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山?是那个因为山贼横行,结果被林家军围剿到覆灭的黑云山吗?”
曹家兄妹对视了一眼,心生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叔叔要带去那种地方。
倒是李安生心如明镜,他不由回想起刚才在祠堂里面见到的那首七言:
黑病临关鸟兽走,兄骨顶天白人仇。
七星破祟循往复,济世悬壶满沧州。
这前两句所描写的内容应该是在身披黑甲的敌军犹如收割生命的瘟疫一般兵临城关,一场持续了很久很久的旷世战争让无数家庭妻离子散,以至于到后来,连飞禽走兽都纷纷远去毫无踪迹,年轻入伍的战士们都是寻常百姓家里面的长子,战争让这些人失去了生命,垒起来的尸骨甚至能直达天际,每家每户都是披麻戴孝,仇恨着战争的残酷。
但是,若是撇开这两句诗的字面意思,只看其描写的情景不难发现:
黑色如云的军队兵临城下,垒起来的白故直冲云霄,黑云,白骨堆山,连起来就是黑云山!
想到这儿,李安生不禁对之前鬼医所说曹枫口中不停呢喃的两句诗句产生了好奇,这鬼医一定是根据曹枫的七言才找到了药王居的位置,说不定,两者是同一首七言也说不定。
祠堂机关李安生可以肯定是第一次开启,因为开启之后,铜像就会碎裂,既然如此,那么这曹枫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首七言的呢?
稍稍加快了脚步,李安生来到了哑叔的身边,用只有对方才能听见的声音问道:“前辈,这黑云山该不会就是药王居所在之地吧?”
哑叔没有说话,只是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同时目光瞥了一眼身后的曹家兄妹,给李安生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李安生明白,药王居事关重大,同时也危险万分,他并不想让曹家兄妹参与其中,但若是他和李安生单独前往,两兄妹一定会有所怀疑,两人若是偷偷跟来,也免不了很多的麻烦,所以只好带两人一起前去,至于到达黑云山如何打发二人,就不是李安生操心的事情了。
林城距离黑云山差不多有一天的脚程,所以几人决定在城外的驿站租几批快马代步。
表明了自己清风堂三级药师的身份之后,驿站店家只收了几人十两银子的定金,便愉快的将马匹交到了五人的手里。
骑上快马,几人越过平原,穿过山谷,饷午过后,一座郁郁葱葱的高山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引入眼帘。
李安生收紧缰绳,拉住快马:“吁前辈,前面应该就是黑云山了吧?”
鬼医将马头调转:“是啊,前面就是了,我们先去山脚下的小镇休息一下吧,然后采购一些礼品。”
“采购礼品?哑叔,我们为什么要采购礼品啊?”曹烟沫疑惑的问道。
鬼医神秘一笑:“告诉你们也无妨,咱们来黑云山就是为了拜访一位老朋友,今天是他的寿辰,烟沫,你说是不是应该采购一些礼物当作寿礼啊?”
曹烟沫点头如捣蒜,开心的说:“是啊是啊,这是一件大喜事啊,哑叔,那咱们可不能吝啬啊,哑叔的朋友一定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高人,若是送出手的礼物清了,可会被人看轻了我清风堂。”
鬼医赞赏的表扬了:“呵呵,烟沫说得对,所以购买寿礼这种事情还是你们年轻人去采办吧,我就去镇上的酒楼喝个小酒等你们。”
“好啊好啊!李安生,你跟着本小姐,帮本小姐拿东西!”曹烟沫驱着马来到了李安生的身边,手里马鞭指着李安生,满脸的得意。
“不可!”李安生还没开口,哑叔直接开口拒绝了曹烟沫的请求。
“为什么”曹烟沫表示不理解。
哑叔笑了笑:“小兄弟是我们清风堂的客人,哪有主人让客人跟着一起采购拎东西的道理?所以,采办寿礼这件事情还是你跟利荣去办吧,我们在小酒馆等你们”
虽然不能让李安生跟着一起去曹烟沫心中有些不开心,但是她明白哑叔说的话有道理,所以只能作罢。
商定之后,几人便来到了黑云山山脚下的小镇,果然不出意外,这个小镇的名字就是以黑云山来命名的,名字就叫“黑云镇”。
在哑叔的带领下,几个人在一家地理位置较为偏远的地方落了脚。
放下马匹、稍稍休息了一下之后,曹烟沫和曹利荣兄妹二人便出发前去采办寿礼了。
哑叔则是在酒馆内坐了下来,点了一盅美酒,坐在窗口一个人喝了起来。
李安生望着优哉游哉喝酒的鬼医,心生奇怪,还以为鬼医特地支走曹家兄妹就是为了带自己前往药王居的,没想到他竟然丝毫不着急,反而美滋滋的喝起酒来。
正当李安生想要上前问个究竟的时候,鼻青脸肿的二初拉住了他。
“二初,怎么了?”李安生转过头问。
刚才被曹烟沫胖揍的时候,看上去是李安生二初两人一起被打,但是曹烟沫大部分的拳脚还是落在了二初的身上,毕竟对于曹烟沫来说,李安生虽然看着讨厌,毕竟人家救了自己一命,而二初就不一样了,和自己非亲非故的,还是李安生的跟班,这种撒气包不揍白不揍。
由于眼袋被打得太过浮肿,二初费了好大的劲儿在勉强睁开了一些眼睛,肿胀的脸看上去就像是一团发坏了的面团,即便如此,也难以掩盖其眼中的“猥琐”。
“来,先生,这个你拿着”
二初靠近李安生,偷偷的往他的手里塞了一个东西。
李安生一摸,上大下小,圆润光滑,冰冰凉凉的,最上面的顶上还有一个小小的凸起物,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雕刻精美的铜葫芦!
李安生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和铜葫芦同样材质的东西,今天早上他才刚刚见过……
没错,就是供奉曹家列祖列宗祠堂里面的那个铜像。
看了一眼不远处悠哉喝酒的鬼医,李安生将二初拉到一边,将声音压到了最低,厉声质问:“你搞什么鬼,这东西哪里来的!”
二初奸猾一笑,肥肿的脸颊下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嘿嘿,先生,这是我早上在祠堂的角落里面发现,估计是从那个破掉的神像里面掉出来的,一共有两个,你一个,我一个看这葫芦的材质应该有些年代了,万一哪天没钱了,也好抵押到当铺换些散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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