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饼咯,蒸饼。”
“馄饨,混沌。”
“来看看咯,上好的绢帛,来看看。”
街上穿着粗布麻衣的百姓们来往穿梭,小贩们吆喝着沿街售卖。
虽然在丁辰的眼里,许都的规模也就跟后世一个三四线城市差不多。
但在当今这个年代,这里却是都城,是天下最热闹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丁辰押送着运梁车又走了两天,终于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此时天已近黄昏,他让牛金去办理各种手续,他自己径直来到司空府。
想来反正回到家里也是一个人吃饭,还不如去司空府陪着姑母吃。
他姑母虽然行事低调简朴,但毕竟是地位尊崇的曹氏女主,大概也没有几个人敢在她面前说些贴己的话。
所以丁辰顺便去蹭饭,顺便跟姑母聊聊天。
进到司空府后宅,丁夫人正与曹节坐在廊檐下绣花。
见到他来了,丁夫人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身来眉开眼笑道:“按照时日推算你也该回来了,看你这风尘仆仆的,可是刚进城么?
今天别走,就留下来在这里吃饭。”
丁辰笑道:“侄儿连家都没回,正是专程来蹭饭的。”
他又微笑着跟曹节打招呼道:“节儿妹妹也在呢?”
曹节低着头,对丁辰浅浅的行个礼,然后淡淡的道:“见过子文哥哥。”
她回头对丁夫人道:“母亲,女儿突然感觉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说完放下手中的刺绣,转身就走了出去。
“姑母,她这是怎么了,我没记得得罪过她啊,”丁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因为曹昂的缘故,曹节对他比其他兄弟们要热情的多,可是刚才曹节却对他如此冷淡,全无往日打打闹闹的情分,眉宇之间还有几分忧色。
丁夫人看了丁辰一眼,叹口气道:“是好事,也是坏事,等会儿你兄长就来了,你还是问他吧,姑母先去给你做饭去。”
丁辰更是纳闷。
又等了一会儿,曹昂来了。
曹操走后,曹昂便是这许都的主人,但是无论他们父子权势多大,都习惯到这个普普通通的小院里吃饭。
在这里虽然吃不到什么山珍海味,但却是有家的味道。
在这个烽烟四起的乱世,有这么一块心灵栖息之地,比什么都珍贵。
曹昂先询问了这次粮草押运情况。
其实他已经知道了路上遭劫的事,此番听丁辰亲口讲出来,还是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若是这次粮草丢了,他作为总镇后方的主将,自然也难辞其咎。
好在有惊无险,丁辰把粮食顺利送到了前线。
曹昂道:“后续粮草愚兄都已经准备好,如今运粮路线又延长了许多,你今晚回去好好歇息,明天一早就赶紧启程吧。”
“嗯!”
丁辰舒服的斜身瘫躺在毛毡上,点头应声。
然后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问道:“方才我在这里看到节儿,她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见到我就走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是否不经意间冒犯过她?”
“你还好意思说?”
曹昂似笑非笑的看着丁辰道:“你还不知道呢,最近在许都流传着一股传言,说你……有龙阳之好。”
“啥玩意儿?”
丁辰喝着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呛的连连咳嗽,好不容易止住,瞪大眼睛看着曹昂,怒道:“这特么都是谁瞎传的?”
曹昂看着丁辰如此激烈的反应,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晒然笑道:“据说一开始是从一个叫汤阴楼的青楼传出来的,这几天我命令满伯宁详查过,抓了不少人,连那家青楼都给查封了。
但是那里人多口杂,至于这话的源头是从哪里起的,却是没有查出来。”
“等等,”曹昂神色突然凝重道:“你喜欢女人还是男人,跟节儿有什么关系,她又生什么气?莫非她……”
曹昂把这些事情串联起来,顿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妹妹是在他肩头长大的,作为一个当哥哥的,最不想面对的就是自己水灵灵的妹子,即将被猪崽拱的事实。
特么这猪崽还是自己兄弟。
果然千防万防,兄弟难防。
他瞪着丁辰道:“不行啊,我不同意,你们是兄妹,不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之事。”
这时候丁夫人端着菜出来,接着曹昂的话道:“你们是兄妹,子文跟节儿是表兄妹,又能做出什么禽兽之事出来。”
丁辰其实对曹节倒真没什么感觉,那小丫头虽然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但实在太小了,身体还没长开,还没到让他心动的地步。
也就是他的姑母一厢情愿的要把这门亲事定下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曹节又不是姑母亲生的,跟他丁辰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两个人定亲一点也不违背礼法。
现在看来,曹节虽然年纪还小,但小丫头情窦初开,似乎对他感官还不错。
被丁夫人反驳之后,曹昂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默默的吃着饭。
丁夫人又对丁辰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且不说节儿的事,等打完这场仗,就先给你纳上几房妾室。
等生下几个孩儿,这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丁辰擦了擦额头的汗道:“我尽力。”
他心里却在想着,到底是谁会给自己恶意泼脏水。
想想自己罪过什么人,义阳县的那些乡绅们大概是对自己恨之入骨的。
再有就是,那一帮曹氏夏侯氏的贵胄子弟,对自己也有可能因嫉而生恨。
一时倒也不好判断是谁所为。
吃过饭之后,天已经傍黑了,丁辰跟曹昂共同离开。
曹昂边走边说道:“放心,我一定查出那对你造谣中伤之人,还你一个清白。”
“多谢兄长,”丁辰道。
两人分别之后,丁辰回到了自己府上。
伺候他歇息的又是白姬。
卧室里,丁辰的手不小心碰到女子那绵软的部分,那少妇却立即站直身子,正色道:“主人,奴家夫君再有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我什么都没做啊,”丁辰连忙辩解。
“奴家的意思是,主人想要做什么的话,还有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少妇扭动着身躯,风情万种的凑了过来。
丁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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