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模仿那个仆人,他们都想得到自己主子的赏赐。于是今天,在卖完那盆儿冰块过后,任氏冰坊的门前依然排好了一列长队。
他们自认为很高明的排着队,有说有笑的,都做好了在门前度过一整夜的打算。
夏季的夜晚,有一些闷热,不远处的树上传来一声又一声的蝉鸣。
夜晚很快就过去了,街道上开始出现声音,慢慢地,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行人。
当准备买冰块儿的仆人早早的来到任氏冰坊门前时,眼前的一幕让他有些懵逼了。
门前早就已经排好了一列长队,那个仆人今天如果不能给自己的主子买到冰块儿的话,回到府上免不了就是一顿毒打。
所以那个仆人犹豫了一会儿过后,也站到了那列队伍的最前面,他准备令起一列,反正门前有着这么宽的位置。
横竖都是要挨打,在这里挨打事情办成了,也比事情没办成而挨打的强。
左边儿那列队伍中比较靠后的人,看见有人令起一列过后,恍然大悟。赶忙跟到了新起的那列队伍后面。
还有一些人看见第二列的队伍有一点儿长过后,竟然又令起一列。
当任氏冰坊开门营业时,门前竟然出现了五列队伍。
那都想买到冰块儿,谁怕谁啊,门前的仆人开始哄抢吵闹起来,最后发展成为了一场混战。
最后那自然是打赢了的那一方买到了冰块儿。
这件事儿传到王大龙的耳朵里去过后,他立马儿就对这件事产生了行动,在门前设置了夜晚要施工的牌子。
所以仆人们大多数就都回去了,当然,也依然有一些仆人等候在周围,准备排队买第二天早上的冰块儿。
守在这周围的人眼睁睁的看见一道儿红色的栅栏在夜晚被修建了起来,并在入口处设置了一个标牌——在此排队。
当施工队走后,那些人立马儿就跑到栅栏里去排上了位置。
设立了栅栏过后,任氏冰坊的业务开始按部就班儿的营业了起来。
但是慢慢地,有些人家的少爷,仿佛并不满足买那么一块儿冰,所以队伍中经常就出现同一家府上的五六个仆人在那里排队。
周而复始的,买冰块儿的就只是那么几家的少爷。别的少爷因为没有抢到最初的位置,只能在旁边儿干蹬着眼。
最后有些府上的少爷,因为天气炎热,太想要喝一口冰水了,居然出一百两银子去买一块儿冰。
那些比较精明的少爷自然就很愿意将冰块儿卖给高价收购的人。自己忍一忍也无妨。
然后又这样卖了几天,那列队伍中的仆人换了一批人,突然换了一批壮汉,将那些身材比较矮小的仆人给打了一顿踢出了队伍。
最后那列队伍中清一色的全是壮汉,再也没有出现身材比较瘦小的人。
被打的那些仆人自然是不乐意了,可是都是站在旁边儿敢怒不敢言。
“这诸葛家的少爷也太过分了吧!这不明着是抢吗!”
“这有什么办法,你敢为我们出头吗!”
“不敢不敢,谁不知道他诸葛少爷是桐城十三少之首,背后的地位背景强大。跟他争,那是在找死!”
“唉,回到府上去了少不了要被骂一生饭桶了。不过我们家的公子应该连个屁都不敢放,因为我们家老爷是靠着做青楼发家的,没啥背景,就只是有一点儿小钱。”
又这样卖了一阵子,那一盆儿冰几乎都被诸葛少爷的仆人给买走了,也许是诸葛少爷喝冰水喝腻了,也许是他作为商人的本质。
在给自己留下了足够的冰块儿后,诸葛少爷决定将多余的冰块儿进行销售,并且破天荒的标出了五十两银子一块儿。
第二天,在石桥的东边儿,一家铺子突然开张了,名字叫做诸葛冰坊。
当各个府上的仆人们开始兴奋道,终于又能在一家冰坊买到冰块儿时,结果却让他们想骂娘。
这诸葛冰坊是一个空壳子,压根儿就没有冰块儿。
他是从任氏冰坊将那盆儿冰块儿全部买回去过后,然后转手卖五十两银子一块儿。
一位仆人身上只带了五两银子,就只好急匆匆的跑回府上,向自己的少爷多要四十五两银子。
“什么!一块儿冰竟然要五十两银子?这诸葛少爷也太过分了吧。”那家的少爷有一些发怒道。
“小果儿啊,你不会在骗本少爷吧!其实是你自己想要私吞!”
仆人连忙解释道:“小果儿即便是有一千万个胆子,也不敢欺瞒少爷的钱啊!”
“刑管家,你陪小果儿去一趟诸葛冰坊,看看他所说的是否属实。”
“好嘞!”一个四五十岁模样的男人回答道。
随后两人一起出了府门,向着诸葛冰坊的方向走去。
说话的这家公子是祝公子,是桐城十三少中的第八少。
一两天过后,王大龙就发现了诸葛家垄断货源,恶意提高冰块儿单价的事情。
不过他也想不出任何的办法,就只能回到府上去请教任奕帆。
“大人,任氏冰坊出问题了。”
“我已经听说了,是不是诸葛少爷在做黄牛?”
王大龙有一丝的不解,只好问道:“大人,这黄牛是何意思啊?”
“这黄牛啊!就是……算了给你也解释不清楚,反正就是诸葛少爷这种情况,就叫做黄牛。”
“哦,大人这样一说,小的就明白了!不知大人有何对策呢?”
任奕帆气定神闲的回答道:“这件事情其实我早就考虑到了,因为这个商场这一套,他就是这样一种玩儿法,即便是在我那个时代,很多最核心的东西,都从来没有改变过。”
“老王啊,你现在呢,就要去调查一下,需要买冰块儿的少爷有哪些,直接问守在任氏冰坊旁边儿的仆人就好了,然后做一个统计。”
“最后,你按照你统计的这个名单,挨家挨户去配送冰块儿,单价还是五两银子一块儿,不过呢,按照距离的远近,我们在此基础之上,再收取合适的跑腿费!”
王大龙心中略微对眼前的这一位少年多了一丝敬佩,这简直就是天生的商人啊!
“那请问大人,这个跑腿儿费,要收取多少才算合适呢?”
任奕帆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个我得想想,目前为止,我们只做同城跑腿儿!”
任奕帆此刻,心中暗中立下了一个志向,未来的图景十分清晰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老子要做桐城的首富!”任奕帆在自己的潜意识中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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