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绥远知道了个不得了的秘密,兴高采烈回了府,却没料到,自己去太医局找人的事暴露了。
“你说他去了太医局,指明要找陆太医?”
“是,安王今儿一早去了太医局,属下全程秘密跟着,断不会听错,他找的就是那位。”
鲁国公府,鲁朔风正静静听着属下的回禀,得知绥远去太医局就是为了找那陆太医后,他眼里闪过杀意,“那太医家住哪里?可查清了?”
底下那人当即点头,“已查清,在尚源,乐安县。”
可为何国公爷要对那太医如此在意?下属不清楚,却仍恭敬问道:“国公爷的意思,可是要将他召回?”
“不”
召回?何必多此一举,鲁国公冷笑着,缓缓冲他比了个必杀的手势。
那太医可知道不少事情,皇后那时妇人之仁放他归隐,他可没那么好心。如今既然绥远要找,便说明事有蹊跷,陆太医这人不能留了!
彼时绥远正带着人火急火燎出了潍州城,直往那尚源的乐安县去。
刚寻到那陆太医告老怀乡之地,便与鲁朔风派的杀手迎面撞上了!
一老头哭天喊地从北面一路奔来,身上已然有几处挂了彩,后头两名黑衣人举着刀对他穷追不舍。
绥远与司杨辉月几人堪堪赶到,顺手将那老头救了,一番打听之下才知道这老头便是他们要找的那位告老怀乡的陆太医。
此时陆太医眼泪横飞冲绥远哭诉,“求王爷替我做主啊那两个贼子!竟然草菅人命将我夫人杀了呀,老夫我拼着老命逃到此处,若不是王爷赶到,我此刻已然横尸当场了!”
老头声泪俱下,哭得肝肠寸断。
绥远拧着眉头听得满脸阴沉,他这刚打听到陆太医的位置,立马就有人派来杀手追杀,可见背后那人耳目通天!
若他再晚来一步,这陆太医当真要凉凉了。
“可知是何人要杀你?”
老头忽的哭声一停,却死活整不明白自己为何被人追杀,“老夫愚笨,实在是不知到底是何人要对我不利啊!”
他这都归隐许多年了,在外头也没得罪什么人,怎会摊上这么大的事儿!
几人安抚了那老头一阵,便马不停蹄带着人往回赶。
翌日在潍州城外十里,几人再次遭到了黑衣人的围堵。
这次来的人阵仗不小,足有二十人,且看着各个下手狠辣无比,目标直指两人,一个陆太医,一个绥远。
“你们当真是狗胆包天!可知我是何人?竟敢光天化日行凶!”
那鲁狗贼真是无法无天了,他这刚找上陆太医,立马就派人围堵。如此大费周章,目的已然清晰明了了!
绥远一手拍飞一个杀手,反手将陆太医护在身后,眸子锐利扫向正举刀向自己靠近的几名杀手,心中愤懑不已。
皇后早产一事果然有猫腻!几名杀手目标明确,对着绥远和陆太医招招致命!
辉月司杨分别护在绥远左右,两人武艺都不错,却是双拳难敌四手,在二十名杀手轮番消耗之下,几人的战斗力已然要耗尽。
眼见着几人就要护他不住,陆太医开始发慌,竟自以为是私自跑出了几人的保护范围。
绥远应付杀手的功夫分神一看,顿时大惊,“陆太医!不能跑,他们的目标是你!”
可慌忙想着保命的陆太医哪里能听绥远的劝,不但步子不停,反而跑得飞快,总以为跑离这些杀手的攻击范围便能侥幸逃脱一死。
哪里知道,杀手是来了一批又一批!
就在陆太医即将要逃脱之际,又一波黑衣人从天而降,精准无比围住了陆太医。
“想跑?兄弟们,杀了他,回去领赏!”
为首的黑衣人举着刀对陆太医,向同伴发号施令,其他人随即一拥而上。
绥远大老远瞧见这边的黑衣人,顿时心都凉了,“陆太医!快往回跑!”
随即他使出了十成十的轻功,飞快往陆太医那方向掠去,而陆太医已然被那批杀手吓破了胆,僵立在原地懵了好些时候,等他反应过来时,杀手的刀已然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随着丝丝血气蔓延开来,远处赶到的绥远万念俱灰……
陆太医死了。
“你们当真可恶!”
刚找到的人证,眨眼被灭口了!绥远怒极,一掌猛的将欺近的杀手拍晕,夺过了他手里的刀便冲着那群黑衣人杀了过去。
后头的辉月和司杨先后解决了之前那批杀手,转身追着绥远加入了新一轮厮杀。
那群黑衣人及其难缠,手段阴狠还灵活异常!刀尖猝了毒,还时不时飞各种暗器!
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那群人杀了陆太医还不算,此刻一个个凶狠围攻着绥远一人。
辉月一个不甚被几名杀手拍飞,转头就见着绥远被他们围住了,登时往另一头的司杨恨恨地急吼,“快!他们想杀绥远!”
司杨这会儿忙着杀人,听见辉月的话一时间分了神,扭头看向绥远的瞬间,胸口被人砍了一刀,瞬时疼得冷汗直冒。
“王爷!快撤,他们人手源源不断,咱们寡不敌众的!”
司杨捂着胸口靠近了绥远,两人背靠着背与他们硬碰硬了一阵还是败下阵来。
“人太多了,不能再耗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绥远无奈抹了把脑门的汗,果断拉起倒在地上的辉月,与司杨一同运起轻功逃离了杀手们的包围圈。
一盏茶后,终于摆脱了那群黑衣人的追杀,几人倒在郊外的一片林中,伤的伤,瘫的瘫。
“该死的,这回亏大了,人没带回,我们几个的命差点没了。”
辉月靠在树旁,仰着头有气无力看着天。
“是我大意了,应该多带些人的。谁能想到鲁朔风那狗贼动作如此快!这回被他截胡了,是本王棋差一着!”
恨恨地锤了拳地,绥远满脸不甘,瞥见另一旁正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的司杨,绥远顿时担心不已。
“司杨如何了?”
他几步凑了过去,掀开他那衣衫一看,那刀口深可见骨,这会儿还渗着血!
“糟了,伤成这样若不及时处理,容易感染!”
“无事,属下之前受过比这更重的伤,您忘了?”
司杨指了指两边锁骨,上面依稀还有受伤的痕迹,那时被鲁朔风生生刺穿了锁骨,幸得绥远所救。
“王爷,咱们得赶紧赶回府,此地危险。”
那群杀手不达目的是决不罢休的,绥远不死,他们便不死不休。
这一层绥远岂能想不到,只是司杨受了重伤,这会儿强行赶路也是一个死。
“你伤成这样,不能再走了,在这等着,我去寻些草药临时敷一敷,等你好些了我们再动身!”
说着他就起身四处搜寻,治伤止血的草药他认得些,此地草木众多,草药该是不难找的。
在丛林深处,绥远终于找着了几株草药,伸手小心采下,正准备往回赶,忽的听见一旁树中有异动,转头一看,一只短刃便直直冲他飞刺而来!
绥远一时大惊,飞快旋身躲过,周围迅速窜出了好些黑衣人,为首那人凶神恶煞,手中长刀带起一阵罡风就冲他凶猛杀来。
“我靠这还有完没完!”
饶是镇定如绥远,这会儿也忍不住破口大骂了,他们几个刚才少说跑出了几里地,这些人居然神出鬼没追进了林子!
绥远脚下一跃,半空冲那杀来的黑衣人几个回旋踢,随即俯身而来,手中长剑飞快出手,顷刻间解决了几个黑衣人。
长剑一指,绥远眸色凌厉看向来人。
“说,谁派你们来的?”
为首的黑衣人狞笑几声,仿若看死人般阴森狠瞪着绥远,“将死之人,废话少说!杀!”
又一轮新的厮杀开始了。
不同的是,这一轮的杀手下手及其干脆利落,一波被干掉后紧接着又是一波迅速攻来。
绥远武艺轻功都是一绝,但被持续轮番攻击,着实吃不消。
此刻对上又一轮杀手,绥远体力已然快要耗尽了。
此时远处守着司杨的辉月听到动静,二话不说冲绥远那头追了过去,赶到的时候见着绥远被人围了,瞬时一阵心惊。
二话不说冲了进去,几掌解决了几名黑衣人,瞅见远处陆续又有黑衣人杀了过来,辉月顿时气急败坏。
“这些人从鬼门关放出来的么!如此不要命的打法,大罗神仙也扛不住啊!”
绥远抽刀在一旁连续砍杀了几轮,手脚都开始发软了,恶狠狠瞪着围着自己的黑衣人,无奈冲辉月温和劝道:“这些人目标是我,你别掺和,快走!”
“我不走!”
她一路追着绥远从南阳到北疆,这会儿他正危险,她岂能离开。
“你别废话,这时候还想着赶我走,是不要命了嘛!”
辉月恶狠狠扭头瞪了眼绥远,顺手一掌又解决了一个杀手,此时绥远忙着躲暗处时不时飞来的暗器,百忙中抽空回看她一眼,见她如此执拗,登时替她干着急,“丫头,听我的,快走,不然待会儿一死死俩,亏本啊!”
“闭嘴!今儿你说什么都没用,我不走!”
绥远这货好不容易如此亲切温柔唤她一声丫头,偏偏是这种要命的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