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王令的确好用,做任何事都是合法的,无需看官家脸色。
龚岩说道:“对了,教书匠应该正在来的路上,再有天就可尽数到位,这一次孤月阁阁主亲自护送大量教书匠来此。”
“你接下来就准备开宗一事吧。”
宇文君点头道:“有劳前辈了。”
龚岩坦然一笑道:“小事一桩,真正的压力其实还在你的身上。”
“由于南北世家对书籍管控森严,我也是费尽周折才购买了大量的通用书籍,且修建了一座印刷厂。”
“往后造纸印刷一事,都得我们自己来。”
“但至于真正开启民智的书籍,我是一本都没找到,就看你了。”
宇文君万分感激道:“多谢,前辈此举,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龚岩笑道:“不用这样,我知晓恒昌宗正值用人之际,我受到某位的嘱托,也将成为你恒昌宗的客卿长老。”
“南宫先生则也愿意留在恒昌宗,虽掌握学问不多,但也可教别人关于建筑的学问。”
某位人,自然就是白鹿书院的院长。
宇文君笑的合不拢嘴,自嘲道:“我一直以为我算是白手起家,原来不算。”
龚岩意味深长道:“就意志而言,你算是白手起家,我们做能做的事情,而你就得扛大事。”
“给那些苦力匠人开荒倒是小事一桩,我会安排人去落实的。”
“按照习俗,开宗当日,会有不少挑战者,或许你将面对的是车轮战,我知晓你是八顾之首,却不知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宇文君含蓄笑道:“若同境界一战,就无需我亲自出手了,一切交给武宓就是了。”
龚岩抬起头看了一眼武宓,怪笑道:“你倒是省事了。”
宇文君神色一凝道:“如此,那就开始行动吧。”
龚岩疑惑道:“后厨那里正在忙活,你不打算吃饭了?”
宇文君想了想说道:“你们先吃吧,我这就去迎接一位先生归来,之后就要忙活整理书籍,时间紧促,一切从简。”
“高志和井寒清就暂且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随后宇文君拿出了秋清手写的开宗檄文交给了龚岩,言道:“将这篇檄文多多印刷,开宗前夕就得张贴在月明州,以及邻近的兰陵州。”
南宫岺和龚岩同时看向了这篇骨气奇高的开宗檄文,心中震撼不已。
“有丞相大人撑腰,开宗一事,定可顺利进行。”南宫岺感触不已道。
宇文君又拿出了恒昌宗的牌匾交给了南宫岺,言道:“具体尺寸你可带着牌匾去恒昌宗正门那里仔细衡量一番。”
南宫岺双手扶住这块牌匾,激动的无以复加。
“好好好,交给我就好。”
龚岩笑道:“看来在皇都也捞到了不少实在好处。”
宇文君略有歉意道:“为了防止透出风声,故此一直没跟前辈说。”
龚岩想想也是,苦力与匠人其中,保不齐就有世家派过来的卧底斥候。
“知晓了,你速速南下吧。”
宇文君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对武宓言道:“这一次你就无需陪我一同前去了,近几日你养精蓄锐,开宗之日,便要你力压群雄。”
武宓咧嘴笑道:“好咧。”
高志问道:“那我和井寒清姐姐干什么?”
挥拳抡膀子的事情,有武宓在此,还真用不上高志和井寒清了。
宇文君笑道:“暂时好好休整,我将会带来一位老先生,到时你们一同整理书籍,下等学问,就安置于恒昌书院,中等学问就安置于恒昌阁,上等学问就安置于宗门内部。”
“往后,根据学子悟性,挑选人才,培养人才。”
高志笑道:“也是,整理书籍也是累人的活儿。”
所需要整理的书籍,自然就是谢一鸣、李秀年、景佩瑶送给宇文君的那些书籍,那些书籍若是被一个有悟性的寒门学子得到,必会鲤鱼跃龙门。
宇文君就此离开,一路御风而行,到了无人处撕开天幕,召唤出遮天蔽日的应龙,转瞬之间横渡虚空。
灵华山下,虚空通道开启,宇文君潇洒而至。
须臾,庄园大门开启,谢一鸣来了,和颜悦色道:“饭刚好,你就来了,正是时候。”
“上一次来,是我招待不周,希望公子别介意。”
宇文君走到谢一鸣近前,礼貌说道:“你我都是老相识了,无需这么阴阳怪气,倒是我的事情连累了你,我心中也过意不去。”
谢一鸣一脸笑意,坦然道:“事后我想了很久,也许你是对的。”
“算了,不说这些了,里面请。”
宇文君缓步进入了谢一鸣家中,正堂里谢一鸣的夫人见宇文君到访,神色喜庆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
“公子请入座。”夫人言道。
宇文君点头致意道:“多谢伯母。”
夫人笑了笑,柔声道:“别客气,常听我家先生背后赞美你,今日一见,果然风采不凡。”
宇文君打开空间法器,取出一本《灵枢》双手递给夫人,柔声说道:“上一次来的有些匆忙,不曾拜访过伯母,这一次还希望伯母可以接受晚辈一番心意。”
《灵枢》功法属阴,极其适合女子修行,杀力不大,重在固本培元,稳定根基,对女子而言亦有永葆青春之效。
夫人见状,连忙婉拒道:“公子这可使不得啊。”
作为辅助功法而言《灵枢》近乎到了极致,价值不言而喻。
宇文君淡然笑道:“伯母客气了,收下就好。”
夫人看了一眼谢一鸣,见谢一鸣微微点头后,这才心怀欣喜的收下了这本《灵枢》
互相给个台阶下,才叫有来有往。
且宇文君给对方的,本就是《灵枢》的手抄本。
冯远秋已经落座了,见到宇文君后,期待笑道:“想必恒昌宗已经竣工了。”
宇文君特意坐在了冯远秋身旁,温和应道:“自然是,我说过会亲自来迎接先生的。”
冯远秋捻须笑道:“这感情好,在朋友家中叨扰了有些日子了,我自己都不好意思继续住下去了。”
谢一鸣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言道:“我又没有虐待你,这话说的,遇见八顾之首后,就立马忘了我这个老伙计,看来年纪大了,也未必念旧。”
饭桌上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宇文君心中猜到南方有话语权的那几位老人对谢一鸣已经是各种不满,可他也无能为力,他还想把谢一鸣彻底拉下水呢。
谢一鸣只管陪酒陪笑,对于王长生在皇都吃瘪的事情只字未提,对南方当下的具体局势亦是只字未提,有些小立场,彼此心里有数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