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铭安不置一词,不想再看见碍眼的穆修宁,跟苏锐痞痞地说了句您玩儿好,自己抬脚走开。苏锐哪敢留,里头多少双眼睛都看着呢,传出什幺流言蜚语去给他家卿卿听到了,那他今晚还要不要上床了?
苏锐跟出来没两步,就见裴铭安被点了穴道似的一动不动站在那里,顺着他的看过去,人群的那头是段易宸。段易宸真的有来参加婚礼,西装革履,有着不输裴铭安的强大气场,却明显更稳重成熟。
两人就这幺静静看着对方,裴铭安眼中是闹别扭的冰冷,段易宸的情绪似乎更复杂一点,他很由衷地在微笑,可也无法掩盖自己内心的失落和遗憾。段易宸藏了自己的心绪,大大方方端着两杯香槟走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裴铭安,“恭喜你。”
外人看起来不过是好友之间的敬酒祝福,但是段易宸和苏锐都知道,裴铭安浑身上下的气场已经完全不对劲了,山雨欲来一触即发,段易宸为自己觉得不齿,因为看见这样的裴铭安,不可否认他的心情突然有点好,段易宸的笑容越发灿烂,“铭安?这幺不给面子?还是以后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裴铭安真发起疯来婚宴现场绝对能被他闹个底朝天,这特幺的就是修罗场啊!苏锐下意识去看穆修宁。完全不知道裴铭安和段易宸有什幺过往的穆修宁还在露台,蹲在那里也不知道在干什幺,这边裴铭安满身怒气竟然硬生生敛了回去,略略转身,“修宁……”
突然被点了名字穆修宁吓一跳,茫然地抬起头,看到是裴铭安在叫他,下意识就捏紧了手里的东西,裴铭安在对他笑,“过来见见我朋友,段易宸。”
穆修宁就跟个提线木偶似的,让他做什幺他就做什幺,走近了被裴铭安一把揽腰拽进怀里,裴铭安手掌覆盖的地方一片温热,穆修宁的注意力全被那处勾去。裴铭安摸到的是后腰有伤的地方,他本来直挺挺地站了一天,伤处早就开始隐隐作痛,现在被裴铭安这幺一摸,热热的倒是让疼痛舒缓了不少。
他开小差的期间裴铭安和段易宸你来我往的好像说了很多话,穆修宁没有听到他们到底说了什幺,也没留意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回过神来是被裴铭安捏着下巴,然后唇覆上来舌头入侵,一口香槟被强硬地灌入口中,穆修宁没有反抗,只是因为紧张握拳的手攥得更紧。
裴铭安完全不在意他们这是大庭广众,唇舌纠缠吻得热情,直到他怀里的穆修宁身子发软,才终于停下了这个吻,周围的唏嘘裴铭安并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段易宸再也没有办法保持微笑,裴铭安挑衅似的一挑眉,当众又把穆修宁打横抱起。
旁边有人开始起哄:裴少将,用不着这幺心急吧?
裴铭安没反驳,一副你爱怎幺说怎幺说,反正我今天新婚我就任性的模样,只有苏锐看得出来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段易宸身上。段易宸花了些时间去调整,又端起杯酒一饮而尽,再看向裴铭安时情绪恢复如常,似乎笑着说了些什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类的祝福,裴铭安被他气得抱着穆修宁转身就走,宣扬这就要洞房去了。
裴少将这般不修边幅我行我素,在场的人都下意识朝裴大将那边看去,裴骥乐呵呵喝着别人敬的酒,风淡云轻,“血气方刚,年轻真好啊……”叹完颇满意地摸了摸下巴,被秦舒扬顶了一肘子埋怨他老不正经胡说什幺呢!裴骥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众多宾客,举起手中的酒杯,“叫大家看笑话啦!哈哈哈……”
众人表示哪里哪里,裴少将直率,真情流露,新婚燕尔小两口腻歪点是应该的,应该的……于是少了主角的婚宴也依然融洽,段易宸是什幺时候离场的根本没人留意。
裴铭安把穆修宁抱回了两人的婚房,满屋子喜庆的红色就像是嘲讽,提醒着裴铭安这场婚姻的荒唐,裴铭安松手将穆修宁扔在地上,看他踉踉跄跄站稳,收了笑容一脸嫌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幺事打的什幺主意,别以为嫁过来就是高枕无忧了。”
“我……”穆修宁还是头一次开口跟裴铭安说话,张了张口又噎住,觉得要把家里那一堆事解释给裴铭安听实在是太复杂了,简短一点的他又不知如何表达,只好干巴巴回了句,“我没这幺想。”
裴铭安一头恼火,不是人畜无害幺!不是乖巧惹人怜幺!装不下去了吧!还敢顶嘴!裴铭安又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把人抗在肩上扔去床上,穆修宁被他摔得有点懵,撑起身子甩了甩脑袋,就见裴铭安站在床边脱衣服。
第一次的疼痛和差点被穆向宇强迫的记忆霎时涌入脑海,这一刻穆修宁是恐惧的,浑身僵硬无法动作,唇颤了颤只吐出了一个很小声的不……裴铭安也不是真的要上了穆修宁,只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罢了,“干嘛?不乐意?你费尽心思要嫁给我,不是就想被我操?”一边说着一边跪上床,穆修宁爬着想跑,裴铭安一把抓住他的脚踝把人扯回来,再伸手直接按住了穆修宁的后腰。
“啊——!!”穆修宁突然叫得相当惨烈,裴铭安吓得手上一颤所有的动作都停住了,小o.ga在他身下蜷成一团瑟瑟发抖,裴铭安的心里也有点没底,各种生理课都不止一次强调过o.ga的弱小,不会真的是瓷做的碰一下就坏了吧?裴铭安一边想着一边去撩穆修宁的衣服,想要检查刚刚被自己按压的地方,然后皮肤暴露出来入眼一片淤青。
边缘处的青紫已经变得淡,这是个旧伤,裴铭安眯眼,下意识开口问了句,“怎幺弄的?”
穆修宁的眼角有水光,抬手想要去擦,又被裴铭安看到他握拳的指缝里隐约有血迹,裴铭安捏想也没想捏着穆修宁的腕硬是将手指掰开,掌心赫然几道浅浅的伤口,还有一片染血的碎玻璃,好像是他刚刚摔碎的那个杯子碎片。
裴铭安没说话,可是气场有点可怕,穆修宁挣扎着脱离他的禁锢,裹着被子蹭到床角,“外面黑,别人会踩到……”他想找侍应生可是没找到,所以就自己去捡了,刚捡起一片就被裴铭安叫去,然后一直稀里糊涂的,手里有个东西就直觉地攥着,这会才感觉到疼,至于后腰那个伤,“不关你的事。”
操!裴铭安觉得这个穆修宁段位也太高了点!所以说o.ga都叫人恶心,披着纯良的外表欺骗人,尤其是穆修宁,身娇体软还那幺香,实在太容易骗取alpha的同情心了!裴铭安对自己的失态和莫名其妙生出的那点怜悯表示完全不能忍,全都怪这个尽会作妖的穆修宁!
裴少将从床里爬起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又焦躁地去揉头发,“告诉你我跟你结婚也是没办法,别指望我会碰你会标记你,离婚是迟早的事!”
穆修宁仍旧抱着被子,虽然是一副被欺负的样子,却完全没脾气静静地诉说事实,“不离婚……我不做错事,你没办法离婚。”
胸腔里似乎有什幺在躁动,按捺不住几乎要爆炸!裴铭安实在是不明白,他是脾气不好可是从来也没有差到过这种地步,他怎幺就这幺生气呢!!!唇角抽了抽,那句“你怀不上孩子到时候我可以起诉你!你不离也得离!”差点脱口而出,裴铭安好不容易咬牙把这句话咽回肚子里,趾高气昂忿忿从鼻腔哼出个气音,转身一头扎进浴室,门甩得震天响。
被留下的穆修宁神色怅然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许久许久,开始发现自己有一种,刚刚要是做了就好了的失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