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柏离开之后,书房再次陷入沉寂,林渊坐在书案前的圈椅上,双手搭着扶手,一脸阴沉的望向面前坐着的两排默不作声的手下们。
“秋丰……我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林渊目光落在左手边第一个老者身上,淡淡的问道。
老者连忙站起身,来到中间,朝着林渊作揖行礼,然后跪了下来:“二公子,事情已经查清楚了,那天进入门生考核最后一关的一共有七个人,其中一人是古玩世家欧阳家的四公子,他也是七个人当中最先发病的,剩下的六个人,一个是王家的王雅萍,一个是陈家的陈志清,一个是龚家的龚瑛……”
前面四个人,名为秋丰的老者就像是在背书一样,说的行云流水,可当说到最后三个人的时候,忽然支支吾吾了起来。
林渊先是眯着眼睛听着,手指不停搅动着自己锤荡下来的刘海,后听得秋丰说到一半闭口不言了,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冰冷的目光之中看不出一丝人性的温度,犹如复苏了杀手:
“七个人当中你刚刚只说了四个,还有三个人呢?”
老者低着头,身子有些微微发抖,可支吾了半天还是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哑巴了?要不要本公子来帮帮你?”
林渊撑着圈椅两边的扶手,缓缓站了起来,身子微微前倾,,趴在桌子上,朝着前方探出了头,戏谑地问着跪趴在地上的老者,手掌之中已经隐隐凝出内力。
老人颤颤巍巍,脸上冒出的冷汗低落到地板上,心惊胆战的开口说道:“回,回二公子的话,剩下的三个人,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是……是……黑云寨的老寨主……祁峰……”
“嗯?你说什么!”
砰的一声!
林渊怒拍书桌,武衍榜高手的气势好不遮掩的四散而去,老者只感觉面前就像是忽然有座山倒下来了一般,原本就佝偻的身子不自觉的缩了缩,赶紧闭上了嘴巴。
“你们回春堂到底是干什么吃的!!黑云寨的老寨主……亏你秋丰说得出口!!!那个老家伙在几年前就被我父亲挑断了脚筋,行走受限,一看就是一个跛子,你们连这样的人都能纳入海选,我看你们回春堂是应该要好好换换血了!”
老者一听,裤子差点湿了,虽然他一个小小分堂当家,在林家面前就和蝼蚁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他可是在回春堂摸爬滚打了数十年才有如今的地位啊!
“小的知错,二公子开恩,二公子开恩呐。”五体投地的老者瞬间涕泪横流,不停给林渊叩着头。
林渊根本没有把这种小分堂的当家放在眼里,眉头皱起,不耐烦的说:“赶紧说,还有两个人是谁!”
老者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再抬头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满是鲜血,可见刚才磕头磕得多么的用力,鲜血顺着鼻梁流下,老者连擦都不敢擦。
“是是是,小的说,剩下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在药庐放毒的始作俑者,是个女娃子,名字叫做曹烟沫,是清风堂的余孽,剩下一个……”
听到秋丰的话,林渊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怒火再次被挑了起来:“你再说一遍?!清风堂?!不止是黑云寨!你们连清风堂的人都敢招募了?”
老者赶紧再次一边磕头一边撇清关系:“二公子冤枉啊,这次的海选的负责人是流云大师,我们只是听从流云大师的吩咐,将一些在药理方面资质还不错的人引入海选名单而已,是流云大师说学无境界,无论男女老少只要符合要求都可以进入海选的啊!”
“流云……好啊!!好得很!!!”
林渊眯起了眼睛,取下了手腕上的佛珠,开始一颗颗拨弄了起来。
林渊记得,那流云好像是徐川柏的弟子,如果这秋丰老头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件事情的背后就是徐川柏在主导了,想到这儿,林渊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般,脸色一下子阴沉如霾。
这个徐川柏看来是不得不防啊……
“嗯?不对!你刚刚不是说还剩下三个吗?祛除祁峰和那个叫曹烟沫的丫头,还有一个人是谁!”
说到这最后一个人,老头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回禀二公子,剩下的那个人好像跟您有些关系……”
“跟我有关系?”林渊有些懵,他堂堂林家二公子,认识的人非富即贵,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去参加了回春堂的海选。
“是的,那个人的名字叫做李安生,前些天,您还在城门口给了他一包金叶子,不知道您还记得吗?”
林渊撑着头,仔细一想,好像的确有这么一个人,他还记得李延宗还帮那个人出头了,从手里骗去了一包金叶子,后来林渊也找人打听过这个人的消息,反馈的结果就是:这个叫李安生的人,就是都城里面一个普普通通支摊卖面的贩子,所以林渊当时也没有将这个人放在心上。
没想到一个卖面的贩子竟然能够通过回春堂门生的海选并进入到最后的考核,林渊感觉在这一刻自己的脸就像是被人扒下来丢在地上,然后死命踩了好几脚!!!
“哼!”林渊怒哼了一声,老头再次吓到伏地,不明白林渊为何生气。
“来人呐!”林渊也不想再跟面前的废物解释什么了。
吱呀一声,书房的大门被推开,走进来四个手持宝剑的护卫。
“二公子有何吩咐?”
林渊嫌弃地指着面前的秋丰,一脸的不悦:“把这人拖出去,宰了喂狗!”
老头一听当场吓到下半身失禁,老泪止不住得蹦出:“二公子饶命啊二公子,老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啊,做主的那都是流云大师啊,小的罪不至死啊!!”
林渊迈开步子,缓缓走到老者的身前,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蹲了下来。
只见林渊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锋利的刀刃在他的手中来回不停地转动着,老头吓得跪趴在地,双腿之下早就已经湿成一片。
林渊伸头望了一眼地上渐渐流出的“水渍”,咋舌道:“秋丰啊,你年纪大了,本来呢,我也不想为难你……但是你知道吗……”
老头只感觉脖子上一凉,前一刻还在林远手中把玩的匕首此时已经抵在了自己的喉咙口。
秋丰瞪大了眼睛,脸上流下的早已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死死地盯着喉咙口的泛白的刀刃,连口水都不敢下咽。
林渊一把按住了秋丰的头,然后凑到他的耳边,悄声说道:“那个叫李安生的……只是都城一个卖面的摊贩,你们回春堂连这样的废物都能让他通过海选,秋丰你说说,你该不该死……”
“我!!”老头仰起脖子还想解释什么,忽然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是真的没有办法呼吸了……
“咳!!呜!!!二!!!我!!!!”秋丰捂着自己的脖子,鲜血不受控制的从手指缝中流出,很快就浸染了身子,老头心中有着万般冤屈却无从宣泄,他不明白……这件事情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
林渊将沾满血的匕首在老头的身上擦了擦,然后一脚将秋丰踢给了四个护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拖下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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