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魏延腆胸迭肚的坐在门房内,跟老秦和王申吹牛:“你们是不是知道,这次我随主公运送粮草,面对那袁术麾下大将李丰,我毫无惧色,仅仅一刀,便将其斩与马下。
然后对面袁氏大将军桥蕤不干了,冲杀过来要为李丰报仇。
列位,那桥蕤可不简单,此前刚刚战胜了我曹氏虎将夏侯惇,能耐大着呢。
可是,在我手下没走过十招,诸位,十招我便将那桥蕤生擒活捉。
你们说,我的本事如何?”
他说的神气活现,老秦和王申诧异的看着魏延问道:“那这么说,夏侯将军在你手下,还走不过十招?”
魏延想了想,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如今天下还有谁是你敌手呢?”老秦和王申虽然只是奴婢,不知道行军打仗之事,但是听着魏延的话,也觉得吹牛的成分居多。
别的不说,就说夏侯惇,那可是曹氏虎将,在魏延手上走不过十招,这话简直已经吹的没边了。
魏延捏着下巴沉思了片刻,抬头道:“在这许都,大概没人是我敌手了,我听闻有‘马中赤兔,人中吕布’之说。
等过一段日子,我就跟主公商量一下,让我去徐州找吕布比武,且看一看,到底谁才是天下第一武将。”
老秦王申同时翻了翻白眼,这老魏要疯啊!
魏延话音未落,就听门子跑进来道:“外面有个叫赵云的,要见主人。”
“是赵云?”门房老秦连忙站起来道:“主人让老奴等了几日,终于把人等来了,不用通禀,快带他去拜见主人。”
魏延听了这话顿时感觉不爽,奇怪的问老秦道:“那赵云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主公吩咐你专门在这里等着。”
“这老奴哪知道?”老秦连忙跑去开门。
只见正门台阶下的赵云,左手持龙胆亮银枪,右手牵照夜玉狮子,人长得面如冠玉,长身玉立,器宇轩昂之中透漏出几分儒雅洒脱。
整个人的气度,让人看着就舒服。
老秦躬身道:“我家主人早有吩咐,若赵云将军前来,立即带将军前去拜见,里面请。”
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并主动去把马牵过来。
赵云点点头跟随老秦踏入宅院。
门房旁边的魏延看着赵云高视阔步,神采飞扬,心里暗暗恼怒,这厮长得比女娃儿还俊秀,到底何德何能,竟然让主公专程吩咐门房在这里等?
一会儿老子倒要试试,看看这俊小伙经不经的住老子一巴掌。
赵云根本没有搭理魏延的敌视,随着老秦大步流星的往宅院里走。
看着装饰如此精美的宅院,耳中隐隐传来丝竹之声,同时伴随着少女亮丽的歌声,显然是有人正在欣赏乐舞。
赵云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心里感到十分诧异。
好友夏侯兰的信中跟他言明,许都有位少年官员气量恢弘,义薄云天,曾救过夏侯兰一命,若赵云投到那少年麾下,将来必定前途无量,所以劝赵云前来许都,为那官员效力。
赵云是个重义气的人,既然那信中所提到的少年官员救过好友,他便一定要见一面。
更何况赵云这几年虽然一直待在真定老家,但是却一直关心着天下大势,以及各位诸侯的动向,以便分析判断未来谁能成大事,他好择主投靠。
可是夏侯兰信中提到的那位丁辰,赵云根本就没听说过天下有这么一号,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所以赵云只想着来见一面就走,全了朋友的面子。
或者为对方做几件事,还了对夏侯兰的救命之恩就走。
此番赵云见到那位未谋面的少年在许都住着如此精美的院子,还在欣赏着乐舞,这莫不是一个纨绔子弟,在模仿战国公子遗风,想要把自己当门客养吧?
他的志向是要匡扶汉室,平定天下,拯救黎民于倒悬之中,所选主公必定要志同道合,岂能效忠于这样一个人?
很快的,就来到书房。
只见房内莺莺燕燕,有的少女在跳舞,有的少女在抚琴。
而正中坐着一个锦衣少年,虽然生的剑眉星目,风度翩翩,品貌非凡,但是生逢乱世,此人不思救国救民,却躲在脂粉堆里花天酒地,赵云第一印象便差了许多。
心中也早已做出了判断,此人绝非乱世明主,夏侯兰大概只是因为救命之恩,抹不过面子,所以才写了那封信吧。
其实也简单,替朋友把那恩情还了,立即离开便是。
老秦带着赵云直接走了进去,小艺凡等歌舞姬见有人闯入,立即停住了。
白姬不高兴斥责道:“怎么停住了?接着奏乐,接着舞。”
此时丁辰却已经看见老秦领着一个气度不凡的青年进来,猜想那必然就是赵云了吧,颜值竟然也很抗打。
他冲歌舞姬们挥了挥手,示意今天就到这里。
白姬等歌舞姬们一边收拾器具,一边对赵云怒目而视,虽然这人长得还凑合,可是也太没眼力价了。
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为主人献艺的机会,或许主人能看上自己,今天晚上就能侍寝了,可是被这家伙打断了。
“这位可是子龙将军?”丁辰站起身来,抱拳施礼。
“在下正是赵云,见过郎君,”赵云不咸不淡的回礼道。
丁辰请赵云坐下,有婢女送上茶水,见赵云一直不卑不亢,态度十分冷淡,丁辰就猜到对方恐怕把自己当成一个酒色之徒了吧。
没想到第一次欣赏乐舞,竟然就被赵云给撞见了。
“子龙将军车马劳顿,一路辛苦,待我摆下酒宴,为子龙将军接风洗尘,”丁辰说着,冲一个侍从摆了摆手,示意那侍从去给曹昂报信。
人已经到了,可以派人去皇宫讨要那侯爵封赏了。
虽然曹操已经答应,但侯爵不是现成的,由皇帝派出的黄门官前来册封才显得正规。
赵云却神色淡然道:“赵云一介乡野村夫,平日粗茶淡饭惯了,吃不惯珍馐美食,酒宴就免了。”
在赵云的心里,实在不想跟这纨绔有过深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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