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去青州了。”封玦端起桌子上,刚刚姬凉倒好的茶水,一饮而尽,眼神示意姬凉。
姬凉立马又给封玦倒了一杯,笑呵呵道:“上官兄,是出了什么事吗?”
“也不算,就是那雇主,没有一点儿信任。”封玦回想着那天,那个雇主从身后袭击自己,自己假戏真做,骗过了那雇主,事后又想了想,觉得不解气,便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这样啊,上官兄。”姬凉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让一旁的封玦怀疑的看向她,眼神似乎能把姬凉一眼望到底。
可是,最后除了看见那发光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
“你,不简单。”看着姬凉的眼睛,最后得出来一个结论。
“呃?上官兄,你说什么呢?我不懂。”姬凉端起自己的茶水一饮而尽,笑嘻嘻道。
“我从你的眼睛里,看不到欲望。”
“呵呵,上官兄说笑了,我怎么会没有欲望,我喜欢银子啊,不对,我更喜欢金子。”姬凉淡淡一笑,打趣道。
“知道有一种秘术,人称“窥心术”,能一眼看透别人内心深处的东西。”封玦缓缓开口。
“呵呵,江湖传言而已。”姬凉不屑道。
“是吗?”封玦盯着姬凉的眼睛,直愣愣道。
“而我,看不透你,说明,你很单纯,无欲无求,又或者…”
“又或者,什么?”姬凉握着茶杯的手,紧了一分,最后嫣然一笑。
“或者,是个傻子。”封玦语气一转,淡淡道。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也许是个傻子吧。”姬凉看似自嘲道。
随后又转移话题道:“上官兄,那雇主是怎么不讲信用的。”
“哼,我把消息传给你的时候,要回去给他再说一声,也把剩下的一千两那到手。”说着,发现姬凉盯着自己的眼神,带着怒意,忙开口解释道。
“那个,那个,后来我也去找你了,结果发现你不见了,所以嘛,我就,我就…”说到最后,封玦都结巴了起来。
如果被千机阁的成员看到他们那个杀法狠厉的阁主,现在竟然因为说了谎,而结结巴巴时,会不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喏,这是五百两。”封玦擦了擦自己脑袋上的一层细汗,从怀里掏出来一打银票,颤巍巍的数着。
“嘿嘿,上官兄,好说好说嘛,有钱大家一起赚,嗯?”姬凉一把夺过封玦手里的银票,轻车熟路的往自己的怀里一揣,然后那堪比六月的天一样的脸色,就变成了狗腿般的讨好。
上前,给封玦捏了捏肩膀,又是捶捶背的,还不忘套话:“上官兄啊,这个青州那边,到底怎么了呀?”
“没怎么,就是有些乱。”
“公子,这是你们点的招牌菜。”小二儿带着几个人,把着梨花酒楼的招牌菜一个个端起来,放在了桌子上。
“嗯。”姬凉摆摆手,眼神示意。
“上官兄,这个有些乱,是怎么个乱啊,听说,好像si了人。”姬凉看向封玦拿起筷子夹菜,又问了一句。
“嗯。”封玦可能是因为吃饭,所以惜字如金。
“对了,上官兄,你这个给人送信的差事是怎么弄的啊,赶明也给小弟弄一个啊。”姬凉拿起桌子上摆放整齐的筷子,给封玦夹了一块番芋,放在封玦面前的碗里。
封玦看着碗里的菜,眼睛转了转,有些微微发愣。
小时候,他清楚的记得,母亲也是不舍的吃,都是把番芋给自己的。
“上官兄,上官兄…”姬凉唤了几声,又伸手在封玦面前晃了晃,随后又看见自己给封玦夹得菜,竟然是配菜中的配菜,番芋,这种东西,都是在上层圈里,都是不吃的。
姬凉心里默念:糟了糟了,上官兄会不会觉得我在羞辱他。
姬凉便把那番芋夹起来,往自己的碗里放去。
“没有了吗?要从我碗里夹?”封玦用筷子夹住姬凉的筷子,冷冷道。
“呃,那个,我以为上官兄不喜吃这东西,那个,没事,我喜欢吃,这东西油炸,最后粘糖沫,可好吃了。”姬凉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道。
“我不挑食。”封玦微微起身,张嘴把姬凉筷子上的番芋一口吃了下去。
“啊,那个,这个好,不挑食,好。”姬凉尴尬的自言自语道。
“那个,上官兄,方便给搭个线吗?”姬凉又夹了一块,鹿肉放进封玦的碗里,道。
封玦自顾自的吃着饭菜,也不搭理姬凉。
这倒是,让姬凉一点儿也不难堪,反倒是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道:“上官兄,可有婚配?”
封玦白了一眼姬凉,不理会她。
“对了,上官兄,你可还记得那个雇主长什么样?”
封玦放下筷子,看向姬凉。
姬凉乖乖坐好,端起桌子上的碗,巴拉巴拉的吃了起来。
眼睛还时不时的看一下封玦。
姬凉看着起身的封玦,忙放下碗筷,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白两银票,放在桌子上,跟着封玦小跑了出去。
“上官兄,小弟带你去乐呵乐呵去。”姬凉走到和封玦平行的时候,忽然拉起封玦的手,就往梨花街的更深处小跑。
封玦也没有表态,就这么被姬凉拉着手。
想起小时候,他娘亲拉着自己的手,在田地里,追逐的感觉,很美好。
姬凉拉着封玦来到了这梨花街的最深处,梨花馆。
顾名思义,东昇国女人乐呵的地方。
姬凉拉着封玦往里面走的时候,封玦停了下来,无论姬凉怎么拉都拉不走。
“怎么了?第一次吗?”姬凉有些不解,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恶趣味道。
“要不要给你找个经验丰富的美人,让你尝一下那美人的滋味。”
“哼。”封玦甩了甩衣袖,就往那梨花馆走去。
他不是没有经验,他只是厌恶。
之前,他母亲去世的时候,他姨母在家里想要他的清白身子,他抵死不从,杀了姨母,一路逃亡。
也是所以从哪儿开始,他便厌恶女子。
也没有碰过女子。
姬凉和封玦一起坐在一个雅间里,姬凉和那些美人饮酒作乐,而封玦则无比恶性。
随后冲出雅间,在一处拐角处,呕吐不止。
“上官兄,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了?”姬凉跟了过去,看着呕吐不止的封玦,关心道。
“我是男子。”封玦吐了好一会儿,才回头,恶狠狠的盯着姬凉,冷冷道。
“额,那个,上官兄,听说有一种药,可以让男子生子,不知是真是假。”姬凉忽然想到自己在一上看到的,便问了出来。
“呵呵,那不是生子,是生虫!”封玦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那并不是生子,而是用男子的身子为蛊,生出一堆食人肉的恶心虫子。
“啊,这样啊,我还以为男子可以生子呢,算了,既然是生虫,那还是算了。”姬凉想到那恶心的一幕,便讪讪道。
“也不是没有男子生子的先例。”
“嗯?当真有?”姬凉的眼睛里,忽然有了光芒。
她知道自然知道生子困难,当初姨母便是生产时,伤了身子,再也没有过子嗣。如果真有男子生子的药方,她一定要找到。
“只不过,男子生子,有一个条件。”封玦逼近姬凉,抬起她的下巴,幽幽开口。
“是什么?”
“那人必须是阴阳人,才有机会生子。”
“阴阳人?是什么人,去哪儿能找到!”
“阴阳人,和我们正常男子一模一样,只不过他们怕太阳,而是,通常活不到第二天。”
姬凉一听到第二天,眼睛里的光暗淡下来。
“去哪儿找,我不知道,不过就算找到了你也没法让他生子,只有男子和那阴阳人结合,才有可能生子,而是,生不生出来,还未知。”
“还有,阴阳人出生,往往伴随着天灾…”
封玦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姬凉却一句也没有听到…
姬凉手里拿着一壶酒,一边喝一边歪歪扭扭的走。
而一旁站立在那屋顶上的封玦则一路目视着…
“阁主。”忽然,一个蓝衣蒙面人出现,递了一封纸条上去。
封玦打开信一看,嘴角乐开了花。
看完把纸条深深的窝在手心里,随后向下一松,一阵粉末随风飘扬。
姬凉这边,晃晃悠悠的走到一旁的角落里,看了看身后,一跃…
“哎呦~”
直接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
而不远处的封玦看着那个傻女人,无奈摇摇头,正准备过去的时候,看见有人出来,便继续站在那高处,看着姬凉。
“殿下,你去哪儿了?怎么还喝了酒?”夏书听到声音,从角落里摸了出来,看见地上的姬凉,上前便扶了起来。
“不要,上官兄,我还能喝。我还能喝。”姬凉在夏书怀里挣扎着。
“阁主,那边怎么回信?”封玦身后的蒙面人开口,道。
“呵呵,放心,我亲自去。”说罢,摆了摆手,那蓝衣蒙面人便不见了踪影。
夏书和冬琴俩人好不容易把姬凉收拾好,便留了一盏小灯,站在门外守夜。
一阵香气扑面而来,俩人应声倒下。
一个黑衣人悄然出现,给姬凉嘴里喂了一颗药丸便一跃不见。
出了东宫便被封玦盯上,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小巷子里拦住了那个黑衣人,道:“胆子不小哟。”
“呵呵,劝君莫要多管闲事,这是宫里的事情,知道太多对你没有什么好处。”说完便不见了踪影。
“呵呵~宫里的人吗?”
而在那黑衣人离开后,姬凉缓缓睁开双眼,波澜不惊的双眸里,透着汹涌澎湃的杀意。
“呵呵,这就安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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