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一脸懵逼的坐了起来,挠了挠脑袋,刚要发怒,突然意识到自己与对方实力相差太远,只好砸吧了砸吧嘴巴,挑起大拇指大吼道:“踢得好,这一脚踢的我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丁辰摆了摆手,把牛金叫过来。
他知道这都是一帮欺软怕硬之徒,要不是自己撞上,这帮人还不知道把乡亲们祸害到什么程度,吩咐道:“把这帮人每五人一组分好,组织前去修渠,若有一人逃走,同株连坐,立即诛杀。”
“诺!”牛金神色冷峻的前去安排。
杨府一众部曲不免叫苦连天,但是看到连光头都被人一脚踢飞了,却也没人敢反抗。
大家顶着炽热的太阳搬石头去了。
方才动静闹得那么大,这里发生的事早已一传十,十传百。
此时周围早已聚集了数百乡亲,男女老幼都有。
见到平常威胁他们的恶仆被人收拾,前去做了苦役,大家均觉得大快人心,对丁辰连声叫好。
这时候宋万走了过来,小心的道:“多谢郎君为我们出气,只不过……郎君能护得了我们一时,却护不了我们一世。
万一郎君走后,他们依然前来找茬,我们是承担不起的。
所以还请郎君开恩,不要再惩罚这些杨府部曲了,只要他们不再来欺负我们,我们就知足了。”
宋万见到丁辰虽然威风八面的收拾那恶仆,但依然不知道这少年的身份。
若这少年郎君只是个过路将领,现在固然能压制那帮部曲,可是对方走后,那帮部曲们开始清算,倒霉的还是他们。
丁辰微微笑着道:“大叔放心,我便是这籍田上的籍田令,此地正规我管,不用担心这帮人会来报复你们,这件事我会一管到底。
这次他杨府要是做缩头乌龟便罢了,若是肯出头,我便派兵把他杨府也一起拆了。”
宋万愣了一下,小声问道:“郎君真的是籍田令?”
他也听说过,其实这籍田上最大的官不是县令,而是隶属于大司农的籍田令。
而且他们现在所执行的屯田术,正是籍田令推行的政策。
可是万没想到,今天见到的这个眉清目秀,行事霸道十足的少年,正是他们的父母官。
有丁辰这句话,知道这位少年官员是对他们负责到底的,所有百姓心中压抑的情绪才释放了出来。
想起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许多人都泪流满面,对着丁辰失声痛哭。
对他们来说,种田受累不可怕,怕就怕世道不公,让他们得不到应有的回报。
“令君,”宋万平复了一下情绪道:“所以说,杨府所谓的两成地租,是子虚乌有对么?”
这是大家最关心的事。
所有人都闭住了嘴巴,瞪眼看着丁辰,心里七上八下。
“那是自然,”丁辰点了点头,肯定的对众人朗声道:“那地契是我定的,除了收取两成税之外,不再附加任何条件。
而且在此耕种,可以免除所有劳役,尔等只需放心耕种即可。”
得到这个肯定的答复之后,所有百姓悬着的心都放下了,不由自主的围住丁辰,发出轰天的叫好声。
只要官府不再额外征税,他们便能填饱肚子,这是近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看着这帮百姓们露出会心的笑容,丁辰也感到心里十分欣慰,想来这就是所谓的民心吧。
百姓都很朴实,要求也很低,只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他们就能真心拥护你。
只要获得民心,想要征兵,想要收税,一切都好商量。
只有宋禾小丫头偷偷躲在远处,心里一阵惆怅,知道自己与对方身份相差太远。
动起的一点笑心思,也只能压在心底了。
……
离秋收还有一段日子,丁辰便在这义阳县住了下来。
现在无所事事,算是彻底清闲了。
不过丁辰知道,很快曹氏的兵锋,就要指向盘踞徐州的吕布了。
其实整个曹氏集团目光长远之人不少,像郭嘉、荀彧、荀攸等均是高瞻远瞩之辈。
他们都看得出来,曹氏集团最大的敌人,乃是盘踞于河北的袁绍。
曹氏与袁氏早晚必有一场生死决战。
此时袁绍正在集中兵力,剿灭公孙瓒仅剩的地盘,曹氏也应当趁着这最后的空窗期,扫清所有来自后方的威胁。
以防将来与袁绍决战之时,有人从背后捅刀子。
而此时后方最大的威胁便是吕布了。
吕布不止把臧霸的泰山军收归麾下,势力还渗透到淮河、泗水之间,甚至看到刘备在小沛实力壮大之后,还有驱逐刘备,收回小沛的意愿,进一步向北进逼。
所以这下邳之战,在所难免。
最近这段时间,丁辰与曹昂总有书信来往,曹昂来信中向丁辰介绍许都发生的事。
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得出来,曹操在许都也没闲着,应该正是在厉兵秣马,准备派兵支援刘备。
只可惜丁辰知道,即使未来派夏侯惇率军前去驰援,与刘备联手,却依然败在了吕布部将张辽高顺手下。
曹昂在信中还提到,既然丁辰闲着没事,就好好练练字,并且嘲笑丁辰身为一个文官,写字还不如他一个武将好看,而且越写越难看,将来如何能代他处理政务?
其实丁辰的书法虽然结合了原有的记忆,但毕竟又融合了他以前硬笔书法的习惯,所以在外人看来,自然是书法退步了不少。
丁辰不想在书法上露出蛛丝马迹,现在真的是无所事事,于是真的开始在纸上练字。
值得一说的是,自元兴元年(公元105年),中常侍蔡伦用树皮、麻头以及破布、鱼网造成“蔡侯纸”,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百年了,市面上纸张虽然质量不佳,但已经不是那么珍贵。
丁辰还算是个很有毅力的人,每日习练,很快废纸就摞成厚厚的一沓。
这一天,魏延悄悄溜了进来,指着废纸中上面的两幅,笑嘻嘻的道:“主公,那两张赐我如何?”
“你要干什么?”丁辰随口问道。
魏延憨厚的笑了笑:“我看主公写的挺好看的,想装裱起来挂在家里,好跟别人显摆。”
丁辰没想到自己的书法竟然有人求,不禁有种受宠若惊惊的感觉,爽快的道:“好。”
只见魏延指中的,一副是他默写杜牧的《阿房宫赋》,另一幅是欧阳修的《秋声赋》。
丁辰突然一愣神,问魏延道:“你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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