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灵心中大骇,万没想到对方区区一个普通骑兵能有如此气力。
不过他随即就想明白了,这特么根本就不是个普通骑兵,对方穿成这样,是故意坑人的。
纪灵猛攻两刀,以图把魏延杀退,他好往后逃。
可是魏延一见到袁术手下军将就来劲,竟然是硬顶着不退,反而把纪灵杀得手忙脚乱。
在后面观战的陈到看了啧啧称奇,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魏三果然也是个高手,仅仅不到十个回合,便杀得袁术手下第一大将盔歪甲斜。
真不知道主公从哪里网罗了这么多勇猛之将。
他不由得回头,看向气定神闲的牛金,心想此人既然号称牛大,那定然是这三人里面武力最强的,真不知道他得强悍到何种程度。
此时纪灵进不能取胜,退又被魏延缠住,勉力支撑,只能寄希望于手下军兵以二敌一,能迅速击败敌军,兵将合一,如此才有取胜的可能。
事实上袁术手下这帮军兵也是这么认为的,倚强凌弱,以多欺少还不会么?
而且看对方,连阵型都没有,根本就是一帮新兵的样子。
可是两军一接触,袁军人数多的优势暂时没发挥出来,顿时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
丹阳青壮平常就是凶悍勇猛之人,此番又穿上全套装备,一个个变得生龙活虎,精神百倍。
对方的长矛扎在他们身上,他们似乎不知道疼,依然龇牙咧嘴的猛烈还击。
你扎我一矛,我非得扎你两矛捞回来不可。
再说陈到这阵型虽乱,但是并非没有阵,他这是结合各种阵法独创的乱阵,能将丹阳兵身手灵活矫健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袁军一冲之下,对方军阵巍然不动,而且原地展开了反击,袁军士气顿时受挫。
此时纪灵发现不妙,他在魏延手下已经实在坚持不住了,军兵也攻不过去,心中不免惊骇无比,大声令道:“撤退,保护主……”
话音未落,“嗖”的一声羽箭飞来,正扎中他的哽嗓咽喉。
纪灵庞大的身躯瞬时摔下马来,捂着喉咙大口吐血,脚瞪了两下,再也不动了。
魏延顿时火冒三丈,再有个回合,自己必斩敌将于马下。
可是敌将却中箭身亡,这功劳算谁的?
他回头一看,只见赵云笑吟吟的扬了扬手中弓箭。
魏延的火气立即消了,憨厚的笑了笑,冲对方竖起了大拇指。
没办法,打也打不过,惹也惹不起,只能认怂。
他一刀砍下纪灵的脑袋,用一根长枪挑着,在袁军阵中疾驰,同时高声喊道:“纪灵已死,投降不杀。”
袁军虽然人多,但主将死了,马上就没有了士气,大部分人都选择扔下武器,跪地投降。
也有想要逃走的,陈到负责率人追杀。
这一场小小的遭遇战,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结束了。
丁辰带领诸将纵马上前,来到袁氏车队跟前。
只见一排有十辆带车厢的马车,里面坐的应当都是袁术的嫔妃与家眷,同时步行的还有百十个宫装少女,全都跪在路边,低着头瑟瑟发抖。
那应当就是袁术所谓皇宫的宫女了。
而后面还有十辆马车,上面用粗绳捆着大箱子。
丁辰猜想,那里面大概是袁术这么多年搜刮来的财宝。
这时候,只见第三辆车厢的帘子突然掀开,有个奴婢放下了个凳子,然后搀扶着一个年近四旬,面皮白净之人下来。
那人扫视了这边一眼,眯缝着眼睛问道:“阿瞒在哪里?故人到了,难道他不出来相见?”
看这人的气度,丁辰猜想,这一定就是袁术了。
丁辰嘴角微微翘了翘,笑道:“这里都是准备杀你之人,何来故人?”
“你是谁?”
袁术本来以为主将是牛金,没想到首先搭话的却是牛金旁边的一个骑兵少年,袁术疑惑的问道:“我倒想知道,是谁为曹瞒立下了这擒获袁某之功。”
袁术不愧为纵横一方的大诸侯,虽然被擒,但是话语中依然带着盛气凌人之态,似乎他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主,在对着部下说话。
“我叫丁辰,是个无名小卒,大概你也没有听过我的名字,”丁辰觉得自己的气场恐怕没法跟这位当世枭雄相比。
“你便是丁辰?”
谁想到袁术一听见这个名字,立即变得面目狰狞起来,不复刚才云淡风轻之态,厉声道:“我之部将梁纲、李丰可是都死在了你的手里?
我之苦县、汝阳,是否皆为你所攻破?”
丁辰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袁术心里挂了号,对方竟然如此看重自己。
其实他哪知道,他所做的桩桩件件,早有细作报知袁术。
袁术早已经对这个名字恨之入骨。
当初若不是丁辰把苦县拿下来,桥蕤像根钉子一样扎在曹军后方,曹军此时恐怕还被牵制在汝阳。
若不是丁辰又拿下了汝阳,只要平舆城守住,雷薄陈兰时刻威胁曹军后方,曹军早晚都会退去。
可又是这个丁辰,竟然把汝阳也给拿下了。
所以袁术才迫于无奈,弃守平舆,那时他已经知道自己彻底败了。
败到曹操手里倒也罢了,可是他的失败,完完全全是因为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据说仅仅是一个运粮官。
“丁辰?”
袁术紧紧盯着那张俊秀的脸庞,只觉得那是魔鬼一般,他白净的脸也变成了土黄色,摇头叹息道:“天不佑我,降下你这妖孽与我作对。”
他惨然笑了笑,似乎在喃喃自语道:“到最终,我竟然还是落到了你的手里,老天对我何其不公?”
“你说的没错,老天降下我,就是专门跟你作对的,”丁辰笑了笑,回答道。
丁辰觉得,若不是自己到来,袁术至少还能折腾两三年才能被剿灭,只可惜这一世,称帝几个月便被灭了。
袁术嘿嘿冷笑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丁辰,“你想押我去见曹阿瞒,获取全功么?恐怕不能如愿。”
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黑,从嘴角流出一条黑色的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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