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之争从未停过,这些年来南北关系倒也和睦,可涉及到了面子,心里都是不服气的。
景佩瑶忽然嘀咕道:“之后我若是遇见了许还山,我会下死手。”
宇文君不置可否道:“让他元气大伤就是了,别做的太难看。”
柳青华的心情也有些压抑,输给庄钦并不压抑,而是她清楚许还山师兄遇见了宇文君和佩瑶师姐肯定会用飞剑的。
也必然会下死手,他不下死手,就没机会赢宇文君和景佩瑶。
都是同窗,竟走到了这一步。
越想,姑娘的心里便越是伤心。
殊不知,景佩瑶和宇文君都是为了柳青华才决意废了许还山。
青梅林里的姑娘心地善良,虽说经历过武试的锻炼,可从未与人捉对厮杀过,也不知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许还山不动用飞剑可胜柳青华,后果就是许还山会耗损大量的真元,不利于之后的比试,所以他还是会对柳青华下死手。
七律也好,五绝也罢,心中都对徐源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好感,多亏了这个风流潇洒的美少年逼迫许还山亮出了底牌。
演武场上,双方势均力敌,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郭盛和有全才的倾向,是剑客,是医家,是政客,是诗人。
面向和善,出手虽不拖泥带水,可准度真的是不敢恭维,屡次出手,都让陈典恰到好处的避开,杀力极大,可惜并无成效。
身为世家子弟的陈典,出手不含糊,招式犀利,真元虽没有郭盛和那般磅礴厚重,可准度是远超郭盛和。
非郭盛和技不如人,只是其实战经验真的不敢恭维。
这两人捉对厮杀,引发起了观礼台上的哄笑声。
隋霆和谢一鸣并列在一起,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两人,本来沉闷肃穆的氛围,因为郭盛和大开大合一无所获变得有些诡异了。
谢一鸣看了半天,也惊叹于郭盛和的真元质量,小小年纪,已有了几分宗师气象,一招一式颇有大家风采,一看便知对修行有着高屋建瓴的理解深度。
单论这些,郭盛和远在陈典之上。
谢一鸣故作憨厚的说道:“老弟,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回事?感觉像是闹着玩,但看着也不像啊?”
隋唐面色尴尬,他很欣赏郭盛和,可这个人在关键时刻有些拉胯。
能成为七律之一,是因为郭盛和的综合实力,单论捉对厮杀,他真的不行。
无奈说道:“他文采斐然,真元雄浑,医术精湛,对政务驾轻就熟,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可能这样的比试无法让他展露出自己的才情吧。”
他自己都不太看好郭盛和能赢了陈典。
谢一鸣笑呵呵的看着演武场上的厮杀,他也不认为陈典一定就能赢了郭盛和。
陈典像是一柄匕首,郭盛和像是一个大锤,匕首插在身上尚且能反应一二,不会彻底战力尽失。
可大锤若是实实在在的砸在身上,其后果可想而知。
人皇陛下也看乐呵了,由衷笑道:“这个医家传人,风采不同凡响,日后必成大器。”
周围的文武百官也是一阵响亮的哄笑声。
陛下说的是实话,谁都能看得出来郭盛和的底子其实要比陈典厚实,医家对修行有着另类门道,许多无法打通的经脉气窍,医家都有办法打通。
有些偏门不假,可在修行一途的确是走了些没有副作用的捷径。
世家子弟陈典的心里可谓是毛焦火辣,他深知郭盛和实战经验不足,可他无法近身,近身就要挨打。
他的剑意走的是轻巧灵动的路子,杀力不上不下,胜在衔接巧妙。
最害怕郭盛和这种真元雄浑,胡来一通的人。
非他无一战之力,只是同郭盛和正面撄锋,他真的不占便宜。
于是乎,两人打来打去,谁也奈何不了谁。
场下的的平王殿下此刻心中也是一阵狐疑,觉得庄钦与柳青华有些儿戏,可这两人却更加儿戏。
郭盛和一直大刀阔斧的出击,陈典游龙引凤,亦算是有来有往,起码演武场上真元激荡,横飞四野。
持续了整整两炷香时间,陈典终于流露出疲态了。
郭盛和也没有下杀手,继续步步蚕食,他是医者,不喜欢伤人,更不喜欢杀人。
此战在众人饶有兴致的观赏中结束了。
陈典苦于真元不足,后继乏力。
郭盛和活活耗死了陈典,一脸灿然笑道:“承让了。”
陈典欲哭无泪道:“郭兄果然是个大才,在下自愧不如,有机会喝几杯?”
郭盛和哈哈笑道:“好说,好说。”
平王揉了揉额头,上场宣告郭盛和获胜,随后说道:“接下来景佩瑶对阵梁宁。”
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李洪山与秋清也流露出了肃穆神情。
宇文君和柳青华对着景佩瑶嘟了嘟嘴,没有多说什么,景佩瑶也不需要多加指点。
伏城倒是低声给梁宁交代了几句,神色无悲无喜。
两位女子捉对厮杀最是好看,女子的身法招式阴柔绝美,颇具观赏,可这两人交手,谁都知道结果会是如何,却都很期待,期待流雪出鞘。
梁宁不算是一个貌美的姑娘,但很耐看,有小家碧玉之风,眸子里也无多少英气,手握一柄狭长的仪刀,非但没有滋生出锐气,反而还多了几分温柔。
让人不忍心下死手,如庄钦对柳青华的心态。
梁宁柔声说道:“听闻过姐姐的名号,希望姐姐不吝赐教。”
景佩瑶微微嗯了一声,言道:“请。”
梁宁手握仪刀疾冲而来,刀光闪烁之间,瞬影连连。
猛地一掌击出,凌厉真元化作一道细长的青蛇嘶鸣直刺而来,速度之快,仅次于许还山先前的飞剑。
景佩瑶在众人期待中,刹那间拔出流雪,雪色一闪而过,演武场落下片片晶莹雪花,剑意清澈嘹亮,青蛇刹那间溃散,冰冷的剑气无端渗入梁宁的五脏六腑,其体内真元渐渐结冰,一出手便落了下风。
梁宁刚欲挣扎一二,景佩瑶便长剑归鞘了。
一道冰冷的剑意悬在梁宁脖颈之地,胜负已分。
谁都知晓这场比试不会有悬念,未曾想结束的这么快,七律之一的梁宁不是景佩瑶的一招之敌。
却无人怀疑梁宁的实力,因为景佩瑶手中有名剑流雪,她没有。
微笑道:“多谢手下留情。”
景佩瑶回应道:“客气了。”
两人下场后,人皇便没了先前的懒散姿态,坐直了身子,周围的官员亦是站得笔直。
平王宣告道:“宇文君对阵井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