叹了口气,不能躺在床上,就缩卷在椅子上,找了毯子盖住自己,准备就这么将就几天。
中午老板娘来给他送饭的时候,许慕因为别扭的睡觉姿势,腿麻的半天没站起来,那老板娘看他年纪轻轻,孤身一人,担心的问了一句:
“小伙子,你是不是离家出走了?”
许慕不耐烦回答,摇了摇头,就把老板娘关在了门外。
可是许慕饭吃了一半,又被老板娘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不耐烦的站起来去开门,一打开,就看到老板娘身后跟着个熟悉的人,看到许慕开了门,秦科和老板娘道了谢,进来把门关上,语气有些严厉:
“你以为你一个人就能上天了?”大概是知道许慕脑子里想什么,说完这话,秦科就过去收拾他的衣物,要带他走的样子。
“秦老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秦科知道许慕的性子,停下手上收衣服的动作:“这附近就这一家招待所比较高档,不在这里在哪里?”
许慕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吃要吃好吃的,住肯定也不会委屈自己,自然是哪里舒服往哪里钻。秦科出了校门,找的第一个地方就有他。
许慕看秦科在默默的给自己收拾衣物,话也不多,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感动,有些哽咽:“秦老师,所有好的我都想给你,可是坏的我只想自己承担。我不想传染给你。”
那人听到他那么说,愣了半响,又低着头给他整理衣服,打包好了之后,对他说道:
“有我在,有什么好担心的。”
——
许慕的“离家出走”并没有成功,秦科昨晚就已经把小丫头的房间腾出来,让许慕一个人住里面,给他换了床单被套,一边给他铺床单,一边不忘交待:
“阿深只有晚上在家,八点就睡了,你们的接触时间不会很多,不要挂在心上,如果有发热发烧的情况就马上告诉我,马虎不得。”
他没听到许慕的回话,转过身去,这才看到许慕站在门口,手上拎着自己的衣物,眼睛有些红红的,看到他看到自己,许慕偏了偏头:
“秦老师,我这辈子从没遇到过这种温暖。”
“你这辈子才到哪儿,世界上有那么多温暖,你得去发现它。”秦科说完,又觉得许慕可能听不明白,补充道:
“把你的目光从我身边移开,不是只有我有。”
许慕听到秦科又在拐弯抹角的说他,知道秦科对他那么好,大概是因为秦老师是位父亲,是老师,他总能站在理性的角度去考虑,怎样去关照小孩子。
可是他不希望他一直当他是个孩子。
住到秦老师家里之后,许慕就一直把自己关在秦科家里的小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房间里的东西都不敢乱动,许慕脸上的水痘倒是有消散的趋势,就是脑袋上的水痘,似乎越长越多,烦的许慕晚上都睡不好觉,他从秦科那里借了几本文学小说,看了几页就没有心思了。
这天中午,秦科还是像以往一样的来给他送饭,许慕让秦老师进了屋之后,把前几天从秦老师这里借的书还给他,一边吃饭,一边吐槽:
“秦老师,我没看懂,很深奥。”他最烦的就是这种绕来绕去,寓意深刻的文学作品,看的乏味,就差没睡着了。
许慕说完,晃眼就看到秦科手上还带了其它的书籍,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
“武侠小说,秦老师,你会看这个?”
“易老师推荐的,你看吗?”
“看。”许慕看不下文学小说,但武侠小说还是很喜欢。
秦科顺手把武侠小说放到他书桌上的小书架上,顺手理了理,和他说:
“你们班都开课好久了,如果有的知识你跟不上,主动去问问易老师,问我也行。”他说完了话,偏过头去,正好看到许慕一边握着饭勺,一边在书桌前打瞌睡,他的黑眼圈很浓,大概因为头上长水痘不好睡,有时候他晚上写论文到很晚,还能听到他房间有动静,时不时的发出“痒死了”的声音。
“许慕,去床上睡。”他看许慕的头还在一摇一晃的,小声的喊了他一声,许慕困死了,抬眼看了一眼,头往秦科肩膀上靠:
“不去,头痒。”
他大概是困的不行了,说完这话,把头一歪,彻底把他的肩膀当依靠,握着饭勺倒头就睡。
秦科从他手里抽出饭勺,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他已经彻底放下戒心了,脸上尽是轻松和安详,他的目光落到他的皮肤上时,微微皱了皱眉,这混小子去一趟军训之后,就黑了一圈。
两个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呆了很久,秦科想起许慕说的头痒,不敢把他挪到床上,他一个人看了一会儿书,看许慕没有要醒的迹象,又注意到了许慕的手,他的指甲有点长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把水痘抓破,秦科挪了挪许慕的脑袋,掏出指甲剪,小心翼翼的给他剪指甲。
许慕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总有人在动自己的手指头,他睁开眼睛,这才看到秦老师正在给自己剪指甲,他的手指很温暖,握着自己的手指头,小心翼翼的磨平之后,顺便还用食指摸一下是否平滑,许慕受宠若惊,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继续靠着他的肩膀,他想象着秦老师握着手给自己修指甲的模样,心里泛着蜜一样的,偷偷的勾了勾唇角,继续闭上眼睛。
靠着这人的肩膀,在哪里都能睡着。
正当许慕又想继续睡的时候,那人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许慕不明所以,又不敢睁开眼睛去看,难得能占占秦老师的便宜,他可不想那么快就被打断,大概是在思考什么东西,秦科沉默了很久,他正在心里犯迷糊,脑海里突然轰的一声,连呼吸都停止了……
秦科拉住了他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
24、第二十四章...
许慕紧紧闭着眼睛,手背被那人柔软的唇瓣触碰到,滚烫的像是被火灼伤。
他知道,这人是喜欢他的,只是他不敢罢了。
不敢像他那样的无所畏惧,不敢像他一样的对他说:我喜欢你就够了,这世界怎么看都无所谓。
许慕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冷静的思考,既没有睁开眼睛嚣张跋扈的问他,嘲讽他,也不敢动,只能任凭他一直握着他的手,紧紧的握着。
这件事情,像是在许慕心里落下一道困难至极的题目,许慕无解,只能一个人默默的闷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