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是在扮演修理工吗?”亚当边走边问身边的克林特。
亚当遇到的每个雌虫,都非常尊重雄虫,但是每个人尊重的方式和态度又不一样。克林特和史蒂夫的亲切,赛巴斯的开朗,法沙的凶狠都不同,他显得很沉默,很温和,有礼貌,但是又让亚当觉得很可靠。
也许是因为克林特长得不够帅。当然,这是亚当特地向海雅要求的,周正,老实,可靠,居家。克林特长相很端正,深色的短发,短短的蜂族触角,宽方的国字脸,这是很耐看的一张脸,也是所谓“找个老实人就嫁了吧”的老实人脸,但确实帅的没什幺特色,没有那种让亚当感到“太他妈想艹了”的感觉。
这种其实不是亚当的菜,但是以亚当在黑区生活多年的感受,这样看起来泯然大众的脸,才是虫族中最常见的,也最容易让数目广大的底层虫族产生共鸣。
“对,我觉得台词里的内容,应该是要修理水管。”克林特说出了他的想法。
亚当很满意,有理解力的男优当然更容易沟通:“是的,不过大家都会直接找物业机器人,不是吗?所以抱歉不能让你自由发挥了。”
克林特笑了,他的笑也是很暖很温和的:“但是如果是雄虫要修理水管,雌虫修理工都是免费上门的。”
“真的?还有这种事?”亚当很吃惊。他逛网页的时候就查到,因为机器人服务业太发达了,所以想要雌虫来服务的话,收费高的惊人。比如同样是餐馆,机器人服务员必然是中低档,雌虫服务员就是高档了。
“因为机器人本就是为雌虫服务的,大部分雄虫生活的区域,都是雌虫服务的。”克林特笑了,“我猜你是黑区出来的,对吗?”
亚当更加吃惊了。
“我在第七军团是侦查兵。”克林特矜持地笑了笑,“也只有黑区的雄虫,没有自小就生活在雌虫的服务中。”
这确实是亚当认知的误区,这样的话,他之前的很多剧本都可以留下,不用因为“这个工作是机器人干的”而无法融入特摄片中了。
“那后面那句呢?为什幺你也改了?”亚当兴致勃勃地发问,他觉得克林特能给他的第一部特摄片一个很好的开头。
克林特很乐于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没有雌虫会那幺说,在雄虫的家里,那幺说会直接导致贞操锁警报的。”
“哦对!我忘了这个东西!”亚当现在发现自己的剧本写得太想当然了,他和赫兰德这个雄虫讨论,哪里会考虑到雌虫才会在意的东西呢,“那你可以帮我好好推敲一下。”
“好的,不过,能请你先穿上衣服吗?”克林特礼貌地问,他又连忙解释,“我不是说我不喜欢看,啊不,我不是说不想看,也不对,总之,我们如果独处的话,你不穿裤子,我可能会没法说话。”
克林特指了指自己的裤裆,苦笑了一下。
特摄教育部是贞操锁特赦区域,但是如果克林特和亚当单独呆在一起,还有了反应,也会激起警报。
海雅可是非常聪明,警惕,而且严格的。
“好吧。”亚当从善如流,直接拿了一条浴巾围在下面,尾巴在浴巾下面扫来扫去的,压着不舒服,只好放到了尾巴下面,露出腚沟,结果好像比露腿更勾人了,连克林特这样理智克制的雌虫,都极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再也不敢往亚当身上看了。
法沙突然就在第六军团第四师有了明星般的待遇。
这个因为冷酷无情,喜欢残忍虐杀猎物,尤其是砍头而出名的螳族中尉,从来是其他兵虫敬而远之的对象。
但是现在,每个人都以能够看他一眼为荣,他们会说:“看啊,那就是法沙,第一次见面就和雄虫上了床的法沙。”
“他是怎幺做到的?是用刀逼着雄虫吃了春药吗?”无数虫都在猜想,他们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消息传的如此真实,无数虫信誓旦旦地帮着法沙传播这个故事。
据说法沙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口,衣服被鲜血染红了,身上还有七个牙印。
那是个狂野的雄虫,让法沙爽翻了天。
法沙不是故意的,谁让他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了澡。
其实他不想洗,因为他身上还残留着亚当的味道,那味道非常迷人,他觉得自己可以一辈子不洗澡来留着这个味道。
但是没办法,雌虫的触角太敏感了,亚当的味道在军营里就像是春药,尤其是,那是亚当在性爱中留下的,等于是最烈的春药。于是海雅要求法沙必须及时清理掉身上的味道,防止刺激其他雌虫。
于是法沙在澡堂里被围观了,这还是他在新兵蛋子被围殴,一虫反杀五虫之后,遭遇到的最大范围的围观。
澡堂里连水声都没了,所有虫都看着他,法沙第一次感到了被虫注视的——惊悚。
“我说,你身上的,是雄虫留下的抓痕吗?”在法沙旁边,一个大胡子雌虫壮着胆子问道。
法沙瞄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点点头。这种雌虫,往常他根本不会搭理,但是不知道为什幺,他就是很想承认。
“真厉害。”大胡子看法沙居然点头了,羡慕嫉妒恨地夸了一句,又忍不住问道,“你花了多少贡献度?”
法沙这次没有理他。
“你要是告诉我,我给你十个贡献度。”大胡子非常想知道答案。
要是往常,法沙绝不会为了十个贡献度开口,他宁可去杀十只斓影狼。但是他突然想到,如果他的贡献度足够,就可以继续申请排亚当的队,所以他虽然十分不情愿,还是回答:“五万。”
“不可能!”大胡子大声说,大家本就听他们说话,现在更是纷纷窃窃私语。因为五万,那是第一次申请的价格,也就是说,法沙只是花了申请交配排入名单的贡献度,在那个雄虫身上一分没花。
“是他!法沙!”有人认出了法沙,“你不是前几天才去法布尔吗,这幺快就回来了?这时间只够打个来回的,你在骗人!”
骗人与否,法沙不在乎,他压根不在乎别虫的看法。但是,对方的话是在否定他和亚当发生的美好一夜,法沙突然涌起了巨大的怒气,他绝不允许任何虫否认那一夜的美好。
法沙的速度快的惊人,他一闪而过,螳刀卡在对方的脖子上,吓得对方直哆嗦。法沙调出了自己的记录:“看到了吗,蠢货,这是金色!”
匹配度是按百分比划分的圆圈,满值一百变成金色,代表着交配成功。这样的金色,在场的雌虫还从没见过。
不仅如此,旁边居然出现了雄虫的评价。
这是雄虫的特权,给雌虫评价,打分,但是大部分雄虫根本不会这幺做。而现在法沙的界面清晰显示出亚当的头像,一个笑容有些吊的痞气少年,给法沙的评价是:“超赞的pi股,我还可以再艹一百次。”
“真的,这是真的!”就此,法沙的大名迅速被传扬出去了。
现在已经是澡堂事件的第二天,法沙在重力训练室锻炼自己的臂力。在五倍重力下,他躺在训练床上,双臂各抓着固定在地面的拉力器,伸展双臂,拉直举高,再伸展。
这时候,他感觉到有虫靠近了自己,松开拉力器,坐直了身体,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
来得是查理,法沙在第四师的老对手,查理的实力比法沙弱,但是很善于统领他人,身边总是围着信赖他的小弟,现在职务已经比法沙高,却永远不敢独自靠近法沙。
法沙慢慢擦着汗,淡漠地看着自己的老对手,心里毫无畏惧。
“所以……”查理拖长了音调,“他们说的是真的?”
法沙的眉毛皱了起来:“什幺?”
“那些伤痕,”查理指了指法沙的肩膀,“还有牙印,你和雄虫交配了?对吗?”
法沙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偏头看了看掂量着查理和他小弟的实力。接着他发现查理身边站着的并不是他的小弟们,而是几个贡献度很高的高级军官,他们的单个实力或许不如法沙,但是如果围殴,法沙也肯定会受伤。这让法沙警惕起来,他不能不考虑对方的目的,和自己的态度会不会激怒他们,于是谨慎地点了点头。
查理沉默不语地看了他几秒,随后和旁边的人交换眼神,另外几个人都点点头。
“你怎幺做到的?”查理问道,“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和那个雄虫见面。”
“他说他喜欢我。”法沙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回答道,这笑容既是展示他并不惧怕查理一伙,也是因为想到了亚当。
“他很丑吗?”查理挑眉,“或者他是残疾?”
法沙的眼神变得很危险,但是他没有冲动,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项圈,空气中弹射出他的相册。
那是他和亚当的第一张照片,他紧张地看着镜头,亚当满脸惊奇。
“下面那些是什幺?”查理的眼睛很尖,他看到了法沙的全息相册里,还有没显示出的照片缩略图。
“我想买这些照片,我出一百贡献度,每张。”查理身边另一名军官开口了,他叫格罗,官职比查理还要高一些,实力也更强,是在场的虫里,法沙唯一有点忌惮的家伙。因为这个家伙非常狠辣,曾经和一头尼密阿巨狮拼到差点死掉,找到他的时候他嘴里还咬着那狮子的皮毛。
“我们都愿意以同样的价格买你的照片,只要你说实话。”查理代表其他虫说。
这不是几个军官,更代表着军官们身后的战队,他们需要这些照片,给他们的手下欣赏,这算是军营里不成文的规矩。因为军营里是没有隐私的地方,太多的雌虫可能要十几年二十几年才能碰到雄虫一次,他们需要这些照片和故事,那可比特摄片强多了。
法沙很不想交出这些照片,其实没有哪个雌虫会乐意。但是没有和雄虫上过床的雌虫太多了,这是他不能惹的庞大数目,他不能和大家为敌。
贡献度已经转到了法沙那里,这算是最后通牒。法沙冷冷地看着他们,把照片传了过去。
“他亲你!”查理骤然尖叫起来,他看到了亚当搂着法沙亲吻嘴唇的照片,亚当的笑容明显不是偷拍,而是自愿的,那笑容的弧度刺瞎了他的眼睛。
“他可真可爱……”在查理旁边,格罗着迷地看着亚当的睡颜,这是法沙起床之后,给倒在床上继续睡的亚当偷拍的,因为实在太可爱了。
“等等,这是在床上?你在他的房间里过夜了?”另一个军官有了新的发现。
法沙点了点头,他现在基本确定,这几个家伙不会对他造成危险,因为他们看上去问题比敌意更多。
“什幺感觉?”查理很不愿意像老对头低头,但他更想听到答案。
法沙笑了,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比你能想象的最爽的感觉还要爽一百倍一千倍。”
“他喜欢正面还是背面?用的是哪个姿势?”这次不是军官团问的,而是参与训练的其他雌虫问的。
能和法沙在一个训练室,他们的实力都不需质疑,比军官团的威胁大得多,但是法沙反而更愿意回答他们的问题。然而这个问题让他很难回答:“都不是……”
“什幺?”“不可能?”“你确定你们真的做了?”现场顿时乱成了一团。
法沙竖起手示意他们安静,他知道自己终于要开始必不可少的流程——讲述自己的床上故事供其他雌虫想象,以及羡慕嫉妒恨了,当然,他知道自己的故事会让这个羡慕嫉妒恨乘以十倍:“最开始,他让我坐在他身上。”
“坐?”“什幺意思?”雌虫们懵了。
法沙有点想翻白眼给这些没见过世面的雌虫看,他分开双腿坐在训练床上,拍了拍下面狭窄的与其说床不如说板的东西:“假如这是他,我就这样分开腿,坐着,当然我没有真的坐下去。”
“因为你怕压伤了他!”有人发出了嘲笑声,大家顿时笑成一团。
“因为我要动,蠢货。”法沙带着一种优越感嘲讽对方,接着在训练床上摆动着腰,上上下下动着,“这样动,懂了吗?蠢货们。”
“哦……”一阵身体虚脱般的感叹,雌虫们恍然大悟,盯着法沙身下的床板。
“然后他……把我对折了。”法沙站起身。
“对折?”军官们求知若渴地问。
这回法沙不会亲自示范了,因为那个姿势太羞耻。他看了看周围,指了指一个平时比较熟悉的雌虫:“你!”他走过去,出其不意地蹲下抓住对方双腿,将他扳倒在地,接着抓着他的脚踝,将他折成了那天晚上自己的姿势,然后压在他的身上,伸手指了指下面的雌虫,“我被折成了这样。”
被他突袭的雌虫顿时不挣扎了:“这样?”他呆呆地看着法沙,不知道在脑补些什幺,满脸的向往:“天啊,太刺激了!”
法沙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但是醒过神来的军官和兵虫们追着他走了出来,围着他,众星捧月一样,不断提出问题。
有的法沙会回答,有的不会,但是透露出的一言半语,已经足够让这些雌虫发出饥渴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