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阴阳神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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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州,即曲江,为粤北纪一府城。

志称:唇齿江湘,咽喉广交,据五岭之,当百粤之沖,江山秀丽,诚岭南之雄都。

韶州北倚笔泰山,东有厦水,西临武水,城周围九里三十步,高二丈五尺。

东有兰韶、青来二门,西有镇赵、新闻二门,南有单民、文明二门,北有望京、迎思二门。

清明时节雨纷纷,濛濛细雨正在这一片竹林中发出了“沙沙”蚕食的声音。

这种黄梅天气,对情人是有无限吸引力的,在竹林深处的个茅屋中,一对青年男女正在时饮。

男的二十上下,虎目剑眉,一险对任何事都不在乎的神色。

女的十七八左右,也许有几分酒意,桃颈嫣红,美眸流盼,真个万种风情。

“小倩,你……你刚才说什么来的?”石铺基说话时角有点歪斜,一看就知道生性憨厚,少不更事。

“算了,告诉你也没有用。”柳小倩生起气来,更惹人怜爱,妩媚横生。

“我……我知道……你要我……”

小倩用指头在他的额头上戳了一下,石辅基趁机抓住她的手轻轻一带。小倩顺势往他怀中一靠,抓向他腋下的“铁心穴”。

别言石铺基楞头得脑的,却本能的扭了个身反而指向她的“气根穴〞,原本以为她会闪避的。没想到她竟然没有闪避,一把抓住了一团颤巍巍的肉球……

小倩一抬上臂,把石辅基出汗搂住,全力往下一扳嘤唇凑了上去,霸王硬上弓的接了一个热吻。

春天百物回生,是欲念最谷易冲动的时候,尤其都已是二十来岁的年龄了,比起一般成年人更容易激情。

他们经过了一阵拥抱热吻之后,心神动摇,如山洪爆发般。谁也不能再克制了。

小倩被他吻得气都喘不过来,忙用手把他的头推开,道:“你这人怎么搞的,你想闷死我呀?”

石辅基见她并不是真的生气,而且还带着羞答答的模样,手拍了拍她那丰满的臀,那富有弹性而柔软的感觉使得石辅基心神摇荡。

他本想把手缩回来,但低头一看小倩,只见她紧咬樱唇,满面娇羞,并没有表示厌恶或闪避。

石辅基觉得很有意思,乘机再试她的反应,双手不禁慢慢开始抚摸起来。

小倩本来就有意思,几乎是她先採取主动,此刻感到一双温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臀,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所以,她并没有去逃避他,反而装着像没事人一般,让他尽情地抚摸着。

想不到平时看起来摆头得脑的人,居然也会有这会一手,这真是枣木眼镜──看不透呀。

石铺基的手越抚越有力,不但抚摸着有时还揉捏着她那性感的屁股,他知道她是不会反抗的,於是手儿一溜沟的滑了下去。

小倩顿时觉得有点儿痒,忙羞怯怯的扭动了一下,她并不是挣扎,因为那温暖的手有如产生一道磁力,紧紧的把她给吸住了。

“嗯!……嗯!……”

小倩猛吞了大水,轻轻地嗯了两声,就没有再动了。

石辅基像受到鼓励一样,索性撩起她的裙摆,把手按在她的粉腿上,又轻轻的抚摸起来。

这是柳小倩生平第一次接触男人,平时各居一家,今天是刚好双双携手出游,单独在同一房间里。

这时被石辅基这么一撩拨,感到特别紧张刺激,想到继续下去的发展。芳心“噗噗”叫个不停,粉颊更是娇红不已。

也许是刚才喝了一点酒,此刻小倩看起来娇靥嫣红,媚眼松丝,半开半闭,不胜酒力的媚态模样。

石铺基翻身将她扑倒,接着她又是一阵猛吻,一只手从裤腰伸了进去,

第一线毛刺刺的,手指正好碰到热刺利、湿滑滑的,哇!已是湿润一片了。

小倩尽管千肯万肯,但少女的矜持总得有几分做作,双腿一夹,不让她再有下一步的行动,而石铺基的手被夹在双腿中间,进退不得,只好暂时搁在那里了。

小倩从来没有被男人的手触摸过敏感觉。心里是有想,但事到临头却反而又喜又害怕。

“嗯!……不要这样嘛!基哥哥……请你放开手……哦!……我怕……真的我好怕……不要嘛……”

小倩本想挣开他的手,也是从他手掌压在幽处上面传出的男性热力,已经使她全身酥酥麻麻的,浑身无力推拒。

石铺基毫不费力的解除了她身上的全部障碍,但见她─丝不挂的躺在他怀里。

石辅基见她不胜娇羞,轻轻地将她楼紧了一些,然后再轻轻地将她两腿分开,再把自己的膝盖顶住她的双腿间,以防她再夹紧双腿,手指却在她的幽处慢慢磨呀庭的。还不时的轻捏一下她蛙处的粒珍珠。

“嗯!……不要……我痒死了,基哥哥……嗯!……求你放开手……我……快受不了……受不了啦!”这也难怪,小倩自己也曾碰过那粒珍珠,弄得自己全身酥麻麻的,而这时被男性的手指这么一碰,更是酥麻酸痒。

她本想挣脱他的手指,可是已力不从心,这时她被探摸得快瘫痪了。

她只觉得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连脑子也都失去了运转的作用。

她有点后悔,不应该排起他的情欲……此刻要他悬崖勒马,似乎是不可能的了。

但见她双须啡红,媚眼如丝,全身颤抖,一双手来是要去拨开石铺基的手,却变成了扶按在他的手上。

石铺基的手指并没有停下来,继续的在轻轻的逗弄着她的幽处,湿濡濡的,滑腻腻的,却感到身心舒畅极了。

蓦地──小倩全身猛地一阵颤抖,张开大叫道:“咦!……我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哇!……难受死了……”

流得石铺基一手都是。

“好妹妹,那是小溪流出来的涓火,知道不?”

这小子看起来得头得脑的,懂得可还个少。

石辅基说着,手指往幽处里头一探,可真滑溜呢!

“嗯……痛呀!……不要再弄进去了……好痛……求求你……不要了啦……我真的受不了……”小倩这时真的感到疼痛,而石铺基为了让她喘气,果然将手抽了出来,开始解除自己的武装,三两下就清洁溜溜了,他将小倩的两条粉拉到自己腰部,自己则蹲在她双腿中间,先饱览她的幽处。

肥厚的阴阜高蒿凸起,像个肉包似的,上面铺满了柔软细绵绵呈黑色的芳草。

细长的阴沟,粉红色的两片赤贝,紧紧闭合着,石辅基用手拨开粉红色的赤贝,一粒像洗过水的珍珠儿,凸起在浅沟上面。

微开的小洞,两片呈鲜红色的贝同,紧紧贴在赤贝上,鲜红色的贝肉正闪闪发出露水的光芒。

“好漂亮,好可爱,真是太美了!”

“辅基哥,别看了嘛!歹热(不好意思)啦!”

“我还要看别的地方呀!”

“还有什么地方好看的嘛?真羞死人了!”

“我要看你这全身美丽的地方。”

石辅基站起身来再欣赏这具少女美好的胴体,他像个考古学家又像个艺术鉴赏家,每一个地方都不肯轻易地放过。

裸程在他眼前的。真是毕卡索的傑作,不!是上天的傑作,太棒了。

小倩的粉脸满含春意,鲜红的嘴儿放做上翘,挺直的粉鼻吐气如羊,一对不大不小的梨型尖挺乳房,粉红色如莲子般大小的乳头,高翘挺立在艳红色的乳晕上面。

配上她那苗条的身材,白哲细嫩的皮肤,白的雪白,红的艳红,黑的乌黑,三色相映,竟是光艳耀眼,美不胜收,迷煞了人。

看得石辅基是欲火亢奋,立刻伏下身来吻着她的唇,双手抚摸着那尖翘如梨型的乳房上,他的手掌刚好握满。

乳房里面还好像鸡卵那大的核,随着手的抚摸在里面溜过来溜过去。

石铺基初兴禁果,不知道这是处女的特徵,故觉得有些奇怪。

在室女嘛!因为不少的男人可能一生也没玩过处女,不知道处女的妙处在那里。

所谓处女有处女的妙处,少妇有少妇的风韵,而徐娘又有徐娘的味。

在处女初来月经以后,双乳日渐隆起,不管她身体的发育是如何的健康丰满。

双乳是大是小,双乳中一定有两个像鸡蛋样大的乳核。

用手一摸一捏,就像男性的两粒睾丸一样全溜来溜去,不过男子的“睾丸”是隋形的,而处女的乳核则是圆形的。

若和男子性交立后,受了男性精液内所含的性荷尔蒙的滋润,就会慢慢的扩大而消失在乳房的海绵体内。

为什么非处女和婚后不久的少妇,双乳特别丰隆饱满呢?就是这个原因。

石辅基虽然感到奇怪,也管不了那许多了,低下了头吸吮着她的乳头,甜着她的乳晕及乳房,一阵酥麻之感传遍小倩全身,她呻吟起来了。

“嗯!……好痒啊!……痒……死……了……”

那个幽排放水的幽处立刻冒出了大量的水来。

“好妹妹,你看我的小老弟,他要亲你的小仙女,一探桃源哩!”

小倩正在闭目享受被他揉搓批吮的快感,闻言张开美目一看,只见那又硬又长的宝剑,高高的竖起,蹦蹦的跳动着。

小倩不由吃了一惊,娇羞地道:“啊!这么大又这么长啊,这样会弄穿了我的小仙女呀!”

“傻妹妹,不会的啦!来,试试看就知道了,好妹妹,小傢伙要亲怀的小仙女了哩!”

未经人事的小倩,一开始是好奇,她想试试是因为她偷看到师父“桃花三娘子”与师叔“铁公鸡”匡宪在一起时,那种飘飘欲仙的情景。

有一个晚上因为便急经过桃花三娘子门,忽然听到里面有呻吟的声音,师父病了?不对呀,师父内外双修,怎会突然生病呢?

当她走到师父卧室门,又听到里面传出男人的声音。

她轻轻的蹑手蹑脚来到窗台,窗子有一层薄薄的窗纱,隔着纱窗望进去。现线只略为模糊一些。

但室内的灯光明亮,把空中的一切照得非常清晰。

那张四根柱子雕看桃花的桃花帐前面,放着一对鹿皮快靴,靴的旁边赫然是桃花三娘子惯穿的双凤头鞋。

衣服散乱一地,男人的,女人的,连里面的内衣裤都有。

小倩还没来得及细看床里的情形,便听见桃花三娘子愉快的呻吟声,肆无忌惮地频频喊着。

“嗯!……师弟……你真行……就像牛似的……弄得我舒服极了……快……快……再用力一点……嗯!……”小倩不禁看得心中痒间的,也伸手在自己下面探揉搓搓起来。

她把钞窗的空隙弄大了一点,使视线更清楚些,而那层薄薄的纱却禁不起戳,稍一用力便破了一个大洞,这一来便只有床上那张薄罗帐了。

轻烟似的笼穿着桃花三娘子和铁公鸡,使小倩有雾里看花的感觉。

眼见──铁公鸡的一身肌肉像阅报似的,一虬虬的非常结实,整个躯体虎踞在床上,屹然不动,稳如一座小山似的。

桃花三娘子被压在下面,那柄粗长的宝剑,竟然还露出了一截在外头,没有插进剑鞘里。

桃花三娘子像一尾活鱼似的,有如刚刚从水里被人钓起,身体在床上尽是扭动个不停,双手紧抱着他,妮眼迷着,气喘连连,见她这到表情就知道情潮汹涌了。

她张开了双腿使得网儿上开,想引诱鱼儿入网,但是“铁公鸡”匡宪的棍鱼就是不理采,这可把桃话三娘子急得满头大汗。

於是,她挺着粉臀迎了上去,但对方却无动於衷,这使得桃花三娘子急得快要发疯了,将腰挺了挺,找寻她所需要的。

终於她找到了。

但是,铁公鸡有意吊吊她的胃,宝剑虽然放在剑鞘里,却一点也不使劲,这种蜻蜒点水象徵性的磨擦,根本不能满足她那空虚的洞。

这一来,她更发急了,而且出了微吼:“哼!我看你这棍棍鱼要往那里逃,我非把它网了吞下去不可!”

但见她的腰儿狠狠地一挺,如同浪潮似的,使得她由肩至足变成了弓形,但腰仍一个劲的扭着。

铁公鸡见她节节逼进,眼见欲退无路,不得已开始化守为攻。

突然──铁公鸡的身体向上一抬,接着向下一挺,其快如流星赶月,那座如泰山似的身体压了下去,八寸长矛不偏不倚已插进了幽洞。

小倩清清楚楚的看到铁公鸡的八寸长矛,当他身体抬起时,他那傢伙可还不是一般的大,当铁公鸡往下一挺时,不由驻然暗道:“师父这下可惨了,这回非被师叔压扁不可,而小仙女也非被地贯穿不可!”

事实上,小倩的担心是多余的,铁公鸡把身体往下一沉,桃花三娘子只“哎哟”一声,但并没有像小倩所担心的那么严重。

她只被挤出一点气,没有痛苦,相反地她觉得空前的舒服,幽处里面既充实又美妙。

然而,残酷的铁公鸡并没有使她舒服多久,他在─压之后,却一连採取十次急速的动作。

窗外的小倩默默计算着,“四慢六快”这十下突如其来的动作,前四下犹同精挺点水,使得挑花三娘子酥痒难奈,而后六下势如雷霆万钧,威力如同秋风扫落叶,使得桃花三娘子来不及应付。

她只觉得有点昏沉,是痛苦抑是快乐已无法分辨得出,她的腰也无力再挺,全身像脱力似的,软绵绵的躺在床上。

那乳白色的液体将床罩沾得东一片、西─片的,更奇怪的是使她那片芳草服服贴贴的贴在洞两边,好可爱的一片草原。

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蹦蹦地跳,牙齿咬得吱吱地叫:“嗯!……没心肝的……你真黑心……也不先通知一声……嗯!……我的小仙女……嗯!……”铁公鸡的表情严肃,好像还没有过瘾似的,但听他冷冷地道:“怎么啦?宝贝,你不是要强棒么?那为什么我只连打十下,你就叫得跟杀猪似的,真不中用。”

桃花三娘子瞪着白眼,不服气地道;“巫医宪,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老娘是不肯施展”魔女玄功“,你反以为自己了不起,你若不信倒可再试试,三两下子就叫你清洁溜溜。”

铁公鸡哈哈一笑,道:“什么三两下子?我就不信邪,现在我就告诉你,我又要发动攻势了,你得准备了。”

说着,他就用力了顶,他可没有马上狂抽猛插,或许这就是他的战术。这一顶,顶到了花心。

桃花三娘子感到洞洞里被挤得又饱又满,但是并不快乐,於是她急急叫道:“哎哟!死人,你怎么死翘翘啦?人家痒死了。”

铁公鸡为了先敷她一下,也就开始行动起来。

一开始,插得缓,抽得慢。

桃花三娘子是个荡妇说得一点也不过份,但见她用双腿用力一夹,双手紧紧搂着他,肥臀直往上进。

她叫道:“怎么啦?刚才那么威风,现在是不是不行了?快啊!有办法就插深点抽快点呀!”

虽然挑花三娘子一再以言语相激,但铁公鸡可是肉场上的老将,居然一句话也没有吭。

突然,他把长矛拔了出来,让矛头抵在洞边缘,轻轻地顶了四五下。

桃花三娘子被他这种方法弄得奇痒无比,简直是受不了。

“嗯!……你……怎么这种玩法……嗯!……饶了我……饶了我吧!……”铁公鸡见她浪了起来,又来个攻其不备。

只见他的屁股抬得高高的,倏地往不俯冲,长矛挟着一股劲道,狠狠地插了下去,接着“卜滋!卜滋!”的声响不绝於耳。

他似欲置桃花三娘子干死地而甘休,那根长矛一进一出的抽送着,快加闪电般,连小倩在窗外数着也数乱了,直让她看的眼花缭乱,吐舌称奇。

虽然铁公鸡狂抽猛插,但桃花三娘子有了一次教训,她虽浪起来却存戒心,因此这一回合可没让铁公鸡扳倒。

在铁公鸡集中火力攻击了二十多次,她已定下心来,这次开始反击。

桃花三娘子的反臀使出了制敌的绝招。

她向上抬高挺了三四下之后,马上左右摆动了六七下,如此反反覆。

她肥臀挺得快,摇摆得也快,好像非让铁公鸡这很长矛折断而称快。

铁公鸡眼看这一轮快攻不能收拾这淫娃,於是改变了“以静制动”的战术。於是,他停止了攻击。

但见他双目紧闭,双手紧紧的抱着机化三娘子的胴体,双腿紧夹着,如同死人一般任凭桃花三娘子去挺腰摆臀。

现在的铁公鸡就彷彿是大海中失舵的木舟,任凭浪际的冲击,随意的飘泊,如此置身於大风大浪中,经过了一盏热茶的时间,风浪渐渐的静止了,他总多度过了危险期。

桃花三娘子可能是在欲火攻心之下,而失去了理智,忘了“魔女玄功”的要旨,虽然铁公鸡停止抽送,而她仍一意孤行。

反观铁公鸡那魁梧似小山的身体,就是压着不动已让桃花三娘子有得受,她又那能做持久的反击呢?

眼见桃花三娘子的娇躯由剧动化为静止,动也不动了。

她身疲力竭娇喘着道:“你……你这银样猎枪头……好看不管用……”

铁公鸡裂嘴大笑道:“好个银样腊枪头,现在你就看看我这根样是银枪腊枪腊头?还是金戈铁矛!”

说着,他猛吸一气,屁股往上一抬,忽儿又重重一压,长矛就开始在桃花三娘子的肉靶外一进一出的打击着。

现在的铁公鸡就好像是脱!的野马,快速的奔驰在平坦的草原上,而且愈奔有劲。

桃话三娘子已无力可反击,有的只是嘴里声的叫着:“嗯!……乖乖我又没力气……你……才放命一博……哦!……”她那张樱桃小嘴叫个不停,腰腹的那张嘴巴也“卜滋!卜滋!”的响个不歇。

真是上下呼应。

铁公鸡难得遇到桃花三娘子这等娇艳而淫荡的女人,他想彻底的征服她,靠着自己体力充沛,因此插的一下比一下重,一次比一次深。

一连插了百十下,桃花三娘子已初散发乱,香汗淋淋,媚眼无神地望着他,浪声也显得低沉。

“嗯!……好师弟……求求你……别……别插了……我……我的小仙女受不了啦……嗯!……哦!……可服了你……”铁公鸡可不吃这一套,尽管她哀求着,他仍快马加鞭地抽送着。

也许是回光反照,桃花三娘子打了个寒颤后,又如同死人复活似的,又开始迎合着他了。

这就是女人与男人不同的地方。

不管男人是多么勇猛、多么强壮,在床笫之间办那件事儿时,永远是女人手下的败将。因为男人一泄千里之斥,小老弟立刻就会垂头丧气、原形毕露,久久不能再跃马举枪。

而女人却不同,她的心花开了,泄了,死了,很快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复活过来,投身再战。

这也就是女人能够征服男人的最大原因。

女人在办那件事儿时,婉转娇啼,弱不胜情,也许只不过是满足男人的好胜心,讨好男人争宠的一种手段罢了。

她的双手紧紧抱着铁公鸡,双腿紧紧的夹着他的腰际,一伸一缩就好逢在划船似的。

显然地,桃花三娘子已到了如癡如醉之境界。

突然──但听她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媚声:“嗯!……太棒了……美死了……你……真是行……我低估了你……我……承认你这根……是金戈铁矛……天天陪我……嗯……我……”随着叫声猛扭腰儿,狂摆肥臀,把个铁公鸡摇晃得分不出方向了。

铁公鸡本欲再挂起免战牌,但此对此刻求胜心切,他再也顾不了后果了。

又是连连的重击,直操得她的花心像婴儿的嘴一般,对着矛头猛吸着,两片赤贝也翻了过来,媚叫声也成为阵阵的喘息声。

这时,只见桃花三娘子的山处流出了一滩的水,接着整个人便瘫痪了。

铁公鸡的长矛虽然厉害,它征服了魔女,而此时也是抖了抖,身体一阵寒颤,便不听使唤的也一泻千里了。

此时,他也无力地伏在桃花三娘子的娇躯上歇着。

小倩看完了这─幕活生生的春宫表演,心里红一直想着自己也能有登临仙境的一天。

今天总算是来临了,见石辅基躺下之后,两腿一跨,猛然蹬在石输基的大腿上,扶着他的玉柱,扯住地朝小仙女那地塞去,同时娇躯微微的向前冲动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哼出声。

“哎哟,好痛啊!”

石辅基是一个心地善良的青年,而且和小倩恩爱情深,听小倩喊痛顿起怜爱之心,道:“小倩,你真是何甜的女儿(何苦),既然痛,就别玩嘛!”

他同情地望着她。

小倩一想起桃花三娘子与铁公鸡那飘飘欲仙,如梦如幻的情境,的处就像有千百虫蚁在爬行似的,骚疼得很。

她岂肯就此罢休,捧住玉持不肯松手,道:“听说第一次有些痛的,痛过就好了,尤其这时我内外奇痒难熬。我忍着痛再试试看。”

石辅基犹疑地说:“你幽处那么小,我玉件这么长,就是你忍着痛,勉强插进去,你能受得了吗?不会受伤吧?”

说着,自己的臀却情不自禁的又向前冲撞了一下。

只见枪头已进去了一半,她眉头一皱,两眼水汪汪的,贝齿咬得紧紧的,好像是很痛,但没有叫出声来。

石辅基见她好似很痛苦,心中好生过意不去,说道:“瞧你这副样子,我心里可真疼哪!”

“嗯!……别管啦……是里面痒呀……”

“别骗人的啦,小倩,你脸上已冒汗珠了呢!”

嘿嘿!可真奇怪了,一个要进,一个却要退。

小倩虽然是练就一身武功,身体也非常结实,但生理的状态跟常人是一样的,幽处里在长枪的意紮下自然是难以忍受了。

两个都未经人事,不懂调情技术,一味急功好进,这种痛苦就更难免了。

但她个性很强,在这春情荡漾之时,幽处内又是奇痒难熬,岂肯因病而罢休呢?

真的,里面紧痒得有如千万蚂蚁在爬行,痒的难过,比痛苦还要难熬,那肯听石铺基的劝,扭动着臀又狠狠的向前猛撞了一下。

处女膜经这么一撞,受到了伤害,不禁发出“哟”“哟”两声娇啼。

但是他的枪头整个儿进去了,处女膜已破,血液回流出来。

石辅基这俊小子一见之下,不禁失声叫道;“你里面被挤破了,流血了呀!”

这时,小倩又是痛又是痒,真是食之叫痛,弃之可惜。

她正紧紧的闭着美眸,忍受这痛苦,想体会这苦中之乐。

听料石铺基的叫声,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道:“别大惊小怪的,处女膜破了本来就会出血的,不要紧的。痛,岂能阻止我俩的爱,不要怕,就是痛死在你这可爱的棍儿下,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自古湘女多情,小倩尤甚二人家是为爱走天涯,她却是为爱忍痛。

然而,她却偏偏遇上了这个楞小子,对男女之事一点也不懂,他竟然不知道小清为什么要忍受这般流血之苦。

於是,他又傻时呼地说道:“你这是何苦呢?你这般的痛苦我实在不忍心,难道着中有快乐吗?”

小倩轻轻地道:“这是上天的安排,先苦后乐,好戏在后头,等会你你就知道了。”

说着,臀儿扭了扭,本想除边轻骑快马。那知这么一扭竟痛得“哟”“哟”叫出声来,再也不敢採取主动攻击了。

石辅基听她这么一说。似乎有些开通了,同时目睹小倩这番情景,知道苦乐兼而有之,欲战而又怕痛,欲罢则骚痒难熬,而枪头在幽处里,觉得热热的,很是舒眼。

於是,微微一笑道:“真爽,小倩,你感觉怎么样,是痛苦还是舒适?”

“里面骚痒,外面胀痛,但骚痒又胜过胀痛。”

“那我的长抢挺进去,能止你的痒吗?”

“可以的。”

“吐操!那我就挺进去了。”

但见他抱紧了小倩的臀儿,使劲一冲长抢插进去了大半截,但听小情娇声叫道:“哎哟……痛死……痛死我了……”

石辅基猛然随了一惊,赶忙把她的娇躯向前一推,把长枪抽了出来低头一望,但见自己的长枪沾满了血迹,不由失声道;“戳破皮了,你流血了。”

小倩娇羞万分,羞答答地道:“别害怕,第一次玩这玩意儿是一定会流血的,这叫”落红“。”

说着,继续十指捏住石铺基的根儿,在自己的幽处里塞。

石辅基见她流了血,仍然把自己的长枪塞到那幽处里,大概那用头可真骚痒难熬。於是深深的吸了一气,振起精神,索性插她一个痛快。

猛然将她的臀地重新楼紧,往自己面前一靠,自己的臀也─挺,但闻“滋滋”

轻响,长枪全部没入幽处里。

小倩的处女膜已破,这次整个的长抢插进去已没有先前那般的疼痛,这时只觉胀痛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她坐在石辅基的大腿上,并没有採取主动,静静的体会着这美妙的滋味。

石辅基见她没有再叫痛,柔声问道:“小倩,还会痛吗?”

“好多了,你再插几下看看。”

石辅基臀部微微一扭动,只听幽处里传来一声声很动听很有节奏的“卿卿”声。

但见小倩一双美眸紧紧地闷着,中不停的传出一声声的轻吟,似是哎哟的痛声,又初快乐的呻吟声。

石铺基听得悦耳极了,长枪在幽处里的摩擦不觉加快起来,自己也感到无比的舒适快活。

好一会儿,竟然听到小倩“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臀儿不停地迎着自己的动作晃动起来。

石铺基突然停止了扭动,道:“你还痛吗?”

“傻瓜。”

她晃动的身子,随着话声加速晃了起来。

石辅基目睹此景已知小倩苦尽甘来了,於是毫无顾虑的猛然挺进,小倩感觉到自己像大海上的小舟似的而被抛入云端,时而又缓缓落下,时而又左右斜落。

摇摆不定。

一阵抢滩攻击,只乐得小倩轻叫着:“嗯!……美极了……妙极了!……哦!……太棒了……我的好哥哥……你真行……”石辅基抽动了一会儿,只觉长枪在桃源洞内妙趣横生,真是美极了。一晃一动之间,还有一种美妙的声音阵阵传出,真是棒透了。

嘿嘿!此乐只应人间有,天庭难得见回闻,小倩这时已到了销魂的时候,只见她不停的晃动娇躯,快乐的呻吟声不绝於耳。

“嗯……嗯……真美……好……啊!……快……快……哦!……”他俩玩得起劲,忘记了世上的一切。

一个年轻力壮,善干驰骋。

一个美艳娇媚,兼有“魔女玄功”。

石辅基两臂突然一使劲,把她的臀紧紧的抱住,自己的枪则规速旋转,就像铁螺钉一样不停的旋转。

“嗯……棒了……用力地钻吧!……哦……快活极了……太舒服了……我……哦……”石辅基磨擦得舒服极了,可是这小子有勇无谋,急攻好进,骤觉一阵酥麻,打了个寒颤,一股琼浆射了出来。

还好,小倩并未施展“魔女玄功”,花心上被一股热汽烫了一下,在美不可言之下,也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蓦地──只听她气喘着叫道:“我……我……不行了……我要死了……”话声中,也跟着泄了。

这时,他俩的身体都感觉精疲力竭。

小倩的头伏在石铺基的肩上,一动也不动,下体优紧紧的贴在一起,两人气喘连连,而心脏也砰砰地跳得剧烈。

两人初尝云雨之欢,都感觉到非常的快乐,都沉浸在快乐的滋味里。

这一番足足耗了两个时辰,高潮过去之后,仍然互相拥抱一阵才先后站起,相视一阵,彼此的脸泛过一阵红潮。

这是一个萧萧雨夜,竹林小径有位中年文士在雨中独行。他每天都要到附近村镇为人疗病,而且大都是义诊。

他──就是“百草堂”的主人高逸,也就是石辅基的授业恩师,“九天玄罡”绝技在武林得具一格。

当他走到竹林深处时,尽管除了“沙沙”雨声之少,高逸还听到了一种非比寻常的声音。

“好酸软!”

“嗯!……”

是男女办那件事发出来的快感声,是一个女人性的奔放。

接着,便是一阵叽叽肉搏交战之声。

一个女人乐得死去活来,浪叫道:“冤家……亲哥哥……嗯!……太棒!……太痛快……”“嗯!……我……我要死……你……你就饶了我吧!……我快要被你整死了……”

男的雄赳赳的失了起来,道:“我要把你捣烂整死,看你还敢不敢……”话未没说完,那女的已呻吟娇喘着说道:“好人,快……我情愿让你捣烂、给你整死……哦!……我要死了……你真的要整死我……我……不行了……你就饶了我吧!……”一阵剧烈的扭动声,一阵阵吸吮声。

真是昏天暗地的大战。

高逸皱紧了眉头,他晓得这不是普通人在雨中交合,乃是一个邪恶的组合人物在此练功,这种武功就是“魔女玄功”。

若是练成了,将是武林一劫。

他提高了警觉,仍然缓缓的往前走着。

就在他来到小弯路而竹叶浓茂山果然,有一阵微风凌空而降。

高逸已有准备,横移五步,陡见现身的人头戴金色煞神面具,如狂涛骇浪般攻来。

高逸行医济世,宅心仁厚,不知这人偷袭的意图,所以一开始只守不攻,手下留情。

但见对方来意不善,只好问道:“尊驾有此身手行为却不光明磊落,请向与在下有何过节?”

“嗯!……好舒服……”

春声琅语,呢哺传来,对方一听这声音,攻势更加凌厉。

那浪涛春声来自竹林深处,听来动人心弦,情不自禁的心猿意马。

高逸他心中一荡,饮神道:“既然如此,一切后果悉由尊驾自负……”

话声未落,“九天玄罡”使施展开来,但听一片“咻咻”声,两丈内的巨竹都齐腰斩断飞出丈外。

被罡气排压出去的雨水,把两丈外的竹叶击落,向外飞旋,形成满天叶幕,有如隐天蔽日的蝗虫。

头戴金色约神面具的怪人,有如狂涛中的小鱼,身法已显不灵活了,当高逸施展到四十九式时,对方发出一出惨叫,身子被震到竹林深处去了。

高逸以“寒塘鹤渡”高绝轻功凌空而至,怪人仍想保护他的头罩,但慢了一步,头罩已应手而落。

高逸藉着林中的微光一看,不由惊呼着瞧着这个偷袭他的人,竟是自己的爱徒──石辅基。

此时,林中陡地窜起一条黑影,向林外随荒而逃。

高逸先是惊,继而怒,最后感到悲绝万分。

“你……你这个畜牲,是什么人教你这种恶毒武功?”

石辅基一言不发。只感到师父这一记“九天玄罡”印在他肩上、背上,好像五脏都离了位,被烈火焚烧着似的。

他比师父还要痛苦,但他不想说。

高逸自然知道他自己功力的深浅,又见爱徒鼻也淌血,知道内伤不轻,先救人再说,其他的目以后再问。

高逸有“一指神医”的称号,亲自为爱徒石辅基疗伤,经过内服药丸、外加内功疗伤,一夜后,伤势已大有起色,这才问道;“基儿,为师知道你不是邪恶之徒,你这么做必然是有人在怂恿你。”

石辅基没有吭声。

高逸怒斥道:“无知畜牲!你知道什么?本门的”九天玄罡“,乃当今武林至刚至阳无出其右,阴谋者想以阴元破坏阳罡,若是朝阳合并即不可轻估!”

石辅基道:“不会的,这件事绝对没有阴谋。”

高逸道:“那么是谁操纵那任声音?”

石辅基又不出声了。

因为柳小倩叮咛过他,他们之间的事不要专诉任何人,包括父母师尊。

高逸怒斥道:“谁?快说!”

石辅基并非不为师父着想,而是认为这件事没有什么大不了,只不过他自己多学了一种武功而已。

高逸感歎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那个臭丫头柳小倩,但真正出主意的却不是她自己,对不对?”

“师父,我们很好,这不是别人操纵的!”

“幼稚!”高逸一脸杀机,提掌蓄力。

石铺基“噗”一声跪在师父面前,道:“徒儿死在师父的掌下绝不抱怨,但却有两件憾事:一是师父您调教之德及家父养育之恩未报,二是小倩知心之情未还,死而不瞑目。”

“不要再提那个好柳的丫头了。”

顿了顿,高逸又道:“你说,你那夜使用邪门武功用来对抗为师是那里学来的?”

“这……”石辅基道:“是小倩教我,没有什么不对呀!”

“教了多久?”

“大练有三个月了。”

“我自诉你,孩子,你那夜使用的就是邪派武功。”

“柳小倩怎会练邪派武功呢?”

“这……”高逸也说不上来,想了一会,道:“你知道她的师承么?”

石铺基摇首不能作答。

高逸长歎一声道:“我们只知她是司徒庄主的义女,司徒华艺出少林,绝不会习此邪恶武功,看来这绝不会是件单纯的事。”

石辅基也觉得事态严重,道:“难道这是一件阴谋?”

高逸又歎了一气:“江湖路险,人心诡橘,最近风闻武林中出现了一个邪恶阻止,所用手法歹毒,听说要向几个名门正派下手,武林中一些正义之士正在严密注意其发展……”

石铺基道:“师父,柳小倩的为人徒儿素知,她……”

高逸苦笑道:“这样吧,待你伤势好了之后,设法让我见见柳小倩,以便瞭解此事。”

石辅基点头道:“这件率徒儿一定可以办到。”

高逸道:“到时候再说吧,现在你安心把伤疗好。”

七日后,石辅基已经痊癒了,也兴沖沖的去找柳小倩,果然如他师父所说,她已经走了,至於去了何处连庄主司徒华都不知道。只说行道江湖去了。

看来,事情真的是很複杂了。

为了防范未然,高逸把石辅基秘密送回围州岛,也就是石铺基的家。

突然间那中央一幢楼门开处,疾奔出一个身着粉红衣衫的幼童,他快捷的迈动小腿,一溜烟跑进左侧的松林。回头看看,确未见有人注意,得意的笑着,便穿出林木,向斜坡下沙滩上跑去。

斜坡上已开出了一条石砌的小径,境蜒绕过沙滩,直达山外,以便於精舍主人与外间来往。

精舍主人姓石,共有兄弟五人,均以辅字为辈,老大辅仁,老二辅达、老三辅忠、老四辅勇,均已年过五旬,只有老五辅基方满二十,迄今未婚。

石兄弟五人早年散居四方,致仕经商,各营其业,颇多储蓄,仅老五辅基性喜游侠,曾拜在“─指神医”高逸门下,习得一身武艺,在江湖上闯出“过山龙”的万儿。

兄弟五人团聚家乡,在围州岛定居下来,检讨一生得失,发觉除辅忠幸获佳儿取名小龙,其他虽各娶妻妾但均无所生。

因此之故,辅忠的幼子龙儿无形中成了石家的宝贝,兄弟们都很不得将他过继到自己名选,才对心思。

但辅忠亦仅此一子,且龙儿方值三岁也离不开亲娘,何况儿子只有一个,到底给谁好呢?

争让结果,决定大家团来一起安渡晚年,共同养育龙儿,但等龙儿成长娶妻生子,再分别过继。

因之,这风景绝佳的围州岛便给他们兄弟们看中,建起华屋,安顿了下来。

一晃三年过去,龙儿已经六岁了。

为了爱惜根苗,正中央一楼让龙儿父母一家居住,楼下一间大厅名作饭堂,每天午晚两餐,石家老少全体齐集此厅用膳。以乘便探视他们的龙儿。

龙儿既被如此珍视,自然是要啥有啥,随心所欲,只是,却也因为太被珍视,到那儿去都有丫环、婆子们跟着,以防万一。

这─点十分的不自由,试想五六岁幼童那能安份?那能不贪玩?终日被丫环、婆子盯着,不许玩水不允弄泥,可实在令他厌烦。

所以,一有空隙,立即独自溜跑,到崖下沙滩去拾贝壳玩。

如此,丫环婆子们常常为此挨骂,五老也常常担心。

老二辅达早年曾任过知府,学识渊博,精通医卜星相之术,据他相面认为龙儿骨格清奇,风仪飘逸,将来当必屡经奇险,屡获奇遇,而终至成一奇人。

这么一说,石辅忠夫妇倒是颇为远游。

反以,从龙儿五岁开始,便令辅达担负起课读之责,教授龙儿读书。

他们的意思,让龙儿读书乃是一种束缚,以免他终日无所事事,到处游荡。

那知龙儿聪慧万分,别人三日都不能完成的课业,他却又费上半日工夫,便可完成。

石铺达心知龙儿乃应运而生,非池中之物,过份勉强拘束,定必上道天谴,倒不加任他自由,顺时应劫,以顺天意。

所以,龙儿做完了功课,便偷偷的放他出去玩耍,讲好不能让别人发觉晚饭前一定要回来。

哇!龙儿有了这么个大好机会、当然是不会放过的,十分的珍惜,每天都能如约返家,瞒过众人。

这天黄昏。

龙儿一如往日,躲躲藏藏的自书房溜出楼外,跑下斜坡到崖下沙滩去玩。

他对於崖下的地形,已经摸热了,同时还在崖下寻了个隐密洞穴,平日他将洞里弄得乾乾净净,把拾来好玩的东西全放在里面。

每次下来,必定到这秘洞中玩上半天。

这次也不例外,他一气跑上沙滩,便往秘洞中奔去,那知还未到达,便发现崖下海中停泊着一只小船。

他十分诧异也十分高兴,因为这一带并非港,又无其他人家,那这船是那里来的呢?来这里做什么呢?

不过,他还是十分地高兴,因为从小到大,他还没有接触过面生的人,也没有乘过过船儿。

这船既然停在这里,一定是有人驶来,自己若能与他见面,不但可以和他谈谈,若是谈得投机说不定还可上船去玩玩呢?

他边想边往秘洞处走去,一边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船。

蓦然──他才一踏入洞便发觉有异,他用贝壳叠成的小房子,不知被何人破坏了,贝壳散落一地。

龙儿见状十分生气,赶紧跑过去收指整理,但他方一弯腰,猛觉得背上一麻,人便昏迷过去,不省人事得晕倒在贝壳之上。

只见龙儿的身后站着一个大汉,年约三旬,一脸凶悍的模样,见龙儿倒在地上,面现得意之色,缓缓地自怀内掏出一封书信放在地上,然后,将地上的龙儿抱起。

但见他抱着龙儿翻身一跃,跃上了洞外,顺着洞壁悄悄疾奔至海边,又一掠,腾身起二丈多高,轻轻地落在三丈外,那只停泊着的船上。

轻轻地将龙儿放下,突然目光一闪,见龙儿一身晶莹肌肤,小脸上广额隆鼻,红菱末唇,剑眉入鬓,双目紧闭,可爱极了,不由得令他一呆。

他有些自惭控秽,尚有良知,突然心中感到此举实在不该。

但是恶意贪念却不如他这么想,狠心便将龙儿抱进了舱去,放在破床上,立即扬起布帆,向海上驶去。

天日渐渐地昏暗了。

观日崖上的精舍都一一亮起了灯火,正中央宽敞的餐厅里,灯火更是通明,石家全聚在一半,独独不见小龙儿。

老大石辅仁性子最急,叱问丫环,石铺达却不慌不忙地道:“大哥别急,我知龙儿的去处,请五弟与我一起去找他如何?”

石辅基答应一声,立命下人燃起灯笼,兄弟二人携手拾级而下。

崖底秘洞之事,他兄弟二人皆知,只因他二人生性豁达,对龙儿主张放任,虽知龙地常在秘洞中玩耍,却也不加问闻。

二人出来之时,天色早暗,崖下暗影更是阴沉,二人见状,心头不禁大急,只因二人都觉得若龙儿未出意外,绝不会在秘洞中耽上这么久。

石辅基顿觉不妙,立即放开二哥的手,道:“达哥,你在这等等,我独自去看看,龙儿可能不在那里呢!”

话落,立即施展轻功,疾若风飘,人化一道黑影,疾向秘洞方向掠去。

石辅达虽知老么身具武学,却未曾见他施展过,此时见状,又惊又佩。一时怔住在那儿,突见崖下闪出一道黄光,风驰电掣般的飘了过来。

石铺达暗吃一惊,眨眼再看,却见那黄光正是么弟手提的灯笼所发出的。

石辅基来到二哥身前,神色黯然,长歎一声,语音微颤地道:“二哥,龙儿他……他被人劫走了。”

晴空霹雳,石辅达目瞪呆。期期地道:“真……真的吗?你……”

石辅基扬扬手中的一封书信,挽住了辅达右臂,返身登崖,边道:“贼子已留下书信,声称要我石家出银二十万两,三日后交回肉票,否则就要撕票。”

石辅达闻言略略放心,说道:“贼人既然志在金钱,龙儿当不致有什么意外,如今坦盼在三日内运来二十万银子赎回龙儿,便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说话间,二人已返回大厅,大厅中兄弟等人环坐,静候宝贝龙儿回来一同用膳,此时一见二人未带回龙儿,老大急急地问道:“你们在搞什么,龙儿呢?”

石辅基家出无言,将手中书信送过,老大见状,知有蹊跷,一把抓过取出信笺,大声念道:“字知五氏,汝子已安抵大爷寨中……目前尚称安主,三月后午时,盼备委白银二十万,难复崖下沙滩,到时大爷古人查收无误,申时当送汝子返家,绝无讹误,若法等心源白银,四日后大爷定当各其肉票撕毁。

石老大边看边觉得不是味道,又气又惊,语音为之颤抖,最后竟然语不成声。

其他诺人聆听此信亦愤怒不已,妇女辈们然暗自垂泣,个个面色全变。

石辅仁呆了好半晌,这才语音沙哑地喝道:“反了,反了。这大胆贼人,竟然敢劫持龙儿……”

龙儿的母亲柳氏夫人,嫁与辅忠为妻性最仁慈,一闻爱子被劫,立即晕了过去。

辅达的老婆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着,责备她丈夫道:“你……你这个老师是怎么当的?人哪……可苦了龙儿……他整天与你在书房里他被人家劫走,到现在才知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她边哭边骂,别人闻言,都立即引起同感。

石辅达被大家骂得哑无言,只有一个劲的搓手歎息。

一时大厅里哭骂之声不绝於耳,弄得辅达不知如何是好。

石铺仁身为家长,心头有气,“啪”他一拍桌子,喝道:“都给我住嘴!”

那时长尊幼卑,秩序分明,老大一嚷,众人果然都静了下来。

等众人一静。继而温和地说道:“现在事情已到了这地步,再怎么叫骂出是没有用的,为今之计,老么明日速即出海到城中银号提取二十万白银,僱船运回家来,顺便携带老二名刺投府报案,请知府人派人暗中排助查访,以防什么闹海歧不守信义。”

吩咐完了,随即一招手呼老伴一同回去了。

第二日,石辅基依言只身出海。

第三天,果然展了十几辆大车,数十名脚力,将一箱箱的白银运回岛堆在沙滩下。

然而,事情却有些意外,一天,二天……五天都过去了,那署名闹海歧的恶徒却一直没有再出现。

兄弟五人亲自轮流着站在崖上,察看是否有人来搬取白银,他们想:只要有人来搬走银子,无论如何龙儿是有可能被送回来的。

但是,一天天的过去,二十万两白银堆在那儿一箱也不少,而龙儿的消息却如沉大海,一点音讯也没有。

老年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半个月的优戚、思念、焦灼,五人中病倒了三个,剩下的辅基忙着施诊,辅达则忙着採购药物等琐事。

这天,辅达用文王卦推究,卦中显示龙儿因祸得福,终必学成一身奇学,须十几年后方能归返家园。

他把这治息告诉众人,其初皆不相信,反骂他成言乱语,日子久了,却又不由享这话自我安慰,盼望着这话能够应验。

石辅基本身是江湖人物,生性豪迈爽直,平生也最是信服这位“达哥”。

同时,他也深知龙儿身具奇骨,并非夭折之像,今天虽然远离家园,被人劫走,受点苦楚,虽不能免,生命却决无可虑,说不定机细凑巧,果真应了达兄所说,经常成那不世绝学。

石辅基渐渐平下气来,一面全力救治诸兄,一面劝修师门“九天玄罡”,更把那一箱箱的白银令人一一搬回。重运进城里库中。

劫持龙儿的闹海蛟,果然是东海的一名海盗。

他的身份是一名小头目,去年分得赃银花尽了。

由於,他们这一次劫般劫得的特别多,按预计可用一年,故而盗前与众贼约定一年为期限,一年过后再往茉岛集会。

闹海蛟钱用得太快了,下半年的生活费势必要另打主意了。

因之,他打听到石家富甲一方,堪做他开刀的对象,可真是棒极!然而,他同时也听到石家老么曾随“一指神医”高逸司艺,功力高绝,威名颇盛。

但若是应来,不但不易讨好,及可能泄露了行藏,枉送了性命,所以他才用这种劫票方式,劫走了石小龙,敲二十万两白银。

他一连在观日崖下潜伏两天,查如龙儿每日黄昏,必定独自下崖玩耍。

他计划劫走龙儿,驶船出海,到海外一座小岛上,僱佣些渔民的渔舟再回来帮他搬取银两,等银子对手再命一渔民送龙儿上岸,而他自己便可携这二十万两银子,驶至闽海一带落户立业了。

但是,人算却不如天算,虽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龙儿点了睡穴,劫上了船驶来,半途缺意外的送性命。

东海一带的水域闹海蛟航行了多年,对海上一切航道常识瞭解的十分透彻,虽然是连夜开航,顺着熟悉的航线面驶绝对不会有触礁,迷途之虑。

从围州岛往他的目的地,常有渔民的小岛屿航行,有一段水域却是十分惊险的,那地方渔民商船均视若畏途,呼之曰:“虎牙屿”。

虎牙屿一带海面下礁巖木立,锐利逾恆,风浪亦特别汹涌,船一驶入该域附近,立即频掀起伏,难以操纵。

更可怕,若稍稍一不小心,船只触在礁上,船立即碎成片片。船只一入该域,十只有九只是有去无回,人船俱毁。

幸而,虎牙屿目标极为显着,其中有一块巨大的礁石,高出海面约二十余丈,四周暨立似削,顶上却虎牙交错,参差不齐,方圆最小有数十亩,遍体似是一整块礁石生成,远远望去,似一座海上城池一般。

过往船只,老远望见立即改道,多绕行数十里,不敢欺近穿过,更无人登到那一大快礁石顶上,看看上面是何情况。

闹海蚊自围州岛杨帆出海,以他计算,第二天凌晨方可望见虎牙屿。

谁知,航行半夜,闹海蛟正在舵旁打吨,猛觉得舟身额波加剧,“哗啦”

“哗啦”的海啸声,震耳欲聋,闹海蛟猛然惊醒,尚未查看出是何缘故,陡然间一阵巨浪兜头压下,“昨喳”一声,坚粗的独桅立被击所,若非闹海蛟尽力拖紧后舵,非被那巨浪卷去不可。

他惶然四顾,瞥见前方海面升起一座小山,小山上水柱如龙,射入空际达二十余丈,向船上落来。

这一来,闹海蛟便变成了水沟的落汤鸡了,周身全湿不算,面色一脸的惊怖之色。

他极快的想了想,觉得与其让那前方巨鲸所喷的水往压死,倒不如弃船而逃,或许还有些希望。

於是,他不等水柱压到,猛地跳入了海中,潜入水内。

谁知就在那水柱将临而闹海蛟跳海逃生之刹那,前方的巨鲸突然把一张,一股无形的吸力,猛的将那只长有半丈宽有八尺的梭形小船,吸前二丈。

闹海蛟潜在水下,被水柱重逾万斤的击力一压,顿时五脏碎裂,六窍流血,随浪花与若干鱼类翻出水面。

前面的巨鲸正在寻食,瞥见有鱼类被她所喷水柱击晕,那肯放过,猛地把一张发出一股吸力,海水鱼群,连同那具独桅已断的小船齐向那巨中投进,作为“海鲜”大餐。

不知经过多少时候,龙儿才渐渐醒转,立即被一种酸腐之气熏得直打喷嚏。

他还以为是在家里,习惯地叫声:“哇!!妈。”

半晌,他不闻何人答应,却发觉身下卧损荡动不休,像是发生了地震一般,他直觉得好奇怪。

他有些地害怕,蓦然睁眼坐起,四面打量,只见天色十分暗淡,看不清楚东西,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绝非是在自己家里。

这一发现差点把他吓哭了,但因他生性不凡,熟读过学书,同时也受二伯、五叔的影响,懂得什么是“临危不乱”。

可是,他查看着周遭的环境,发觉所处之地似乎是一只船浪,但不敢十分确定,就房内的形势佈置可以想像得出来。

舱内此时的空气,酸腐之气比较淡了些,依然还是刺鼻熏人,船的荡动软渐减弱,像是停住不动的样子。

床里的壁上有两扇木窗,紧紧的关着,他想去把它打开,以为开了窗,不但有光也可以透入清新的空气,沖淡这刺鼻的酸气。

“吱呀”一声,窗户打开,外面果然有红光闪射而入,但可怕的是,酸味不但未见减轻,反显得更浓了。

哇!!龙儿差点要吐了出来,忙用小手接住鼻子改用嘴来呼吸,一边站起来向外面查看。

在他想来,所乘的既然是“船”,外面必然是片一望无际的大海,或是条浇院而流韵小溪。

这一望不但把想像推翻了,同时还使他如坠五里雾中一样的迷糊。

因为,外面似是个圆圆的大洞,乍然望见,和他那藏不贝壳的秘洞差不多形势,只是大得太多太多了,洞壁上似乎沾满了水份,映着那浮动的红光,反射出微弱的黄光。

洞的地下似乎也是枯水,正在不停的波动,自己所坐的小船便停在这种粘水上,跟着摇晃。

这还不奇,最奇的是那红光的来源。

那红光不是天光,而是由数个鸡蛋大小的红珠子发出,那红珠子有的在地下的粘水中穿射游动,有的则满洞跳跃不停,像是活的一般。

龙儿意看愈是糊涂,想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哇!!肚子可还真的饿了呢,但听它“咕咕嘈略”直响个不停。

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饭,不知怎的会在秘洞中一下睡着了,而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想到了“鬼”字。他不由得害怕起来了,赶紧一手仍捏着鼻子跳下榻来。

他摸摸索索的摸到隐约如在目前的一张木桌边,打开抽屉摸着一块大石。

他摒住呼吸,“咋”一声把纸把打着,火光一闪,见舱顶上挂着个带罩的油灯。

龙儿人小根本够不着那灯,幸亏他还有点力气,把桌子拉到灯下,站上去燃灯。

灯光一亮,舱内一片明亮,只见一榻一桌一椅之外,别无他物,更没有可以充飢的食物。

龙儿跳下椅子方欲开门出去,到外面找找看,突然“哗啦啦”一声大响,船身猛地上涨,颠波动荡,更加激烈哇!!真是风台天。

他慌忙捏着鼻子,爬上木榻,到窗边去看。

只见洞里不知怎的,陡然涌进不少海水,海水中隐约尚有许多大小不等的鱼类,翻翻滚滚,搅动不休。

自己所乘木船因水量加多之故,亦上长江不少,船舱几乎顶着洞顶了。

龙儿仰头注视,只见那洞顶蠕动不休,粘粘的水份不断渗出滴滴答答落了下来。而酸腐之气逐渐转浓。

所以龙儿十分的惊讶害怕,猜不出这个何以会动。

正在怔神,突然一滴粘水滴在他露出窗外的小臂上,一阵疼痛,沁入心腑,小臂立即肿起一块,似欲腐烂。

哇!!龙儿痛得不由泪水直滴,赶快缩回用手抹去。

那知不抹还好,一抹之下连小手儿也因为触着那粘水而肿了起来。

打在这时。

突然,窗红光一闪,一枚鸡蛋般火红的珠子自外面弹进,向龙儿面门射来。

当他发觉红光耀眼,欲想藏避,已是来不及了,堪堪击在他鼻上。

他知道这一下若被击中,鼻子非酸痛上半天不可,心里一急,猛一屈膝,以额头对珠子撞去。

但听得“叭”一声,撞个正着,龙儿直觉得额痛欲裂,踉跄退步,一脚踏了个空,跌了木榻,仰面摔倒在船板之上。

这一下可掉得不轻,痛得他大叫一声“哇!!”,猛觉得额上似粘着一块东西,又热又香,隐隐还有一股腥气。

他立刻撑坐起来,用手抓下一看,正是那颗火红珠子,此是竟被他撞裂一缝,由里面渗出一缕又话又热的液体,隐隐之出强烈的腥香之气。

那液体也古怪,一流到手上,手上的红肿疼痛立即消失,同时异端所嗅的酸气已不如以前刺鼻,像是被那珠子的香气化了不少。

哇!!龙儿大喜,忙把那液体抹在小臂的伤处。说也奇怪,一抹不但立即止痛,而且还恢复如初了呢!

疼痛一旦消失了,腹中的飢火又作,一阵阵“咕咕”直响,使得他又想要吃东西了。

但有什么可吃的呢?他想着,低头看着手里的珠子,心中跃跃欲动。

龙儿将珠子轻轻地拿到嘴边舐了一下,觉得有点腥气,却是又香又热又甜,於是他不再犹疑,立即在珠子破裂处吸吮起来,将珠子的液体吸得乾乾净净。

最后剩下的空壳子,索性也将它吃下,但觉嚼在里又香又脆,比里面的液体还要好吃。

龙儿吃完了珠子,意犹未尽,伸手在额上擦了擦,抹了那粘任额头的液体,方欲送到里。

哇!!猛觉双目奇痒难忍,不由用手揉了揉。

那知不揉还好,这么一揉搓双眼粘上了珠液,不但奇痒加重,而巳还有点儿刺痛的感觉。

他年纪幼小不能瞭解,这乃因为粘上了珠液之故,不但不会停止而且愈揉愈降,直到刺痛加深,龙儿方才警觉到怎么回事。

但是,此时双目中已粘满了那种液体,虽然手是放下了也没什么用处,直痛得龙儿满地乱滚。

好一阵,刺底渐渐消除,而腹内里的珠却又开始起变化了。

哇!!肚子里头奇热无比,一股巨大的热流向四肢逸散,刹时,只热得他汗珠如雨,一身衫裤全被汗水湿透了。

龙儿趟在船板上,热得难耐,一气把衣衫全部脱掉,但仍是热得难熬。

足有一盏热茶时间,热气开蛤渐渐消散,恢复了正常。

但奇怪得很,龙儿虽感到不那么热了,但体内那股热流却仍然伴在,像一条小蛇似的,由小腹丹田处开始,穿行全身,使他不但感觉到那小蛇所经之处又酸又热又麻,心里上也觉得极不自在。

他翻身由船板上爬起。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轻了许多,只要轻轻一跳,三尺高的木床便一跃而上,还几乎头撞舱顶。

哇!!又是惊奇,又是迷糊,猜不透是不是那珠液在搞怪。

他走近窗边,外面透入的一股酸腐之气,已不再令人欲呕。

龙儿伏在窗对外注视,水色淡黄,十分粘稠,水中的鱼类已然不见,只有少数的骸骨,沉在那深有丈许的水底。

此外,水里还有火红的珠子,在不停地游动着,有时还会跳到水面上来,不停地跳动着。

龙儿虽想出去,但一思及适才水滴在身上的疼痛,便又不敢妄动了。

同时,他也想再弄个珠子来玩玩。

火红的珠子是又圆又红,而且还能止痛,若是有一个摆在手边。不但是好玩万一粘上了一液粘水也可以拿珠子来治呀!

这时,地面的水量渐渐的消失了,一尺……二尺……最后只剩三尺不到,凭着目力可见洞底部也是圆的。

底部正中央,有一方黑忽忽的东西,长长的好像是个铁箱子。

洞后方水面上,露出个五六尺方圆的小洞,想来那水必是由里面流出去的。

哇!!水中的珠子因水浅之故,全都飞弹起来,满洞飞舞着,有时竟有一两颗贴着窗非过,若是手急眼快,伸手必可以捞上一个。

龙儿心中大喜,一边聚精会神补等待机会准备捞它一个。一边猜想那洞底的铁箱子里是些什么?

果然,一会儿有一颗红珠划空飞近,龙儿举手一捞,竟然轻而易举的就捞到手中!

哇!!但见他高兴得在床上直跳,细看那珠子形状似蛋,晶莹光润,霞光闪闪,红光映人眉发。

他愈看愈爱,正想再去抓上一个,方伸头出去,却见前方不知何时又显出一方圆三大有余的大洞。

大洞方一出现,但听“哗啦啦”一声巨响过处,一股洪流汹涌而入,刹时水涨船升,复又似乎撞到上面的洞顶。

龙儿吓了一跳,慌忙抓住窗灵稳住身子,才没有被那颠波之势翻倒。

他坐在木床上,听到舱顶上“滴滴答答”响个不停,知道洞壁上又渗落酸水,便不敢再伸手出去,以防滴在身上。

他年纪更小,但平时在家里一刻也闲不住,静不下来,立即想到家中的父母叔伯们而发起愁来了。

本来,像他这种年纪的儿童,一刻也离不开父母及亲人,否则,必会产生惧怕怯生的各种情绪,更何况,像他这样身处一种奇怪而神秘恐怖的境地呢?

不过,他虽然发愁想家。却由於他与生俱来的个性,没有想哭的心思。

他只是默默的设法。怎么样才能脱离这奇怪的地方,回到家园。

想了好半天,仍是想不出脱身的方法。不由沉睡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激烈的震荡摇醒。

醒来,第一个感觉就是肚子饿,但那有什么东西可吃?

除了手中的捏着一颗红除子外,他实在想不起别的来。

他实在忍不住飢饿,便拼着忍受奇热的煎熬,将珠子咬破,先把球液吸尽再嚼吃珠壳。

果然,珠子吃下后飢渴立即止住,而奇热也跟着发作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比上一次好些,而且时间也比较短暂。

在出过一身大汗之后,热气渐渐消失,而那条小蛇也似的热较前稍粗,穿行全身又疾又快,穿过之处不但不觉酸麻,反而周身轻灵,心灵飘逸,体内似蕴有无穷的潜力。

哇!!真是舒服极了,但却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於是,他重新如法泡制,站在窗去捞那自窗边掠过的红珠。

哇!!一气摔连捞了三个后,前洞之又放,海水涌进,复又将船升起。

经过了两次经验,龙儿已不再惊怕,但此时不能出去却又睡不着,实在是无聊极了。

於是,他爬下床来,一到处乱看。

这一看,哇!!这床下放着不少的东西,拉出来一看,见其中有一把钢叉,通体钝钢打造,柄长五尺,头分两股尖利异常,此外还有一副鱼桿。

龙儿一见鱼桿心中一动,立即执到窗将钩丝放入水中。

水中此时正有许多的鱼儿在翻滚着,有一条较大的鱼,长有丈余,一见鱼钩立即一咬住。

龙儿的双目已和以前大不相同,不个能够明察秋毫,还何透视海水,所以他看得十分的清楚。

哇!!大鱼上钩了,心中大喜,竟然忘了那丈余多长的鱼重量与自己力量不相符。而猛然地将桿拉起。

也许是鱼儿咬钩不紧,也许是鱼儿太重了,这么一提“叭”一声,鱼儿半途溜掉了,直撞向洞顶壁上。

哇!!洞壁好队有感觉似的,蠕动竟然加快了许多,刹时又充满了酸腐之气。

然而水中的鱼儿只要一碰到洞壁,便一条条鱼腹翻转,转眼间,鱼骨全都化尽了。

龙儿见状,不中惊骇万分。

水,渐渐地自从洞流了出去船也缓缓的降低。

龙儿一桿在手,─瞥洞底那只铁箱,便小心翼翼的垂钩去钩。

一会功夫,果被他钓住铁箱上的铁环,拉了上来,如是打不开来。

龙儿一气之下也就不管它了,於是又去抓那红珠子,这一次成绩之好,竟然将剩下的三颗全部抓了起来。

哇!!八颗红珠子堆放在一起,光华大盛,只映得全舱通红,十分壮观。

陡然,外间的次又复涨起,床上的红珠因这么一波动,纷纷跳跃,有二颗竟又跃回水中去了。

龙儿见状,生怕珠子撞在木头上会被撞破,立刻双手齐去抓它。

虽然如此,但是仍有两颗被板壁撞裂。

他一气之下便把那两颗破的吃下,其余的则用衣衫布包好,藏在桌子的抽屉里。

二颗红珠下肚,自然又是出了一身汗,但体内却是舒畅无比,脚下更觉得轻飘飘的,直似意欲飞去一般。

哇!!双脚轻轻一弹,“砰”了声。上已经撞上舱顶。

龙儿飘落下地。怔怔的摸着脑袋,他的头不觉得痛,相反的那船顶已经裂了一条缝,他仰着望着裂处,方正出神,蓦地自裂处摘下数滴液水,落在他脸上。

哇!!这回我非病死不可,忙去开抽屉拿红珠救治,但等红珠拿出来时却也没感觉到痛。

他奇怪的用手一抹,凑近鼻端唤了一下,一样是酸酸的,但为什么失去了作用呢?

他想:“或许是我吃多了红珠的缘故吧!”

他想着,胆气骤壮,发觉红珠子不但可以解饥,而且还可以使那水失去作用。

他穿起了衣衫,把红珠子全部放在怀内,拿着一个吃着,打开舱门出去。

他在船面上打量了一会,所见与窗一样,再未见任何出,却将两个落水的红珠在弹近之际,又将它抓了下来。

此时,水涨船正高,洞顶距他的头顶也不过一丈,他仰头打量着,只见那洞壁并非石铁所做,倒像是肉做的一般。

於是,他跑进舱内,取出铁叉来,单手握着叉身,猛力向洞顶投去。

以他的意思,想试试这洞壁到底是什么东西做成,但他那里知道,因为他吃了四个红珠不但身轻体健,而且力气也随之大增。

这一掷,他是用尽了全力,但见那铁叉去如飞矢,“嗤”地一声,不但将洞壁刺破,而且还射进去一半有余。

哇!!洞壁竟然流出一股如血般的水,汹涌射出,若非龙儿赶紧进舱,难被洒上一头一脸。

突然──船身急转,“噗”一声连同着船下的水,向前方大洞外涌了出去。

龙儿人小在桌边看不见窗子外面,直感到整条船有如腾空而起,猛然间“哗啦啦”一声大响大震,船似懂在岩石上,船身破碎,舱顶四分五裂,龙儿连人带桌直摔了出去。

龙儿紧紧抓住桌子不敢放手,直觉得被那一撞之力弹出去老高老远,“砰”一声,连人带桌跌入海内,向下沉去。

“哇!!”叫了一声,却让海水灌进两。

半晌──下沉的力量减轻了,渐渐的又浮出海面。

龙儿头一钻出水面,张眼一望,“哇!!”只见四周是一望无垠的大海。

前让不远处有一座二十余高下的礁石,附近四周有散碎的木板,也有突立於海面之上川峡礁石。

他攀上桌子,坐在中央,回头一看,可不得了啦!

那后面十丈之外。浮现了一条小山也似的大鱼,高喷水柱,闪着两只加脸盆大的眼睛,直向他猛盯着,不时的张作势,欲冲上前来。

显然那鱼实在太大了,附近的海面下又碎石密佈,又多又利,使得那鱼空自作势却游不进来。

龙儿猜不透原因,只吓得面目变色,心头怦怦,慌忙俯身在水里捞了块木板,双手执着当桨使用,一劲在水里乱划,向前方一块宽有丈许的礁石划去。

由於他没有划船的经验,划了好半天却仍在原地打转,没进一步,急得他满头大汗。

龙儿正着急,猛听得水中“昨喳”一声,所坐的桌子一阵颤动,前进了丈许。却险些将他倾覆在海里。

哇!!吓得他赶紧用手攀住桌子,俯身向水下一看,但见周围的水面下,不知何时聚集了一群大鱼。

刚刚水下的那一响声,就是大鱼把桌子的四咬断的声音。

转眼间,桌子的四只脚全被大鱼给咬断了,龙儿在桌面上急得要命,心知若再不想办法离开,一会儿连桌面都保不住了。

他急忙四下望了望,见前方那一块大礁石,距离自己比较近。顶多也不过六尺,只是,那礁石高出水面约有五尺,想上去却是不容易。

他方在犹疑,陡闻“噎”地─声,桌面已被水中的剑鱼。特有的长啄刺穿了一个洞,差点就刺在龙儿的臀上。

没时间多想了,突然站起身来,猛力向那块礁石扑去。

以他想来,只要能扑近礁石,抓着点边儿就好攀上了。

但他不知,如今的他并非往昔的他了,这一施力猛跳,“咻”一声,全身射入空际,约有五丈多高势尽下落,但已越过那礁石太多了。

龙儿既惊且验,但因来使得武功,不晓得提气,空中化式。危急中,往往会发挥人类潜在的本领。

龙儿年纪虽小,但潜在的能力强,他一见要落下水,猛地双臂双腿齐舞,挣扎着往前方一尺外,一块较小的礁石落去。

他这一手足舞蹈,却暗合了轻功中空中停身化势的式子。因之,即将落水的身躯,使然前移一见结结实实跌了个四脚朝天。

不过,这一来总比落水好,而且还使自己有了自信心。

哇!!他叫了一声,抚着微微作痛的头,怀疑地问自己:“喂,你在做什么?”

本来嘛,在以往他常喜欢蹦蹦跳跳,最高也只不过能跳个四尺,如今,不但跳得高而且跳得远,这不是奇迹吗?

他想了半晌,当然是想不出原因,於是把心可放下,而觉得寂寞无聊起来。

哇!!先跳到另方较大的石头上。

有了上次经验,也有了初步的自信,他小心的付度一下距离,双脚并拢,两腿微屈,双手握拳后伸,做好了跳跃姿态。猛的长身一蹬,“咻”一声跳出两丈多远,正好落在那大礁石上。

不过,落是落下了却一个没站稳,前冲两步。一屁股跌坐在石上。

虽然跌得痛,心里却非常高兴,因为那礁石不但宽大且平坦,石头边还摆着个铁箱子,十分眼熟。

细看那铁箱子,正是他在那怪洞里钩起的东西,想必是小船撞碎之际,摔到这上面来的。龙儿便将它拖到石头中央,当作坐位,坐在上面用手支着颔,打量四周。

龙儿看看四周不由付道:“哇!!我该怎么办?这大礁石上会有人家吗?附近怎么没有船呀?唉!……若是能看见船,我一定得喊”救命“,求他们把我送回家去。我糊糊涂涂的离开家,妈妈一定会想死我的,还有叔叔伯伯们,他们不都很爱我吗……”

胡思乱想一阵后又讨道:“不,我不要回家,在家里伯伯叔叔把我管得那么严,没有一点自由。我若是看见了船,求他们救我而我却说不出家的来,那么,他们不知道地方就一定会把我留在船上,那多好玩呀!终日东飘西荡,有多么自由自在啊!”

想着,想着,觉得有点儿飢渴,便在怀内掏出个红珠来吃。

那红珠映着日光,霞光流转,分外明亮,海中那大鱼一见,巨进张,发出“鸣鸣”之声,似是怒极,所喷水柱更不时向龙儿射来。

但,一人一鱼相隔过远,那水柱虽打不着龙儿,却激起无数浪头,四下翻滚。

龙儿见水柱打不着他,心中大定,目睹这巨浪山腑的奇景,不但不怕,反而拍手叫好。

天色渐渐的暗淡了下来。

东方的月姐儿,缓缓升起,天空中星辰也渐渐显出。

但,奇怪得很,龙儿竟不觉有黑的迹象,在他的眼里,四周仍在是亮如白画,除了看不见太阳之外,一切与白天并无二致。

他诧异的以为自己是来到一个奇怪世界,却不知是因为他食下红珠,双眼里粘上过珠液缘故呀!

其实,那红珠乃是世界千万年难得一见“鲸珠”,正是那巡行不去的大鱼之精血所化。

-3

原来──龙儿在熟睡之际,他坐的那只船突然遇上那条巨鲸巨鲸生长有九千多年,体积之大无与伦比。它当时正在寻食戏水,一吞之下,竟将那独桅已折的梭形小船,吞入胃中。

龙儿醒来所见的秘洞,就是巨鲸的胃。

巨鲸将鱼群吞入胃里,自胃壁里渗透出带有腐蚀作用的胃液来,将食物肉类化成粘水,灌入大肠。由肠壁吸收。

龙儿所见后方较小圆洞,就是大肠的入。

那胃液既具有腐蚀作用,龙儿沾上一滴怎能不小臂蚀烂,痛彻心腑呢。

至於那红色珠子,乃是巨鲸之精血的结晶,每千年始能生长一个。

若一条鲸鱼能生长万年。结成十个“鲸珠”。而再过千年鲸珠硬化变成内丹。

那鲸鱼便能够化身变龙,白日飞升。

这条巨鲸已有九个鲸珠,论年纪已有九千余年、再过一千多年鲸珠硬化便可以兴云作而、化龙飞腾了。

然而,龙儿机缘巧合,误打误撞,前后连食下鲸珠五枚,体质大起变化,周身三百七十九处大小穴道全被打通,日后龙儿若得名师指点练武。不但能闻一知十,身轻体健。其真气运用更可化无形而为有形、事半而功倍之。

此外,鲸珠之液更具有明目特效,常人只需少许,便可视黑夜如同白昼,若练武之人稍一凝神注视,便可以透视云雾,视百十里外之景物有如眼前般的清晰。

龙儿迷迷糊糊获此奇缘,虽说是机缘巧合,却也是福缘深厚。

后来。龙儿无意中寻出一柄鱼叉,想试试洞壁是什么做成的,所以他对准洞顶全力一郑,深入一半以上,使巨鲸胃部惨遭重创。

巨鲸在伤痛之下,猛然间将小船呕了出来,而直向礁石撞去,致使船身破碎,木片纷飞。

龙儿若非紧紧抓住桌子,虽可免惨遭鲨鱼之吻,却也必被淹毙不可。

巨鲸虽然不能以意驭鲸珠,却因那鲸珠是他本身的精血所化,总有些气机相通,故此知道有鲸珠在龙儿的身上。

这一来,它既舍不得抛下鲸珠不要,又想再吞下龙儿以报食珠之恨,此时怎肯就走?

龙儿可不知道他自己曾经历过多大的危险,他坐在礁石上,唯一盼望海上赶快出现船儿来,好将他给救走。

海风渐渐地大了。

巨浪被海风吹着,不停地打击礁石,发出阵阵雷鸣般的声音。

龙儿无聊地坐在那儿。虽不觉寒冷,却十分讨厌大风,因为,那风力似乎要把他吹走一般,若不是他用手紧抓住下面的铁箱子的提手,整个人一定会飘起来的。

因而他不敢松懈,不敢闭上眼睡觉,怕会落入水中。

他一直睁着大眼向四周远处望,盼望能够发现一只渔船。

“哇塞”那高大广圆的黑礁石右方,不正出现了一片帆影吗?

龙儿一见那片帆影,也不管帆影距自已有多远,蓦然站了起来,手乱挥着叫道:“救命啊……救命呀……”

自从他服下鲸珠后,中气充沛极了,这一喊的声音既然盖过了风浪声,远传出十数里外。

但,那船距他立身之处,不但远超过七八倍,根本听不见叫声,就是真能听见,也不会驶进这个大家通称为鬼域的虎牙屿一带来呀。

他连喊了数十声救命回那部却仍然朝前直驶,并没有改变方向向他驶来,因而,一会儿便消失了踪迹。

龙儿大失所望,颓丧地坐了下来。

突然──在那高约二十余丈宽有十几亩大的礁石巅,飘下来一阵脆润的声音,向他说道;“喂!什么人在下面啊,你是落难的吗?”

龙儿惊喜交集。仰头一看。只见那虎牙交错的黑岩石顶上,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姑娘。

姑娘生有一头金黄色秀发,用一方白绢缚住,自右肩垂向胸前,直达腹际。

龙儿见状,纳闷地想道:“这姑娘不是人吗?头发怎会是黄色的呢?”

姑娘问了一句不见回答,又问道:“喂!你怎么不说话呀?

你在那儿啊?“龙儿暗忖:“这姑娘该不会是瞎子吧?怎么我能看见她,她却不能看见我呢?”

想着,便伸出手臂乱挥,叫道:“大姐姐,我在这儿。你着不见我吗?”

姑娘似是“咦”了一声,说:“你能看见我吗?我真的看不到你在那里呢”

龙儿一听,心想:“敢情这姑娘是近视,而不是瞎子!”

於是。他掏出两粒鲸珠来,握在手中摇动着,道;“大姐姐,我在这儿。你救我上去好吗”

鲸珠一被掏出,黑暗中立即发出两团红光,将方圆丈余内映照通明。

这一来,礁石上的姑娘似乎看清了龙儿,“哎哟”一声,道:“你还是个小孩子嘛,怎么会飘流到这里呢?你别怕,我下去救你上来,乖乖的等着,别掉下水啊!”

姑娘和善地叮咛着,话声方落,便失去了踪迹,想是去设法来救他了。

龙儿十分感激姑娘的热心,便静静地坐下,等那姑娘来救。

然而,海中的那条巨鲸,瞥见龙儿取出鲸珠,立即巨连张,发出“鸣鸣”刺耳的声音来。

龙儿知它游不近来便不去管他,迳自用目光四处搜索,以期能发现那金发姑娘的身影。

片刻后─一在那礁石左方驶过来一条小船,长有丈许,宽只三尺。姑娘端坐其上。双手操桨,十分熟练,自林立的小礁石缝中左穿右插,其快如矢,飞驶而至。

龙儿一见大喜,站起来叫道;“大姐姐,我在这儿哪”

叫嚷间,小船已经划到礁石旁边,姑娘放下双桨。随手抓起一条绳索,但见她一个长身人便“飕”地声,飞飘上巖顶,站在龙儿的面前了。

姑娘一见龙儿长得有如天上仙童般,俊美可爱,便弯腰蹲在龙儿面前,伸出两只玉手抓住他的双肩,柔声问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流落到这里呢”

龙儿双手托着鲸珠,阵阵红霞映在那姑娘脸上,只见她年纪十五岁,玉靥洁白胜雪,柳眉棕黄,眼睛发蓝,大异於所见一般人模样。但配着那朱唇皓齿,雪肌金发,却又有说不出的美丽动人,尤其是颊边的酒涡深旋,更是令人着迷。

龙儿一时看的出神,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姑娘见状,摇摇他的肩,又问:“小弟弟,你怎么不说话呀?饿了吗?”

龙儿听她再问,头儿摇了摇,但两眼仍盯在她脸上,嘻嘿笑道:“大姐姐。你真是漂亮。”

姑娘垂目而笑,望着他道:“你不也很好看吗?唉!你冷不冷?快跟我回去把,有话等到家再说好了。”

说着,一手抱住了龙儿,一手提起那铁箱子,轻轻一跃,飘落船上,但小船却没有晃动一下。

石辅基自从龙儿失踪后,便禀明老大石辅仁,离开了围州岛去寻找闹海蛟及龙儿的下落。

另一个原因,自然是追查柳小倩了,他一直耿耿於怀。柳小倩为什么要陷害他。

但是,这话只能搁在心里。

老大辅仁也觉得事情过了好几年了。对当年“一指神医”高逸的郭郭嘱咐也淡忘了,觉得让老么辅基出去寻找龙儿是最适当的人选,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唯一办法。

这天,当他来到师父原来住的地方时,高逸早已走了,又到司徒山庄暗探过三次,证明柳小倩确是失踪了。

石辅基又来到了衡山的“柳浪小筑”去拜访“神手书生”宋之和,这儿虽称“小筑”,佔地却有一顷多。

垂柳掩映,粉墙缘詹自林隙中露出,有置身世外桃源的感受。

宋之和是“一指神医”高逸的好友,石辅基在习艺期间曾随乃师来过几次,一直以师叔相称。

看门的老仆既聋又哑,而且长得十分地丑陋。

石辅基并未因此而怠慢,说道:“在下高逸门下,有事要见贵上,请给传达一下。”

丑人冷冷地指指自己的耳朵和嘴,然后再摇摇头。

石辅基又比手划脚的要求这丑人通报,丑人连连挥手要他离去。

双方似乎是无法再沟通了,突闻“蚁语传音”道:“小友要见本书主,可於今晚三更在本筑以西一里的山神庙内相见。”

石铺基也学过“传音入密”功夫,只是火候不到、但在一丈以内还勉强可以送达,於是启双唇说道:“届时晚辈恭候前辈大驾。”

饭后,在一家平安客栈投宿,客栈的对面是一家骡马店,骡马的嘶叫声阵阵传来。

在等候的时候,突然他想起了个问题;宋师叔为什么不开门揖客让他进去,为什么要在山神庙相见呢?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越想越不对劲,刚交初更,就径奔“柳浪小筑”,这里,他曾经陪高逸来过多次,路径甚熟,虽然时隔数年之久,并没有什么改变,日间有来过一次,所以走起来并不困难。

这次,他是越墙而入,处处都有垂柳,夜里更显得迷人了。

石辅基毫无声息的掩至“神手书生”书房,只见宋之和正在回来跺着步。

此人看起来五十出头,实则已年届半百,一脸的书卷气,衣着很朴实。

书房中有很多典籍,兽炉中香烟袅袅上升,一片祥和气氛。

石辅基用手沾一点水,轻轻地戳破窗纸,迷起一只眼向里面打量。只见“神手书生”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望着石辅基隐身的地方笑了笑,双唇微微启动,然后伸出两手互拍几下。

但见——─道帘幔轻轻的被拉开,那里面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大汉、赤膊着上身,下体仅穿一条短裤,斜躺在床上。

宋之和喂了他一颗红色的药丸。

中年大汉的短裤渐渐鼓起,鼓动得好高好高。

大汉似乎觉的好难过,急急地将短裤脱掉。

胯间的那跟长矛直挺挺的,不断地在点点头。

一会儿一个妙龄的女孩从外面进来,身披薄纱,胴体若隐若现,极尽诱惑。

但见她将轻纱脱下,赤着身子爬上床去,男的身子一跃,竟然跳下床来。

女的反身伸出玉手,想去抓那根长矛。

男的双手却握住她的双腿,将女的一拉打横地躺着,臀靠近床沿,双腿悬空,形成八字,以那粗大的长矛对正她的花房就刺。

只听得女的直嚷道;“不行……慢……点……”“神手书生”突然向石辅基隐身的窗一瞥,笑说道:“小子,看到没有,阳罡之气,首先下沉,要练到收发由己,运用自如,才能对付“魔女阴功”。”

这话似是对中年汉子说,也似是向石辅基说的。

石辅基不知不觉的阳罡之气下沉。

这时,又听“神手书生”说道:“提气,沉气。把阳罡聚於一点,心神集中,不可胡思乱想。”

果然,男的此刻以长矛拚命的往女的花房一插。

还没插到底女的则消受不了,嚷道:“顶死……人了……不……要……嘛……”男的又猛力一抽,狠命一送,这样连续了好几次。

弄得女的紧咬银牙,两眼发直地嚷道:“受不……了啦……天……哟……”

哇噪!男的猛抽狠送起来了。

石辅基在窗外看得甚是真切,但见那长矛越弄越硬,越搞越粗,往来不停的急攻。

此时,“神手书生”又道;“练武之道存乎一心,不为外物所动,不为淫声浪语所惑,力贯玉柱之中,急攻金山之幽,辅以阳罡之气,亦有三花聚阴,五气朝元之效。”

这时双方吻上了,更紧紧的相互搂着,互相缠绵着。

男的吻了之后,双手攻击对方乳峰,时而搓揉,时而扭捏,继而用去吸吮,只吸得女的浑身颤抖。

“神手书生”又及时说道:“急遂的性交,则容易造成筋骨疲乏,狂抽狠插毫无规律,让人眼神呆滞,久了精液枯竭,元阳被採伐一空。

窗外的石辅基默默地受教。

女人最敏的部位莫过於唇、乳、私处,如今男的连奏三部曲,使得她近乎疯狂,哀求他早点结束这场冲锋肉搏战。

谁知男的正在兴头上,根本不理会女的哀求,继续不断地採伐,动作更快,舌尖伸入檀又搅又吸。

私处里的水源源排出,床单湿了大片。

木床上,被冲撞的“吱吱”乱响。

小屋中,形成一个疯狂的世界,他尽情的去领受这唯一的小洞天中的美妙。

女的心花似乎开放了,一式“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双臂抱住男的腰部,手指在他背上又抓又搔,嘴狠狠的咬着他的面颊、耳朵、肩膊……

头儿不停地左右摆动,一头乌油油的秀友也随着她摇动的头,在左右地飘动着、飞扬着……

现在他们的姿势即不是“盘弓射鵰”,也不是“喜鹊登枝”,因为男的使用“壮汉挽车”,女的则是“巧打金钟”,这两个动作同时由男女双方使用就更玄妙了,下体更密合的天衣无缝了。

男的捧着女的脚腰,一股劲一起一落推动,疯狂的抽进着,而且发出一种恍如风打残荷,又如急雨敲窗,使人听了心潮起伏的声音。

“嗯!……我要死了,你……你就饶了我吧……”

男的双手一紧,加把劲往前一挺,女的“哎哟”一声尖叫,道:“嗯!……我要死了……你真的要鳌死我……我……不行了……”

此时,又听到“神手书生”说道:“一动不泄,则力强气壮,再动不泄,耳聪目明,三动不泄,众病皆除,四动不泄,精神舒畅,五动不泄,血脉贲张,六动不泄,腰挺背坚,七动不泄,双腿不软,八动不泄,容光焕发,九动不泄,寿命未终,十动不泄,通於神明。我怎么会把它忘了呢,真该死”

女的此刻已经无招架之力了,渐渐地软在床上了,中不停地发出“哼哼”声。

但是,她知道这男的还没有完是绝不会罢休的,自己实在是受不,情急之下一把握住长矛,扭动屁股,让他把它拔出来。

男的急得直嚷道:“我……还……不够……没有……”

她实在像双斗败的公鸡,无精打彩的躺在床上,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他健壮的身体。

她的手将长矛握得紧紧的,以哀求的语调道:“好哥哥,我实在是受……不……了……饶了……我……”

男的与兴头正浓,见她败下阵来高举白旗,气得两眼狠狠地瞪着她,一语不发。

那硬硬的长矛依然高举着,除非再干一场是不能消火的,这种欲火烩不顾一切的去达成他的欲望。

所谓天生尤物必有一用,她恐怕他施以硬攻,用手在他长矛上用力的上下滑动,用手交能达成任务。

男的经她玉手套动,似乎比较舒服点,没有再要求或施予强暴,身子一歪,静静的和她躺了个并肩,闭着眼,让她用手去帮助自己……

他以手去抚摸她的乳峰,慢慢地抚摸着,这一对软而又稍带硬的球儿,触手之处像触电似的,舒服极了。

良久……

女的低头轻轻的问道:“哥,你还不完……怎么办?”

石辅基在窗外看的心痒痒的,差一点想要自己来办这件事了。

此时,只听“神手书生”喝道:“不可走火入魔,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若要单鞭战魔女就必须在定,静,安三个字上下功夫,而后才能忍往真元。”

石辅基心里一栗,陡然停止,暗道:“我的定力怎地如此之差……”

“神手书生”又道:“且用嘴上功夫。”

只见女的坐了起来,俯下身伸出她的舌尖来,舐在长矛上,舐得男的浑身颤抖起来。

男的经她这么一阵舐,舐得酥痒痒的,更逗得他大叫道:“不得了……难……过……极了……”他伸出一双大手,在女的身上乱摸,乱捏,然后抓住女的头,往下一按。

长矛的大半塞进了……

男的按着她的头一阵晃动,然后一个大翻身,骑在她的头上对着她……

“你……不要……弄得我……”

这声音是从她牙缝中迸出来的,因为这时她的小已经被塞得满满的。

他实在急了,近乎要疯狂了。

他俯身搂住了她的头,长矛进进出出摇晃起来了……

然而,他的头正好搁在她的两腿间,那芳草在他的脸上磨擦着,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刺激。

女的难受极了,连出气都感利困难。

但她的双腿间却深埋着一颗大头……

阵阵的热气不停地吹入洞内,感到痒痒的麻麻的,这是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她的心弦又被震动了,意兴渐渐奔驰飞扬起来……。

一阵阵灼热的暖流,从花心直涌入她的心灵深处,她突然感到乏力,软绵绵的,就像虚脱了似的。

接着一阵晕眩,她已经不知身置何处了,刚才高举白旗的事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拨动、搔弄越来越快,她的身子微微颤动起来,一阵抽搐接着有了反应,她不停的喘息着,从鼻管中传出低低的呻吟。

她那雪白的屁股又不安份了,缓缓地扭动起来,大腿也一张一合的迎来,她又渐渐地开始溶化了。

她的心在飘浮漂浮,她的下体感到空虚、寂寞,她的身子则在飞跃……飞跃到云层深处去。

男的感觉到有一股热热的水流出,於是用舌尖顶进那处幽,然后在里面大作文章。

他那根长矛依然在游戈在港着。

两人才如扭糖人似的,互相扭抱在一起。

良久──男的一阵气喘,然后水枪尽量的往女的中一送,一股强大的热流溢满她的腔,向喉中流去。

这时男的扭过身子,双手扶着她的双肩、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女的故作不高兴,将头一侧让开,嗲声道:“你坏死了”

男的笑嘻嘻把脸凑近她,道:“好妹妹,我……”

“我”字还在舌尖,唇却已凑了上去,吻住了她。双臂一搂又抱在一起,双腿在她腿上一缠。

她发觉肚子上有根热热的东西顶着,一时间,她又酥痒痒的。

由於刚才那片春风已拨开了她心弦,很想再回味一下那种死去活来的滋味,嘴里柔声地道:“你的小老弟还是那么顽皮,怎么办?”

男的缓缓地道:“它还挺有劲的呢,大概还想……”

女的故意妩媚地撒着娇,并用手指轻轻的在他的额头一点。

男人谁也不肯承认自已在这方面不行,此刻虽然觉得有点倦乏,但仍想奋起余勇。说道:“像这样原样,我们休息一会儿。”

“不行,不能动……哥……她嘴里这么说,但玉手却抓住长矛轻柔地抚摸着。

这不是制止在火上加油,男的似乎受到了鼓励,陡然翻了个身主动地分开她的双腿,自己双膝跪在床上,长矛缓缓的又要冲关。

“这样可以吗?”

女的笑了笑,那迷人的双眸向他瞟了一眼,道:“随便啦,只要你高兴就好。”

男的挥动长矛慢慢的往里送,一直送到最深处,这才紧紧的搂着她,吻着她的小嘴。

这样安静了片刻。

她心里又酥痒痒的,屁股开始缓缓的扭动起来,继而又上下的迎凑起来。

前后相隔只是盏茶时刻,但见她又不停的狂吻着他,嗲声道:“哥……你的身体好棒,嗯!……太让我高兴了……我……好好……快……快”男的经过了这片刻的休息,雄赳赳的笑了起来,一边用力地亲她,一边哈哈笑道:“我会把你整死的,看你还敢不敢发骚……”

女的可真有股浪劲儿,双目半张半闭,朱唇一张一合,春声浪语,呢喃不绝,加把劲往上一顶,迅速地扭动起来。

她呻吟着道:“嗯!……快……我情愿给你整死,快……我……嗯!……受不了啦!……快……”果然不错。那男的真是行。

那根长矛也真够劲,又猛打急攻起来了。

由於男的勇猛,更迅速的推动起她那氾滥的性欲,因此,她更放肆更疯狂更淫荡的与他合作起来了。

那个男的确有过人之长,不但经验老到,技术更是高人一等。

女的颤抖地叫道:“美……美死我了……”

她的浪叫一直不停。

男的气喘吁吁的在上面拚命的冲刺,像个铁甲武士,一直勇往直前。

经过这一轮疯狂的攻击,女的忽然叫道:“我……我快完了……”

石辅基看到这里,差一点就要泄洪了。

只听“神手书生”及时喝道:“稍安勿躁。这只是让你见识一下,以后对付“魔女阴功”,若是忍耐不住,小心你的性命。”

石辅基深知自己在定力这方面还得加强修练,不敢再偷看下去,悄然地离开,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冷静下来。

这座山神庙已经半倒塌而且门也不见了,小院中杂草及膝,正殿三间。黑黝黝地死寂无声。

石辅基只道“神手书生”还没有来。因为约定是午夜在此见面的,此刻才不过辛时末而已。

他通过院中,来到三间正殿的石阶上时,突见神龛上掠下一人,这人就像纸片一样轻飘飘地落在地面。

定睛一看,原来这人竟是“神手书生”宋之和,石辅基正要出声招呼,“神手书生”竟然攻了上来。

石辅基低声道:“宋前辈,晚辈是“一指神医”高逸门下,特地……”

“神手书生”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掌势一紧,招招逼进。

石辅基心想:“神手书生”一向谦沖温和,不管世事,怎么会见了就打,不给人开的机会?“他越想越不明白,只好全力应付,不论是速度或招式上,和“神手书生”的掌法相比下竟也毫不逊色,五十招过去居然打了个平手。

这么一来,他已有了信心,同时也感到骄傲,师门“九天玄罡”果不同凡响,自己这几年埋首围州岛苦练,总算没有交白卷。

由於对方招式愈来愈险,石辅基不敢分神,全神贯注迎敌,罡劲形成一个漩涡,把杂草旋了出去。

就在双方各出险招以性命力拼时,石辅基突然又听到“蚁语传音”说道:“刚才让你在小筑里所看的一幕,并非是敦伦秘戏,你要仔细地钻研,目前有敌人窥伺,你要佯输诈败,知道不。”

大约又对了二三十招,“神手书生”大喝一声,出手如电,石辅基似乎怎么闪避都来不及了。

就像是对方的两掌早就等在那儿似的,“啪啪”两声,一中“高门”一中“秉风”,人也摔了出去。

“神手书生”嘿嘿笑道:“二位看清楚了吧?宋某全力施为才逼出他师门“九天玄罡”的精华来,而不使他自觉。”

二人点点头走向石辅基,一身凌罗“沙沙”有声。

石辅基微睁双目,见是一男一女,男的身材修长,穿一件绿色儒服,巾带飘逸,可惜生就一副油头粉面。

女的一身素白衣裙,凤髻云鬓,罗袖随风,身段婀娜多姿,可惜一副妩媚淫荡的样子。

“神手书生”一拦,道:“二位千万不可操之过急,杀了此人必然影响大局……”

二人停了下来,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又返身回到黑暗的殿内去了。

片刻后……

“神手书生”确已证明这一男一女走远了,没有人在窥视,这才说道:“小子,可以起来了。”

石辅基一跃而起,正要兜头一稽开说话,宋之和却一打手势,二人身形同时起步跃出了山神庙。

往北是极陡的山坡,树木极少,视野广阔,在此说话,不虞会被人偷听。

二人坐定,石辅基道:“前辈果然高明,刚才若非前辈用“蚁语传音”引导晚辈套招,用本门掌法打的不可开交,恐怕还骗不了这两个傢伙。”

宋之和点头道:“这两个人在邪辈中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也不可轻视,况且他们的组织对门下一年生聚教化没有十成把握,别想除去他们,以免把事情弄糟。”

石辅基道:“他们是不是为了破坏我们的武功?以便……”

宋之和截道:“不错!”

“晚辈做了一件对不起家师的事……”石辅基把被柳小倩怂恿而宣淫的事全盘托出。

宋之和道:“这件事令师已经告诉过我,年轻人血性方刚,在所难免,令师已原谅你了,不过今后能否把持的住就全靠你自己了。”

石辅基喘了气,道:“前辈如果见到柳小倩……”

宋之和道:“我没有过,就算对面擦肩而过,也很可能失之交臂……”

石辅基道:“柳小倩很好认,第一她爱穿白衣,其次她生的柳眉凤目,皮白如脂,右嘴角下有颗美人痣。”

“嗯!……是她”

石辅基精神一振,问道;“前辈见过?”

“大概没错。”

“是什么时候?”

宋之和道:“大约三个月前的一个傍晚,就在这山下林中,发现一乘二人小轿,另有八个彪形大汉严密保护。”

顿了顿,他又道:“后来小轿中走出一个妙龄少女,一身白色宫装,体态轻盈,婀娜多姿,眉目如画,嘴角处有颗美人痣。”

“啪”一声,石辅基用力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就是她。”

宋之和道:“小伙子,不可如此激动,自古多情空余恨,无情、寡情固然不好。太多情却并非好事,因为太多情的人视任何事情皆为余事,必将失去一切!”

石辅基惊然道:“晚辈知错了。”

宋之和道:“食色性也,人所难免,若长期沉於女色就变成玩物丧志了,你已学会了师门的阳罡奇功,是一种专门克制”魔女阴功“的功力,以后你若遇上她,少不得会发生淫乱之事,假如被她制住,你今日所学定然白费。如果你能制住地,可以替武林带来一片祥和,少不得你也可以讨个如花似玉美女为妾。”

石辅基道:“我敢吗?”

宋之和笑道:“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你的这门功夫练成了,必须有许多女人侍候你,要不然你也将被罡火焚身”

“有这么严重?”

宋之和道:“小子,令师处我会对他说,你应该去“棒槌雷”那里走一趟?

“我正有此意。”

“见了他,叫他派一两个得力部下到附近小镇上,住入镇上最大的客栈。”

“然后呢?”

“现在我也无法预测,我们先以“柴家集”为连络中心站,会合后再商量进一步的行动。”

白云山在广东平城以南约三十里的地方,其最高峰称摩星岭。

白云晚望,为平城八景之一。

乔家堡就建筑在白云山麓,也许有人不知白云山,却不会有人不知道乔家堡,因为乔家堡是武林名宿“棒槌雷”的居处。

天刚破晓,石辅基便来了。

石辅基见门无人又没有关大门,就往里走,甫到第二个门就有一个大汉迎了出来,问道:“朋友,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么?”

石辅基一拱手,道:“拜託啦!就说“一指神医”门下石辅基求见。”

““一指神医”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砰”一声,大汉便把门关上了,道:“楞小子,你在外面等着吧!”

“你老兄要我等多久啊”

“不一定,也许明天这个时候。”

石辅基不禁火大了,“砰砰”大力地敲着门,只闻院内有人暴声问道:“什么人在敲门?”

这声音有如平地暴雷,声震瓦屋。

不用问,这人一定是“棒槌雷”乔放。

门马上又开了,只听得刚才那大汉在二门回禀道:“回禀堡主,有个“一指神医”门下的年轻人求见。”

“叫他进来。”

连个“请”字都没有,石辅基内心很不高兴。

进了内院,正在东张西望时,忽闻一丛修惶深处传来震耳之声,道:“找我有什么事?”

石辅基忙躬身为礼,道:“家师高逸命晚辈前来问安。”

“进来吧”乔放在前领路。

此人在四十左右,一脸虬鬚,龙眼虎鼻。

石辅基才一脚踏进客厅门槛,只见六七柄钢叉呈扇面形向他疾射而来。

“玩真的。”

石辅基不退且近,双臂一绞,只闻一阵“哗啦啦”之声,七柄钢叉全被切断,落了一地。

乔放暗暗点头,道:“坐”

乔放伸手一让,叫他坐在有洁白布垫的椅子上。

石辅基因刚才遭到特殊款待,心生警惕,暗运“九天阳致”往下一坐,神色泰然。

乔放看了他一眼,吩咐道:“备茶。”

当石辅基一坐下时果不出所料,这椅套底下是以极为锋利的刀刃铺成,幸好事前他有所防备,暗运玄奥内功,刀全都卷刃了。

更绝的是由下面升上一把大剪刀,猛然就剪他裤里的小和尚,幸喜他早已运足“九天玄致”,剪刀锋刃发出“!”一声,弯向两边去了。

石辅基不由暗道:“死老怪物,居然想把我的命根子给剪掉,哼!真是岂有此理!”

仆人端着茶盘走进客厅,茶盘上有两个大型的碎瓷茶杯,而这高大的女仆还提了一大壶刚开的水。

当场,她将热茶注入杯中,热气腾腾。

乔放道:“小子,这是白云山摩星岭的名茶“天外茶”,岭南闻名,也是贡品茶的一种。

乔放端起了一大杯热滚滚的茶,“咕噜!咕噜!”一就喝完了,而且象喝温茶一样,面不改色。

石辅基不愿弱了师门的名誉,端起了热滚滚的茶道:“前辈赐予晚辈这么名贵的茶。”

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就像巨鲸吸水一般,“嗤……”一声,已是杯底朝天,点滴不剩了。

“好,小子,叫什么名字?”

“哇,石辅基。”

“几岁了?”

“哇操,二十岁。”

“你还没有用饭吧?”

“哇操……晚辈不饿!”

“远客来此,那有空腹回去的道理,上菜!”

不一会儿,两位女仆准备好了,先摆好了两桌小桌子,相距有七八步远,然后再摆上碗筷和其他用具。

哇操,又放上了五道菜。

这位主人的脾气虽然暴躁了一些,却也显得很乾脆,伸手一比,於是两个人各佔一张桌。

筷子还是白银打造的,尖端锐利,还有倒须,可以用来作暗器用。

而羹匙的边缘也锋利如刀。

另外,在清蒸金鸡上还插了一柄小小的匕首,而且桌上还放了两把备用的。

每个人桌上有一大壶的老酒,不下五斤。

乔放先开了:“小子,请!谅你也不会客气的。”

石辅基道:“前辈这么实在,晚辈再客气就落了俗套啦。”

话落,大的吃菜,大的喝酒。

乔放也大大的吃着喝着。

片刻后──但见,乔放用匕首轻轻的切下一块鸡腿肉,戳在刀尖上,说道“小子,我敬你一道菜。”

戳着鸡腿肉的匕首带着一片啸声,飞向石辅基门面。

石辅基不慌不忙的一张嘴,咬住了刀尖,“咋喳”一声,把刀尖给咬断了,把鸡腿肉给吃完了。

然后,张嘴一吐,“笃”的一声,刀尖插在大厅的横樑上,犹自晃动。

吃完了这块鸡腿肉后,他也用匕首插了一块肉,扬手射了出去,大声道:“前辈请!”

他用匕首的手法可还真绝,出手后是旋转的。

也就是说,匕首是晃不定的,一忽儿左一忽儿右。

乔放不愧是武林名宿,就那么轻松地一咬,竖立的刀身立刻在他巧妙绝沦的动作下放了。

吃完了肉大力一吐,刀尖向石辅基飞来。

石辅基用白银筷子一挟,将它放在桌上了。

乔放身形一动,朝石辅基扑了过来。

石辅基被逼出了座位。

此时,乔放又立即施展出“阴罡手”,不给石辅基换气的机会。

石辅基一开始有点儿手忙脚乱,一直被逼到大厅门才稳住。

乔放这一套“阴罡手”可真是诡橘不已,专攻人家下盘,而且心狠手辣的拚命向小鸟处抓去。

因此,石辅基不敢掉以轻心,只好施展开“九天玄罡”应敌,这样一来,总算把乔放逼了回去。

突然,乔放停下手来,哈哈一笑,道““九天玄罡”果然名不虚传,小子,你这次来究竟有什么事?”

石辅基道:“武林中似乎有一个阴谋邪毒组织,图谋不轨……”

接着。他把自己所经历以及“神手书生”所嘱咐的说了一遍。

乔放静静地听完,道:“关於此事。我还没有接到部下报告,我会注意这事的发展,而且加强连击。”

石辅基点点头:“如果有所发现的话,请立即派人到柴家集连络,以免被其各个击破。”

乔放道:“我自有主张,你还要去何处?”

石辅基道:“据宋前辈说,家师已到“天边一朵云”梅凌霜前辈处连络,晚辈已不必去了,准备即刻回程。”

乔放道:“好吧,我也会加紧准备,你也要小心。”

石辅基道:“哇操,晚辈知道

4乔放道:“我自有主张,你还要去何处?”

石辅基道:“据宋前辈说,家师已到“天边一朵云”梅凌霜前辈处连络,晚辈已不必去了,准备即刻回程。”

乔放道:“好吧!我也会加紧准备,你自己也要小心。”

石辅基道:“晚辈知道。”

回程中的石辅基,这天在镇上歇宿,要了个单人房。

半夜下着梅雨,思潮起伏,难以成眠。

说实在的,尽管柳小倩出主意要他学邪门武功,但要他不想她,还是办不到的。

虽然事隔数年之久,但他却一直难以忘怀。

有人说:时间可以沖淡一切,但他不能,柳小倩是他第一个意中人呀,初恋的滋味是那么的深刻啊!

即使她真的骗了他,仍是如此,何况目前还不能断定如此呢!

就在此时。

忽然,隔壁的房门上“笃笃笃”轻敲了三下,里面的人轻问道:“是什么人?”

外面的人应道:“哥,是我呀!快开门吧!”

是个女人的声音。

房里的人邪笑一声,道:“你又来练功了?”

石辅基立即下床推开后窗,飘到隔壁的窗外。

只听那女的说道:“哥,人家想你,睡不着。”

“是不是很痒?”

“嗯!”

“这次我要把你捣烂、整死。”

石辅基不由暗吸一气,心知这是邪魔中人在此宣淫,不由把窗纸轻轻地诋破向房内望去。

这种窥视要特别小心,身手高的人,即使是侧面也能看出窗纸被人诋破。

石辅基选择此刻诋破窗纸,就是藉男的去开门转身的刹那。

门一打开,立即走入一个丑女,发丝散乱,麻面,皮肤极黑,甫一进门,便偎在房里的大汉的怀里。

大汉满脸邪气,一只大手按在女的胸前乳峰上,拚命地揉搓着。

丑女轻轻地将眼闭了起来,在大汉的怀里滚来滚去,恨不得跟他揉成一团。

大汉的另一只手已经插进丑女的裤腰里,捂在那朵花上,不停地搓着、揉着,手臂上的青筋暴露。

女的已经呻吟出声,春声迷人。

大汉三下五除二就把女的衣服清洁溜溜,连自己的衣衫也褪下了,胯下的长棒坚硬直挺,棒上还长满了肉刺,像支狼牙棒。

这狼牙棒在欢乐场中有个别名,号称“紫雷槌”。

嘿嘿!别看那女的长得不怎么样,但一身肉看起来还是挺娇嫩的。

但见酥胸有如两座小山般,遥遥相对,纤细的柳□,又圆又大的肥臀,曲线玲珑,煞是迷人。

尤其是那神秘的三角洲,两片鲜红的赤贝,再加上那细柔的芳草,十分的媚人。

大汉似是被眼前的景物所着迷,竟然忘了招枪上马,站在床前双眼发直,水却一滴滴地流下。

女的赤裸裸的被他看得粉颊不由红了起来,顺手将酥胸掩了起来,看起来更有女人的妩媚。

但听她撒娇地道:“哥!你那对色迷迷的眼睛看得人家怪不好意思嘛,嗯!别看了,还是来上一段吧!”

一语惊醒了梦中人,大汉这才两手轻握着女人的大腿,一式“冲锋前进”,将“紫雷槌”推在女的花蕊上。

然后,用力地往花房里送,谁知女的花房小了点,推了老半天就是挤不进去。

女的在大汉一推之际,瞇着眼儿咬着牙哼了起来:“哟,痛……痛……轻点……”

大汉见不得其门而入,便用手指将那朵花蕊轻轻拨开,同时抱起了肥臀拚命地往房里一顶。

只听女的大叫一声,双手在男的胸前乱槌一阵,屁股想扭动,却又被大汉的双手抱得紧紧的。

“妈……呀!胀死了。”

大汉也感到槌头被夹得很紧,而且还有点儿痛,领会到是被插进去了,机会不可错失,用力向花房挺进。、女的这时被大汉强而有力而且又粗大的槌,顶得实在痛极了,但为了性需求,性飢渴,也不忍将插进的槌拔出,因为这槌实在也是太可爱了。

“嗯!……顶死人了……哥……里面……嗯!……”

女的一呻吟,大汉便开始缓缓的抽送起来,由慢渐次加快,由轻而猛的行动,让她体会到男子汉的本能。

她忍着痛,享受着棒槌抽送的滋味,闭着眼睛轻哼道:“嗯!……舒服极了……我……我要……”

她的浪叫,无形中给了大汉很多的勇气,所以他的攻击力也就更加勇猛了,“紫雷槌”也更为壮大坚挺了。

所以,无形中她得到了更美满的享受。

但是,也付出了更大的代价,此刻的她心中发毛,浪水不停地外溢,弄得床单一片湿淋淋的。

他俯着上身,吻着她,从发梢、眼帘、鼻子、嘴、颈子,然后到了那丰满的酥胸的双峰上。

“嗯!……棒极了……”

凡事有利必有弊,只是利弊得失多少而已,男的吻遍了全身,固然增加了情欲,但下部则只能作短距离的抽送,这种动作使她难以忍受,不够劲呀!

片刻——女的深幽里顿时感到又骚又痒,忍不住浪叫道:“哥……别再诋了……用点劲……快…快……痒死了……”

大汉听了,猛然将槌抽到幽处,然后狠狠的插下,立即一起一落,疯狂地抽送起来了。

女的骚浪到了极点,只听她中不停地发出:“嗯!嗯!啧!啧!”的声音。

“好不好?过瘾了吗?”

女的浪声道:“格格……太棒了……每一下花心都……舒服极了……嗯!……嗯!……哦!……”

大汉听她叫舒服,勇气倍增,用尽全身的力量拚命地抽送,弄得木床“吱吱”响个不停。

“嗯!……你真管用……弄得我爽歪歪……”

“嗯!……喔!……嗯!……喔!……”浪媚声。

“咻!……哔!……咻!……哔!……”抽送声。

“哥!……你……太好了……喔!……我……太舒服了……好美哟……快…快……用力……加劲……我……要升天了……”

她疯狂了,抱着他乱吻了一阵,然后紧紧的抱着他。

他也停止不动了,紫雷槌尽量地插到底。

“你……真狠心……插……到心上去了……太好了……够了……”

这一对男女名义上说是练功,实际上就是在搞男欢女爱的事。

石辅基知道这一对男女定然就是那秘密邪恶组织,但也看得欲火难禁,一方面想逮住对方查问,一方面也想来上两下子,减减“九天玄罡”的功力。

心念既定,故意弄出一点声响,翻身上屋。

他无非想把这对男女引到僻静处动手,免得影响客栈里其他的旅客。

对方也非弱者,一声“什么人?”之后,女的已披农出来,跟上了石辅基。

为了不使她知道自己的底细,尽可能使双方保持不远距离,石辅基脚步有意缓下来,暗示脚程差不多了。

来到河边林内,石辅基停了下来。

由於是黑夜,林内的光线黝暗,对方不容易看清他,再加上此次由乔家堡出来时就易过了容,衣着上也穿得土了些。

“你是什么人?”

“一个想练功的人。”

“你胡说什么?”

“我只有想练功夫的人才找练功夫的人呀中”

“看来你是个有心人了?”

“不见得,只是适逢其会而已。”

“呀!原来你也是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何不让我一亲芳泽,饱尝艳福。”

“你行吗?”

“一试便知。”

“是的,我要试试,你是谁?能告诉我么?”

“相逢何必曾相识,只要能结合体缘,共参欢喜禅,又何必盘根究竟,那多伤感情。”

“说的也是。”

说着,罗农尽褪。

倒像日本女人穿和服,里面可是真空,立刻呈现在石辅基的面前。

石辅基虽然有心来两下,但面对魔女却也不敢大意,一面暗暗运起玄功,一面除去自己的衣服。

现在,两人以肉帛相见,石辅基把她揽在怀里,又缓缓将她摆平,一手拨开她的花见,另外一只手握着长矛,准备进攻。

这时,她却一手抓住了他的长矛,诧异地道:“啊!你的宝贝怎么这么大呀?”

“哇采!不是更过瘾吗?练起功来不是更得心应手,事半功倍么?”

“我怕!亲汉子。”

“那么我慢慢来好了。”

“唔!……我怕受不了……不要……”

此刻,石辅基突然低吟朱熹“九曲樵歌”:“二曲亭亭玉女峰,插花临水为谁容?道人不作阳台梦,进入前山翠几重。”

女的听完,吃吃笑道:“读书人没有一个好人,对山对水都胡思乱想。”

说罢,又吃吃地笑了起来,但玉手却抓着长矛不放。

石辅基知道时机已成熟,於是,猛地把腰身带屁股往下一冲,只听得“滋”

地一声,长矛已经插进幽洞里。

“唉呀!痛……死了……”

“没要紧,忍耐点,亲爱的甜妹妹。”

“晤!……痛呀……不要……”

石辅基已目睹过她挨得住“紫雷槌”,此刻无非是有意做作,入宝山岂又肯空手回,接着,提住一丹田之气,再度直插下去。

这次较第一次更用力,长矛整个儿的进进了幽洞里,只见她一阵颤抖,两条大腿一伸一缩,似乎真的很痛。

“嗯!……亲汉子……请你暂时停一停好吗?……我有话……要跟你说……你……停一下……好不好?……”

“哇操……有话你就说好了……现在不能停呀……一停就坏了。”

石辅基一面回答,一面哄着她,而身体起伏更加剧烈了,显然又加重了力道。

女的听他这么一说,婉转娇啼地道:“啊!……太痛了……叫我怎么说嘛!……”

石辅基嘻嘻笑:“没有关系,现在请你稍为忍耐一下,甜心……冉过一会见就会苦尽甘来了。”

“唔!……哎哟!……”

这时,她躺在下面,闭着眼,不停地在呻吟着。

半晌,石辅基才抽了二三十下,女的这时开始有了反应,叫道:“哎呀!……我里面很痒……痒呀!……”

石辅基道:“加油一点,你就不会痒了。”

说罢,便疯狂地抽送着。

他的双手还狠狠的握着她的双乳,不断地磨擦着,同时,把全身的劲道集中在臀部,一下接一下地抽送着。

这时,只见她的身体不停地迎合着。

同时,黄河开始决堤氾滥了,就像长江后浪推前浪似的,一阵阵地流了出来,弄得她两腿间到处都是。

她的嘴里则似连珠炮般,发出了阵阵的浪声:“嗯!……用力……再加点劲……喔!……重一些……对……舒服极了……喔!……快……快……我要升天了……”

她的臀随着她的叫声,不停地摇摆着。

此时,她已进入了疯狂阶段。

有时,石辅基会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脸上、乳头上轻咬着。

这一咬,却咬出了奥秘来,他发觉那张丑脸似乎不是肌肉而是腊具。

石辅基竟忘形的抓着那散乱的头发一掀,竟然是一个面具,现在出现的竟是一张柔嫩的脸。

女的末料有此一着,突然一声惊叫,想保住面罩已经来不及了。

她原就泄露的秘密已经够多了,现在又显示了真面目,但眼里的凶光一闪即逝,牙齿格格直打颤,呻吟道:“嗯!……我要升天了……好厉害……我受不了了……”

石辅基正当销魂之际,陡觉长矛的矛头一麻,心中一凛,暗道:“来了,气魔女阴功”

同时,阳刚之气猛然外泄,及时阻止阴功侵入。

但是,他只顾着以“九天玄罡”护住真元,却未防着女的另外一手。

但觉她手上的戒指在他身上一戳,石辅基打了个寒颤,暴喝道:“你敢暗算少爷……”

这女人把他猛地推开,站起身来,取过衣衫穿上,道:“你就认命吧!”

“暗器淬了毒?”

“不错,不出两个时辰你就无救了,你若说出你的来历,姑娘我也许会给你解药……”

“做梦!”

他一挺身扑去,但绝没有想到毒性发作得这么快,左臂已经不大听指挥了,右腿也像不是自己的了。

“完了!”

他不能不想,现在才知道,经验阅历不够空有一身高绝的武功,也是没有什么用的。

他摇晃着后退,现在就是她要让他走也都办不到了。

他感觉视线开始模糊,精神恍惚,这时女的已经一步步的逼近过来,他虽有万丈雄心,但此时也只有听任摆佈了。

就在这时,远处一乘四人合抬的大轿缓缓而来。

这女人乍见轿子,不由显出喜色,迎上轿子道:“婢子恭迎少宫主。”

“免了。”

“婢子有事禀告,请赐载夺。”

“说!”

迷迷糊糊摇摇欲倒的石辅基,隐隐觉得这清脆而带磁性的音好熟悉,但是,这时他已倒在地上了。

“属下抓住一个年轻人,身手十分了得。”

“是什么人?”

“属下没问出门派姓名,属下本以为是“九天玄罡”门下,但音又不太对。”

“何以见得是一指神医“九天玄罡”门下?”

“因为其他门下没有这么高的身手。”

“怎知他的身手高绝?”

“属下在拳掌上略逊,要不是阴花毒针制住了他,后果堪虞。”

轿中人沉默了一会,道:“人呢?”

“在树林内。”

“落轿!”

轿子落下,轿帘撩开,走出一个白衣艳丽少女,四个轿夫目不斜视。

这女人深深一施礼,说道:“如何处置,少宫主吩咐一声就是了。”

白农少女说道:“轿夫不必全都守着轿子,过来两个,你且带路。”

来到林中,白衣少女仔细打量昏倒在地的石辅基,不由心头一震,道:“你们如何搭上手的?”

“是……是他引诱属下的。”

“你为什么置他於死地,一定是泄露了本宫的秘密?”

“没……没有,是他见到我们在练功。”

“嗯!很好。”白衣少女不怒自威,道:“你泄露了些什么秘密,要一字不漏的说出来,听到没有?”

“这……这……”

“你自绝了吧!”

“少宫主……此人已被抓住,秘密并未外泄,望少宫主网开一面,放属下一条生路,属下……”

“快点!我也好处置这个敌人。”

这女人还在犹豫,白衣少女一闪而至,这女人似想闪避,但白农少女动作太快了,似知她要往那边闪,一手拍中她的“府风”“灵台”二穴。

白衣少女挥挥手,两个轿夫连看也没看倒毙的人,双双出林而去。

后面的白衣少女做了些手脚。

不久,这四名轿夫抬着轿子如飞而去,林中似乎还余留着淡淡的幽香。

月明星稀。

桨声款乃。

这位不知名的姑娘对龙儿是越看越爱。

行程中,姑娘又问起龙儿的姓名与飘流的经过。

龙儿就其所知一一道出,并且提出疑问来,询问姑娘。

姑娘听了除万分的惊讶外,却一点儿也猜不透那会流血、会蠕动、会冒酸水的怪洞,是什么东西。

因此,对龙儿的疑问不但不能解答,反而将自己也弄得一头雾水,拿不准这自称姓石名小龙的娃儿,所说的是真是假。

但,看看龙儿真挚的表情,看看他手中握着的鲸珠,她似乎又不能不信。

於是,地沉思了片刻,歎了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想若是我师父活着一定会知道的,唉!只可惜他在一年前就死了。”

龙儿依在姑娘的怀里,嗅得阵阵的幽香,沁人心肺,背靠在软绵绵的酥胸上,十分舒服,方想问话,姑娘却说道:“小心坐着,快进洞啦;有话回去再说吧!”

龙儿一看,见小船已经驶到舆刚才立身处相反的一面,这一面也是壁立如削,无路可通崖上。

这时——但见姑娘突然将右桨一拉,左奖一推,船身陡地左转,眼前一暗,再看时,已然转入仅距水面五尺的水洞里。

龙儿虽觉眼前一暗,乃是因骤由光强处进入之故,但一入其内,仍然是看得清楚。

只见那水洞似乎甚长,曲曲弯弯,深不见头,水面宽有丈半,每一转弯处,洞顶上均挂着一盏油灯,发着昏黄的暗淡光彩。

姑娘对水洞中的情形十分熟悉,舟行其中,虽曲曲折折,却毫未减低速度。

那水洞愈是往里愈是宽广,顶上距水面也就愈远,最高处竞有三丈。

片刻后。

但见小船又是一转,眼前陡地转亮,小船也已攒出水洞,抵达一片寒潭之中。

潭面广有一亩,潭水清澈,水色苍碧,漳中游鱼成群均不甚大,往来穿梭,悠游自在极了。

龙儿一入潭中,便觉身入仙境,左瞻右顾,日不暇接,人也被这意外的奇景,惊呆住了。

那盆地以寒潭做为中心,四周自崖边倾斜而下?斜坡上野花似海,苍松林立,更奇的,苍林掩映间,还隐隐有屋舍露出。

在东西两面斜坡上,被人工开垦有十几亩梯田,层次分明,田中长满了稻麦,微风吹过,起伏有致,具有一种田野之趣。

龙儿看着奇怪,问道:“大姐姐,那些是你一个人种的吗?”

姑娘摇摇头,边将船靠在潭边,携着龙儿登岸,边道:“不是我,是他们那些人种的。”

说着,指指北边那松林中的房舍。

然后,她提起了铁箱子,领着龙儿往南边走去。

南边的奇花更盛,异香阵阵袭人,丛树处处,果实汇汇,看得龙儿水就要滴下,却不好意思开。

姑娘看出他的心意,微微笑道:“你饿了吧!别着急,一会儿到了我的住处,有比这更好的东西呢!”

龙儿红着脸笑了笑,故意把话岔开,道:“大姐姐,你贵姓呀?这儿是什么地方呢?你师父又是谁?”

这一连串的问话,把姑娘问得“噗嗤”一声,笑说道:“小弟弟,别急嘛!

等会见到了我那儿,自然会把你想要知道的事全都告诉你。”

二人默默地走了一阵,七转八折,陡然走到一幢精舍之前。

精舍背依崖顶而建,通体漆成白色,方方的全以岩石砌成。

一进门是一间大厅,厅中明灯高悬,傢俱桌椅一律以青石磨成,正中央壁上悬挂着一幅丹青画像,上面画着一位年约五旬的清瘦老人,相貌奇古,傲然凌立在一株苍松之下,满面寂然落漠之色。

画像上款是“先师孤芳客遗像”。

下款写着“弟子苏婷婷敬绘”。

龙儿十分聪明,见室内并没有其他的人,知道姑娘必定是那绘图的“苏婷婷”,而孤芳客则是她中的“先师”了。

姑娘见他进来一直注视着那字画,便嫣然一笑,放下箱子转了出去。

一会儿,又转了进来。

但见她手中托着个大玉盘,盘中放满了鲜果,笑着道:“小弟弟,来吃点东西,等明儿天亮我再做些好吃的给你吃。”

龙儿闻言,一屁股坐下便吃了起来,边吃边道:“大姐姐,你可是叫苏婷婷?”

姑娘闻言一怔,随又笑道:“啊!你还认识字?真了不起,我是叫苏婷婷,那张画像便是我师父,他老人家已於一年前故世了。”

龙儿不愿她勾起伤感,立郎岔开话题,道:“婷婷姐姐,这颗珠子很好吃哪,你吃吃看?。”

苏婷婷摇摇头,表示不要,但龙儿却将鲸珠送到了她唇边。

苏婷婷见龙儿的面庞上充满了真诚与祈求之情,於心不忍,便接了过来道:“好吧,我就吃下一颗,另外一颗你就留着吧!”

龙儿不依道:“不行,我这儿还有两颗呢,你得把两颗都吞下。”

苏婷婷依言,一气吞下了两颗鲸珠,入觉得香甜无比,入腹后立刻有一股热流到处乱窜。

5苏婷婷本身具有深奥的武学,过去随孤芳客习艺,终日耳濡目染,深知天下灵物之药性,所以体内一产生感觉,立知这红色的珠子必是天下灵物之一的内丹物品,对人身内功大有裨益。

於是,她立即盘膝跌坐椅上,凝神调息,以神役气,运用内家玄功引导着一股热流,循平日真气串行路线游行起来。

苏婷婷质禀清奋,所练的又是玄门正宗,虽年纪不大,却早已深具上乘火候。

但由於年轻之故,未能贯通任、督二脉,这么一来,得此鲸珠热流之肋,一会便将二脉打通,功力骤然增加数倍。

龙儿在旁,见她垂帘端坐之状,深以为怪,却没有去过问,一直在吃着可的鲜果子。

苏婷婷运功三匝,但觉得气机流畅,灵台净莹,知已获益良多。

美目悠悠地睁了开来,望着龙儿欢喜笑道:“小弟弟,你这珠子的功效可真大啊!……你可吃饱了?”

龙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苏婷婷又道:“走,我带你去洗个澡,然后去睡觉好吗?”

龙儿点点头。

於是苏婷婷便领他转入后面浴室,为他脱衣倒水,又找出自己过去所穿衣服替他换上,然后带他走进卧室。

苏婷婷将他抱上床盖上被子,歪身亦卧在一边,说:“夜已深了,快些睡吧,等明天天亮之后,我为你把那厢的书房收拾出来,你就暂时住在那儿好了!”

龙儿自食下鲸珠之后,体力精神大不同往昔,此时虽已深夜,却没有一点倦意,而且自从见到婷婷姐姐后,一连串的疑问闷在心头,不问问清楚如何能睡得着。

因此,他对苏婷婷说道:“大姐姐,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睡,你快告诉我这里的一切?”

苏婷婷一见龙儿便深深喜爱他,此时见他精神抖擞,毫无倦容,便知也是因为食下红珠之故,所以她也就卧在床上,轻声地道:“好吧,我告诉你。这个地方名叫虎牙屿,因水下的礁石太多渔人都不敢接近。二十年前我帅父孤芳客孤身出海,经过此地,一时好奇便攀了上来。发现这屿内不但不像外面礁石一般可恶,还是个世外的桃源呢!”

龙儿惊奇地打断了苏婷婷的话,问道:“大姐姐,你师父能够从外面岩石上爬进来,本领一定很大吧?”

苏婷婷微微一笑,道:“那当然啦,他老人家成名江湖已三十余年,所向无敌,所以有天下第。一剑客之称,本领之大是难以想像的哪!”

龙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道:“后来你师父怎样了?”

苏婷婷道:“我师父当时发现这一片盆地,十分地高兴,同时也发现盆地中央的潭里有一条水洞,平时巖外潮涨,将洞淹没,但一到午夜子时,海潮必退落一个时辰,那时则水洞开放,可以通行船只,不但非常隐密还有一宗奇处。”

龙儿忍不住叫道:“是什么奇处啊?”

苏婷婷翻个身望着龙儿道:“这潭中之水虽与大海相通,却毫无盐份,不但清凉爽,可以饮食,水中更有着多种的淡水鱼类,味道鲜美,与中原河流所产的相比较,不但毫不逊色,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不是很奇怪吗?”

“他老人家发现这样理想的避世所在,便决意在此建居,二十年来只每年两次在购买用品时外出外,其他日子便终日在这屿上饮酒练武自娱。同时,他老人家还在附近的岛屿上,邀来几家朴实的渔民,悄悄的迁来屿上,自耕自食与他同享清福。”

龙儿这时侧过了身子,与苏婷婷对面而卧,瞥见她金发蓝眼、肌白鼻挺之态,不禁又问“大姐姐,你又是从那里来的呢?怎么和我们……”

他本想说:“为什么和我们长得不同?”但话到边,却又怕苏婷婷有所忌讳,於是将话顿住了。

苏婷婷见他满面疑惑之状,老是盯着自己的头发、眼睛,已知他话中所问何事,便坦然地说出遭遇。

“十六年前的夏天,我师父驽舟远航,至中原去购买用品,归来的时候,远远瞥见这礁屿附近停留着三只巨舰,他老人家以为有人发现了屿中天地,但仔细一打量,却见其中一船已经触礁,正在沉没中,另外两船停在一边,不但没去救遇难的人,反而乘机规持破船上的物品,更加杀害遇难的灾民。”

一他老人家见状立时大怒,加速赶来,却仍是晚了一步,未能救出一人。师父为了找出盗首,发现他们竟是一群为非作歹的海盗,一怒之下,将盗首打下海去,逐走剩下的海盗们。”

“那时正值白书,水洞为海水淹没,船不能进,师父便暂时在屿外兜看圈子,看看是否有残留的落难人,未料却发现了我。”

龙儿本是皱着眉在听这淒厉惨杀之事,此时一闻苏婷婷说到她自己,便不由问道:“大姐姐,你那时在那里啊?”

苏婷婷想起自己的身世,淒栖一歎,语音微颤,道:“我那时也不过刚刚满月,师父在一个木箱中发现了我,而且里面还放着一支宝剑和一枚戒指。那宝剑与戒指形式及我的模样儿,均不为汉族所有,师父当时也猜不透我到底是那里人氏,但他老人家一生孤身自处,十分寂寞,见我颇为可爱便决心收养我。”

顿了顿,她又道:“当我五岁之时,师父便开始教我读书习武,说要造就我,成为孤芳客唯一传人。以后几年,我稍稍地懂事了,见自己与别人长得不一样,便询问师父,要他告诉我父母是谁?他老人家对我痛爱万分,缠我不过,便决心潜入海底,看看当年所沉船只的形式,藉以判断我的出身乡里。”

苏婷婷望了龙儿一眼,又道:“第二天师父自海外回来,告诉我那只沉船不但庞大构造也特别,颇像目下常来中华纳贡的葡萄牙人所乘。师父为此,特地带着宝剑、戒指出航,到宁波的市舶找人去间。他老人家在宁波雇了个翻译,与当时来华的贡史倾谈了一天,始由那宝剑及戒指上认出我父母的来历。”

龙儿惊奇地着:“大姐姐,你是葡萄牙人吗?葡萄牙在那里呢?”

苏婷婷泪波莹莹,哭了起来,龙儿拉下她腰上的罗帕为她抹着泪水,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苏婷婷见他如此,心中十分高兴,握着他的小手,又说道:“我也不知道葡萄牙是在那里,据师父告诉我,在很远很远的海边,那里的人长得虽与我一样,却说着一种很难听懂的语言。”

龙儿道:“你的名字是谁取的?”

苏婷婷道:“当然是我师父啦!”

说完,接着又道:“我父亲的那把宝剑是一件宝物,锋利异常,看上去虽感觉到颇钝,却可以将别的兵刃撞折,同时,我母亲的那只戒指,也异常珍贵,上面的一颗钻石大如拇指,价值连城。”

顿了顿,又道:“我父母向往上邦文化,於是购买了一条巨船,雇了若千水手,循贡使来华的道航东来,谁知,不蒙天怜,方达这华丽之城,不但触礁船沉还周上了海盗的劫掠,全都葬身於附近海底了。”

苏婷婷自小被孤芳客养大,并不记得她父母一点音容,但骨肉天性,仍不免淒然垂泪伤起心来。

龙儿边为她抹眼泪,边用小手摸着她那金黄的秀发,嘴儿张开好几次,却说不出适当的话来安慰她。

苏婷婷见他一付关切焦急之态,芳心中颇觉安适,不由对这个奇异的陌生小孩,产生了更多的爱怜。

龙儿睁着眼儿望着她,道:“婷婷姐姐,将来你要同葡萄牙国去吗?”

苏婷婷坚毅地摇摇头,说道:“不,葡萄牙国根本没有我的亲人,我回去话都不懂,去干什么?将来我倒想去中原,替师父报仇,报完仇我立即就回到这里,也找个徒弟教教,便永远不履人世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肃穆坚毅之色,似是在下什么决心。龙儿听不太懂,却又十分渴望学武,学好了便可以侠义行侠,为人家排解纷难。

他为此曾经请求过么叔,教他习练武术,但每次的答覆么叔总说他年龄太小,要等几年长大点再说。

如今,他听婷婷姑娘说她想收徒,便立即喜上眉梢,试着问道:“婷婷姐姐?你看看,我还够资格做你的徒弟吗?”

苏婷婷见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嗤”地一笑,道:“你想做我的徒弟吗?”

龙儿忙点了点头。

但苏婷婷却幽幽一歎,道:“不行啊!我年纪也小,功夫尚未练到绝顶,又怎能收你呢?再说,就是我练好了武功,也一定先得为师父报过了仇,才能收徒啊?”

说着,她不由为她那赤师亦父亦母的唯一亲人,流下了泪,道:“小弟弟,你不知道,我师父死得好惨呀!”

顿了顿,又伤感地道:“师父五脏不但震裂,同时还中了剧毒,若非是师父内功深厚能提住一真气,压住伤毒的恶化,怕早已回不来了。他老人家知道已经无救,回来的第二天使把我叫到他面前,对我说出了原委。”

龙儿瞪大了眼睛听着,突然问道:“是谁那么可恶,把你师父打成这样子的?”

苏婷婷抹着脸上的泪痕,切齿道:“师父当时的气息已弱,先嘱我好好的依照他携回的铁匣里一本秘笈练武,练好了之后,去找那中原七大门派的掌门人,为他报仇。他还想说些别的,但未及语终,便撒手仙逝了。”

顿了一会,又道:“依我想,师父的仇人必不止这几个,一定还有很多,否则,以师父的功力虽不定能胜却总可以逃得回来的。自那以后,我日夜不辍依师父遗留的一本秘笈苦练,盼望着早日有成报那血海深仇。”

龙儿瞥见地蓝眸中闪着愤怒的火焰,十分可怕,同时也觉得万分同情於她的处境,便不由长歎一声,道:“唉!可惜你不能收我做徒弟,否则我学成本领一定会帮助你,去打那些坏人的。”

苏婷婷闻言,幽幽歎道:“我不收你是有很多原因的。第一我比你大不了许多,也正在学习锻练中,尚无资格做你师父。第二我一旦达成便必须先离开这里,去寻找仇人,那些仇人能加害於师父,想必是十分的厉害,我这一去亦必凶多吉少,万一身死,留下你在此屿中,於心怎安?所以,你如果有志习艺还是另投明师,这样比较妥当。”

但见龙儿满脸失望之色,於心又不忍,又道:“不过,在你未离开以前若有

兴趣,不妨跟着我学学,等有便船从这附近经过时,我再请他们把你送回家去。“

龙儿一听目前就有功夫好学,大喜过望,立即扑到苏婷婷的身上,搂着她道:“太棒了,婷婷姐姐,是真的吗?你真好啊!”

苏婷婷笑笑道:“好了,你乖乖的听话姐姐就教你练武,现在天快亮了,你睡一下吧!我得出去练功呢!”

龙儿心里高兴地点点头。

龙儿自从服下了五颗鲸珠,精神大异於从前,根本一点也不想睡觉,但听了苏婷婷的话也不敢违背,怕苏婷婷生气了便不教他武功,所以他点头便上床去睡,但他却是在装睡呢!

苏婷婷见他闭上了眼,轻轻起身,为他盖上被子吹熄油灯,便轻轻地飘然出室。

龙儿躺在床上虽然竭力想睡,无奈精神实在太好,怎样也睡不着。

囡仔的心性,是一刻也安静不得的!

此时,天尚未明,室内的灯火吹熄后,本该是一片漆黑才对,但却奇怪得很,在龙儿的眼中却如同白书一样,光明异常。

於是,他悄悄地溜出卧房,步入大厅,凝神听着,直觉这所房子里除有一人沉睡之外,并无别人。

他想:既然婷婷姐姐声称练功,必不会另外找地方睡觉,而那沉睡的声音也该不会是婷婷姐姐所发出的。

於是,他又潜出厅门,四下望了望,由於立身高处,屿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但见那一切景物,沉寂异常,对面的林舍内更无半点人影,看样子还都在梦中也说不定呢!

他转过房角向屋后一看,只见屋后生有苍松数株,枝叶结虬,屋后是壁立的礁石,却高过屋顶,远远望去,其上是犬牙交错,宛如是一列城墙。

龙儿顺着壁角走到屋后,隐隐听到那礁石顶上,有阵阵呼吸之声。

他觉得好奇怪,猜想可能是婷婷姐姐在上面。

他好奇地想探个究竟,却又怕被婷婷姐姐发现,他悄悄蹑足松树之下,仰头上望,松树巅枝叶繁茂密,巧巧平着礁石。

爬树的本领小孩最是拿手,龙儿自幼在林木间长大,虽说被家人看得紧,但一有空隙可乘却也从不放过练习爬树的本领。

自从食下鲸珠之后,身体已变得格外轻巧,他轻轻抱住树干便爬了起来,不一会便爬到树端去,坐在一枝细软的横枝上,而且没弄出一点声息。

礁石之巅果然有一块二丈方圆的平地,三面被锐利的礁石抱住,仅有对内的一面是平坦的。

此时,苏婷婷果然是在上面。

阵阵的海风,轻轻拂过,苏婷婷的满头金发及那一身白衫罗裙,随着阵阵海风飘扬着,但见她的小嘴微闭,鼻孔内随那呼吸之势,喷出两团白雾。

龙儿见了心中大奇,双目眨都不眨,紧盯着苏婷婷如花的嫡容,想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戏法”。

正东方,太阳渐渐的自海波下升起,放射出万道虹光,照彻了宇宙。

苏婷婷似乎受不住日光的照射,鼻中喷出的白雾渐渐浓厚,瞬间,不但掩住头部,就是那上半身也若隐若现了。

龙儿张结舌,简直就看呆了,也不知经过多久,突然眼前的白雾与人影,陡然尽失,龙儿更觉错愕之际,但觉腰上突地一紧,突地腾空而起,一下子落在原先苏婷婷站立的巖上。

耳中但听一阵银铃般的脆笑,道:“小鬼头真不听话,好好的觉不睡,却爬到这么高的树上来,也不怕摔着吗?”

龙儿忙转身一看,婷婷姐姐娇容若花,语气里虽怪他不肯听话,玉靥上却无一点儿不悦之色。

龙儿心下稍定,方待解释,苏婷婷纤手一摇,道:“好啦!你既然不愿意睡,就在一边看我练功夫吧!”

陡地一恍肩,娇躯平射而起,闪电般掠过树梢,落在屋顶上,只一垫脚又复腾起,只一闷使翻落在另一面不见了。

龙儿方在疑惑,突见她去而复返,不过手上却多了一把宝剑。

那宝剑甚是奇怪,剑护手银光灿烂,若是一个碗覆住手面,剑身亦作银色,闪放光华,长约三尺,宽厚似乎相等,均只一指多一点,圆圆的像根长通条。

龙儿好奇,等苏婷婷飞落巖上,便走过来细细地看,只见剑身为椭圆形,两边双极钝,方要用手去摸,苏婷婷却忙止住道:“快别摸,你当它不利吗?”

但见苏婷婷挺剑对一旁的礁巖轻轻一削,有如刀切豆腐般,一点声音也没有便将礁巖削下一块了。

“”龙儿伸了伸舌头,轻叫了一声。

苏婷婷“嗤”地一声笑了笑,然后命他退到一边,自己凝立中央,左手捏诀,右手执剑,一招一式慢慢的练了起来。

龙儿聪慧盖世,虽从未练过剑招,但却能过目不忘,他看着苏婷婷一招一式慢慢演练,虽不能体会出其中精奥,那出招架式却被他记得颇全。

苏婷婷的剑招周而复始,逐渐加快,不多时,但见那一条剑光幻成千条,环飞於一丈之内,隐泛出嘶风破空之声,若似一座银山将苏婷婷罩在中间。

一个时辰过去,那银山蓦然而收,复合成一只宝剑,苏婷婷面不红、气不喘,浅笑盈盈的站在龙见面前。

龙儿何曾见过这种剑法,这一见苏婷婷收剑,立即拍着小手掌叫好。

苏婷婷得意地轻掠额边的发丝,意态真诚的望着他,道:“小弟弟,我真得感谢你送我那两颗珠子呢,我吃了它们不但打通了任、督玄关,功力更增进了不少。”

龙儿“”地叫了声,道:“婷婷姐姐,是真的吗?那么我一连吃了五颗,不是也可以有肋於学功夫了吗?”

苏婷婷沉思一会,方道:“这个我也搞不太清楚,不过总是有帮助的,只可惜你不懂调息运气之法,不能以真气驾驭精灵之气,突破玄关收为己用,实在可惜,否则功力必可像我一样一日千里呢!”

龙儿闻言,不由有点泄气。

苏婷婷见状,便鼓励他道:“你年纪还小,只要能苦练,等长到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一定会比我强的。因为那红珠的灵气虽未能立即被吸收,却总还在你体内,慢慢的我敦你凝神调气之法,一窍打通,立可以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呢!”

龙儿这才雀跃,拉着苏婷婷的手,叫着:“太棒了,婷婷姐姐你就快点教教我吧,我一定会用心学的,你看,我已经学会舞剑了呢!”

说着,伸手向苏婷婷要过宝剑,跑到中央,站在方纔她练剑之处,一招一式依样划葫芦地舞动了起来。

起初,当他是小孩好奇好玩,故意作要,那知两招一过,龙儿竟能够循规蹈矩一路施将下去,一丝不苟一点也没错。

这一来可大大出乎於苏婷婷意料之外,她又惊又喜的注视场中的龙儿,一直看着他施完一十二式。

这一十二式看去虽极简单,却是孤芳客一生的心血结晶。

孤芳客幼时得异人传授,深通各派剑术绝学,晚年隐居於此屿内,深觉各派武学虽各具玄妙,却多有不足之处。

因此,他综合了各家的剑法、掌法、内功,自创出剑、掌各十二式,定名为:孤芳剑法、孤芳掌法。

而内功则综合佛道两家之正宗调息功夫,研究出“静坐调息”与“天地罡气”

两种。

所谓“静坐调息”,乃是将真气运之於体内,为固本培元之基础,亦是“天地罡气”的基层功夫。

而“天地罡气”,乃是将真气运於体外,吸收天地之精英,据为己有,化无形为有形,再化有形为无形,练臻绝顶,真气与天地合而为一,神至意会,意志气随,鼻肌肤均可以随时发出真气,结聚於体外,可以防身,可以反震,以掌力推出可以伤人,端的妙不可言。

孤芳客创出此天地罡气功夫,他自己却因锻练时间过浅,未克练成,致而才身受重伤,含恨而死。

苏婷婷习此不过七八年,本来非二十年以上,无法练到她此时的境地,然而自她服下了鲸珠而将任、督两脉豁然畅通之后,一夜功夫,竟然能够结成薄雾,岂非是奋啧出现了吗?

至於那剑术、掌法,虽然仅有一十二式,却都是无上精华,极难领悟其中的精微密奥,而今早练来不但她自己已有大成,就是龙儿施来也具规模,怎能不令她惊喜交集呢?

她等龙儿练完忙上前一把将他拥进怀内,亲着他的小脸,激动地道:“龙弟弟,你真是个神童啊,怎么一会工夫便学得维妙维肖呢!”

龙儿见苏婷婷这样称讚他,觉得十分不好意思,红着小脸,想谦虚几句,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苏婷婷“噗嗤”一笑,接过宝剑,一手抱起龙儿道:“现在该吃饭了,咱们还是下去吧”龙儿高兴地点点头。

一阵阵笑声传出。

人如飘风,自巖上飘掠而下,落在树下。

苏婷婷放下龙儿,拉着他一同缓步入厅。

厅中,此时正有个年约五旬的妇人,在清扫灰尘。

苏婷婷一见便招呼道:“赵妈妈早,你看,这是我昨夜在海上救来的小弟弟,名叫石小龙,可爱不可爱!”

说完,又对龙儿道:“龙弟弟,这位是赵妈妈,她来这已有十几年了,我就是她给带大的,脾气好极了,以后有什么事就请她帮你做,赵妈妈一定很高兴的,是吗?赵妈妈!”

赵妈妈自从两人入厅,便一个劲的打量看龙儿,眼光中充满了惊讶……

她摸着龙儿的头,中“啧啧”地道:“好漂亮的小哥儿,怎么会漂流到我们这儿呀!啧啧!这可好了,有他在咱们这儿,婷婷小姐可不再寂寞啦!小哥儿,你别害怕,就安心地住下,有什么事就吩咐我,千万别客气呀!”

说看,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啊”了声道:“你看我,真是个老糊涂,只顾着说话,你们都饿了吧,我这就去端饭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却已经走到后面去了。

苏婷婷让龙儿坐下,方欲将宝剑送入书房里,一眼瞥见昨夜携回的那个铁箱子尚摆在门边,问道:“那是你的行李吗?”

龙儿摇摇头,告以得箱的经过,又道:“这箱子真怪,像一整个没盖子似的,怎么也打不开,不知里面放着什么,婷婷姐姐你有办法吗?”

苏婷婷将箱子提到桌上放,仔细一看,只见那箱子长有二尺五寸,宽厚各有一尺,除中间有一提手铁环之外,四周均无隙缝。

她将箱子晃动几下,听不出中间有何响动,一气之下便用手中的宝剑,沿着箱子的边缘,轻轻削去。

这剑果然削铁如泥,两三下子便将箱盖削开了。

龙儿站在椅子上,伸手打开箱盖,一看箱内,竟然放了些铁叶子。

那些铁叶子长有九寸,宽各七寸,薄薄的用两根牛皮筋穿成一串,像是梨花片一般。

苏婷婷将铁叶子取出,放在桌上,“叮叮咛咛”“哗哗啦啦”响成一片,再看下面,却又是一层与铁片大小相同的竹片,也是用牛皮筋串着。

龙儿伸手取过,一瞥箱底,“哗啦”将竹片一丢,伸手便抓。

原来那箱底下竟放着一柄短剑,与一个扁扁的铁筒。

小孩子都喜爱武器,龙儿一见短剑,那能不伸手便抓呢!

他抓是抓出来了,但就是抽不开,急得直在桌子边乱跳。

苏婷婷笑了笑,接过去看了看,只见那短剑连柄也不过两尺三寸,型式古朴,柄鞘皆为血红色,柄有三寸,一面雕刻着“丹血”,另一面则是“玄贞子铸”四字。

苏婷婷一按哑簧,抽剑出鞘,方及一寸,剑身之红光已映满了一室。

“”龙儿拍手大叫。

苏婷婷也不由颇为惊异,迅速抽出,但见剑光不但照耀得满房通红,剑芒伸缩不定,更觉得那剑身跃然欲飞,震颤不停。

苏婷婷深知,这柄剑年久通灵,不甘为人驾驭,急忙运功用力握住。

龙儿不知天高地厚,瞥见那剑身颤动不休,剑尖虹光伸缩长达半尺,认为好玩,便要伸手去摸。

那知,手方伸出,尚未触及,那柄剑陡然一阵急跃,立将龙儿手指划破,流出了鲜血来。

龙儿与苏婷婷同声惊呼!

宝剑一沾血腥,剑芒顿时暴涨,乘苏婷婷一个把持不牢,陡然被它一挣,跃然而出,急向对面的龙儿射去。

苏婷婷见状,“哎哟!”一声惊呼,但见她纤掌一舒,“分光捉影”,竟然没有将剑抓间。

龙儿本就惊痛,一见那剑对自己飞来更是害怕,畏惧中带血的小手伸出一挡,不知怎的竟将那柄剑捞住了。

但见那柄宝剑光芒尽敛,转成了暗红之色,也不再震颤挣扎作怪了。

苏婷婷在一招未能将宝剑捞住之际,早已又惊又慌,但眨眼工夫,目睹这奇迹般的变化,更觉得奇了。

不是嘛!以她的功力年龄竟不能制住一柄宝剑,却偏偏龙儿能够收服,这岂非令人惊奇?

她怔了一怔后,见龙儿的小手还流着血,便急忙把剑鞘递过去,道:“龙弟,我去拿药来为你包紮,你快把这剑收起来,再伤及别处可就不好玩了。”

话落,但见她一闪,人已飘入书房去取药了。

回来一看,见龙儿不但不顾伤痛流血,而且还喜上届梢地执着那柄丹血宝剑,尽自玩耍不已。

她又痛惜又好笑,觉得这孩子实在大胆,走过去将剑还轿,放在桌边,细心地为龙儿包紮。

其实,他的伤并不重,虽然流了不少血,却只划破了中指而已。

包紮完毕,苏婷婷叮哮他自己要小心,不可用手弄水,也不可将纱布取下,龙儿一一答应着,另一手却仍在玩着宝剑。

苏婷婷深知他喜爱这柄短剑,便说:“别玩了,反正这剑是你的,等学会了剑法冉用不好吗?现在你还小,弄这种利器不太适合,等下午我为你削一柄竹剑好吗?”

龙儿喜悠悠地忙答应了一声。

这时,赵妈妈端着饭菜走了出来,见桌上有血,惊讶地问明原因,然后很快的便将桌上的血迹抹乾净,将饭菜放下后便退出大厅。

龙儿见菜香饭也香,便不客气地吃了起来,边吃还边翻动桌边的一串铁片,那知方翻开一面便惊叫着:“婷婷姐姐,你看这上面还有字哪!”

苏婷婷放下碗筷,将铁叶子整侗翻转过来,仔细地一看,却没见着半个字,便不信地道:“别胡说啦,:那里有字嘛!”

龙儿指着首页道:“这不是吗,这儿明明写着”丹书铁卷“四个大字呀!”

苏婷婷凑近一看,只见那铁片虽未生锈却是乌黑、光滑滑的,那有什么字迹?

她十分不信,龙儿能见到字而自己却没看见,翻开一页来看,依然是没见着字。

她皱着眉,望着龙儿道:“这页上面也有字吗?”

龙儿十分奇怪地道:“当然是有字。你没看见吗?”

苏婷婷迷惑堪摇摇头。

龙儿便大声地念着上面的字迹,道:“丹书血剑产於秦,暂封铁匣沉海心,他年出世睹天日,光耀神州震武林。婷婷姐姐这不是一首诗吗?”

这一来,苏婷婷不能不信那上面确有字迹,但却奇怪自己何以看它不见?她迷茫的望着龙儿,心中想着:“这孩子处处有异常人,定必是大有来历,这丹书所载,产於古代秦时,留书人竟能先知,算准此时会出世,则此人不但神通广大,必也与龙儿有缘。否则这书上的字迹,何独龙儿一人能见?”

龙儿见婷婷姐姐不答,便一面吃饭一面翻看,翻了几页又发现上面竟然还有许多图画人像,遂又高兴地道:“婷婷姐姐你来看,这里面还绘着图哪!”

苏婷婷被他这么一叫,惊醒过来,边坐下来用餐边摇头道:“龙弟弟,我不看了,你留着自己一个人看吧!以我想,此书必是一套练功的秘笈,留书人有意将它沉入海中,似知道今日必然会为你所得,不过,看他的用意似不欲别人窥学,所以叫别人看不见上面的字迹,既然这样,我等身为后人者,也不该拂逆前人之意,自今以后,你可以自己按图练习,细心拜读,那上面功夫必然是很厉害的。”

龙儿高兴极了,便又从首页看起,一会儿就看完了两片铁叶,合上铁页歎气,道:一婷婷姐姐,我看完了上面的序文了,真是不得了,这位留书人玄贞子本领可真是大极了。“

苏婷婷忍不住问道:“玄贞子是什么人呀?是留书人吗?,”

龙儿“嗯”了一声,兴高采烈地转述序文中所载:“玄贞子正是留书的人,他生於战国,乃道家始祖李耳之徒,传得李老租练丹、罡气、剑术,在济鲁沂山里苦修了不知有若千年代,将玄天罡气演化成”丹铁神功“,更因此神功以他本身的三味真火、丹田血气合沂山神铁,铸成了这柄丹血宝剑。”

“他铸丹血剑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要斩杀当时在东海一带,兴风作浪的五条孽龙的巢穴,但不料这五条孽龙十分厉害,激战三昼夜之久,玄贞子还是不能伤孽龙一根汗毛,反险被孽龙吞掉。”

“他一气之下便跑到一个荒岛上,重练剑法,模拟着飞禽走兽搏斗神态,针对着孽龙的飞腾身法,研创成气丹血屠龙十九式”,方才重新去找那孽龙搏斗,这一次果然成功,竟不费事的一举将五条孽龙杀个精光。然后取下了骊珠和内丹重返沂山,以内丹配合灵药炼成了气赤龙丸“九颗,他自己吃了两颗便飞升成仙了。”

“不过,他仙去之前,因不肯令他的绝学与灵药就这么默默无闾,所以才用铁片录下来他的绝学,以竹简录下神农医术,将骊珠剑书全密封在铁箱之内,沉入海中,希望日后,有缘人在冒险犯难的考验下,得到他这箱东西济世救人。”

苏婷婷听得入迷,神往不已,想到一个人独斗五条飞舞腾空的孽龙情况,不由得敬佩得五体投地。

因之她十分笃敬地对龙儿道:“龙弟弟,你既然能得到这只铁箱,可见得辐缘深厚无匹。自今以后,应该潜向问学,习会这两部奇书,方才不辜负玄贞子老前辈一番苦心呢!”

龙儿见她说得瞠重,便也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婷婷姐姐,我一定听你的话,刻苦用功,将来做出一番大事业来,让玄贞子前辈在天上高兴,好吗?”

苏婷婷欣慰地点点头,拿起那扁长的铁筒凑近鼻端闻了一下,道:“这里面大概是骊珠和赤龙丹吧?序文中提到服用的方法了吗?”

龙儿点点头,道:“序文中说过,这赤龙丹火热之极,必须先练成初步的玄天罡气,晓得调息方法之后才能服用,否则,因不能运气疏导散热,吃下去非被活活的热死不可。”

苏婷婷将铁筒放下,龙儿望着她,又道:“婷婷姐姐,你不是已会运气调息了吗?那么你就先吃一颗吧,这样一定会帮你早练成功夫呢!”

苏婷婷心中一动,想了想却道:“算了!要吃等你练会了玄天罡气的初步功夫,咱们一齐服用好了,现在别再谈了,快吃饭吧,我该去练功了。”

龙儿心中亦急着想学丹书铁卷上所记载的功夫,於是匆两吃完饭,使欲翻阅丹书。

苏婷婷忙止住他,将铁卷竹简、宝剑铁筒统统拿起,道:“龙弟来,我带你到书房里去,今后你住在这里,不但可以研习这两部书,无事时还可以翻看其他的书呢!”

书房在大厅左侧,与她的卧室遥遥相对。龙儿进去一看,只见房间东南两面开看四扇落地大窗,光线充足,窗下摆着两张书桌。

西面靠墙立着个大书柜,琳琅满目,何止千卷。

东边则是一具短榻,石质雕成,其上并未铺任何被褥。

苏婷婷将两串典籍放在桌上,把宝剑摆在书柜顶上,铁筒却放在抽屉里。她一边做事一边说:“龙弟,这是我师父生前住的地方,现在让给你住,可不准在房里顽皮,再者,书山若有生字,可查阅柜中的”说文解字“或写下来问我,至於其他琐事就请教赵妈妈好了。-龙儿默默地点头答应。

龙儿虽然不脱童稚爱玩之心,但经过这数日风险,显然已老成了许多,再说,他初睹“丹书铁卷”,认为其中所载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那还有不兴奋的呢?

因此,他竟然老实不下来,一个人静静地阅读着那册“丹书铁卷”。

龙儿诚敬的坐在桌边,翻过序文,从正文看起。

正文第一篇,名曰“玄天罡气”入门,其中的字句极其艰涩,虽有一坐功图像,显示着练习方法,一时仍然搞不太清楚。

於是,他便放声朗诵:一闭目瞑心坐,握固凝思神,明齿三十六,双手抱崑崙,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摆撼天柱,赤龙搅水浑,漱津三十六,神水满匀,一分三咽,龙行虎自弃,停槎槎手热,智摩后精门,尽此一气,想火热脐轮,左右辘炉转,两脚放舒展,仪手双虚托,低头攀足频,坐以候水上,再漱再吞津,如此毕三度,神火九次吞,嚥下泊泊响,百脉自调匀,河车搬运讫,发火遍烧身,子午前后作,造化夺乾坤。“

这一篇入门之诀并不难记,两遍一过,龙儿就把它背熟了,但实在不瞭解其中的字意。

所谓“崑崙”“天鼓”“天柱”“赤龙”………等等名词,他不但未曾读过,听也没有听过呀!

龙儿失望的将“丹书铁卷”放一边,再去翻阅那册竹简。

竹简上是以火漆为墨,写着些古篆,这到是难他不倒,原因是在家时曾跟二伯父学过。

竹简的首篇,只有“神农医简”四字,次页开始就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中间画有药草形状,十分易懂。

他逐字逐句仔细研读,倒也颇有心得,不到中午,便看完了四分之一。

中午,苏婷婷进房来叫他吃饭,饭后,龙儿向婷婷姐姐提出问题,请她解释那“崑崙”“天柱”……是在人身何处地方。

苏婷婷自幼随孤芳客学艺,这方面知识不但广扩,更兼具佛道两家之长。

她知道龙儿虽然天纵奇才,无奈限於年龄与知识,不能深切体会丹书内所传武功……

同时,她又认为,自己是无缘学那奇书,不能加以参修,只好在知识上多教龙儿一点。

於是,她先为龙儿解答了这些疑问,然后又照着人路的穴道经脉,与佛道两家所谓的空心、止念、三心、四相、七情、六欲等,详加解说。

龙儿欣然受教,下午返间书房再研读“丹书铁卷”时,果然是容易多了。

从第二天起,龙儿每天两次,子前午后做那“玄天罡气”的入门功夫,其余的时间则潜心研读那一神农医简“与书房中罗陈的书籍。

苏婷婷见他如此用心,日常都足不出门户,不贪玩,芳心里又爱又痛,反而时常领着他出去,在屿内到处游览。

同时,也为他介绍另一边住着的十几家农户,让他在高兴时可以自己去找那些人家的儿童们,一块儿玩玩耍。

龙儿却也作怪,他竟然与书籍和那册“丹书铁卷”,结下了不解之缘。

他热衷於读书练武,不想再做无谓的游戏,同时,也不再想回家的事。

虽然有苏婷婷的许可,却从不主动的出去乱跑。

十天之后,龙儿自觉已到了书中所述可以练习下一部份,便开始摸索着修习“静坐调息”

“静坐调息”之法共分五部,郎所谓“正躯”“调息”“空心”“止念”一守窍“。

苏婷婷既然对他解释过,何谓“空心”“止念”,当然他也就不必再去询问了。

但,瞭解极为容易,做起来却极困难。

所谓“空心”“止念”,讲究的一念不生、一意不想。

龙儿年纪幼小,心灵中尚无太多欲望,但若说做到忘却他本身存在的境界,却也非一日之功。

就此一点,他每日静坐着,直到一月之后,方能完全守住一窍。

所谓“守窍”,乃将注意力集中於体内某一穴道,人身的窍穴甚多,初学者多先守“下丹田”,然后逐步上移成一直线,经“神板”“中丹田”“上丹田”

“准头”“山根”“明堂,一”天庭“而止於”泥丸“。

这九窍分别守毕,再以神共守,游移於九窍之间。则“玄天罡气”的入门功夫,便告完成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过。

龙儿来到虎牙屿已有三个月了。

在这三个多月里,他与苏婷婷朝夕相对,已产生了极深的感情。

在苏婷婷方面,对这位小弟弟花费了极大的精神。

她虽和龙儿分开练功,但却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他进展的程度。

她为他讲解难字疑句,也照顾着他的一切琐事,不肯让赵妈妈代劳。

在表面上,她这么做的理由,是因赵妈妈年纪已老,做起事来不但不够伶俐,也不宜过劳。

事实上,则是她深爱着龙儿,不知不觉地发挥了潜在的母性。

至於龙儿,他不但觉得婷婷姐姐亲切,更进一步还觉得她值得尊敬,他心中将婷婷姐姐视若师、母,凡是出自苏婷婷中的话,他就是不愿也不敢不遵。

在另一方面,龙儿在这短短的三个月里,完成了入门功夫而迈入第二篇了。

第二篇是以神导气,破开入定之法,也就是运气之术,按“丹书铁卷”中解释。

人体内分六关,六关六层,共计有三十七层,破关时顺前、上、后、下、左、右之序,逐一冲破,共须二百一十六日。

龙儿自服食鲸珠后,鲸珠的灵气早已经为他突破了周身六脉关。

在他熟读这一篇之后,稍一运气,竟然毫无阻滞的连闯阅三十六层。

这一来,不由得令他惊喜之极,他连忙跑去告诉苏婷婷,苏婷婷欣喜之余,思索了好半天,方才想出这可能是由於吃下红珠的关系。

不过,为了慎重,地严嘱他不可猛进,限他仍以二百一十六天的时间,专门做这种运气调息的功夫。

苏婷婷怕他不听话偷偷的去学“丹书铁卷”的下一篇,索性将“丹书铁卷”

搬到她的闺房里去。

秋去多来。

冬去春至。

眨眨眼,二百多天已过去了,又到了另一个夏天。

龙儿在这将近一年的时光里,一心一意锻练着“玄天罡气”的调息之功,已然是十分精进。

同时,龙儿也长高了许多,几乎要与苏婷婷一样高了。

这一长高不打紧,可忙坏了苏婷婷,得要为他做新衣服呀!

第二年夏天。

苏婷婷算着书中规定练习下一部功夫的时候已到,便将那“丹书铁卷”还给龙儿,命他自己去看。

於是,龙儿开始修习第三篇了。

第三篇的内容十分繁複,分内、外、轻三部,却须要兼修并进。

内功便是“玄天罡气”,须每日子午各练习两个时辰,直练到能与血肉相溶,罡气满佈周身,既坚逾精钢或软如棉之时,方算完成。

这一种境界,以正常的练习时间来算,非一甲子无法达此火候。

玄贞子深明此点,故特意在篇末致嘱,令得书人在此际开始修练时,服食下一粒一赤龙丸“。

至於外功,乃是一套刚猛无俦的掌法,名曰“震天掌”共计七式,每式三招,共有二十一招。、轻功方面有三个身法,一名“水波流”,二名“飘飘风”,三名“玄玄步”。前二者用於轻功提纵,“玄玄步”却是配合着“震天掌”,用於对敌之时。

龙儿记熟了练功诀窍,便请来了苏婷婷一同服用那赤龙丸。

苏婷婷自服下鲸珠,一年来武功内力增加数倍,“天地罡气”已被她练成了六分火候,因此,她不想再服赤龙丸,留下来让龙儿日后自用。

但龙儿却不领情,非让她吃一粒不可,真是强迫中奖。

苏婷婷不忍心,於是答应了龙儿,龙儿这才高兴起来。

他们两人一同将腊皮捏破,一阵浓浓的异香立即瀰漫四周。

赤龙丸一入中,立刻化为一股津液,顺喉而下,直达丹田,转化成一团烈火般热炎,翻滚沸腾,似是燃着了一般。

两人不敢怠慢,速即加疾运转真气,将那股热气疏导入经脉之中。

这一来,两人周身但觉如同陷入火窖,难过异常。

他俩咬紧牙关,强行忍耐,不一刻,周身毛孔全被热力逼开,往外发汗,片刻间,衣衫尽湿。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的热气渐渐消除,而衣衫上的汗也被蒸乾了。

两人渐渐自定中醒来,直觉得体内真气,气如连珠,灵台清明,周身爽朗,似潜蕴着无穷劲力。

龙儿对苏婷婷仲了仲舌头,首先下地。

未料,方一活动陡听得全身骨节“毕剥”连响,衣衫也跟着“嘶嘶”连响,伸手一摸,背后与屁股上竟全被撑破了两条大子。

苏婷婷“嗤”地一笑,才一起身,也是如此,周身骨节暴响不停。

苏婷婷自然感觉到,幸亏她的外衣长裙十分地宽大,未曾破裂,但粉颊上依然添上了两朵红晕。

龙儿见状也笑出声来了。

苏婷婷白了他一眼,疾疾奔闾闺房换衣服,方才换好,却瞥见龙儿愁眉苦脸地跑了进来,道:“婷婷姐姐,你看,衣服太小了,怎么办?”

苏婷婷笑着安慰他道:“没关系,我再为你做两件新的,你先出去玩一会儿。”

龙儿走近苏婷婷的身边,将她的纤腰一抱,脸儿贴在她的怀里,撒娇道:“婷婷姐姐你真好,我真要感谢你才是。”

苏婷婷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举动,芳心深处突有一种未层有过的感觉,没来由地双颊一红,急急推开他道:“快去,别顽皮了,这么缠着我,怎么给你做新衣呢!”

龙儿天真地吐吐舌头,一溜烟跑回房去了。

苏婷婷一个人怔了好半天,方动手为龙儿赶制新衣。

这一年,除了上午龙儿是很少在房里的。

因为要练习轻功与掌法,必须在户外宽敞之处,所以,房后的岩石上使成了他与苏婷婷每日必到的所在。

最初半年,他两人虽在一起,却是各练各的,互不相扰。

后半年,为了使龙儿体会掌法之精要,苏婷婷时常与他对招。

两人只要一搭上手,最少得斗上两个时辰。

龙儿聪慧绝世,悟性特别强,只要他看见苏婷婷施过二次的招术,全都能记住学会。

因之,半年下来,他不但将“震天掌”“玄玄步”,练习得出神入化,更还俭学了不少杂学。

不过苏婷婷也并不吃亏,龙儿为了补偿她的恩德,坚持要让她学习自己的“震天掌”和“玄玄步”。

但苏婷婷没习过“玄天罡气”,虽学会了“震天掌”却不能像他那样,发出十成的刚猛威力。

倒是“玄玄步”却十分有用,施展开来飘忽若电,令人有“陪之在前,忽焉在后”的感觉,不但可以攻敌,还可以持之禦敌,以避免为敌所伤。

以功力而论,龙儿虽将“玄天罡气”练成了七分功候,比起苏婷婷的“天地罡气”与内力,仍是差了一筹。

第三年夏天。

龙儿已经九岁了。

只是,他发育甚早,以个头论几乎和十七岁的苏婷婷一样的高大了。

算算日子,该是龙儿练“丹书铁卷”第四篇的时候了。

第四篇乃是全书的精华。

其中以“丹铁神功”为主,以“屠龙十九式”剑法、“天龙九式”轻功、“浩天指”与“浩天掌”为辅。

龙儿一练就是一年多,但却没有很大的进境。

苏婷婷见他这般昼夜不停的苦练,收穫却那么少,心中有说不出的厢惜,但她也知道神功最难练,而且极耗真气真力,若是太过劳累,不但无用反而收到反效果的。

因此,她逼着龙儿再服下一粒“赤龙丸”,而且禁止他太过注重武学。

於是,她为他订下了文课,不仅要龙儿每天研习“神农竹简”与典籍,、还要龙儿去弄那丹青绘事。

绘画是只有天生的天才方可有所成就,否则,就是去学上百年,也画不出所以然来。

龙儿奇才绝世,几年来早已将千卷书籍,阅览一遍,虽不能说他都已经全部背熟,大概的内容,诗词歌赋,却也都差不多了。

如今,他从头读起,正所谓“温故知新”,兼习绘事医术,更加能陶冶性情。

“岁月不驻,时节如流。”

龙儿已经十三岁了。

成长中,他的形容举止有了很大的变迁。

外表上,龙儿不像是个童子,他质文貌秀,日常受典籍的薰染,举止谈吐都因之变得温文儒雅,活像是一位小书生。

“丹书铁卷”里的绝学,他已经全部学会,只差火候与历练。

如果他有个师父来测验他的功夫,则必会满意的放他下山去闯闯江湖,增加一些经验的。

但他却只有苏婷婷,一个亦师、亦母、亦友的女孩在照顾着他,开爱着他。

虽然苏婷婷也知道,龙儿的功力已可以独当一面,但却以他年龄幼稚的理由,不敢放他独自出去。

苏婷婷虽然已是双十华了,但外表看起来却没有龙儿高大,不过,她是个已成熟的女孩,出落如花似玉,一对大大的蓝眼,一头长长的金黄秀发,再配上一付婀娜多姿的身材,任何人见了都不由发出:“有够正点!”

而她所练的“天地罡气”,已达到了九成火候,目前唯一所不能做到的,就是未能使真气转化无形。

这年初夏,屿内的日用品发生了断绝现象。

苏婷婷的功夫正在紧练阶段,荒废不得,便令过去曾随其师购买东西的老农李七,担任这一赵採买的任务。

李七领命带着他的儿子小黑子李树,在一个晚上乘水洞开放之际,将一条特制的海船,驰出屿外。

李七时常驶船,对外间的水域礁石十分熟悉,虽在夜间,亦不虑会撞着礁石把船弄碎的。

然而,方航出那一带礁石水域,突然间闻得“哗啦啦”水响,船身突然的起在空中,左弦倾覆下去。

李七一见这种情形,只吓得大叫一声,拉起李树向船外跳去。

他两人方才眺去,那船“噗”一声,整个的扣在水内,来了个船底朝天。

李七一落在水里,深知这一带虎鲨、剑鱼特别多,又大又凶,咬上一非臂断腿折,死於非命不可。

他来不及察看覆舟的原因,立即拉着他儿子向最近的一块大礁石游去。

游了还不到一半,猛又闻身后一声震天水响,两人同时都觉得身上一紧,身不由己,随着海水向后倒流。

李七忍不住回头去看,月光下只见三丈外,忽然升起了一条小山般大的鲸鱼,张着如同一座小房子一般的大嘴,向里面灌水,而自己也正是被那海水带动,正向那巨石里流去。

李七惊得三魂出窍,冶汗暴流,忍不住大声呼号挣扎起来。

就在这险象环生之际,陡然间猛闻得一声脆叱,一道红色虹光陡地涌现,似一道长虹,疾如飞矢般,一下子便射入那巨鲸的眼睛里去了。

巨鲸陡遭重创,不由得把大嘴一下闭拢,“噗”地一声大响,巨头一沉,焕然便没入海底。

李七父子二人正亡魂丧胆之际,当然未看清发生之事,他两人只是陡觉得自外吸力一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的便手足用忙向前方礁石游去。

这声脆叱,正是龙儿所发出的,及时地救下了李七父子二人。

同一时刻,身后突然闾劲风悠悠,一条白影盘空而降,尚未落地已娇声道:“龙弟弟,你没有事吧!”

龙见闻言忙道:“婷婷姐姐,你来了吗?我没事,倒是李大叔他们吓着了呢!”

来者果真是苏婷婷,飘落在龙儿的身边,见他真的没事便对李七说道:“李大叔受惊了,这到底是怎么同事?”

李七父子二人瞥见他们二人忽然自天而降,只惊得目瞪呆,倒忘了方纔的惊险。闻言想起,不禁打了个哆嗦,缓缓地将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苏婷婷微皱秀层,还没开,但听龙儿“哼”了一声,道:“这条鲸鱼真是可恶,六七年来老是在附近兜圈子,如今,又把我的丹血剑带走了,我非得想法杀了它取回宝剑不可。”

苏婷婷歎了气,道:“你要到那里去找它呢?现在天这么黑,它若是自水底逃去,该怎么办呢!”

龙儿一直觉得此处很亮,闻言奇怪地道:“婷婷姐姐,现在天很亮呢?怎么?

你看不见吗?“

苏婷婷闲言,觉得十分奇怪,道:“什么?现在不就天黑了吗?十丈以外,我什么也看不见,还说亮啊!”

龙儿拍着自己的脑袋,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在我眼里与白天一点都没有两样呢?”

此言一出,连李七父子都吃了一惊,面上均流露着疑惑之色,盯着龙儿瞧个不停。

龙儿一直以为此处是个不黑天,但现在知道过去的想法不对,仔细参照着“神农医简”中所载,许多异药的功用一想,猛然醒悟,自己所以视黑夜亦如白昼的原因,正是那“红珠”汁液揉入眼中之故。

他正欲告知苏婷婷,忽见前方百丈外巨鲸突然浮出,巨头乱摇,搅得它四周的巨浪汹涌如山、天翻地覆,声势煞是吓人。

苏婷婷等三人虽看不见,却也听得清楚,尤其是李七父子更吓得面目变色,全身发抖。

龙儿一见巨鲸眼中尚插着丹血宝剑,心中十分紧张,怕那剑万一真被巨鲸摇落,沉人海底,再要捞起来不但困难,成功的机会也极小。

他恍身作势,欲投入水中,不料却被苏婷婷一把抓住,娇瞠责备地道:“你又要胡闹了,上那儿去啊?”

龙儿知道她不愿意自己涉险,闻言只好停下,一面注视着那巨鲸的动静,一面说道:“婷婷姐姐,你先回去好吗?你回去弄条船来,把李大叔、李大哥先接回去,我在这儿想法把那条大船翻转过来,也好让李大叔出去买东西啊!”

苏婷婷知他想将自己支开,也不说破,故意回头对来路望望,复又摇头道:“现在实在太黑了,我一点也看不准落脚的地点,一个不巧跌在水里,那就划不来了,我看还是等天亮再说好了。”

龙儿皱着眉,实在拿她无可奈何,心中却不由想着:“来时你怎么看得准,真怪,回去却又看不准了……”

其实,苏婷婷所言却也有一半实情,方纔所以能来实因太过关心龙见的安危,所以才一鼓作气急迫了下来。

如今,不但那原因滑失,且还知道只要她一离开,龙儿必会下海追杀鲸鱼,这叫她怎能放心得下,而又要冒险离开呢?

原来,他们每夜子时,均一齐在房后崖顶上练习内功。

今夜,龙儿方一练完,正飞身到礁石顶点上眺望海晨,突然瞥见水面下有一条巨鲸,偷偷的潜近李七所驾的船。

他看出巨鲸不怀好意,心中顿时又急又怒。

此时他的“天龙九式”已窥堂奥,虽未曾在这高有二十余丈的垫立礁石上,做过练习,心中却已然不再重视这等高度了。

所以,他一发现便心急救人要紧,回头匆匆对苏婷婷说了句“我去救人”,便施展出“天龙回空”身法,快如奔雷惊电,状似灵龙盘空,自那虎牙屿崖壁之巅,姻旋而降。

龙儿眼光锐利,早巳看准了落足之点,故此,降至海面,在露出水面的礁石上,微一蹙脚,立即腾空再起,施展出“水波流”的轻功绝技,一跃二十余丈,只两个起落人便赶到了出事地点。

然而他的动作虽快,巨鲸却也不慢,就在他一起一落之间,已经张开了巨,准备要将人吞下。

龙儿人还未落下,在空中便抽出丹血宝剑,抖手将宝剑脱手掷出,直刺入巨鲸巨目。

这原是屠龙剑法中的“画龙点睛”,是以“丹铁神功”来控制剑路,能发亦能收,但此时龙儿一来是功力不足,二来是距离过远,内力不及,故而宝剑才被巨鲸带走,沉入海中去了。

苏婷婷见龙儿突然自巖上跃下海去,大吃一惊,想阻止已来不及。

她凝立崖上,看不清十丈以外的夜景,也从未尝试过上下那高礁巖,同时,更不知他要去救谁,但因为心念龙儿安危,竟然也毫不犹疑的向下跃去。

不过,她降落得极慢,半空中已运起“天地罡气”包围周身,以防万一掉在水里。

她不敢像龙儿一样,纵得太远;,先得看清了面前的景物才腾身纵跃,向那虹光一闪处追去。

因而,等到赶到时便慢了一步,已看不见那条巨鲸的影子了。

至於巨鲸,是因为龙儿在它胃里待了三天,因不甘心就此放弃了数千年苦炼而成的鲸珠,几年来一直不肯离开。

它查觉出龙儿尚保留着两颗鲸珠,一方面它也想乘机收回。

几年来,龙儿终日渗沉於武学文事之中,根本就未离开水洞一步。

它的体型也太大了,甚至无法接近虎牙屿边,空自在那着急。巨鲸年久通灵,今夜见李七自屿内驶船出来,便故意将船只弄翻,好引龙儿出来,果然,龙儿是被它引出来了,但不幸却中了一剑。

它又痛又怒,恨不得将他们一行四人,全都给吞掉。

龙儿却不明白这些,他一心想取回自己的丹血宝剑,把那害人的巨鲸杀掉,但苏婷婷却不让他轻易涉险,故意不肯离开,不准他下水。

一时里,四人僵在那不及一丈的岩石上,等待着天亮与转机。

李七父子一身湿淋淋的,被海风一吹直冷得发抖。

突然——海浪涌起,波浪涛涛向巖上扑来。

龙儿看得清楚,是巨鲸游了过来,但他并不出声,准备等巨鲸更接近时,骤起发难。

苏婷婷看不见却查觉有异,立即吩咐龙儿,将李七父子向较里的大礁石上移动。

龙儿心中虽不愿意,可也不敢表示出来,嘟着嘴,伸臂挟起李七父子,轻登巧纵,向里面一座巨大的礁石纵去。

他身法极快,尤其在黑暗的掩护下,一恍便失去了踪迹。

苏婷婷起步较迟,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脚下,虽然所行的方向与龙儿相同,却到得极迟。

龙儿一见有机可乘,立即迂回绕过苏婷婷,悄悄地回到原先那一方礁石上。

巨鲸只剩下一只独眼,但视觉仍是不凡,此际瞥见龙儿去而复返,立即气红了眼。

它狂喷着水柱,猛地冲向前去,中同时含满了一嘴海水,准备在接近时,一下将龙儿喷下海去。

此时,龙儿运足了“丹铁神功”,脚下不丁不八,脚后跟紧紧钉牢在礁石上,一动也不动,双掌下垂,凝集起千斤内力,准备向巨鲸迎头痛击。

堪堪接近不足五丈,陡然一声清啸,右手五指微屈,对巨鲸虚空一抓,同时左掌挫腕,对另一只鱼目尽力击去。

就在此时,巨鲸也陡然发动,把一张“哗啦啦”喷出来万斗海水,对龙儿兜头盖去。

两下里发动都快。;龙儿右掌抓出,五缕尖风,透空而出,顿时将那柄没入鱼目的宝剑,虚空摄出,而右掌劈出的一圈劲风却与那万斗海水迎了个正着。

巨鲸宛似小山,劲力之大可想而知,这含愤喷水劲道何止万千?尽管龙儿所练的神功不同凡响,若真被喷着也是难逃活命。

龙儿有自知之明,见状速郎撤回左掌击出的力道,陡地一纵,人化飞矢,轻烟一缕,平空上拔十丈,恰将那万斗海水让过。

海水“哗啦”连响,击打在礁石之上,竟将那礁石震得四分五裂,四散飞去。

龙儿身在空中,见状心中暗叫:“真险。”

但见龙儿右掌并未闲着,只见他猛的运集起全身功力,五指一伸一屈,即将那柄已然脱出鱼目的丹血宝剑,抓回掌中。、这一剑在手,何异於猛虎添翼,陡地双腿一踢一伸,腰儿一拗,头下足上,闪电般向鲸鱼脊背上落去。

鲸鱼躯干庞大,转动极不灵活,加以龙儿身法太快,它根本不曾发现龙儿已然躲开,只当已被自己喷下水去。

所以它一见海水击中礁石,立即又巨大张,“咕咚”一咕咚“大吸其海水,以便将水中的龙儿吸入腹中。

龙儿落在鲸鱼背上,巨鲸根本就毫无感觉,仍在大大的喝着海水,龙儿见状十分好笑,轻轻一掠纵到巨鲸的头上。

一扬手,向巨鲸另一只完好的巨目中刺去。

巨鲸目光锐利,瞥见虹光一闪,知道厉害,猛然将眼睛闭了起来。

龙儿未防它还有此着,宝剑刺出,正刺在巨鲸的眼帘上,只听得“嘶”一声,那锋利的宝剑竟未能将眼皮刺穿,而只划破一道血痕。

龙儿心知不妙,双唧猛顿,人复冲霄而起。此时巨鲸猛一摇头,顶门后突然张开一个大洞,射出一股径有丈许的水柱,沖空而起直向龙儿击去。

苏婷婷刚赶到李七父子停身之处,不见龙儿人影,知道他不听话又回去了。

芳心一急,立郎循原路赶回,此时,正好赶到。

天空洁亮的月姐儿,突然自云层中逸出,柔辉照射在海面上,分外地明亮。

她远远地瞥见龙儿在空中遇险,堪堪要被水柱击中,芳心一急,顿忘利害,陡地娇叱一声,运起“天地罡气”,猛出双掌,带起了一阵劲风白雾,和身向巨鲸方才睁开的一只巨眼击去。

她身形似电,月光下宛如一道白烟,再加上雾气绕身,巨鲸根本看不清飞来何物,但无论是人是兽,眼睛可是最重要的器官之一,均都小心防护。

巨鲸虽不知飞来何物,却知是不利於它的独眼,这种事它怎能忍,忽地张开巨,一下便将白影接在中。

苏婷婷一时情急,自以为一击必中,那知事出意外,堪堪相距丈许,正欲运掌猛击,突然鲸骤开,正好阻住了她的去路。

她一声惊叫,陡施个千斤坠,硬生生的煞住前冲之势,双掌猛推,“砰”一声打在巨鲸的上膛,人也借这一击反震之力,向后飘去。

龙儿身在空中,看似遇险,实则他精通“天龙九式”身法,可以在空中回旋化式,所以他一见身下水柱冲来,腰一挺肩一晃,两掌一划,立即几上冲之势化成“天龙回空”,平着身躯,绕过水柱,轻轻向下面落去。

龙儿目光特异,早瞥见婷婷姐姐赶来,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这般的奋不顾身,轻身涉险。

因此,他方在飘飘盘旋下落,猛见婷婷姐姐投进鲸,心中又惊又急,一声长啸,左掌卷起一股狂台,右手剑舞起一团惊虹,亦直向鲸投去。

苏婷婷后退的动作正与龙儿前进的攻势,发动於同一刻,苏婷婷但闻身后劲风凌厉,猛一回头,却瞥见一片惊虹向自己罩下。

她识得那是丹血宝剑,虽看不见剑幕中的人影,却知道剑幕中的人是龙儿,陡地一声惊叫:“龙弟弟,是我!”

然而,龙儿却已收招不及了。

其实龙儿是早就瞥见了她,无奈下冲之势太疾,加上自己临场的经验又少,竟一时慌了手脚,不过,他还是利住了剑势,将“神龙布雨”化成为“苍龙摆尾”,抖手将掌中剑向下方t划,“吱”地一声,正划着巨鲸卷来的大舌头上。

但,剑招虽然是利住了,左掌却只是减少了两成力道,“砰”一声,击中的苏婷婷的脊背,把她震飞了出去。

龙儿一见闯下大祸,误伤了婷婷姐姐,心中急悔交加,双足就空一踢追掠过去,一把抱住了苏婷婷的纤腰。

这一串动作,快似电光石火,只在一瞬间。

巨鲸腔上膛被苏婷婷重重的击了一掌,痛彻心腹,大方欲闭拢,大舌头方才向上卷起,却又被龙儿一剑划伤了舌头,巨鲸疼痛之下,嘴闭得更快。

就在龙儿接住苏婷婷的同时,巨鲸的嘴“卡”一声闭了个结实,一头埋入海中去。

龙儿抱着苏婷婷,低头对她脸上一瞧,直吓得心头“砰砰”乱跳。

但见苏婷婷不但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更可怕的是气息微弱,双日紧闭,显然已经晕死过去。

龙儿心中又慌又悔,泪儿不觉满眶,体内的真气不由得因之一滞,身形骤然下落,双足立时陷在尺许的海水里。

龙儿但觉脚下一凉,猛然惊觉处身之地,慌忙抬头一看,发觉只有正前面有一个二丈多高的大洞。

龙儿心急出困救医苏婷婷,当时也未细想,迳自一提真气,施展出“水波流”

的身法,贴在那浅浅的水面,向洞中掠去。

那大洞活似一条甬道,其实,那正是巨鲸的喉管。

龙儿一掠而进,落身时陡嗅得一股熟悉的刺鼻酸气,他诧异四望,见四周正是个庞大无比的圆洞,洞壁间不停的凹凸蠕动,缓缓的渗透出一种粘粘的酸水来。

他略有所悟,同时也情知走错了地方。

方欲回身由原路退回,震闻得身后来路上“哗啦啦”一声震天巨响,大洞陡地涌进来一股翻滚的海水。

本来,他一直是提气停身在微热的水面上的。

这时一见巨浪涌入,忙郎单臂一震,拔起四五丈高下,左手紧抱着苏婷婷,在空中使个身法化成一天龙回空“之势,让过那涌来的浪头。

那水势汹涌,喧而不泄,利时已上涨三四丈,快赶上龙儿回旋不坠的身形了。

龙儿见势不佳,陡地又一点浪花,霍又上升二丈,已堪堪将及洞顶。

游目四顾,目光到处,正瞧见洞顶上叉着柄锈痕斑斑的一只渔叉。

这一来,龙儿心中大悟,暗想:“原来我过去是在这巨鲸的肚里呀,怪不得这洞看起来会作怪呢?”

想着,身形未停,双腿交互一踢,陡又上升丈许,右手剑一举,随着那回旋的身法一划,胃壁顶立时破开了丈余一道子。

鲸鱼在巨痛之下,胃壁的蠕动加快,胃中的海水被激荡起丈许巨浪,一波波,直冲壁顶。

龙儿见状,脚尖连点巨浪,人在空中的回旋也加速起来。

不过,他右手可不闲着,只要一贴近胃壁,立即点、刺、砍、划,瞬间,胃壁上面伤痕汇汇,全被血染成红色了。

巨鲸痛得立刻将通往大肠的“里筋”放开,胃里的海水顺洞泄出,一会儿,只剩下了浅浅的一点儿了。;龙儿乘机先落下水底,换了一真气,“飕”地一声,也纵入大肠中去了。

不过,他并没有往下再走,一入肠内,立即将真气灌注剑身,抖手舞起一片惊芒,往肠壁上罩去。

这一招果然威力无比,但见剑光到处血肉横飞,立时显现出一个血洞来。

龙儿早已想好了主意,一见血洞出现二晕不迟疑地立即飞身攒入。

双目闪盼之间,已然看清楚了,阳壁外,空隙极少,到处都是黄黄的脂油。

他习过“神农医简”,对人体内脏结构,瞭解得十分透彻,所以,他推想那鲸鱼虽然是鱼类,但五脏内腑与人是大同小异的。

所以,他一出阳壁,立刻见缝就攒,往左方心脏所在处奔去。

人的心脏,皆在左胸肋骨之下,该处肉脂最少。

龙儿转了几转,瞥见这面果然有颗巨大的鲸心。

但见那颗心方圆两丈有余,巨大血红,缓缓的颤跳不休。

龙儿心知找对了地方,不由得心喜,霍地运聚全身功力,也不再讲究招式,一气连刺了七八剑。

但见破处,血喷如泉似箭,利那间,外边便已经积血盈尺了。

此时,龙儿早已跃登上心房之巅。急忙收剑入鞘,坐在那几根粗可合围的大管子间,查看苏婷婷的伤势。

苏婷婷本来运有“天地罡气”环绕身外,若非龙儿急怒交加,施展出一浩天掌“,她是不至於被击伤的。

不过,伤是没有多大严重,更没有生命危险。

她之所以昏晕过去,一方面是受了伤,但最主要的原因,却是过度的惊骇龙儿投进了鲸里。

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与鲸胃里酸素的刺激,早已经清醒多时了。

但是,她却觉得自己的气机不畅,周身乏力,同时,在龙儿的怀里,也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刺激。

她自己一时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但却是衷心的喜爱着,被龙儿抱在怀里。

她觉得龙儿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奇妙的热力,从肌肤相接处,渗透到她的体内,烫贴得使她舒服、脸热。

她觉得自己的心在狂跳着,自己的脸在燃烧着。但她怕被龙儿发现,所以故意装着还昏迷的样子,将面孔埋藏在他的肩上。

龙儿却不明究里,他感觉到婷婷姐姐一动也不动,心中悔恨交集。.此时,他好不容易想出了这番屠鲸脱困的计谋,忙中俭闲,赶快想法子为婷婷姐姐医伤才是。

他坐在鲸鱼心房顶端,几根大动脉之间,把苏婷婷轻轻地放在腿上,一瞥见她的脸色,红晕艳丽,不由得猛一怔神。

他不知内情,速即抬起苏婷婷的手腕,细心地为她把起脉来,那知这么一把脉,不惊又是“哦”了一声。

须知,凡是昏迷晕伤的人,脉象必然是沉缓的,此时,苏婷婷的脉象却十分地激动,虽受了内伤,脉波的跳动却是甚急。

龙儿并没有临床的经验,更不知苏婷婷心理的状态,这时发现她脉象有异,如何不满头雾水呢?

他迟疑的盯视着苏婷婷,心中思索着烂熟於胸中的“病案”,但任他想破脑袋,也找不出一个相似的情况来。

因此,他更加惶急,大大的眼里不禁涌溢出泪水来,顺颊而下,滚落在苏婷婷那红晕的脸上。

苏婷婷被他放在腿上,芳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紧张,更加不敢张开眼来。

但此时,但觉龙儿的呼吸急促,脸上沾了几滴水,芳心正在诧异,突听得龙儿语声呜咽道:“婷婷姐姐……婷婷姐姐……”

苏婷婷听出是龙儿着急得啼哭,为了这原因,她不能再装下去了。

於是,她缓缓的将眼睁了开来。

但是,睁开了双目却什么也没有见到,周遭一片黑漆漆的,可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但,龙儿的目光却是如电光般,视觉清晰。

他望见苏婷婷睁开了眼,心头一喜,立即破涕为笑道:“婷婷姐姐,你醒来了吗?你试着运气看看,伤在什么地方?等会见咱们出去,立刻想法子医治……”

提到了她的伤势,想起了自己的过失,不由得笑容顿时收起,转为惭愧之色,道:一婷婷姐姐,我真该……“

死字尚未出,苏婷婷玉手一伸,将龙儿的嘴掩了起来,嫣然地笑了笑。

苏婷婷方想安慰他几句,那知刚刚启,猛然觉得喉咙一甜,“哇!”一声,喷出一淤血来。

龙儿深明医理,见状心头一宽,知道这淤血喷出来之后,伤势已有进步。

果然,他再试苏婷婷的脉象,除跳动较缓外,并无其他不妥的现象。

苏婷婷虽然无法看见,但她却感觉到他正在为她把脉,等他诊完,不由得开道:“大夫……”

她方叫一声“大夫”,红唇立被龙儿掩住,打断她的话道:“婷婷姐姐,你内脏略受震伤,最好不要说话,以免伤及中气,现在,我们还在鲸鱼腹内,我正在设法出困,出困后小弟立即为你医治,好吗?”

樱唇被掩,玉颊泛红潮,蓝眸中射出温柔的光辉,默然点首同意。

龙儿立即将她背在背上,嘱她两手搂紧自己的脖子,右手自怀中取出丹血宝剑,将丹铁神功运至剑身,只见丹血剑立即光华大盛,剑端虹芒更如灵蛇吐信,伸缩不定。

但见龙儿举剑刺向巨鲸心脏的粗大动脉,却不立即抽出,盘身电闪般围着那动脉游走一匝,立将那动脉切断。

动脉一断,鲜血涌如喷泉,龙儿又把右外两根也切断了。

心脏乃人兽生命之所系,巨鲸方才被龙儿在心房下连刺数剑,已然失血不少,全身陷入麻软乏力的境地。

此时,动脉又全被切断,心房的作用乍失,那还有活命之理?

但觉巨鲸一阵痉挛,突然如天翻地覆一般,上下颠倒翻转了过来。

这一着正在他意料之中,所以毫不惊慌,不等整个的鲸躯完全翻过来,立即向左肋骨隐约可见处跃去。

那肋骨隐约处距心房甚近,龙儿一跃而至,右手掌一举,“飕”地一声:剑身整个的没入肉中。

剑方一插入,巨鲸已然翻转,龙儿无形中被挂在半空。

龙儿左手在身后托着苏婷婷的臀部,此时不得不空出来,加以运用。

他急急嘱咐苏婷婷,用双腿盘住自己的腰,而空出的左手一把抓住鲸肉,支持着两人的体重,右手乘机将宝剑在鱼肉内划个圆圈,用力一挖,挖出了一块圆圆的鲸肉来。

他不断地挖着那个鲸肉洞,但见鱼肉纷纷落下,洞径慢慢的加大加深了,直至可以容得下两人为止。

此时,龙儿双脚就空一踢,左手一松,身躯陡然往肉洞内攒入。

身一入洞,双腿轻轻一张,蹬住两边肉洞之壁,叫苏婷婷将头埋在自己的肩上,右手一举,复又对上挖去。血肉纷飞,洒得两人一身都是,刹那见,衣衫沾满了红红的鲸血,肌肤也被染得血淋淋的。

龙儿此时不顾一切,只是一个劲的低看头向上挖着,足足挖了半丈,尚未曾挖出一条路来。

鲸肉洞十分的窄小,仅足以容纳两人身子,加以鲸体内空气本来不多,腥臭气重,这深入苏婷婷忍不住“哇”一声,呕吐起来。

龙儿心中大急,奋起神力,“嘿”然吐气开声,猛力向上刺去。

但闻“噗”地一声,知已即将脱困,右手剑使力一划,左掌霍地劈出,“砰”

地一声,立将那划下的一块皮肉击飞,阳光舆清新之气,也陡地涌了进来。

那知,他方一飘出,目光四下一瞥,不由大叫声:“苦也!”

七但见——四周一片茫茫大海。

虎牙屿隐隐於水天相接之处,距现在处身之地,有多么的遥远。

幸而,巨鲸已经死去,鱼腹翻起,漂浮在水面上,倒有七八丈方圆,可以供落足的小屿。

苏婷婷伏在龙儿的肩上,感觉到气息与光线与前不一样,始抬头张目,瞥见四周情况和龙儿全身血红的模样,不禁“哎哟”一声,道:“龙弟弟,你怎么一身都是血啊!我们是到了那里呢?”

龙儿早已落在鱼腹之上,将剑入鞘,正想将苏婷婷放落,闻言回头一瞥,但见她一身白罗衫也变成红的了。

龙儿不由笑了笑,道:“你瞧瞧自己身上,不也和我一样吗?”

苏婷婷果然未注意自己,闻言忙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禁怔住了。

龙儿见状,歎了气,又道:“婷婷姐姐,你看下面,那可不是地而是一条死鱼呀!方纔我们从鱼腹内穿出,所以染了一身鱼血,不过,我们虽然是出来了,但虎牙屿却远在天边,这附近又无屿岛船只,怎么回去呢?”

苏婷婷听他这么说,一看身下所坐处,软软的果然不是地,再一看四周,更是惊得目瞪呆。

此时——天已近午。

红日散放出炙人的光芒。

他们虽然仅出来一会儿,然而身上的血水已快被晒乾了。

龙儿关心苏婷婷的伤势,便说道:“婷婷姐姐,你快点运气试试,若有不畅之处,我立即替你医治,伤好了后我们得想个法子离开这里才行。”

苏婷婷也觉得自己仍然是周身乏力,闻言便暂时将惊愁抛开,挺腰站起身来,按“天地罡气”吐纳之法,两圣凝立,双掌按住“精门”,双眸平视,徐徐的调运真气。

未料,她方一运气,“哇”地一声,吐出了一鲜血,娇躯摇摇,竟再也站立不稳。

龙儿本来站在她身后,见状忙将她扶住,左掌自腋下穿过,抚在左侧酥胸之上,不住揉摩,同时,右臂也绕过纤腰,覆盖住她的丹田气海。

苏婷婷不由得“嘤咛”出声,粉颊涨起了阵阵潮红。

不过,她并没有挣扎,反退后半步,将娇躯贴入龙儿怀内。

只是,龙儿发育虽早,到底只有一十三龄,并不瞭解男女之事,尽管此时是软香温玉入抱,双掌抚在那女儿家最珍贵之处,却似是毫无所动。

他,一心要将苏婷婷的伤治好,所以,双掌方一抚下便运起丹铁神功,按“神农医简”中疗伤篇所载,将自身真气自掌心输入苏婷婷体内,过关通穴,助她收敛那散而不凝的真气。

不过,这种以本身真气为人医伤之举,若非自身真气凝练,达上乘功候,决不敢轻易地尝试。

因为这种方法不但真气消耗过多,若然是定力不够,道心不坚,一旦为外物所扰,真气立即流窜不调,造成轻则内伤重则赔命捐躯的严重后果。

苏婷婷一察觉宠儿掌心变热,火热的真气夹带着三昧真火,透体而过时,芳心不禁大惊。

她不是在担心自己,倒是怕龙儿会出毛病,那样,即使是自己的伤势好了,那又有什么用呢?

她虽然是吃惊,却知道目已势成骑虎,欲拒绝已然无及。

因此,只好兢兢业业的,凝神澄思,返神还虚,以神导气,来协助龙儿合力凝聚自己的真气。

这一通力合作果然事半功倍,不过一盏茶时间,真气逐渐凝聚,与龙儿输入的真气化合,通关过穴,自丹田顺脊下达分灌双腿,上转两腋双臂,完成一大周夭。

这一来,苏婷婷不但是伤势痊癒,更因受龙儿纯阳童子的三昧真火,培烤之功,全身毛孔皆被迫开,内脏五腑也因受纯阳之气,而更形精练。

龙儿助她行完周天,察知内伤已痊癒,便缓缓将真气收住,长吁了一气,缓缓的放松双掌。

苏婷婷一待他收手,立即扭转过桥躯,把龙儿拥在怀内,激动地唤道:“龙弟弟,你………”

话未说出,但见怀内的龙儿满头大汗,面色虽被鲜血所掩看不出来,神态却萎顿之极,心中一阵感动,不由双目垂泪。

但见她呜咽地说道:“龙弟弟,你这是何苦呢!我的伤本不太重,、这么一来我虽好了,却把你给累坏了,叫我怎么能安心呢?”

龙儿微微一笑,方待安慰她几句,叫她放心,苏婷婷却不让他说话,止住他道:“你现在不要说,快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说着,扶着他一同坐下,将龙儿按倒在自己膝头,自囊内掏出条丝巾来,细心的为他擦抹头上的汗水,与面上的斑斑血迹。

龙儿感激的盯视着婷婷姐姐,双唇微动,刚想开,苏婷婷纤手又按住他的嘴唇,道:“你就是不肯听话,真气人,再这么我可要打你了哪!”

她虽然是这么说,但自己却又忍不住面泛红晕,嫣然而笑。

龙儿真气本未曾练达炉火纯青,这么一消耗那能不倦呢?依言闭目休息,那知,不多一会,竟然沉沉睡去。

此时,苏婷婷精神旺盛,瞧见龙儿枕在自己膝上,熟睡得十分香甜,芳心中又喜又忧!

她俯视着他,只见龙儿的发丝散乱,被鱼血染成黑红,俊脸虽被她细心擦过,却仍有斑斑血迹未曾抹去。

但,这些都无损於他的可爱,不是嘛!他那满脸的稚气与纯真,配看他那异常巧妙的五官与那小扇形的长睫毛,不都在在显示出一种独特吸人的气质吗?

她看着他,纤手微捻着龙儿厚实的耳朵,芳心里不由连转着许多癡念头。

她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时而又羞红着玉颊,暗暗地“啐”着自己,努力将眼神自龙儿的面孔上移开。

只是,不一会儿工夫,她仍然不由自主的重新去盯着他看,怀疑的质问自己,如果他十分丑陋,我是否会这么“喜欢”他?

这是个不易解答的问题,她考虑着,却不能找出正确的答案。

因为,到底龙儿并不丑呀!她没见过他的丑样子,怎能肯定的说“是”或“否”呢?

不过,其中有一些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如果龙儿今后遭到了意外,将容貌破坏而变丑了,她仍然会一般的“喜欢”他,像目前一样。

她癡癡地想着,忘记了身处何处,同时也忘了飢饿,与一天未曾饮食的事实。

天色渐渐地暗了。

四周的海风也跟着劲疾了一些。

苏婷婷骤然惊回到现实的环境里。

她茫然四顾,周遭除了那与天相接的海涛之外,再也看不见其他生物的影子。

俯首看了看,龙儿仍然睡得香甜,俊脸上微微挂着一抹笑容,是梦着了什么得意之事吧?

微微地歎了气,却不忍叫醒他,她想:“还是等他自己醒来再说吧,他实在太累了。”

龙儿果真是太累了,这一睡将身外的一切都忘怀了。

睡梦中,梦见自己正在做扶正除奸的侠义工作。

他十分得意,突地一拳捣出,正擂在苏婷婷的酥胸上。

苏婷婷骤然吃了一惊,惊诧的看看他,但见他翻了个身,又呼呼大睡了。她知道龙儿是在打梦拳,又好笑又好气。

苏婷婷仍就没吵醒他,望看龙儿好一会,然后站了起来,心想:“自己一身都是鱼腥味,何不乘这个机会下海去洗个澡?反正龙儿睡得熟,又没有别人偷看,洗洗乾净也比较舒服些。”

於是,她溜近水边,“噗”一声便跳下海去了。

海水被暖阳晒了一天,有些温温的,海浪随着微风,微微的起伏着,人一泡在里面一身的暑气尽除,惬意极了。

她欣悦的沉潜下去,先把一头金黄的秀发洗个乾净,方将身上的血衣脱了下来,用力地揉揉又搓搓。

但血迹沾在衣服上已一整天了,一时间那能洗脱,她一气,使将它们扔在水里不管它了,自己则裸看身体潜下浮上,戏水为乐。

龙儿失去了遮荫一会儿便被落日的余晖炫耀醒来,他睁眼不见了婷婷姐姐,顿时大惊失色。

一时间睡意全消,猛地跳了起来,大声叫道:“婷婷姐姐……婷婷姐姐……”

这么一喊,充满了徨急与颤抖,身在水下的苏婷婷听见,以为龙儿发生了意外,一时芳心焦急,顿时忘了处身之境。

猛然地一头钻出水面,提气一跃,抢向鱼背,目光一掠,正看见龙儿向这边奔来。

同时,陡觉身体一凉,惊觉自己尚未穿衣服,一羞一急,真气不由一滞,“哎呀”一声惊呼,“噗”一声又坠入水里了。

龙儿不知婷婷姐姐在羞急下坠入水里,以为是发生了意外,五指一伸一屈,把苏婷婷从水里拉了上来。

但见——她肤如凝脂,酥胸毕露,坚挺圆润,玉腿修长,均匀适度,身材修长,瘦不露骨,肥不见肉,增之一分嫌肥,减之一分嫌瘦,风华绝代,天生尤物。

春光乍现,玉体裸裎,桃源洞,芳草如茵,珠润臀圆,一览无遗。

啊!女神——上天的傑作。

龙儿虽然与婷婷姐姐朝夕相处,但从未见过裸裎的肉体,此时不禁好奇起来了。

苏婷婷在龙儿的臂弯里,从龙儿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力,醺得她醉陶陶的,索性闭起了眼睛尽情地享受。

此时——龙儿的手情不自禁地在苏婷婷的胴体上,不停地抚摸着。

摸着摸着,手血溜到了那软绵绵的玉峰上,轻揉着坚挺的乳头。

但见,苏婷婷的腰儿不住地扭动看,两只脚不停地抖动,时而分开,时而合并,像在避他又像是难受不已。

龙儿的手突然向下一滑……

滑过了一片平滑、温柔细緻的平原。

滑到了森林茂密的山丘。

手指所触及的尽是毛茸茸、柔细细的草原。

金黄的细草被水浸湿,平平地贴在小腹下。

龙儿轻揉着细草,愈揉愈是带劲。

她感到一阵晕眩,昏昏沉沉,既不能思想也失去了判断力,怔怔地,愣楞地,傻傻的,一瞬不瞬的瞪看他。

他的臂膀如此强壮,如此有力,把她紧紧地搂住拥进怀里,她感到一阵窒息,整个人要被揉碎了。

突然——一股激荡灼热的暖流,从小腹往上冲,涌入她的心底,她突然感到软绵绵的,浑身乏力,就像虚脱了似的。

龙儿的手缓缓的再向下滑……

“啊!……”

她惊呼一声,原来龙儿的手触摸到她的小仙女了。

“嗯!……不可以……不可以……”

龙儿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傻傻的,楞楞的,直挺挺的坐在那里,两眼凝视看她,一动也不动。

他不知道婷婷姐姐为什么会吓成这个样子。

苏婷婷见龙儿傻呼呼的模样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总算把龙儿的魂给笑了回来,望看苏婷婷道:“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苏婷婷知道龙儿心无邪念,天真纯朴,只是自己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反而把龙儿给吓坏了。

苏婷婷柔声地道:“没有,龙弟弟最乖了,怎么会惹姐姐生气呢?”

龙儿这才笑了笑,道:“姐姐!你刚才是不是在洗澡呀?”

苏婷婷笑道:“龙弟弟真聪明。”

龙儿一脸得意的样子,道:“真棒,那我陪姐姐一块儿洗好了。”

苏婷婷妩媚地笑道:“我才不要呢?那有女生和男生一块儿洗的?”

龙儿可不管她,三两下便把衣服给脱了下来。

苏婷婷一见连忙道:“你怎么把衣服给脱了呢?”

龙儿却笑说道:“真鲜,不脱衣服怎么洗澡?”

苏婷婷真拿他没办法,咬着嘴唇笑道:“不害羞……唉!我真拿你没办法。”

话落,一溜烟钻入水里,探出一个头来瞅看这位傻弟弟,又恨、又爱、又气、又好笑,眼睛一转,笑道:“别发呆了,要洗就快点下来呀!”

这一回龙儿可乐了,一溜烟便下水去了。

苏婷婷看着他赤裸的身体,喃喃地道:“龙弟弟已经长大了。”

龙儿游到苏婷婷的身边,一把将苏婷婷抱了个结实,道:“姐姐!我替你擦擦背。”

不管苏婷婷是否答应,提起手儿便在她背上抚揉着。

龙儿在苏婷婷的背上揉揉又搓搓的,不一会竟然揉搓到她的小仙女那儿去了,弄得苏婷婷整个人要溶化似的。

苏婷婷静静地享受青这种滋味,陶醉得咬紧牙根,忽儿软绵绵的倒在龙儿的臂弯里,任由他玩弄看自己一身美好的胴体。

片刻后——苏婷婷心情稍稍地平静下来了。

此时,龙儿的手却伸向她的胸前,在两峰上揉揉搓搓的,而令她震惊的是,龙儿的小棒棒竟然也抬起头来了。

水是清明的,苏婷婷低头朝水里看了一下,但见龙儿的小棒棒顶得高高的,时而撞着了她的大腿,时而碰着了她的臀,有时竟也触到了她的小仙女。

这种滋味,就好像是利剑直透入她的心底。

她嘴里喃喃含糊不清的哼叫着。

丰满的胴体已不再镇静了,但见她不停的颤抖着,小仙女开始流出微温的水来了。

只是此时泡在水里,没有感觉到而已。

苏婷婷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冲动而激烈的挑逗,反身把龙儿抱得紧紧的,玉峰不时地在他胸前磨呀磨地。

龙儿不明就里,傻乎乎地道:“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

苏婷婷白了他一眼,道:“没什么啦,你那根小棒棒老是在人家的大腿间撞呀撞地,真讨厌!”

突然——龙儿兴沖沖地道:“婷婷姐姐,你做我的新娘子好不好?”

苏婷婷双眼睁得大大的,惊诧地望看龙儿道:“是谁教你说的?”

龙儿从没有看过婷婷姐姐这种脸色,吓得呐呐地道:“没有人呀!我看见渔民家里的小孩都在玩扮新娘嘛!”

苏婷婷吁了气,心想:“原来龙弟弟只是想玩扮家家酒的游戏。”

沉默了一会,说道:“好!婷婷姐姐就做你的新娘子,我们上去吧!”

苏婷婷年华双十,情窦已开,过去对这个小弟弟关怀倍至,却未涉暇思。

但经过这一天不凡的遭遇,不由自主地芳心大动,深深地爱上了比她小六七岁,身材却与她一般高大的龙弟弟。

少女的情怀,亦如天边多变的云霞,多愁善感。

少女的情怀,更似那乍雨骤晴的初夏天空。

苏婷婷凝视看熟睡的龙儿,芳心里充满忧喜爱怜的各种情绪。

她觉得石小龙无一处不足以令人动心,值得令人倾心相爱,自己若是能与他终生廝守,的确是最理想的。

但是——两人的年龄悬殊,许多事情还无法有共同的体会,虽然石小龙发育得早,而思想上、心理上却仍停留在儿童的阶段。

他没有办法体会出自己的一片深意,也不可能对自己发生其超越姐弟关系的思想,更不可能对自己有爱的表现。

自己虽然已经迈向成熟,但这种事儿不但不能教导於他,甚至,由於少女的那份矜持,也不能主动的做任何表示。

若等他长成,等他“懂事”之后,他自己是否会认为不适合年纪大的女人,而在江湖中寻找其他理想的对象呢?

关於这一点,苏婷婷实在有些不敢想像,也是最令她伤神的问题。

因之,她不由得,为那尚不确知的未来而伤感。

在她的玉面上,因此流露出黯然之色,似乎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一样,无法再有什么改变的。

但是——这种感觉,在她的心里只逗留片刻而已。

片刻后——她似乎已想出种种的方法来,试图应付石小龙的变心。

所以,在她认为某个方法可以挽回石小龙的心的时候,她又不由得展露出得意的笑容,像是真个胜利了一般。

苏婷婷陷入沉思般地想着,但见她时而焦灼,时而微笑,将身外的一切及飞逝般的时光全都忘怀了。

她茫然闪目流盼,触目处旭日已落,大海中波涛汹涌,这才回复到现实之境。

她不禁发愁,想不出法子离开活动的“陆地”,回到虎牙屿去。

八石小龙和苏婷婷两人坐在巨鲸的屍体上。

陡然——巨鲸微微一荡,水底下突然冒出一股红流,转瞬间散了开来,将海水染成紫红。

石小儿心想,一定是鲸屍被鱼类咬破,才看出了这么多的血,但,会是什么鱼有如此利齿,能嚼破坚实的鲸皮?

好奇心一动,便想下海去探个究竟。

於是,“噗”一声,便往海中坠下。

苏婷婷见状,正欲阻止,但却慢了一步。

此时,天色已然入夜,海水中更是漆黑一片。

石小龙的眼力奇隹,视黑夜如同白昼,在水里睁目而视,仍可以远及十丈。

十丈下,海水压力奇重令人十分难受,但游鱼穿梭而行,却显得颇为自在。

石小儿暗暗运起丹铁神功,充沛四肢,顿觉压力骤减,视力也觉得明亮了许多。

环视四周,见那载沉载浮的鲸鱼边,环绕着无数虎鲨剑鱼凶残的鱼类,纷纷嚼咬鲸屍,却很少能将那坚实的鲸皮咬穿。

他悄悄的再往下沉,忽见上方坠下一团血红晶光,晶光中裹着绝色佳丽。

仔细一看,却是婷婷姐姐。

原来,苏婷婷在来不及阻止他下海后,自己也跳下海水中去,想入水寻找他,但苦於目力不佳,入水后使成了短视。

幸而她想起囊内带看一颗骊珠,光华特强,堪能用以照明。

石小龙见苏婷婷也跟了下来,忙停身相待,等苏婷婷游至身畔相会合。

当两人会在一起,苏婷婷一把抓住龙儿,欲往上升。

石小龙却连作手势,表示要察看究竟。

苏婷婷无奈,只好继续下沉。

下沉再五丈已达鲸屍脊部,石小龙早已看清,那上面钉着一只巨龟。

巨龟背为金色,甲背下生有六足,此时正钉附鲸脊之上,将一颗长头伸入鲸屍肉内,似正在吸取鲸血,故未瞥见两人。

石小龙童心尚重,见那龟长得奇特,一时好玩,也未徵得苏婷婷同意,蓦地单手运掌,推出排山倒悔的劲力,激起一股洪大的水流,向巨龟背上打去。

巨龟正吃得性起,那会料到有人对它暗算?

故而,这一下打了个正着,水中听不见声音,却眼见水花翻涌,连巨鲸的屍体也都微微地恍动。

但,说也奇怪,巨龟受此一击,甲背并未碎裂,只将一颗巨头缩了回来。

石小龙心中骇异,龟背之坚出乎意料之外,所运起丹铁神功劲力刚猛,何止千斤?却竟不能伤及巨龟分毫!

心中想看,但也并不惧怕,双脚一踏,拉着苏婷婷向巨龟欺近。

巨龟身受重击,虽未受伤,疼痛却不能免。

故此,将头一缩回来,六足一放,立即脱离鲸身,庞大的躯体一翻一浪,对石小龙方向迎来。

两下正面相对,刹那间,已接近了两丈。

苏婷婷适才因相距过远看不清楚,此时猛地瞥见巨龟,周身金霞闪闪,斗大的巨头上并排着四只巨眼,闪射金光,凶光毕露,疾冲而至,顿时吓了一跳。

石小龙当然也看见巨龟的形状,怪异凶狠,心中亦觉微凛,拉着苏婷婷斜向上方浮升。

巨龟看清两人手托骊珠,正向上升逃,它认为正是中的美食,焉能放过,六足齐划,追踪而去。

石小龙与苏婷婷二人见状,猛提丹田真气,手足齐动,向上浮升,快似飞天,巨龟虽然通灵,是水中之物,却碍於体积过大,速度不及两人,到升至水面时,他们两人已经跳到鲸屍上去了。

二人并肩携手,水淋淋凝立在鲸腹边缘,注视看水中动静。

但见巨龟头一出水,昂首“呜呜”一叫,声似闷雷,震人耳鼓,陡地把一张,喷出了一大团金光,向两人打去。

这团金光快似闪电,划空带起丝丝异声,直奔苏婷婷所执的骊珠。

苏婷婷芳心暗惊,急切问纤手微杨,作势欲将骊珠弹出,迎击金光,陡听石小龙大喝一声,双臂齐挥,十指微屈,做擒拿之状向金光抓去。

苏婷婷知道龙儿这式乃丹铁掌中的一招“双龙抢珠”,以丹铁神功贯於十指,虚空抓物最远可及十丈。

石小龙虽然功力不足,但二丈之内仍易如反掌。

果然,金光飞入二丈之内,忽然方向略略一偏、向石小龙两掌间投来。

石小龙面色凝重,双目钉住金光,一眨不眨,等飞近手边五尺,陡又一声清喝,足下微动,身躯倏忽向右方退移一丈。

金光已被控制,喝声中在空中微微一顿,疾势稍缓,冉冉划一半孤,投入他双掌之中。

巨龟此时发觉内丹被人制住,气得“呜”声大呜,张嘴鼓腮,似欲收回。

石小龙双手按住金光,发现竟是颗金霞流转的龙眼大珠。

石小龙熟读过典籍,知这珠必是巨龟内丹。

大凡龟类,炼成此种内丹必有数千年道行,睹此象奇形异状,大足四目又善吐珠不正是“南越志”中所载的朱龟吗?

但朱龟以名测之,外壳颜色,必作血红,这龟何以是通体金色?

正思索间,猛觉手中金光,跃跃欲遁,双手一紧,抓个结实,闪目一看,正看见那龟鼓腮作势,状颇焦急。

石小龙心下不忍,正欲放手,让它收回。

不料,巨龟情急发火,陡然间巨连张,又喷出五颗金珠,向两人电般打来。

苏婷婷凝立水边,运功戒备多时,一见两颗对她射到,迅速将骊珠放入囊内,纤掌齐挥,打出两团劲风迎向两珠。

须知,巨龟道行数千年,力大无穷,这含怒一喷,劲力更大。

苏婷婷的掌力与那两团金光一接,但闻得“波波”两响,娇躯立被反震之力,震飞出三丈多远,而那两珠却仅是滞了一滞,齐向石小龙打去。

苏婷婷身在空中,努力打个千斤坠翻落下来,想欲上前救援,那知踉跄两步,一跤跌坐鲸腹之上,只觉得双臂酸麻得,难以举起,胸中也有些血气翻沸。

无奈,只得一方面调气镇压血气,一方面睁看两只蓝眼睛,发急的看青石小龙。

石小龙立在苏婷婷后方,瞥见巨龟霍又喷珠,心中大怒,先随手将金珠扣在囊内,空出双手举起十成丹铁神功,凝神以待。

苏婷婷被金珠震飞,他不及抢救,另三颗首尾相衔,电般打到。

石小龙不知苏婷婷是否受伤,心中却是更气,一等三颗打近,左手四指齐弹,用柔劲打出四股丹铁罡气,削弱三珠的来势,右掌紧跟看虚空连抓,同时引身后退,后掠丈半,让出两下的缓冲空间,陡又双手齐抓,立将三颗金珠抓入掌中。

另两颗金珠因被苏婷婷挡了一档,飞势已缓,石小龙向后一飘,已将它让开。

但那二颗似有灵性,一击不中,在空中划一圆弧,霍又投入巨龟中。

石小龙将三珠放入囊内,扣紧囊,掠至苏婷婷身边,焦急的正欲动问,苏婷婷已挺腰站起,对他微微一笑,道:“龙弟弟,我不要紧,方纔我太大意了,小看了巨龟之力,冒然以刚力迎击,差点儿震伤内腑。”

这话不错,以她目前功力,比石小龙只强不差,但因她未习过虚空抓物,不能像石小龙一样撄取金珠。

要知武功一道,最忌以硬撞硬,因若是双方的功力火候,稍有差别,胜负之数立即判出。

但,既或两者相等,这样子交接对阵,亦最耗双方真气体力。

因此,练武的人讲究“以柔克刚”“以刚制柔”,妙打巧拿,以灵巧制胜。

苏婷婷小视金珠之力,妄图以力降服,方致被它震飞。

但她所练的“天地罡气”到底非同凡俗,虽被震得一时难以施力,但并未受伤,略一调息立即复原如初。

水中巨龟连连损失四颗内丹,气怒攻心,“呜呜”大鸣,乘两人在谈话之际,陡又将收回的两粒内丹,喷射而出。

这一次,它全力而为,但见金光闪闪的内丹比上次声势更疾,“丝丝”风声掠空,向石小龙背上打来。

石小龙功力深厚,听风辨位,早知有内丹袭来,故此未等打到,拗身一转,已然转过身来。

苏婷婷上次跌了一跤,不但生气也觉太失面子了,更直接地恨上大龟。

此际一见两丹飞至,香肩一恍抢至前面,双掌齐扬,打出两团劲气向前迎去。

石小龙见状吃了一惊,心中方想:“婷婷姐姐方才吃过这亏,怎么还要这么对付?”

却见苏婷婷周身已渗出一团白雾,将“天地罡气”运至体外了。

他可不便表示指正,只好蓄势准备打点接应。

其实苏婷婷并不呆傻,明知不能力敌,岂能钻牛角尖?

她早已想好对策,这双掌一扬将“天地罡气”运起,等劲力与金光内丹一接,微微一阻,陡地收劲,往两旁一引,玉臂猛地一抖,以“天地罡气”所化薄雾兜将上去,将金丸层层包没,双足顿处,娇躯随看那内丹前冲之力,向后疾掠。

刹那间,已退出了二十余丈,堪堪要掉在水里。

由於她先将那内丹方向引斜,再以“天地罡气”所结白雾将之罩住,那内丹无疑是网中之鱼,只不过,内丹的冲力太大,若不跟看它后退,仍会被它冲出。

这么一退,内丹的余力已衰,被苏婷婷双掌一抓,轻易地便抓在手里了。

海中巨龟见状,暴怒如狂,陡地一声大鸣,六足猛地一拍,庞大的身躯立即脱水飞起,“叭”一声落在鲸腹上,张开了大嘴“呜呜”连声,恶狠狠的向两人立身之处爬去。

石小龙见状,不等它爬近,与苏婷婷不约而同脆叱一声,掠身而起。

石小龙身在半空,手腕一翻,自怀中抽出“丹血宝剑”,一式“苍龙入海”,丹血剑虹光闪缩,进人一起向龟背落去。

“砰”一声,未料,丹血剑砍在龟背之上,不但未破,石小龙握剑的右手反被震得发麻,几乎是把执不住。

苏婷婷这时已掠至巨鲸背后,右手一掌“天地罡气”十成劲力,劈向巨龟后尾。

那后尾长有三尺,看上去软软的,极为脆弱,那知掌力尚未击实,后尾陡地一缩,竟然缩入体内去了。

苏婷婷出其不意,惊叫一声忙把动力煞住,玉臂一挥斜劈巨龟后脚,这下是打了个正着,但并未发生预期的效果。

巨像不见了眼前人影,巨首一转,发觉两人一在甲背一在后尾,一声怒鸣,四只金光闪闪的巨眼中凶光暴射,“呼”地一声,喷出一片烈火般夹带腥臭的液体,向背上的石小龙打去。

同时,见它后脚离地,一缩一蹬,迳踢向苏婷婷玉腿。

石小龙拔空而起,避开那一片液体。

苏婷婷飘身移步,躲过了一脚。

两人不约而同的发愁,怎么才能弄死这只恶龟。

石小龙飘落在苏婷婷的身畔,道:“婷婷姐姐,龟甲坚石不惧宝剑,不过我想它腹部定有脆弱之处,咱们合力把它弄翻过来好吗?”

苏婷婷一想此法或许能行,点头答应,掠身让过巨龟喷来的另一片液体,迅疾地欺近巨龟左方。

两人四手疾抓住龟甲边缘,同时脆叱用力,猛地向上抛去。

两人功力均已深具火候,此时同时施出十成猛劲,力道何止万斤?加以巨龟不虑有此,两人动作快捷一致,果然将巨龟一下掀起。

但听,“砰”地一声,六腿立即向上朝天。

巨龟身大腿短,甲背圆硬,就怕翻身,一旦翻过来实在很难再翻转回去。

这下巨龟促不及防,六脚朝天急得“呜呜”厉叫,头尾六脚乱摆乱动,大身躯恍恍摇摇,再也翻不回来了。

二人大喜过望,鼓掌大笑,有趣地注视着巨龟挣扎,并不急於杀它。

巨龟挣扎半天,渐渐由暴怒变成气馁,由气馁变成惧怕。

它四眼望看两人“呜呜”乱叫,声调中已失去凶焰,转成了乞求的声音。

石小龙对苏婷婷道:“婷婷姐姐,你看这龟还真可怜,一点凶劲也没有了,咱们放了它好吗?”

苏婷婷道:“看这龟样子不但是个异种,必还有数千年以上的道行,杀了它实在可惜,不过,若把它放了再去咬人怎么办?”

石小龙思索一会,道:“我记得古人书中不乏论及海中龟鳖之类的记载,但却无一种与它相同的,不是很怪吗?不过古人传说,龟鳖这类动物善於修练,稍有气候使能通灵,如果是真,它既有数千年岁,当也通灵了吧?”

当两人在谈话的时候,巨龟已不再嘶叫也不挣扎了,似在专心听他们两人所言,此时石小龙一住,它才又“呜呜”叫了两声,音调却非常的柔和。

童心正盛的石小龙见巨龟鸣声有异,冲问道:“你懂得我的话吗?”

苏婷婷“噗嗤”一声,觉得龙弟弟真个天真,那知巨龟闻言,竟然“呜呜”

又鸣,似是回答一般。

她正在惊异,但见石小龙却喜得一跳道:“你若真懂再叫两声。”

巨龟果然又叫了两声。

石小龙乐得哈哈大笑,道:“婷婷姐姐,你看它真的通灵呢!”

说着,对巨龟又造:“你既然通灵我们也不忍杀你,不过,放了你之后却不能再逞凶咬人,知道吗?”

巨龟鸣声而应。

石小龙对苏婷婷道:“婷婷姐姐,我们把它放了好吗?”

苏婷婷应声点点头。

石小龙又对巨龟说道:“我还有两个条件,第一,今后无论何人均不能加以伤害,第二,须要送我们回去。你答应就连叫四声,我们不但放你,并且内丹也还你,若是不愿意就任你翻着,自生自灭如何?”

果然,巨龟连叫了四声,表示答应了。

石小龙对苏婷婷眨眨眼,得意地跑到巨龟身边,二人合力将巨龟翻转过来。

巨龟转过身躯后果然遵守诺言,伏俯着一动不动,不但凶焰敛尽,意态间更加驯顺异常。

石小龙喜孜孜的用宝剑割下七八条鲸皮,每条长有数丈,割下之后,行又将血肉洗净,走至龟前道:“我现在要在你背上做两个坐兜,以便乘坐,做好之后你便送我们回家好不好?”

巨龟连连点头,眼中流露出善意与乞求之色。

石小龙突然“啊”了一声,说道:“你是要内丹吗?好,我现在还给你,不过你是不可以食言哪!”

说看,果在囊里掏出那金色内丹,投入巨龟之。

苏婷婷在一旁看看,既笑他的天真,又佩服他的敏慧,同时,也将自己攫住的两珠投了过去。

巨龟一接住,巨目中流露出感激之色,巨头连点,鸣叫不停,像是在道谢一般。

石小龙在六只龟脚上将鲸皮结好,中间做了两个坐位,两个大结以便抓手兜坐,复又用一长皮绕在龟颈上,多余的搭在坐位前,作为指挥方向进退的韁绳。

巨龟一动也不动的闭目养神,任他拨弄。一切就绪,已过了一个更次。

两人盘坐在龟背之上,石小龙在前执起皮韁,轻轻一抖,道:“喂!别睡了,走吧!”

巨龟闻声,同转头看了他一眼,四目两睁两闭,霍然起身,跃入水中,并不下沉,但见它六足划动,贴着水面,如飞向正北游去。

石小龙坐在龟背上,觉得那一起一伏似是在摇篮之中,煞是有趣,但听他嘿嘿一笑,纵声长吟道:“与君不负登临约,同上金龟背上行,……哈哈……婷婷姐姐,今天我们跨龟渡海,将不让徐神翁专美与前了。”

苏婷婷也觉得这事儿十分新鲜,直似做梦一般,见他文绉绉吟着“徐神翁”

诗句,细一回味果然有几分道理,不由脆声娇笑起来。

巨龟在海上划行奇快,约有一个更次,正前方果然出现了黑黑的一片孤屿。

石小龙仔细打量,果似居住的虎牙屿,忙告诉苏婷婷。

就在此时,巨龟突然同过头来,对着他连连低鸣。

石小龙不明其所,猜了半晌,见它屡屡将头伸入海里,突有所悟,道:“你是要潜水吗?”

巨龟“呜”声一叫,连连点头,表示它正是这个意思。

苏婷婷见状,才欲表示反对,但见石小龙却连连点头。

巨龟得到了许可,长鸣一声,斗大的巨头一沉,刹时潜入海下,斜斜的向深处游去。

苏婷婷无奈,只好紧抓甲背上所缠鲸皮,运气将穴窍闭住,以防灌入海水。

石小龙观察着四周,只见那海水下游鱼无数,种类繁多,大大小小全都有,但一见巨龟游来立即四下惊窜,不敢接近。

石小龙心知,巨龟生性凶残,以致於令其他鱼类不敢与它亲近。

渐下渐深,石小龙渐觉得身外的压力渐在加重,海水的温度也逐渐变冷。

他与苏婷婷均不由闭目运功,以抵抗压力与寒气。

巨龟却一无所觉,一味仍往下沉,也不知沉了多深,才渐渐改急泻而且为斜行。

石小龙“丹铁神功”运行一匝,气达四梢,渐能抵住外来的压力与寒气。

他好奇地睁开眼,却发现处身於一片奇幻之境。

的确,那四周的景致,太美妙,太奇怪了。

若非身外是水,石小龙几乎以为那是天堂。

因为,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列山脊,山脊上长满了各种花草。

花草间,到处陈放着径丈的大贝,那贝壳的中心都含孕着一颗颗银光四射的碗大珍珠,太美了。

珍珠的霞光映射到附近的珊瑚树上,使那些奇形怪状的半透明珊瑚树,反映出红、缘、碧、紫等不同的奇妙光彩。

石小儿透过深碧的海水望去,一切的景物似是笼罩着一层浅浅的碧纱,是那么的动人与美妙。

他几乎忘了身在何处,讚美的歎息一声,差点儿灌了一海水。

转个头望望苏婷婷,却见她正闭看眼睛,对周遭一切似还一无所觉。霞光照耀在她的脸上,时红时碧,显得她那美好的脸庞,分外的充满了神秘瑰丽之感。

他由衷地觉得,苏婷婷不仅足以依赖信託,也实在令人敬爱!不禁伸手捏了捏苏婷婷的鼻子。

苏婷婷骤然张目,霍然被四周的景色惊开了樱唇,慌忙地吐出了中的海水,作态对龙弟弟微微而笑。

而巨龟并没有停顿,刹那越过山脊,霍又向下沉去。

下面,是一片绝谷,像陆地上的山峦谷地一般,绝谷,正处於两条山脊之间。

谷中,海水黑沉沉更加阴冷,不知有多深,任凭石小龙穷尽目力却也看不出底部。

他拉了拉皮韁,示意巨龟不要再往下去。

因为,压力愈来愈大,不但压得人难受,却还不能出气呼吸。

人,无论内功有多么琛厚,若长久不能呼吸,必致窒息而死。

石小龙和苏婷婷入海已久,别说压力光是不能呼吸,就使他们二人难过万分了。

但,巨龟并不听命,仍一味垂直下泻,堪堪又下去百十丈深。

石小龙不由十分吃惊,心知如再往下必会窒息而死。

因为,他此时已感受到体内的真气渐有了枯竭的现象,若不运息,一时半劾之内,不但会忍不住饱饮悔水,更会因受不住压力迫压,七窍流血而亡。

转身见苏婷婷,亦产生此种现象,美丽的脸孔上充满了涨红,只是那湛蓝的眼波中,却似乎有万缕怜爱与柔情,默默的盯着自己。

他觉得奇怪,猜不透何以当面临生命危境之时,婷婷姐姐不但不当机立断,提示出困,反而显出这付神色之故。

其实,苏婷婷也感到难过,她所以如此,实因方才骤见奇景,骤被神奇之光映射得石小龙俊秀无比而被迷住了,一时陷入到一种激动忘我的境地之中,而遗忘了身外的一切。

她觉得与自己心爱的仙童,漫游於仙境之中,她与身边的石小龙已溶为一体,携手同骑,去赴一个神秘的约会。

因之,她虽然有些窒息之苦,却一反常态并不曾示意石小龙设法离开。

她如今,是以石小龙马首是瞻,她自觉一切须依俯在石小龙保护之下。

石小龙虽感到奇怪,却无法领会这些。

同时,他觉得也没有犹豫的时间,必须当机立断,所以不再迟疑,迅速地抓住苏婷婷纤手,准备放弃跨下的神奇而不听指挥的坐骑,腾升出海水,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方欲行动,陡觉坐下巨龟突然静止了。

回头一瞧,只见如今正停在绝谷削壁边,那壁上有五尺高二尺宽的一方长方石洞,洞中透射出一团柔和的光辉。

巨龟停在洞前,扭头作势,似要他两人进去。

石小龙集中目力往洞中一瞧,意外的发现,洞内竟无半点水迹。

他满怀惊讶好奇,一拉苏婷婷只只穿波而入,但闻“哗啦”一响,两人竟真个脱离了海水,来到了有空气的地方。

他俩在水中憋了很久,初入洞里,猛然狂吸几大气,恍似那空气特别鲜美,似到了天堂上一般。

两人吸个够之后,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只见那洞是一条宽仅一丈的甬道,曲折延展,不知通往何处。

洞壁上,嵌着颗宝珠,银光四射,大如鸽蛋,光芒正罩住整个洞。

洞外海水壁立如削,似被一道无形的质体阻住,竟无一滴流入洞内。

石小龙奇怪地伸手一摸,一下便伸入水内,并不觉得有什么阻挡。

他退后三步,注视着那颗宝珠,道:“婷婷姐姐,你说海水为什么进不来?”

苏婷婷茫然地轻摇着头,猜想道:“是这颗宝珠的功效吧?”

石小龙欣然地道:“对,我想也是宝珠的特殊功效。据”南越志“记载:”海中有避水犀,其出入有光,水为之开。“壁上此珠,以我猜想,或即避水灵犀的内丹,若干年前,这洞当处於海上,后经陆沉,因洞嵌有此珠,故而水不能进。”

苏婷婷嘉许地微微一笑,道:“走,龙弟弟!咱们进去看看,这洞里说不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否则巨龟决不致无缘无故送咱们来的。”

石小龙和苏婷婷二人并肩而行,每走三丈就有一个转折,同时,洞顶上也嵌有一颗同样的宝珠。

就这样转来转去,石小龙心中默计,已经过十二处,前面洞径霍然开朗。

远望出去,只见那里面似一石室,室内五彩演纷,霞光流转,煞是美观。

两人加快脚步,一掠而至,游目四眺,二人全都吓了一跳。

石小龙心内紧张,双手挽着苏婷婷的右臂,觉得那条玉臂似在微微颤抖。

他知道苏婷婷也有些害怕,一种男性的豪气不由自主地被激发,他觉得自己既然身为男儿,当有职责保护女生。

因此,胆气一壮,故意说这:“怎么这儿有这么多死人?怕是与当年陆沉有点关系吧?”

因为,倒毙的死人一个个情色淒厉,狰狞可怕,似是在生前受过几天的痛苦一般。

因此两人骤然瞥见,出之意外,顿时吃惊非小。

苏婷婷定下心神,心中暗忖:“这洞陆沉必有千数百年,这群死人若是在陆沉前入洞,最少亦有千年之久,但为何屍体不毁呢?”

石小龙瞥见婷婷姐姐凝目不语,便放开她的手臂,长身一掠,纵至室内,俯身向一个屍体的手臂拉去。

那知,触手处其凉如冰,一拉一带,那屍体应手全身而起,依然是原来的那种姿势。

这么一来又把他给吓了一跳,手掌一放,“砰”地一声,那屍体落在地上,震弹起三寸多高。

石小龙诧异地注视看,发现那一群屍体均一样全身僵硬,坚如铁石。

他自海水中穿入,身上的水湿并未乾去,但入室就这么一会儿,着地的双足鞋袜己然变乾,而身上也渐渐觉得热了。

苏婷婷此时也已走进。

因为她的鞋底较薄,一入室便觉出地下有异。

她蹲下身子细看,但见那地质色呈火红,质理极细,纤手一摸,果然是微微发烫。

石小龙也到处试了试,全室石地不但一样的发热,色质亦完全相同。

苏婷婷将死屍挪开,走近盛放珍宝的大盆。

只见那大盆质似白玉,晶莹之极,盆中央宝珠、碧玉、珊瑚,无法胜计,每一种在人间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不过,她一生尚未曾履临中土,对财富价值尚无确切的观念。只觉得这些东西十分好玩,令人见爱,却无其他世俗的贪财之念。

当她拿起一串银光闪闪的珠串,悬在自己的颈上,无意间一触玉盆,“哎哟”

一声,竟叫了出来。

石小龙闻声掠至,一瞥婷婷姐姐秀面若花,玉颈上悬着串灿烂银珠,金发、雪肤相衬一起,更显得美如天仙了。

他情不自禁地脱讚道:“婷婷姐姐,你真的美极了……咦!你刚才是怎么啦?”

苏婷婷被石小龙一讚美,心花怒放,沖看他灿然一笑,道:“是吗?我……

龙弟弟,这盆好凉,你摸摸看。“

石小龙依言一试,果然也差一点叫出声来。

他俯身查看盆下,只见那盆与石地似生在一起。

他想不透,何以在这火热的石室内,会生出个冷凉的盆来,若说不是生成,则为何又看不出一丝缝隙来呢?

他双手抓住盆沿用力一抬,未见有丝毫移动,再使力向右一拉,却听得“卡”

一声,似有了活动的迹象。

石小龙见有动静,正欲奋力再拉,突然听见苏婷婷叫道:“龙弟弟,快看那边现出个门来呢?”

石小龙停手一看,只见左方墙壁,不知何时整个裂开了一条际缝,宽仅一尺,自外望去,里面似有一石室,闪放着柔和的浅碧光辉。

石小龙心中暗忖:这必是前辈异人修真成道之处,那巨龟将自己送到此地,亦必然有其深意。

今儿既然发现便是有缘,若不探个究竟,不但好奇之心不得满足,可能将奇缘失之交臂呢!

这念头电般一闪,石小龙便决定探个明白。

於是,他当先走近隙缝,探头向内一看,顿时惊诧起来。

苏婷婷跟在石小龙身后,当然也看得明白,只见室内广有二丈,四壁碧纱为衣,碧毡铺地,桌椅床榻,样样俱全,纱帐锦枕一律是绿缎制成,使人一眼望去,碧油油自生情凉之感,赏心悦目极了。

她又惊又喜,料不到海下会保存这么座别緻的洞府。

苏婷婷忍不住好奇心驱使,推了推石小龙促他赶快进去,看个仔细。

石小龙反手抓住她的玉腕,一同步入那别緻的碧室,迳趋那碧石雕成的石桌之畔。

石桌质似晶玉,色作深碧,桌上有一盏碧纱官灯,闪放着柔和的浅碧光辉。

宫灯边,尚有两枚凸凸的暗钮,不知作何用处,此外别无他物。

苏婷婷一边要按那个暗钮,一边闪目流盼,看看是否回出现别的门来。

那知她纤手尚未触着暗钮,目光到处,却发现适才进来的那个门,不知何时已悄悄合拢,再也看不见一丝隙缝了。

因而,她顾不得去按暗钮,迅速一掠,抢到适才进来的地方,一掀碧纱,凤目闪处,壁上的裂痕尽失,却看到墙上浮刻着一片字迹。

石小龙瞥见出路门户消失,猜想那桌上暗钮定是开关了。

随手一按,第一个暗钮立闻得“吃吃”声处,四壁的壁衣霍然自动卷向壁角,现出了刻着字画的白玉墙壁。

他心急出处绝断,先不管壁上刻了什么,再按第二个暗钮,那知一按之下,右手壁角上“吱呀”一声,现出个月洞小门,却不是原来的那个。

石小龙以为是另一条出路,长身一拉,探头一瞧,入目处,却是个圆形的小花园。

那花园其实也是个大石洞,不过因洞顶特高,地上丛生着许多不知名的花、小树而称做花园而已。

那洞顶不但高有十丈,顶上拱若半圆,圆顶上嵌满了碗大晶珠,放射出强烈的白光,将整个径有五丈的花园,照射得如同白昼一般。

这些还不足奇,最奇的是树丛中央有一座小池,大有五尺,水色深碧,深不见底,奇鱼浮沉其中,不知为数凡几。

那花园四周圆形壁间,另开有三个门户,不知是否为通路。

石小龙迷茫地走入园中,信手摘下一枚拳大的鲜红果实,就尝一,其味出乎意料的鲜美可。

他一边吃着,迅速的周游一匝,发现那三个门户,仅仅是用作厨、厕、浴的三间石室而已。

他有些儿失望,随手又摘了一枚果子,返同原来的那间石室。

室内,但见苏婷婷满面笑容,喜孜孜的注视看壁上字迹,正看得入神。

石小龙过去将果子递给苏婷婷,苏婷婷盼了他一眼,接过去,一边吃看一边仍看看那字迹。

石小龙静立在她的身畔,细看那壁上字迹。

但见那上面写着:余汉时王陋也!不幸生为女身,貌丑甚似无盐,虽秀之於中,亦无匹夫乐之近之。

余因之倍受冷落,悲苦莫能自己。

及长愤而离家,投天堑於巫山之巅,不意机缘巧合,被救於一异人,受教於彼,得击技与易容之术。

余隐於神女峰中,苦究十年,竟有所成,易貌改容,遍游天下,愚夫惑迷,不可胜数。

余彼时,私心窃恨,世人之以貌取人,誓移初衷,以爱作恨,凡迷我之貌者,杀之以计,劫其资财。

如此,则死於余手者,亦不可胜数矣!

晚年之后,余简於俗世生涯,携历年所得,遨游东海,遇余之师,於此洞中。

余帅责余之余,授道家练丹之术,责令居之以悔过!余师则飘然乘龟远去矣!

甲子以还,余内丹圣婴培成,彻悟前事,天心使然,既假余手,实非吾责,余心乃安,大道不远!

唯余窃不欲吾道吾术,至此而斩,静中参悟,此洞百年后,沉沦海底,有缘人仍不难犯险而至。

故此,余以壁为纸,以指作笔,录余术余技之精要也。

圣而吾道,余溶於技击之中,技击有成,道亦有成,此所以为戒,持技无道妄杀者也。

前室之宝,有缘人可执以济世,唯玉盆玄冰所凝,镇压地心焰火用者,妄动必攘巨灾,后来者慎为之戒。

壁洞门户,每三年开放一瞬,非人力所能控制。

有缘人入此室时,门户当已关闭多时矣!

唯此不足惧,后洞之灵泉鲜鱼,珍果奇花,均足充飢,不虑匮乏,三年一过,术技有成,出道世间,当可以纵横天下,而不作第二人想矣!

故余先为之贺,有缘者好自为之。

这一篇说词,看得他两人又惊又喜,尤其是石小龙想及适才若非婷婷姐姐及时发现门户,招呼他去看,他一定已将那玉盆搬动,弄出一场大祸事来。

同时,看完这一篇之后,也解去不少疑团。

第一,那送他们两人来此的巨龟,可能就是这王陋之师所乘的那一头。

第二,这洞府果真是陆沉的岛屿,而非是辟自海底。

不过,王陋的去向?其师何人?外间的死人何来?等等,仍是个不解之谜。

石小龙突然甩甩头,拉起苏婷婷的手,道:“我们别想了,我带你到花园去走走。”

苏婷婷惊喜地走进那片花园,见其中不知名的果树有三十株,每一株有半人高,上面长满了纍纍的果实,大小不一,但香甜则是一样的。

中央的小池内,所产的鱼与虎牙屿潭中所产的十分相似,只是都不太大。

另外三间石室,除厕所外,厨房里的锅灶用具样样齐备,尤其是灶为石质,中心处有三个小孔,熊熊焰火不断自孔中冒出,竟是天然生成。

浴室内有一丈许的水池,地底有一涌泉,不断地涌出清水,但却永远溢不出池来,保持着四尺深度。

苏婷婷一见清水,芳心大喜,立将石小龙赶出门外,脱衣入浴。

因为海水里有盐份,沾在身上若不以淡水沖洗,乾了之后,皮肤上多多少少总留下一层盐份,十分难受。

石小龙回到石室,瞥见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硬硬的盐份甚重,因此也想洗个澡换换衣服。

他见榻边有一个石柜,便过去打了开来。

石柜里共分四层,第一层摆着许多小瓶,第二层放些杂物,三、四层正是他所需要的衣物,足足有二三十件。

许许多多的衣物里,有新的旧的,有布的绸的,一应俱全,想来是洞主人王陋过去化装成各种人物时用的道具。

石小龙翻了老半天,在其中找出一套雪白锦衣女服,一套月白男装,匆匆地抱着便往后园里跑。

他跑到浴室门边叫道:“婷婷姐姐,洗好了吗?我是送衣服来的。”

苏婷婷正泡在水中,载浮载沉,有了上次的经验,深怕他闯进,也不及问他衣服从何处来,慌即道:“别进来,我还没有好,把衣服抛进来好了。”

石小龙将衣服自门隙抛进,催促道:“婷婷姐姐,请你快一点好吗?我也想洗洗呢!”

苏婷婷在里面接住衣衫,中说道:“马上就好了,龙弟弟,你先去抓条鱼上来,等会儿我来做饭。”

一会儿。

苏婷婷自浴室内走出来,但见她金发散拂,长达腰际,肤光如玉,衣白赛雪,长衫飘飘,裸足无鞋,态度自然,目孕春意,行走於红花绿树丛中,恍如月殿仙子一般。

石小龙蹲在水边池上,刚抓上两尾鲜红小鱼,当见婷婷姐姐翩然而临,双颊上骤然一红,心头不由自主地坪枰欲跳,竟然发生了生平第一次对女性的暇思与欣赏。

苏婷婷与他四目交投,芳心一动,竟也是玉面涨红,垂目显现出一股少女特具的娇媚羞态。

石小龙看了半个,苏婷婷垂目不语,陡然间心头一凛,把两条鲜鱼往她手里一边,转身边跑边道:“婷婷姐姐,我洗澡去了,你快点做饭吃吧!”

苏婷婷迷茫地“嗯”了一声,无端地歎了气,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用具齐全,但除了盐之外,却无其他佐料。

无奈何,苏婷婷只好将鱼洗好弄净,用盐水去养,等石小龙洗澡完毕,鱼也早已煮熟了。

两人二日来未进食物,吃起这盐水煮鱼,倒也别有番可风味。

自此以后,石小龙和苏婷婷便定居在海底的洞中,习练四壁所刻的武技与易容术。

两人同居一堂,虽然是睡在地毡之上,由於活动空闲的窄小,使他两人更为接近,感情也更进了一步。

他日夕对着美如天仙的苏婷婷,心中充满了挚爱与暇想。

虽然,他尚未涉及情愈,却衷心盼望,永远能与婷婷姐姐同房而居。

苏婷婷虽然是异种女子,自幼在孤芳客育养下长大,无论行动思想均受了极深的薰染,与同族人并无差异。

自从她初见石小龙开始,便深深地爱上了灵慧的他,而那时的爱,是一种深深的喜爱,有如母对子,姐对弟的爱。

但,渐渐的,随意石小龙的长高,她的爱也跟着变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俗语说:“那个少女不怀春。”

苏婷婷既已年届标梅,她何能免俗,怎可能不喜爱身边可爱的男生呢?而且石小龙的身体发育早,智识发育也早,平时虽偶然有些不知忌禁的小动作,显出他的稚气,但多数的时候却表现出优秀的智慧来。

所以,苏婷婷时常会发生错觉,认为他是与自己年纪相彷的“男人”,而非是“孩子”。

从另一方面看来,他那些偶尔暴发的小动作,多半是亲暱的,苏婷婷在感受之余却也觉得他的纯真与可爱。

但自从上次在海中裸浴而被石小龙拥抱后,她对石小龙的爱便有所改变了,而且渐趋明朗。而且自从经过那件事后,苏婷婷的心中已暗暗的许下非石小龙不嫁的誓言,决定日后若得不到石小龙的爱,则将以丫角终老,决不再事他人。

不过,无论是苏婷婷或石小龙,这种种念头都还深深地锁在心底,并没有向对方表示出来。

石小龙一方面尚未成熟到求偶的阶段,另一方面他视苏婷婷如同师、母一般的敬重,因之便时常责备自己的暇思,是一种极大的不敬。

他不敢也不愿表示。

至於苏婷婷,她认为女子是处於被动地位,若主动说出,不但是难以为情,甚至会让别人视为淫荡,所以她只能静静地等待,等待小龙长大,等待小龙向她说出请求的话来。

不过,在行动上,苏婷婷尽量的温柔,态度上也较以前活泼随便。

而石小龙对她,也不再像是师或母,相反的,却像是较他为小的妹妹般。

九梅雨在林中“沙沙”作响。

片刻——石辅基悠悠地醒了过来。

在这刹那,他的确以为自己来到了阴间。

因为林中黑暗,阴影幢幢。

不久,他发觉自己并没有死,只感觉在“阴花毒针”刺中之处有点疼痛而已,他坐了起来有点昏昏沉沉。

抬起头,触目处,赫然发现不远处还躺看一个人。

这次他不敢再大意了。

但见他缓缓地站起身,戒备着,慢慢的走近,他实在想不出这人会是谁?

隐隐约约地他还记得一点,当他毒发倒下时,听到了极为熟悉的女子音。

会是谁倒卧在这里呢?看情况不是昏迷必然是已经没命了。

他以为该死的应该是他自己。

走近仔细一瞧,不由呆呆了!

这人竟然是在云雨巫山时用毒针暗算自己的女人,伸手一试气息,早已嗝屁多时了。

“这会是谁杀了她?又是谁救了自己?”石辅基一直想不出来。

搜遍这女人全身,什么都没有。

再摸摸自己的袋,什么都没有丢,在外衣的袋内反而多了两件东西。

一个是油纸包,上面写着“阴花毒针解药”六字,另一个东西竟然是用金银两色丝绒编织成的荷包。

荷包上还有些花纹,只是在林中看不清楚,一阵阵兰麝之气,沁人心脾。

“莫非是她?音有点像,可是她怎么会……会是”少宫主“呢?不……不…

…绝不可能……“

梅雨一停,天气就闷热起来。

这是镇上唯一的茶馆,有雅座,也有敞座。

茶馆毗临看一条小河,垂柳如丝,枝桠上挂着角灯,在这儿品茗另有一番情趣,一番享受。

大约晚上时刻,夥计刚刚挂上灯,茶客也还不算多,这时,顺着河边上驶来一辆豪华的马车。

马车尚未靠近茶馆就停了下来,车门开启,走出一个衣着华丽,走路却有点歪歪斜斜的年轻人来。

这人约莫二十八九或三十出头,但见他脸色苍白,带着一股邪气缓缓的向茶馆这儿走来。

石辅基在暗处攀上了一棵柳树。

在黑夜,树上枝极浓密,是个十分隐蔽的好地方。

只见华服的年轻人,歪歪斜斜的来到了露天茶馆,找个边角的座位坐了下来,叫了很贵的武夷茗茶“大红袍”。

石辅基发现这人虽邪,都顾盼自若,颇有点儿风度。

就在这时。

通往后院露天茶馆的侧门处,又出现了一个大约四十出头的华衣大汉,略一打量就走了过来。

这大汉迳往刚才年轻人的桌上侧面一坐,自袖内取出一张白纸,很快地用一块石炭勾画着,竟是一丛树叶。

石辅基心想:果然有发现了。

角灯不大明亮,又有三四丈远的距离,加上柳丝拂动,他凝视了好一会才看出来的。

只不过,这画像丛花叶,没有根,也没有花……

然后,大汉把这画好的叶子推到那年轻人的面前,状至恭敬。年轻人不停地思索着,拿起石炭在那叶子上加上银和花,又推了回去。

大汉突然动容,面色一整,把身子坐正,然后伸出右手的拇指,向年轻人弯了三下。

这是什么意思?

接看,又打了一些手势。

可惜,石辅基对这些手势一点儿也不懂。

双方在那里比划了好一阵子,年轻人点点头便站了起来,大汉也起身肃立,再次用拇指前屈。

石辅基这次懂了,这一手等於鞠躬或磕头。

怪不得有一股邪味儿,他们画的原来是阴花。

对!这个年轻人在邪恶组织里定然大有来头,绝对错不了,这一发现不禁大为兴奋。

也就在这一会儿工夫,年轻人已走向那辆豪华的马车,另外那个大汉却向相反的方向走了。

为了瞭解这邪恶组织的底细,石辅基下了树向那辆马车追去,这时,马车已向郊外树荫小径中驰去了。

当他追上马车,弄开车门,竟然没有看到那个华衣的年轻人,却为眼前的事物楞在车踏板上。

车内一个白衣官装少女,竟是他日夜思念,又爱,又恨的柳小倩。

他几疑这是幻觉,揉揉自己双眼再看,果然是她。

他的脸色开始变冷,因为他已初步证属了以前所猜测的事,但是柳小倩已经示意他进入车内。

闭上车门,柳小倩柔声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情……”

“好!你说吧!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辨?”

“你还问,你为什么诱导我学邪门武功?”

柳小倩苦笑一下,说道:“辅基!有句话你也许不相信……”

“你想狡赖?”

柳小倩道:“我绝对不是想狡赖,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会这样做完全也是为了你!”

“你把我当作三岁的小孩子?”

柳小倩平日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但她现在却十分的柔顺,毫无火气的说道:“辅基哥!我现在说破了嘴皮,你也不会相信,但不久你就会瞭解我。”

“我没耐心等我自己瞭解你,我要立刻杀了你,一雪心头恨!”

柳小倩这:“你不会的,我知道,没有我,你活得没什么意思,就像我没有你,也像行屍走肉一样。”

石辅基冷冷一笑,说:“没见笑(不知羞耻)!没有你,我照样活得好好的,你犯了滔天大祸,我要杀了你为武林除害。”

他的手已按在柳小倩的心窝附近,只要掌力一吐,她的内脏就靡烂了。

但是,她反而贴来,倒在石铺基的怀里,媚眼淒迷的说道:“我有理由这样做,辅基哥,你不但要信任我,而且还要支持我。”

“爱说笑,我信任你什么,信任你跟邪恶组织结合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整个武林好?”

“暂时先不谈这个问题好不好?”

“帽一款代志(没那回事),你能不谈,我不能!”

“唉!”柳小倩揽住了他的脖子,柔声的说道:“你会信的,而且是在不久的将来。”

“林中救我的人是你?”

“是的,荷包没有打开看看吗?”

“我搬舵看(懒得看)。”

“为什么不打开看看呢?”

石铺基火气稍平息,又道:“好吧!我暂时相信你,回去就打开看,但是,刚才那个走路歪歪斜斜的查埔(男人)从这车子走出的,这又怎么说?”

“是吗?”

“你又想狡赖?”

“我为什么要狡赖呢?”

“残婢,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柳小倩嫣然一笑,那是自负的笑,笃定的笑。

男女之间,如还在乎对方是否有别的男人,那也就是表明了自己在对方,心目中所佔的地位。

柳小倩笑道:“只是他的朋友。”

“黑白来!和一个邪恶组织的人物作朋友?”

“我自信清清白白,除了你,我没有和任何其他的男人接近过。”

“你还说,一个女人的贞操观念,不仅仅是指那同床共枕,而且还泛指着那意念及志节。”

“我自信那意念和志节,都无亏欠。”

“小倩,你还要巧辩?你是在助纣为虐啊!你——”

柳小倩道:“我即便不助他,他也能达到某些目的,真的,辅基!相信我,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你,我要是不作他的朋友,回州岛早就……”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你现在信与不信都无所谓,但为了你的安全,回去以后,希望你打开荷包看看,不就明白了。”

“哇!我会丢掉,永远不看它。”

“我要是不这么做,你绝逃不过这个帮会的狙击。”

“我不但不能恨你,而且还要感谢你了?”

柳小倩道:“你不必感激,感情到了像我们这种的程度,你又何必用这种低沈的字眼呢?”

石铺基怔怔的看着她,道:“毫无疑问,你是个极端聪明的人。”

“我不以为自己很笨。”

“把别人当作容易愚弄的人。”

柳小倩喟然说道:“这世界上,除了圣人之外,原就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人,你所崇拜的人,他们也许犯过不可原谅的错误。”

“不能黑白讲,你指的是什么人?”

“我不必指谁,这只是我最近所发现,所体会到的,平凡的人,有时也很伟大,伟大的人,有时也会作出平凡的事来。”

“你是在暗示家师,以及那宋之和前辈他们,也会犯下错误,对不对?”

“你以为他们就不犯错么?”

“我相信他们绝不会犯下不可告人的大错。”

“大错往往是不可告人的,既然不可告人,别人又怎会知道呢?”

石辅基用力推开柳小倩,说道:“我跟你讲啦!你背叛了武林白道而变节,我不会相信的。”

“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那么整个武林才是到了穷途末落了!”

“我的眼睛没开光,从今天起,我就当根本不认识你——”

说着,就下车走了。

只听得柳小倩在车内说道:“辅基哥!你不会的……”

下了车反其道而行。

这也是被柳小倩气昏了头,但是,走了一会,又觉得自己养气工夫不够,即使为了整个武林,也该问个清楚的。

可是有一点,他认为她说的好人,也会犯错这件事,倒是蛮有道理。

人只要活在世上,总难免会犯错的。

不犯错就不是人,如果有人说他不犯错,这全是欺人自欺之谈。

走走又走走,又回到了那家客栈。

一晃,又是一天一夜过去了。

一个人躲在客栈里真不是滋味,正因为他不信师父做过什么错事,所以不相信柳小倩的话。

正因为不信她的话,才不想看那荷包。

事实上,自那夜在林中发现了这个荷包之后,他的确是没有打开过,现在仍不屑打开它。

每一件事往往会反其道而行,得不到的东西,会变得更珍贵,你越是不想看它,它越具有吸引力。

“会不会荷包中另有什么秘密?”

想到了这一点,石辅基就不能不看了,他取出荷包,不由眼前一亮,原来这荷包是真正的金银线编织的。

仅是这编织的细工,就价值不菲了。

然而这荷包上,还编了几个字:“危急拆阅”。

正因为是黄金、白银细线编织而成,所以拿在手中沈甸甸的。

而包中有几张纸条,每张纸条上都用毛笔写了些密密麻麻的小字。

第一张是师门“九天玄罡”的练法过程,每一式都写在上面,而且还有动作解释,及心法说明。

这份诠释,比一指神医高远所教导的还要详尽,不由得石辅基不大大的怔愕,心中有所怀疑。

第二张是“天上一朵云”,梅凌霜的“散花手”,也有说明及诠释。

第三张是“棒槌雷”乔放的心法。

第四张是“神手成生”宋之和的“迷踪手”。

第五张是司徒世家的“煞功”。

第六张是邪帮的绝学“阴阳合”。

说出来令人脸红,邪帮的这门终学“阴阳合”竟分两部份,男徒众练习的叫“元牝神功”,女人修练的叫“魔女阴功”,练习时非要找个异性交合不可。

而且练这种武功,需要用“九九玄罡”内功吸,每交合一次就会增长一份功力,直到九九八十一次之后,功到行毕,可以天下无敌。

石辅基楞了,傻了。

但他也明白这邪恶组织,为什么迟延到现在还没有发动。

这小楷分明是柳小倩的笔迹。

她既然已依附了邪帮,为啥还要我苦研六门绝学?

对了!为武林苍生,她不惜以身噬虎,想到这里,不由震栗,自己真是个误会她了。

这种伟大的行动,敬佩还来不及。

自己居然恶毒的骂她一顿,看来,惟有潜心苦研,方能弥补这份过失。

八仙洞,又叫毒蛇洞。

此洞在山坳中的密林内,平常人不敢来。

石辅基带了足够的食物,来到此潜修这些精粹的武学。

开始一连三天,直觉得头晕眼花,尔后才慢慢进入佳境。

一天晚上,他正收摄心神,调息龙虎,也就是修道两家所谓的空心、上念、三心、四相、七情、六欲等。

就在这时。

洞外突然传来步履声和喘息声,以他的听力,马上分辨出这是个女人。

他以为自己有重则在身,还是不出面为妙,谁知,那女人竟来到洞外。

由於洞内没有点灯,这女人看不出洞内坐了个人,喃喃的说道:“这洞阴森森地方好可怕……我也许要弃屍这个洞中了……”

石辅基心中暗忖道:“也许这女人受了伤……”

这女人又道:“若是敌人现在追来……我就只好认命了……老天……”

石辅基无心思考,猛的站了起来,洞女人突听声音,站起来就要走。

石辅基忙道:“你不必害怕,在下并无恶意!”

“请问你是……”

石辅基已来到洞外,两人都看清楚了对方。

这女人是个二十三岁的少女,臂上受伤,衣衫也破了,手中还提着长刃,虽然洞外的光线也很暗,仍可隐隐看出,这姑娘长得娇媚可人。

“这位大侠是?……”

“我姓石,暂借此地调息,姑娘莫非……”

他不说练功,只说暂时调息,可见石铺基已懂得逢人只说三分话的真义,懂得江湖险恶了。

少女道:“是的,小女子姓李,今已家破人亡,且被仇家追杀,幸亏”醉丐“

为小女子挡了一阵,才得脱身……“

石铺基道:“我也有听说过”醉丐“大名,身份仅次於五大门派的掌门人,而且为人也颇正派,但不知姑娘仇家是谁?”

姑娘恨恨道:“粉面郎君。”

石辅基非常同情的道:“这个淫贼,这就难怪了,以”醉丐“的身手,恐怕也只是挡一档,要击败他恐怕不易。”

“丐侠义伸援手,此恩必报。”

“李姑娘准备投奔何处?”

“家毁人亡,举目无亲,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投靠?”言下垂头黯然神伤。

“我看李姑娘受伤不轻,若不马上治疗,恐会恶化。”

“命中注定要死,谁也救不了我。”

“李姑娘如果信得过在下,在下身边备有刀创药,可以为姑娘疗伤。”

“谢谢石大侠,小女子虽然阅历不深,但一眼就看出大侠是位正人君子。”

“进来吧!”

洞内原本备有松油火把,点燃后插在洞壁上。

看来是一刀扫在肩上,但是在腋下也被划了一道伤,看来也只好解开衣衫,一并治疗了。

在火把的照耀下,她的肌肤欺霜赛雪,细腻晶莹,石辅基觉得她的胴体,并不输於柳小倩。

美色当前,美人如玉,幽王沁入心脾,不免遐思。

石辅基赶紧收敛心神,取出刀创药开始疗伤。

李姑娘突然问道:“少快为何在此调息?”

石辅基遗:“在下与人车拚,损耗真元甚钜,必须调息一、二个月,姑娘…

…“

“少侠能待一两个月,小女子也能,只怕少侠嫌小女子干扰累赘,碍手碍脚的。”

“这……”

“少侠是不是要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我均非世俗儿女,何必拘於礼数束缚,只要暗室不欺心,坦诚相见又何妨?”

此女果然是七窍玲珑心,一语道破石辅基心事。

石辅基讪讪一笑道:“我想姑娘不至於那样吧?”

疗伤完毕,他指着自己行李,说道:“把我的行李分为两份用吧!好在天气渐渐的热了。”

“这怎么可以?”

“洞内阴寒,你会受不了啦!”

“女人比较耐寒的。”

“还是分开用吧!”

她还是打开行李,把一件皮褥子,两条被子之一副给石辅基,她自己只拿了一条被子到一边躺下。

也许是她奔波了很遥远的路,就躺在被子上睡着了,身段窈窕的女人倒身躺着,身材就更加凸浮动人。

石铺基看她蜷伏的样子,显然她已感觉到阴冷,於是他把另一条被子,为她盖在身上哩!

然后,趁这夜深人静时开始潜修他的功课。

第二天醒来时,天还不太亮。

他便发现棉被盖在自己身上,她没有盖被子蜷卧着。

於是,他又轻轻为她盖上,希望她能多睡一会儿。

“石大哥……”没想到她已醒了。

“李姑娘,是我不好,把你弄醒了!”

“不!我本来就醒了。”她坐起身子,说道:“真谢谢你这么的关心我,还为我盖被子。”

石辅基道:“没什么啦!同时天涯沦落人,自应互相关照,这实在是算不了什么的呀!”

顿了一顿。

石辅基又道:“我看你大概肚子也饿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二人吃了乾粮,李姑娘便道:“石大哥!你的髒衣服给我,我拿到河边去洗。”

“这怎么好意思?”

“洗衣服本来就是女人该做的事嘛!”

夜幕低垂。

虫声唧唧。

石辅基正在调息,李秀英坐在他对面盘坐着,紧盯着他的俊脸,美眸漾起一股火烧般的春情……。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俊脸如火烤般的整脸赤红,两眸射出一股如荼如火,像一只疯兽的凶光。

噢!那不难看出,是欲火!欲火!

李秀英软绵绵如蛇的娇躯,这时半侧半躺的倚靠在棉被上,一只手撑着额头,那双眼,令人灵魂出窍的媚眼,正含着还羞欲现的眸光,那么令石辅基难耐的勾引着。

红红如火的嘴唇,浮着不仅是笑的笑,媚的笑,是勾人心魂的笑,那么想令石辅基冲过去的笑。

石辅基用力甩甩头,猛力的唆了一下舌尖,他不明白自己何以会如此冲动,为什么?为什么?

他赶忙站起身子,想冲出洞外,他的脚步,根本没听他脑中的使命,一步一步的朝李秀英走去。

此刻只觉中乾燥,没有水可吞,只是艰辛的扯动喉结,体内的血液,像是骤然被烈火烧滚了的开水,加速不知多少倍的在他周身滚转!

然而。

他明白了。

他明白丹田的是一团火,欲火!在猛烈的燃烧着。

虽然他奇怪为何会有这股需要,但他的的确确感到需要,那种需要,是他有生以来最迫切的需要。

尽管他把舌尖都唆破,勉强的长呼吸都快把他蹙死了,脑中在一千,一万个不可以,不可以……

但他不听话的双脚,已经把他带到了床边,实际不过地下铺了一床棉被而已。

他像一个温柔多情的情郎,那么蜜意的,那么熟稔的吻住李秀英。

李秀英“格格”一声娇笑,不抗不拒的任由石辅基抚吻……

石辅基脑中“不可以”的念头,早已飞到了云霄九千里以外去了。

但见他双手那么“轻车路熟”的在李秀英的娇躯上,轻捏、快游、力搓、温揉……

然后,又那么的熟稔的,轻巧的,一件一件的开始剥下李秀英的衣服。

他根本不费力气,不是么?

李秀英比石辅基更需要,水蛇般的身躯,配合着石辅基的动作,那么轻易的让石辅基脱下衣服在蠕动着。

可以清楚的看到,李秀英身上的短衣、窄裙,红色的肚兜及红色的亵裤,一件一件的,已经被甩得满洞都是。

然而。

又可以清晰的看到!

噢!李秀英那迷人的胴体,像水,像蛇、像雪、像玉……

一个苍天呕尽心血的傑作,没有一点瑕疵的傑作,配合得那么恰好,那么令人心脏麻痺.

那巍巅巅的乳峰,绝对不可能“盈盈可握”,也绝不是“无力的衰垂”,是绝对富有“青春的弹性”!

那乳头,周边漾着红色紫紫的圈圈乳晕,正乃如唐诗文“新剥鸡头”,说它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迷得叫人分不出东西南北。

就在这一刹那。

李秀英右手一伸,握住了他的长矛!

石辅基的手搂着一具活生生、热乎乎、喘吁吁的胴体,那“长矛”被她一阵偷袭,立即自行举高致敬。

李秀英轻轻的按控他的那根又硬又挺的长矛,主动的为他宽衣解带。

不一会儿。

两人都变成一对肉虫了。

十他的右手食中二指,已涉“水”入出“巡视”了。

接着,张开了大,一含住那“新剥鸡头”又吸又吮,又舐又唆的,一手揉搓摸摸另一边乳房及奶头。

只摸摸吸吮得李秀英媚眼微闭,艳嘴微张,浑身火热酥软,从鼻中发出呻吟声、气喘声,春声浪语,陀喃不停。

“石大哥!格格,你吸得我……舐得我……浑身酸痒死了……哦……奶头唆……唆得好痛……轻一点……石哥哥……妹妹会痛……啊!别再……再唆了嘛……你真……真要妹妹的命了……“

石辅基已经失去了理智,不管她的叫唤,轮流不停的吸吮舐唆,和用手指挖弄着那水洞。

“格格!石哥哥……唆轻一点……妹妹受不了啦……我会被你……整死了……冤家……我要……“

双腿朝上一举,形成大八字,悬空骚幽立即门户大开。

长矛挥戈直入。

李秀英双手像死蛇般的,死缠着石辅基。

肥大的粉臀不停的扭动,配合他的抽插。

李秀英的小猫咪经他快速而有力的抽插,小泉更是氾滥的汨汨而流了出来,娇喘声、浪哼声更大了。

“石哥哥……亲丈夫……美死了……哎呀……小妹被你的大舵……要……要要死了……我好痛快……好舒服。”

石辅基是越飙越猛,越航越深。

“噗滋”“噗滋”的水声,不绝於耳。

李秀英双腿乱伸乱缩,粉臀不停的扭摆上挺。

媚眼如丝,大汗淋淋,娇喘吁吁。

她只感到自己全身的骨骼,像在一节一节的融化似的,舒服透项。

然而。

她大叫着。

“小心肝……妹妹的亲丈夫……你的矛头碰得人家的花心……好酥麻……好酸痒……呀……真美……真舒服……格格……亲哥哥……我要泄身……了……。”

她这淫荡的娇叫着。

然而。

再加上一股滚烫的温泉水,直冲着矛头的刺激感。

使得石辅基爆发了男人的野性。

猛力的,快速的,狠抽猛插。

根本就不管什么怜香惜玉了。

石辅基的大矛头,每次抽插时,都碰到她的花蕊中。

使她那深处最敏感的地方,每碰一下,就猛抖一下。

使她感到有一种不可言喻的美感。

舒服的使她整个人,几乎要疯狂起来。

双腿乱踢,肥臀乱扭,娇躯不停的颤抖。

那花蕊在不断的痉挛,一张一合的猛吸猛吮他的矛头。

小猫咪挺凸得高高的。

嘴里又开始大叫。

“亲哥哥……格格……可让你……整死我了……小亲亲……亲丈夫……要我命的小……小心肝……”

他那长矛在那紫紫的花房内,磨擦得舒服极了。

骤觉一阵快感震上心头。

竟然有一泄千里之势。

他猛然想起邪帮“元牝神功”,便赶快停止了动作。

把长矛抽了出来。

猛一收肛门,吸了气,把欲泄的精水重聚丹田。

再由丹田上升,回到十二重楼。

动摇的心情,竟然平复下来。

李秀英正感快乐舒服,飘飘欲仙之际。

惊觉石铺基把长矛,从花房抽了出来。

心中顿感空虚难耐。

翘起两腿,相交在石辅基的背上踢着,同时娇声说道:“你坏……你坏……

你把它抽出来做什么?“

石辅基吐了热气。

倏然的低下头去,猛的亲了一下。

他说道:“别急啦!等我用点功夫,你就乐了。”

李秀英的纤纤玉手,握着湿淋淋的长矛,往自己的花房内塞,里说道:“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快挺进去吧!”

她的臀部向上一挺。

只听一阵“吱吱”之声。

那根又长又大的粗矛,竟然连根挺进了花房内。

她怕他再临阵脱逃,大煞风景。

然而。

两臂一张,将他的脖子,紧紧的搂住,双腿一招,交叉夹着地的虎腰,肥臀就像筛米糠似的乱晃。

石辅基乐得以逸待劳。

屏除了呼吸,静静的体会那里面,摩擦的舒适快感。

然而。

耳朵却静静的听着这曲人间少有的乐章。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她已累得喘吁吁,中如兰的香气,随着娇喘吐了出来。

石铺基本来已是够享受的了。

如今鼻子闻到了她吐出来如兰似麝香气,浑身都酥软了。

蓦地——只见她的粉脸微微抬起。

两片樱唇一张,抱住了他,亲了一个热吻。

石铺基在“元牝神功”记载中看过,吸取“天庭补汤”。

他那肯错过这个机会。

猛然含着她的舌尖,吸着一一津液嚥下。

这一阵热吻过后。

她觉得精疲力竭,两腿两手一松,採取守势。

石辅基看着仰卧的她,微微一笑,便说道:“真爽!我压在你的身上,你感觉难受吗?”

“我身子倒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只是……”

石辅基已经知道她仍未满意。

然而。

他又慢慢的抽动起来。

他一边抽动,一边问道:“这样你觉得舒服吗?”

“难道你不舒服吗?”

“你花房里就像个圆圈圈一样,和我磨擦得很快乐。”

“加快一点,不是更快乐吗?”她说完之后,把一双秀目闭上,尽情的享受这销魂的箇中滋味。

石辅基又被激起了男人的野性。

长矛也挺得胀痛,似乎必须来一次“大轰炸”。

方能一泄为快哩!

尤其是,李秀英的花房里面,花蕊把整根长矛紧紧的包住了,那种感受,真是美妙舒服透了。

他忙用双手捧起了李秀英的肥臀,一阵狠命的大抽大插呢,只插得李秀英拚命的大吼大叫。

“格格……好哥哥……我乐死了……你真的厉害……再插下去……我真会被你整……整死啦……好哥哥……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我不行了。”

她那花房很紧、很小。

然而。

石铺基的长矛又长又大,一抽一送的,却有一种“吱!吱!”的声音传出来。

尤其是,李秀英是练过气功的。

她待石辅基的长矛送进去之后。

猛然一吸气。

花蕊猛然收紧起来,将他的长矛含住。

男人大多认为使女人达到高潮是他们的责任。

同样的,女人亦感到有需要达到高潮。

可是。

她们大都承认曾经伪装过高潮。

李秀英目前的情形就是如此。

假如值得安慰的,是这女人是因为爱对方。

为什么?

她们恐怕对方知道,她并没有达到高潮,会认为是一种侮辱,她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泄气。

然而。

李秀英的伪装并不是爱。

是为了达到某一目的。

当石辅基长矛向外一抽,长矛与花蕊就磨擦得更紧了。

这一刹那。

石辅基突然心生警惕。

他抽动约一百多下的时候,又觉得一阵快感震上心头,猛然的抽出半截,迅即抬头仰视。

说得也奇怪。

他按照邪帮的记载,实行不泄的方法,果然有效。

他一抬头,心情立即安静下来。

他等心情平定之后,缓缓提起一罡气。

於是。

他又重整旗鼓,围博起来。

此刻。

他不但精神百倍。

而且欲念也特别强烈。

只觉快感来临,较前两次更紧张。

他立即按照邪帮功夫的记载,作紧急的措施。

猛然的抬头,左右斜视,右手食指紧紧的捏住肛门下方的玉茎根旁,并且停止呼吸哩!

这样一作措施,动摇的心精,又告平复。

一切的一切,使他想不通!

蓦地——想起刚才与她接吻时,她的液津里,似乎有种什么特别的香味,冲入了自己的喉管,当时并未加注意。

如今想来。

觉得这可能是一种激情的东西。

“完了!我中了这妞的算计!”

他想到这里,心中不禁狂叫。、李秀英见他三次都在紧要关头,突然把长矛抽出花房,心中很不是滋味,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便带着埋怨的气,说这:“你这是干嘛?”

石辅基不善撒谎,呐呐这:“我在练习不泄之法。”

“你怎么也会这种事情?”

“很有效,是不是?”

“哼!我就不信你有这种本领?”

“你是门缝里看人,等着瞧吧!”

“嗯!”

在这洞内,蔽不见天日,他们一进了洞,就开始肉搏,玩了有多少时间,彼此都不知道。

蓦地——石辅基突然改变了攻击方式。

把自己的身子掉了个头。

譬如一个阿拉伯数字,原先是“6”,而今变成“9”了。

他用嘴唇和舌头,舐吮吸唆着她的小猫咪。

不时用舌尖,伸入花房的里面,去舐刮着花壁上,那腓红色的嫩肉,和那粒凸出的花生米。

这神来其笔的一招,使李秀英变得手足失措,无法适应,被他舐吮得心花怒放,魂飞魂荡。

她的腰部以下,因为受了他的舌头舐弄。

酸痒得令她的肥臀,不停的扭动。

然而。

花房的流水,像似江河缺堤一样。

不断的往外流。

娇躯也不停的颤抖,春声浪语的哼着。

“冤家……格榕……呀……美……美死了……也……也痒死了……你真要命……把……把我舐得……又……又泄身了……。”

石辅基把她流出来的甘泉……

李秀英感到骚然里面,是又酥又麻,又酸又痒,又舒服又畅美。

然而。

又感到空荡。

急须要长矛来填放花房中的空虚。

於是。

她很快的翻过身来,就伏在石辅基身上,玉手握着那根她所心爱的大宝贝,大肉捧……就往自己的花房里套。

因为。

他那根长矛实在太粗大了。

连连套动了好几次。

才把他那条大宝贝,全根尽套了进去。

胀得她的花房满满的,全没一点空间,她才嘘了一大气:“啊……好大啊…

…好胀啊……。“

如今。

他们所採用的姿势,该是“观音坐莲”了。

她嘴里一面娇哼着。

纷白的肥臀,一挺一挺的上下套动着。

“格格!我的亲丈夫……冤家……你这条大宝贝……真是要了……妹妹的……命了……顶得我的魂……都没有啦!”

“我就是死在你……你的……这条大……大宝贝上面……也……也是心甘情……情愿的……了……。”

李秀英一面春声浪语的叫着。

一面好像发狂似的套动着。

动作越来越快。

还不时的在旋转着那肥臀。

而使花房深处的花蕊,来磨擦着石辅基的大矛头。

扭动的胴体,带动着她那盈盈一对的乳房,一上一下的抛动晃荡着。

尤其。她那两粒紫红色,像葡萄般大的奶头,晃得令人眼花撩乱,煞是好看。

於是,石辅基伸开了两手。

一手一颗的握住揉搓抚提起来,真是过瘾极了!

李秀英被他的一双魔手,揉握得奶头好像石头子一样的硬胀,骚痒得全身抖个不停,套动得更快更狂了。

“格格……大宝贝哥哥……亲丈夫……我爱死你了……真爱死你这个大……大宝贝的……大宝贝……妹妹要……又要泄身……了……。”

二人搂在一起,滚作一团。

她拚命的套动……

石辅基则一挺一挺的往上顶。

两人配合得是天衣无缝,妙趣横生,而痛快无穷。

“亲哥哥……妹妹不行了……我要死了……我泄……了……。”

李秀英又泄了。

她整个丰满的胴体,伏压在他的身上不动了。

然而。

只有那急促的喘息声和呻吟声。

石辅基正感到大矛头,有着无比的舒畅时,被她这突然的一停止,真使得他难以忍受的。

急忙抱着她的娇躯一个大翻身。

把她压在自己身体的下面。

两手抓住两颗大乳房,下面的长矛狠命的抽插,直指黄龙。

然而。

男上女下,恢复了正常的交媾姿势。

“格格……我实在受不了啦……哎呀……。”

李秀英在大泄之后。

此时已经瘫痪在地上。

只有把头在东摇西摆的乱动。

秀发在两边飞飘着,娇喘吁吁。

然而。

她只有抬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任凭石辅基去狠攻猛打。

石辅基在拚命的猛抽狠插了近百下时。

突然。

二人同时一声大叫:“啊!我……我丢了……。”

“哎呀!亲丈夫……我……我又泄了……。”

二人却同时达到了欲的最高极限。

魂飞天国去了……。

她把右腿一抬,搭在他的臀部上勾住,右手搂住他的脖子,娇躯一侧,将石辅基翻了下来。

石辅基也同时张臂,把她的纤腰抱住,两腿微屈,从她的胯下伸了过去。

两人面对面的抱紧侧卧着。

那长矛仍然插在花房里。

不一会儿。

两人都已沉沉的睡熟了。

一阵高潮与兴奋过后。

又是一阵沉默……。

很久——两人方才在梦中苏醒。

她一睁开眼睛,便对石辅基说了第一句话:“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绝对不能抵赖的呢!”

石辅基被她问得一怔。

脑子里电光一闪。

不答反问道:“你,你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

“那是一种特别的药。”

“你是从那里得来的?”

“哟!瞧你,急什么?那是我们帮主配的仙丹。”

“原来你也是邪帮的党徒?”

“说得那么难听干什么?我是那点待你不好?”

石辅基霍然坐了起来,哼了一声。

李秀英也坐了起来。

她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天涯海角我都要跟着你,你不能丢掉我说走就走。”

石辅基沉思了一会儿。

他才这:“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想跟你长相守。”

石辅基哼了一声。

他又造:“你为了想达到目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居然拿那种药给我吃!”

李秀英“格格”一笑。

便说道:“那有什么不好,有人想吃还吃不到呢!”

石辅基只觉得脑子里轰轰在响。

便挥手道:“没见笑(不要脸),你走吧!”

李秀英陡然跳了起来。

她说道:“你要是不肯要我的话,我只有死路一条的,就算我死了以后,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猛一转身,向洞外奔去……。

万万没想到,竟又卷来这份麻烦。

世上的确有“好人做不得的事”。

然而。

竟被石辅基遇上了。

石辅基不由得跟在她的后面。

想看看她在耍什么花招?

那知到了洞附近。

不由一惊。

眼见她在树上结了个绳扣,已经把头伸了进去。

石辅基一急。

大叫道:“李姑娘,不可以……”

但这时候她已上了吊,身子悬空。

从喉嗓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他奔上去抱住她。

把绳子扯断,说道:“李姑娘,你这是和谁过不去?”

“你既然不要我,就别管我。”

石辅基道:“李姑娘,世上什么事都可以迁就勉强,唯有这件事不可以,须知你也有责任,那种什么仙丹是你给我吃的。”

“不要管我的事!”

她在他怀里挣扎着。

只感觉她虽然不胖。

却摸不到一丝骨痕。

混身软绵绵的。

的确是人间尤物。

但是。

他忽然想到了柳小倩。

柳小情是个处子,抱在手里,没有李秀英这么丰满大腴。

麻烦来了。

他必须随时提防她再寻短见……

这么一来。

那还有时间集中思绪去精研这些绝学。

他本想一走了之。

但是。

他又不是那种人时间过去很久。

辅基一事无或,急得团团转。

这天晚上,他不得不向李秀英摊牌,说道:“李姑娘,我只能告诉你,我只是一个浪子,到处漂泊的武林人,不值得你恋栈,我希望你能找个安身之所,或者我为你找个地……”

李秀英突然截截道:“你想摔掉我?门儿也没有。”

石辅基说道:“这根本谈不上摔不摔的问题,除了你给我吃仙丹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呀!”

“那样我已不清白了。”

“你说话要凭良心,主动的是你?”

李秀英居然要出无赖的说词:“哼!良心是看不见摸不到的,当你抱起我以后,谁知道你心理还有没有良心存在?”

顿了一顿,又道:“狗不吃屎,难道还有人去按它的头?”

石辅基气得一掌打下去,她居然没有闪避,挺着酥胸喽道:“你打好了,打死了你也不要负责。”

石辅基及时收手,他现在只有“湿手挥在麵罐中”,甩也甩不脱的感觉。

继之一想,就当她是块木头好了,我可以不闻不问她的一切……。

下了决心以后,他不再理她,埋头苦研这几家绝学。

一个人只要下了决心去作一件事,总是有点成就的,但不出三天,李秀英忽然叫着肚子痛,而且痛得满地打滚。

石辅基授业师父,有一指神医之称,他当然学过歧黄之术,稍一诊断,知道这是女人月事来时的经痛,就开了一个方子叫她自己去抓药。

李秀英撒娇道:“我又没有钱,怎么去抓药?”

“算我”衰“,我给你钱。”

“我也不知道药铺在什么地方?”

“操!我告诉你。”

“不,我要你陪我一道去。”

说完,就像牛皮糖似的,黏着不依,一个娇躯,像水蛇似的,在石辅基怀里扭来扭去。

拗她不过,只好陪她去,她心中在想:哇操-这回“椟龟”是槓定了。

到了小镇上,她的花样越来越多,既要上馆子,又要去看戏,一个不依,就在大街上跳着脚大哭大叫。

“又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真是伤脑筋!”

一直折腾到天黑才回洞,石辅基也隐隐猜到,经痛是真的,但绝不会这么严重,这些却是伪装的。

李秀英提出警告道:“我可要告诉你,你要是偷偷撇下了我,我就会到处宣传你始乱终弃,玩弄女人。”

石辅基懒得理她,自去练功。

她在无声抗议下,自去煎药。

正当石辅基聚精会神练功时,她竟在洞外唱了起来:“半夜走出来,看见阿爹在放尿,放的哗啦、哗啦叫,惹得我心见碰碰跳,叫一声,啊爸喂!

来给我插一下,好不好?

干呀干,干也干;干得使我松歪歪,嘎嘎叫;叫爸,叫母,叫阿兄,阿兄吧,再用力。

没问题。

包准干得你的花房双边碰。

哎唷喂!

以后每天来找我,把我干,干得会我松歪歪呀,松歪歪。“

这种坊间的风流小调,居然她也唱得出来,石辅基几乎要跑出去揍她一顿。

随之一想,也许是我越怕干扰,她就越是故意捣乱,乾脆给地来个置之不理,看她还能变什么蚊(要什么花样?)

李秀英唱了一会,吃药开始,又到河边洗澡去了。

石辅基正好有一点清闲的时刻,就在这刹那,捕捉住一点灵感,研究出来了一招。

心头一喜,暗运罡气练了几遍,自认为已经熟练,向洞外扫出一掌,“卡喳”

一声,一株海碗粗的大树齐腰折断。

他惊得楞在洞,想不到这无心想到的一招,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就在这时,李秀英奔了回来,悲泣着说道:“快点,帮帮忙,我若是不练功,阴火就会攻心。

她下身没有穿裤,虽然上衣遮住了迷人的三角地带,但大腿以下却是全裸裎的。

“,我可没时间跟你歪缠!”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哇我是酱油调豆腐,不用盐〔言),只想求求你,让我清闲一阵子好吗?“

“不行,我的阴火一发作,就会焚身而死。”,“鬍子贴药膏——毛病倒不少,你自己去想办法吧!”

说时迟,那时快,李秀美出其不意,勾住了石辅基的脖子。

石辅基刚想推拒,她立即送上红唇,心里迷迷糊糊的咀对咀渡来两颗药丸,即所谓邪帮精制的仙丹。

说也奇怪,只要她一扑上来,石辅基就失去抵抗力,那两颗邪药顺涎液而下,冲过咽喉他的欲火又燃烧起来……。

陡然心灵发热,五内如焚,忍不住的冲动,底下的小弟弟跃跃欲动,急於要找避难之地只得抱住她的娇躯走进山洞里,脱掉衣服,双双往床上倒去。

李秀英两腿一张,就坐在石辅基双腿之上,她微一低头,纤手握住他的长矛,抵在自己花办上,娇绝缓缓的扭动,向他的胸前靠去。

只见石辅基的长矛,就似泥鳅钻洞一样,渐渐滑进她的花房内。

这时,两人的动作都非常的温和,石辅基搂住她的纤腰,李秀英“心凉脾肚开”(愉快),搂住他脖子,臀部微微之扭动。

他们虽然没有採取猛烈的攻势,但石辅基那根粗大的长矛,正好“进贡”到“金銮殿”,只觉得痒痒的舒服极了。

李秀英正欲扭动娇躯,採取攻势,突然想到自己的目的,赶忙又静下来,沉着应战。

石辆基见她以逸待劳,只好採取攻势。

一挺!一顶!

左摇!右晃!

最佳拍挡,合作无闾。

不一会,花房内之即传出“吱!吱!”的水声。

但是,却未闻李秀英的春声潣语,不由感到诧异,於是问道:“哇操-你觉得不快乐么?”

他一连问了两遍,见她没有回答,还以为自己的动作不够猛烈,於是猛烈抽送起来。

那知道,她正在采阳补阴,引收缩肛门吸气上泄的秘法,故未便开说话。

这也是她此来的目的。

她已感到高潮突起,赶忙吸气收缩花蕊,这方法十分灵验,只见她猛一吸气,花心向里面猛缩丫正好离开了长矛的触击。

她天癸只泄出少许,一吸气之时停止外流,刚好滋润里面,而且快乐也未减退。

她心中非常的高兴,把头埋在石辅基肩上,让他猛抽猛送。

等花房里的水分被抽乾了,感觉生涩时,她又让花蕊挺了出来和长矛接触,让高潮昇华,流出些许天癸滋润暖,又吸气把花蕊收缩。

,石辅基服用了催情药物,顿时忘记运用罡气,抽送了一阵,骤觉一阵快感震上心头,矛头一翘,精液竟然射了出来。

他惊觉猛然一吸肛门缩气,精液虽然及时止住,但已射了少许出来。

於是,立即停止抽动,将她紧紧搂住,让长矛挺在她的花房里面。

不到一盏热茶时间,又坚硬的挺了起来,他感觉神手书生解说的“力贯玉柱之中,辅以阳罡之气”的确奇奥无比,若能练到收发随心,日御百女,不但不会感到疲倦,而且精神会更加充沛。

他眉头一晃,意思是要她把头拾起来。

她见他一晃肩头,立即会意,倏然抬起头来,和他亲了一个嘴说道:“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还讨厌我吗?”

“你这次是粪坑里失火——屎(使)着了,我不喜欢被人摆佈,也不希望用什么仙丹来控制我。”

“这样可以增加两人的兴趣,不服用,难道你会什么惊人的神术不成?”

“哇操没有,我只是不愿偃苗助长,希望泽渗滩而降。”

“你让它玩个痛快,我就不缠你了!”

“这句话算是腊月里白菜——冻(动)了心啦!”

“我就是有这个意思,你要言而有信。”

“一定听你的。”

“好!我们今天就痛痛快快来一次。”

“到时候别是汤锅里煨鸭,只剩一张咀。”

“停!换手!”

李秀英仰卧着,含笑瞧着“升火待发”的石辅基。

“小心啦,我要开花啦!”

“嗯!”——秀英轻轻的点点头,同时“门户”大开。

“滋!”石辅基扣动了扳机!

“喔!正中目标,神射手!”李秀英开始扭动。

这一扭动,只感到插在花蕊上的矛头,就像是一根电钻似的在旋转,是又痛、又胀、又酥、又麻、又酸、又痒,真是五味杂陈。

由花房里面的神经,传遍全身四肢百骸,那种舒服和快感劲,使她此生第一次才领略享受到了。

她粉脸含春,春声潣语的叫道:“格格……好美呀……石哥哥……你动吧…

…你……插呀……“

“你准备啦!”

“别管我啦……我现在……要你快动……我小猫咪痒……痒死了。”

“好吧!”

石辅基听她一说,也不磷香惜玉了,开始先来个轻抽慢挥,静观她的反应,再拟对敌作战之策。

“石哥哥……美死了——妹妹被你的长矛挥死了……格格……你别那么侵吞……吞吞的……扫快一点……用力择重……重一点……嘛……”

李秀英双腿乱伸,肥臀扭摆来配合他的抽插。

这淫荡的叫声和她脸上淫荡的表情,刺激得石辅基暴发了原始的野性,再也无法温柔惜玉,由点放,改为连续放了。

李秀英紧紧搂着石辅基,媚眼如丝,玉汗淋淋,娇喘吁吁!梦呓似的呻吟着,享受长矛深入的决感与刺激。

她感到浑身好像置身在火焰中焚烧似的,全身四肢百骸,像在一节一节的溶化,真是舒服透顶。

她现在已忘了此来目的,她只知道,拚命抬高肥臀,使花房与长矛贴合得密切,这样才会更舒服,更畅美!

“格格……石哥哥……亲丈夫……我……我要丢……了……”

她被一阵阵兴奋的冲刺,和矛头每次碰触到花房里面最敏感的花蕊,不由得娇声大叫。

花房的流泉不停的狂流而出。.原本想收缩肛门吸气止泄,但已来不及了,同时也不愿放弃如此美妙,不可言喻的享受性爱中所赐给它的快感被以及舒适感。

她舒服得几乎要疯狂起来,花蕊猛颤,小腿乱踢,肥臀猛挺,娇躯在不断的痉挛、颤抖!

气喘咻咻!咀里歇斯匠里的大叫。

“亲哥哥……亲丈夫……格格……可让你给……挥死我了……我要命的亲汉子……你插死我算了吧……我……我快受不了啦!”

石辅基是越抽越猛,越扫越狠,他也是舒畅透了?

真想不到,这女人不但美艳,丰腴性感,肌白肤嫩,尤其那花房紧小,以及骚幽两壁的肌肉夹昅长矛和花蕊吮吸矛头的床功、更是一绝。

他也乐得不禁大叫道,“哇操……我的长矛被你夹得……好舒服……好痛快……哇操……快用力……多夹几下……哇操……好棒……。”

李秀英被他猛抽狠插得骚水如泉外涌,酥麻酸痒禁於全身,真是好不销魂。

“格格……心肝宝贝……你真厉害……插得妹妹……都快要……崩溃了……潣水快要……要流乾了……你真是要我……我的命了……亲汉子……呀……呀……我又……丢了……。”

石辅基只觉矛头被一股热液烫得舒服极了。

心中暗暗思忖:“这女人的性欲真强,已经连泄三次身了,依然战志高昂,毫无一点讨饶迹象,必须换一个姿势和战略方能击败於她,也未可知!”

於是,抽出长矛,将她的娇躯转换过来,俯伏在床上,双手捧住她的小腹,将她的肥白大屁股抬了起来,再握住长矛从后面对准花房,用力的插了下去!

一面狠抽猛插,一手托住小腹,一手在两颖弹性十足的大乳房,任情的玩弄采捏着,不时伏下头来,去舔吻她的粉背和脊樑骨。

这是一式“隔山打牛”!

李秀英被石辆基这一套大变动的射放,尤其是粉背和脊樑骨被舔得酥酥麻麻的,使她尝到另外一种从未享受过的感受。

情不自禁的又再度亢奋起来,而欲火更炽热了。

“格硌……石哥哥……你这一招……真厉害……妹妹又……又冲动……亢奋起来了……亲哥哥……用力插……插吧……我里……里面好痒……啊……l她边叫屁股猛往浚项,扭呀-摇呀的,来迎合石辅基的抽挥。

“格格……亲丈夫……我快要死掉了……要死在你这根长矛……下了……也算是一件美……美妙的事……你插吧……尽量用力……我的亲亲汉子……快……快一点……对了……快……。”

她的花房两壁的肌肉又开始一夹、一夹的夹着几辅基的矛头。

石辅基加快速度,连续的抽择了一百多下,一阵阵热流直冲矛头,李秀英又丢了。

他也被这热流一烫,陡觉浑身一阵酥麻,长矛猛然一挺,就像开香槟拨开瓶似的射了出出来。

“啊!石哥哥……射死我了……”

李秀英被他那滚烫的热流一射,浑身一停的颤抖,一股说不出来舒服劲,传遍全身每一个神经里面,她大叫过后,紧紧搂住石辅基,张开樱桃小咀,银牙则紧紧咬住地肩肉久久不放。

“哇!”痛得石辅基大叫一声,伏在她的胴体上面不动啦!

二人却已达到了性爱的高潮和顶点,魂飞魄渺,相拥相抱而梦游太虚去了,总算结束了这一场激烈的战争啊!

不一会,石辅基惊觉水向外流出来了,轻轻一推,说道:“快起来啦,流出来了。”

她把臀部向前一送,柔声道:“别忙,让它在里面多休息会。”

涧中的岁月,无昼无夜。无多亦无夏。

小龙在洞甲壁上,刻石为记,以计算飞逝的日子。

转瞬间,他俩人来到洞里,已有二年的时光!

小龙聪慧盖世,早巳将四壁的武技与易容之术,烂熟胸中。

苏婷婷却比较慢些,武技中尚有好几个式子,还未曾体会透彻。

另外,二年来小龙又长高不少,已盖过苏婷婷一个头了。

这一来,苏婷婷反过来不但要向他讨教四壁的武技,暇时,小龙还教她。记载於丹书铁卷中各种绝学。

至於那四壁所刻,第一种名为易容术。

所诮易容术,并非是变戏法,而是利用衣着道具,色素药品,改变颜容,装扮成另外的人。

小龙在虎牙屿时,曾研究过“神农医简”,故此对各种药草的形状性质,十分瞭解。

加以他过目不忘,天资聪慧,用不了几天,那药品配制之方,已然记熟脑中。

遗憾的是无法出去,採撷到所须药草,练习配制。

洞主人王陋,似乎早晓得这一点,留下了许多,用小瓶装着的成药,留言指示练习。

因此,他俩人便时常比赛化装,看谁作得最快最好。扮好了,互相检视,有没有破绽。

苏婷婷也常扮成婆婆,将一头金黄的秀发,染成银白。

於是,石室里常常会出现许多人,自小童以至老人,自少女而至老太婆。

当然,不消说这些都是他两个扮的,但奇怪,为什么如此维肖维像,连声音都不同呢?

这是什么原因呢?

说穿了,则是他们已学会另一种功夫之故!

这功夫也刻在壁上,名曰“幻云伏魔音。”

这幻云伏魔昔,只要内功到达火候,将真气运至喉部,控住声带,即可随心意变幻声音若功加深,练达顶峰,真气随语音发出,不但可以控制他人神志,更可以破坏他人体内五腑,以便其死亡。

这种功夫也有一宗致命的短处,即是若用以杀人,每用一次,本身的真气,消耗过半,在必须寻一清静地方,苦苦修练,四十九日。

同时,在那四十九天之内,不但不能再施一次,甚或连舆人过招,激烈打斗,均非其本身体力所许。

故此,二年以还小龙两人虽自忖已能使用“幻云伏魔昔”,达到发话伤人的地步,却从不曾加以尝试。

但他们却时常使用这初步功夫,使语气声昔,符合他的所装扮形状的身份!

壁上另一种武技,名为“伏魔剑法”。

这剑法乃是道塚玄门的秘学,威力宏大,喻意至深。

剑法只有五式,出招架势,虽有几分彆扭与不近情理之处,大体上说来,学会却极客易小龙生具慧根,心灵纯真,悟性又强,学练匝月,方才体会到其中精要。

皆因,这剑法看似简单,其实是变化多端,每一招不但有无上威力,且还能跟随着对手敌人,发生变化。

这剑法一经施出,使剑人必须要天、神、剑三者合一。心笃意诚,澄神泸志。

否则,虚具其形,却无多大用处。

所谓天、神、剑三者合一,乃是以已心体天心,以已剑代天剑。施剑人正心诚意,完全以替天行道为旨,私心中不能存在一丝邪妄念头。

苏婷婷因深受孤独客影响,个性执着,心中老是念念不忘为师报仇。故此不能一下子达到,这种“有为而无为,无为而无所不为”的道家至高之境。

因之,习来事倍功半,总不能充分彻悟,发挥出至大的威力。

小龙为她反覆譬解,无奈她总是放不下心来。

一年的时光终於快过完了。

小龙在花园石墙上,刻石为记,这日算算,明日便是整整的三年。

苏婷婷用布缝制了三个大袋,两个小囊,探了些果子装在小囊里,大袋子却空着,任啥不装。

小龙环顾四周,内心里深深感到,这里的三年岁月,顾然有点儿苦闷,但却还值得留恋。

尤其与婷婷姐姐,坐卧相对,日夕不离的日子,匠是令人回味无穷。

他想,婷婷姐姐深入中州,为孤芳客报仇,而自己也应该回家看看。

无论加何,家总是最亲近的,与最温暖的,他离家十多年,怎能不深深怀念。

婷婷的思想,又是一个。

她对於将来,充满了美丽的瞳景!也充满无比的忧愁!

她认为自己的第一件事,便是为师复仇。

完成后,便追随小龙,遨游天下名胜,将自己的一切,都交託给他!

复仇之事,可能是十分艰巨的。中原的七大掌门,又岂是省油之灯。

自忖功力再深,也不能说可以将他们一举歼灭。

故此,她必须使点小计,个个击破。

她不愿小龙牵连在内。这原因,一者由於孤芳客只是她一人之师,他的血仇,她不愿假手他人。

第二点,可说是极为重要,她不愿小龙为她涉险。

小龙有塚,只有他这一条命根子,万一有点损伤,不但对不住石氏祖宗,於己心也是不忍。

若小龙与他们结下怨仇,他们小龙无法度,但却不能不防,他们会向他的家庭报复泄愤哪!

因之苏婷婷不能牵累小龙。

她也不能让小龙事先晓得,否则,凭他的平时与她的情份,凭他那个人的深厚天性,绝不肯坐视不管的。

为这事苏婷婷十分忧愁。

蓦地——她美眸异采连闪,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她靠近小龙,柔声说道:“龙弟!你上次不是要姐姐扮新娘吗?我们现在就扮好不好?”

小龙讷讷的说道:“上次姐姐说我胡说,我就不敢再找姐姐了。”

“姐姐现在答应做你的新娘子,你欢喜吗?”

“姐!你真好!”

说完,把苏婷婷一抱,那厚实,灼热的咀唇,已紧紧压在她那迷幻诱人的朱唇上。

小龙虽然才只十六岁了,但他已有成年人的体格了,不过,因为从来没有与外界接触,思想仍然很幼稚的。

他这种表达方式,完全是模仿渔民的小孩那种扮家家酒亲新娘子的行为。

可是,在成熟的苏婷婷来说,就无法招架了,他激动侵略性的双唇,使她意乱情迷,不能自己。

她感到一阵晕眩,昏昏沉沉,既不能思想,也失去了判断能力,怔怔的,傻傻的,木木的,一瞬也不瞬的瞪着他;泪如断残珍珠,缓缓滴落。

她不知道自己是哭了?抑是喜极而泣?

小龙突然被泪水一滴,蓦然惊醒,道:“姐……你哭了?那我们不要扮家家酒了?”

苏婷婷一把搂着他,说道:“不是,姐姐是太欢喜了,才流眼泪的。”

小龙像是受到婷婷姐姐的鼓励,突然把婷婷姐姐拥进怀里,强而有力的臂膀,把她紧紧搂住。

他已不是三年前的龙弟弟了,那激动,侵略性的双唇,又开始攻击了,一股激荡灼热的暖流,从唇间直涌人她的心底。

他那厚实、灼热、激动,带有侵略性的咀唇……

使她沉醉,让她晕眩,令她迷失……

於是,她渐渐开始浴化了。

她的心弦突然被他拨弄得抖动起来,就像一首闻所未闻的人间仙乐,突然奇妙而令人向往的在她心灵深处演奏起来。

啊!这是多么美好奇妙,令人奔放飞跃的感觉。

她那螓首埋在他的肩上,整个娇躯紧紧贴在小龙结实的胸膛,那如兰似麝的鼻息,深深穿入小龙的鼻孔,而胸前那对玉乳却因娇躯的抖动颤动不已。

这一切,都使小龙感到新奇、刺激,他腾出一只手,轻轻伸向他胸前,攀登玉峰。她的心开始飘浮、飘浮……。

她的身子开始膨胀、膨胀……。

它的意志开始飞跃、飞跃……。

更奇妙的,小龙胯下那支长棒,挺得高高的,在她胯下活蹦蹦的乱跳。

这件事原本就是苏婷婷的主动,现在,她仍然必须主动,引诱个大孩子向自己侵略。

她的香舌已开始渡入小龙咀里,小龙吸吮着,有如饮下琼浆玉液,吮得津津有味,说像小孩吮棒棒糖一样。

她缓缓睁开眼睛,没有说话,也没有出声,连大气也没敢喘一下,一动不动默默地瞇着他。

她不是体会这美妙奇妙感觉,是怕龙弟弟会受到惊吓,鸿飞冥冥,悄悄儿溜走。

但这顾虑是多余的,小龙那灼热的眼神,忽然从她脸上缓缓向下移动,贪婪的瞧着它胸前。

原来——洞穴主人王陋本身虽然是女人,静中参悟百年签有人进入此洞,但她并不知道是男是女,因此,准备的也很多半是男装,他总认为男人冒险犯难为多。

她现在所穿的,正是洞主人王陋准备的儒衫,在她和小龙激烈狂放的热吻中,再加上小龙的揉搓,不知不觉就敞了开来。

那怒峙颤动的双拳,玲珑的曲线,微凸的小腹,一览无遗,所幸下体还有一条亵裤,不然说玉体裸呈了。

就这样,就已经够夸惑人了。

苏婷婷陂尥那贪婪的眼神,看得玉面飞霞,心如鹿撞,伸手一拉长衫,娇嗔嗔、羞怯怯的轻轻白了他一眼,编贝皓齿,轻咬朱唇,缓缓低下头去。

她知道——小龙眼睛在看什么,心里在想什么?

那个少男不多情,那涸少女不怀春,而今天,则又是她主动引诱,甘愿奉献。

爱不是佔有,是奉献。

施比舍更有福。

她只想在她心房里,永远保持一份甜蜜的回忆,今后为师报仇即使不幸而送掉生命,却也了无遗憾而殁。

只见——;小龙面红如火,青筋毕露,双且血丝密佈,直欲喷火,充满狂野兽性飢渴难耐的欲焰,正一瞬不瞬的死盯着她的双峰,手上也加重了力量。恨不得揉碎……“。

他的呼吸沉重快速,他脸上的肌肉在抽搐痉挛,身子也在微微的颤抖。

“姐!我好热!”

是时候了,这个她所心爱的小男人,就将有一部份东西揉人自己体内。

她粉面飞霞,细声道:“热就把衣服脱掉吧!”

说罢,忍不住抬眼偷偷向小龙膘去……

她媚态横生,略带挑逗性的轻轻一瞟,不但刺激升高了他的欲焰,同时,也给了他莫大鼓励。

小龙像接获懿旨,三把两把就除了身上衣服,同时,他也把苏婷婷剥得光溜溜。

於是——小龙渐渐开始行动了……

他的呼吸更为沉重,而略带喘息,他笨拙有力的双手,在她那玲珑裸裎的玉体上,放肆而毫无顾忌的游走。

现在的苏婷婷,就像不设防的城市,予人予取予求。

小龙,像一只初次猎食的小兽,本能的向猎物展开了攻势。

苏婷婷那亮如星辰的双眸,睁得更大、更圆、更亮、水汪汪的,她从未见过龙弟弟这种表情。

也不知为什么?她感觉到脸上突然一阵火辣辣的,狂喘起来,心脏也随着急骤的狂跳起来。

接着——小龙已快似闪电,死死的将她搂住,拥进坏里,把那灼热厚实的双唇,又紧紧黏合在她小巧的朱唇上。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石小龙已经懂得如何接吻了,有样学样,他的舌尖已顶开她的齿缝,伸入她的咀里。

两根舌头,就像一对丁香鱼,在腔里游夹游去。

一阵火热的激荡暖流,刹那之间,注入了他和她的心灵深处。

做这种事儿,十个女人九个肯,何况,婷婷原本就是要奉献初夜权给这个小男人。

这个小男人就是和她长相廝守,共渡终身的人。

这种事,迟早都是一样要给他,这个决定,在那次海水里两人裸裎的时候就已有了。

现在,正是时候。

为什么不在即将分雕的前夕,共渡一段美景良宵呢?

又何必带着遗憾分离呢?

但是,初次做这种事儿,总得留一半儿,不能太放荡,不要太採取主动,免得在龙弟弟的回忆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於是,她原想装腔作势一番,没想到却已浑身乏力,软绵绵的,整个人就像突然虚脱似的。

一阵晕眩,她已魂飞天外…………

飘飘欲仙,不知道自己置身於何处?莫非欲乘风归去?……

他那狂野的动作,他那灼热逼人的眼神,他那湿润滑腻的咀唇,他那搅得人心慌慌的舌尖,他那舒适温暖的胸膛,他那强而有力的臂膀……

这一切一切,都是那让人心醉。

於是,苏婷婷开始溶化了。

她癡迷的轻呼,缓缓闭上双阵。

她的心在飞跃,飘飘摇摇,忽忽悠悠,一直飞升到九霄之外……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忘了过去,迷失了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未来……

那样的虚无,那么的飘渺,看不见,也摸不着,随风飘荡,飘风拨魬,刹那之间,业已了无痕迹。

12

蓦地——苏婷婷心头一震,一种更为奇怪的感觉,也随着升起,就在她娇佣无力,软绵绵的,虚脱了似的倒在他舒适温暖胸膛时,小龙胯下那根怪东西,已伸入到她的下体了……

那怪物现在就像一条灵蛇似的,在大腿的两侧乱冲乱撞,不停的翻搅腾跃,似欲择洞而钻……

一阵晕眩,已失去了抗拒的能力,要来的,终归要来,於是,她也开始行动了……

因为,过於做作,是对心爱的人残忍,也是对自己虐待……

片刻——她的生理和心理,产生了人类本能的反应,两个人为身子紧紧黏合在一起,两个人的心也溶合成一颗心,两个人的手也同时有了动作。

最后,他们两双双倒在床上……

他和她既紧张,更兴奋,手在颤抖,人在狂喘,两个光溜溜的身子,并肩躺在一起,虽然欲焰高炽,飢渴难耐,但却手足无措……

虽然干这种事儿是人类的本能,别教也不用学,可是对於两个初尝禁果的青年男女来说,仍然有些手忙脚乱,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由并肩仰卧,变成对面侧卧,炽烈的欲焰,烧红了他们的面颊,灼热的眼,相互凝,视着,同时狂喘……

小龙的右手,轻轻抚弄揉搓看她的面颊,本能自然的顺势往下滑动,在怒峙的双峰停了下来,爱不释手的玩弄。

苏婷婷娇躯挪动了一下,似乎在表示抗拒,麦示羞意的说道:“龙弟弟!你怎么损姐姐这个……

“唔——”

苏婷婷突现一声惊呼,原来龙弟弟的手越过双峰,滑过平原,来到微凸的小山丘中夹着一条细细的山沟……

她玉面飞红,双眸半睁半闭,娇喘吁吁,玉体不停蠕动,似是抗拒,更像在期待……。

这时的苏婷婷,小腰不住的扭,两只脚不停的抖动,时而分开,时而合并得紧紧的,像在避他,又像难受。

他手指所触,尽是毛茸茸,柔细细的草原。

他的手也冲动得颤抖,慢慢地再向下滑去……

“啊——”

她惊呼一声,原来已到了温暖的桃源洞,小龙的手指已入宝山,急欲探幽寻秘,沿着狭谷,缓缓深入……。她如遭电殛,娇躯一阵痉挛,双臂一张,紧紧将龙弟弟抱住,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她疯狂摆动,不停矫喘,不断呻吟……。

她那雪白粉嫩的玉腿的一蹬,一伸脖子,狠狠吁了一大气,一张咀,咬着他的肩膀死也不孜……

小龙的右手在寻幽探秘,左手可没有闲着,顺势将她搂住,一张咀,两点光似的在她唇上、脸上、粉颈上,乳峰上……狂吻起来,身子也猛烈的前后冲刺起来……

但是,尽管他弄得满大汗,就是不得其门而入,憋得他脸红脖子粗,青筋直暴的狂喘道:“婷婷姐姐……我……我…。:快……”

苏婷婷缓缓睁开双眼,不盼娇羞的瞅着他,右手指轻轻的在他鼻尖上括了一下,“噗噗”一声笑了起来。

小龙脸上一红,又急又臊,求助的说道:“你……你笑什么?婷婷姐姐……哇!我要……”

苏婷婷笑得更凶,良久,始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傻弟弟!快放开姐姐,这样儿不行……”

小龙对婷婷姐姐是百依百顺,双手顺从快速的松开了她,却傻傻的瞅着婷婷姐姐。

苏婷婷一伸脖子,深深喘了一气,娇躯轻移,仰着脸儿手躺下去,双手顺势一拉正望着她出神的小龙。

她脸上羞得像块大红布似的,鼓足勇气,轻一咬牙,羞羞怯怯地闭着眼睛在他耳朵根上轻轻说道:“快……上来啊……”

在苏婷婷双手引导下,小龙像火烧屁股似的飞快翻身上马,骑在她的身上,二人脸对脸,变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势。

说起来也很奇怪。

办这种事儿,女人不但比男人早熟,而且女人也比男人聪明得多,同样是初尝禁果的两个人,女人硬是要比男人懂得多。

小龙刚一上马,猛的心头一震,感到婷婷姐姐那柔软细润的玉手,往他胯下一探,已将那权肉棒棒给抓住,再引导小和尚进洞寻幽探秘……

同时,苏婷婷的另一只玉手,“啪”的一声,在小龙的屁股上轻轻一拍,娇躯着说道:“傻弟弟-快动啊………”

小龙如奉懿旨,大屁股猛的往上一抬,使足劲儿往下狠狠一压……

“啊——”

就听一声娇啼,苏婷婷的身子猛的一颤,头往上一抬,双层一皱,银牙紧咬,一阵刺痛,连连狂喘,泪水业已夺眶而出。

但是,小龙也好不到那儿去。

只见他眉尖一皱,身子猛一抽搐,似乎也有着初经人事,破题儿第一道的痛苦。

苏婷婷颤声说道:“龙弟!别动!休息一会儿,先让姐姐适应一下……”

小龙看婷婷姐姐这付可怜相,有些心痛,期期艾艾的道:“婷婷姐姐……真对不起……我一时太兴奋……弄痛了你是吗?”

苏婷婷并未因受委屈而埋怨,反而安慰他道:“休息一会见,等下就会好的。”

渐渐——苏婷婷觉得不再那么痛了,柔声道:“龙弟,现在你可以动一动!”

由於花房塞得满满的,肉棍儿像是顶到心坎儿似的,一种从未有过的滋味,使她感到心里酸痒。

“格格……不许太用力……要轻点……嗯……”

她的生理上已有了变化。.她只觉得花房深处,渐渐骚痒,有说不出的难受。

於是小龙开始轻抽慢送,但不敢太用力,谁不知那这种抽插法,正符合,三浅一深“,”六浅一深“的原则。

一个初经人事的少女,那经得起如此挑逗,舒服得直叫道:“格格……快点……我不痛了……快……有虫……痒……l傻乎乎的小龙,又是初经人事,忙停了下来,问道:”虫?在那里?“

苏婷婷似已动火了,双眸已射出了怅飢渴的光芒来,中叫着:“里面……好痒……快……快动呀……”

“好……嗯……”

傻小子只知道替婷婷姐姐止痒,他便像那古代最勇敢,最凶猛的斗土,拚命的发出无坚不摧的本领。

开始疯狂的抽挥。

每一抽送,她的中便发出一种迷人的声音来。

“嗯……嗯……嗯……”

苏婷婷感到自花心深处,传来阵阵的快感。

虽然洞处仍有些微的疼痛,但这快感的来临已超乎了一切。

为了享受这种从未有过的美好滋味,此时即使有再大的疼痛,相信她也是会忍受下来的因为,从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来。

他们从生涩中,已渐渐驾轻就熟。

从轻微的疼痛中,享受到上天赐给人类最原始的欢乐,於是,他们开始尽情嬉戏。

刹那之间——室内已响起阵阵喘息呻吟声,夹杂男女交合的秽语春声、狂野、放肆,愈演愈烈,盛况不下。

一个是年轻力壮,初嗜禁果,贪得无厌,舍生忘死,疾利猛冲,迹近疯狂。

一个是婉转承欢,渐入佳境,媚态横生,抵死缠绵,龙鱼曼衍,锲而不舍。

显然,两人都已陷入狂风暴雨的境地。

此到小龙不再是温文儒雅的小男生了,他现在像只饿狼,完全失去了人性,不断的抽挥,大起大落,狂野尽情的对苏婷婷施以蹂躏肆虐。

花房的粉肉,又是翻出,又是挤入。

被择得发红发烫,但红得可爱,也热烫得撩人。

一股股的流泉,继续不断的涌者。

已流湿了她臀下的雪白的被单上。

两人的腹部,由於猛烈的抽送,发出“拍拍”声响。

苏婷婷的门户大开,正方便小龙长驱直入,直捣黄龙,英雄用武,尽情发挥。

已经从姬弟的范畴,发展到肉体的接触,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尽情狂嬉,尽情享受着那春的欢乐和美妙的人生吧-於是,苏婷婷开始放荡了,当小龙连续重挥了十几下,心花就开了,也由不得哼出声来了……“格格……唔……好舒服……龙弟弟……快……快点……用力……姐蛆真是太舒服了………啊……世上真有这么美好的事……唔……龙弟弟……你真的长大了……太棒了……真正的大男人……啊……好……好呀……”

这一阵嚷嚷,更助长小龙的勇猛,毫不留情的冲刺,他要以胜利者的姿态让对方臣服。

蓦地——苏婷婷双手紧紧的搂着龙弟弟,在一阵颤抖中她泄了。

小龙感到肉棍的棍头被一股热流冲击着,麻痒痒的,他可搞不懂这是什么,急忙将玉棍整根拔出。

低头一看,一股白色的水,杂着鲜红的血,正由花房流出来。

这时苏婷婷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由花房传送到全身,她整个身子就像飘浮在云端,已到了浑然忘我之境。

她正享受着这种奇异快感之时,冷不防龙弟弟把肉棍全部拔了出来。

那花房顿时感到空虚难耐,那极为美好的决感,犹如从云端跌落地面似的,顿时滑失。

这滋味可真难受。

急忙睁开美眸,瞧见那根肉棒仍在高举示威,看得又是心喜,又是害羞。

她赶忙闭上双眼,粉脸上飞起红潮。

但是,她的玉手却赶紧去抓那根肉棒,快速的往自己的花房里塞。

因为她不得不这样做。

此时,只有那根硬硬热热的肉棒,才可以使她痒得要命的骚幽,获得较为舒服的解脱。

当小龙的肉棒再度伸人花房时,他轻声的问道:“姐,你这样舒服么?”

“嗯-”

苏婷婷的咀角露出一丝微笑。

由於长时间的停止,小龙的肉棒被夹得有点且胀又痛的感觉,忙道:“姐!我动;动好吗?”

“嗯……”

於是,小龙发动了第二被攻击,发了狂似的接连不断的发动急插猛抽,次次插到底,下下直抵花心。

苏婷婷的“心花”呆呆开了,那是谢了再开的。

她也开始反抗,就像一匹无鞍的野马,狂抖猛揪,她要把骑士,毫不留情的掀翻下来。

顿饭光景。

两人终於从淋漓酣畅欢乐的高峰上,滑落下来。

彼此仍牢牢紧抱着。

不停的狂喘,放肆的狂摆嘶吼。

眉梢眼角儿,那一股比酒更浓的春情,仍然魬不掉,化不开……

两人大概是太疲倦了,就这样赤身裸体,紧紧相拥,酣然入睡了。

也不知道了多久,苏婷婷先醒了,睁开双眸,望着咀角仍含着微笑的龙弟弟,癡迷怜惜的轻舒玉手,缓缓为他梳拢披散在额前的发丝。

忽的——她感到窒息难耐,原来小龙仍然压在她身上。

深深喘了气,伸了伸脖子,想挪动一下身子,可是有傻弟弟小龙压在上面,怎么都动不了。

她无可奈何的轻轻;推了推他,摇着他那宽阔的肩膊,说道:“龙弟……你……”

石云龙轻轻嗯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喜悦而满足的瞅着她,深情的轻轻一吻,低声笑道:“婷婷姐……我……”

苏婷婷玉面飞红,忙避开他的目光,吃力的抬了抬身子,轻轻说道:“龙弟……你……你坏死了……”

小龙歉然一笑,身子一翻,已从她身上滑了下来。

苏婷婷这才松了气,闭上双眸,羞答答的不敢正眼看他。

小龙癡迷的望着婷婷姐姐,手不停的轻拂着她那秀发,良久,始深情的说道:“婷婷姐……我……我要……”

苏婷婷眼睛睁得老大,目不转睛的瞪着他,虽说是创痛犹在,但却不忍拒绝他的要求。

她脸上一红,半天才难为情的低声对他说道:“好,我们休息一下再来……”

石小龙猛的坐了起来,抓紧她的双手,真挚的目光瞅着她,诚恳正客大声说道:“不婷婷姐——我要你做我的老婆……”

原来——苏婷婷误会了小龙的意思。

她越想,心里越觉好笑,感动的瞅着他,安慰的一笑,心里甜甜的说道:“龙弟,婷婷姐已经做了你的新娘子了,是不?……”

石小龙一本正经的道:“不!不是这样的,我要告诉父母伯长,用花轿抬你回去,让他们知道,我有一个最美,最出色的新娘子,婷婷姐,哇!我——我要你亲答应我。”

苏婷婷感激的点了点头,想起今后天涯海角,替恩师报仇,能否长廝守,连自己也不敢预测。

但是,他不忍违拂龙弟弟一番好意,轻轻一歎,缓缓说道:“龙弟,夫唱妇随,只要你觉得快乐高兴,婷婷姐姐什么都可以答应,什么都可以为你去做……”

於是——二人紧紧相拥,沉醉在浓情蜜意里。

时光在瞑想中过得最快,那按时而开的墙壁,竟依时悄悄的打开。

两人深入思想之中、,都未曾注意这事。

不一刻,那壁又在缓缓的合拢。

小龙无意间一瞥石室,发现那门正在闭拢,陡吃一惊,大喝一声,身形飘忽掠至,双臂一伸,两掌已扣住只余下尺许的隙缝。

他吐气“嘿”的一声,双臂猛力一分,只听得“轰隆”连响,两边石壁被他无穷神力,阻住了合拢之势。

苏婷婷被他的喝声惊醒,荡眸一掠,已知当前的机会,稍纵即失。

迅速抓起欲携的东西,发层一恍,噫的一声,侧身自龙弟弟头顶掠了出去。

小龙虽一时阻住石壁合拢,但却吃力异常,那两片石壁,“轰轰”之声,愈来愈响,而压力愈来愈大。

苏婷婷一落地上,反身一看,只见龙弟弟玉颊涨红,颊角汗珠隐隐,显然是十分吃力。

纤掌推住两边,奋力娇“哼”一声,替下小龙!

小龙侧身自苏婷婷头顶上纵出,苏婷婷双手一放,“砰”的一声暴响,石壁已合得了无一缝了。

两人相视一笑,暗暗叫声好险。

苏婷婷向小龙道:“龙弟弟,你赶快把玉盆里的珠宝装起来吧!我出去看看,那鳌鳌是否还在附近,好吗?”

小龙恍悟,婷婷姐姐缝制三个大袋,原来是为着装这珠宝用的-苏婷婷循甬道出去,不一刻已然回转,喜悠悠对小龙道:“龙弟,那鳌鳌正还在外面呢!咱们快点走吧!”

说着,纤手挽起一个大袋,当先而行,小龙一手一只。随在她的身后。

方至甬道,小龙一眼瞥见洞顶嵌着的宝珠,心中一动,道:“婷婷姐姐,洞顶的珠子可能是辟水珠,你取下雨颗来好吗?”

苏婷婷答一声“好”,娇躯冉冉飘起,一连取下两颗。

巨鳌一看见他俩,“呜呜”叫叫了两声,语昔中充满了久别重逢的欣喜,与道贺他两人出困之情。

小龙心在感激,伸手抚着那鳌鳌顶门,问道:“是洞主人的师父,嘱你送我们来吗?”

那鳌鳌欢声而鸣,巨头连点。小龙又道:“那真得谢谢你啦!”

苏婷婷自小囊中取出数枚鲜叶,道:“灵鳌呀-我们真十分感谢你,现在请你吃几枚叶子吧!”

鳌鳌张唇接过。巨头连点,将头缩回。

苏婷婷将宝珠,分与小龙一颗。纤手托着,往洞水中一送,“哗啦啦”一声,竞真的将海水分开一个大洞。

这一下雨人十分高兴,双双拥身一跃,跳上鳌鳌之背,并肩坐下。

两人手中所握之珠,果是功能分水的隔水珠,他二人一入水内,即将四周的海水,迫开方圆五尺的一个大洞,鳌背上,竟然是点水皆无。

鳌一见两人坐稳,立即六脚齐动,箭般向上划去。

二人不见天日。已有三年。骤见那碧波青天,俱兴奋快慰,实不能以笔形容。

他们幸福的微笑着。

小龙的目力本好,经过这几年涧匠苦练,功力精进,更能明察秋毫。

他微一环视,立即发现,虎牙屿囱立西方,黑黯黯亦如往昔。

示意坐下灵鳌,向西方驶行。

那灵鳌“呜”然而应,果顺着指示,往虎牙屿如飞而去。

一个更次之后,他们到达了屿边小龙指示着灵鳌由水洞驶入,但那鳌却“呜”

声摇头拒绝。

小龙似感到它就要离开,心头十分不舍,不是吗?它助他两人,获得奇缘,还未曾好好的报答它呀!

黯然的间:“它这就要走了吗?”

灵鳌“鸣”然而鸣,四只巨目,闪闪的盯着他,像是也不忍与他分别。

苏婷婷翩然飘上礁石,看出那灵鳌神态,便道:“龙弟弟,你为它解掉那些皮索,让它去吧-天下无不散之席,我们怎能滞留它一世呢?”

回首对灵鳌道:“我们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却也无法报答,今后我们只有谨记在心头,经过此地时,在外面大鸣几声,只要我们在,一定会愿意看见你的!”

小龙早为他解去皮素。那灵等苏婷婷语昔一落,“呜”的一叫,陡的一头沉入海底不见。

虎牙屿内,景物依旧,梯田错落有致,麦潣随风起伏,一切与他俩离开时一样。

三年的别离,屿内的一切,不但变得异常亲切且更华美!

两人伫立巖头,且集泪光,激动的环视一切,很久很久,才奔向他们的居处。

石屋内,一切仍无改变,窗明几净,纤尘不染,显然赵妈妈,并不因女主人的失踪,而荒疏懈怠了职守本份。

悄悄的步人大厅,凝神倾听,赵妈妈似乎睡得正熟,兴奋的对望一眼,悄悄回到各人的卧房,去重温过去温馨旧梦。

天色渐渐亮了!

赵妈妈起床到大厅执行一贯的清洁工作。

她瞧见桌子上放着三只大布袋,中喃喃的询问自己,这是谁的?

当她偶而抬头,苏婷婷已悄悄的走到她的面前,两人惊喜交集互视半晌,便互相拥抱在一起!

赵妈妈显然比过去老迈了!脸上的皱纹,头上的白发,三年来增加了不少。

当地看见小龙,长得这么高,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揉了又揉,牵着小龙的手,不停的问长问短。

据赵妈妈说,那夜他们俩一齐失踪后,屿内的百姓,驾着小舟,在外面寻找了几天。

那时,都以为二人死了,大家十分哀伤,屿内全体的渔夫农民,还曾举行过一次公祭!

赵妈妈一手将苏婷婷带大,又照顾了小龙几年,不用说她当时万分难过!

三年的日子,不算太短,今天他们总算是回来了。

赵妈妈目睹这一双儿女,怎能不激动又欣悦呢!

她来不及追问,立刻跑出去,告诉其他的一千居民。

一会见,厅中涌进来一批农民,他们都那么纯朴,笑颜生花的向俩人致侯,询问。

小龙不愿惊世骇俗,仅仅表示他俩是住在另一处不知其名的荒岛上,直到最近,方弄二条小船,划了回来。

苏婷婷一边为小龙缝制新交,一边温习自己的武功。

小龙则全意的複习“丹书铁卷”、“神农医简”。

表面上,一切已恢复了原来的平静,但在骨子里,却正有酝酿着问题。

小龙已经长大了,也足有自信。可以到中原去闯练了!

再留在虎牙屿,虽然有苏婷婷朝夕相伴,却总是羁绊不住。他的心底的野马,与思乡之情!

他想到自那年离家,瞬已十年,家中的父老,差不多都已经年逾七旬,称得上古稀之人了。

虽然家中富足,用不着他的生活奉养,但总不能不娱亲承欢啊-苏婷婷看出了龙弟弟的焦灼不安,这日中午,她忍不住关怀的问他原因。

小龙坦白的说了出来,要求苏婷婷一同回去。

苏婷婷为之意动,她想自己已是小龙的媳妇,总得见见公婆,这一次与他同蹄,无庸致疑的可以赢得石家的一致好感!

因为,她是小龙的救命恩人,也是师保,就凭这两种身份,石家岂有不对她感激,而锡诚欢迎呢!

但是,苏婷婷却意外的回答:“龙弟弟,我想这次还是你一个人回去吧!这里我还有许多事须要安排呢!不过,我想你在家也耽不多久,我们一定能在江湖上相会的。

“我打算二月之缓,先到宁波去看看,访访我的族人,打听一下,关我父母的姓名,与生前事迹,虽然我记不得他们,是什么模样,为人子者,总不能连父母姓名,也不知道啊!”

小龙的心,猛的往下一沉,觉得婷婷姊姊舆他疏远得多了。他觉得,既便是急於打听父母姓氏,也无论如何,应该先到他塚一转的。

因之,他垂头无语,暗自伤神。

苏婷婷看出他的意思,又道:“龙弟弟,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两情若是长相久,岂在朝朝暮暮吗?我想你应该在家多住些时的,因为伯父母多年不见,你总得多让老人家看看你呀!”

石云龙默默点头示可,心匠却更加难过。

她见小龙无语,“唉”声一歎,继道:“唉,龙弟弟,你确实太漂亮了,任何人一瞥见你,都会情不自禁的,怦然心动。尤其是怀春少女的一寸芳心,更易动情。”

“你若不加意提防,只要对她们稍加词色,必会惹上一身情债料缠的。对方若是坏人,到可以置之不理,但若是纯真少女,则你就难以自处了……我……也最担心这个问题……你……唉!”

石小龙微带怨意的看看苏婷婷,说:“哇塞,婷婷姊姊,我想你是受了王陋前辈的影响,认为世人均以貌取人。我以为相貌英俊,虽较易得别人的好感,但最主要的还在於人品心性。”

苏婷婷微瞠道:“你的话不无道理,但世人具宿根慧性者,可说是少而又少,多皮肉相人。你若不信,可以将容貌变易得丑些,不出一月,必会有江湖饱受冷落,连半个知心的朋友,也结交不到!”

小龙更是不服道:“咱们一言为定,以一年为期,我这次行走江湖之时,就化装成奇丑少年,试试到底有没有人愿意理我!”

苏婷婷闻言,芳心窃喜,皆因她素知龙弟弟性情,最重许诺,这与自己分离一年里,他若是装成个丑少年,不但可以令他体会了人情冶暖,同时也可以防止少女们爱上了他。

一年俊,那时节自己即便是还不会报完师仇,至少可以一慰相思之苦。

但是,她又何尝知道武林中正有一个邪恶组织专门吸收奇丑年青男女,因此,而导致石小龙陷入风流阵,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苏婷婷忍着泪水,强颜微笑着送别,并让他带两袋珠宝,与他平日里应用穿着之物。

癡立礁屿之巅,目送着孤帆,直到看不见半点踪影?方才怅然若失的回转石屋。

石辅基每次跟李秀英发生交合,就觉功力大减,常觉脑中昏沉,似乎练功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不禁怀疑她是邪帮派来对付他的高手,让他练不成功,而由邪帮独霸武林。

他在考虑杀了她,废了她,或是一走了之。

这已快到盛夏了,李秀英几乎每天要到河里洗几次澡,而且衣服脱光了放在洞中,赤裸着夹来去去,像个原始人。

石辅基几次搜查她留下的衣服,想找出那要命的药丸,但一无所有。

显然,是另外有人暗中接应。

他跟从了几天,也没有什么发现。

但是,这种跟从,也只是具於形式,即使发现,又有什么用呢?

因为,他的身体已大不如前了,脸色苍白,身上似脱了节一般,人已经瘦下去了。

一天晚上,李秀发又在河里洗澡,发现一个人影站在河边,还以为是石辅基呢?

她自贝的说道:“我知道是你,下来一起洗吧!”

只闻岸上的人冷藏的说道:“你高估你自己了,你的狐媚下贱手段看你还能施展到什么程度?”

李秀英猛然一惊,道:“你……你是什么人?”

岸上的人道:“贱婢!你给我滚上来!”l李秀英似乎知道是谁了,呐呐道:“你……你是——”

岸上人道:“知道就好,是你自己上来,还是要我亲自下河把你牵上来?”

李秀英迟疑了半晌,胆气突然一忙,说道:“你未免管得太多了吧?我知道,你是未来的帮主夫人,但也不必对我要威风呀!”

岸上人道:“宫主许下诺言,给他的时间去苦练或钻研,然后再给他一次自卫的机会,而你却已剥夺了他大好的时光了!吸尽了他的元阳罡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此的用意么?”

李秀英道:“如果是他自己喜欢我呢?”

岸上人冷冷一笑,说道:“你是屎螂螂戴花,臭美,连自己的骨头有几两重都不知道?”

李秀英道:“怎么?你不信?”

岸上人道:“信不信你应该有自知之明,如果不是二帮主叫你来,你想想看,你算什么女人?”

李秀英道:“柳小倩,我知道你和姓石的关系,你肯答应帮主婚事,只不过是敷衍罢了。”

原来这岸上人,竟然就是柳小倩。

恻小倩冷冷一哼,道:“你是上不上来?如果你再不上来,我就叫你光着屁股走,你似手对赤裸着身体很有瘾似的。”

李秀英虽然咀硬,但很怕柳小倩,上岸回洞取了衣服,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悄悄地走了。

13

柳小倩从外面进来,看见石辅基失神的坐在那里,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一幽幽的道:“你看你,好色贪花,要不是我来很快,遭了毒手不知道哩!”

石辅基犹在生气的道:“哇操,你来干什么”

柳小倩道:“我要不来,她还肯走吗?”

“你是为李秀英了”

一提起李秀英。柳小倩就有气,哼了一声。说道:“都是那个贱人。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说着,用手抚摸着他的面颊,那是一种出自女性地真情流露与关怀,毫无做作,没有虚伪掺杂。

石辅基想起着昔日两人的良宵花月夜。卿卿我我的情景,不禁有些歉然,道:“都是她拿邪帮的一种药丸喂我。再施以採补元阳之术……”

柳小倩道:“先不谈那践人,救你再说。”

石辅甚微微一愕,道:“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要怎么救我?”

柳小倩纤指在他额上一叩、嫣然一笑道。“你这个样子是起於好色贪花,还是要在好色贪花上找回来。”

石辅基以为是取笑,急辩道:“哇操,你现在是背佛过过河。神透了,我实在是药物所迷。”

柳小倩道:“不要说话,先抱住我。”

说完,她开始先脱光自己的衣服,一丝不挂的钻入石辅基的怀里。

石辅基只手抱住她,心里起了异样的感觉。他们原来有过肌肤之亲,只方早以情丝绵绵,此刻重逢,裸体拥抱,!念即萌。

柳小清浑身上下,光洁柔软。连一点疤痕都找不出来。特别是两个鼓动鼓动的你子,赋有特别的弹性,按下去马上就弹回来。

石辅基对那身冰肌玉骨,吹弹可破的娇躯,不觉欲念大动,伸手插入丰满雪白的大腿上。中间闪出一条不足两寸长花瓣,四周长满了黑色的萎萎芳事。他一只手轻轻的板起她的一条白生生大腿。一只手轻按在花瓣上。

柳小倩的柳腰摆款,就像一条小蛇,丰满的肥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摇晃,有似受到地震的影响。

石辅基扶着长矛往花房里送,柳小倩有如电歼,全身一阵震颤之下,瘫痪了。

辅基再经只手十指轻扣,玉腿尽开,就如阿里巴巴开宝库巨门一般。

一声芝麻开门,终於游遍大小城市,长矛滑入森林、登上绝红如大的花蕊,几经触击。回目一望来径。疏流为海,索性来个油田钻探,一时波涛汹涌、天翻地覆。

石辅基採取“快速直球”,一次又一次的上垒,每一下都是抽到矛头,再猛力的顶进去出,顺着屁股为流到床上,湿滑滑的一大片。

他气呼呼的说道:“你又出水啦?这是第四次了”

柳小倩矫喘着回答:“三……三次……格格……快……快点……用功……吸。”

石辅基道:“你是不是已经过足上瘾了?”

柳小倩慌忙只臂搂住地的腰,混身只是不断的扭动,不停的迎合,不停的转揉,里哼哼道:“格格,你……别管啦……快点……用功……吸……吸……”

石辅基不是傻蛋,见柳小倩一再的要他“用功吸”,深知别藏玄机,另有用意。

於是,一面运用腰力一面施展罡气,狠命的以长矛刺入花蕊磨研。

柳小倩晃着丰臀。一个劲的浪叫。

“基哥哥……你太好了……格格……你为什么……把……这样好的功夫……格……用在贱女人……身上……哎哟……我的亲……真丈夫……我要死在……你……你手里了”

娇娇喘吁吁,柳腰一刻没有停过,更是晃动的厉害。嘴里犹断断续续的叫着。

“格格……你赶快用功吸……吸吧……我又要流……流了……好人儿……来吧……辅基哥……不要再动……顶住它……我要流了……不能再动……哎哟……我的天……”

由於她疯狂的扭动,嘴里不住的呻吟,也不停的哼哼。

不细心听,便分辨不出琐她的哼哼和呻吟的两种声音。

她这是第二次跟石辅基做这种事,而且,这一次也是重温那奇妙的新境界,那还不哆嗦成一块。

只见她混身上下,都露出了盈盈的汗珠,就晓得她施动的程度。

尽管她哆嗦一块。哼哼成一团。呻吟成一堆,可是机会难再。她肌白似雪的身子。仍在投命的摇摆,肥殿仍在没命的迎奏。

“我的妈……格格……哎……她又在呼叫”

“格格……好丈夫……哎哟……你顶住那地方……嗯咽……对!对!我来揉……你不要动…太……太好啦……我要上天……我快要上天啦……亲哥哥……顶吧……狠动的顶吧……哎呀……我的天……”

石辅基拚命的抵紧,用力的吸,一道凉气,从矛头上的小孔钻入,一身从曾的舒泰传遍全身。

他默默的享受,默默的承受,他恍然明白柳小倩的苦心,她是着交合以填补的方式,用自己的真阴,填补他元阳的亏耗。

於是,他以投桃报李,开始抽送,足足有一百多下,锐利的攻势,一路势如破竹,再经她春声浪语的呼叫。感到心窍摇荡。

全身感到一阵舒畅,只见他只眼瞪得像铜铃一样,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整个身子像泰山压顶一般,每一下抽到矛头,然后吐气狠命的顶进去。

这一起一落,发出“叭唧,叭唧”的声响。

柳小倩只感花房里的长矛,开始胀到了最大的限度,她有了上一回的经验,知道男人是要泄洪的前兆。

於是,再提起精神,扭动着肥臀,并用力使花蕊一张一合的夹吮着矛头。

果然,石铺基改抱着看她的肥臀,嘴里哼哼着说道:“……我也要出来了……你抱得我紧一点……用牙齿咬的肩头……咬住……用力……我嗯……”

他简直就像半喘,两腿一夹,屁股往下紧压。脊樑骨一阵酥麻跟着洒出一阵势雨,点点滴滴全打在她的花心上柳小倩觉得花心一阵奇热,身子也是一阵哆嗦,她拚命的咬着他的肩头,差点没有流出血来。

她逼着他下压的大屁股,胶合着不使它留着一点凉缝,她的花心里也放出来泉水。涔涔的流着。

两个人紧紧的搂抱着,他哼哼,她就呻吟,呻吟和哼哼最后搅合成一起,分不出是谁的声音。

他们全都瘫痪了,谁也不愿意轻易的移动一下,那怕说是眨一眨眼皮,他们都觉得吃力。

但他们仍紧紧的抱在一起,哼哼,呻吟、……

一阵颤抖,如同他俩的末日到来……。

一阵沉默,他俩紧紧的搂抱着,好像已经死了,死了……。

良久──柳小倩首先睁开眼睛,怜惜地看着他道:“你可以起来打坐运功了。”

石辅基连忙坐起来,接“九天玄罡”心法,闭目调息,盘膝打坐,行周天吐纳之术。等他醒过来之后,已经灵台清明;红光满面。与前判若两人。

反视柳小倩,花容憔悴,静静的坐在他身旁替他护法,这分真挚的纯情,使石辅基对她的误会,非但一扫而空。且还带着一份歉意。

柳小倩嫣然含笑。说道:“你虽然恢复了。但功力相差太远,要想摧毁邪帮,甚为困难,待小妹特地为你觅得一块住地,希望你能好好勤修绝技。”

这是个不知名的地方,但以地势与形态来判断。应该是武夷山区。

月明之夜;水晶盘似的一轮皓月,从武夷山君峰之后,探出她姣美的脸光,相辉耀映。

刹那间,远山近树,玉瀑清溪,却似蒙上了一层银色的外衣。

深山月夜,清静,幽美;就在这静美的月色中,武夷山道上并肩走来一男一女。

“良宵花月夜,美景正当前”。一对玉人如花开并蒂,想世上最大的幸福,也莫过於此了吧。

“辅基哥”但见那白衣宫装女人大眼珠一转。说道:“你常夸自己才高八斗,学识渊博,对眼前这武夷山的来龙去脉跟我讲讲嘛。”

文士芜尔一笑,说道:“小倩,你是不是想考我?”

原来这一对年轻男女,正是石辅基与柳小倩。

他们从山洞迁来此武夷山区,主要是好好修练几项绝艺,为武林做一番轰轰烈烈烈的事业。

柳小倩假意装慎,道:“格格,不说就算,谁又想考你来了”

“我说”

石辅基忙道:“这武夷山在入闽崇安县南,是仙霞岭山脉的起点,亦是邑境之望山。

“一名”武彝“,相传为神人武夷君之所居地,故以名之。”

他望了望柳小倩,见她正骤精会神的听着,又接下去说道:“武夷横跨闽赣两省,连绵绵二百余里,主峰则在闽北崇安邑县,方圆一百四十里,海拔三千余仞。

“蜂蛮巖铀。入雾吞云,四面景象风光,则各异其趣、东望似楼台,南眺如城堡,西顾彷彿谷仓;北盼则有如车盖”

“我们现在正面对北方,小倩你看着峰顶像不像一个车盖?”

石辅基说到这里,还手指峰颠引柳小倩去看。

在明月的光下,武夷山主峰,方方正正,果然似一个车盖喜得柳小倩拍手笑道:“格格!真像个车盖,你要不说,我还看不出来呢!咦,但不像个车盖嘛?”

“先说像又说不像”石辅基纳闷地问道:“不像车盖像什么”

“像个皇帝的大帽子嘛”柳小倩说着。举柔夷漫空一指,说道。“格格,你看,前面略低是垂冕,后边略高是朝疏,不是皇帝的帽子是什么”

本来象形的东西,只要类似、你看是什么便是什么经柳小倩一说,石辅基再看,果然又像帝冕。随笑着点零了一点头。说道:“给你这么一说,还真像一顶皇帝的大帽子哩!”

见心上人顺着自己说,柳小倩妩媚一笑,在朗朗月光下。

她的笑容,秀美如花。看得石辅基心神一荡,便以极快的动作。

用嘴在她小嘴上亲吻了一下,啧然有声。

“唷!……啊”柳小倩突然被吻,先是一惊出声,待会过意来又是一喜,再看心上人躲在一边笑着,则又一羞。

随佯慎薄怒的说道:“格格……你坏,看我不捶你”说着,举起粉拳便打。

石辅基一闪便躲到一边,一追一跑,边追边打,边闪边跑,二人身形还是真快,只见越石跳涧,登仙山绕树。如飞似电,并不时出二人笑声,给这本就美丽的月夜,平添上无限春天的气息。

移时,二人跑至一处芳草茵茵的山坡,石辅基一滚倒在地上,柳小倩身扑去,伸手便去胳支石辅基掖窝、石辅基只手一搂,二人更抱在一起了。

连着在草地上打了几十滚,才搂紧狂吻,舌头一阵吸吮,犹如三年不知肉味,两支雪白玉藕,摸头揉背,忙个不停,心卜卜的跳,一只玉腿也抖起来了。

石辅基已不“莱鸟”了,当得是肉场老将,当嘴巴被封住时,也来个手足并用,一手由颈摸起,由粉颈而玉峰,然后在峰顶玉头上,一再揉捏,此时柳小倩不停抽搐,软颤动,娇吟不停。

石辅基终於不顾一切,单刀直入,攻打玉门关,此时柳小倩尚存一丝矜待,玉腿夹紧,不得其门而入。

说时迟,那时快,石辅基二手在玉腿内侧雪白嫩肉上游走,痒得一只玉腿直抖,另一只手轻旋玉峰峰顶尖,三处猛吸,柳小倩如电残。

全身一阵震颤之下,瘫痪了,再经只手十指轻扣,玉腿尽开,漫指滑入森林,登上绝红如火的火蕊,几经触击。一个娇小玲珑的娇躯顿成疯狂白鲨,翻滚不已。

石辅基岂肯就此打住,上衣离身,半截玉雕裸露眼前。

他并不急攻只峰,摸到腰间,不用寻觅唾直指裤腰带结,石辅基熟练如斯,此无便,熟能生巧。

回三两下子长裤离腿而去,一只玉腿呈现眼前……

啊!维纳斯石膏像,白而不亮。软而不硬。

此时,石辅基怀中的活雕,又白又嫩,弹性特佳,爱抚把玩,柳小倩卷成一团,不停呼吟,卷仗在石辅基怀里抽搐……。

“来吧!我的小甜心,时间宝贵,我们好好地尽情享受吧!哇!!我今天要你败在我的手下。”

石辅基的长予在暴涨……三寸……四寸……足足有七寸来长,而且已开始引致敬礼。

柳小倩没有说话,在哼哼声中给了他一个妩媚的笑。

这─笑,正好给予石辅基鼓励,长矛在幽附近来回磨擦着,这结果使得柳小倩的骚幽排出了不少肥皂泡沫。

同时,她也感到花房麻麻的,痒痒的,很需要止痒,非常迫切的需要长矛来充实。

“格格……哼……好人……快点插进去吧!痒死了……哼……”石辅基一听,即将矛头对准桃源洞,猛一下即顶了进去,顶得紧紧的,密密的,没有空隙。

“真好……格格……快……快动……快插呀……”柳小倩开始催促。

石辅基给她来个重重几下。然后,将矛头紧紧抵住花蕊,旋转磨擦着,似乎在洗衣机的“脱水槽”般疾转起来。

柳小倩的花房,顿时感到又痒又酸的,滋味真难受极了。

“格格……不要磨了……抽插……拜託……快点抽插……快……吾痒死……哼……”

石辅基旋即一起─落,动作非常快速,疯狂的抽插起来。

这一抽搐,直把花房的水带起朵朵浪花,而且,柳小倩也频频娇喘着。

她尽情的享受,摇摆肥臀,配合石辅基的行动。

“嗯……格格……好过瘾……要……还要……嗯……舒服极了……你真行……嗯……。”

石辅基狠插了一阵子,伏在柳小倩身上喘吁吁说道:“你在我上面好了,让你控制,好不好?”

“嗯,好吧!”

柳小倩同意了,两人即对调姿势。

石辅基躺在如茵草地上,面对蓝天星月,他的长矛,像旗桿似的挺立着。

柳小倩轻笑一声,身子轻飘飘的浮起五六尺后,缓缓的平飘向到了石辅基上空,缓缓降下,“滋”一声全根吞没。

“滋!”正好准确地将长矛套入了花房。

“正中目标,神射手”

柳小倩含笑道。“过瘾,躺稳啊!”

石辅基颔首道:你放手施展吧“”啊……“柳小倩大叫了一声。

原来,她一下子太大力,猛的坐了下去,那长矛差点贯穿了花蕊,所以发出一声惨叫。

不过,很快地,她马上上下套动起来,一面套动,一面浪叫,只听她这勾魂的春声浪语,就是令人销魂。

“格格……我坐得太重了……啊……插到花心了……哼……这样真好……我……我可以自己控制……哼……”

如此上下套动了几十来之后,柳小倩也开始将自己的肥臀旋转着。

石辅基在下面,不用费太多力气,偶而想到时,屁股抬了起来,狠狠地撞它一下。

因为,他正忙着在对峙的只峰上游走,这是最好的地理位置,摸起来软绵绵的,而且带有弹性。

他抚摸着乳房,有时用手去揉捏,在乳房上那颗有点硬硬的葡萄上,捏得她直颤抖着。

他慢慢地抚摸她的全身,真是细嫩,他有点爱不忍释手的摸了再摸,揉了又揉。

柳小倩被自己的动作弄的气喘吁吁,何况她又泻了洪,水位到了顶点,泄了再泄,所以显得有点虚脱的样子。

“格格……哼……我没……没力气了……格格哼……哼……啊……又要丢了……恩……恩……”她无力地将身体都倒在石辅基的身上了。

“晤……”

“你败了?”

“格格,谁说我败……败了……哼……”她有气无力地说着。

“六月半的鸭子嘴硬。好!看我的了。”

石辅基翻身上马,长矛一插入、立即狂抽狠插起来,勇猛悍膘,直把柳小倩插得舒畅极了。

她的高潮不知过了多回,闸门开了一次又一次排放积水。

“死定了……我……哎呀……哼……你慢慢来……轻点……我……没……没力气了……哼……”

石铺基他体贴地轻抽慢插了起来。

虽然这种轻抽缓插的方法,不易感到满足,但具有调剂作用,时常用狂狠的插。不一定能达到快感。

有时,反而会破坏美感。

“格格……真美妙……喔……你让我好舒服……嗯……辅基哥……你……你真好……”她的神魂早已飘过去了,快感遍佈全身,那种感觉可以说是欲仙欲死,犹如要上天了。

“幄……要飞……飞上天……天了……哼……哎……我又……格格……今天我完了……完了……你会……你会把我弄死……嗯……嗯……”

过了一会儿,如此慢吞吞的轻抽缓插,已经不能满足她的需要了。

於是,石辅基又开始了大起起大落,勇猛地驰骋了。

各种声音更是混合起来,有喘息声,有浪吟声,“唧唧”水声,还有原野的虫鸣声,结合了大地四重唱。

“滋!”

“吱!吱……”

“啊……”

“死了……死定了……”

一个呻吟声,一个喘息声,这两种声音的发出,却都是由於两人满足了的缘故而产生的。“之后,一切声响都停止了。

因为他们彼此正在享受着那高潮后的片刻,他们都完全陶醉在这快活的境界里。

抖头、跳动、泄洪、销魂……

紧紧地扭缠在一起。任由地球去转动,管它世界会不会有末日。

时间在甜蜜中过去……。

“唔……”柳小倩首先出了声。

“亲哥哥,辅基哥,再赖在我的身上,我快受不了啦!”

柳小倩被石辅基压住身子太久了,有点承受不住,看看以用手推了推他。

“刚才都不嫌重,现在就嫌起来了。”石辅基调侃说着。

“你……你什么时候学坏了……”柳小倩撒娇地打着石辅结实的胸膛。

“哈……哈……”接着顺势地把她搂了过来。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柳小倩道:“我们也该走了,我带你去看看我为你准备练功的地方。”

进入石辅基眼帘的,是一间约莫丈五立方的华丽房间,他看到了尽是女人的服饰梳妆台。

左墙角处挂着一柄长剑,石辅基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是柳小倩称手的兵刃──彩虹剑。

偌大的房间里,佈置得非常简单,四壁绿白相间,却另有一股幽娴雅淡淡之感,毫无俗气。

仰起头,转过视线,看见右方一道门,门边上树着一扇碧绿灯光。

懊,不,他远足目力,这才发现那垂帘尽是翡碧玉珠镶造的,霞光闪闪,煞是瑰丽,随风轻轻摆荡着,发出一片叮噹悦耳之音。

不由打从心眼里讚了一声:“真美!”

再看过去,他又发现头顶上挂着一颗夜明珠,虽然不大,但发散着八面和故白的光辉,把整个房间,供照着一片朦胧梦漾碟的气氛……。

石铺基看不出是属何人笔法,但他绝对明白那是绝对的上品之作,看色、佈局、结构,是那么均匀,那么的调和,那么的相配……。

“真个龙凤相映,一片祥和”他忍不住讚了一声。

走进屋里,床边的几椅,全是白玉雕造而成的,脸上不自禁的流露出惊歎的神情,轻轻抚摸着椅手,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那张床,是梨木的,锦缎褥上,铺折叠一方柔软如丝的粉红绸被,嗯,隐隐约约的,他似可以闻到一股如兰似麝的幽幽气息“石辅基流连之余,回首朝柳小倩飘了一眼。

柳小倩嫣然一笑,说道:“格格!还满意么”

石辅基深深一歎,说道:“何止满意、太满意了,倩妹,石辅基何其有幸……”

柳小倩轻抬柔荑竟捂着他厚实的只唇。柔声道:“你我还须说感激吗?那岂非多比一举的废话”

石辅基情不自禁的把她拉入怀里,紧紧的拥抱……

二人正温存之际。忽地传来急促的脚步之声──二人赶紧分开,凝眸望去……

但只见垂帘外一条娇小的人影,此人拨开翡翠的垂帘闪了进来,石辅基认得出那正是柳小倩的近身婢女小梅。

小梅原是司徒华家里的人。居然跟柳小倩离开了司徒堡。

此时她身穿一袭绿色的罗裳,呈着一片春气息,看起来容姿焕发,娇媚动人。

她一见石辅基,忙不迭加紧脚步,走近石辅基身边,柔声问道。“哟!石相公你怎么也来了”

石辅基朝看小梅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要不是遇着你家小姐,恐怕屍骨早寒了!”

小梅不明所以,瞪着一只美眸望着柳小倩,想是柳小倩不愿让小梅知道,岔开话题问道:“有事么?”

小梅忙道:“我一见石相公。就把正事忘了,帮主飞鸽传书,要小姐去一趟。”

柳小倩道:“有没有说明什么事?”

小梅回道:“没有。”

柳小倩沉思有顷,说道:“小梅,从现在起,石相公要借住此地练功。一切起居饮食,由你照顾,我去看看看多则五日。少则三天,我就回来、”

小梅道:“婢子省得。”

柳小倩又殷殷嘱咐了石辅基一些话,就像妻子叮咛丈夫;石辅基心中好不感动。

三天的时间,很快的过去了,柳小倩还没有回来。

这天,小梅与石辅基对坐灯下,显然,二人都在为柳小倩未回来而耽心。

小梅见他闷闷不乐。心中不忍,微笑的说道:“姑娘机智过人,不会有事的、……”

说毕,语音一顿,转首叫了一声:“小红!”

“有!”

一声娇应,随着走进一名十四、五岁的红衣少女,走至小梅身旁问道:“梅姐有什么吩咐?”

小海道:“你去吩咐小莲端一碗”银耳蜒萄汤“来,石相公该宵夜就寝了……”

“知道了,梅姐”红衣少女恭应一声,赵步而去。

石辅基咳了一声,说道:“梅姑娘,这几天多亏你了,解除了不少寂寞。你真好。”

“哼,见你的大头鬼!这不过是小姐吩咐,我呀……”说到这里。突然做了个鬼脸,说道:“你对小组那种薄情,想起来恨不得一掌把你劈了”

石辅基微感一愕,旋即笑说道:“看不出你这样艳丽动人,却一把狠心。”

身子一侧,又道:“是不是在下冷落到梅姑娘,真是罪过得很……”

“格格!你脸皮怎么这么厚?这种话也说得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扬起玉手朝石辅基欲打下的样子。

石铺基一声轻笑,一把抓住小梅的玉手,在鼻尖上抚擦看,一副色迷迷的猪哥样。

小梅涨红了脸,心中一阵乱跳,娇羞地挣扎着,娇慎的说道:“别这样好不好,让人看见多难为情”

“噢!”石辅基做作一副依恋的样子。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光彩,忖道:“哇操!这妮子在动春”

他唇角浮起奇异的微笑,讚道:“姑娘姑娘。你好美。”

“死相!”小梅怒慎了一声,白了石辅基一眼道:“你再不正经,姑娘就劈了你”

石辅基心中一阵好笑,凭他的经验,咳,丫头初长成,不过全是装的,好笑的矜待。

他微笑着不语,两眸尽是瞧看小梅,一副癡相的样子。

小梅被看得一阵扭促,“呸”了一声,说道:“你看什么?一只眼睛贼溜溜的,准没有安什么好心”

“哟!”石辅基哟了一声,说道:“古人所谓”秀色可餐“,诚不我欺也!”说罢,又在玉手上连连的吻了几下。

小梅见石辅基这副模样,心中一阵急惶,不知如何是好……。

石辅基看到小梅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心中一阵好笑,故意咳了一声,说道:“小梅姑娘,俗谓:”醇酒美人“现在我醉了,一个人躺着实在寂寞无聊,你就可怜我,陪我聊聊吧”

这时,翠帘媳掀起,走入了一位青衣姑娘,手里端着一个瓷碗。

青衣少女把瓷碗递给小梅,说道,“梅姐,银耳燕窝汤来了”

小梅接了过来,问道:“梅兰,姑娘到太上帮主那儿去了,说要晚一两天才能回来。”

“噢”小梅点了一下螓首,揭开碗盖,冒出一股香喷喷的热气,放在几上,让它凉着。

小莲姑娘又道:“姑娘说,要梅姐好好侍候石相公、她那边事情一结束,就很快赶回来”

“知道了。”

小梅点了一个头,望了一下帘外七、八名人影,说道:“吩附下去!”姑娘揖了一礼。缓缓退出。

石辅基笑着讚道:“看不出我家小梅姑娘竟逾粹大权威!”

小梅白了石辅基一眼,慎道:“格格!谁是你的小梅,不害臊”

“是是!梅姑娘,梅姐姐,小生失礼,小生不敢”石辅基忙不迭作陪不是。

“!!”小梅见石铺基一个劲点着头,捂着小嘴笑了起来“”嘿嘿“石辅基也跟着一阵傻笑。笑得小梅大是不好意思。

小梅停住笑。瞄了石辅基一眼,道:“你这人真是……”

真是什么?没有下文。

石辅基撩眸瞥了帘外一眼,哼了一声,说道:“我怎样?听到了没有?柳姑娘吩咐你侍候本相公。”

小梅也往外看了一下,见其他少女都走了,才娇笑着说道:“哟!你现在土地爷放屁神气起来了!”

石辅基装着一副滑稽相,两手合什朝着小梅拱个不停道:“噢!噢!不敢,不敢,小生斗胆也不敢冒犯你梅姐姐!”

“哈哈……”

小梅见石辅基那份德性,放形的娇笑起来,笑得花枝招展,两眸充满了一股情意,瞧着石辅基。

笑毕,端过茶几上的瓷盅。娇笑着说道:“来,我的好相公,梅姐姐就服侍你”

石辅基捱过嘴边,像小孩撒娇似的说道:“这叫我怎么吃?”

“哼!想不到你这么刁。”

小梅白了他一眼,把瓷盅放回茶几上,挪近身子,腾出右手搅住石辅基颈脖,左手拿起银匙,装了一勺银耳,递到石辅基嘴里。

石辅基只觉银耳入,芳甜异常,可至极。

就这样,一匙又一匙,一气把整整一盅银耳燕窝汤吃个精光,点滴不剩。

小梅放下石辅基,笑着说道:“格格!看你真像个饿鬼投胎。”

石辅基握住小梅柔荑,忙不迭的说道:“好吃嘛,尤其是梅姐姐喂我吃的。”

“油嘴。”小梅皱了一下娇小玲珑的鼻子,不依的轻抽着手石辅基握住小梅“还是陪我聊聊天吧”

小梅一阵娇羞,轻晤了一声,抽出了玉手起身说道:“一张油嘴,来。我去拿琴来,弹一曲替你催眠入梦,好不?”

她虽是如此说,矫躯却往床边坐下。

石辅基往床边一站,面对小梅道:“不要,我只要听你黄莺出谷般的美妙声音。”

冷不防,一个泰山压顶,把小梅压在床上,一面尽情的热吻着、一面又抚摸起来。

小梅被摸得发出似痛苦又似销魂的呻吟,整个矫躯,软软的倒在床上。

於是一股强烈的欲念,促着石辅基的手进一步侵犯,索性把她摆平在床上,开始解开她上衣的扣子,再拉开亵衣。

瞬时,一只隆鼓的乳房。便落在石辅基的手掌里。

石辅基的四指不断磨擦,使得初经男人爱抚的小梅,好像打摆子一样;全身都在颤抖,嘴里叫出“格格,格格”的声音。

此到,石辅基的神智逐渐模糊,火已冲到极点。一把吻往往小梅的樱唇……。

小梅唔了一声。娇躯一震。举起的右手;停在半空中、然后缓缓的抱住石辅基的颈脖,由松而紧……。

石辅基一上手,就是长物,加上攀登玉峰,只管齐下,好半晌,於不知不觉中。除去小梅的长裤,亵裤。

只见那柔软的、黑黑的细草,不疏不密地丛生在那高挺起的土丘上。一条浅溪穿越丘陵,正好把这高挺的土丘一分为二。

一颗似冲过水的三生石,摆在那浅溪的正上方,迷人极了。也极尽诱惑。

石辅基只感小梅的小嘴一阵乾热,娇躯无力的躺着,脸上呈现一片春潮,两眸含着一股炽热的情欲。

那么半睁半闭的看着石辅基,胸前急剧的起伏着,鼻息咻臭,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石辅基被她这副神态擦得欲火万丈,喉中一阵子渴,手指开始落在她的花房上,然后磨着那颗三生石。

这时,小梅颤颤抖抖,渐而扭动,很有节奏。

紧跟着,她像梦呓似的问道:“格格……怎么……这样的呢?”

石辅基心中村道:“料不到这么嫩,生活在这邪恶的组织里,居然还保持着这种无邪的心境……。”

他温玉在抱,宛如搂着一团柔弱无骨的海绵,心中虽是火烧一般,却是强行忍了下来。

小梅只觉全身火烧的炽热,体内宛似千万只虫蚁在爬行,令人酸麻的难耐。

她用尽了全力揽紧石辅基壮硕的肩膊,娇躯无力的躺着……

14

石辅基轻巧的身形一躬已然兵临下。

只见她呲牙裂嘴,混身一阵痒。

两条大腿一缩,像煞不断气的鸡在颤抖着。

同时,一只眼睛。也流下了泪水来。

这时,她好像处在极度的痛苦中。但动作还是在继续进行。

“哎呀……痛死我了……啊……好痛呀……你停停好不好……痛呀……我不要……不要了……”

石辅基并不因为她的呼叫而停止,继续耕耘。

白色纱幔随着唧唧之声,一摆一摇,煞有节奏。

这样抽送了二三十下,石辅基才问道:“小梅,现在好点了吗?”

“唔……”

小梅没有回答,又轻轻嘛了了一声,接着把眼睛翻了一翻,同时点点头,重又把一只美目闭上。

这样,持续了一盏热茶工夫,只听得小梅呻吟道:“哎呀。现在我里面很痒呀”这表示,骚兴已经起来,已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

於是,石辅基更卖力地抽插,插呀插,次次命中花心。

就这样继续抽送,只插得小梅喘娇连连,媚眼如丝,娇轻轻喘道“石相公…

…我好舒服啊……呀……格格……你真会插……美……美……美得我要嗝屁……“

小梅的花房,泉水洋溢,被矛头冲击着,“!叱”“!叱”奏出美妙的音乐。

石辅基见她肥臀主动更合,知道该是採取狠攻猛打的时刻了。

於是一阵比一阵强。一下比一下重,矛头被其花房两壁紧御着,一抽出来。

两片赤贝也跟着翻出来,像蛤蚌呼吸时张合。

小梅经过这一狠插。沸水更炽了,屁股抬得更高,极力配合着,同时中娇呼着。

“石相公……石哥哥,格格!你真是人王……真能干……我好服死了……痛快……死了……”一阵又一阵,一而再,再而三……

许久,许久……

一切沉寂下来,留下一片畅游巫山的喘息声;一场风雨之战总算高挂免战牌……

“小梅……”

石辅基嘴角擒着满足的微笑,左手搂着小梅柔弱无骨的腰肢。右手轻抚着小梅胸前的只峰,牙齿轻咬着小梅的耳垂,哼声叫着。

“唔……”

小海绵绵的睡在石辅基怀里。下身紧紧偎着,梦呓的唔了一声。

如云的发几散了下来。脸上红潮未退。两只美眸微闭着。

螓首埋在石辅基胸膛,轻捻着石辅基乌黑的胸毛,似是沉浸在适才那份飘飘欲仙之感,俏脸上含着份流连……

“美吗?”

石辅基吻着小梅的粉颈,柔情蜜意的问。

小梅“晤”了一声,抬起臻首,樱唇堵向石辅基的嘴巴,轻送丁香,莲舌一阵转荡吮吸……。

良久─一小梅才仰起俏俏睑,癡癡的望着石辅基,娇情的拭着石铺基唇边的液,含着微笑,梦样的回道:“嗯,很美!真的很美。”

石铺基同感似的回了一个微笑,体贴的指了一下小梅的鬓发,捏了一下她的鼻尖,细声道:“”想不到你是这么成熟……。“

小梅娇羞的“唔”了一声,把睑埋在石辅基的怀里,显得不胜忸怩。

石辅基笑了一下,右手移在小梅雪白的肥臀上,轻轻捏了一把。笑道:“哇操!瞧你个劲儿,以后我得准备一副盔甲了”

他抬起小梅的粉颊,指着自己肩后三四个齿痕,轻舔了一下她的瑶鼻。

“谁叫你那样……”

小梅说了一声,不胜娇羞的伏下头来,蜜意的吻着石辅基两肩的“战绩”……

石辅基轻笑一声道:“那样怎么?”

“呸,不害躁,谁说给你听”

小梅不依的啐了一声,轻捶着石辅基胸膛。

“看你说不说”

石辅基搂着她一阵狂吻,吻得小梅透不过气、娇笑连连。

他由上而下,从小梅的粉颈吻到乳沟……

他似乎有意再度掀起一场“狂风暴雨”。

小梅初经人事,那经得起这份挑逗,小嘴连连娇哼,颊上又涌上一片霞红的春潮……。

“哥,饶了我──”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美眸微闭,漾着万种春情,似是在回味这才那奇妙的感觉。

两臂似钢圈一样,紧紧的抱住石辅基,白羊脂般的胴体,一阵难耐的扭动着。

石辅基中却是婴儿吸你般的猛吸不止。

“哟……哼……”

小梅见石辅基拒绝合作,心中一阵焦急,哀求似的说道。

“我说,我说,你……你厉……厉害……”

“嘻!”石辅基“扑哧”的笑出声来,吐出了被吸吮得紧涨至极的你头。

她感到花房之中,是又酥又麻,又酸又痒,又舒服,又畅美。

娇哼声与卿卿之声交织成一曲消魂荡神曲。

石辅基是使出浑身解数,全力以赴,只感阵阵欲仙之快。

魂儿差点没有出了窍……

小梅是春声浪语的叫着,肥臀不时,上挺旋转,使花房深处的花蕊,来磨擦长矛的矛头。

柳腰悬空了,扭的胴体,带动着她一只丰满极具弹性的乳房,一颤一抖的抛动晃荡着。

尤其是,那两粒紧涨红色的乳头,晃荡得他是眼花镣乱,煞是好看。

於是,用两个手肘支撑着上体,腾出手掌一手一颗的握住抚捏起来,真过瘾。

小梅被他─只魔手,揉捏得你头好像石头子一般的硬胀,骚痒得她全身抖个不停,肥臂挺得更高、更快!

“相公……亲哥哥……亲丈夫……我爱死你了……真爱死你这……这根长矛……格格!我……又要……出……出水……了……”

二人搂在一起,浪做一团,她拚命的旋扭,石辅基则尽力抽插,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妙趣横生而快乐无穷。

男贪女爱,一阵翻腾,历久不绝。

直叫谓鱼水之欢,仙人羨煞……

良久──总算“曲终人静”,结束了,摇仙之战……

且说小龙凝在船梢,注视着礁屿上苏婷婷的身影,渐渐的消失,他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须要向她诉说。

他彷彿失去了生命的一部份凭藉,觉得自己的心情,真如同大海中失舶的孤舟一般,茫茫然无所依归。

这时,他才开始知道,苏婷婷在他的心中,佔据多大的地方。

他似乎不能离开她。否则,任何的生活,都将是了无情趣的。

一天的航程过去,围州岛已然在望,渐渐的望日崖上景色,亦─一入目。

小龙瞥见那几处红楼,心头不由狂跳起来。

人都是如此,当你第一眼看见久别的家园之时,必定是万分激动与兴奋的!

船离着沙岸,还有几丈远,便迫不及待施展出绝顶轻功,掠过海波,如一道轻烟般,向岸上奔去。

俊目一掠,崖上的景物依旧,却显然荒凉不少。

杂草没径,虫蛇时现,楼门处处紧闭,蛛网到处盘结,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的模样。

小龙心头轰然一沉,满腔喜悦冷半截,他情难自禁,悲从中来,泪珠见滚滚。

这一个意外,实在是太大的打击,他哀伤的徘徊在母亲的房内,抚摸着每一件熟悉的傢俱,心中充满了旧梦的影子。

他癡迷的回忆父母的慈颜,不忍骤离,直到楼下传来了人声。

他忽然色喜,疾奔下楼,但闪目一瞥处,心情又骤然冷下来。

原来,厅里不见别人,正是李七父子,从楼下送来了他的东西。

李七十分讶异,石家人何以走得一个不剩!他看见小龙悲戚的面容,也万分同情,但,他能说些什么呢……这一切都是他一无所知,与无能为力的呀。

小龙抑住悲痛,向李七父子道劳致谢,并留他们在此暂过一夜。

李七父子婉言谢绝,说必须立即回船,他同小龙有无其他吩咐,向苏婷婷要说的事情。

这意外的事实,搅得心种不定,他胡乱的应付一下,便将李七父子送走。

他须要在清静中发泄自己的悲哀,他须委静静的思考,他不得不重作另一步打算。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龙渐渐的恢复了神志!

他一时还不能思索,於是便找了只扫把打扫着那间寝室。

他将带来行囊打开,铺在床上,默默的坐着,运一阵功夫,然后再睡下床,静静推想。

楼房完好不像是遭遇到任何意外,他的家人,像这样走得一个不剩,必然是搬到其他地方去了!

但人海茫茫,让他去那里找去?

如果,真的寻找不到,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对这一问题,他不敢细想,因为,那实在是太残酷了。

他假定,他们是搬了家,他决定明天开始,先到岛外附近人家问问,看是否能探出一点踪迹。

翌晨,小龙从淒楚的梦中醒来,稍事梳洗,食用了一些,苏婷婷特为他做的食物。

他开始细看每座楼房,虽然,大多数房间都空闲着只有灰尘,却还是一室不遗的逐一查去。

他打开了最后一楼,那楼是建在最外边。过去,它是属於二伯的。

这为他启开智慧之锁的老师,也是对他最采放纵不干涉,任由自己心智发展的长者。

他一进楼门,心头陡的一震,皆因,那楼内尘土甚少,像是三天前曾被人打扫一般。

希望突然使他觉得最近必有人在此往过。

他迅速的逐室观察,果然,在楼后的一间下房里,尚还有铺盖与用器在着。

他想:“这人可能是离开了,不过,东西既未搬去,他一定还要回来!”

於是,他便决定要暂时留下来!

对二伯,他有亦师亦友的感觉,对他的企念犹胜於其他叔伯。

旭日东升,海风拂面。

三天漫长的日子过去,仍不见那人回转!

小龙不禁有些气馁,觉着像这等守株待兔,有些不妥。

然而,他息幼定居於此,对家世瞭解不多,若是贸然离开,人海茫茫,却又到何处找寻呢?

这一想,不由又觉着进退维谷,犹豫不决起来。

独居三天,虽仅是短短的三天,已令他深深觉得,婷婷姐姐之对他,是何等重要了!

须要婷婷姐姐的陪伴,与照顾!

三天来,他吃的仍是苏婷婷预先为他做好的乾粮。

如果,苏婷婷根本就未曾为他准备,则他真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另外,面对着静寂的景物,更觉着孤寂万分。

他像是被一切都遗忘了,他不能归於任何一类。

苏婷婷的影子,渐渐在他的心底扩大,苏婷婷的声音笑貌,充塞了他的脑海,他忍不住思念,也忍不住暇想。

如果苏婷婷在他身边,那该是多么幸福与美好啊!“如果有苏婷婷在,一切不岂不改观,不那么死气沉沉了吗?

为此小龙儿有些伤心与怀念。

陡然间,正瞥见一人向崖下奔去!

心中一动,捷迅速一掠,恍似一道轻烟,抢前拦住那人去路!

那人方才上崖,猛看见崖边站着一人,以为是海盗盘踞了这山,返身便逃。

那知眼前一花,陡然一人拦住去路!

这一惊更非小可,忍不住只腿一软,“!”的跪倒!

小龙微一瞬目,已看清那人,似是家中的一名老仆石福!

他见状,知是自己吓着了他,微微一笑,又激动又兴奋,一把将他架住叫道:“你……你是石福吗?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龙儿啊!”

那人果是石福,闻言抬头一看,面前的是一位美绝人寰的少年。面目依稀当年龙少爷模样!

只是龙少爷十年被人抢走,一去无音,今天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他不敢相信,揉揉老眼,小龙只得又道:“石福,不必怀疑,我确是龙儿回来了,老爷太太呢?他们……搬到那里去啦?只留你一人在看门吗?”

石福这阵子看清楚了。

面前这少年,虽然身材瘦长,却正是当年龙少爷模样。

石福忍不住惊喜交集,目闪泪光。

石福骤然见少主人出现,怎能不悲喜交集呢?

小龙不知父母伯叔的吉凶存亡,一见面立刻询问,他此时瞥见石福激动之状,心中一急,忍不住使劲揪住石福,问道:“石福,老爷太太们……有……什么不测吗?”

他,神功绝世,这忘情用力一揪,石福如何承受得住?

只见他“哎啊”一声,面目惨变,豆大汗珠,如雨而下,中不住叫道:“少爷放手,老奴受不住了……”

小龙自知失态,歉然一笑放开,石福愁眉苦脸,顾不得抹汗,连连揉看自己的手腕,呼痛不已!

小龙过意不去,忙帮着他揉搓,一边促问家中情形。

石福见他亦如过去小时候一般,体惜下人,闻言立即达出,近年家中经过!

原来,自石小龙失踪之后,半年不到,龙家老夫妇上下病倒了六个。

老二辅达为人达观,且精通星相医理,深知小龙有惊无险,日后必非池中之物。

石辅基已投入江湖,只剩下他为大夥儿他为大夥儿疹病,向他们逐一解说慰劝。

渐渐的,相继痊癒,但老年人身体,经过一场大病,全都衰弱下来。

商谈之下,认为迁回老家,一来可避免老哥哥们触景生情,哀念龙儿;二来这地方海风太大,老年人有些抵抗不住。

於是,在小龙离开的第一年,石家便全体迁回围州岛。只留下一名老仆,看管房子。

近年来,石家几兄弟,均已年迈,幸亏辅达,都还称得上健康。

小龙闻言,大喜过望,忙慌又问。

石福道:“少爷请等一回,这月轮到老奴在此值班。等老奴安置一下,立即带少爷去吧!”

小龙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即回家,但见石福诚挚恭谨的态度,也不好过份扫他的兴。

其实石福也无啥整理的,只不过将随身包裹放下,粮食搁好而已。

两人匆匆下崖,顺路下山,一路上石福问长问短,探问这多年小龙居住在那里!

石云龙心急得要命,偏偏遇上这慢郎中似的石福,真诚得又漫,闲说又多,搞得急得不得了。

於是忍不住问他家中,石福道:“远得很哪!少爷,你跟着老奴走,包没错,明儿晌午,一定到家。再不咱们下山,雇辆大车,赶个夜路,三更准到!”

他又好气又好笑,想了想便道:“石福,这么看吧,你告诉我,我先回去,你下山僱车,找两个脚力,再回到岛上将我留在二伯房内的行李搬回家去吧”

说着,掏出一锭银子,塞在他的手里!

石福想了想,说道:“少爷,咱们的房子,是建在韶以北,属锦江地区的丹霞山麓,找倒是好找,老奴只是怕少爷识不得路……”

小龙一听,原来他还把自己当做小孩,微微一笑,打断他的话头,道:“不打紧,你照我的话做,准没错儿!”

说着,不等回答,立即施展轻功绝学,霍然似阵轻风,直往正西掠去。

石福的确还当他是个孩子,怕他独个儿会迷了路途,正欲提出异议。

那知,只眼一花,面前顿失人影。

当时一惊,以为真个遇见活鬼,呆上半晌,看看手中的银子不假,立即返身向围州岛上疾奔。

且说小龙,知道家人无恙,又得知确实住址,兴奋激动之情,非笔墨可以形容!

他这时将轻功施到极限,不循正途,穿林渡叶,疾似流星闪电。在朗朗乾坤之下,常人瞥见的,也不过是一道淡淡轻烟,一闪而逝。

他归心如矢,顾不得是否惊世骇俗,一味掠空疾行,直到行人渐多,城池不远,方才慢了下来!

韶州,北有砰石天险,东西有梅岭,骛杨二关,扼五岭之咽喉。在历史上颇负盛名。

小龙虽博览群籍,博古通今。但因未履人世,初睹这青山秀水,奇石巨岭,屋舍比连,各色人等杂处一起,不由得兴奋不已!

他缓步走在街上,目见两旁商店林立,贩夫走卒,谷营具业,瞥见他潇洒不群的风貌,都纷纷投来惊奇羨慕的眼光。

初履人世的,小龙十分睑嫩,竟觉着有些窘困,不由得玉面深红。

稍过一会,渐渐习惯,在这种人稠密之处,总是免不了看人,或被人家看。

找了个小贩,向他打听住址,那小贩见他要找石家,立即表示,要送他前去。

原来,石家在韶州,建居虽不多年,但一业因屋舍工程浩大,在韶州屈一指,二者,石家人乐善好施,时常周济贫民百姓。

故此,妇孺皆知!

小龙廉谢不肯,问明方向,一人疾足而行,不一刻远远望见了家园的房子。

他激动的使用微颤的手,拍开两扇,高有一丈的红漆大门。等不及启门的家人开,便自急急问道:“三老爷在家吗?住在那栋楼上啊?”

开门的是石家老仆之一,他瞥见叫门的这位少年,俊秀无比,依稀似龙少爷当年模样,立即瞪大了眼睛。闻言一呆,冲问道:“你……少爷可不是龙少爷吧!啊……三老爷就住在左边,龙少……”

他见小龙点头承认,止不住惊歎一声,方指出石辅忠居处,正想与石小龙聊述几句,眼前里人影一闪,突然不见人了影。

他不得不止住话头,目瞪呆的怔在当地。

小龙得知父母居处。那还有工夫与他搭讪,疾急一掠,扑入左方一座红楼。

方一进门,立即大声喊出:“爹爹,妈妈,龙儿我回来了……”

书房中,石辅忠正与二哥辅达对奕,一闻此声,早已抢步入厅。

小龙瞥见右手户内,抢出个苍发老者,正是自己的亲生之父,多年别离,一旦重逢,悲喜齐聚心头,反使他一时呆了一呆,不知该如何表示才好。

石辅忠见厅内仁立着一位秀逸少年,面目正是失踪多年的爱子,老人家一阵激动,也一样说不出话来。

石辅达自后跟出,见状亦是惊喜交集,他激动的颤抖着问:“是……真是龙儿回来了吗?”

父子被他这一叫,惊复了神志!,小龙大叫一声,跪倒在尘埃,叩首道:“龙儿叩见爹爹二伯父……”

一言未竟,早已是泪眼交睫,语不成声。

石辅忠俯身将他拉起,凝眸注视半晌,一把将他拥在怀内,说道:“吾儿,可想死你母亲。”

他也是语声呜咽,激动不已。

他到底是男人,他不说自己,却以他的母亲来表示自己的思念,他的语声,因呜咽为之一顿,旋即一把将龙儿,推到石辅达面前,放声“哈哈”大笑,道:“二哥,小弟真佩服你的神机妙算,你看,咱们的龙儿,不但安然归来,却定有不少奇遇,练了身深不可测的奇学呢?……”

语毕,哈哈大笑道:“来人哪!快通知夫人,及各位老爷,就说龙少爷回来啦!等一刻我带他反依拜见,若等不及,请老爷自己过来也可以。”

此际,丫环仆妇,早被地长笑说话之声所惊,纷纷聚到厅中,以惊奇欣喜的目光,注视着小龙,这时一听老爷吩咐,“轰”

然答应,纷纷报信去了!

尤其是一只眼睛,神光充足,如两把利刃,洞人肺腑,令人自然产生出一种,不怒而威的敛慕感觉。

另外,还有那一身骨架,表现着一种清丽绝尘的风仪,令人产出鹤立鸡群,出类拔萃的不凡之感!

这等的风貌,若非处於一个优良环境,内外文武兼修并进,何克臻至?

他愈看愈乐,最后也放声大笑,连讚:“好、好”道:“龙儿果然已有成就,诸位兄长见了,还不知有多么喜欢哪”

小龙的情绪,已渐渐平稳下来,他目睹两位老人家,言笑快乐之状。心中顿觉得安慰烫贴。

他正想问答,忽闻得楼梯连响,一阵熟悉亲切的慈音,充满了喜悦激动之情,随着传下道:“心肝,宝贝,是你回来了吗?孩子……”小龙知道,那是母亲的声音。

他,顾不得回答二伯父问题,唤“妈”声中,已然抢上楼梯,投入一位慈祥瘦弱的老妇人怀里,喜极而泣。

那老妇人,於已五旬,一头华发,却早已白了多半,脸上,皱纹纵横,显示着超过年龄的苍老与衰弱!

但此际,怀抱着初归的爱儿,只目中虽然是滚滚垂泪,脸颊上却自堆满笑容!

她语音呜咽,连声叫唤:“孩子,龙儿”,只臂紧拥着小龙的颈子,似生怕稍一放松,便会失去他一般。

小龙的面儿,埋伏在他母亲怀内,也连声唤“妈”,只手环抱住母亲的腰肢,垂涕不已。

这是一幕,母子重逢的场面!充满了至情,楼下的两位老弟兄,看着也不由感动!

也不知经过了多久,石辅忠大概是激动已平,陡地哈哈笑道:“喂,夫人,你娘俩还没亲热够吗?快下来吧,大哥他们,怕马上就要到了”

母子闻声惊醒!小龙缓缓的仰起头来,目光一触到母亲苍老的面孔,不出心中一酸,落下泪来。

做母亲的当然瞭解他的的心情,眩然一笑,用罗巾为他抹着眼泪,说:“乖儿,你能回来,妈就高兴死啊!看你真的长大了,怎的比小时候还爱哭呢”

说着,用手轻划着小龙面颊,逗他道:“羞不羞”

小龙面红红地一扭,小龙只臂一紧,抱起他母亲,迳自楼梯上跃落厅中放下,猛古丁差点将众人惊吓一跳。

他母亲站在地上。可显得比他矮了一顿!

她着实也吓了一跳,故此,定住神后,轻轻的拍他一掌,半慎半笑的说:“十几年不见,你在那里学了几手三脚猫,拿来吓唬妈啊!真顽皮该打!”

小龙一时喜极忘形,将母亲抱下楼梯。但瞥见母亲脸上,惊骇之状,虽仅只一瞬,闪眼即逝,却也不由得令他深悔,行动的孟浪。涨红只颊。

知子莫若母,见状知他有些悔惭,逐把小龙拉至椅畔坐下,问道:“乖儿,这几年你在那儿!过得好吗?妈终日挂心,你叔出找你、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而其他伯叔,自从你失踪之后,连二连三的,纷纷病倒。后来,你二伯好容易─一医好,却说你在外必有奇遇,至时必返。时日不到,寻找也是枉然。你爹人又马虎,平生也最信服二伯。听他一说,便根本打消了找你的念头,妈终日促他,你爹总也不理,真气死人,想不到一晃十来年,乖儿果然回转,看来。你二伯到真有些门道呢!”

方辅达一旁听了,不等小龙开,早已接道:“弟妇,不是我二哥夸,若当日言而不中,不用说你不会依,仅大哥,四弟媳和内人,不把我骂死才怪呢”

门外,此际,一阵步履杂沓,立有一苍老语言,笑骂道:“老二你不该骂么?若不是噹噹年,你循私废公,何致出事?……”室中众人,知是大哥到了,均纷纷起身出迎,小龙当先启门而立,对来人恭身施礼,称“大伯父”,便要下跪参拜。

门外,当前一位七旬老人,手执拐杖,鬚发苍苍身后跟着一位,差不多年纪相貌的老者。再后面则是一群鹤发婆婆。

那老人一见小龙,立即住,上前扶起激动的叫声:“龙儿”,打量不休!

其他的人,也一齐盯着小龙,一个个,喜笑颜开,老泪滚滚。

老大石辅仁连称:“好”,拉着小龙,步入厅内。

大厅中,早有仆妇安排好坐位,中央落座,让小龙坐在身旁。

众人依次坐下,石辅仁令小龙─一拜见。

大家也真个爱惜这唯一的根苗小龙过去,每个人都拉着端详半天,喜笑颜开,乐不可支。!见完毕,已近中午。

石老大辅仁,吩咐备酒,一家人,团团围在一张大圆桌上。

小龙执壶,敬酒一巡!

石辅忠夫人最是心急,连连催问这些年来究在何处?

这问题,也正是诸老一体悬念的问题,因之,诸老也随声附和,要小龙说来听听。

於是,小龙将自己年来经历,删繁择要的说出。

其中的惊险部份,为怕老人惊骇,都从略不说,只表示,在虎牙屿及海底下,住过几年。

但就这样,已惊得诸老,目瞪呆,如闻神话。

本来嘛!若非此说是出自小龙之,谁又能相信,黑礁水域下而别有洞天。

不过,他们都知道小龙诚实无欺,若按事实推论,如不是远处孤屿,岂能等到现在才回家来呢?

他们也确实被这史无前例的事实,惊怔住了。

石铺达,所学博杂。对这事实虽也是第一次听见,却晓得,这正是应了自己过去所言。

他首先回过神来,开言道:“大哥与诸位兄长,休要惊异,要知龙儿所遇,虽有达常理。却也正表示,咱们的龙儿,何等的不凡,过去,我曾断言,龙儿非池中俗物,今日看来,果然应验了呢!”

小龙的母亲。从惊异中醒来,道:“心肝,你说的那位苏婷婷姑娘,既是你的救命恩人,为何不请她回来,让咱们全家,好好谢谢她啊?”

辅达夫人心思最细,她留神小龙气,对苏婷婷推祟倍至,心中便立刻感觉到,两人的关系,非比泛泛!

因之,她立即接,说:“对啊!龙儿你为什么不带她回来,让我们看看呢?她若是长得美丽,配得过你,咱们就收她做你的媳妇,不很好吗?”

众人应声叫好,欢声如雷,石小龙却窘得脸红只颊。

他尴尬的叫声:“二伯母”,微带点伤感的意味,表示苏婷婷不肯同来。

不过他说,他曾与苏婷婷订下一年之约,一年后当在黄山会面。

辅勇夫人快心直,见状也打趣道:“好哇,一年后,让你爹走一趟黄山,若看着合意,就带回来,让你们成亲,何必你再出去跑呢?”

众家夫人,都随声附和,不赞成小龙再出外历险。

辅仁夫人,更表示,娶媳妇简单。无论凭龙儿人品,或是石家的财势,只要是放出空气,怕不有成打的如花美人,自动的送上门来?

话题一转,谈论到石小龙的亲事头上,众老不管小龙是否羞窘,都纷纷表示意见。

小龙虽不言,闻听诸老要替他娶媳妇,心中实是不愿。

皆因,他此际,心中只存着一位苏婷婷的倩影。

觉得自己今后,心灵中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

只是,此际他不能表示反对,只能默默思索着,若果然如此,他应该如何应付。

一席酒,吃了两个时辰,方才尽欢而散,众位老人,怀抱着满腔的高兴与希望,各自返去,留下小龙一家三,述道家常。

自此后。小龙家中渡着幸福的日子,每天,到各处去请安,轮流在各位伯伯叔叔家用饭聚谈。

第三天石福已将他的行李运回,石小龙在二袋珍宝之中。

取出些别緻的珍玩,献给各位叔,也赏赐给里外的丫环仆人,获得了一致的讚赏与感戴!

另外,他见伯叔们身体都弱,便取出一颗赤龙丸来,溶在水里,分服男女诸老,果然使几位老年人,得益不少,一个精神都较前健旺起来。

平常,无事之时,开始跟从二伯父学习星相卜卦,医术方面,也更不时与二伯父互相研究。

十五二个月之后,他医术大进,星相卜卦,也渐渐有了基础。

在这两个月里,他也时常伴随着二伯,为人疗病,或跟着他父亲,出外游逛!

因之,渐渐的韶州县,都知道石家,回来了一个品貌若仙,才智超人的小公子。

更有不少的媒人,自动的上门说亲。

小龙的母亲,从他的说中有话,他对苏婷婷深情一往,因之一心想促成儿子的这段良缘。

她曾一再对小龙表示,希望他将来,能把这有恩於他的婷婷姑娘,请到家中来,当面谢谢人家。

小龙不十分清楚母亲的心意,不过,他倒是答应,一年后黄山之会,设法将苏婷婷请回家来!

有了这段缘故,母亲倒并不急於为儿子再说媳妇。

只是,另外的几位老夫人,却终日商量着,会见媒婆,听取媒人,对某位地主,或某任隐宦的小姐的推荐。

但他们採用两个步骤,以定取舍!

第一,想让那媒人,在暗中看看小龙,让媒人自己说,他所推荐的小姐,是否真能匹配!

这一着果然妙甚,每一个媒婆,一瞥见小龙俊秀风流,如天仙临凡,无论她多么昧心贪财多半也不敢夸。

其中,只有一个,媒婆夸说有一位小姐,堪与近配。

这位小姐,据说是一位唐姓员外之女,堪称是韶州全县的第一美人。

唐员外过去曾任过知府,说起来到是辅达的同寅。晚年得此一女,爱如掌珠,告老回乡后,在乡卜山明水秀之处,建起唐家庄,日常里课女种花,确称是一位雅人。

唐小姐闺名慧珠,自幼聪明可人,才智出众,随父母学识习字,知书达礼,贤慧玲珑,今年也不过一十五龄。

石辅达夫人,过去随夫出仕,由於是同乡关系,到与唐府有过来往,知道唐夫人过去,也是美人胎子。

这多年虽然不曾再见,意想中女儿一定不会比母亲差。

因之,她听见煤袈一说,忽然心动,便与辅达商量,立即决定,与媒婆相约,找个机会,要亲自相亲。

於是,辅达夫人便决定,到时也带着龙儿一同前去。

石辅达听了,微微一笑,却并不表示热烈的赞同,他只说,婚姻之事,虽然父母之命,内中却有看不可抗拒的天命,若过份勉强,不但得不到幸福,效果,怕可能还要出别的毛病。

辅达夫人当然也赞成这种说法,不过,她认为却不能事先告诉小龙!

年轻人多半脸嫩,尤其是婚姻之事,多半不肯说出自己的真意。

若事先不让他知道,老年人可从他坦直的表情中,观察出他的意,是否喜欢对方,来决定取舍。

石辅达答应保密,那知,石小龙却从丫环里,得知了这项消息!

他有些好奇,他搞不清楚,相亲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又不大情愿,觉得这么做,终有些对不住心中的婷婷姊姊!

只是,他能够表示不去吗?他能够说我不要她吗?

他回想临离开虎牙屿时,与苏婷婷的一段对话。

苏婷婷那柔润清脆的语声,不由重在他脑海里升起。

当时,他曾表示,这一年之中,决不以真实面目示人,一来要避去无谓种麻烦,二来要试试,世人是否苏婷婷所说的那样,完全是以貌取人!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不能辜负婷婷姐姐,因为,一个少女最珍贵的贞操和芳心都献给他了。

小龙反覆的想看,是喜是忧,结果仍然是不能决定,那一种正确。

不过,有一点,无论如何,他应当遵守诺言,在这一年之中,不以真面目示人!

只是,如今住在家里,他怎能突然化装成丑怪的样子?

那不但了无效果,让人家看出,故意而为的破绽,同时也有远亲之旨!

他苦思半晌,突然想出来一个主意。

自那日开始,小龙的面色,渐渐变黄,像是生了什么疾病!

老人们见了,又心痛又焦急,纷纷责任辅达,为他加意医治。

石辅达与龙儿最为接近,似是知道什么原因,故而毫不着慌,反说并无关系!

不过,除了脸色,小龙的精神行动,一切如旧,毫无病态,老人们看惯之后,到没有再表示什么!

相亲的日子,终於来临了!

一大早,石府门首,准备下车马,四名丫环,分别才扶着辅忠辅达两位夫人,出门上车,小龙则在前座,与赶车的并肩而坐!

车声辘辘,经过韶州闹市,街上的行人,瞥见车蓬外坐看个面目焦黄的少年,不觉均深以为异!

皆因那马车装饰华丽,俊马银辔,车身漆彩,一望而知,是石府之物!

车上少年,一身儒衣华服,气度豁然,不用猜,便知是石家新近刚回来的小公子。

但,为何此际,面色大变,色如黄腊,一脸病容呢?

确实,小龙此际,面容难看之极,除却面部的轮廓依旧,双目朗如寒星外,竟似是身染重病一般。

辅达夫人,偶然探首出来,见小龙可怕面色,顿时大吃一惊,“哎啊”一声,关心的问道:“龙儿,你……觉得不舒服吗?要不要赶快回去,找二伯看看哪!”

小龙展颜一笑,发出清期如故的声音,道:“二伯母放心,龙儿一点也不觉什么!”

辅忠夫人瞥见,也确实吃了一惊,道:“龙儿,你快点到车里来,怕是被邪风吹看了吧!快,快!”

边说,边用手拉他进去。

小龙心中暗笑,依言爬进车去。

此际,车已出城,俊马望见原野坦途,迎风长嘶连声,放开四蹄,向前疾驰。

小龙在车前闪目流盼,只见那尼庵青砖青瓦,形势苍古,被一片巨松林木围绕,更见虚寂!

庵左一方小小的停车场上,已有两乘马车停着,想来是唐员外一家,已然先行抵步了!

四名丫环,分别扶着两位夫人,小龙随后,施然踱着方步,一齐进庵。

庵内,此际已得着通知,早有两名女尼,在门前接迎!

两尼双手合十,躬身向迎两老夫人,敛衽还礼,当先步入大殿!

殿中香烟袅袅,罗幔深垂,三四个小尼姑,正在诵经!

越过一重花木扶疏的花园,一列僧房,不下十数间。

众人尚未到达,便闻得有阵阵笑语之声,两位老夫人,会心的对望一眼,回头瞥小龙一付焦黄的无精打采的样子,却又不禁暗暗担心!

正中静室里,已迎出一个老尼,一袭灰衣,年逾花甲,一脸皱纹,显得十分苍老,但两眼开瞌之间,寒光闪射,令人不敢逼视。

小龙暗自惊讶,这老尼好深的内功!

辅忠夫人却已然开招呼道:“老师太,怎么这许久不见您到咱们那去啦!”

老尼姑合什念声佛号,含笑回答:“贫尼近来事忙,未至尊府拜望,有劳两位施主挂怀,实不敢当,这位公子,想来是大少爷吧!”

辅达夫人笑着道:“师太的消息真快,我们龙儿回来不久,今天,我们特地带他来拜拜菩萨及老师太的。”

说看,又转对小龙道:“龙儿,快来见过师太!”

小龙依言,上前一揖,却不开。

老师父合什还礼,道:“少施主无须多礼,快请房内待茶!”

辅忠夫人边走边对龙儿说道:“龙儿,你不知道吧!师太的本领可大得很,当年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

小龙闻言,不由对师大打量一眼,师太也正在看他。

四目一接,老师太心头一震,何以这小孩目光如炬,中却笑看说道:“老施主别捧啦!贫尼这几手功夫,本不算什么,何况现已年迈,搁了多年,到是少施主,若贫尼老眼不花,必已得内家真传,只是……”

她本想说出,只是小龙的面色不正,想是身染重病。

但话到唇边,想想石家“过山龙”石辅基,武学出众,石辅达医术高明,若真的小龙有病,那会看不出来!

故此,她说出只是,并未再接看说下去!

室内,是一明两暗,此际,唐员外夫妇,坐在明间,唐慧珠却不见,想是藏在暗间。

唐家自也知此行目的,更知道前来相亲的,正是过去同寅素识的辅达夫人。

众人方一入房,唐员外夫妇,立即站起,含笑相对,老师父居中为他们介绍。

辅达夫人不等师父介绍她,立即接笑道:“老师父,我和唐夫人可是旧识,想不到吧!唐夫人还记得吗!”

唐夫人,闻言上前挽住辅达夫人,也含笑答道:“小妹怎会记不得呢!当年在京,蒙府上不时照应,多年来无日或忘,只因俗事琐忙,迁徙无定,常以无缘拜谢为憾哪!”

辅达夫人谦谢几句,立让小龙上前拜见,世伯父母,自不免又有一番客套。

小龙落坐一边,不但一直不曾开,神色间更有呆怔之状。

唐员外夫妻,看在眼里,暗暗的直在摇头,大大的责骂媒婆谎言多事。

偏偏,辅忠夫人心急,因不见唐家小姐,便道:“今天员外只和夫人一同前来的吗?”

唐员外心知其意,虽不乐意,却不便谎言相欺,无奈只好据实回答:“不。尚有小女慧珠,也一同来了!”

说着,便对右侧暗间,唤说:“珠儿,你快出来,见见石家伯母……”

原来,小龙等尚在院中之时,唐家诸人,已在窗中窥见。

唐家三,见小龙形状癡呆,面目焦黄,均不禁大失所望。

故此,唐员外令慧珠,避入暗间,暂不出见!

谁知,连唤数声,不见回应,使自行起身入室。

那知,他一入室内,立刻“咦”了一声,慌张出来,急急对老师太问道:“师太,你……你这房里有别的门吗?”

老师太闻言,料有缘故,疾足入房,果然见后窗大开,不见了唐府小姐,慧珠姑娘的影子!

唐夫人关心爱女,一看丈夫神色,大吃一惊,慌不适跟进房去。

只听那唐夫人,大声叫道:“师太,我……我女儿怎不见了……”

老师太心中,自然也惊讶万分!

她深知暗间里,只有前后两窗,并无别门,唐慧珠小姐,娇娇弱女,决不能无缘无故,越窗而走。

她电目环视,立即发觉,房顶樑上,有点异样!

略一停顿,老师太飘身落下,先念声“阿弥陀佛”,庄容合什,道:“老施主夫妇勿怪,大小姐实被人劫掠走了……”

此言一出,第一个唐夫人,号淘大哭,唐员外踩脚垂涕。

石家两位夫人,一干丫环,也惊得颜色大变,愕然不知所措!

老师太十分尴尬,乾“咳”一声,说“施主请暂抑悲声,贫尼不才,当年也曾在江湖中混过几年。方才贫尼在屋樑上,看到有手印足印,显然是留下不久,以此推断,必是贼人先行入屋,乘机劫去令嫒。”

唐夫人闻言,放声大哭,喊道:“那……那怎么办哪……乖女……”

老师太“咳”了一声,慰劝道:“施主休急,当心身子为是!这事既然发生在贫尼庵中,贫尼自有责任,说不得只好启剑,与贼子周旋周旋……”

语声微顿,语气稍转温和,继道:“唐老施主,请您想想,方才来时,路上是否发现有形迹可疑的人,徘徊在附近呢?”

唐员外摇了摇头,却突又“啊”了一声,说:“老朽来时,因时光尚早,路上的行人甚少,小女为贪看沿途景色,坚持不让落下车帘,当车过城外之时,突然遇着位华服公子,跨下俊马,迎面驰过,当时,他曾见车内小女,中似乎“咦”了一声,并未停留,便绝尘而去了!……”

说到此处,目光不期然向石家的一批人望去,而蓦地住不言。

众人当然明白,他之所指,乃是小龙,都不由向小龙坐处望去。

那知,目光到处,却不见小龙的影子,不知他在此时,到何处去了!

辅忠夫人讶异的“咦”了一声,随来的一位小丫环,却在陈禀道:“少爷方才对婢子说,他不大舒服,先回家去啦!”

她盯了那小丫环一眼,意似责她为何不早些禀告,耳中却听本庵主持师太道:“施主休慌,这事既有了这点线索,贫尼这就出动,将令嫒救回来。一有消息,贫尼立即派人通知。”

说完,又转对辅忠辅达两位夫人,道:“两位施主,也请回驾吧!”

致达夫人,心悬龙儿,早有辞意,开言答应,向唐氏夫妻慰劝几句,即刻带来丫环,驰返城中。

且说小龙原本未把相亲一事放在心上,但一听到唐慧珠失踪,方才警觉糟糕。

他暗自思忖,那唐慧珠虽与已非亲非故,却总是为了与他的亲事而来!倘有不幸后果发生,则“我虽未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

自己以救民济世为旨,岂能见危不救?

乘众人慌急,探看究竟之际,悄悄的嘱咐小丫环几句,立即溜了出来!

小龙测度地势,在此光夭化日之下,贼人决不敢明目张胆,自正门出入。

故此,他一出房门,四下一瞥,园中无人,立即施展轻功,“飘飘风”,掠向后园!

他这种“飘飘风”,乃是“丹书铁卷”中所载,精绝无匹的无上身法。

略一瞻视,“嗖”的一声,疾如飞矢,射向一株最高的巨松之巅。

他目力自经鲸液渗润,不但明察秋毫,更可及远。

这一登高凝望,周围十数里内,坦坦平原之上,一景一物,无不尽收眼底。

不一刻,果被他看出了一些端倪。

就在通往“灵山”大道的五里开外,有一骑黄鳔俊马,正在发蹄狂奔!

马上人衣着都丽,打扮似颇斯文,一手抖韁催骑,不管不顾,惊得路上行人,纷纷走避,另一手执韁,压着鞍前一大捆“东西”。

那一大捆,若说是行李之属,出门人讲究俐落,他为何不捆在鞍后,而放在鞍前,碍手碍脚的呢?

再说,这人像是个游学的秀士,为何在此烈日之下,如此的粗鲁狂奔呢?

小龙直觉的认定,那人十分可疑。骑上的一捆“东西”,虽因用布袋装着,看不出到底是何物品,却也觉颇似一个晕绝的人!

不暇多想,顿时在树巅展开轻功,向那方追去。

但,大白天,他怎能毫无顾忌的,在大路上飞驰呢?

心念一动,立即又回到庵前,跨上仆人骑来的一匹老马,顺道驰去!

那马年龄甚老,根本跑不动路,小龙又是初次骑马,颇为不惯,心中十分生气,却只能暗自咬牙?

但,已经跑了老远,势不能放弃那马,无奈何,只好硬起头皮,任凭那马儿顺路前行。

蓦地——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利惨叫声,小龙以为唐慧珠遇险,再也顾不了惊世骇俗,急展“飘飘风”身法,循声掠去!

若莫走了二里许,耸立看一座孤立大殿,上书“风月观”三字。

距风月观半里路外,倚山建立了一幢红色的房屋,那尖利惨叫声,隐隐自那红色房屋中传出。

小龙掠至红色房屋,掩近窗下往里一瞧。

但见屋内,靠壁斜倚看二张宽约五尺的床板,极为精緻的锦垫附於其上,显得十分柔软。

正有两个赤身裸体的妙龄少女,斜倚在床板上。

但见她两手两脚大张,被四个铜环紧紧扣住,一头柔软异常的三千青丝,盘了二圈,亦被紧御在头顶一个大铜环中。

是以这两个少女,头脚四肢均不能动弹,只剩下全身肌肉微微颤动,前胸小腹不住的起伏,中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音。

那丰满的乳房,富有弹性,随着呼吸的起伏,令人顿萌遐思,兴起欲念!

站在床板前的是两个道人。

他二人穿戴着金冠鹤氅,右手中持一根长达七、八寸的长针,针头很粗,针尾上还附着一根三四尺长的细管。

此时,他二人似乎全神贯彻在当前的少女身上,那只空着的左手,正由上而下的,逐步的摩娑着少女的胴体。

但见他二人不时的皱眉,似乎正因为未能寻到某件重要东西而烦恼。

窗外的小龙看得真切,他熟读“神农书简”,知道人体的构造,尤其是,在巨鲸腹内停留了那么长的时日,比之解剖人体更真切实的临床经验。

他洞悉二人所要找到的,就是处女的元阴,这元阴,也就是未婚处女的精血,用以来助长功力。

他虽然急於寻找失除的唐慧珠,但目睹二人做这种伤天害理,惨绝人寰的事,又岂能不管。

这种採补方法,是用长针针头,插入少女元阴成长的地方,然后吸吮,受者当然有所成就,被吸者则奄奄一息,留下一个躯壳。

於是,心中暗骂一声:“这种恶人岂能让他留在人间为害?”

只见他隔窗虚空一抓,这二人手中细管竟脱手向外飞出,这正是石小龙施展的“虚空摄物”神功。

两个道人一惊之下,正准备出手,陡觉手中一轻,细管不翼而飞,紧接着,“志堂穴”一麻,抬起的手顿时僵在那里。

抖战,全身抖战,周身乏力,气喘吁吁,二人心里明白,知道自己凶恶劣行被侠义中人看到了,对自己下了阴手。

现在,他们什么也不顾了,只哀哀苦求,说道:“前辈,大侠,请您老现身——小的知罪,小的愿痛改前非,我这厢给你叩头……”

微风过处,室内多了一人,二人抬头望去,只见此人面如黄腊,一脸病容,但一对眼神,有若苍穷寒星。

当然,这人便是易容后的小龙了。

他冷森森地说道:“以你罪行,应该处死,小爷不愿多造杀孽,你老实回答小爷所问,或可免去死罪!”

二人叩头如捣蒜,说道:“大侠请吩咐,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问你,有一个女子是不是被你们劫来此地?”

“在,在,在风月观!”

其实,这二人跟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乱指一通,他们想把小龙引去风月观,让那边高手收拾他。

小龙初涉江栩,怎知江湖诡谲险恶,信以为真道:“你们倒很爽快,本少爷便饶你们不死!”

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对二人各点了一下,两个道士就像两堆烂泥似的瘫软在地上。

小龙废了两人功力,走到床前,扭断铜环,放下二女道:“你们快把衣服穿上,等我救出人后,再带你们离开此地。”

他也不等二女回答,迳自施展轻功向“风月观”走去。

风月观来时小龙已经看到,半里路程,只不过几个起落便到了。

“他们在搞什么飞机?”

大殿上,人影幢幢,隐隐传出笑语嘘浪之声……

原来这时大殿之上,正在开着无遮大会,一条条赤溜精光的男女正跳着踢死狗(迪斯可)!

互相追逐嬉戏,淫笑笙歌达於户外。

在大殿正中放着一个大蒲团。

一个相貌极为俊美的中年羽士侧身躺卧在上面。

全身赤裸,只围看一条薄薄的粉色轻纱,周身肤色极白,小腹下玉筋怒张,正望看殿中互相戏谑的赤溜精光大跳迪斯可的男女。

他的身旁,还半坐半躺二个赤身美女。

细腻的皮肤,无一点瑕疵可寻,结实而玲珑的椒乳,在起伏不定,均衡而有曲线的身材,滑平平的小腹,修长浑圆的大腿,更是上天的傑作。

令人遐想的三角地带,吏是神秘,像深山中的幽谷,未有人迹,清幽得很。

又黑又浓的萋萋芳草,罩住整个小猫咪,整个赤贝,红都都地。

那中年羽士伸出一只织指修长的洁白玉手,不停地轻轻抚弄左侧美女胸前玉乳。

另一只手则捻捏右侧美女的小描咪,只见那赤贝,忽张忽合,煞是好看,且还吐出泉水,亮晶晶,一闪一闪,蔚成奇景。

一个大蒲团旁,雁翅似的排列着六个蒲团,上面躺着二男二女,也都是赤条条一丝不挂。

另两个蒲团空在那里。

这二男二女,各搂了一个俊男美女,索索舌,爱抚不休,那种神巧淫姿,使人不由得心魄俱荡!

“一群人妖!杂碎!”小龙暗骂着。

殿中妙舞正亟,笙歌细细,极尽柔软——在舞蹈中的男女,一共是十二人,分成六对,男的围着一条浅绿色的青纱,女的围着粉红色轻纱,均是裸无寸缕……

蓦地——笙歌忽地低沉下去,那些歌舞中的美女,忽然娇喘嘘嘘起来,然后一个大翻身,粉红色的轻纱突然滑落——“演起“牛肉场”来了!”

原先如隐如现的金肤玉肌,竟一起暴露在外,一声微微呻吟,美妙娇躯,软得得地侧倒地上,玉体立即横陈。

偏偏那条丰满圆润的玉腿,高高的翘起,宝蛤微合,红桃欲绽,令人见之不由心神大震。

小龙虽然跟苏婷婷有过性的经验,那是人之大欲,也可说是夫妇之间的敦伦关系,可不是胡乱淫行。

何况,他是个正人君子,对此淫乱自然看不顺眼。

他立即冷呼一声,飘了进去。

中年羽士一班人正在得意可分,突闻那声冷峥,好似骤闻晴天霹雳般,顾不得穿衣,立即推开身边美女,朝一侧掠去。

那知,他刚掠出丈许,立即遭人截住了,大骇之下,立即掉头反奔,迅即朝内殿射去。

他快,小龙更快,左掌一挥,“拍!”一声,遥空空送了他一记“锅贴”,地上立即多了几颗断齿。

中年羽士知道遇上不世高人,心一狠,抓过一个美女,狠狠朝石小龙扔了过来。

“畜生!”

“生”字方歇,中年羽土的“命门穴”立即“中奖”,一道血箭随着“啊!”声夺而出了。

他心知对方的武功超出自己多多,立即顺着冲势,疾掠向后,此时,若用“电脑”计时,保证可以超过“班强生”,稳创“世界纪录”。

小龙正欲追去,突闻一阵机簧“轧轧”声响。

刹那,露出一个暗门,一阵幽香熏鼻后,竟由暗门中走出一位绝俏美人儿。

小龙定睛一望,不由得心头小鹿乱撞,脸儿发红,就是整个身躯也如陷入火焰中。

原来这美人儿穿了一身几乎全裸的浅红云裳,不仅酥胸全露,就是那一对耸挺双峰,也颤巍巍暴露无遗。

那乳峰新剥的两点红玉,那柳腰款摆的娇躯,那丰满圆润的臀部,还有粉装玉琢的两条美腿。

这些,怎不使小龙儿看得眼光发烧,心儿发抖,有点克不自持呢!

“五圣堂里失火,庙灾(妙哉)!”

小龙赶急骤敛心神,以目观鼻,硬把一团热火给压了下去,一声怒叱骂道:“贱婢,奇形怪状,无耻已极,赶快把人交出来,否则,就别怪小爷心狠手辣了。”

美人儿闻言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吟吟的,一声轻咳,说道:“格格!看你,人家又没得罪你,怎么一见面,就骂人呢?格格,真要上了火就插它一下好了。”

说完,娇躯一扭,又是一串银铃般笑声。

接着说道:“说真格的,本仙子阅人太多,从来没有男人,像你这样有血气,有胆识;虽然相貌长得丑一点,但本门对丑男则特别照顾。小弟弟,一切冲着姐姐,没别的,由姐姐推荐上去,保管你受到宫主器重!”

说完,不胜娇羞的一笑,媚眼轻扬,粉脸生春,整个身儿竟向小龙贴来!

这一看“肉身改击”还真疠害,小龙空有一身本事,不知怎么还击,一时弄得举足失措。

小龙儿毕竟修习“丹书铁卷”,在这紧要当,突生警兆,暗咬舌尖,恢复灵明,急促的身形一闪,左手一扬,甩出去一个“五百”!

只听得清脆响处,这位美人儿啊,竟给结实实地挨了一个耳光!

哈!吃瘪了!

还好,小龙儿并未贯注真力,要不然,又得像中年羽士一样满地找牙!

按说,这位美人儿,名叫媚娘,乃“天欲宫”的护法,在武林有个“散花仙子”的外号。

她的武功已到了“摘叶飞花”均可伤人的境地,就算小龙儿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得手啊!

这可应了一句兵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啦!

散花仙子正在欲迷心窍,思着云雨巫山,作梦也想不到入的偏食,竟会烫了嘴?

这一来,粉嫩的脸颊上居然红了一片,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更是出人预料的,修养好到了极点。

她娇喘吁吁地改作可怜人儿,娇嗔轻叱声中,说道:“好!小兄弟,真有你的,我媚娘一生还没让人打过,没料到你这人……好吧,要打?只要你狠得下心,就让你打个痛快。”

一个踉跄往前冲去,整个娇躯投向小龙的怀中。

等到小龙儿发觉要让时,已是温香软玉抱个满怀,匆忙中急伸双掌向外一推,无巧不巧,恰好推在一堆软绵的东西上。

小龙儿忙不迭的一缩手,这一来非但没有推开,媚娘反而“嘤”的一声,把一个娇躯向他怀中偎依得更紧。

两只粉臂一圈,像两条蛇把小龙儿的身子搂得紧紧地,说道:“格格!原来你也不老实啊!”

一股似兰非麝的香气,往小龙儿的鼻孔里直钻,同时还夹着一股女人肉体上散发出来的一种吸引异性的幽味,薰得小龙儿浑淘淘的,心神儿好像在飘荡,飘荡!

更绝的,是身儿前欺,云肩两卸,那薄似蝉翼的浅红霓裳突然全部剥落!

上演“牛肉秀”啦!

散花仙子这一袒裎相向,毕裸妙陈,一股震人心脾的幽香也随看传来,那香味说也奇怪,竟能鼓动人之真阳,发挥人的春性。

小龙再能克制,尽管他习修“丹铁神功”,但也按不住这特制“催情香”的撩拨啊!

何况,欺霜赛雪的酥滑皮肤,火山高耸的两朵乳晕,手抚滑腻的诱人小腹,渥丹犹吐,猩红一点的消魂地带,在含笑声羞,娇艳欲滴的光景中,两人已双双跌在大蒲团上。

常言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小龙的感情防线一冲破,那还不任由人家摆佈吗?

於是,碧罗帐火,檀温腮,眼看“A”片就要上演了。

蓦地——观外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那冷哼甫毕,接着传来,“无耻妖妇,竟然使用妖术,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容你不得……”

这一个突变,竟使身具奇功绝学的散花仙子,弄了个花容矢色,这时那还顾得巫山风雨,赶紧推开“迷茫”中的小龙,霓裳一穿,飘身飞出。

她真不愧是老江湖,人未出,玉手先挥,只闻一阵劲风,穿出殿外,红影一闪,人儿早已飞落风月观门前。

散花仙子落身一看,不由得一震,心想:“怪不得呢,原来是“观音庵”主持“悟缘”师太。”

心念再动,银牙暗咬,一声娇叱道:“悟缘!本仙子让你河水不犯井水,为何上门寻衅?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今天和你拚了!”

话还未讲完,掌力已透出,一股劲风直向悟缘师太震来。

这悟缘助太,虽然很少过问武林事,但对武林形势甚为关切,不时以化缘为由,出去查访。

她也风闻“风月观”盘踞有一群邪恶组织,一来人单势孤,不愿孤身探险,二来并未发现什么恶迹,故未轻举妄动,以免画虎不成反类犬。

唐姑娘在庵里失踪,这对她来说,难辞其咎,首先想到的就是,“风月观”,乃略作整束急急向此地驰来!

此际,散花仙子那一掌已突震而来。

悟缘师太一看来势,身形斜侧一滑,紧跟着也推出一掌,两股劲力一接,只听一声闷响之后,平地狂飙,双方不由得都退了两步!

两人这一试招,可说是平分秋色。

悟缘师太在一掌击出后,已试出对方功力不在已下,而在已上,当即凝神戒备。

散花仙子因好梦被破坏,煮熟的鸭子飞了,气得脸儿发白,牙儿痒痒,也暗蓄功力,把“魔女阴功”力贯双臂,接看雨肩摆动,以“流云袖”的招式,竟将那五六尺长的粉红罗袖,抖个笔直。

她是狠透了悟缘师太,连个招呼也不打,身形突的一长,平空拔起三丈多高,那两只红袖竟像赤练蛇似的,挟看无比劲力,急震悟缘师太双目。

悟缘师太虽然在武林没有什么名头,是因为她很少过问武林中事,过着韬光养晦的日子,但她的风范,则是一派宗主。

这一见来势过於疾遽,赶忙左侧一闪,同时双掌猛翻,横截吐出。

又是一声闷响后,悟缘师太竟感奇形阴力直透血脉,不觉一惊,马上行宫闭穴,身子斜射丈余,在这一击一闪之刹那,也施出她的绝活——伏魔掌。

“伏魔掌”系佛门至高至刚的神功,这一展开,挟看风声,带着劲力,直攻散花仙子。

散花仙子那敢怠慢,柳腰款摆,闪开一击,急遽里抽身吐势,一连攻出三招,只见两条红袖,翻起万朵红莲,像一阵旋风般裹缠而来。

悟缘师太一见这种快加电掣的奇招绝学,真是既惊且佩,一声佛门“狮子吼”身形直拔三丈多高,接着“倒打金钟”头上脚下,伏魔掌挟看风雷之声照头劈下。

这一招居高临下的一击,何止千钧,没料到散花仙子竟用那两条带袖,丹田贯力,便接了这一招。

这一来,使悟缘师太下落之身,便被反震了三尺有余,不自主的斜刺落下,五内翻腾几乎拿桩不住。

而散花仙子也为此震荡之力,倒退了五步,每步之下,都有半寸许之足痕。

双方这一再较功力,可以说心里都各有数。

无疑的,悟缘师太在内功上,还是稍差一筹。

师太这一下可真动了火,勿嗔勿念早已忘却一空,竟将一生侵淫的“伏魔九式”施展出来。

散花仙子一声冷笑后,红罗飞扬,俏脸飘忽,把“魔女阴功”发挥到极致,一股绵绵不绝的寒意,一阵层层不断的劲力,随着袖影掌声战在一起。

十六名家交手,三招两式!

这时悟缘师太突的“一鹤沖天!”陡地拔起,把那“伏魔九式”中的最后三式连续发出!

这三式——“韦驼护法”是以劲力贯注双掌,幻起一波波掌影,逼敌双目。

“一苇渡江”是以掌缘下压,震击对方下盘。

“连台拜怖”是在对方撤身滑转之际,欺敌腰部。

这最后三式说起来是个动作,可是要使这三个动作化而为一,蕴凝一处,可还真不简单单哩!

悟缘师太也是见对方功力过高!所以才施展出这压箱本领,说时迟,只见掌影幢幢,劲荡狂飙,一团团一圈圈的寒挥,分上、中、下三路,疾震散花仙子。

俗语说得好:“棋差一着,缚手缚脚。”

散花仙子一见这种变起仓促,莫窥精奥的奇招异学震到,随即冒险还式,陡地娇躯一转,“凌空蹑虚”拔起丈余。

接着手悬天际,左袖挥裹,挡住来势,右袖飞扬,拂向悟缘师太“肩井穴”!

两人出手,均极快速绝劲,这“两袖换三式”,激起了无比狂飙,在飘飘风声中,双方又换招吐势,鏖战在一起!

“催情香”下的小龙,他内功原极深厚,此刻略作调息,已恢复灵智,目睹二人交手,觉得悟缘师太虽稍逊一筹,但一待半刻,还不致落败,於是,转入后院,开始搜索唐姑娘。

后殿,空无一人,但那盏长明灯,却是十分光亮,虽在大白天,仍吐看萦萦火苗。

小龙很快的打量了四周一遍,略一沉,飞身直向第三进房舍奔了过去。

沿着廊沿之下,遂屋搜查,敢情这“风月观”第三进房舍,乃是一间一间的隔开,专供观中人员住宿之用。

是以他必须如此做,於是移动身形,走向最近的一个房间,轻开室门,向内望去。

突然间,只觉一股怒意,打心头冒起,骂了一声:“下流……”

敢情,小龙目光所及,却是发现了那房舍之中,正有一男一女,正在颠情倒凤,云雨巫山。

刹那之间,双眸突然射出冷冷杀机,只因他隐隐的感觉到,这“风月观”的人众,八成多是为祸江湖的巨奸大恶了。

有了这筹想法,他不再那么小心,很快的,将所有房间全都看过,结果,除了一间空着外,其余的房间,全都淫秽不堪入目。

如果不是想找到唐慧珠姑娘,小龙此刻早已忍不住下手,将这些秽乱三清玄门的狗男女全都置之於死地了。

但他终於还是气得看不惯,展开“水波流”身法,隔窗将那几对淫乱的男女,一一凌空制了穴道,废去武功,就让他们赤身裸体互抱一堆,留在云床之上。

敢情,小龙的想法,乃是要抓住散花仙子,叫她来看看这无边春色,叫她无法抵赖自己手下之人的这种乱德败行的怪相。

其实,这完全是他幼稚想法,也十足的显示他没有江湖经验,试想,前殿无遮大会,再加上散花仙子的色相引诱,这些都证明了这座“风月观”是座藏垢弄污的处所了。

找了一遍,虽未瞧见有人,但却并未歇下来不找,因为,他亲眼看到那中年羽土逃入,何以此刻竟未见人迹。

当他一时未见人踪,很快的便想到了那黄幔低垂的佛龛。

身形一闪,小龙绝不迟疑的跳上了佛龛,伸手掀开了那两幅黄幔!

小龙整个的人都呆了!

佛龛之内,原来竟是一座座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欢喜佛”,正在做看男女交合的游戏。

“老牛挽车”、“隔山取火”、“倒浇腊烛”、“盘弓射鵰”、“跑马射箭”……姿势互异,各不相同。

这些,欢喜佛交媾的姿势,花样翻新,前所未见,一个个雕得玲珑别递,生动活泼,奇形怪状,妖态百出,令人目眩神迷,欲念顿生。

中央矗立看一座高大的神像,但却塑着人的身体和驴的面孔,阳具坚挺,长约一尺有余,怀中抱着一个美郎女神,正在兴云布雨,做着交媾动作。

这个神像脚下,环绕着无数裸体美女,玉腿微翘,酥胸毕露,玉润臀圆,宝蛤微合,露珠在望,蠕动收缩,一览无遗。

那些裸体美女,一个个玉面生春,目射欲焰,似是不胜飢渴,张伸臂,仰首求欢,期待着雨露滋润。

只听“叭”地一声,散花仙子那娇面上已挨了一下。

散花仙子抚脸惊退。

悟缘师大怔在当地,久久说不出话来,第一次见面,她就确定小龙儿已得内家真传,想不到竟高明到如此程度,怎能不惊,不楞!

须知,悟缘帅太与散花仙子,俱都是一流高手,隐隐一代宗师,在二人舍死忘生的拚斗中,他竟轻描淡写的插了进来,一挥手都给了散花仙子一记“锅贴”,这份能耐,举世能找出几人?

“这不过略示薄惩,要是再不交出唐姑娘,我打落你满牙,让你永远见不得人。”

“啊!”散花仙子定过了神,也放下了手,又是风情万种:“格格!我走了眼,也低估了你——”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既然来到了这里,你就该提提高惊觉。”

“从现在起,还来得及,我告诉你,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唐姑娘——”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么说,是要我生擒你了。”

就在此刻,散花仙子一声娇喝:“让我者生,挡我者死。”

娇躯疾转,一片红光飞去,罩向悟缘师太与小龙二人,雪白娇躯再闪,她人已奔入“风月观”去了。

悟缘师太佛尘挡住了飞罩而下的那片红光,可正是散花仙子身上那裳蝉翼般纱花。

悟缘师太为之一怔。

小龙急叫道:“师太!咱们追!”

二人进入观内,散花仙子已杳无人迹,心知必定另有暗室,但却苦不知机纽在那里。

小龙飞身上得屋顶,他目力自经鲸液渗润,不但可明察秋毫,更可及远。

这一登高凝望,周围数十里内,坦坦平原之上,一景一物,无不尽收眼底。

可是,并未发现其他端倪。

他向悟缘师打声招呼,匆匆离开了风月观。

他大感颓丧,迷茫,不知何去何从,无奈只好转回马头,边问边向回驰!

太阳渐渐西沉,大地上归鸦处处,一片暮色!

这胡乱一闯,竟然渐渐的接近,中午经过的那座镇甸!

在小龙的眼中,虽则视黑暗亦如白昼,此时并不受天黑的影响,但,他确能从农人们收工等情形,来辨别,此际天色,已渐渐入夜了!

他觉得十分丢脸,自己追贼,虽然少为人知,但此事却不但有关那慧珠小姐的负节性命,同时,也可算他久欲从事的侠行中,第一次工作。

如今,迷茫的追了一天,虽然发现了风月观,却又被敌人逃脱,这岂非丢脸之至!

不由心灰意懒,缓步徐行。

不一刻,来到镇甸,镇中的居民,早已知道他是石家少爷,均纷纷驻足,投以惊异猜疑的目光,窃窃私语。

小龙毫不在意,来到一所饭店前停了下来!

他步入店中,闪目四顾,此际似已过了吃饭时间,食客疏落,也不过二三桌。

靠窗坐下,见店里众人,都纷纷瞪着看他。

他故意装作未见,点手招呼夥计。

那夥计早已听说,这位奇丑的少年,是石家少爷,故此,心中嘀咕这傢伙长得太怪,面上却堆满谄笑,赶紧过来伺候!

小龙随意点了几样菜,接看便向夥计打听,是否看到骑着黄骠马的客人,打此经过!

店夥计闻言,嘻嘻一笑,道:“爷,你这一问,可算问对了人,我……”

他说到“我”字,敬作神秘之状,左顾右盼,不往下说,两眼却露出贪欲之色,嘻笑不停!

小龙见状,心中一喜,知他是贪财小人,便信手拈了一块银子给他,道:“夥计,这个给你,饭钱另算,你就所知告我,我一定不对别人去讲!”

俗语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店夥计旨在讨赏,银子到手,他还什么不能说的!

於是,他一手接过银子,放在怀里,一边“嘻嘻”一笑道:“爷问的那位,可是骑着黄马,文士打扮的吗?”

小龙可不知人家,是何打扮,便胡乱的点点头,促他快住下说。

夥计嚥了唾沫,把脖子伸得老长,低声说道:“就住在我们后园店里,已来了好几天啦……”

小龙闻言,大感失望。

那夥计不知他想什么,继续说道:“那位爷好生奇怪,前几日来时,似乎受了伤,今日一大早便骑马出去,中午回来,不知从那里带来一大捆东西,自后面悄悄进来,关起房门,便再也不许旁人进去。”

“以小的看,那捆东西,虽用布袋装着,看不清是啥,却活像是个死人呢!”

小龙心知这正是要找的人,并且断定,那布袋内装的,必是唐慧珠小姐无疑。

这正应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小龙这一听之下,心中大喜。

只是,表面上不便形之於色,因之,淡淡的“哼”了一声,又赏了夥计一块银子,问明那人住处,道:“好啦!谢谢你!你去吧!不过,你对我说的话,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那夥计连得赏金,对小龙真是敬若神明,闻言立即恭身退去!

小龙用罢晚餐,见店里已然掌上灯火,知道已然入夜。

他起身出店,另外找了个与这店比邻的店房住下。

入房之后,便即吩咐夥计,自己太累,须要睡眠,无事不可前来打扰!

说完,便自关起房门,吹熄灯火,像真个睡了一般。

其实,小龙他心急唐慧珠生死,哪能睡着,等夥计退去,立即托开后窗,纵身出室,向隔壁掠去。

夜幕低垂,玉兔东升未久。

长空中仅有数点寒星,闪闪生辉。

不过在小龙特异的视觉下,一切仍与日间无异。

他轻功绝世,此际,各处虽然是灯火通明,一切人却很难看清,他的踪迹!

他行动如电,落地无声无息,晃似鬼魅,几个起落,已到达原先吃饭的店堂后园。

小龙听夥计讲过,那人是住在右手一列,第三间房内。

他一到后园,并不迟疑。立时纵身桦树,隐身於浓叶之中,向那方打量!

门窗紧闭,仅有些灯光隐隐逸出,一望便觉得可疑。

小龙凝神静听,闻不见那房内有何声息,心中一急,立即缓缓下树,悄悄的掠至窗边。

他这一串动作,均是用最上乘轻功而为,根本不带任河声音,房内即使是绝高高手,也决听不到。

小龙隐身暗影之中,伸出小指,虚空对窗纸轻轻一点,尚相距五尺多远,窗纸立破一洞。

这一招,乃是“浩天指”法,看去轻描淡写,极不着力,但实则不要说是一张薄薄窗纸,便是一块铁片,也必被钻穿无疑!

室内一灯如豆,十分黯暗,并无人物走动,对面壁边有一木榻,榻上纱帐深垂,隐隐似有一人,端坐其中。

小龙心中称奇,尽力凝眸,加意探视。

室中的光线是幽暗了一点,但对小龙来说,黑夜与白昼根本没有什么差异,仍然看得很清楚那女子的面庞!

我的乖,这女子长得可真美。

虽然她在发怒,怒得几乎双目欲裂,但在她频频甩动一头秀发中,仍然看出她那美色绝伦的面容——新目弯眉,傲岸而挺直的鼻子,巧而红润的樱唇,这些,全都恁般巧妙的镶在她那莹洁白嫩的脸蛋上。

迷人的又何止是那张脸蛋呢——两个挺如高尖白面馒头的奶子,两粒翡翠似的红葡萄,颤抖中发出满月的光华,诱人极了。

撕裂声中,大男人的双手已褪下那美艳女子的锻质长裤,如今只剩下小裤了。

接看,是一不做,二不休,小裤也没了。

那神秘的地带有点高突,浓浓的细草分贴两边,那是黑色的草原,一片柔软的草原。

小龙低声吟:归山深浅去,须尽丘壑美。

莫学武陵人,暂游桃源里。

全身赤裸的女子,那丰盈的,美好而玲珑剔透的胴体,现在,那么诱人的全展露出来了。

任河一个男人,看到这么一个胴体而不心动,除非他是——天阉!

但是,这男子像无波古井。

那女子周身不着寸帛,仰卧在那人身前,静然不动。那男子一双手交互抚按在她心,与下阴之上。

小龙正值血气方刚,此际即便是抑下惠,鲁男子,骤见那赤裸的玲珑娇躯,若不赶紧运用理智,收敛心神,亦不由砰然动心!

小龙亦是同一道理,故此,他骤睹之下,速即凝神敛气,将目光稍稍移开!

小龙虽未与唐慧珠会过,却直觉的断定,榻上那女子必然是她!

如此,则那人显然会不利於她,小龙既然有责任救人,当然非探个明白不可!

他如此一想,便又凝神窥看,那知,这一看,竟然看出了一些端底。

须知,小龙练丹书铁卷,神农医简,博览古今典籍,对人身穴道,及一干奇事异说,知之甚详!

他一注意,立即看出,室内那人,两掌正按在少女的“檀中”“阴交”两大穴上!

“檀中”乃是在两乳乳隙陷中,“阳交”则在脐下一寸之处。

那人双掌覆此两穴,若非是好心,为她输气贯通任脉,则必然别具用心!

但,事实上,“任”、“督”两派,在练武人眼中,非有数十年修为,极难通达。

那人年龄不过廿几岁,他自己都未必已打通这生死玄关,有何能为毫无武功基础的女子,破关通穴呢?

如此,那人岂不是别具用心吗?

突然,他听到榻上的少女,忽发微吟!

那声音微弱之极,若非小龙耳目聪慧,绝难听见。

小龙一闻吟声,霍然暗叫“”情势不妙!立即迅速的採取行动!

只见他举掌一拍,窗户大开,恍身飘然入室,向榻上扑去!

身还未落,中却已低声喝道:“可恶贼子,休得残害无辜!”

喝声中,右手中指轻弹,一缕劲风,迳袭榻上盘坐男子的右小臂上,“下帘”小穴。

那人正在运功的紧要关头,料不到有人骤然闯入。

体内真气一滞,嗟哦疑惧之间,未及闪藏,小龙已然一指点中,那人小臂一痛,整条右臂,便再也抬不起来!

惊惧之下,翻身一滚,滚入榻里。却因气机滞阻,爬不起来了!

小龙落在榻前,俊目一扫,榻上那一女子,果然是气机微弱,去死不远,如花娇容之上,因之也罩上了一层死灰颜色!

闪目一瞧,那男子僵卧床里,面色苍白,额角汗珠,滚滚而下,似乎亦极痛苦!

小龙心中一软,转觉不忍,先拿起一条被单,为那裸女盖上,然后面色一沉,道:“你这等行迳,百死莫赎,如今你已岔气,暂时饶过,以后若再练这种歹毒害人的邪门武功,被我遇着,必不轻饶!”

说罢,取过那少女衣衫,俯身用被单裹住少女,双臂抄起,返身一掠出室,一闪不见!

榻上那人,正当在功败垂成之际,被小龙闯入扰乱,心中大恨,咬牙切齿的誓道:“好小子,竟敢破坏你家太爷,飞燕子魏良的好事,有朝一日,若不让你尝尝太爷的五阴掌,誓不为人!”

狠话说罢,胸腔内血气一阵翻涌,心中一惊,强忍怒火,奋力运功起来!

且说小龙,将那少女抱回自己房内,放在床上,也不燃灯,立即先为她穿着衣衫!

此际虽然黑暗、在他目中,却仍是明察秋毫之末。

这时,他心中并未涉及暇思,但触目处,玉肌晶莹,触手处,温玉软香,仍不由心荡神移。

只是,他乃是顶天立地的奇男子,虽处暗室,焉能欺心!

故而,他立刻加意惊惕,正心诚意,两把三把,胡乱的为她穿好衣衫!

但是难题接踵而来,他应该怎么办呢?

第一,他尚不能肯定,她是否就是唐府小姐?

第二,看情形,她并未被人淫辱,但却比淫辱了格外难办!

那男子双掌,覆盖看她的要穴,必定在吸取她的阴气,助长他的功力!

否则,她绝不会发出,那等微弱的呻吟,活像是即将断气一般。

如今带她回来,一时却想不出适当的医治之法,故此甚觉辣手!

癡立在床前,呆呆的考虑着,突然,那少女呻吟一声,呼吸顿时停止!

顿时大惊失色,伸手一摸,那少女果然已了无气息了!

他“咳”了一声,恨恨的一跺脚、歎息着自言自语道:“事到如今,顾不了许多了,真哩,这种事儿,怎偏叫我遇着呢?”

说着,复又“咳”了一声,迅速的俯下头去,开始“人工呼吸”。

夜色沉沉,大地一片漆黑!

更声连响三下,正是三更时分,这时刻活动的,只是武林中的夜行人!

在小龙落脚的小镇甸,东西两面,各出现了一条黑影。

西边的一条黑影,隐没在屋脊的暗影里,失去踪迹!

东边那条人影,疾逾奔电,在房上踏脊渡屋,如履平地,并还不时停下身来,在尚有灯光透出的房簷之下,自窗隙中向内窥视!

此际,小龙处身暗室,正伏吻看那位即将断气的姑娘的樱唇,运功度气!

但那位姑娘,实因是真阴大亏,气血两滞!此法虽能暂保一时,若不用药物,效果仍归徒然!

小龙深明事理,却一时找不到滋补的任何药物。

他输气有顷,那姑娘鼻息渐重,心头大喜,无意触着衣袋,怎的会将赤龙丸忘了!

那赤龙丸,虽然有些不对症,但却对人体极有裨益。

想看想看,早将盛丸的小瓷取出,倒出一颗,撕开腊皮,先放在自己中嚼碎,提运滋液,度入那姑娘腹中。

只听得一阵咕咕乱响,立时便见那姑娘面颊,由苍白转成赤红,呼吸也跟着加重起来!

小龙知道药力发作,狠心咬牙,心想反正一不作二不休,救人救彻,今即度气在前,说不得按抚摩搓於后。

露出了白嫩的肌肤。

一阵处女幽香传来,小龙不禁心头一荡,一双脱衣服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小龙闭起两眼,强吸了一气,摒去了脑海中的绮念。

良久——小龙才又动手脱下了姑娘的亵衣,只见两座玉峰赫然映在小龙的眼帘里。

小龙心神又是一阵荡漾,只感呼吸急促,喉间乾渴异常,一种男人本能之欲念撩起。

小龙乾咳了一声,不敢目视那两座玉峰,尤自除下粉红色亵衣,接着,脱下了姑娘的凤头鞋。

长长嘘了气,擦了一下额角如雨的汗珠,脸上呈着一片赤红。

停了一下,小龙又解开姑娘的裤带。

小龙的手一直颤抖不停,额角的汗珠几乎瞇住了他的眼睛。

几乎是那么的艰辛,才脱下了姑娘的长裤。

於是,姑娘只剩下一件红色的小裤了。

一阵浓厚的肉香,几乎沖昏了小龙的脑袋。

小龙擦了一下汗,仰起头,深呼吸了一次,又俯下头,审视姑娘服下“赤龙九”后的反应。

现在,这位姑娘的全身肉体,被小龙一览无遗。

那肌肤白如脂羊,胸前两座玉峰,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两颗紫红色的乳头,有如“新剥鸡头”撩人漪念。

小龙小心翼翼的,尽量避免触动那饱满的乳峰,但是,当他的手触及她的肌肤时,她混身都抖颤着。

这大概就是李后主的名词,“一向偎人颤”的境界吧!

这一阵耽搁,那姑娘玉体,周身上下,已泛赤红,热气蒸腾,汗珠隐隐。

中发出微呷,似乎已恢复不少知觉。

小龙深知这赤龙丸奇热无比,若不速予通脉舒导,必致将人热毙!

他不敢待迟,慌即盘坐榻里,凝神一志,连起丹铁神功,将真气追至双掌掌心、右掌抚住那姑娘小腹“气海”,左掌却在心胸脉络之间,从事抚动。

体内真气,早已自掌心传入姑娘体内。

那右掌传入的一股,先将赤龙丸所化热气,团团迫住。而左掌的一股,却随那手掌移动之势引导看赤龙丸所化热流,穿行经脉。

这一来,热流不能乱窜,而只有一路可通,故此力量极猛,再经小龙,因势利导,通关过穴,真可说如同破竹一般!

不大功夫,那姑娘周身穴道,除却生死玄关,任,督两脉之外,均被打通,而姑娘也渐渐恢复自觉。

他这时,只觉得自己的真气,运行在姑娘体内,不但毫无枯竭现象,更反而澎澎勃勃,生生不已。

因之他一方面惊喜於自己的功力精进,同时也为姑娘的经脉易通,而感到欣慰与讶异!

显然这姑娘骨格不俗,生具练武人清奇之体。

小龙心中一动,心想何不好人做到底,一气为她打通那练武人最难通的生死去关呢?

想看想着,正欲用真气专攻那任脉,突闻得房上衣袂破风之声。

小龙滞了一滞,猜知必有夜行人,打此经过,他想,或许是老师太找来了吧!那么,我将她交予老师太处理,不省却若干麻烦吗?

那知,这念头方在心头闪过,榻上掌抚下的姑娘,陡然醒转,一声尖叫,连哭带打带骂道:“好贼子,姑娘与你拼了!”

小龙不防她,会有这一手,顿时大吃一惊,手足失惜,慌忙用被单裹住裸体,姑娘竟然放声大叫,大喊救命!

小龙怕惊动店中客人,前来查问,那时,若姑娘再一咬定他是坏人,则真个百莫辩。

他一见姑娘不可理喻,心里一急,掠近榻畔,骈指欲点姑娘睡穴。

那知,他方一抬手,陡然闻得前窗外,一声断喝,声大入耳,“丝丝”数响,已射进一大蓬闪蓝光的暗器。

小龙功力出神入化,闻声心中一惊,不顾再点姑娘穴道,右手长袖一拂,“呼”的一声,将那蓬暗器,全数扫射向右手墙上。

室外那人,想来武功不弱,耳闻暗器无功,早又一惊怒骂:“淫贼出来纳命!”

小龙所居窗前,卡嚓一声,全被击成粉碎。

这当,他真是又气又笑,又恨又悔。

但,他可不能背这黑锅,无论如何,也得解释清楚,否则,传将出来,日后行走在江湖之上,这“淫喊”之名,如何了!

这念头电闪而过,小龙早已点中了姑娘晕穴,令她熟睡了过去。

同时间,一晃身形,自破窗中掠出窗外,尚未站稳,猛听得头顶一声叱骂,劲风呼呼,袭体而至。

小龙听风辨位,知那人自簷下袭来,使两只锐利兵刃,击向自己后腰上两大死穴。

心中骇然一凛,身躯霍然贴地而掠,电闪般划个半孤,停立在二丈之外。

暗袭那人,科不到小龙有如此高绝的身手,中微噫,疾收下扑之势。

小龙双目有异,视夜如昼,此时早将来人看清,而生出惺惺相惜之情!

皆因那人,似年在二旬之下,相貌俊秀,人品标緻,一身月白色紧身夜行衣衫,更衬得他是猿臂蜂腰拔秀超群。手执两只外门灿银短戟,月光下,银光闪闪,英挺威武之极。

小龙本是个俊逸无匹的人物,自不禁对来人生好感!何况那人还是侠义道呢!

但那人却无同感。

皆因,此时小龙已然易容,脸色不但是色如黄腊,最可怕尚有一块黑疤。

但小龙可一时忘了自己的像貌。

他双手微拱,微微一笑,道:“兄台休要误会,在下实非淫……”

一语未竟,只见那少年煞气满面,断喝道:“万恶贼子,尚图狡辩,大爷可不听这些花言巧语,废话少说,拿命来吧!”

语声未终,灿银钱戟往起一举,踏中官,走洪门,夹带着透骨劲风,速捷无伦的,向小龙击来。

小龙顾不得再做解释,足尖轻弹,微一提气,籍着那袭体风力,飘后五尺,让过了一招两式。

那少年一击不中,暴喝一声,揉身跟踪而进。

一对短戟同时间左右一分一抡,呼的一下,反如闪电般,戮向小龙“肩井”大穴。

小龙藉势后飘,脚未落地,少年已跟进再袭,若换个别人,真气不能运用自如,在此又无兵刃招架的境状之下,若不还招拆解,便非得伤在对方短戟之下不可!

但小龙到底不同,所学丹铁神功,举世无伦。

只见他上身不动,双足悬空,却陡然,人化一股清烟,只一晃,便闪到那少年身后去了。

那少年自料这一击必然中的,那知堪堪击中,不知怎的,眼前忽失去那个奇丑的人影。

他顿时心头大骇,不等身躯完全转正,早已“呼”的一下,以腕肘之力,将短戟向后撩去!

同时里,人已转过,闪目处,短戟撩空,脸上也不由跟着阵阵泛红!

原来,小龙并未出手还击。

小龙微微一笑,道:“兄台休要急燥,在下……”

那少年本有些不好意思,听了这说,只当他存心讽刺,那肯忍住,不等小龙说完,立即怒哼一声,亮戟再进。

少年晓得小龙轻功已然臻达妙境。他其他功夫,必也不俗。

因之,抱元守一,凝神滤志,将一双灿银短戟,施展开来。

月光下,但见两团银光,裹住两条一淡一浓的黑影,翻翻滚滚,劲风呼呼,嘶风破空之声时作,情势煞是惊人!

这时刻——店家与客人,早已全被惊醒,只是深知江湖中争强门狠,仇杀残死之事,任谁也不敢出面劝阻。自招来杀身之祸!

他们只藏在房内,自窗隙中偷窥着这一场龙争虎斗,同时,也暗暗捏着把冷汗,骇异的等待看争战的结果!

但,场中的小龙,施展出“飘飘风”,在漫天戟影之中,从容进退,却并不曾还手。

在他的意思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停下来让他解释误会。

那知,那少年不但未能体会,反认为对方有心戏弄,气恼之下,怒火更炽,狠心咬牙,运出十成功力,将两柄灿银短戟,使得风雨难透,锐不可当。

小龙不由得暗暗皱眉,深觉这少年太不识趣,正欲还手,闪目一瞥,正看见尼庵中那位老师太,手执着一柄云拂,伫立在屋脊之上,向这边观望!

心中大喜,陡然使个身法,让过两柄袭来的短戟,双脚一弹,长扑屋面,掠向师太面前,恭身一礼道:“老师太您来的正巧,唐姑娘已被在下救回。这位朋友……”

老师太自与小龙风月观分手,搜索未果,又回到镇上,突然间听得激门之声。

她暗自皱眉,不知江湖那方朋友,在人烟稠密处,激战相搏。

当她瞥见激战情形时,不由暗自惊心,那手使两柄短戟的青年,招式诡异,正是华山派家数。

华山乃武林正宗大派,掌门清真道长,卅年前,独创“擎天十三戟”,享誉江湖,雄踞华中,堪称是一流高手名家。

老师太当年,与清真道长,曾有一面之缘,故此一瞥那少年戟式,便即辨出。

但令她更惊异的,却是另一位怪丑少年所用的身步法。

那步法,不但玄妙无匹,施展开来,速捷之极,若羚羊挂角,令人无迹可寻。

因之,她忍不住现身出来,细加体察,却不料,方一现身,小龙竟陡然向她扑来!

急切问,老师太忽吃一惊,引身后退,右手铁拂运功一抖,细细的钢丝,立被抖成笔直。

幸好,她自忖身份,不曾贸然出招,及听清小龙所言,心方讶疑,这人语气与衣着,似是石家少爷,但面貌却又不像,方想问个清楚,后面的那位华山弟子,却已然迫蹑而至,怒叱一声,复又向小龙击去。

小龙一语未终,迳风袭至,当下不及说完,身形一转,已然溜到老师太身后去了!

老师太,右手一起一抖,软丝拂尾,已将那左边的短戟缠住,道:“少施主且讲住手,待贫尼问明再打不迟!”

说话之间,早已潜运真力,铁拂一带,硬生生将那人攻势阻住,带开数尺。

那少年一见老尼,双目炯炯,闪射精光,语调沈稳,一脸正气,手中铁拂特长,潜力惊人,眸瞬一转,已猜知她的来历。

於是,停下手来,问道:“师太敢是人称铁拂的悟缘师太吗?”

悟缘微微一笑。松了拂丝,说:“少施主真好眼力,贫尼正是悟缘,少施主可是清真道长高徒?”

那少年见她果是悟缘,恭身一礼道:“华山掌门座下弟子粟雄,参见师太!”

悟缘微挥作手势,止住粟雄行礼,说:“粟施主不必多礼,待老尼先问问这位施主,是否有何误会!”

说着,不等那粟推回答,立即扭头对转过来的小龙问说:“少施主究系何人,怎的认得贫尼,唐姑娘现在何处?”

小龙这才想起,自己脸上,加了两块黑疤,故此连这位与自己并肩作战的老尼,亦不相识了!

他看看粟雄,见粟雄正在对他瞪眼,便微微一笑,道:“在下……今午随伯母至贵庵参见师太,正值……”

他本欲说出自己风月观与师大并肩作战之事,那势必影响师太声誉。

故此他说出随伯母进香之事,好让师太自去领会。

老师太果然会意,说道:“原来是石家贤侄,你……找到唐姑娘吗?她在那里?”

老师太也确实钦佩小龙那一身武功,不过,她心中却有点纳闷,怎的一下子不见,他脸上,便多出一块疤呢?

只是,疑虽疑,若真如他说已救回唐姑娘,则无论他是那个,必无恶意。

因此,只说了一个“你”字,便改询问唐慧珠下落。

小龙闻言,指指房下,说:“那姑娘正在小侄房中,不过尚不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唐家小姐,请师太去看看吧!”

悟缘心中复又犯疑,怎的他言中自相矛盾?

不过,既然他房里有位被救的姑娘,下去看看倒也不妨!

老师太一走,小龙立即微笑看向粟雄微一抱拳,道:“粟兄华山门下,技艺不凡,方才事出误会,今既有悟缘师太作证,粟兄当不致再以宵小目我。”

十七一那粟雄,乃是华山派掌门的关门弟子,自幼聪慧不凡,及长随清真道长习艺,将师傅“擎天十三式”,融会贯通,研化出两柄灿银短戟,化一为二,一式而招,左右齐发,不但精绝,吏见诡异。

出道以来,所向无数,加以师们威望,因之,不出数年,不但赢得了“赛温侯”之号,更养成了一种自傲不凡的习气!

今日误打误撞,还着这一丑鬼,竟然毫不还击的在自己短戟下,走了五六十招。

这刻,闻听小龙这般说法,分明是讽刺华山的技艺,不过如此。

这,如火上加油?

恶狠狠盯了小龙一眼,冷然这:“今日所赐,粟雄谨志心头,他日有缘,再领教益吧!”

说罢,也不等小龙回答,跺脚旋身,向正西飞驰掠去,刹那间,隐没不见!

小龙听出他话里有刺,对已不满,但却不知他不满之故。

回头小龙向院中一瞥,只见那悟缘师太,正向他招手。

飘身下得房,只见那悟缘双目神光迫人,盯在他的脸上,不怒而威沈声询问:“施主究系何人?那唐府姑娘,她怎……”

小龙脸上,幸亏有一层易容药,否则,必定会泛起红潮!

皆因。他听到师太言中之意,显然见唐姑娘赤体而卧,疑惑地有什么不端的行为。

小龙不等悟缘师太说完,立即接解释,将适才经过,简述一遍。

接看又道:“老师太如若不信,可试试唐小姐脉象,便不难证实,在下之言非虚,劫贼目下尚在邻室,师太亦不妨找他问问……”

铁拂悟缘,适才见过他与华山门人粟雄;过手时所用步法,精奥玄奇,颇觉惊疑,猜不出他的出身何系!

但此际听说他竟能为唐慧珠通关过穴,却又不大相信。

不过,她曾见小龙一双深堪纯真的眸子;闪射着坦然无惧的神色,不似谎言相欺。

心中虽疑,脚下却不由迈步进房,真的去试唐慧珠脉象。

那知,一试之下,顿时又惊又喜,料不道这年轻人会具有超凡内力,一时半刻之间,不但将唐小姐穴脉贯通,却还使她的真气,十分充足凝固。

老师太讶异之极,举掌拍开唐慧珠睡穴。

那唐慧珠穴道一解,立即惊醒,黑暗中猛一睁眼,见床侧站看个人影,陈然一惊。

定睛一瞧,却正是尼庵的主持,悟缘师大!

与师太,并不熟悉,但此际望见,却不啻如逢亲人,哀淒淒唤声“师太”,悲啼了起来。

悟缘见状,伸手轻拍着她的香肩,温和的劝道:“乖孩子,别哭啦!快起来穿好衣服吧!”

唐慧珠闻言,警觉自己仅裹看一床被单,一时羞愤欲死,慌即忍住悲声,摸索着将衣服穿起,忍不住问道:“师太,这是什么地方啊?那个坏人可跑了吗?”

提起“坏人”,不由想起晕迷中似真似幻的经过,赤身露体,被一个陌生的男子。恣意轻模抚弄,以后自己,该如何做人呢?

悟缘师太见状,歎息一声,慰劝道:“乖孩子,如今魔难已过,你今已因祸得福。还哀哭怎的?快把经过告诉贫尼,也好让贫尼为你作一步筹算!”

唐慧珠闻言一怔,心道:“我唐慧珠命苦,受人轻薄,这福从何而来?”

唐慧珠一沉思,果然抑住悲戚道:“师太,我……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在庵里时,突突然觉得背后一麻,便失去知觉了……彼来……后来……我似乎觉得,有一个坏人,用手压着我的心,想喊也喊不出来……再后来,我似乎觉得好了,但是……睁开眼一看,那个该死的坏人,还没有走,我又恨又怕。一错眼,却又晕了过去……一直到师太你来,我才醒来……师太,这到底是什庆地方?您,是您救了我?”

悟缘听她这一番述说,虽然并不详细,却由这蛛丝马迹中,证实了小龙所言。

悟缘温和一笑,道:“说来惭愧,救姑娘的,并非贫尼。据我所知。姑娘被飞燕子魏良劫来此地;那飞燕子魏良不但是个恶魔,还练有歹毒的险功,专好吸取闺女的精血。以助长功力。”

“姑娘你被她动来,朦胧中所觉有人压着胸中,便是此人。”

唐慧珠只听得花容变色,双目中射出又怕又恨的光芒。

悟缘见状,伸手拥她入怀。继道:“贫尼知你失踪以后,查到此地,你已被石家的那位公子,救了回来。”

唐慧珠“啊”了一声,忍不住扭头环视室内,像是那石家公子,就在这里一般!

悟缘微微一哂,道:“石公子将你救来,因见你当时,气机微弱,已然是奄奄一息,因此,便不惜消耗真气真力,为你过穴通关,输气医疗,同时,他还喂你吃下一颗灵药,培基固元,使得你比过去,不但是健康倍增,同时也更加适於练武……”

唐慧珠闻言,确觉得自己体内,舒泰之情,前所未有,若蕴有无比力气,一反过去娇弱之状!

她不由暗暗感激,救她的那位石公子。同时对小龙暗生无比好感。

皆因,她曾在迷茫中,也真似幻的感觉到,小龙与她,唇吻相接,输导真气,为她周身按摩,通关过穴。

当她晓得了,那一切是小龙为着救她而为的时候,则在她芳心之中,却不由产生了丝丝难言的情愫!

须知那时的女儿家的身体,尊贵逾常,等闲决不能让人摸着。

而今,她不但让小龙摸了个遍,同时也让他亲吻樱唇。

虽然那是救命医病,却也等於失贞於他。

日后,若不能得他而待,则必也不能再嫁於别人。

因此,小龙在她的芳心里,所种的病态癡呆的印象,被全被击碎,代之而起的,却是衷心的感激,与另一种尚未成熟的决心。

唐慧珠这样的思索着,同时,她想起自己的父母,便忍不住问道:“师太,这是什么地方?离我家远吗?”

悟缘知她想家,便道:“这里是小灵山县,难你家约有五十余里,待贫尼送你回去就是!”

唐慧珠微皱秀眉,心想:“天这么黑,路这么远,你怎能送我走呢?”

悟缘可不管她想什么,见她并无异议,便先行出走,寻找小龙。

那知,院内寂寂无声,却早已不见了小龙的影子。

她不便叫唤,只得转来,在桌上留个纸条,说明已走,便对唐慧珠道:“姑娘,走吧!”

唐慧珠身不由已,跟着出房,一到院内,正想动问,悟缘师太,却早已舒臂拥住她的纤腰,低喝声“走”。

身形一晃,“嗖”的一声,已然纵上房去。挟带着唐慧珠,风驰电掣般,一闪而没。

他俩走后,院外忽飘进一条人影,来人正是小龙!

小龙原不曾走远。他,只是不愿与唐慧珠见面!

当师太入屋,便掠出院去,在外边徘徊。

直到悟缘师太,狭唐小姐离去,方才转回室去。

他看看纸条,便和衣倒卧榻上,瞑目养神。

此际,虽然是隹人已逝,却仍然遗留有阵阵幽香,小龙闻着,脑海里不免会浮现,方纔的医伤一幕。

这一幕,在他的心底,并未停留多久,便被另一幕往事,所代替了!

那往事,是当他屠鲸之后,在鲸背上为苏婷婷疗伤的一幕。

因此,睡意全消,脑海中充满着婷婷姐姐的动人倩影!

其中包括了种种情爱,使母爱友爱与情爱,揉和在一起!

当此际体会得这份情爱之深之大之时,便不由感激得双眸湿润!而更加渴望,能够早一日与她相会,以设法还报她,过去施之於己的深情!

这么想着,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呆在家里了!

因为,若是某一位伯母,相中了某一位姑娘,作主要为他主婚成亲,则他是顺从,抑或拒绝?

顺从则辜负婷婷姐姐,也等如是陷己於不义,但若是拒绝,则岂非有违顺亲之旨,而更是不义吗?

若等到那时,进退维谷,倒不如三十六着,先走为妙。

只要是离开家乡,伯父母鞭长莫及,即便是有心,亦无能为力了!

思前想后,作下了这个决定。

在路上,将脸上的黑疤洗去,重又回复先前那一脸焦黄面色。

回去家中,小龙的父亲,已然从悟缘师太处,得着消息,知道了唐府小姐,已被小龙救回。

当然,其他诸老,尤其是辅忠辅达两位夫人,免不了对他详加盘问,昨夜他在何处。

小龙怕引起老人们不安,只淡淡略述经过,便推说疲倦回房!

其实,他回房之后,并未真睡,却跑到书房里找他父亲,禀告意欲离家之事!

石辅忠生性豪爽豁达,虽也舐犊情深,却深知他儿子功力深不可测,天下无处不可去得。

故此,他十分赞成小龙的意思,愿意放他出去!

不过,他知道,众位老哥哥,护子成癖,好不易盼得渊儿回塚,相聚未及半载,又怎肯放他独自外出呢?

因之考虑再三,与二哥辅达商议,故技重施,决定让龙儿悄悄离家,事后,再由他哥俩,向众人解释!

因之在第三天夜晚,便悄悄整好行囊,骑马而去!

行前,辅忠辅达老兄弟俩,陪送他出了后院侧门,心中都不免有些不舍!

小龙瞻望前途如锦,海阔天空,任凭已意遨游息止,心头虽也有依依之情,却别有一番喜气,滋润心头!

因之,在后门上拜别伯、父,掠身上骑,立即飞掠而去!

未晚先投店,鸡鸣早看天,这是出门人谨记的两句名言。

小龙第一次出来历练,根本不懂得这些,再来,在他的眼睛里也无所谓昼夜之分。

时交二更,距梅县不足两里,心想:到了梅县该找个客栈洗个澡,好好吃一顿。

蓦地——小树丛里传来嗯嗯哎哎的娇喘声,小龙不明所以,趋近一看,只见一男一女在亲热的亲着,吻着。

舌尖互相的舐吮,男的手则伸入女的衣服里面抚摸她的一双大乳房。

“喔!喔!伟弟,你的手摸得我痒死了。”

“琴姐姐你好美!好媚!好浪啊!真恨不得一就把你给吃掉。”

“那么你就吃吧!我的亲弟弟,从那里开始吃呢?”

“先从你这粒大葡萄开始!”男的用手指捏着女的乳头。

“格格!死相,捏轻一点嘛!你的手好像有电似的,摸得人塚浑身都酥痒酸麻,连浪水都流出来了。”

“那么……把衣服脱了吧!”

男的边说边帮女的把衣服脱掉,不一会儿,女的已全身裸呈在男的眼前了。

接看,男的也迅速的脱光了自己的衣物,好一幅原始人浮雕。

他二人站立着互相用贪婪的眼光凝视着对方全身的每一个神秘部位。

女的雪白丰满的胴体,在男的眼前展露无遗,露姿天生的容貌,微翘的红层含看一股媚态,眉毛乌黑细长,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那湿润、水汪汪的瞳孔,似乎里面合着一股烈火,真是勾人心魄。

胸前一对乳房丰肥挺胀,显得那么高挺耸拉,峰顶上挺立着两粒绯红艳丽似草莓般大小的奶头,随着呼吸一抖一抖的摆动看,使男的看得心跳加速。

平坦的小腹下面,长满了茸茸的细草,雪白的肌肤,艳红的奶头,是那么美,那么的艳,真是诱人极了。

“琴姐姐你好美呀!”

“格格!不要看嘛……羞死人了……”

那被叫做伟弟的男的,再也无法抗拒眼前这一付娇艳丰满诱人的胴体了。

立即张开双臂,将女的搂抱亲吻,一手揉看她的乳房,女的玉手也握着伟弟那根坚挺高翘的阳货,套弄起来。

女的媚眼半开半闭的呻吟着,伟弟的手开始后抚她的大腿两侧和肥白的大屁股,再探手到躺在茸茸细草地懒慵的小猫咪。

轻轻的抚摸着小强咪身上的短毛,当手指触到小描咪的鼻樑时,已经湿濡濡一大片了。

“格格……啊……伟弟……呵……。”

女的已经到了亢奋状态,伟弟把她掀翻在地上。

在野合间有一阵子还担心是否会有蛇儿跑来凑上一角,那可就糟了。

不过,大致上说来,在野外树丛里干那种事的感觉是相当愉快的,这要从何说起呢?大概是一种豪迈,纵情征服大自然,达到融入天体,天人合一的那种舒畅感有以致之吧。

伟弟拨开她的两条粉腿,再分开浓密的细草,这才发现她那个春潮氾滥的桃源仙洞早以堤防崩溃了。

浅沟上长看一粒比花生米还要大的粉红色“赤贝”,赤贝两侧的蛤肉呈腓红色,艳丽而迷人。

伟弟用手指一触摸那粒花生米,再伸手指探入那湿濡濡的浅沟里面,轻轻的扣按着,不时又揉捏那粒花生米,来回的逗弄着。

“格格……格格……啊!”

她像触电似的,张开了那双钩魂的媚眼望着伟弟,心胸急剧起伏。娇喘呻吟,全身不停的抖动着。

“格……伟弟……你弄得我……难受死了……你呀!真坏……。”

“琴姐!还早得很啦,坏的还在后头呢?”

他说完之后,从草丛中摘下一根马尾草。就在她那浅沟上来回游动,时而在那粒花生米上面扑打。

这滋味,那称做琴姐的女人有生以来从未尝过的滋味,比起“自摸”“槓上开花加一番”的把戏,更刺激,快感频频!

“格格!你别……别这样……我受不了啊……亲弟弟……我会被你……整死的……我……我……闸门关不住了……”

一股甘泉直泄而出。

“格格……小宝贝……亲弟弟……别再弄了……琴姐……难受死了……心里好痒……小猫味更痒……乖……我要你跨上来……把你的大肉根……快嘛……亲弟弟……”

琴姐欲火更炽,握着肉根的玉手,不停的一拉一拉的催他赶快上马。

那模样,真是骚浪勾魂极了。

伟弟本身也是欲火如焚。急忙翻身压了下来,琴姐已经急不及待的握着他的肉捧,对正自己的幽:“小宝贝!快些进去。”

当伟弟用力往下一插,佔领她的“桥头堡”那一刹时:“啊……停……停……痛死我了……”

琴姐粉脸变白,娇躯痉挛,极为痛苦的样子。

伟弟则感到好受极了,肉棒被小描咪咬着,有一种紧凑感和温暖感!舒服透了。

“琴姐!很痛吗?”

琴姐娇声咛道:“你的太大了……我真受不了……”

伟弟逗着她说、。“那你受不了…我就抽出来,不要玩算了。”

“不……不要……不要抽出来。”她双手双脚死死的缠住他。

“琴姐!我是逗看你玩的,你以为我当真舍得抽出来呀!”

“格格!死相!你真坏,就会逗人塚,欺侮人塚,我不依……嘛!”

小龙看得感到奇怪,暗忖:女人真是个怪物,又怕痛,还要拚命把那话儿往里面挤,塞。

记得第一次婷婷姐姐和地玩的时候,一开始也是叫痛,接下来就是使劲的挑动它的小蛮腰,抛上拉下的好不勤快!

难道真有那么痛快吗?等见到婷婷姐姐的时候,我便问问她。

这时,那琴姐已是撒娇似的不依,全身扭动起来,她只感到这一扭动,深藏在小猫咪嘴里的肉棒,就像一根燃烧的火棒一样,是又痛、又胀、又麻、又酥、又痒,真是五味杂陈。

由里面的神经,传遍全身四肢百骸,那种舒服和快感,使她此生第一次才领悟,享受到了。

她粉脸含春,浪语无声的叫道:“格格……好美呀!……亲弟弟……你动吧……你……插吧……”

“琴姐,你不痛啦!”伟弟怕她还痛。

“别管我痛不痛……我现在……要你快动……我现在……里面痒死了……”

“好吧!”

伟弟听她一说,也不管她还痛不痛,开始来个轻抽慢送,静观她的反应,再拟对敌作战的策略。

由此可见,这伟弟不是菜鸟,而是肉场老将了。

“亲弟弟……美死了……姐姐被你的大肉捧插……插得舒服死了……格格……你别那么慢……吞吞的……插快一点……用力插重一点……嘛……。”

琴姐双腿乱伸,肥臀扭摆来配合他的动作,引起草儿吱吱喳喳严重抗议,也不怕泥土地的坚硬会刮伤皮肤,更不怕夜露的侵袭。

只求密实地撞击着那根阳货,荡人心魄的叫声和她脸上的表情,刺激得伟弟暴发了原始的野性,再也无法温柔怜惜啦!

开始用力抽插起来。

琴姐紧紧搂着伟弟,媚眼如丝,香汗淋淋,娇喘吁吁!

梦呓般的呻吟看,娇躯美得好似飞跃起来,也不顾一切地将肥臀往上猛挺,使小描咪一再的和阳货做成紧密的接合。

伟弟的旋磨,使肉棒与她两壁的赤贝嫩肉,做更密切,更有效的磨擦,每磨擦一次,琴姐的全身都会抽搐一下,而颤抖一阵,那种快感和舒服劲,就像是飘浮在云端里一样经飞腾,再飞腾!

“格格……好弟弟……我好舒服……我……我忍不住了……我要去……丢了……”

伟弟愈磨愈快,感到她的小猫咪里面,一股滚烫的热泉直冲着棒头,而骚幽也没有原来那么紧窄了。

於是,臀部猛地用力一压,肉棒“滋!”的一声,已经全根尽没插到底了,是又暖又紧,舒畅极了。

“哎呀!”她大叫一声,晕迷过去。

娇躯不停的颤抖着,抽搐看,一阵舒服的快感,传遍全身,使她小腿伸缩,肥臀晃动,双手像小蛇一样紧紧缠着伟弟。

伟弟并没停止,缓缓地把肉棒往外抽送,再慢慢地插入,抽出、插入……每次都碰触着她花心深处,使她又哼又哈的呻吟着。

她本能的抬高粉臀,把花房住上挺,上挺!更上挺!

“格格!小心肝……姐姐要被你插死了……啊……好好服……好美啊……你真是我……我心爱的亲丈夫……”

伟弟愈抽愈快,愈插愈深,只感到她的骚幽是又暖又紧,淫水不停的往外直流,花心在一张一合地猛爽着棒头,直夹得他舒畅无比,整个人像是一座火山似的!随时都会爆炸似的!

琴姐樱雇微张,姣美的粉脸上,呈现出性满足的快乐表情来,漫声浪语的叫着。

“格格……我的小亲亲……你真厉害……快……快要插死我了……我快吃……吃不消了……哎唷……我受不了啦……我要死了……格格……不好……我……我又丢了……”

伟弟粗长特大的阳货,再使出三浅一深,六浅一深,左右插花,插到底时再旋转着屁股,使棒头抵着花心深处,一阵高超的技巧研磨。

只听得她喘吁吁的直流汗,一双眼睛瞇得成线,小族红艳艳直喘道:“格格……我的天呀……我要升天了……唔……唔……”

突然——伟弟“噢!”了一声,眼珠子猛的一瞪,双脚一蹬,身於一阵哆嗦,大屁股使劲往下一压,上下晃动了几下,紧紧抱看她,就像要将琴姐揉碎了似的。

他深深吐了大气儿,头往下一搭,就像死狗一样,趴在她身上直哼。

琴姐也紧紧搂住他呼道,“喔……我的好弟弟……你射得我……好舒服呀……格格……”

戏落幕了,小龙对男女间的事,获得了进一步的知识与经验,於是,深探吸了气,算是抛开了心猿意马继续上路。

回头且说石府,小公子突然又失踪,诸老自不免大惊失色,其父辅忠立即将原委说出,一家之主的石辅仁,忍不住将他大大数说一顿!

那知,正有此时,外面领进来一位媒婆,正是为唐府慧珠小姐,提亲的人!

其实,那媒婆之来,虽说是代表唐府先来道谢,骨子里,实是来探探气!

那夜,唐慧珠在悟缘师太挟扶之下,不须一个时辰,便已返唐家庄。

天已四鼓将尽,唐家庄一片死寂,只有那唐员外房处,尚亮着灯火,而他一对老夫妻,也未入睡。

父母女儿骤又重逢,自不觉一番悲喜,悟缘师太,难逃出三界之外,目睹这一种至情流露的场面,也不由连诵陀佛,悄然离去!

母女相谈之下,真正的恩人,却是那面黄肌肤,呆瓜似的石家少爷!

唐员外夫妻,深觉意外,料不到,那么个呆瓜,竟行此义举!

二日过去,唐慧珠深闺之中,思前想后,愈想愈觉得无论小龙他生得如何,此生若嫁,却已是非他莫属!

常常想起迷茫中小龙为她按摩,便觉得脸红心跳,芳心自然会产生一种温馨的情意呢!

唐慧珠忍不住背人将这些向妈妈详述一遍,同时也暗示出,此身非小龙不嫁的决心!

唐夫人知书达礼,当然也知道这事儿等如是已成定局,若不及早定夺,女儿誓必会丫角以终!

最后与丈夫商妥,招来煤婆,令她去石府探探消息!

在唐府想来,小龙既然与女儿亲及肌肤,见过女儿的花容月貌,则绝无不被倾倒,不愿结亲之理。

小龙本人既无问题,石家兄弟五人,只此一子,怎能不顺看他,而应准这桩亲事呢?

那知,世事往往出於算外,那媒婆来的偏巧不是时候,就在她还未表明来意,石家老大,已然“哼”了一声,打断媒婆话头,大声怒道:“去,去,去,你这婆子,噜嗉什么?我们龙儿,若不是为着唐塚,或许还不致跑呢?”

那媒婆没头没脑,被骂了一顿,顿时怔在当地。不知所措。

一旁石辅达看不过去,站起来劝道:“大哥……”

石辅仁素来性暴,此际正有怒火头上,一见石辅达开,不容他说话,立即叱道:“老二你叫什么?你眼中若还有我这老大,乖乖的替我坐下,哼,不是你,不是你龙儿他还不致於这么大胆!”

说看,喘着粗气,雪白的长鬍子,气得直抖。

那媒婆见不是路,早已悄悄溜了出去,向外面的人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听之下,媒婆可跟着也着了慌,赶忙回转唐府,一五一十,将小龙黑夜出走,石老大大发雷霆之事,详细告唐家夫妇。

唐夫人闻言,又惊又疑,猜不出小龙好好的家里不待偏偏要逃走的缘故!

唐员外夫妇,勉强打赏了媒婆,在厅内愁颜相对,打不定主意,是否要告诉女儿晓得!

实则,唐慧珠早在煤婆来时,已然藏在厅后,将小龙出走之事,听得分明!

唐慧珠芳心尽碎,疾步回房,关起房门来,哀哀欲绝,一头倒在床上,垂泪如泉,再也抑止不住!

其初,唐慧珠芳心怨愤,恨小龙既然对自己不避嫌疑,医伤救命,亲及肌肤,为何竟这等薄倖,突然出走!

渐渐的,唐慧珠想到,小龙在救她之时,可能看到什么不堪入目的景象,故此,小龙将她救回,却不肯垂顾这等“败柳残花”。

所谓“不堪入目”的境象,唐慧珠并不能确知,是属於何种?

不过,她察觉得到,自己当时,似乎是赤裸看身体,虽然,后来,她细察自己的身体,并未有异样的感觉。但就凭上述的一点,岂非已不堪入目了吗?

这么想着,觉得并非是小龙薄倖,而实是自己的时运不济,命苦所致!

她不再怨恨小龙,芳心之中,除却恨死那“坏人”魏良之外,便只有怨悲她自己的命运了!

她想到“死”!

死。是解脱人生的唯一方法,也是逃避人生的唯一手段!

继之一想,她自己若是一死,堂上双亲,岂不要悲煞痛煞?

突然间,唐慧珠心灵中,灵光一闪,她霍然坐起身来,自言自语的说:“啊!悟缘师太不是说过!我被他打通穴脉,极适於练武了吗?为什么我不去拜师太为师,学练武技呢?”

她抹去颊上的泪痕,毅然的又说:“对,我要去学武,我要去练成像师太那样能飞的武技,找那个坏人报仇,同时,我也要做一个女侠,到外边去行侠仗义,专管人间不平。……我……一辈子也不再嫁人,我要让他看看,我并不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子……”

唐慧珠言中的他,自然便是小龙。

致於她说悟缘师大会飞,自然也不是真的。

她所以这么说,其实是因她不懂武功,而将那轻功提纵之术,当成了“飞”了!

时交二更,小龙已抵梅县,就在他一脚踏入县城时,道旁草丛里突然冲出七、八条莽汉,不由分说,从身后掩袭。

这突如其来的变改,小龙本能的双臂向后一挥。

一切都静止了。

他出手的神妙姿态,和那人凶狠的搏杀,刹那间,全都成了静止的画面。

四条大汉被闭了穴道倒卧在路的两侧!剩下的四个愤恨而惊惧的望看他徐徐而去的背影,激动的握看兵刃颤抖着。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拔步拦截。

蓦地——火把通明,在小龙身前三十余步处,闪出一夥人,为首一男一女,男的年逾半百!鬓发加霜,身躯微现佝褛,一脸皱纹重叠,颔下一尺把白胡。

虽然如此,配上他那身渔家整束,并不显得老态龙锺,反而显得精神矍铄,恍如壮年,想是数十年水上生涯的历练所致吧。

他的身后不远,是一位年轻姑娘,面貌娟秀,长发垂腰,一袭紧身青色衣裤,裹住她那成熟的胴体上,益发显得刚健婀娜,绝无一般女儿家那股弱不禁风的样子。

由她那薄薄樱唇及一双秋水般妙目上的一对微翘秀眉,更可看出这位俏姑娘性情颇为倔强好胜。

老者冷然的喝道:“朋友!请留步!”

未等小龙说话,少女怒骂道:“哼!今天除非你把“於家沟”的人全部杀光,否则,你休想踏入一步,就算你“魅影修罗”武功高等得我们连边也沾不上;我徐婉娟也要拚你几招!”

小龙停下身来,道:“谁是魅影修罗?”

徐婉娟道:“看你的装束,看你这付丑八戒的面貌,还有你在这个时辰来到,你不是魅影修罗还回是谁?”

小龙泰然的道:“姑娘认错人了。”

老者对小龙端详了一阵,道:“朋友!能否告诉老朽,阁下是打那儿来,往那儿去?”

小龙道:“在下石小龙,韶州石家庄人民,甫临贵地,有什么不对吗?”

老者迷惑的低语道:“难道我们真的把对像弄错了?”

沉默片刻,歉然的道:“事出误会,适才冒犯之处,还请小哥勿怪!”

小龙知道事出必有因,於是问道:“老丈叫众来此,似乎是抗禦某一仇塚,不知老丈可否见告,小可说不定可以略尽棉薄。”

老者闻言一怔,暗忖道:“真是一只不知进退的初生之犊。”

思忖片刻,方始为难地说道:“石相公若要知道这件事内情,徐海波自当奉告,只是老汉仍要奉劝相公一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相公出门在外,万勿卷入是非圈内。”

小龙微微一笑,默然不语。

徐海波话锋微顿,长歎一声,一脸愤慨地说道:“此地原是大埔下游梅江,发水於闽赣交界的长汀一带山脉,流至粤境大埔以下的三河坝,又会合至梅江。於家沟与对岸“蒋家集”,一向相处和睦,来往频繁,互相婚嫁,两村居民均以捕鱼为生,无事无争,安份守己,生活虽显略为贫困,但都能安贫乐道。半年前,不知由河处来了一帮形态粗壮,神态彪悍的贼徒,在一个夜晚将对岸一百多户人家,无分男女老幼,悉数杀害,投入河中,河水为之尽赤……”

“该死的东西!”

小龙突然叫了一声,剑眉倒挑,目眺欲裂,一对平淡无奇的星目中,突然射出两道比电还要亮的光芒,咬牙切齿的说道。

“石相公,你不要打岔嘛!咦!”徐婉娟姑娘正全神贯注的听乃祖叔述这一段惨绝人寰的屠杀,闻言一边阻止石小龙的打岔,一边将一双妙目向小龙瞟去。

入目之下,见对方一副怕人神态,心中一惊,不由地轻“咦”了一声。

小龙话声入耳,猛觉自己失态,向徐姑娘歉然一笑。

徐姑娘吃石小龙一双清澈的眼神一注,倏觉一股热浪震上身来,一颗心“砰”地一跳,娇靥没来由地一热,未暇深思地慌忙列过头去。

徐海波在说到河水尽赤时,心中一阵淒惨,缓缓将头垂下,闻得孙女儿轻咦,将头抬起之时,石小龙异样的神态已敛,也未在意。

轻歎一声,又道:“一个与世无争的渔村,在一夜之间变为罗刹屠场,人间地狱,令人惨不忍睹,目毗欲裂!这飞来横祸,於家沟在第二天一觉醒来之际方始发觉,基於义情与同情,全村居民无不拿刀动杖,欲冲过对岸。为相处若干年的好邻居,亲友报仇,但对岸早有预谋,将两村之间的唯一木搭桥樑捣毁。众人改乘船渡河,未及一半,这批恶徒又是一阵骤雨般箭,矛,暗器震击,石相公请想,善良的渔民们怎抵挡得了这种疯狂的偷袭?一百多人,伤亡殆半,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怀着一颗悲愤痛恨的心退了回来。说来奇怪,也令人费解,自此以后,对岸并未对本村採取任何行动,仅仅把蒋家集改名为”天一堡“。自此倒也相安无事,本村居民因事不干已,仇恨之心也逐渐淡忘下来。但是,近月来对方作风突变,扬言本村渔民只许在大河这半边捕鱼,如果越河心半步,便格投勿论。更有什么,对方故意在对岸施放鱼饵,诱得鱼群全至彼岸,自此以来,本村渔民不慎越界丧生者不知凡几。前些日子,对岸派了一个貌丑大汉,自称是魅影修罗,要本村渔民听从他们的调度、否则,便要杀尽本村居民……”

说完,默默垂首,但就其黯然悲愤的神色,不难看出这位老渔的心中是多么痛苦啊!

徐姑娘也是如此,但就其一对秀眉双挑的妙目中,却可以看出是如何的不甘。

小龙略一思忖。冷冷一笑,突然转身大步离去,身形一闪。便自徐海波祖孙二人中间穿过。

祖孙二人不由一愕,齐声喝问道:“石相公欲往何处去?请速止步。”

小龙头也不回地扬声说道:“小可要到河边走走,我倒要看看这“魅影修罗”是什么东西变的?“祖孙二人互望一眼,萍水相逢。人家没有理由为於塚沟担揽这场过节啊!

身形一闪,一前一后地飞迫而去,后面一众渔民手持棍棒跟着。

十八就在这前后不过一刹那的工夫中,小龙已展开“登萍渡江”身法,藉几根树枝的落脚,到了对岸。

虽是黑夜,但在他眼里则形同白昼,但见一座大宅院,巍峨的大门有两丈来高,其上盖以碧瓦,在一盏气死灯的映射之下,看上去更是气象豪迈。

门前有石阶数十级!左右卧伏着一只巨大的石狮子,沿看两墙,种植有参天古柏。

足见此宅的主人不同於一般渔民!

小龙认定了此一目标,准备先从这巨宅开始下手,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凝目望去,只见此人才四十左右,一脸虬髯,牛眼虎鼻。

就在此时,又有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自马后远处传来,马上之人回头一望,双目异采之闪,不由轻“咦!”了一声。

只见一辆四骏豪华油壁香车,车厢四面和车顶上都有一只张翅欲飞的“彩凤”标记……

香车在四名衣劲服少女的驱驶之下,奇快无比的疾驰而来!

马上之人见状,不由失声道:“飞凤香车!”

他不由自主的勒韁止马。

那四名少女年约十七、八岁,窈窕的身材散发着生春气息,尤其胸前双乳随着奔驰不停的颤抖,更令人全身一热。

骑在马上这位仁兄正是武林怪傑“棒槌雷”乔放。

他正在打量那四名妙龄少女及那辆香车之际,银铃脆响声中,香风一阵阵,四骑一车已经疾掠而过。

乔放天生异禀,一根球桿,独战群雄,从未被击败过,只见“老鹰”,不见“拍拍”,一桿进洞,在群雌粥粥中独佔鳌头。

乍间那股香味,立知是什为罕闻的“天山散殊香”,相传远征西域的史事中那位美人——香妃,就是散出此种香味。

好奇之下,立即催动坐骑,追了上去。

盏茶时间之后,他已与香车并驾齐驱了。

他端坐在马上;双目似电凝视看车帘及车窗后,依稀可以看见一具无限美好的倩影端坐在车内。

他心中一荡,立即启吟道:“觅得骅骝被肃鞍,飞凤车内坐娇娘,梅江今起无双价,一朵能行白牡丹。”

此时原是张佑赠扬州名妓端端的,第二句“善和坊里取端端”被改为“飞凤车内坐娇娘”,第三句“扬州近日”改为“梅江今起”。

虽说勉强,却也即时应景。

四位红衣少女置若未闻的继续策鞭驰行。

车内,却传出一阵充满磁性的格格银铃笑声,那香气就更加浓烈了。

乔放一见佳人有反应,心中一喜,立即用声道:“在下乔放,有否荣幸一睹姑娘芳颜?”

“格格,原来是你呀!听说你在球场上是“老鹰王”,总是一桿进洞,有“棒槌雷”之大号。”

说至此,格格娇笑个不停!

两人虽在交谈,人马却毫无停顿的并进着。

“格格!乔庄主,你认识奴塚吗?”

“哈哈,相逢何必曾相识,相识就是缘,姑娘,你以为然否?”

“格格!好个相识就是缘,庄主请登车一叙!”

乔放哈哈一笑,一见香车仍然疾驶,立即毫不示弱抛蹬疾射,身子立即逾香车五丈远近。

腰一拧,空中一个转折,探手掀帘,立即轻飘飘的射入车内。

“格格!好身手!”

“姑娘美若天仙,乔某何其荣幸得睹芳颜,不虚此生矣!”

“格格!庄主舌粲莲花,调情并茂,奴塚愧不敢当!”

“哈哈,在下阅女无数,今日见姑娘,深侮已往被浸泡於粪土之中,若能一亲芳泽,虽死无憾矣!”

“格格!庄主不觉太唐突吗?”

“哈哈!一见锺情,情难自禁……”

“嗯!”了一声,车内立即静寂下来。

好半晌之后,立即传出一阵喘息呻吟声音。

接着,是一阵“悉悉”的宽衣解带声音。

“啪!”一声脆响之后,那轮香车立即晃动起来。

银铃随着“叮叮噹噹”交响着。

四位少女似乎习偿了这种事,立即微勒韁绳,健马缓了下来,“的得的得”漫步走着。

“拍……”声音越来越急骤了?

这可能是乔放连续挥桿的关系,因此,银铃声音急剧的响着,香车幌动得更厉害了。

道路越来越荒凉了,小龙用“水波流”的轻功在车后追蹑。

香车内的乔放正在享受着销魂的滋味,他仗着自己本钱雄厚,完全是“快速直球”进垒,没有花招。

那轮春车则“吱呀!吱呀!”抗议个不停。

那四位少女却视若无事的继续驱车前进。

半个时辰之后,香车已驶近一片青葱的小草地停了下来。

突听乔放骇呼道:“元阴锁阳,你……你是“桃花三娘子”?”

“……”

“啊……”一声惨呼之后,“棒槌雷”一生不知打败过多少女人,最后还是在女人身上含恨的阴了!

“格格!姓乔的,是你自己找上门来,怨不得老娘,谁叫你跟高逸髒沆一气,好歹你已经享受一番了,何况,你也声明虽死无憾矣!”

车门一翻,浑身赤裸的乔放立即连人带衣衫被掷到路旁。

彩凤香车又开始疾驰了,渐渐地消失在路的尽头。

小龙原想追下去看个究竟,但“高逸”两个字让他放弃了追蹑的主意。

他瞧了乔放一眼,又望了远处那块青葱小草地,立即蹲在乔放身边,一按脉搏,辨出乃“脱阳”所致,真元已尽,纵有仙丹妙药,也无济於事。

於是,他伸出右手,按住乔放心脉,缓缓吐出一股真力,说道:“大叔,大叔!你醒醒!”

好一会,乔放在他真力催动之下,有气无力的道:“告诉……石辅基……桃花三娘子……已……亲履江湖……叫……高逸……注意……小心……”

说完,头一偏,静眼含恨而殁。

小龙不明所以,但死者提到“石辅基”、“高逸”二人名字,前者是他么叔,后者是么叔的师父,心想:死者必与么叔有关。

但是,么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来不及详问就离开了人寰。

抽出“丹血剑”剜了一个大坑,将屍体放置坑中,双掌推动真力,“波!”一声,坑沿泥土悉数落入坑中,屍体立即消失不见。

当他回过头时,只见乔故原先所骑的那匹黑马,静静的站在坑旁,豆大的泪珠簌簌直落。

小龙见它如此的忠心,感动的抚摸看它的头颈,低声道:“马儿,别伤心了,我还有事要办!你主人所交待的事,我将设法转达,哇!有机会我也曾为你主人报仇……”

他话未完,马儿前蹄突然跪下,对小龙频频点头不已!

他曾见过灵龟懂得人言的事,想不到这马儿也如此通灵,不禁低声问道:“马儿,你肯做我的坐骑吗?”

那匹黑马点点头,欢嘶不已。

“马儿,你暂时不能跟我在一起,到村等我好么?”

那匹黑马又点点头。

“马儿,我走了,再见!”

那匹黑马望着那个土坑悲嘶一阵,才缓缓离去。

小龙跑出矮树丛,足下一紧,立即朝香车逝去方向疾追。

他跑了半个时辰,正接近那所宅院之际,突听水草地附近传来一阵叱喝声,立即放缓步子,忖道:“是谁在打架呢?”

他立即悄悄移向那座大宅院。

只见广场中央,正有四名道人,一个个手挚宝剑,围攻着一名少年!

那少年身着淡青劲装,双手分挚看两柄银短戟,面目俊秀,身材矫健,正是那夜不分皂与白,迫他动手的粟雄!

那粟雄果然了得,双手施开擎天十三戟、点、拍、劈、刺、风生生呼,劲风四溢,不但逼住四名道土的凌厉攻势,劲风到处,地上的翠绿草地,也被劲风扫得飞扬。

小龙心中颇不值五人的狠辣打法。

但,他闹不清其中的结仇经过,不便贸然现身,出击劝阻。

因之,他隐在树上静静观战,等候看战场变化,同时,也藉机观摩双方的戟式剑路,有何出奇破绽之处。

正当此际,大宅院霍然传出一声清啸,啸声高亢,震人耳鼓。

小龙闻声,方在暗忖:“这人好深的内功”,霍见那宅院中,随啸声飞越纵出一条人影。

那人影投入场中,现出来一位,年约五旬的清瞿道人!

那道人一身鹅黄道袍,头戴黄粱冠,颔下黑髯过腹,双目炯射摄人寒光,神色间冷傲逾恆,一望而知,必是个心冷气傲,功力高绝的人物!

那道人炯目四眺,陡然开,喝道:“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喝,声音不高,听在那场中五人的耳中,却不啻一声焦雷,震耳惊心。

粟雄闻声,颜色微变,双戟一缓,另四名道人,“刷”“刷”数声,各跃开后哑没声息还剑如鞘,并排站向那道人身后!

那道人神态傲极,冷冰冰打量粟雄一眼,转而把头一仰,双目上视,开问道:“你这娃儿,是那里来的?看你招式;系属华山清真牛鼻子一脉,为何无端跑到这里来撒野?快快从实招来?”

只见他双眉一扬,双目忽孕煞机,亦是大剌剌,回答说:“少爷正是华山清真道长门下粟雄便是,老道何人?”

他一语未毕,那老道忽的仰天长笑,声似裂帛。

这人身后四名道士,一个个皱眉疾退。

小龙距离中场,约有五丈,加以丹铁神功,锻炼得出神入化,故此仅觉得有些刺耳。

但那要维,距离既近,内功真力,又无法与道人匹敌,这时敌对相峙,更不便示弱后撤,那份活罪,可真是难受之极。

只见他双颊骤白,周身震颤,虽极力运力相抗,却仍是冷汗直流。

道人,冷“哼”一声,霍然停笑,冷然嗤道:“我道你小子有多大能耐,取情连大声都受不住,真难为清真那牛鼻子,竟能放心,让你下山。”

说罢,双眼一睁,精光暴射,语音转厉,说“道爷若非怕江湖人耻笑我以大欺小,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作为,到这天一堡叫阵的态度,就不把你立毙当场,也非得留点记号不可。”

粟雄伫立当场,被这人一阵辱骂,直气得俊面,又青又白,怒火升腾!

但,粟雄深知,对面这老道人,性情极为偏激,是有名的心狠手辣,令人头痛的一流人物。

过去,自己自负擎天十三戟举世无匹,今日一见,老道功力精深,竟出乎意料之外。

自己若不见机早退,一个不巧,便不丧命,全身却也难得。

眸珠运转,忍了又忍,将满腔羞怒之火强行压下,双戟一合,执在左手,道:“道长想来是茅山掌门,逍遥真人了,道长既与我恩师相识,目下这档事就做别论,粟雄就此告别!”

说看,双手虚拱,转身一掠,向林中扑去。

小龙心中虽不免有些不平,那逍遥真人的盛气凌人的态度,却也不齿虎头蛇尾。

他匆匆的飘落在大宅院的墙上,正要仔细打量一番,突听院中传来一声惊呼,接看是一声尖喊:“有飞贼啊!”

一人喊,立即有数人回应,声音都是又尖又响的:“有飞贼!”

小龙经验不足,听下面喊叫语气,似乎早已发现了自己一般,暗叫一声:“真衰!”

他本来就是为於家沟仗义而来,既被发现,立即飘身而出。

那知,他尚未落地,立即有人叫道:“飞贼在此!大家快来呀!”

这时,五、六名彪形大汉瞪眼怒骂扑了过来:“干你娘,眼睛也不开光,敢到“天一堡”来动手脚。”

他幼读诗书,最为敬老尊贤,一见对方辱及其母,双目寒芒一闪,右手拨开对方扑来的双掌,左掌迅速在他的腰眼上一拍!

佳塞!有够乖,那位老兄乖乖的站定了。

不过,那姿势既尴尬又难看!害得那位老兄忙叫道:“快放开我!”

小龙急於寻找桃花三娘子,因此道句:“大目眼,你出伤人父母,少爷罚你站半日!”之后,立即朝后面掠去。

四周之人惊呼一声,纷纷随后追赶。

小龙迅速的穿越过前厅,可是,除了追赶的几名大汉之外,恁什么也没发现。

“都是这几个牛鼻子老道害的!”

恼恨之中,正想回身找那几个杂毛道人,突见迎面三丈远近有两个“查某”走来,他不禁为之一愕。

原来这两个少女,正是驱赶彩凤香车四女之二。

那两个少女一见到石小龙,双目一亮,立即盯紧看他,那情景好似看见一件珍宝一般,舍不得霎目。

小龙眉头一撇,暗道:“看人免本钱,那有这样死盯不放,莫非我脸上有什么没干款(不一样)?”

一想自己易了容,居然友善的朝她们颔首微笑。

那二女一怔之下,编贝皓齿,刹时露出,颊上也之显出两个酒涡。

她俩仰苜上望,大大的眼睛里,射出喜多於惊的得意光辉。

这神情,不由令小龙暗诧道:“这两人查某是沖啥(做什么)?”

果然,左侧红衣少女道:“右侍卫,你平安回来了,宫主听说你遭了“神手书生”毒手,特地赶……”

小龙脑际灵光一问,暗“原来有一个人果然与自己易容后的面貌相似,怪不得徐姑娘说着你这付丑八戒的面貌,不是魅影修罗还会是谁?……”

思忖未定,两个少女忽然互视一眼,鼻端立即闻到一丝异香,神志为之一沌。

他慌忙站住身子,提气在百骸疾行,立即将对方暗弹过来的“迷香”化尽,神智顿清,诧异地向二女一瞧。

那两名少女一见“百发百中,闻香立倒”的迷香,居然奈何不了对方,暗凛之余,互相一使眼色,仍是左侧红衣少女道:“左卫不认识奴塚么?”

“你两个恰查某(坏女人)是谁?”

“喔!左卫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宫主“车前四凤”,我叫“甲纯”,她叫“乙荃”,另外两个叫“丙彤”,“丁香”!”

“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不是不认识二位姐姐,是想不到居然在这里碰面,不知宫主来了没有?”

“来了!左卫请随奴家来。”

说完,立即转身奔去。

乙荃立即也跟了过去。

小龙满以为骗过了二女,欢喜的,跟了过去殊不知已掉入人家圈套。

穿廊过户,来到一座假山附近,他那“随身叫”立即听见阵阵女人的笑声以及急促的喘息声音。

还有好似火山爆发,岩浆上冒的,“普……”怪响哩!

他立即低声道:“二位姑娘请留步,前面有人!”

甲纯、乙荃骇然相视一眼,身子一分,立即分别蹲在石小龙身边。

小龙低声道:“在前面八九丈远处!有一对男女他们在……哎唷……嗯……”

话未说完,麻穴及肩井穴已被二女捏住。

突听甲纯的嗓音清脆的道:“不怕你再鬼,也喝了姑奶奶洗脚水,乙荃,二一添作五,如何?”

乙荃格格低笑道:“行,走吧!”

“慢着,这小子武功甚高,先喂他一粒“仙丹”吧!”

“格格!还是甲姐想得周到,动手吧!”

乙荃说完,立即取出一粒红色药丸投入小龙嘴里,甲纯也不怠慢,双掌如飞,迅速的在小龙的“气海”“檀中”二穴各按数下。

别看她只是轻按数下,在按完之后,饶是小龙武功如精纯,鼻息立现粗浊哩!

小龙豪情顿馁,幽幽一歎道:“到此地步,还等什么,你就杀吧!”

一种死亡的悲凉,震上心头,缓缓闭上双目。

但他的脑子里,却闪过不同的“幻灯片”,有父母双亲,伯叔诸老,虎牙屿的婷婷姐姐,以及……

那知过了半晌,还未见身后二女下手。

不禁心下狐疑,闭目问道:“你们怎么还不杀我?”

忽听身后甲纯,发出格格娇笑道:“反正你已落在我们手里,迟早要杀,其权在我,你忙个什么?”

“哇塞,好狠心的恰查某,你是要我在临死以前,多受点痛苦,想着死亡的可怕!”

甲纯一阵格格大笑道:“我还没有想到这个呢,你倒会替我出主意啊……”

她顿了顿,缓缓说道:“其实,我们那有这等黑心?只不过想跟你青菜讲讲(随便聊聊)!”

“黄鼠狼拜年,没有好心……”

原来,他籍交谈的当儿,立即催动功力打算“冲穴”,那知,意念方动,那澎湃汹涌的真气居然“静悄悄”了,相继而来的,是丹田一股邪火蠢蠢欲动。

他不由神色大变!

他立即掀唇叫道:“你们在搞什么鬼?”

那知,令他更吃惊的是,就这一刹那,竟然语出无声。

甲纯格格一笑道:“别枉费心机啦!”

说完,使起他返身疾掠而去。

乙荃也眉开眼笑的跟了下去。

这是一间木屋,堆放柴火的小木屋。

小木屋里,游出微弱的灯光,不!是夜行人用的“闷心火”。

这小木屋是“天一堡”所有,他们把所有的木柴堆放在这小木屋里,以备不时之需。

甲纯、乙荃杷小龙带到这里,取出“闷心火”照亮了整个小木屋,然后二人立即开始宽衣解带。

片刻工夫,两具白乎乎的迷人胴体立即呈现在石小龙的眼前,吓得地慌忙闭上双眼,一颗心儿立即加速剧跳起来。

这场面,他不是没有见过,而是想到如何对得起婷婷姐姐。

现在二女就站在他的前面,四团丰满的乳峰,令人怀疑她们是吃了“通乳丸”还是“动过手术”。

小龙虽然双目紧闭,却满脑子全是那几团“圣母峰”。

他正在暗骂自己太“猪哥”之际,突然有人在替自己脱衣服,睁眼一瞧,只见甲纯,乙荃蹲在自己的身旁开始替自己宽衣解带。

他开要叫,就是叫不出声音来。

他伸手欲推,却无法动弹。

焦急之下,豆大汗珠迸出额头了。

接看,全身光溜溜的裸露出来了。

最“惨”的是,甲纯已经开始……

小龙经过易容,看不出脸儿是不是红了,但却双颊发煞,张“”一叫。

这一叫是没有声音的,却吞进了甲纯“赠送”给他的一粒“仙丹”。

他那“话儿”在吞下第一颗“仙丹”时就开始行“举枪礼”了,第二颗“仙丹”培养催激之下,它立即变得“威武”、“雄壮”、“骠悍”、“倔强”了。

石小龙只觉乾舌燥,全身火热,尽管心中又急又怒,却又有一丝丝“心猿意马”,真是甜酸苦辣甘鹹六味杂陈。

突听甲纯格格一笑,轻松熟练的将宝剑套入剑鞘,立即大起大落挺动起来,那格格笑声,更是响个不停!

她兴致一起,唱道:“我们俩划着船儿采红菱,呀!采红菱!得呀!得呀,妹有情,得呀!得呀!妹有意!就好像两角菱,也是同日生,我俩在一起!划着船儿到湖心呀——”

乙荃站在旁边乾瞪眼,越看越难受,越听越心烦,立即声道:“甲纯姐,小心些!别让别人听见了!”

甲纯闻言,立即停止念歌。

不过,那挺动的速度更疾更重了!

小龙遭遇“伏击”立即“挨轰”,心中虽然有“失身”之愤怒及羞急,却另外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

那种神情瞧在甲纯的眼中,知道他已经有点儿心动了,立即格格笑道:“乙荃!磨磨他嘛!”

“好嘛!不过,你可要快点,我难过死了!”

“知道啦!我稍为煞煞痒,就让你嘛!”

乙荃闻言,不由眉开眼笑,将一对奶子贴在小龙的胸脯,轻旋缓磨,中“哼呀嗯”的呻吟着。

“真要命!”小龙的理智防线逐渐的崩溃了!

盏茶时间之后,他的双目尽赤,气喘吁吁,汗水已湿全身了。

乙荃格格一笑!立即站起身子,道:“甲纯姐,该让贤了吧?”

甲纯狠狠的顶了几下之后,才不情愿的站了起来。

乙荃啐了一,道:“甲纯姐,你可真过瘾哩!”

说完,自地上的衣衫堆里取过一条纱巾,将石小龙那根湿淋淋的肉根儿拭了几下。

甲纯坐在屋角,双腿一张一伸,满意的道:“真好,好久没有这样舒服过,又长、又硬,又耐用,真棒!”

乙荃瞄了那杀气气腾腾的“话儿”一眼,“啧”了一声,亲了它一,双腿一张,沉腰下坐。

“嗯!真是好货!”

说完,双目一瞇,猛烈的挺动起来。

那情景好似,“饿鬼投胎”,也像“叫化子抬到元宝”,生怕别人抢走似的,拚命的狼吞虎嚥,抱得紧紧的。

足足疯了盏茶时间之后,只听她“喔!”了一声,停止下来,浪声道“喔!真美!甲纯姐,换你来吧!”

说完,含笑站起身子。

小猫咪嘴里立即吐出一大篷的“白沫”。

甲纯再度上阵,立即顶紧下身,猛烈地旋转着肥臀。

小龙满身欲焰爆发了!

甲纯疯狂的旋转着肥臀。

小龙鼻息呼呼,全身的肌肉剧烈颤动。面红如火,青筋毕露,双目血丝密怖,直欲喷火。

乙荃立即问道:“甲纯姐,他已神智模糊了,你要不要换个味?”

“不……不……我……”

喘息之中,她开始颤抖了!

颤抖之中,她的转运越来越缓了!

终於,在一阵哆嗦之中,她无力的翻倒在一旁了,大篷的“瀑布”汨汨流泻,舒爽满足的神情,令人望了心颤不已!

乙荃拍开石小龙的穴道之后,张腿沉股一坐,吞入了那“话儿”,立即伏在他身上,乾净俐落的向右一翻。

倏见小龙一阵剧颤,立即蠢动起来。

他的面目经过易容后,原本很丑,如今变得极为狰狰,就像一头张牙舞爪的怪兽。

战云,开始密怖了,一开始就是正面肉搏。

小龙挥戈拚命的冲刺着。

盏茶时间之后,乙荃在舒爽之后,双手一松,全力挺动起来了!

烽火燎原,金鼓齐鸣!

杀气腾腾,扣人心弦!

又过了半个时辰,乙荃开始招架不住了。

她开始退却。

可是,小龙的禀赋却异於常人,他的血液里会五颗巨鲸的内丹,原本就至刚至烈,如今在摧情药物下,已失去了控制,体内的潜力发挥了。

不到盏茶时刻,乙荃也不行了。

她不行,小龙刚开始进入高潮哩!

尽管他只是胡冲乱顶,狠插猛抽,可完全是“快速直球进垒”,没有“变化球”。

乙荃已溃不成军了!

她开始胡说八道了!

她开始“打摆子”哆嗦了!

终於,在一声尖呼之后,美上云霄,悠悠的昏迷了。

石小龙毫不知情的依然继续攻击,展开密集的安打。

甲纯方才泄身,正在闭目养神,回味刚才快感之际,突听乙荃反常的尖叫声音,立即起身一瞧!

这一瞧,她不由神色大变,立即将小龙拚命的抱开。

小龙的功力虽然被封住了,本身的力气就超出一个武人,用力挣开身子,反手将申纯抱个满怀。

两人立即滚倒在地。

胯下那话儿,好像是急欲入洞避难的水蛇,见有洞可钻,一下子就送进小猫咪的嘴里了。

立即又疯狂的抽插起来!小木屋又热闹起来了!

不到盏茶工夫,甲纯又泄洪了。

这一次灾情更惨重,泄得她全身酸软无力。

她明知自己再泄下去,轻则大伤元气,重则脱阴而亡,因此,她必须早点结束这场战争,或者将小龙推开,和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可是,她已全身乏力,同时,那飘飘欲仙的快感还想回味一次!

十九号令风霆迅,天声动北陬。

长驱渡河洛,直捣向燕幽。

马谋关氏血,旗枭可汗头。

归来报明主,恢复旧神州。

上面这首是岳武穆送“张紫崔北伐”诗,诀笔伐,掷地有声,诚不可多得的振顽起懦之作。

小木屋的小龙此刻正在诛笔伐,奋勇冲刺。

反观甲纯,早已溃不成军,但又难忘那飘飘欢仙的快感。

这情形就好似一个吸毒的瘾君子,明知继续吸下去,一定会伤身败家,可是,欲罢不能,愈陷愈深。

车前四凤在桃花三娘子调教之下,淫荡成性,从未体会过这种奇妙的滋味,她当然舍不得“紧急刹车”了。

等到她发现全身直冒冷汗,噁心连连,眼冒金星之际,想要推开石小龙时,却已无能为力了。

她有气无力的道:“乙荃……救……救……我……”

乙荃早已昏眩,根本听不到“SOS”求救信号。

盏茶时间过后,她终於步上了乙荃后路——昏眩了。

然而,失去了理智的小龙,在迷药催动下,依然直捣燕幽。

就在此刻,突见一道红影自远处掠来,一声轻咦之后,那道红影疾射向二人的身旁。

那是一位年约二十年华的美女,正是香车四凤之一的丁香。

柳眉高挑,桃花眼,琼鼻、贝齿、檀,胸前高耸,蛇腰,丰臀,配上那套合身的红色劲装,全身散发出令人倾倒的魅力。

她乍见二女的神色,花容倏变,立即朝小龙连拍两掌。

“砰!”“砰!”两声,结结实实的打在小龙“气海”、“檀中”二穴。

她目的是解救甲纯出困,殊不知小龙被封住的穴道正是这二处,这两掌正好替他解除受制的穴道了。

杀红了眼的小龙,在欲火催动下,一见来人又是一位美娇娘,立即扑了过去。

论功力,丁香与小龙比,何异萤火之与皓月,何况,那对桃花眼正看到那抖动的“话儿”,正在想看那好事儿呢!

所以,小龙不费吹灰灰力便制伏了她,“嘶!嘶!”几声,一套红色劲装已成碎片。

嘿!这小妮子里面居然是真空,劲装一除,已是全裸了,石小龙大屁股一挺,“话儿”立即送进了幽。

战火再度点燃了!

只听她“嗯”了一声,讚道:““张飞卖刺蝟,人丑货硬”,想不到人间有如此骁勇的人,实在太棒了!”

丁香怎会如此凑巧赶来呢?原来石小龙在假山附近听到的“普……”怪响声,正是这妮子在行云布雨。

想不到那位“才思敏捷”的仁兄,不到半个小时就“交卷”了。

她正在兴头,突然被浇冷水,盛怒之下,一掌把那位仁兄劈了,蹩了一肚子气回去。

可是,一回到桃花三娘子临时行宫,桃花三娘子正“巫山会襄王”,一颗难耐尚未满足的心又勾起了欲焰。

再一查看,甲纯、乙荃不见,便料到是“打野食”去了,终於来到了现场。

这一来,如鱼得水,炽热的欲焰终於碰到“二一九消防队”人员及时赶到。

但是,她却没有作状况判断,深入瞭解战况,一开始就花招尽出,什么“投桃报李”,“千层万转”,“烽火绵绵”一一施展出来。

盖茶时间之后,只听丁香在一阵胡说八道之后,全身开始哆嗉,同时享受着飘飘欢仙的高潮了。

石小龙余勇未失——“防右刺,刺!”

“防左刺,刺!”

“前进刺,刺!”

“刺!刺!刺!……”

丁香现在是“背壳人庙”,只有挨打的份了。

足足的过了一个时辰,只见小龙全身一阵哆嗉,接着开启闸泄洪了。

密集的子弹立却又令丁香一阵哆嗉!

她情不自禁的歎了一声,两滴泪珠随即掉了下来。

那是美到颠峰的现象呀!

小龙终於恢复了神智,但是,他连闯三关,累得呼呼大睡。

片刻——丁香开始缓缓睁开双眸,一瞬不瞬的瞅看他,竟癡迷怜惜的轻伸玉手,缓缓为他梳珑着披散在额前的秀发。

她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搬开小龙压在她上面的身体,又取了一根木柴替他枕看头,才起来穿衣服。

然而,自己衣服已成碎片儿了,这一检视甲纯、乙荃,两人均已脱阴而亡,全身不由一震。

取过乙荃那身衣服,胡乱的穿上,中喃喃的念着:“好险!好险!”

回头看了小龙一眼,表现出一股举棋不定的样子,这时她要是想杀小龙,只是那举手之劳,最后咬了咬牙,出手点了小龙的“黑甜穴”,然后替他穿好衣裳,把他移到柴堆后面,始挟起甲纯、乙荃的屍体及衣物恋恋不舍的离去。

看来,小妮子丁香动了真情了。

一觉醒来的小龙,发觉自己竟躺在柴房里,回忆当时情景,暗叫道:“果然不愧魔女麾下,自己竟迷迷糊糊着了道儿!”

她们要是杀害自己,此刻怕不屍首早寒了。

可是,他并不知道因为自己天生异禀,已使二位魔女香销殒命。

不一会,他又想到虎牙屿的婷婷姐姐,自己答应她要用花轿接她,而自己竟被魔女“奸污”,白布染黑,心中不由一阵绞痛!

如今,自己已是“污辱”之身了。

想至此,他不由神色倏变。

此刻,若有人发现他这副神态,怕不骇得魂飞魄散。

好半晌之后,威态稍减,同时决定再探虎穴,伺机替於家沟村民除害的决心。

因此,他摒除杂念,开始调息,运行一周天后,只觉体内真气流窜,并未受到损害,不由暗道:“好家在,功力未失!”

稍事收拾,决定先返“天一堡”,结果,他却走了个相反方向,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原来,他被甲纯,乙荃挟至此一小木屋,是在迷失本性之后前来的,根本不知方向,此时所能记取者,只不过一点概念。

当他离开小木屋时,已是天际拂晓时分,四下一张望,瞥及靠南方一处,闪亮了数点灯火。

林木掩映中,以他目力,很快的就瞧出一角红墙。

如此一来,他更坚定信心,该处必是天一堡了。

石小龙认准了方向,转身疾掠而去。

谁知近前一看,竟是一座道观,石小龙扑至距道观二丈之处,微一欠身,飞上一株古榕,隐身於枝叶之间。

他原本稍作察看,便要折转的,但却被另一桩事吸引了。

此刻只见观后有一房屋,浓烟忽起,火舌乱吐。

房脊上一条纤巧的身影,双手分执一剑一篮,疾逾风飘枯叶,向观外逃逸。

数名道士,冒出屋面,疾苦流星赶月,分四方纷向那身影,围了过去。

小龙急切间猜不出其中缘故,陡然间,一物夹带着锐利风声,袭体而至!

一凛之下,右手自然而然的,施出了分光捕影之法,轻轻一抄,已将来物抄住。

小龙暗忖:“既然对方晓得了自己在此,则自己非显身声明不可,再者,那观内纤巧的身影,分明是个女子,她为何会在茅山观内,偷偷的放火?”

抬头一看,那人竟然是在天一堡偶遇的逍遥道人,凝立场中,满面惊恐之色,双目炯炯神光,扫视四周。更奇怪的是那位华山门人粟雄竟停身林边,一脸焦灼之色,注视观内。

小龙见状!知道粟雄,必是和那女子一路同来,粟雄故意在观前叫阵,吸引道士的注意,而那女子,却悄悄偷进观去,放火烧屋。

这一来,他就越发非留下来不可,看看到底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际,观内屋上,涌现十数名手执长剑的道士,分三面向那女子进迫。

粟雄瞥见此情,顿陷进退维谷之境,似乎知道观中道人利害明知留下必定吃亏!却又不能不留。

小龙这时早已溜下树来,缓步踱入场中。

逍遥真人乃茅山一派掌内,在北五省内,功力算得上一流高手,适才只觉古榕树无风自动了一下,乃施展摘叶飞花手法,弹出一块草皮,射入适才藏人的地方。

以他自忖,那藏着的人,既然不慎出声响,功力决不会高,这一块草皮,无论是打在他身上何处,必然会皮开骨折,跌下树来!

那知,草皮射去,如石沉大海,不但未见有人呼痛跌下,甚且连树枝也未摧折,宁非怪事?

心中暗惊之余,怒火顿炽,认为来人,必与粟雄,及那放火的女子,属之一党,故意挑衅。

对粟雄,老道深知华山清真道长,出名的护短难缠,再加华山派人多势众,雄倨一方,若不留情面的打了小的,那清真道长。决不肯善罢甘休!

就在他暗定决策之际,小龙竟溜下树来,踱入场中。

粟虎一见小龙,立即认出,正是两度际遇小龙,心中也立时泛起又恨又气的滋味!

此刻见林中徐徐走出,一脸僵黄,似是大病初癒,颊生恶疤,丑怪逾常少年,穿着打扮,倒是文质彬彬。

若非是适才的一块草皮,失踪得可疑,若非是少年,刚好从那棵树下走来,他还真当是何方的游学仕子呢?

在他的眼中,小龙既便会武,功力也必在粟雄之下,那,又何足於挂怀呢?

故此,逍遥真人,冷电般盯了小龙一眼,冷“哼”一声,竟然不肯理会,转过身去,专注於观内去了!

小龙见状,心中暗乐,却对粟雄微一拱手,招呼道:“咱们可真是有缘,想不到又在此地相遇?”

他这是客气话,那句“”只是他的头禅。

但粟雄却误会他是有心讽刺,话里有骨,冷冷的“哼”了半声,忽的心中一动,笑道:“石兄来得真巧,小弟正在这为难呢?”

逍遥真人闻这一问一答;知他俩是素识,心中更气,冷笑一声,转过身来!

粟雄却不在意,掠近小龙身前五尺。

只听石小龙笑答,“粟兄何事为难,在下或许能稍效绵薄?”

粟雄闻言,正中下怀,微微一笑,大声道:“石兄有所不知,小……弟有位朋友,姓府名小兰,乃是灵峰“天边一朵云”梅凌霜前辈的爱徒,小弟与她结伴北上,中途为追一贼,分离数日。前途再见之时,据府小兰说,有一茅山妖道,见她生得貌美,向她挑逗多次,是她气愤不过,将妖道打伤,却被逃去,石兄不知,那府小兰深得梅前辈真传,左剑右篮,不但精奥绝伦,也最是任性不过。当时,小弟劝她,妖道既未得逞,复又被她打伤,此事何必再予计较?但府小兰不听,坚持要找那道士不可。小弟极力劝阻不听,竟乘小弟不觉时独自离去,小弟后来察觉,赶来欲加阻止,那知方到观前原来竟是天一堡前的一群,他们一见小弟,便群起而攻,如今……”

他这一篇说词,头头是道:说来颇是动听。

他并且大声将府小兰来历说出,故意让逍遥真人听见,有所顾忌!

皆因,那梅凌霜,乃武林中一脉异枝,并无门派,与当今一指神医高逸及神手书生宋之和共誉武林。

粟雄所以提出梅凌霜的大名,期收敲山镇虎的功效,好令那逍遥真人,不敢妄下辣手。

另一方面,粟雄在言词之中,暗暗将一切责任推给府小兰。

果然,逍逼真人,虽仍然不愤府小兰放火烧观,却也由暗存顾忌,改变了一举毙敌的主意。

至於小龙,因对天一堡厌恶在前,自然更相信粟雄所言,句句是实。暗暗决定,设法助他一臂之力!

其实,粟雄的话,只说对一半,前来放火,实则是他的主意。

皆因,粟雄对府小兰倾心相爱,视为禁脔。

半月之前,他与府小兰结伴北游,途遇飞燕子魏良,在鲁东一带採花作案。

那府小兰生具侠骨,下手阻挠,将魏良击成重伤。

那飞燕子魏良,虽受重伤,仍被逃逸。

府小兰立意除恶,便提议与粟雄分途搜索,务期将魏良寻出击毙。

粟雄往东,直找到韶州附近的小灵山镇,正巧遇着小龙,大打出手。

小龙知他误会,同时又存心结纳,始终不曾还手,粟雄使尽绝学,不能得手,含恨离开。

府小兰在大庾岭一带,当然找不着魏良,但却遇着个茅山道士,那道士见她年轻美丽,孤身一人,便事游词调戏。

府小兰正因寻不看淫贼生气,这一见道士不良,那得不气?

气愤之下,施展出师门绝学,将道士狠狠打了一顿,并不曾要他性命!

后来,粟雄寻来,俩人会合,府小兰说起此事!粟雄竟然大怒!

他得知道土,系出茅山,便一意主张,找这逍遥真人理论出气!

他知道此地有一处茅山分院,但却不知此地是属於一个邪恶组织范畴。而且逍遥真人已加入了。

故此,他主张,一明一暗,由他在观前叫阵,说明来意。

若茅山一系,讲究义节,将淫贼交出便罢,否则,那府小兰隐在暗处,便放他一把野火,烧尽那藏垢的道观。

府小兰出道未久,性极顽皮淘气,加以功夫深得真传,正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她闻听粟雄计划,立即首肯,两人开始分途行事。

方一燃起!便被道土惊觉,出动了大批徒众,救火捕人。

府小兰见已被人发觉,正欲依计遁走,不料想道土人多势众,已三面围攻了上来!

她性虽顽皮,禀性却极仁厚,她自觉与道士并无深仇大根,不愿使用辣手伤人。

她处身屋脊高处,远远瞥见,观前粟雄并未撤走,场中虽站着的数名道人,亦未动手打斗。她以为粟雄正在与道人理论,故此,便向这方,飞掠而来!

那知粟雄,竟将过错全推到她的头上。

粟雄话未说完,府小兰已疾捷掠至,半空里已然开叫道:“粟雄哥哥,我点不着火嘛!你与道士谈好了吗?”

小龙心中一乐,倒觉得这女孩儿,纯真得令人可爱!

粟雄剑盾微皱,住不言,心里头却直在埋怨,府小兰不该闯进来,没头脑脑的说出这话!

府小兰可不管人家的想法,掠身伫立在粟雄身畔,闪动看乌油油一双大眼睛,打量场中,目光一触到小龙的面孔,霍地一笑嫣然,恍似百花齐放!

粟雄看在眼中,心中嫉火突起,冷“哼”一声,面色骤转阴沉。

石小龙闪目打量,心头砰然。

府小兰停立当地,竟如同空谷幽兰,像煞是散花仙子。

若非那双眸眉梢与唇角,在显示着一股纯真高雅的天真稚气,若非是着身劲装,如不疑她是天仙谪世才怪!

小龙暗暗拿他,与心中的天人婷婷姐姐相较,竟觉得两人的气质虽然相异,而美貌则如同春兰秋菊;分不出轩轾高下来!

因之,他瞥见府小兰对他一笑,也不由情难自己的还报莞尔!

府小兰尚有点孩子气,初初她瞥见小龙,只见他面孔,边黑边黄,觉得好笑!

那知,当小龙还报一笑之际,她竟然向他的若含深意的一笑,羞红了双颊!

她疾速的收回目光,垂低了粉颈。同时,竟生平第一次,自芳心深处,产生出怦然的异样之感。

她还来不及回味与思量。那边,站着的逍遥真人,已经在说话了!

府小兰遂又抬起头来,有意无意,似喜似嗔的瞟了小龙一眼,耳中却听逍遥真人道:“小姑娘,你便是府小兰吗?为何无缘无效,放火烧我道观……”

府小兰年方十六,最讨厌别人说她小,此时见老道这般称呼,不由犯了小性,未等逍遥真人话罢,便自“啐”了一,道:“老杂毛,什么小姑娘大姑娘的,姑娘看着这房子有气,爱烧就烧,你管得着吗?”

粟雄在一边听着,心中叫苦,伸手轻拉府小兰衣袖,低声急道:“兰妹……”

那知,府小兰不但不听,还蓦地一挥衣袖,退后三步,转对粟雄发脾气,说:“怕什么……这老杂毛会吃人?你要怕,先跑就是!”

粟雄俊脸一红,心中又爱又恨,却又拿她没法。

小龙在一旁,见小兰小嘟着,嗔态惹人有趣,“噗嗤”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府小兰闻,瞥见他的笑容,竟又自觉心头骤跳,怒气顿时减了数分!

石小龙乘机举手微拱道:“道长请了,在下路过贵地,发现道长与粟兄等争执,经从旁观察,深知双方均属设会,好在府姑娘虽图纵火,并未酿成巨灾,道长一代高人,何不就此罢论,以维武林祥和之旨呢?”

逍遥真人虽得手下报告,屋舍并未被焚坏,但如不将纵火人惩处一番,传入江湖,岂非坏了茅山一脉的名声。

但,若要动手,栗雄与府小兰背后,都有不可轻悔的师长支柱,打了小的,那老的岂肯甘休?

故此!他心中生气,一时却踌躇不决,应该如何处置。

此际!小龙竟任和事,心中一动,接冷笑一声道:“阁下既然热心涉足相劝,道爷自不忍过拂好意,不过,武林中也有个规矩,欲管闲事,则必有过人的份量!”

说着,微微一顿,继道,“故此,这爷请阁下显露两手绝学,若阁下能连胜本观弟子三人,道爷便放过不究如何?”

怎的劝架不成,反将事情弄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府小兰见老道不找自己,却拿话暗扣那弱不禁风的过路之人,心中顿时又生起气来!

石小龙曾见府小兰不愤欲言的样子,知她心意,不愿她再与老道打起来,便赶紧道:“道长既如此说,在下谨尊台命,不过,在下才学浅薄,敬请道长谕知门下高手,点到为止如何?”

逍遥真人,见小龙一味论和,态度沉稳,略一寻思,道:“道爷依你所讲,决不让门下伤你就是!”

说着,回头向身后一大堆道士看了一眼,唤道:“法尘,你出来与人家比比掌法。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吗?”

那法尘稽手应声:“弟子省得”,缓步而出,伫立当场。

法尘年约三旬,面白无鬚,中等身材,体型略肥,双目炯炯有神,一望而知,内功深厚武学必已尽得神髓!

只见他大刺刺,往场中一站,举手一拉,脱去外罩的道袍,随手一抡一丢,“呼”的一声,道袍缠成一根,飞向身后,被另外的道士接去,露出一身短打来!

这一手,虽与“缠湿成棍”是同一手法,却比“缠湿成棍”稍难。

法尘露这一手,其他道士,同喝暴彩,府小兰看在眼内,不由大大为小龙担心起来!

小龙知他有意眩露,微微一笑,却不除衣,仍穿着他那件月白长袍,仅双手虚虚一拱,道声“请”字,便自伫立不动。

法尘一亮掌心,盘身绕步,欺近二尺,绕到小龙左侧,低喝声“打”,右掌一翻,闪电般拍了下去!

小龙但等掌到,蓦的摇肩滑步,正面错身,轻举左臂,向上迎架。

但闻得:“拍”的一声脆响,一接即分,竟然是力力悉敌!

法尘低喝一声:“小心”。

左掌一撒,左掌加上二成真力,挟带劲风,向小龙左胁之下推去。

小龙第一次对掌,仅用出与他相同的力量。

这时一见他单掌推来,不再接架,脚下一滑,身法展开,如行云流水,溜到法尘背后。

法尘一掌推出,打入空档,背后劲风压体而至,左掌不收。

顺掌式滑前一步,身躯半转,右掌向后一挥,“回头望月”,“拍”的一响,双掌又自击在一起。

不过,他两人用力相等,掌虽对上,仍然分不出强弱。

故此,双掌一合乍分,各展开身,转身相对。

法尘施展开天罡掌法,足踏七星方位,运掌如山,闪电击出!

心存厚道,在不明这道人与天一堡关系之前,不愿施展煞手,仅以“浩天掌”,尽力收敛四溢劲力,与法尘斗在一起。

一刹时,但见人影交错纵横,掌影如山涌起,劲风呼呼,气流急转。

场外,逍遥真人,仔细观察小龙的掌式变化,愈看愈觉陌生,愈看愈是惊奇。

凭他数十年闯荡江湖的经验,会过多少高人?对江湖各派绝学,虽不敢说会,但却一眼便能分辨得出来!

如今,这位毫不起眼的奇丑少年,不但看不透他的来历。却还发觉,他所施用的掌法,竟然是玄妙无匹。

若不是石小龙不懂他自己掌法的精奥变化,便必是他故意留情,不肯施展全力。

反观法尘,施尽了天罡掌法之精要,却仅能保持不败,要想取胜,却是难而又难。

在另一边。粟雄与小龙虽动过手,却等如还未见他施展功夫。

此际一见,虽惊於他所施掌法,为平生仅见,却私心觉得不过如此。

认为自己上场与其对敌,只要他不施展那天所用的鬼步法,则自己凭一双灿银双戟,取胜并不太难!

府小兰小孩子心性未除,见两人打得如火如荼,十分热闹,小龙又出乎意外的掌法精深,便一个劲儿的拍掌叫好为小龙加油!

栗雄看在眼里,虽不言,心中却对小龙,更加了一份嫉恨!

场中法尘已将功力运致十成,举掌投足,劲风随至,仍然奈何不得对方。

他心已明白!对方是有意相让,就凭那股轻松潇洒风姿,自己也决非其敌。

他心中暗暗感激,却也暗暗叫苦。

场外,逍遥真人,瞥见二弟子法尘,头顶见汗,知道再比下去,已然无济於事。

於是,他大喝一声道:“住手!”

场中两人,如响斯应,各自跃开。

小龙落地,面不歇气不喘,虚一拱手,对法尘道;“道兄掌法精奥,小弟甘败下风。”

法尘一闻,面上一热,举袖抹看额上热汗,说,“施主过奖,成全之德,小道永志不忘,就此谢过。”

说看,微一稽手,小龙连忙还礼。

法尘复转对逍遥真人稽手,方待有言。

逍遥真人大袖一挥,说:“下去吧!”

法座应“是”退下,逍遥真人,哼哼一笑,转又向小龙道:“阁下功力不凡,不知是何人门下?”

小龙闻言一怔,心说:“你问这干吗?我其实算何人门下呢?”

说真的,他的武学,是集天下武学之大成,却并无固定的师父。

勉强说有,那该是苏婷婷,但一者苏婷婷不以师长身份自居,二者,石小龙与苏婷婷已有肌肤之亲,加以妻为师,不但名份不合,且亦必令天下人耻笑两人潜越乱伦。

小龙不善说谎,微一迟疑,答道:“道长有所不知,在下师门,无门无派,师长均已过世,不提也罢!”

逍遥真人闻言,冷“哼”一声,道:“好,好,阁下既如此说,道爷也不便强人所难,如今掌法比过,再由道爷,亲自与阁下,印证一下剑术如何?”

小龙闻言,又是一怔。

皆因,方才老道明明说过,要门下弟子出马,怎的方比了一场,便换上他自己来呢?

府小兰在一边听见老道要亲自下场,芳心又惊又气,忍不住开骂道:“老杂毛,你不要脸,适才你说的话,算不算数……”

逍遥真人被骂的老脸骤红,恶狠狠扫她一眼。

粟雄吓了一跳,赶紧连施眼色,不让她开。

府小兰天不怕地不怕,根本谁也不理。

还是小龙看不过去,笑看打断话头,道:“姑娘不必介怀,道长即看得起在下,好在是互相印证,点到为止,在下能见识茅山绝学也正是求之不得呢?”

府小兰恨恨的白了小龙一眼,肚里暗骂道:“傻小子不知好歹,姑娘主持正义,责备老杂毛食言而肥,你倒护着他起来,好,等一会,你要是打不过老道,看我管不管闲事……我介怀?我介怀个屁,像你这丑样子,死了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小兰这么想看,但一转念,想到他那种难以形容的笑容,却又不由后悔,自己不该心里骂他。

她想:“他丑,可是天生的呀?他自己有什么办法改变掉呢?我怎能只为他丑,而骂他呀?其实,他的性情,不是好得很吗?他多么谦和!”

他的牙齿又白又整齐,嘴唇掀动,颊上还有两个圆圆的酒涡呢?他的眼睛,又大又黑,同时也会笑,笑起来会发光,一闪一闪的,像要闪到我心里来了……

唉!若是他不那么黄,左颊上要是没有黑疤,该多好啊?我想,我一定比现在更喜欢他,我想,我会比喜欢粟雄更喜欢他的!”

想到粟维,她不由拾起红晕未褪的螓首,对粟雄看去。

但一看粟雄,却见他正一面严肃紧张之色,紧盯在场中。

原来!适才她想得入神,不曾注意到场中之事,而此际场中,小龙与逍遥真人,已各执一利剑,打了起来。

府小兰忍住紧了紧手中的左剑右蓝,欺近数步,下意识里,准备着万一小龙不敌,好下场来抢救。

说起这茅山剑术,在北五省中,堪称是首屈一措,天罡剑法,算得上是北五省的一绝!

这天罡剑法,以奇诡辛辣变化繁多为之特徵,一剑施开,按天罡七星方位,共七七四十九招,循回游击,绵绵不绝,若不知底蕴,诚令人防不胜防。

但使这天罡剑法,必有两个先决条件。

第一自然是内力充沛,剑发有力。

第二则必须身法轻灵,轻功有独特造诣。

内力不足,则陡具花招,不合实用。轻功不灵,则身法施展不开,而只能在一方发剑,便使剑术,大大的打了折扣。

逍遥真人,见小龙代府小兰辩护,自愿出战,心中不但不觉羞渐感激,反暗骂:“这小子死期已至。”

他反手抽出了青钢长剑,见小龙并无宝剑:便责令门下,借他一把。

其实,小龙的丹血宝剑,向不离身,只因那剑短小,藏在长衫之中,一点也看不出来。

不过,小龙深知,自己的丹血宝剑,吹毛断铁,削铁成粉,普通兵刃,一触即断,若用以对付宵小,倒是无可厚非。

若将这位狂傲的茅山掌门,宝剑劈折,岂非令人家下不来台?

逍遥真人一直未将小龙估得多高,故此,双方剑已执定,立即低声喝道:“阁下请进招”!

小龙莞尔一笑,也道:“道长长者,请先赐招!”

逍遥真人叫声:“好”。

“好”字出,左手捏诀,一领对方眼神,右剑平举,踏中官,走洪门,剑刺分心,使的竟是一招极其平常的招数。

小龙见他心存轻视,不由得心中微气,中微“哼”的一声,右臂一抬,举剑向来剑架去!

逍遥真人,成心要以内力取胜,在他以为,内力火候,乃全凭年龄与修为,无法取巧。

在他想来,以自己数十年的纯功,何致赢不了尚不及冠的毛头小子?

他猛的输过内力,向小龙剑上迫去。

此际,若小龙内力不足与之相抗,则逍遥真人的内力真气,循剑身手臂,传入小龙体内,便能将小龙五脏震裂。

他宅心仁厚,虽然怀疑他与天一堡关系,但未弄明白前,则不愿暴施杀手。

故此,他窥知逍遥真人此意,不等他内力传来,立即一震手腕,剑身蓦的猛弹,竟将逍遥真人的宝剑,弹高半尺。

逍遥真人,大吃一惊,脚下一滑,后撒五尺。

他实在想不到,小龙会有这等功力,竟能将自己重逾千斤的内力宝剑,震腕弹起。

於是,他大喝一声,长剑一劈,剑风嗡震,陡然施开生平得意绝学,天罡剑法,向石小龙攻去!

二十这天罡剑法,是茅山一脉的镇观剑阵,本须七人,按七星方位,联剑合击。

自逍遥真人接掌门户,潜心钻研,仗着特异的轻功,竟而合七为一,由一人施展绝速身法,循序游走,自七处方位,发剑进击。

若对手不知底蕴,一时大意,被圈入斗魁之中,则无不等如是自投网罗,任凭功力再高,也极难突出圈外了!

另一边,粟雄久闻天罡剑威名,一见逍遥真人如此形状,不由也紧张的盯住去瞧,这天罡剑法,到底厉害在那里。

府小兰可不管这个,她自持家传绝学,根本就没把这群道士,看在眼里,不过!她不知为何,竟对这奇丑的少年,产生了好感。

虽然,目前来说,这好感尚不足达到某一种程度,却已足令她,无端的担心紧张起来!

因此,她紧紧挽住掌中的一蓝一剑,睁着双滚圆漆黑的大眼睛,紧盯看场中的动静。

小龙却与任何人相反。

他一手执刻。剑尖斜斜上指,伫立中央,一付好整以暇,无动於衷的态度,生像并不知自己的生命,已莅临绝境边沿!

但,逍遥真人,心中却暗自惊异,他运集茅山特异的天罡功力,鬚发无风自动。

掌中剑直指对方心坎、脚下却早已按照天罡步法,迅速的移动,围绕看小龙,团团打转。

他越转越快,刹时间人化一条黑影,夹带一泓精光,在小龙身外丈许之内,划了无数的圈圈。

小龙深明此理?便闲立圈内,以逸待劳,静等着逍遥真人,先行出招。

果然,逍遥真人一气兜了若干个圈子,已有些沉不住气。

只见他陡然大喝一声,立即“刷”的一剑,自天枢位上发了出来。

剑尚未曾劈到,透骨劲风,竟已袭体,果然不愧是一脉掌门。

小龙见状,微微一笑,脚步半步不移,健腕一震,剑身蓦的“嗡”声自鸣,剑尖同时间震出一朵劲尺剑花,向劈来的剑身迎去,正是一招极为平常的“金针定海”之式。

逍遥真人早已试出小龙的内力,未等招式用老,右肱一挫,脚下已移至天旋方位。

同时间,剑风乍响,右手剑已然平刺而出,袭向小龙的左后方,上中两盘,端的是捷疾,间不能容一发。

小龙深知天罡剑法底细,剑方上指,已随势自左肩间下撩去,时间部位,正好化解掉这招。

逍遥真人,脚下不停,身形游至天矶,掌中剑吐花则收,翻腕叫足真力,“丝”的一响,划脚背,刺后腿,削后臀,点中腰,四招一式,夹带风雷隐隐,电掣而出。

这一招,说来果然疠害。

皆因小龙不但是以背向对,同时掌中剑落在左方,根本就抽不过来。

若欲化解,非跃身上拔或是扑前不可。

但若如此一来,却正落在天罡剑法的重围之中,便再也缓不过气来。

本来,小龙是诚心托大,故意要试试天罡剑法的威力,到底如何。

故此,他并未按照预计,在逍遥真人踏入天旋方位时,抢佔天枢主位。

在那时,他若是站在天枢主位,施展无上轻功,时时以面相对,则天罡剑法,非立时失去一半威力不可。

但,他却一直未曾移步,交手三剑,便却身入危境。

旁观的府小兰,紧张的玉掌渗汗,堪堪未曾惊叫。

其他的道士与粟雄,却都凛於这天罡剑法,在掌门人手中施出,果然不凡。

刹时间,剑光及体,相差不及半寸,小龙堪堪便要伤在这“天机莫测”之下。

只见他,生像是被钉在当地一般,仍然是寸步不移,左手衣袖,却陡然向后一拂,“猎猎”风声乍起,妙到毫巅的向剑身卷去。

逍遥真人一闻风声。涑然一凛,已知这少年的内力,达到了借物传力的纯青之境。

若不变位撤剑,伤人不成,反剑被人家卷个正着。

他不等小龙的衣袖卷到,脚下一错,身形飙忽掠至天权,掌中剑一吞再吐,“天权威怒”,夹带劲风,寒光打闪,向小龙右臂削去。

若以逍遥真人的身份,一连三剑未能迫动小龙移动半步,等於已落输着。

但他自持天罡剑法,贵在变化繁複,能令人眼花撩乱,自以为只要是施展开来,便堪能赢得胜券。

那知,他这里“天权威怒”,才一出手。

小龙豪性骤发,蓦的一声清啸声中,骤演绝学。健腕再震,剑鸣声若龙吟,暴洒出一天剑雨,以攻制攻,向逍遥真人当头罩去。

这一招,正是丹心屠龙十九式,“龙神施雨”的一个变式。

逍遥真人那见过这等绝学奇招,顿时大惊失色,徨急下,猛然挫腰,“天罡”逆位,退入斗杓“开阳”。

这还是小龙心存仁厚,下手略缓,才得容地逃开,否则,必得命丧当场,屍横就地。

逍遥真人惊骇之下,顿时暴怒升腾,一声厉吼,左拳呼的扬出,“乌龙探海”,右剑“开阳迎春”,夹起锐啸向小龙罩去。

小龙见他怕自己乘势追击,竟使出左手捶法,不禁笑道:“别慌,在下决不会乘人之危!”

逍遥真人闻言,自觉紧张过度,顿时老脸通红,怒道:“小子休狂!接招!”

说看,剑光一闪,以退为进,“殒星摇光”,斗杓一卷,腾身高拔丈半,剑光万点银星,向下罩去。

小龙不等逍遥真人扑下,便陡然清啸一声,微一长身,顿时人化神龙空天,拔空而起。

半空中,两条人影交错,“呛呛”数响,小龙清啸不绝,身躯忽又升空三丈,逍遥真人,却疾捷的翻落了下来。

府小兰在一边看见,小龙的轻功这般隹妙,编贝皓齿,刹时露出,颊上也立显出两个酒涡。

她仰首上望着,大大的眼睛里,射出喜多於惊的得意光辉。

小龙神目如电,功力高绝出神如化,身在空中,却已然看清了府小兰的表情。

他不由自主的露齿一笑,腰肢一拗,身化“神龙回空”,盘旋两匝,半空里微微一顿,忽又以“苍龙入海”之式,向场中投去。

粟雄见状,心中又惊又疑,又嫉又慕,俊目连转,显然在动脑筋!

逍遥真人,可有点心惊肉跳,料不到这个奇丑的无名小子,竟然身怀着这等不见经传的罕世绝学。

他疾捷的思忖一下,却发现天下武林。竟未见人,曾施过这等身法。

他骇疑之余,嫉才之念复盛,双目中煞气炯炯,注视着半空的小龙,暗集全身功力,意图等候他势尽力弱下降之时,痛下杀手。

一见石小龙投身下降,陡然间发厉啸,掌中剑寒光连闪,洒出一片寒芒,向石小龙拦腰扫去。

府小兰睹状,笑脸立被冻僵,剑篮一紧,便欲抢出。

却不料,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猛闻得“呛”的一聱,小龙蓦又腾空而起,而逍遥真人,却反而右臂下垂,一面羞愤之容!

收住抢出之势,复又嫣然而笑,脱叫“好”。

粟雄回头溜了她一眼,眼中同时也充满了又佩又惊的表情。

原来,小龙在那紧急的刹那,霍然震剑轻点,正点中逍遥真人平铺而来的剑身,那一声响,便是由此发出。

这一点,若非小龙手下留情,怕不早将那宝剑点成两段!

逍遥真人吃了个哑巴亏,贵为一派掌门,一生狂傲已惯,又怎能忍得下去?

石小龙翩然翻落二丈开外,方欲开结束这场打斗,那知,逍遥真人,竟已红了眼睛。

只是他狠狠的一跺脚,掠身欺近,剑掌齐施,一派拚命招数,疾若狂风暴雨,向小龙周身要害攻去。

小龙科不到他竟然这等无赖,心中微气,即展开学自婷婷的“孤芳”剑法,迎攻过去。

逍遥真人浓眉一皱,挫步盘身,踏入天机方向,让过一式,尚未来得及出招。

逍遥真人大吼一声,右剑“盘花盖项”,守住上中两盘,左拳“呼”的扬出,击向银幕中央,同时间,脚下不停,游至“摇光”方位。

小龙一见他这种打法,竟似有心拚个两败皆伤,微一犹疑,手中剑势,不由慢了一慢,与逍遥打出的拳风相接,微微一滞,“叮噹”数声脆响,已被他游了开去。

逍遥真人不知小龙是心存仁厚,未尽全力,只当他不过尔尔,雄心一壮,摇剑震腕“殒星摇光”。

小龙听风辨位,心中激怒,掌中一紧,一式“日月无光”,迎将上去。

剑尚未至,逍遥真人已觉得劲风袭体,压力骤重,只迫得自己,似无招架之力。

逍遥真人大惊,心中蓦地想起一人,骇然惊呼,用尽全力,向前封架过去。

石小龙本想让他吃点苦头,一闻惊呼,心下一软,霍然收剑敛气,身躯不动不摇,迳随着逍遥真人架出的剑风,蓦的掠后二丈,将宝剑往地上一插,道:“道长剑法不凡,不愧身为一派掌门,在下自忖非敌,敬请罢手如何?”

逍遥真人一听之下,心中又感又愧,又嫉,所幸他曾经大风大浪,养成了镇定习惯。

略一定神,反剑入鞘,仰天打个哈哈,道:“少侠如此过誉,道爷愧不敢当!到是少侠,年纪轻轻,练得恁好一身武功,真真难得呢?”

府小兰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小龙手下留情,老道死里逃生,却还自称道爷,依老卖老没见笑!

不过,正由於他这狂傲,更衬出小龙虚怀若谷,谦逊仁厚的可爱!

故此在府小兰心中,不由又给他加了几分好感。

粟雄心中,却不这般想法,他觉得小龙虽然武功高绝。却胆小怕事,不敢得罪别人。

石小龙也客气几句,复提起可否请逍遥真人看在他的面上,放过烧观之事不提。

逍遥真人。重又哈哈一笑,爽快答应,微一凝眸,问道:“道爷有一事不明,不知石少侠可愿解答,以释疑团?”

石小龙自然他爽快的答应下来,只听逍遥真人,又道:“适才少侠所施剑法,道爷顿觉有些眼熟,但不知少侠与孤芳客有何关系?”

小龙一怔,颇佩服老江湖眼力不凡,本想照实回答,一转念却觉可能会引起对於婷婷姊姊的不利。

他想了一想,方说:“在下并不认识,至於剑法,乃学自一失传已久的古籍,不到之处,尚希望道长指点一二!”

逍遥真人见他迟疑态度,知另有隐情不肯相告。

不过,他知道再问亦是白费,便又打个哈哈,道:“少侠剑术,早窥堂奥,指点可不敢当,日后有机缘,再与少侠切磋一番。”

粟雄站立在小龙后方,适才并不曾看见他神情,闻言心中一动,暗打主意。

等逍遥真人话音一落,便即走到小龙身边,说道:“石兄,此间之事,既已告一段落,我看还是早些走吧,再等一阵,天黑路滑,可不好找宿处呢!”说着,故作神秘,连示眼色。

小龙看在眼里,虽然不解,但想到自己天一堡事情尚未了结,遂转身向逍遥真人告辞。

逍遥真人亦是别具用心,不料被粟雄看了先鞭,心中虽气,却不便发作,只得说几句场面话,看着他们三人循路下山。

蔚蓝澄清的夭空下,是含黛的青山。一弯流水,横过山前。

就在山偎水涯,浓郁的林荫下,建有一座小巧雅致的草亭,亭中石桌石椅俱全。

现在小龙就坐在那里,他并不是悠然自得的欣赏这番美景,而是愁眉深锁,显然的,他正为某一件事苦恼。

他、还有粟雄,府小兰三人离开了道观,虽然为了保全逍遥道人颜面,自认非敌,但明眼人都知道小龙手下留情,道人才能死里逃生。

但是,他并不感到骄傲,因为他失败了,非但未能替於家沟解除困危,而且“失身”,这是他绝不可原恕自己的。所谓:“江河亏本江河捞”。

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他必须从“天一堡”找回自己失去的。

於是,他找了一个藉,离开了粟雄和府小兰。

现在,他正在计画如何进行报复的方法。

蓦地——只听“叮咚!”两声,如鸣金击玉,在长空摇曳不断,千山万谷,回警共鸣!

“寄情山水的来了,好大的兴致!”

“叮叮!咚咚!”琴声竟接连弹奏。

只听琴音愈来愈急,恍如风打残荷,又加急雨敲窗,使人听了心潮起伏,似有独守孤灯,辗转反侧,良夜不能寐的苦况。

这时,小龙似已受了琴声哀怨的感染,不知不觉想起虎牙屿的婷婷姐姐,顿感孤单无俦,内心里说不出的幽怨与淒凉!

渐渐琴音又慢了下来,“叮叮咚咚”,圆润如珠走玉盘,灵活如池鱼戏水,带着无限欢欣意。

似乎梦寐求之的良人,忽然相会,把臂言欢,说不完的柔情蜜意,诉不尽的缠绵恩爱……

小龙也由愁苦变成欢乐,他饱览群籍,对音律也曾猎涉,能遇此雅人,岂能错过不结纳的良机。

於是,循音源走去。

“不!不啦!帮主偏心!我不来啦!”

“这是什么帮帮主呀?”

“格格!诗诗又在耍赖了!快,快脱!”

“哈哈……晴晴说得好!诗诗动手吧!”

悉悉嗦嗦,诗诗卸下那件红肚兜,双手抱住双峰,双腿夹紫、红着脸,低看头,忸怩不安。

场中另外三女乐得拍手直叫!

“哇!好白喔!”

“哇!好圆喔!”

“哇!真“水”呀!大方点嘛,放下手啦,格格!”

那个叫诗诗的女孩子羞得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哈哈……你们三个别笑诗诗,每人一道题,万一答不上来,也是一样,先脱肚兜,再放下手,接看是张腿投降,哈哈……”

小龙掩身於三丈以外的树后,向场中一瞧。

那男人约二十八九,或三十出头一点儿,他的脸色苍白,衣着华丽,带看一股邪气。

树林中一片草地上,摆了-张古琴,食物、美酒,水果,一应俱全,除了那男人外,还有四个女的。

小龙不由暗叫一声:“人妖?老虎吃土地,没一点人气。”

此刻除了那位全裸的诗诗外,另外三位身材迷人,仅着肚兜的妙龄女郎,此时正紧张的瞧看那男人。

只见那华服男人笑道:“晴晴,注意听着:有一群瞎子,大家聚在一块儿,茶余饭后,商量拜把子事儿。人——谁不想当老大呢?因为他们眼睛看不见,怕有人虚报岁数充数,冒充老大。於是,他们想出了一个法子,不论年龄大小,谁的眼睛瞎得早,谁就是老大。

瞎子甲说:我还没满周岁眼睛就瞎了。

瞎子乙说:不行,我没满月眼睛就瞎了。

瞎子丙说:差得远,我刚落地就瞎了。

瞎子丁说:你们都不够看,我是胎里就瞎,在我娘肚子里眼睛就瞎了。

大夥儿一想,决对不可能有人比他瞎得更早。

加是,大夥儿齐声喊道:老——谁知“大”字还没喊出,蓦地,又从门外闯进来一个瞎子,大声喝道:慢着!他不配做老大。

大夥儿脸上一片疑云,齐声问道:他不配做老大,谁配?

闯进来的那个瞎子指着自己鼻子说道:我!

大夥儿一怔,接着说道:你?请问老兄你是什么时候瞎的呀?

晴晴!我问你!这人是什么时候瞎的?”

小龙一听,暗想:“这人妖还真“一吞完东嶽,一肚子鬼!””

“计时开始!”

“一、二……”

晴晴虽知这瞎子可能是“瞎鸡儿生的”,正迟疑如何作答时,诗诗已叫道:“八、九、十,时间到!晴晴!你也脱了吧!快些呀!”

敢情,诗诗是急着找个伴儿。

在哄闹之下,晴晴亦“曝光”了!

华服男人更乐了。

“盈盈!注意听:有一个男人乘船往对岸工作,当船与别的船交错时,他刚巧把手放在船舷上,结果,一根手指被夹断了。

回家后,太太、一边为他敷药包紮,一边叫道:哎唷!这多危险呀?从明儿开始,凡是船在交错时,不管有多急,你决不可小便哦!

盈盈!我问你,那太太为何会如此吩咐?”

小龙听了,暗暗佩服这华服男子,也暗骂这男人“稀饭锅里煮元宵,混汤带混蛋”。

“一、二、三……”

盈盈知那太太是担心她先生的“命根子”当船在交错时被夹断了,“大势”一去,终生便要“守活寡”了,方欲回答,诗诗却叫道:“九、十,时间到!”

晴晴接道:“盈盈,脱呀!”

盈盈抗议道:“那有这么快嘛?”

诗诗取笑道:“不快说就把“命根子”夹断了,别拖了,快点!脱啦!”

“你们——”

“脱!脱!脱!”

“好啦!催什么嘛?好像是催“房租”似的!”

“赞!盈盈的屁股又圆又翘……”

“少贫嘴!”

华服男子似乎是强忍心中欲火,对另一女子道:“忆忆,听清楚啦!

女孩子出嫁,三朝回娘家,母亲担心的问女儿:你公婆、丈夫对你好吗?

很好。

他们家的习惯,跟我们家里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差别,娘!只是枕头的使用方法不同而已,我们家里的枕头都枕在头下,他们却把枕头枕在臀下……

忆忆!为什么?”

诗诗又开始计时了,忆忆一急,玉唇一掀,方做回答,诗诗却叫道:“九、十,时间到!”

盈盈接道:“忆忆,别再磨蹭了……”

忆忆道:“你们算得太快了!”

诗诗道:“当然快罗,臀下加个枕头,怎么不“快”呢?别拖啦!乾脆点!脱呀!”

忆忆乖乖的卸下肚围兜,返璞归真!

小龙看到这里,认为再下去就是胡夭胡地办那件事儿了,於是准备离去。

只听得诗诗说:“帮主,你为什么不乾脆把那姓石的给杀了,让夫人死了这条心,不就回到帮主身边儿?”

华服男子恨恨道:“不!我宫不忘决不如是想,我要杀石辅基的话,有十个也早就死了,因为他是无辜的,不该卷入这场恩怨,所以我要跟他作一次公平的决斗。”

“为什么呢?”

“我要讨债复仇。”

“复仇?帮主找谁复仇?向谁讨债?……”二十-普陀又名落迦,在浙东海外,云山飘渺,景色幽绝。

普陀山志:五代米桑时,有慧锷大师,由五台请铜像观音,欲归东京,至此,舟缪不发,始行开山。普陀山全山有寺三百八十,以观晋大土灵迹最为众僧乐道。

这儿怪石灵巖多不胜记,古洞最着名者有四个。

那就是焚音洞、古佛洞、潮音洞和观音洞。

这天,天气晴期,天魔帮帮主宫天成率领了他手下四大金刚,来到法雨寺附近,已是酉时末,天都黑了。诗诗突然插嘴道:“那四大金刚是谁,想必都是很厉害的人物了?”

宫不忘牙齿咬得格格的响,说道:“说是那狠心狗肺的“一指神医”高逸,“神手书生”宋之和、“棒槌雷”乔放、“天边一朵云”梅凌霜。”

诗诗大惊道:“据贱妾所知,这四人虽非一门之掌,一向嫉恶如仇,他们怎会是咱们天魔帮的人呢?”

宫不忘道:“诗诗,这件事当年并非如此,上代帮主率领他们四人来到普陀山,是因为想开拓海域,却无意中发现了当年倭寇埋於此处的大量金银珠宝,还有五本拳掌秘笈。

其中包括“九天玄罡”、“散花手”、“余了恨小法”、“迷踪手”、“煞功”,他们见财起意,暗下毒手,杀了宫天成,明分了金银珠宝,一人拿了一本秘笈走了。

他们以为这样做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宫天成在临危时施展了“天魔闷心”大法,这种大法与玄门“龟息大法”有异曲同功之妙,这是他们当初始料不及的。

他们走后不久,“东海渔夫”柳宗华来了,他拿走了最后一本秘笈。

宫天成醒来之后,因为柳宗华的搬功挪移,最后武功尽失,天魔帮也就从此烟消云散了。

宫天成后来与“三手无盐”吴彩结婚,由於宫天成本就生得很丑,和吴彩生下的两个儿子,能俊到那儿去?……”

“这……有这等事?这不是太不公平的事呀?”

“真想不到昔年还有这一段奇事?”

“想不到他们竟是老虎戴念珠,假充善人?”

“………”

宫不忘接道:“由於他们十分自卑,所用之部下及仆人必须丑陋才行,同时他们也认为,丑人才能专心一志的习武,心无旁骛。

他们不忘上一代的奇耻大辱,利用雄厚的财富,经营各种事业,数年来又赚了不少,於是他们开始复仇计划……”

诗诗道:“是不是也收买了这几人的绝技?”

宫不忘道:“这本来就是他们上一代得到的,不过是这几个该死的见利忘义,谋害主子,掠夺去的而已,他们不论以什么手段弄回来,都不为过。”

小龙听到这段武林秘辛,决心瞭解真相,何况其中牵连到他么叔。

“谁?出来!”

宫不忘果真功力深湛,他在对四女讲话,小龙才只挪动一下,就被他发觉了。

四女一见突然出现一位冒失鬼,尖叫连连,忙着找衣服穿上。

一时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光”都“曝”了,现在穿上,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宫不忘脸露惊喜之色,说道:“苏飞!你没有死?”

小龙曾听到甲纯说过:“左侍卫!你平安回来了!”

现在,他又听宫不忘说:“苏飞!你没有死?”

西厢的话一应证,确定自己这副易容面孔与那什么“魅影修罗”有关,他不能让这误会继续下去,於是说道:“你“目秋扒卡金”(眼睛睁开点),我可不是什么左侍卫苏飞!”

宫不忘再仔细看了一会,果然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不由怒颜喝道:“猴囝仔,你是谁?”

小龙道:“放轻松点嘛,老兄,你好大的雅兴,好点子,人生风流,莫过於此呀!”

“少扯蛋!”

“我现在“是秀才老爷看易经”,比什么人都正经八百,你老兄怎么能视我“扯蛋”呢?没知识!”

诗诗换好装,叱道:“喂!你是那里来的野小子,还不快点走,还赖在这里干什么?走!走呀!”

小龙斜睨了一眼,道:“赖!诗诗又在耍赖了!快脱!快脱!”

“大胆狂徒,看招!”

四女羞急之下,联袂欲上。

“慢着!等我把话说清楚以后,咱们“再拚一下”也不迟!”

宫不忘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化装成“天魔官”左侍卫苏飞,到底有什么目的?”

瞄了宫不忘一眼,道:“我叫石小龙,如假包换,至於这付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熊样子,天生的嘛,喂!你老兄是什么帮帮主呀?”

“天魔帮!喂!我问你,你真的没有易容?”

“我怎么知道?啊!对了,天魔帮是干什么的?”

“秉“天人”“天心”,受天明命,克享天心。”

“老兄只说天道、天心,为什么不说“魔道”、“魔魅”呢?不嫌老王卖瓜?”

“屋顶不密,下雨即漏,时时动拂拭,无念念即止。这道理你该懂吧!”

小龙一征之后,立即说道:“话是不错,如果用媚药或其他方法逼人就范,这又怎么解释呢?”

“不可能吧!”

“不可能?少爷就是受害人之一。”

宫不忘微感诧异,问道:“你被谁逼诱就范?”

“我怎么知道,两个女人见到我,就说什么左侍卫,我才解释不是,就迷迷糊糊着了道儿,醒来之后,已经失身了!”

四女闻言,“噗嗤”一笑!

宫不忘“哈哈”笑道:“巧得很!我刚才接到飞鸽传书,说是“车前四凤”中甲纯、乙荃二女,昨晚纵欲过渡,脱阴而亡,这件事可能跟阁下脱不了干系!”

小龙闻言,仰夭悲啸一声:“死得好,与少爷有干系又怎么样?”

宫不忘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当然要验明正身。”

“验明正身?难道你还要再找两个女人试试火力?”

“那倒不必。”

“那怎么验法?”

宫不忘道:“甲纯、乙荃脱阴死后,你又继续奸污了第三个女人,她是“目击者”,也是“受害者”。”

“那又怎么样?那是在迷药催动下,失去理智的行为!”

“狡赖!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小龙道:“怎么你才相信?”

“你如果能接下我三十招,我才相信你的话是真是假!”

“你以为少爷是传令兵不骑车,步(不)行,要试,开始吧!”

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有时分不出那个是宫不忘,那个是小龙。

小龙凌空翻扑,骤风劲气,呼啸涌射。

宫不忘的身法虚幻,宛如鬼魅,在蔚蓝的天空下,忽隐忽现,二人的衣袂声猎猎作响,有如鬼嗥。

“啪!”地一声,二人分开。

宫不忘中了一掌,但甚轻微,小龙道:“已过三十招了。”

宫不忘道:“没过,其中一招是一招六式的加强招,但我已输了一招,过没过你都可以走了。”

小龙道:“现在我还不想走。”

“这是什么意思,你……”

“我是来讨债的。”

“讨债?一度缠绵,有两个女人死在你手里,我们不找你,那是因为她们不是“天魔帮”的人!”

“天一堡是谁的地盘?”

“天魔帮的。”

“这下你赖不掉了,蒋家集男女老幼一百多条人命,你该怎么说?”

“怎么又扯到蒋家集人命呢?”

“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

“我实在不明白你说什么?”

“你这个人是蜡烛啊,不点不亮,好吧!那我就直截了当的说好了!”

小龙把徐海波祖孙所说的,又重述了一遍。

宫不忘回顾诗诗,问道:“诗诗!你知道这回事么?”

诗诗道:“我也不知道,当天一堡建好后,我们才搬来,据游总管说,当地居民领取了我们一笔迁移费,自动的离开了。”

小龙看他们二人说话神情,不像是假话,顿时迷惑不已,心忖:难道是徐海波骗了他吗?

正当他狐疑不定之际,宫不忘首先说道:“阁下请给我一天时间,我自会给你一个交待,好不?”

事情演变至此,以小龙这点江湖阅历,的确是难以判定,就算是一个老江湖也不敢遽下断语,说谁是谁非。

“可以,到时可要讲良心话就成。”

“难道本人不讲良心?阁下要是不信任,可亲到天一堡监督,看在下是不是秉公处理?”

小龙艺高人胆大,明知天一堡不是善地,可能进来容易出堡难,但他毫无所惧,心中也想查一个水落石出。

若果如宫不忘所说,暗中另有其人搞鬼,则另当别论,否则,便将他除掉,为江湖除害。

夭一堡范围甚广,穿廊过室,一直向里走了几重屋宇,最后来到一处楼上。

大概这里就是夭一堡的接待所吧!

楼下是一个小小的花园,亭台花木,假山水池,点缀其间,的确是个休憩的好地方。

诗诗将小龙送到楼上之后,便下楼而去,临行时,对其嘱咐道:“你好好待在这里休息啦,别乱跑,我会派人送东西来给你吃。”

小龙点点头,没有吭声。

诗诗走后,很快地将存身之处勘察了一遍。

原来这里是一个套房,前面是个简单的书房,桌椅齐全,书籍倒也不少,壁上还悬有几幅字画。

后面是卧房,床柜台儿,应有尽有,帐被衾枕,倒是非常讲究,均为绸缎所制,而且还用檀香薰过。

小龙浏览了一遍之后,又跑到前面回廊,忽然发现那辆“飞凤玉车”还在,心中不由一凛。

为了以免让他们起疑,赶紧回到书房,随手抽了一本书浏览,竟是“赌王”轩辕一光手着的一本赌经。

轩辕一光这人被称为赌王,但却从来没有赢过一次,天道没有光,人也没有光时,他的钱已经输光了,而且一次就输光。

但他这本赌经,却被赌道中人奉为“臬”,也可说是一生失败所吸收的经验,所以被后人称为“赌王”。

小龙越看越有兴趣,真是不忍释手,不觉暮色已降。

有人推门而入,他举目一望,原来是两个身穿白色宫装的年轻少女,面目姣好,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这两名少女进室之后,对小龙露齿一笑,说道:“公子久等了,肚子饿了吗?”

小龙这才知道,这两人是送晚餐来的,他肚子虽然很饿,却只能随说道:“还好,不怎么饿。”

那女子将木盒放在桌上,掀开盒盖,立即菜香四溢,她一一将菜捧出,总共三菜一场,另有一盘点心,接着又将杯箸放在小龙面前。

另一女子在她同伴摆菜之时,她便放下酒壶,随即取出火摺子将烛火点上,置於桌上。

本来这间书房,已挂了两盏纱灯,光线不算弱,如今再点红烛,红光闪闪,显得有点喜气洋洋。

二女将饮食摆妥之后,对小龙微笑道:“公子请用膳!”

小龙对二女拱拱手,道:“有劳二位姑娘,好香!小生叨扰了。”

“格格”两名少女笑看,提着空木盒,出室而去,并返身将门带上。

两女走后,小龙不敢贸然就吃,怕其中下有迷药之类,待他看清所摆的杯箸之后,他才放心吃喝起来。

原来酒杯与酒壶,均为银器,再霸道的毒药遇上这种金属,也可试得出来,如果单是一样,也许对某些毒药,没有反应。

因为筷子乃是象牙制品,也可试毒。

小龙见酒殷红,如同琥珀色般,饮了一,但觉齿颊生香,芬芳醇冽,兼而有之,不知用什么酿造的。

像这种珍品,在酒肆中,是无法买到的。

三菜一汤,也是色香味俱全。

虽是简简单单三四样,却能使人在色、香、味三方面,都感到满足,真是难得。

一盘点心,也有两色,葱花卷及抓饼两种。

他一面吃,心中一面暗忖:“没想到这鸟地方,吃住样样都讲究,如此看来,这天一堡是如何的奢靡淫荡。”

饭刚吃完,蓦地窗前一道红影一闪,小龙刚想起身,突然一道白光袭来。

右手自然而然的,施展出分光捉影手法,轻轻一抄,已将来物抄住。

摊开手掌一瞧,竟是一个纸团。

小龙急不及待将纸团打开,只见上面写着:“甲纯、乙荃脱阴致死,宫主已怀疑及你,你曾追蹑飞凤香车,又据茅山掌门逍遥道人飞鸽传书,说你曾在天一堡及下院出现,因此,你可能难逃桃花一劫。交合时,如发现对方传来一股强大吸力,即为“元阴锁阳汤”,务直“空心”、“止念”与“井窍”,或能保住真元。”

字迹潦草,没有上下署款,但却娟秀,看来是出自女子手笔。

小龙百思莫解,在这虎穴中,何来隹人垂顾,至於“空心”、“止念”与“守窍”,这倒难不倒他,盖因丹书铁卷中“静坐调息”法,就注意此项。

不容他多想,远远传来步履声,小龙急急将纸笺在烛光下焚化,以免留下痕迹。

果然,又进来一壶上好龙井,并将杯盘残渣收去。

小龙一见这套茶具,不由啧啧称奇,壶乃紫砂制成,下有名家落款,茶杯也是一样,能拥有此壶的人,在江湖之上,还没有几个呢!

而今,小龙独处在这楼阁之上,心中倒是不怕,只是感觉无聊了一点,不由自己问自己道:“我在这儿是什么,是客还是囚?”

陡地——一声娇笑传来,道:“公子你当然是这里的贵宾罗!”

小龙闻言一惊,心想:“自己说话的声音甚小,室外的人居然能够听见,同时自已竟未发现有人进来,这人武功不弱,是位武林高手。”

门被推开,进来一位着红衣劲装的女子,小龙一见便识,正是“飞凤香车”四女其中之一。

小龙见了她之后,心中立存惊惕,皆因他已知道其中二人被自己“射”死,岂能不心存戒心。

他见了此女,赶紧站了起来道:“原来姑娘也住在此地,在下因在山中迷路,适遇大帮主被领来贵堡,打扰之处……”

她截断小龙的话头说道:“公子不必介意,既来之,则安之,快点跟我下楼洗澡去,也许宫主要召见你!”

“果然问题来了!”

她说话时面上虽带笑容,在语气中似具有一种威力,并不像发自千娇百媚的少女之。

小龙心中暗忖:“陆塞!我倒想看看你们在变啥米把戏!”

他心中虽如是想,嘴里却迟迟疑疑的说道:“即使宫主要召见我,干嘛还要洗澡?”

红衣女子稍感不悦道:“既然来到此地,一切都得听命办事,不得自作主张,随我下去,快!”

小龙故意气她道:“什么?一切都得听命“办事”,你……你以为我是“童子鸡”呀?三两下就叫你“清洁溜溜”!”

红衣女子可能是受到特别交待,不敢开罪他,故作笑脸道:“看你斯斯文文,说话竟粗鲁不文,别胡扯了,请随婢子下去吧!”

小龙显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一连应了几个“是”。

红衣少女看见小龙这种故作可怜像,不禁低头莞尔的笑。

她带着小龙下楼之后,便向后面一间小屋走去,到了小屋门,说道:“这里就是浴室,你自己进去吧!里面自会有人侍候你的!”

小龙心里暗骂道:“就凭你们这些“臭沟子”,又能奈我何!”

不过,他中依然说道:“是是是,在下遵命!”

走进屋子,并没有人来侍候他,心想:“浴室一定在里头。”

他人进入一间屋里,仍然没见到人。

不过,他可以看得出,这里乃是更衣室,又听到最里头那一间,似乎有着水声。

他不再犹豫,赶紧将长衫鞋袜脱去,把“丹血剑”包在长衫里面,仅剩贴身亵衣便往里走。

二十二小龙刚一进门,便听到他如遇蛇蠍般地一声惊呼,接着便是女人“格格”的笑声。

原来,当他推门而入之时,忽从门的西边,闪出两个赤裸裸的少女,要脱地的亵裤。为了表演逼真,所以故作惊呼,叫得两名少女吃吃的笑。

小龙心中虽然觉得窝囊,但既然进来了,就得“入境随俗”,心想:“又是“洗蛋”“捏蛋”了,这下可好,乾脆假戏真做,杀他一个“人仰马翻”!”

食色性也——孔老夫子就说过这么一句名言。

他老人家发明了这句话,谁也无法否认,永远无法推翻,与日河同光,流传千古的至理名言。

人不吃饭,准得饿死。

男人不趴女人,也准会绝子绝孙。

人为了要活下去,就一定要吃饭。

人为了要传宗接代,一定也得做那件事儿。

小龙是男人,当然需要做那件事儿,更何况,他此时正是“尴尬的十七岁”,这种年龄正是性能力的颠峰状态,有用不完的精力、耐力。

“格格!”两名少女上下其手,在一阵浪笑声中,将小龙剥得一丝不挂。

“哇!好大的“傢伙”呀!”其中一名少女惊叫着。

“格格!想吃呀?宫主都没先尝,你就想先占,当心被罚!”另一名少女数落着。

小龙故作害羞,暗运内力,使那玩意儿不勃起,免得让她们有机可乘。

“英姐,我……我看得心里痒痒的!如果不……我会受不了的。”先前发话的那名少女说。

“芳妹,忍看点吧!宫主看他长得这么丑,说不定不会中意的,到那时再……再乐他一乐也不迟,别忘了我们是奉命行事的!”

三人说了半天,只有忍了下去。

随后,便将小龙往热水池中一送,她们也跟着跳下去。

浴池很大,长有一丈,宽约六尺,深有三尺左右,全用瓷砖砌成,两个送水不断涌出热水,而且还有一股香气,清爽至极。

这两名少女一丝不挂,露出一身如凝脂般的肌肤,凹凸分明,纤毫毕落。

可能是她们经常“温泉水滑洗凝脂”的缘故,皮肤非常白净,令人一望就想“办事”。

而且,她们还故意扭摆一番,只见乳浪臀波,媚眼体香,一齐向小龙五大感官袭到。

“你们是“沟子”发痒啊!”小龙故意挑逗说。

两名少女只笑不答,还是不断卖弄着。

小龙试探着问道:“卡水啦!你们叫什么名字,不自我介绍么?”

二名少女一听小龙说话,知道开始“上路”,就说道:“我叫英英,她叫芳芳,我们姐妹俩是来伺候相公的!”

小龙又道:“英英,芳芳,你们想不想……”

芳芳回道:“想呀!不过……”

英英接道:“不过,若是被宫主知道了,非惩罚我们不可!”

小龙又道:“惊啥米!这里除了你我她,又无别人,你们想来就来呀!”

英英、芳芳一想也对,反正上级派她们来,限在半个时辰内将来人洗毕,这段时间是不会有人来的。

二名少女私底下,好像达成某种程度的“协议”,英英便说道:“公子,你既然不介意,那我们姐妹就……”

小龙插嘴道:“别叫了公子了,叫起来怪憋扭的,乾脆叫我“帅哥”好了。”

芳芳格格一笑,道:“你也不“烟后飘泊”(英俊潇酒),这能叫“帅哥”?”

小龙哇的一声,说道:“我是人货紮实的“帅”,不是小白脸的“帅”!”

英英笑道:“是的公子,哦,不对,我的帅哥!”

这时英英和小龙上了浴池,就地解决。

“趴——”英英躺在地板上对小龙的浪声叫道:“帅哥,好身段——好身段,比其他的痞子更赞!”

小龙亦趴了下去,她翻过身来。

“好吧!”英英说道:“现在我要吃粉香肠了,大朵快颐!”

像英英这种“查某”,是绝对不会客气的,她反客为主,完全主动起来了。

她把小龙一压,然后用劲按住小龙,小龙忽然动弹不得,这时候,英英开始一将小龙身上的“麵粉肠”吞了下去。

“小心!”小龙叫道:“别把你嘻死了!”

“格格!死相!怎么会噎死呢!”英英说道:“我等了好久,才等到今天,我不但要吃上面“玉茹”,下面的“粉面肠”同样要吃。”

她吞吞吐吐,吃了好一会,觉得津津有味。

“”小龙闭上眼睛,说道:“好吧!反正今天我是“手插鱼篮,避不了腥”!”

她果然是吃了上面,又吃下面,吞饱上面,又塞下面。

小龙索性躺在那儿,让她做个英勇的骑士,同时运用神功拿她做试验品,看看能不能将真元控制得收发由心。

他用那支大笔充塞了她,让她在身上乱转、乱扭、乱挤。

“没法度,谁叫我要揭开夭一堡的罪恶,算了吧!看她有何能耐将我吃掉!”小龙暗忖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小龙算是闯进了“女人国”,若不给她们吃掉,算是好的了,如果罩不住,恐怕不脱元而亡才怪!

他咬紧牙关,让英英顶撞抽夹!

这次,小龙是英雄无用武之地,被这查某欺负得够了,她就像一只发狂的“母狗”一样。

小龙心中越气,她却春情大发,干的越发有劲,她不断地奔驰,用力的擦撞,使他难以抵挡,她简直想弄死对方,顶死对方。

一直到她气喘如牛,又低声呻吟,她突然松脱,倒在小龙身上。

小龙突被她倒了下来,压在身上,就好像一头笨牛,突然挤在他肚皮上,使他几乎窒息了。

她喘息了好一会儿,然后,这才缓缓地平静下来。

终於,英英睁开眼睛,瞥了小龙一眼。

“怎样?”英英奇怪地问道:“——怎么?你还没有完吗?”

“什么叫没有完?”小龙笑了一笑,道:“不是完了吗?”

这次的笑,是他发自内心的笑,他终於从“空心”、“止念”、“守窍”这六个字里面得到了控制自如之法。

英英舒畅万分的嚷道:“嗯!我是完了,不过,你却没有完呀!”

“你完了,我也完了。”小龙懒洋洋地躺在地板上说。

“骗人,你没有完,你还没有达到高潮呀!”英英很惊异的叫道。

小龙反问道:“你又怎么知道我没达到高潮?”

“哼!你不要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好不好?”英英又道,“一个男人,怎样才叫达到高潮,难道还需你来教我?”

小龙笑着说道:“你好像是“专家”嘛?”

“女人的高潮,可看不出来,但却能意会到的。”英英说道:“但是男人的高潮,是可以看到的,对不对?”

小龙虽非身经百战,但经过这多次的经验,已多少体会到办那件事儿的心得,尤其这次收穫最大。

现在,他已可以控制“子弹”了,和板机不放的要诀。

小龙微微一笑,说道:“你以为我达到高潮,就非要“交货”吗?万一“子弹”用尽,到了你们宫主那里放“空包弹”,你们想她会作何感想,难道不会“验枪”吗?如此一来,将会查到你头上来,你们能扛得起吗?”

“哦!”英英用粉嫩的双手紧紧抱着小龙,感激的说道:“原来你在帮我呀!英英得好好谢谢帅哥!”

小龙道:“现在你已爽过,该下马休息了吧!”

英英闻言,立刻站起身来,下了浴池。

现在,该轮到芳芳了,她可是等了好久了。

芳芳走到小龙身前,蹲了下去,轻声道:“英英姐什么都好,就是“床品”不好,每次“运动”,她都会像发狂一般,请公子原谅!”

小龙道:“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刚才我不是说,别叫我公子,怎么一下子就忘了?”

芳芳道:“帅哥,现在该你“上马”了,妹妹“垫底”,只要舒服就行了。”

小龙没再答话,拨开芳芳一对粉腿,瞄了瞄目标,陡地沉腰下马,直入底部。

“啊!……天哪!”她开始时用手拚命地推开小龙,接着,她又格格笑了起来。

小龙这时用力猛冲,只见她全身颤抖起来,又挣扎,又躲避,终於格格大笑起来。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小龙问道。

“嗯!嗯!色、香、味俱全,真是太合小妹的味了,简直太棒了。”芳芳情不自禁地说。

小龙哈哈一笑,道:“爽就好,爽就好……”

芳芳被这一逗,兴奋莫名,道:“帅哥,快抱我,快抱紧我!”

她这时变得更浪,更骚了。

“嗯!对,对,动呀,动……现在你可以“吹冲锋号”了,冲呀!动呀!”芳芳用力推动着。

“吱吱吱”地响声不断,时快时慢,有深有浅,攻击时,号角齐鸣,撤退时,笳声震天。

此时的春声浪语,就像一首浪漫的“交响乐曲”。

“啊……”地一声长嘶,结束了这场剧烈“运动”。

“两三下就清洁溜溜,小龙已是今非昔比了,今后我就从这些查某身上练习我的”百战不疲“神功。”

小龙暗忖着。

这两名天魔宫少女,虽然有过极丰富的经验,但是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种感受,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偷就怕偷不到。”所以说“偷情”的滋味最美妙。

芳芳、英英现在是“偷情”,是又怕又爱,怕被上级发现,但做起爱来,就像翻江倒海,地动山摇,狼吞虎嚥,缠绵到死,去享受性的高潮。

三人又在池中泡着。

芳芳喘息了一阵,说道:“像公子这种“甲等体格”才好呢!一定会得到宫主的欢心。”

小龙一听芳芳提到宫主,认为有机可乘,立即搭讪道:“你们宫主是怎样的人,可以告诉我吗?”

芳芳答道:“我们宫主是仙女下凡,长生……”

英英这时忙用话岔开,道:“我们宫主是怎样的人,公子见到她就知道了,何必多问呢!你说是不是?”

小龙心想:这个丫头的风甚紧,竟打听不出什么结果来,只好见到宫主之后再说。

他这一次沐浴,整整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使得他享受了生平第一次的“泰国浴”,虽未真的销魂,在身心上却也获得了相当的满足。

他重新回到阁楼上,等待官主召见,从书柜上抽出那本“赌经”继续的阅读。

没看多久,忽闻“碰碰碰”敲门之声,接着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位红衣少女,又是一副生面孔。

只听得红衣少女说道:“公子请自行安歇吧!官主今晚有事,无暇召见公子!”

说完之后,对小龙嫣然一笑,随即转身而去。

小龙闻言,心头轻松不少,对看她的背影,轻轻说道:“谢谢姑娘。”

他见红衣少女走了之后,心中又闪起一丝念头,暗忖:“今晚宫主不召见,何不藉这一晚的机会,将这天一堡暗探一番。”

他想到便做,将书房的门窗关好,并将灯火熄灭,到了卧室之后,将棉被摊开,用枕头衣物,放在床上,作成入睡的样子。

再将被子盖好,放下罗帐,然后熄灯静坐,俟机而动。

樵楼更鼓声响。

已是三更时分。

小龙跃窗而出,微见影子一闪,便隐没於院落之中。

他对於天一堡的形势,一点也不熟悉,不知该从何处查起。

随即他又作了一个决定,就是逐屋探查一遍,总会发现天一堡的秘密。

於是,他毫不停留地纵跃穿行於屋宇楼阁之间,因为他的身形太快,宫中守卫的人员,竟没有发现他的行踪,虽见黑影闪晃,还以为自己眼花,或是夜鸟惊飞呢?

小龙将前半部的房屋探查了一遍,并未发现可疑之处,不过有几间室内传出男女嬉笑之声,淫荡刺耳。

他不愿去窥视这种秘密,料想这批狗男女,也不会做出什么好事来。

接着,他又往后面搜查过去,这时他在行动上,比较小心,他知道后半部的范围之中,才是天一堡的重地。

所以,他不敢大意,怕落出形迹,据他推测,堡中定有不少高手,那个什么大帮主就是其中之一。

小龙向后推进不远,便发觉情形有异,暗桩不但增加了许多,明处也有人把守。

再往后走过一批房屋,他的眼前,立刻现出一副奇景。

只见一个大花园中,矗立着一座二层楼房,建造得玲珑剔透,雕樑画栋,灯火如昼,警卫更加森严。

小龙一见这种形势,便知此处必为天一堡重地,否则不会有如此大的气派。

这片花园的规模很大,不但绿树成荫,花木繁盛,而且还有假山水池,楼台凉亭。

小龙停身於一株距离那栋高楼大约五七丈的大树上,籍着浓密的枝叶,掩护身形。

他不敢轻举妄动,极仔细地向大楼打量,他停身之处,位置甚佳,对着大楼的正面,可是一览无余。

三楼灯光较为暗淡,只在阳台廊上,悬着几盏长形纱灯,并无门窗设置,看来不是住人的地方。

不过,那上面看守很森严,不时有人在走廊上来往巡视,手中都持有闪闪的兵刃。

二层灯火通明,窗户紧闭,簷幕低垂,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楼外除了有人在把守外,还有人进进出出,奔走应役。

小龙默察形势,就在警卫转身的瞬间,以“飘飘风”轻功,从树上横跃到二楼转角之处,随即单足轻点栏杆,隐藏於楼簷底下。

他这种身法之轻快迅捷,几乎到了无影无形之地步,难怪那些守卫,竟是浑然不觉呢!

小龙藏於黑暗的楼簷之下,由簷幕之间隙,正可看到楼中的一切情形。

大厅的上方正中间,并排着四张大理石方桌,仅在上方一面,摆下四把极为气派的太师椅,椅上有人坐着,每人各据一席。

桌上摆满了菜餚,蔬果杂陈,山珍海味,一应俱全,所用之器皿,甚为讲究,全是金银制品。

席上所坐的四人,为二男二女。

中间坐的那位女人,装扮较之其他人出奇,身上穿的衣服,虽是桃红色,却绣满银花,并加披珠宝缀成的玲珑璎珞。

头上云髻高耸,发上饰着一只金雕飞凤,举尾张翅,栩栩如生,嘴中含看一颗明珠,精光四射,显系珍品。

这女人看上去年约三十出头,面貌丰腴,眉目含媚,一看便知是个淫娃荡妇之流。

小龙心中揣测,这女人可能就是什么宫主。

坐在这女人身边的那个男人,像一座小山似的稳坐椅上,一身肌肉像树根一样,一虬虬异常结实。

另一男一女,小龙都见过,女的是在“风月观”藉机关消息逃逸的媚娘,男的便是那自称帮主的宫不忘。

从这二男二女搭配看来,小龙便正确的判断这天一堡不是好地方。

这时,座上的二男二女,都面带微笑,浅酌慢饮,眼光不时向厅中浏览。原来厅中正在表演“牛肉秀”,十六个妙龄少女,身上仅穿一层雪白的蝉翼薄纱,全体如裸,纤毫毕露。

这种扮装已是极限了,那披在身上的透明薄纱,有等於没有,女人的三部位,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每四人一排,相对进退旋转。

配合乐音之节拍,皮鼓之快慢,翩翩起舞。

掩映在轻纱中的肉体,也随着各人的动作在颤动,只见蛇腹柳腰款摆,粉腿玉臂轻扬,乳波臀浪,国色生香,好像无遮大会一般。

小龙目睹此无边春色,又是一阵肉颤心跳,手中流汗,面孔发烫,这是他今晚以来,第二次的激情。

在大厅的下首,有二十多个白色宫装的女子,坐成一弧形,正在吹弹奏击着各种的乐器。

声音悠扬,音调优美。

小龙这时,真是目迷五色,耳乱八音,心旌摇曳,神魂飘荡,已不知身在何处。

好不容易,才乐止舞罢,乐者舞姬相继散去,大厅之中,仅剩下二男二女,以及四名白衣宫女一旁侍立。

酒过三味。

菜过五巡。

那泰山型的男子笑着说道:“宫主师姐真是巧手慧心,竟将夭欲宫的“歌舞团”调教得如此娴雅。”

头戴珠冠的女子说道:“匡师弟真会捧人,乐舞庸俗,贻笑方家。我因嫌山居寂寞,胡乱教她们一点,聊以解解闷而已。”

泰山型的男子说道:“师姐太谦虚了,匡宪旁的不敢说,在声色场中,已混过半百了,像这般绝妙的舞乐,还是第一次见到哩!”

隐在楼簷下的小龙一听,暗道:“这傢伙年过半百,还倒叫宫主做师姐,看来这宫主已修练到长生不老了。”

“格格格!”被称作宫主的女子,发出一阵得意的娇笑,并举杯邀饮。

不错,这女子便是天欲宫宫主桃花三娘子,那男的相信读者也不陌生,正是铁公鸡匡宪是也。

这时,只听得匡宪说道:“刚才媚娘护法报告,本宫“风月观”是被一个貌似“左侍卫”的年轻人挑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详告在下吗?”

媚娘歎了一气,说道。“根据本座事后调查,肇祸始于飞燕子魏良在观音庵劫持了一个女子,他们才找到本宫来的。

此人自称小龙,初入本观时,曾受催清散控制,却被“铁佛”悟缘老尼破坏。

悟缘虽然难缠,但决非本座对手,正得手之际,那娃儿突然清醒过来,本座未出十招,即告落败,若非籍那点机关消息,恐怕难逃毒手!”

桃花三娘子媚眸一闪,说道:“你是想施展“魔女阴功”,是不?”

媚娘道:“这叫做“终日打雁,反被雁啄眼”,这等好的炉鼎,谁见到也不会放过的,如果坐失,那是暴殓天物。”

匡宪喝了一酒,又道:“宫帮主提出的报告,又是怎么回事,可否说详细一点?”

宫不忘道:“昨日宫主莅临本堡,本座与堡中核心弟子正在聆听宫主指示,突然传警,说有不明人物,单骑闯入,宫主即派出座下四凤之二出去迎敌。

距料,二女双双脱阴致死,不料旋踵,本座又接获逍遥道人密报,说是华山弟子粟雄与“一朵云”梅凌霜弟子府小兰擅闯下院,逍遥道人正欲将其除去,这丑人突然来了,逍遥不敌,任其三人扬长而去。”

桃花三娘子道:“报告中有没有看出此人武功是什么人的门下?”

“有!”

“谁?”

“据说是归隐十多年的“孤芳客”门下!”

“何以见得?”

“因为此人施展的剑法,正是孤芳客的“屠龙十九式”,虽仅展三招,却叫人毕生难忘。”

大厅中,立即鸦雀无声,四人脸色都十分凝重。

“婷婷姐姐的师父果然是大有来头。”小龙暗想。

宫不忘又道:“事情凑巧,就在本座接获逍遥道人飞鸽传书不久,就碰到这丑小子,当时本座编了一套说词,把他引入了天一堡。”

桃花三娘子道:“本宫原拟在今晚召见他,刚逢师弟与媚娘护法到来,才暂缓召见他。”

匡宪道:“此人现在何处?”

宫不忘道:“已安排在“迎宾楼”!”

匡宪道:“既然鱼儿已经入甕,也不必立刻处置,倒是在下探得一事,特地赶来与师姐商议。”

桃花三娘子道:“什么事值得师弟如此慎重其事?”

匡宪道:“小弟听说巢湖出现一种水怪,颇似蛟状,若能除去,取得其内丹服下,便无形中增加了一甲子功力,小弟思忖良久,届时必有不少武林高手前往,恐人单势孤,故特……”

小龙从桃花三娘子之谈话中,得知天一堡与天欲宫是同属类形,都是歹毒组织,也澄清了心中所疑,颇感满意,认为此行不虚。

便跃出楼簷,打算离开,徐图打算。

谁知身形移动之时,微带声响,已被屋里的人发觉,只听得桃花三娘子一声娇叱道:“外面是谁?”

小龙心知形迹已经暴露,那敢答话,“唰”地一声,便纵上了楼顶。

桃花三娘子的喝声,与小龙的身影,同时惊动了附近的守卫,一时人影闪晃,纷纷向小龙扑来。

首先扑上来的,便是媚娘和宫不忘,小龙并不畏惧这对男女,因为他曾想到,为了实施各个击破计划,目前尚不便与他们交战力拚。

当他二人刚跃上楼顶之时,小龙猛然转身,以背相向,使二人看不见自己的面貌,同时两手向后反拍,各打出一股柔力,沉声喝道:“狗男女,接老夫一掌!”

媚娘与宫不忘二人,闻言微惊,身形稍停,打算以掌力还击,但见人影一晃,并未听到掌风。以为敌人故意使诈。

两人不由愤怒至极,同声喝道:“老贼那里走!”

语出声动,正欲向前追去,那知就在这时,两人突觉一股无声无形极强的力量,向胸前撞到。

事出意外,欲发掌抵抗,为时已晚,欲提气硬挡,内部必受震伤,一念权衡轻重,再也顾不得面子,遂随着一撞之力,两人同时翻下楼顶。

此刻,只听得三四十丈以外,哈哈一笑,老气横秋的语气说道:“不必远送,老夫去了。”

最后一个字音,又远去了数十丈。

宫不忘与媚娘刚跃至二楼,又听对方出言讽刺,差点没将肺部气炸,於是一声不响,循声便追。

其余众人,一见宫不忘向前追去,那敢怠慢,首先是诗、晴、盈、忆四女,莲脚纷起,香袂翻飞,随着帮主之后,穿房越脊,踏枝渡叶而去。

小龙为了要掩饰本来的面目,故装老人腔调说话,并自称“老夫”。

然后,使出“飘飘风”轻功,向后面逸去。

他一面逸走,一面打着哈哈,使得追赶他的人,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那怕宫不忘与媚娘二人拚命紧迫不舍,也只能循声看到一丝淡淡的黑影。

小龙之所以如此,是想将敌人远引,然后返回歇身之处,倒身一卧,这件事便算与他无关了。

然而,事实并不如是单纯。

当他越过一座黑暗小石星之时,忽闻其中有女人呻吟之声,这种声音不用细听,就知是从极端痛苦中,压搾出来的。

此声入耳,小龙心中为之一动,暗忖道:“难道天一堡还掳良家妇女,以供淫行吗?”

他骤然停下身来,向四周掠目一打量,却未见有人把守。

他以极快的动作,绕着石屋查看一遍,看出这石屋建造得非常坚固。

不但四周的墙壁为大石砌成,屋顶也用极厚的石板封盖住。

两侧的墙壁,离地约一丈远处,各凿有一个盘大的圆窗,窗孔嵌有三根横直交叉的铁技,粗如酒杯。

石屋的正面,有一扇厚木门,紧紧地关着,并锁上一把特大的铁锁。

小龙毫不迟疑,双手握着这把大铁锁,用力一拧,只听得“卡喳”地一声脆响,便断成两截。

由小龙听到呻吟之声,到扭断铁锁,不过刹那间事,宫不忘一行数人,已如飞一般,衔尾追到。

小龙那敢怠慢,赶紧将门推开一条缝,挤身而入,随又将门关上。

他刚进入石屋,追赶的人,均越过此地向后而去。

他心中不由暗道:“真险!差一点就被他们追上了。”

进屋之后,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直向他鼻子沖,使他噁心已极,差一点就把吃下去的晚餐呕吐出来。

石屋分为两进,再往里深入,是一间长方形的石屋,宽有两丈,长约三丈有奇,石屋尽头,有丈许方圆的范围,被一排儿臂粗细的铁栅隔绝。

铁栅栏与三面坚厚的石壁相对,便成了一间暗无天日的平房了。

现在,那铁栅栏后面正有一个黄色人影,蜷伏於乱草之中,长发披散,体态纤弱,正发出呻吟之声。

铁栅栏边,挺立着一个凶神恶煞般的黑衣大汉,那大汉一手执着柄热铜锤,另一手便握有一根粗大的烛香。

而在铁栅栏外面,嵌进地下有一道浅浅横槽,横槽长与铁栅栏平齐。

此时,横槽中正有熊熊火焰燃起,火苗子有半尺多高,更散发出一股浓厚的桐油气味来。

小龙马上就明白了那个大汉为什么点燃浅槽中火焰的理由。

原来,摆在石室距铁栅栏不远处,有两个木盒,正有无数狰狞蠕动的黑蠍子爬了出来。

它们当然只能攻击小龙,因为它们无法后退,铁栅栏之前,那一道熊熊的火焰阻止了这些毒物。

小龙不禁在心头暗叫一声“哇塞”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黑蠍子聚在一起,数目多少尚在其次,那些蠍子的狰狞丑陋形状,犹更使人心里发毛,胃里作呕!

匆匆朝那些毒物看了一眼,心里立即有了决定,迅速的点出“浩天指”,黑衣大汉应指而倒。

丹心神功慢慢在身前佈成一道气墙,逐渐向前推进,这些毒蠍子被逼得缓缓后退,终於一只只跌入熊熊火焰的油槽。

他之所以这样做,是怕过猛力道将毒蠍子送入铁珊栏内,伤害到那个黄衣女人。

几乎不敢令人置信的,在一道寒芒过处,一连串“毕啦啦”的金属断裂顿折之声,倏忽扬起。

顿时,只见残铁四飞,栅缺拦坍。

这道寒芒,正是“丹心子铸”的“丹血剑”,此剑削铁如泥,区区几根铁栅栏还不是摧枯拉朽。

小龙立即来到那黄衣女子身边,她身上衣服,已有多处被撕裂,并染有不少血迹,斑斑点点,变成了紫黑色。

由此情形看来,这女人不但受伤很重,而且还耽搁不少日子,她竟然未死,也算是奇迹。

小龙来到石室,本为救人,扳转黄衣女人-看,面貌姣好,虽然十分憔悴,却并没有丝毫淫荡意识。

此刻,只听得那女子低声叫道:“水……水……”

小龙向四处望了望,见黑衣大汉身边有个小壶,取了过来,拔开瓶塞一闻,一阵酒香扑鼻。

以酒代水,灌了黄衣女人一,在酒精的刺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微弱的道:“你是……谁?”

小龙道:“我是路人,哇塞,骤闻呻吟声,引起好奇心走了过来,竟发现姑娘被关在这里。”

黄衣女人饮了酒之后,精神略见好转,道:“侠士能告诉我姓名么?”

小龙毫不犹豫道:“我姓石,叫小龙,我家里的人都叫我龙儿,像是我永远长不大。”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黄衣女人说出这些话来,是倾诉,还是埋怨?

黄衣女人更奇怪,听了之后,居然喃喃念着:“姓石,叫小龙,家里的人都叫我龙儿?……”

小龙不禁眉头一皱,道:“你念这个做啥米?”

黄衣女人没理他,偏着脑袋想了想,忽然叫道:“我知道了,你爹辅忠,排行老三!”

“这你怎么会知道?”

黄衣女人一反颓丧,微微一笑;道:“我还知道,你娘娘家姓沈,闺名若兰。”

“你这女人到底是谁呀?歪嘴吹喇叭,一团邪气!”

“怎么?猜对了吧?这就叫做“扮球滚芝麻,多少沾点儿”!”

“就算你跟我家有点关系,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你么叔的女人。”

“你这是瞎子点灯,白费心机,我么叔根本没成家,别唬我!”

“小龙!我真是辅基的女人,不过我们还没有拜堂。”

“你真是我五婶?”

“是的,不信你可以当面问你么叔,我叫柳小倩。”

“好吧!我暂时相信你,你知道我么叔现在在什么地方?”

柳小倩点了点头,陡地,凝视着小龙一瞬不瞬,说道:“你不是,你骗我,你想骗我说出辅基哥匿身的地方,然后杀害他,宫不忘,你好狠!”

小龙这时更增加了几分相信,忙道:“五婶,我真是龙儿,有什么值得你怀疑的地方吗?”

“你不是!”

“你根据那一点说我不是龙儿?”

柳小倩道:“辅基哥说他那侄儿俊得像金童似的,那有你这样丑,分明是冒充的。”

小龙恍然大悟,凝视着柳小倩笑着。

“笑什么,是不是揭穿了你的假面具?”

小龙微微笑道:“假如你能说出小龙的身世经过,我就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柳小倩道:“你不骗我?”

小龙斩钉截铁道:“我是秀才看春秋,再正经也没有了。”

柳小倩道:“好吧!小龙儿六岁的时候,在海边上被“闹海蛟”绑架,勒索二十万两银子,但三天期限一到,闹海蛟没来取赎银,龙儿也失踪了,至今没有消息……”

小龙这才深信不疑,笑看说道:“五婶!我变个戏法给你看!”

说看,倒了点酒在掌心,擦去脸上黑疤,散去神功,恢复了本来面目。

柳小倩看得出了神,几疑是仙谪下凡,想不到这世界上竟有这等俊逸标緻的人。

过了半晌,柳小倩始道:“龙儿,走!我带你去见你么叔!”

小龙道:“且慢!五婶,你现在身体很虚弱,熬不得劳烦,等龙儿帮助你松筋活络。”

说看,取了一粒“赤龙丸”让柳小倩服下,然后,迅速运起丹铁神功,将真气自掌心传入柳小倩体内。

不大功夫,一股热流随着小龙手掌移动之势,串引经脉。

柳小倩本身功夫就不弱,心知此刻正是练武人终生梦寐以求,千载难逢良机,立即凝神运气,以本身功力,因势利导,通关过穴。

顿饭功夫,柳小倩周身穴,包括生死玄关,任、督二脉均被打通,而感到欣慰与讶异。

她想不到龙儿这小小年纪,居然会有如此超凡内力。

柳小倩自从将石辅基送至武夷山区习练武功,就被桃花三娘子召至夭一堡,要她与宫不忘成亲。

她与宫不忘原有婚姻之约,但一颗心早属於石辅基,自是不从,最后导致师徒感情破裂。

将她毒打一顿之后,关入石屋,一日不允,就关一日。

适巧小龙为替於家沟抱不平,自己被药物所迷,被甲纯、乙荃强暴,一时气愤,再探天一堡,阴差阳错之下,得遇柳小倩。

婶侄首次相逢,是巧合,抑是上天安排?

柳小倩运功完毕,小龙又恢复了原来薑黄的脸色,双双离开了天一堡。

甫出堡外,黑马欢嘶而至。

小龙一见它如此的守信,感动的抚着它的头颈,低声道:“马儿,从今以后,我替你取名“黑龙”,好吗?”

那匹马低声欢嘶,频频点头。

小龙为了要早日见到么叔——石辅基,让柳小倩骑着黑龙,自己施展水波流轻功跟在马后。

二人一骑,专拣捷径行走,一昼夜之间,便已到达武夷山区,叔侄相见,又不免一番唏嘘,诉说别后经过。

小龙又籍“赤龙丸”之助,替石辅基打通了生死玄关。

23二十三依小龙的意思,要石辅基带着柳小倩与小梅回韶州老家,因为家里的伯叔们年纪都大,需要像石辅基这样年轻力壮的人照拂这个家。

再则,小梅已有了身孕,不能跟着在江湖上奔跑。

叔侄几经商议,石辅基勉强同意先回老家,带着柳小倩与小梅跟几位老哥哥见面,以定名份,然后重入江湖,襄助高逸他们歼除天魔帮。

说到这里,小龙便把宫不忘所说又补述了一遍,这一来,听得石辅基与柳小倩面面相觑了。

若是所说属实,高逸等人非但不是正人君子,而是弑主盗名欺世之徒了。

石辅基待之以师,则感到羞耻!

最后,终於决定前议,由石辅基见到高逸后问明真相,再定行止。

於是,小龙替石辅基、柳小倩与小梅分别易容后才分手。

他原想折回去,再入天一堡,倒是石辅基建议暂时放弃。

石辅基分析得好,他说:天欲官,或者夭魔帮此番必不愿放弃巢湖屠蛟一事,届时,还怕没有碰面的机会。

小龙想想也对,於是,便束装就道,骑着黑龙向巢湖走去。

一路上,他想到一年后与婷婷姐姐在黄山相会之时,应该如何解释?不过小龙并不十分赞同婷婷,将所有参与那一次搏斗者全部除杀。

他认为,这件事的发生,一定双方都有不是,若是孤芳客生前,一无错处,则必不致引起别人的围攻。

所以,小龙在与苏婷婷之分开之前,便存了相机化解的主意,他想,既使不能够全部化开,最起码也只该寻罪大恶极的祸首,而不应皂白不分,盲目乱杀。

最后,他想到粟雄,因为,粟雄既是华山门人,正可以在他身上发掘一点事实真相。

邹城,乃一座小城,属山东沂州府,位居鲁苏交界,往来行旅,多在此处歇宿打尖,故此酒肆颇多!

这一夭,傍晚时分,小龙策骑缓缓走进了这个小城,走到一家“来福客栈”前停了下来。

店夥计迎了上来,打躬问询道:“公子爷,您是吃饭,还是住店?”

小龙淡淡的说道:“饭要吃,店也要住!”

“是!”店夥计正要转身,小龙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喊道:“喂!夥计,你回来。”

店夥计听喊,连忙回过身来,满脸含笑地望着他问道:“小客官,您还有什么吩附吗?”

小龙道:“我这匹马儿,你好好替我照料,另有打赏!”

店夥计忙不迭应道:“好,小客官,包错不了。”

店夥计走后,他觉得这店夥计很是和气,使人有着一种亲切之感,虽然在前途也曾吃过很多饭馆,住过客店,却从来没有碰着这样和气亲切的一个店夥计。

甫登上楼,即闻到有人叫道:“喂!你怎么也来了?”

小龙循声望去,竟是府小兰与粟雄,立刻有他乡遇故知之感,连忙走了过去,道:“原来府姑娘与粟兄……”

府小兰柳眉一蹙,道:“什么腐姑娘,姑娘什么地方腐了?你说!”

小龙眉头一皱,真是瘪极,心想:“你不姓府吗?怎的强词夺理,说人家说你腐敢呢?唉!改改吧!”

便道:“兰姑娘,你……”

府小兰嗤的一笑,霍又用手摀住樱唇,面容一整,又叱道:“兰姑娘是你叫得的吗?”

小龙苦笑一下,呐然问道:“那,在下怎么称呼?”

府小兰眸子一转,神色稍转温和,反问道:“在下是谁呀?”

小龙不禁好笑,这个姑娘何以连客气话也听不懂,中却解释说道:“在下便是在下,不,在下乃是指我而言。”

府小兰看他踯躅慌乱之态,早已笑弯了腰。

小龙想想,自己这语无伦次的解释,也觉得好笑。

那知,他方一绽笑颜,府小兰又直起腰来说道:““在下”是你,那你就称呼我“在上”吧!”

小龙至此,才知她故意玩笑,同时,听她这话,再也耐不住,哈哈朗笑起来。

府小兰一瞥见他的愉悦笑容,刹时间似触电流,如逢磁铁,心跳脸红,目光似被吸住一般,紧盯在他的脸上,一瞬不瞬。

粟雄闻得两人笑语之声,知道府小兰又犯了小孩脾气,故意在捉弄小龙。心里虽觉得小龙太老实,却也蛮不对味儿。

粟雄乾咳一声,道:“石兄,这世界真是太小了,想不到又在此地相遇!”

府小兰闻声,霍地惊醒,粉面更红,忙乱以他语道:“哎唷,咱们快吃饭去吧!”

此时,夥计巧好端上菜来,府小兰怕两人看清她的红脸,忙嚷道:“夥计,再加一份杯筷,拿手菜送四样来。”

夥计中喏喏,心里头可真对这么个姑娘头痛。

小龙这时已大致领教了她的脾气,对粟雄微微一哂。

三人坐下,府小兰抢着问小龙,道:“喂,你饮不饮酒?”

小龙摇摇头,府小兰嘉许似的又说:“吃酒真是不好,一嘴酒臭不说,做起事来,更是糊涂涂,一件也办不成功,我一辈子也不喜欢这种人。”

粟雄本嗜杯中之物,自结识府小兰,便一直不敢放量饮过一遭,闻言知她在讽刺自己,便不敢接这碴儿,低声岔开道:“兰妹!你看出来没有,今天这里可有点奇怪!”

府小兰闻言,注意力果被吸引过去,诧异四顾,说:“有什么奇怪啊?没有啊!”

小龙心细,瞥见座上有许多劲装人物,心中一动,说:“粟兄是指在座的食客吗?”

粟雄随讚道:“石兄心思果细,小弟所指正是此意!”

府小兰鼻子一皱,说:“哼!什么细不细,我老早就看到啦!”

粟雄听出她语气不善,怕又会闹气,不敢再卖关子,接说道:“以小弟经验,此地如果无事,绝不可能聚来这多武林人物……”

府小兰好奇,促问道:“什么事呀!你快说。”

粟雄也不知有什么事,只得两手一摊,耸肩表示不知。

府小兰见状,嗤之以鼻,道:“原来你知道也不过这一点点,还卖关子,真丢死人,还不去打听打听,要有热闹,咱们也凑一份去!”

小龙心想,这姑娘可真难伺候,看来粟兄对她有意,以后的活罪,可真有得受的。

想着,却早已运用静心潜听之法,搜听别桌的谈话。

另一边,粟雄可真为难,皆因,这时众人均在用饭,叫他向谁打听,江湖中人,多忌探人私隐,这事若属帮会之争,或私隐秘密,明看询查,等於是自找麻烦。

但,要是不去,可又怕府小兰生气?正在作难,幸好菜饭送来,粟雄见机下台,道:“兰妹妹别急,吃完再去如何?”

府小兰哼声白了他一眼,举筷吃饭,小龙边吃边笑道:“这事大约并非发生在此地,这些都是路过,他们是往巢湖去的!”

粟维和府小兰十分讶异,府小兰停筷问道:“你怎么知道?”

小龙用筷子指指府小兰身后,道:“我是方由后面第三桌听来的,不过还不敢十分确定!”

府小兰忍不住站起身来,向第三桌望去,只见那桌边围坐着四人,身上虽穿着长衫,背上却各背有宝剑。

迎面那人年逾四旬,粗大雄壮,大眼浓眉,两太阳穴高凸,显然是绿林人物。

那人见府小兰望他,双眼一瞪,精光毕显,分明内功火候颇深。

府小兰施个白眼,翩然坐下,道:“那人好凶,还向我瞪眼吹鬍子呢!哼,要不是在饭堂里,非教训他不可!”

小龙暗中皱眉,心说:“这姑娘真好惹事。”嘴上却忙劝道:“姑娘算了,些许小事,何必计较!快吃饭吧!”

粟雄可是与姑娘一样心思,若在今天以前,他非得打那人一顿不可。

只是,他曾目睹小龙与逍遥真人的功力,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稍敛高傲,不敢再过份小视天下诸人。

府小兰性急,急於要知道小龙听来的内容,一边继续吃饭,一边催促他述说。

小龙放低声音,道:“那人似乎是一个头儿,方纔他在计算何时能赶到巢湖,因此,我想一定是巢湖发生了大事,否则,他绝不会带着这么多人马,千里迢迢的赶去巢湖了。”

他明知巢湖闹蛟之事,但暂时不愿说出来,免得府小兰问长问短。

府小兰道:“巢湖有什么事啊?”

小龙不答,倾耳搜听。

府小兰与粟雄见状,也即学样,那知功力较浅,除却近处两桌商人的谈话声外,只能听见一片嗡嗡杂音。

这一来,不由对小龙大大佩服。府小兰催促道:“听见什么?快说,快说呀!真急死人!”

小龙微微一笑,扒一饭,嚥下之后,方道:“姑娘别急,吃饭吧,没的凉了肚子痛!”

府小兰一气,白他一眼,嗔说:“我才不急呢!不说就算啦!我不会自己去问问呀!”

说着,把筷子一放,真的要过去,小龙见状大急,知道她一过去,必定会闹出事来,忙道:“姑娘别动,我说,我说!”

府小兰其实是故意吓他,此时目的已达,便不起身,等他开。

小龙无奈歎一气,引得府小兰嗤的一笑,小龙道:“据我从他们话里推测,可能巢湖出现了,一条紫金恶蛟,这些人,便是要争这蛟去!”

粟雄“哦”了一声,接道:“这紫金蛟,可能是一宗宝物,否则,怎用得着这些人呢?”

小龙心中一动,忆起过去所食的鲸珠,恍然道:“这蛟大约有内丹一类的东西,吃了能令人武功倍增,火候加深吧!”

府小兰下结论,道:“好啦!不管那蛟是不是宝,我可得去瞧瞧,一来长点见识,二来,还可能有架打,有热闹瞧呢!”

粟雄一方面听了小龙之言,有点心动,二方面见府小兰要去,他自然也愿意跟着,便赞同的附和道:“好哇!我们去瞧瞧,石兄如何?若有兴趣,与小弟兰妹同行如何?”

小龙倒不想得那宝物,只是,他听了石辅基的话,此行可能会与天欲官的人马碰头,故此,立即爽然答应,结伴同行。

饭后,三人回房,坐谈片刻,府小兰提议,去买两匹坐骑。

粟雄同意,但因天色已晚,决定明晨走时再买不迟。

一宿无话,翌日清晨,用过了早饭。

小龙结清店钱,牵了“黑龙”,一齐走到马市购马。

府小兰挑选了半天,却找不着一匹,像小龙的黑龙一般神俊的马匹,无奈之下,只好退求其次。

买下了一黄一红两匹健驷,配好鞍韁,却已将近中午。

午后,炎热逾常,府小兰换着上一身粉红细纱宫装,鼻尖上仍然直冒香汗。

小龙生性仁厚,心细如发,瞥见府小兰汗出不止的样子,忽然想起,携带的珠宝之中,有一串“寒玉翠珠”。

这“寒玉翠珠”,乃是以万年寒玉雕琢而成,通体冰凉,必有褪暑功效。

想着,自囊中摸出,递给府小兰,道:“你看这串珠子好吗?你带上试试,或能稍解暑意!”

府小兰信手接过,只觉触手冰凉,周身火热,刹时消尽,细看那珠子大如龙眼肉核,色作墨绿,粒粒滚圆,共有十颗,以细丝串成一串,巧巧套在腕上,作一腕镯。

府小兰虽不是爱财,却十分满意这珠子的褪暑功能,同时,心中想道:“这珠子即有此奇异功效,价值必然不菲,他这般信手见赠,心底是多么慷慨啊!”

想看,不由感激的向小龙道谢,芳心里充满了奇异的情意,其中有好有坏,但多半是为小龙的奇丑面容惋惜。

粟雄心里有点不乐,不过,他发觉小龙,似有自知之明,并不打算追求府小兰,他瞭解小龙这种赠珠的行为,不在讨好,却是真正无意的慷慨,与天生的仁厚所致。

同时,另一方面,他自傲於容貌俊秀,举世无双,与府小兰交结在前,所谓“先入为主”。

即使目前,自己尚未能完全获得府小兰芳心,起码尚不致被小龙取而代之。

小龙目光一触到府小兰的一对眸子,只觉在那一双深潭般大眼睛里,似乎是充满了感情。

他晓得,她所怜惜的是什么,心中暗自好笑,同时也暗自吃惊。

皆因,这一刹那间,府小兰竟一反常态,收尽刁蛮顽皮,表现得极其认真与庄重。

这一件态度,小龙曾经在苏婷婷的玉面上见过,他深深瞭解,这表情后面的基础,乃是爱怜。

目前,这位刁蛮纯真的少女,或许还不能自觉,但如果天长日久,则大是危险!

故此,他不免心生警惕,忙避开府小兰的锐利眼光,对粟雄提议起程。

府小兰经他一提,想起巢湖的热闹,一刻也等不得,马上催着兼程上路,於是,小龙去付了饭钱。

三人跨上坐骑,踏上了征途。

一路上,小龙随时留意,未出五天,已晓得大概,告诉了府小兰和粟雄,二人更是兴奋不已。

原来,那巢湖之中,这数月来,突然出现了一条紫金恶蛟,这恶蛟生性凶残,体积庞大。

初显之时,在湖中兴风作浪,吞食渔夫游客,吓得附近的渔夫,再也不敢入湖中捕鱼了。

那恶蛟想是发觉,在湖中无人可吞,无肉可食,渐渐不耐,竟然开始向湖边渔村农家偷袭。

它每次上岸,带起一片湖水风雨,每一个被袭的村子,不是被洪水淹没,人畜全部丧命,便是被人围困,被它逐户吃掉。

一时,附近百姓,人心惶惶,纷纷搬迁奔逃,恍似天地末日来临一般。

附近官府,得知这般情况,不能不管,便派出一队官兵,前去捕杀。

那知卅余名兵勇,在湖边与恶蛟一场混战,结果只逃掉一名胆小的王二。

据王二逃回禀报,那恶蛟长有十丈,远望似一座小山,周身紫金硬鳞,霞光闪闪,不但刀枪不入,硬弩射去,反被弹震回来,将发弩之人箭穿!

最可怕,那蛟精通变化,巨一张,立时便能将人吸入腹中。

就在此时,武林中霍然传出一项消息,说那紫金恶蛟乃是一条瑰宝。

练武人若能生食恶蛟脑髓,不但神力无穷,内功火候猛晋数倍,从此之后,周身更是刀枪不入,利刀锐刃难损分毫。

另外,那紫金蛟皮,可以缝成衣衫,穿在身上,入水不渗,入火不焚,亦同具刃弩不伤的防禦功效。

这些事,小龙从同路武林中人谈话中听来,略加推论,告诉了同行两人。

粟雄第一个雄心陡起,私心暗想,设法斩蛟食脑,增进功力。

他暗想:“若是我能够服下蛟脑,再用蛟皮制成衣衫,则岂非成了天下第一霸主,何人能敌我“飞虎十三式”,谁人再值得我去惮忌呢?”

至於府小兰,可不大相信这道听途说之言,她认为这必是有人故意耸人听闻。

不过,她虽不信,却十分想看看紫金蛟到底是什么模样?

同时她心想:自己出道之旨,既在於除暴安良,这蛟如此凶残,有机会将它杀却,倒是真的!

小龙遭遇离奇,深知世上奇怪事儿,到处均是,过去服食的“鲸珠”即有明目增智的效能,蛟脑又何独不然呢?

因之,他相信这传说必不会假,只是,却未生据为己有的非份之心,不过,他已下定决心此物决不能让天欲宫这类邪恶组织得手。

他瞥见粟雄和府小兰,神采飞扬的态度,猜想必是他两人一样心思,想取脑增益功力。

他倒是有心成全,觉得若无人捷足先得,到不如待机斩蛟,一来是为民除此大害,二来帮助这一对璧人好友,岂非更心安理得吗?

半月之后,小龙一行三人,抵达一处名曰“夏阁”的镇甸,那镇上满街难民,一个个又黄又瘦,衣衫不整,一望而知,必已多日未得温饱了!

三人在一家店前下马,小龙上前询问,有无客房。

店夥计一看小龙的衣着打扮,冷然摇头表示没有,却闪过小龙,向粟雄哈腰施礼,谄笑招唤,道:“公子爷,您老才来哇!”

粟雄深知店家,多半是狗眼看人,冷声“哼”,说:“要三间上房!”

夥计连忙答应:“有,有。”

府小兰瞥见他胁肩谄笑之态,对小龙轻视之情,芳心大嗔,生气道:“走!龙哥哥,咱们到别家去住。”

原来,相处半月,府小兰已改唤龙哥哥,粟雄最初颇不顺耳,却也无可奈何。

小龙近来,时常遭受冷眼,倒是习以如常,这时见府小兰为他不平,反劝她:。“此地人挤,你没见街上那么多人没地方住吗?”

夥计这才知道,三人原是一路,虽说他平日皮厚,此刻当面说谎,也不由闹得面红耳赤,蛮不好意思的。

府小兰气尤末出,虽已不再反对,却没好气给夥计们看,她愤愤将马韁摔在夥计身上,冷冷道:“还不将行李搬进去吗?行李里全是宝贝,短一件怕不要你狗命!”

那夥计连忙接过,喏喏答应。

三人住定,小龙找个夥计,略一打听,方知道夏阁镇已距离巢湖不足四十里地,街上的难民,多是自湖边逃来此地。

小龙心中恻然,一时却也想不出法子来,救济这么多人,因之心头甚闷,用罢晚饭,一看天色尚早,便告知粟雄,一人往街上走去。

粟雄已知此地距巢湖,已然近在咫尺,决心当夜独自前往湖边,先窥探一番,一来试试是否能找着紫金蛟,二来,也打算摸摸来此的武林人物的底儿。

故此,等小龙一走,立刻关起门来,养息精神,一心只想着捕蛟服脑的方法,倒将那日夜挂怀的心上人忘了。

府小兰住在他的隔壁,在房内梳洗已毕,听见小龙说要上街,便也想去,出来一看,粟雄的房门已关,便不叫他,迳自随后出店而去。

街上,此际人群熙攘,除却屋簷下逃乞的难民之外,数人劲装短打,一望而知,是江湖武林人物。

府小兰三脚二步,赶上小龙,与他并肩而行,道:“龙哥哥,你出来做什么?想到湖边去看看吗?”

小龙瞥见她跟来,答非所问的道:“粟兄呢?”

府小兰白了他一眼,佯嗔娇声道:“管他的,谁知他在搞什么鬼?我在问你,怎么不回答我啊!”

小龙看看道路两侧的难民,恻然说道:“我是见这许多难民可怜,出来看看,看有法子救济没有,你想可有什么法子吗?”

府小兰听出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怜悯与致诚,亦觉恻然不忍,但心中却说:“你怜惜人家,谁来怜惜你呢?难道你受人冷眼,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二人默默前行,不多时已到了镇头。

府小兰见不远处,有座林木稀疏的土岗,便说道:“龙哥哥,咱们到那上面去看看好吗?”

小龙点头答应,不多时已抵土岗顶上。

小龙目力特佳,此际纵目向西南一望,数十里外,巢湖烟波千顷,一平如镜,近岸村落处处,多半已屋倒墙塌。

这时,虽正值晚炊时候,却不见有一家升起炊烟。

小龙心中惨然暗歎,斩蛟除害之念忽的升起,比前大为坚定。

皆因,小龙想来,这蛟出现已近数月,官府无能,不足为奇,为什么这么多武林人得知消息,到今天还不下手?

抛开取宝之念不谈,武林侠义道中,也不该见义不为,坐视这些无辜百姓,挨饿受害,有家无归啊?

府小兰也望见巢湖,波平浪静,毫无紫金蛟的影子,奇怪的问小龙,道:“龙哥哥,怎的看不见恶蛟出现嘛?”

小龙莞尔一笑,心想:“我怎么知道。”嘴上解说道:“这蛟出现,大约有一定时辰,现在怕还未到吧!”

府小兰追了一句:“是什么时候才出来啊?”

这问题小龙可真的不知,方想照实回答,突闻得左侧树林内,枝叶簌簌作响。

心中一动,疾捷一掠,穿林过隙,奔到那发声处一看,触目处,树上横枝间,竟吊看一人。

那人想是有心上吊,但上吊的滋味,可不好受,故此,在死去刹那,手足不由乱颤,一旁树叶,因此便发出轻微不断的声响。

小龙目光扫处,瞬息间,功集一指,抖手一弹,丈外吊人麻绳,应指而断。

府小兰这时掠来,见状“哎呀”未叫出,小龙双臂一张,已将那人接住了,放在地上。

小龙迅速运掌,在那人胸前一阵揉搓,随后抓起来,在背上一拍,“哇”的一声,那人吐出一浓痰,回过气来。

府小兰在一边睁大眼睛看着,对小龙救人手法之快捷灵敏,又佩又奇,皆因,适才那一弹指。

到如今,她还在惊讶,怎会将一根那么远的麻绳弹断?

那人上吊不久,经小龙推宫过穴,已然回醒,除部脖子上绳痕宛然,喉部疼痛之外,已与常人无异。

故此他睁眼一看,见自己未死,身边站着位奇丑少年,与一位美如仙女一般的少女,心里明白,这条命是被人家救的。

於是,他翻身跪倒,叩头谢道:“小人承二位恩人救活……”

小龙一把将那人拉起,阻他叩谢,道:“些许小事,举手之劳,兄台何足挂齿,只不知何事为难,竟出下策,若能见告,在下不才,定当薄尽棉力!”

那人被拉站起,闻言心中感激不已,但看看小龙一脸病容,一身穿着,长歎一声,道:“恩公心意,小人万分感谢,只是,唉——”

言下之意,大有不言也罢,说来徒乱人意而已之概。

府小兰性子急,最不耐看人家吞吞吐吐,见状一气,嗔声道:“你这人怎么啦!有什么难事,说出来听听,就不行吗?”

小龙怕府小兰之言,刺激着人家,又想寻死,忙柔声劝说道:“别急,别急,兄台先坐下休息一会,有难处不妨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即使帮不上忙,代兄台想个主意,还总是可以的!”

那人见小龙语态诚恳,依言坐在一块青石头上,望了望府小兰,却对小龙说出了一番遭遇。

原来那人姓王,名敬实,乃是个老实的商人。

在这个夏阁镇上,开了家粮栈,平日贩卖粮食,有时也将栈房,租借给别家,作存放粮米之用。

数月之前,巢湖里出了蛟龙,每日午夜,上岸杀害人畜,闹得湖滨居民,非死即逃,多不敢再耽在湖边家里,枉送性命。

这些人,多半是贫苦渔夫,朴实农人,家中虽不致贫无立锥之地,却都无多大积蓄。

这一次逃难,初时尚有钱过活,日子一久,积蓄耗光,又不敢回家园,却不得不设法生活。

其中有些农人,平日与王敬实有过交易往来,深知他慷慨豪爽,乐於助人,便来与他商借粮米,立契将来加倍奉还。

王敬实见人家穷困无助,善心触动,便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那知,善门难开,这消息一传出去,一干不识的农人渔夫,接踵而至,声言甘愿按此方法,借支粮食。

王敬实自己的本钱不大,存粮也极有限,仓房里囤积着粮食,却不是他的。

他便出头找一家最大的存主商量,是否也愿意作这生意。

那位存主,先时倒也慷慨,不过是怕麻烦,不愿亲自料理,他嘱咐王敬实,全权办理,只要是附近灾民,愿立字据,便可以如数借予。

王敬实心中大喜,回去开了仓栈,办理手续,不到几天,便抢借一空。

谁料想,那存主别有用心,等王敬实将字据送去之时,竟不认帐,硬说王敬实盗卖他的粮食,非要他如数偿还不可。

王敬实一听之下,恍如是骤闻晴天响雷,只惊得面无人色。

左思右想,都是绝路,与其吃官司坐牢而死,到不如自尽痛快,故此,当债主一再紧逼之下,竟然真跑到这土山上来,上吊寻死了。

二十四

府小兰听罢,顿时粉脸变色,一跺粉靴,嗔道︰“喂,你快告诉我,这是什么人如此没心没肝,今晚我就去杀了他,看他还问你要粮不要!”

王敬实闻言一怔,心说:“这姑娘是干嘛的,这么凶,开就说要杀人,你,你能吗?”

小龙见他不但老实,且还有侠义之风,略一思索,笑看先劝府小兰,道:“兰妹何须与这种利欲俗人,一般见识!他既然要钱,给他点银子不了结了吗?”

府小兰与小龙半月相处,不但深深瞭解他的为人,处处为别人看想,仁义宽厚,同时,也免不了受到陶冶,稍稍改变了若干世事看法。

故此,她闻言不但未再发作,反而接问道︰“你那来的这么多钱哪?”

小龙展颜一笑,道:“兰妹妹过去不问我携带珠宝,做何用途吗?现在我告诉你,我携带目的,也正是为此。”

府小兰忆起半月前,故意严厉追问小龙之事,“嗤”的一笑,旋又白眼相加,不信道︰“你骗鬼,我就不信你是神仙,能预先算出今天这事!”

小龙哈哈大笑,府小兰佯嗔跺脚,追问道︰“笑什么?笑什么?我不信就是不信啦!哼……”

小龙见状,长笑更甚,气得府小兰更是不依,举手要打,方才止笑解释道︰“我虽然不会预卜先知,却晓得江湖之上,必须有很多用钱的地方,如今王老闆为救别人,反害自己,我等岂能不助——”

王敬实在一旁察颜观色,从二人语气中听出,二人均有意相助还债。

心中大喜,“噗咚”跪倒,叩头道︰“恩公高义,王敬实感激不尽——”

小龙忙将他扶起,面色一整,道︰“王老闆,在下为你还债,可有一个条件……”

王敬实会错意思。只当小龙也像他一样,意有图利,不等小龙说完,便即插言道︰“恩公放心,王敬实决非无义之徒,恩公但能为小人解得此围,他年定当加倍奉还。”

小龙微微一笑,道︰“你这是门缝里看人,我是说,想合夥与王老闆做个生意,不知王老闆肯不肯答应!”

府小兰在一旁纳闷,不知他捣啥鬼,正想动问,却听小龙又道︰“适才在下考虑,王老闆借粮立据之法,虽然冒险,想那受惠之人,必不会忘恩耍赖,日后稍有办法,亦会加倍奉还。在下有珠宝颇丰,却毫无用途,今付於你,携去大城变卖,以钱购粮,运返此处,一者可以还债,二者所剩借於灾民,一年之后,但若巢湖蛟死,地方太平,民返其业,你我岂非亦可同获薄利?”

王敬实可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世上竟有这种人,比他还傻,他一时怔视看小龙出神,不知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

小龙心知说无凭,便道︰“王老闆如已复原,请随在下前往客栈一行如何?”

王敬实怔怔的站起身来,点点头答应,心中封还有些嘀咕,猜测小龙之言,是真是假。

三人入店,小龙取出一个革囊,倒出一堆金子,与珠光耀目的珍宝。

王敬实一生也未见过,这么多宝贝,顿时惊得怔住,好半天揉揉眼睛,认清金珠无误,方才有些信了。

小龙数也不数,统通又装入革囊,递将过去,道︰“这一些,大约能值几万两银子,王老闆你拿去自由运用吧!”

王老闆可傻了眼,那敢去接,呐呐道︰“爷,这,这些可不止几百万哪,我……我……”

小龙莞尔微晒,道︰“好,几百万就几百万,你拿了去,岂不可以买来更多粮食?你要晓得,这附近灾民,为数甚多,少了岂能够吃?何况,即使巢湖恶蛟,今夜即亡,百姓家业房舍,用具都已损坏,又岂能立时生产?

故此,即使粮物不缺,百姓亦必缺少用具。你现将此物拿走,一方面购粮施借,另方面,亦不妨借出现金,让他们购买器具,如此,用器不缺,吃食无匮,农人始可种田,渔夫方可捕鱼,而你我方有收帐取利啊!”

这一席话,果有道理,但王敬实忠义笃厚,仍不敢贸然受此巨金。

小龙譬解再三,王敬实惊异稍煞,方恍悟言道︰“大爷菩萨心肠,立意为一方民众,解救疾苦。那里是想图利,今既看得起我,王敬实岂能推辞!从此以后,我王敬实当本大爷心意,为大爷完此心愿,若有二心,天诛地灭,五雷击顶!”

小龙见状,心中大喜,轻拍王敬实肩背,笑道︰“王兄仁厚无欺,心慈任侠,兄弟无限敬佩,实言相告,兄言实得吾心,从今而后,但愿王兄能放手作去,只问耕耘,不问收穫,义之所在。利所不计,唯须做到,妙无痕迹方好!”

王敬实喏喏以应,突然想起,尚不知小龙姓名来历,忙即询问。

小龙随便用了个化名,致於来历行踪,则道︰“我与好友二人,漫游至此,并无一定住所行止。王兄但本无愧初衷,放手去做,小弟便不过问,将来暇时,或再前来,王兄切不可念念於怀!”

王敬实听了虽然惊奇,却知此人,已不可以常理度测,所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人,可正是奇人之奇了!

小龙与他再谈数话,见天已不早,便送他出室。

临别,王敬实方才想起,道︰“小人世居於此地,店名“利名粮栈行”,大爷明日无事,请到镇右店中,让小人作东,略申谢忱,稍尽地主之谊如何?”

小龙推却道︰“兄弟明日有事,一早或即起行,作东之事请免,下次来时,再行叨扰吧!”

王敬实一听,立即泪光荣眸,跪倒叩别道︰“恩人大德,万家生佛,奇人奇行,小人不再言谢,惟祝上天保佑恩公吧!”

说罢,也不等小龙回答,迳自爬起身来,扭头而去。

小龙看在眼里,暗暗点头,心中快慰,识人无差,知道他此去必然出尽全力,代替自己济救灾民。

府小兰在一旁注视看两人行动,一语不发,对小龙一掷万金,而不改色的风度,大是倾倒!

过去,府小兰对他的奇丑面色,所起的轻视与怜惜,此际想来,却不但深觉惭愧,更还认为,他的伟大的人品,竟可爱可佩得盖过面容可憎的程度,数十百倍。

一刹时,盯看小龙,只觉得他,似在不断的增长涨大,充塞了她的整个芳心,也充塞了这整个房间。

她不由自主的呐呐而语,但,除却双唇的嚅动,却似发不出什么声音!

小龙被她的如醉如痢的神态,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却发现她那双明媚的目光中,射出来一片崇敬爱慕的柔和光辉。

这是怎么回事?小龙忍不住出声唤道︰“兰妹!!”

那知,兰妹语音未落,府小兰陡似猛吃一惊般吓了一跳,便又陡的柔唤声︰“龙哥哥”霍的向小龙怀中扑来!

小龙一见,本想闪开,但府小兰一扑之式,既疾又猛,煞似乳燕归巢,若不接住,誓必会让她跌上一跤!。

无可奈何,小兰双臂一张,府小兰一下投入他的怀内,玉臂拥抱住他的脖子,螺首却垂俯在他的胸膛之上,只闻得娇喘急促,也不知是悲是喜?

小龙心中可真个为难,双臂虚空张看,不知如何是好,尤其心中,理智与感情激烈交战,一时竟也不分胜负。

在理智上,小龙一直将府小兰视为粟雄的心上人,平常在粟雄的表现上,也确可证实此点。

故此,无论是处在朋友立场,或是自居於君子地位,他应成人之美,保持不夺人之所好的风度。

何况,在小龙心中,已然有了一位恩深似海,义重如山的苏婷婷,爱看他,而亦被他所爱看呢?

半月相处,虽有粟雄同行,但是感情敏锐的小龙,却能时常觉得,府小兰对他的好感,正在逐渐加深。

他瞭解,她对他所以会好,起初是由於可笑的好玩心理,这种心里,乃由於他的奇丑的内心所引起。

但是当府小兰发觉到,他的内心,并不如外表丑恶,则不禁泛起了不平的同情之意。

小龙亦知道,府小兰之对於他,遂渐在转变,由怜而演变成爱。

这种爱的转变现在这片刻前,或许府小兰自己都不晓得,她只是顺看自己情绪的自然发展,却从未用心思去体察考虑过。

但小兰冷眼旁观,感情上却不禁有些儿沾沾自喜。

故此,当府小兰此刻,自动的投怀送抱之际,倘在感情上真有些受宠若惊。

那阵阵的处子芳香,那软绵绵玲珑玉珑,直刺看他的官能感觉,时时发生看某种冲动,只是,这些外感刺激,尚可遏阻,但那纯洁少女的信託爱怜与奉献,又怎么能忍心予以刺伤与辜负呢?

小龙几次忍不住,意欲合拢那悬空的双臂,但几次却又被对朋友之义,与对苏婷婷之情,阻遏忍住。

终於,让理智获胜,他双手轻扶着府小兰的香肩,缓缓推开她。故意装糊涂道︰“兰妹妹,你怎么啦?”

府小兰一时情感激荡,投入小龙怀内,芳心充满了爱悦与盼望。

那一刻,府小兰再也不觉得小龙丑陋,正相反,她觉得他竟有无比的美丽!

尤其,当他听到小龙的心跳,感觉到小龙的体温之时,一种奇妙的温情,充沛了她的全身。

她似乎嗅到一种男人特有的气息,而更加意乱情迷。

她彷彿觉得,自己在刹那间变得特别的软弱,她须要扶持与保护,她第一次产生了需要依属的感觉。

但,可恨的,小龙竟然不懂?小龙竟然在她最需要荫庇之时,将她推开。而且还问出这种麻木的话来!

府小兰深深觉得,自己是被屈辱了!“嘤咛”一声双手掩面奔出门外,留下的小龙,暗暗歎息!

她奔回自己的房间,迅速的关上房门,倒在床上啼哭。

她伤心极了,像一切失恋者一般,在那一瞬间,愤恨极了,她恨不得毁去世界,与她自己!

但,府小兰是聪慧的,往昔,由於环境的优裕,有求必应,使她忽略了运用心思,此际,当挫折来临时,她的倔强的性格,迫使她用心去分析原因,并决心於予克服。

渐渐的,激荡的情绪平静下来,她趴在床上,平静气的考虑分析。

接下小龙与府小兰这一对青年男女,各怀心事不说,且说苏婷婷姑娘自龙弟弟离开了虎牙屿之后,真是愁肠百结,茶饭淡味。

不久,李七父子回来了,向她述说当时围州岛情形之后,更是耽心不已,赵妈妈瞥见这种情形之后,更加痛惜。

於是劝地出去走走,一来可以疏散一下忧郁的心情,二来在江湖上历练一番,再来或许与小龙不期而遇。

苏婷婷在赵妈妈苦婆心安慰与安排下,离开了虎牙屿。

走了两三天,才走到平坦的大地上,这位成长在海洋之中的少女,第一次看见了美好的城镇和田园,果然心情开朗了不少。

这天,来到一个大的城镇之中,向别人一打听,这里叫做平原镇,是一个水陆的码头,人也特别的多。

南来北往的客人,大部份都聚集在这镇上交换货物,客栈也特别多。

苏婷婷在镇中走来走去,四处观看,加上他的好奇心,往往看一件事物,都要花费一些时间,慢慢去推想。

这样随走随看看,沿途游玩看,她心中在想书本上说的花花世界,如今看起来这个世界,真个是花花世界了,包括了人和物,每一件事都十分美好的!

苏婷婷贪看风景,就顺看一条河流走了下去,将近黄昏时刻,夕阳快要落山了,河岸的山边上,那些牧牛的孩子都牵看牛,在河边饮水。

男的牧童共有十多个,其中最大约有十八九岁,小的也有十二三岁。

这些牧童们坐在河边,互相的嬉笑看,脸上一点忧愁也没有,苏婷婷看了这一美丽的景象,心中的感受特别多,这是在虎牙屿难得看到的情景。

等到这一群牧童离去之后,她看看满天的晚霞照红了这一遍山谷,一面看一面向前走着。

蓦地,忽然想起还没有找到客栈,於是,足下一紧,立即快奔而去。

走看走看,正接近那块水草地之际,突听水草地附近传来一阵喝吃声,立即放缓步子。忖道︰“可能是武林中人在打斗呢!”

她立即悄悄的移向那块水草地。

她隐在草丛中朝外一看,只见一位红衣少女手持一对双股剑,一奔咽喉,一挂小腹,猛袭向一位中年文士。

势猛力足,锐不可当。

苏婷婷不知孰是孰非,不便插手,故先看一阵再说。

眼看看红衣少女连人带剑一下子已经砸到中年文士的身上时,苏婷婷几乎想出手去抢救。

那知,中年文士朗声一笑,右手五指猝张,向外隔空虚接一掌。

红衣少女低“唔”一声,立即倒卷退了回来。

落地之后,身子一阵踉跄,两眼发花,金星直冒。

此际,突然走出另一位少女,怒叱一声,掌中抖出一条软鞭。

“哗啪”声中,软鞭的鞭头好像是寒夜中的一点寒星,疾风一缕,透向中年文士前额面门上点了过来。

中年文士冷哼一声,右手条翻,好似反掌折枝一样,随意的一拿一捏,便已把软鞭握在手中。

中年文士冷叱︰“去!”

软鞭“嘶嘶”一响,只见红衣少女的身子,突然直翻起五六丈高,直接向地面上横摔下来。

这么高摔下来,怕不筋断骨折才怪。

突听一阵“哔啦”水声,由水中跃出一条人影。

好快的身法。

好迷人的胭体。

只见她娇滴滴,轻飘飘的往地面上一落,双手往高空一举,不偏不倚,正好接住了红衣少女落下来的身子。

落下的身躯,加上落下来的压力,接在她的手上,宛如稻草人般的轻若无物,苏婷婷由衷的暗喊一声︰“好功夫寸”

只是,一看这少女,却又羞红了脸。

原来,这少女未着寸缕,那雪白的肌肤,高耸的双乳,平坦的小腹,乌黑的“丛林”,圆耸的臀部……

尤其是,身上的水渍顺看桃源洞那两片殷红的赤贝往下滴落,真是“哑巴子看见娘——没话说”。

再看看那中年文士,此刻似乎瞧怔了,呼吸也急促起来,苏婷婷又不禁暗骂声︰“老不羞!”

裸体少女将红衣少女放在地上,接过另一位红衣少女递过来的一袭蝉翼红纱缕,旁若无人的穿了起来。

中年文士吞了水,喝道︰“你是谁?”

“格格,神手书生,奴家默默无闻,不提也罢,你一见面就出手伤人,辣手摧花,奴家救人,难道救错了吗?”

“嘿嘿,姑娘,你可真见闻广博哩!大家心里有数,迟早这笔帐总是要算。既然碰上了,就提前亲热一番啦!”

中年文士说完,嘿嘿连笑,缓步走了过去。

裸体少女披上那件纱缕,不但没有遮住“部位”,反而增加了一身忽隐忽现的撩人神秘美感。

她格格连笑,双臂一张,似饮投怀送抱。

中年文士原本具有戒心,此刻见对方毫无敌意,心神一松,双臂一伸,就想搂住她。

蓦地——裸体少女将头部一甩,左右耳根的那对金坠子。疾射向中年文士面门,长发卷向颈脖,同时,右掌疾攻向对方胸腹之间。

乍看的秀发飘舞,居然暗含杀人妙看,这是谁也没有料到。

中年文士刚闪过那对耳坠子,只觉胸一疼,闷哼一声之后,捂着胸向后疾飘。

半裸少女身形有如电闪,双掌连挥,一气攻了一十八掌。

中年文士之所以落败,完全是见色起意,否则,也不会受如此暗算。

此刻,身负重伤,一见对方疾攻而至。怒吼一声,边闪边挥掌拒敌,“砰!”一声,他再度中了一掌。

身子立即朝手持软鞭的那位少女身前扑去。

鞭影一闪,鞭头立即射入他的后背“命门穴”!

他惨叫一声,胸又中了两剑,疼得他怒吼连连。

另外两名少女手持长剑,疾扑过去,展开狂攻。

不到盏茶时间,中年文士双臂均被削断,怒吼一声,身子一纵,正欲逃去,黑影一闪,软鞭已圈住他的右腿。

“砰!”一声,立即摔了个结结实实。

那两柄长剑也同时穿胸而过。

他刚惨叫一声,那手持双股剑的红衣少女,已削断了他的双腿。

半裸少女沉喝道︰“走吧!”

说完,拾起耳坠子,边系上耳根,刹时间消失得无踪无迹。

苏婷婷目睹这场屠杀,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原谅自己,以四对一,以众击寡,实有失武林传统道义。

但是,她又宽恕自己,这是中年文士咎由自取,谁叫他见色起意,才落致杀身之祸呢?

这一耽搁,已是暮雾笼罩。

苏婷婷一急,就顺看河流往下游走去,她施出轻功疾驰,一气走了四五里路,朝着前面有些灯光的地方走了过去。

虽然天色已患了,也只是刚刚上灯的时候,乡间的居民大部份已经用过了晚饭。

苏婷婷走到村前一看,约百余户人家,有的人家吃过了晚饭,正在门和邻居们聊天。

这些村人一看,来了一个金发碧眼姑娘,又背看一宝剑,大家都很惊奇的,对着苏婷婷看着。

苏婷婷一见这些人聚了过来,也走向前去。

这时,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问道:“姑娘,天已经黑了。到我们村子里来,是不是要找孙大娘呀?”

苏婷婷暗想︰这人怎么问我,是不是要找孙大娘?看来这位孙大娘极有可能是武林中人。

於是,苏婷婷笑看说道︰“大叔,您怎么知道我要找孙大娘呀?”

那人笑道︰“一看就知道嘛,我们村子里,只有孙大娘是位侠士,虽然她是个妇道人家,可是这周围二三百里的人,没有不知道的,姑娘虽然异於我们,但却是侠女打扮,所以我们猜想一定是寻找孙大娘的了。”

苏婷婷心想︰“寒门出公卿,十步之内,必有芳草,想不到这村中,竟有这等侠士涵居。反正我是找住的地方,既然孙大娘是一位侠士,我不妨将错就错,去看看这位孙大娘,顺便结识,打探一下武林各派形势!”

於是,微微一笑答道:“我正要找孙大娘,因为赶路,所以走得天都黑了,孙大娘居处,可否指引一下?”

那男人道︰“可以,姑娘请跟我来,走这里转过去,第三家就是了。”

苏婷婷跟在那人身后,果然不错,一会儿,就到了。

出来应门的,是一位老者,年约六十开外,问道︰“是谁呀?”

那人笑道︰“老朱,有一位姑娘要找你们家孙大娘哩!”

说完,就回身走了,苏婷婷对看老朱微微笑道︰“是我冒昧,想见大娘。请管家代我禀告,就说苏婷婷求见!”

老朱打量了她一眼,说道︰“姑娘请进来吧!我去告诉孙大娘去。”

苏婷婷走了进去八四下一看,地方虽然不算大,佈置还是很有气派的,虽然没有珍贵摆饰,可也不是一般平民人家。

不一会儿,随老朱出来的是位三十来岁的妇人。

苏婷婷一看,只见这妇人,七分姿色,还带看三分冶荡,心想︰这位大概就是孙大娘了。

她一出来,就对苏婷婷上上下下打量,半晌始问︰“姑娘,你是要找我吗?”

苏婷婷一见孙大娘,就没有好感,觉得这女人并非正派人士。

但想到自己不过借宿一晚。明早就走,地也就坦然道︰“我是路过此地,听得大娘大名,特来拜访!”

孙大娘笑道︰“不敢当,姑娘请随我来,我们谈谈!”

苏婷婷随看孙大娘一同到了后面客厅之中,两人坐了下来,孙大娘问道︰“姑娘尊姓芳名?”

苏婷婷道︰“我叫苏婷婷,是由平原镇到此,一路贪看风景,错过宿头……”

孙大娘截接道︰“出门在外,那有顶着屋子赶路,姑娘若不嫌弃蜗居简陋,就在这里住宿好了。”

苏婷婷又忙谢过。

孙大娘又道︰“姑娘一身劲装打扮,又背看宝剑,一定是位侠女了,但不知是那位名门高足?”

苏婷婷道︰“大娘太夸奖了,家父是位镖师,小女子也只是跟看随便练练,会一点皮毛而己,倒叫大娘见笑了。”

孙大娘没有再问,立即看人备上晚餐,同时叫人收拾妥了房间,给苏婷婷住。

苏婷婷大概瞭解了这个家,除了老朱和孙大娘外,还住了三个女人。

一个叫赵丽娘,一个左碧霞,另一个叫尤柳红,这三个女人都只有二十来岁,和孙大娘相处得如同姐妹般。

夜里的天空中。既无月色,也无星斗,她和这几位女人闲聊了一阵之后,就回到为她安排的房间。

由於她对孙大娘印象不佳,所以不动声色的,就回到自己的房中。

也没点灯,坐在窗前,向院中看看。

不一时,就看到一条黑影,由花丛中跳了出来,直奔孙大娘窗下。

苏婷婷一式“燕子穿帘”跃出窗外,反手将窗门掩上。

她悄悄掩至孙大娘房间的窗下。

二十五此刻,室内,灯火辉煌。

赵丽娘和尤柳红也在坐,苏婷婷看了一看,这不速之客身体长得很健壮,可惜的是相貌不够英俊。

只听孙大娘道︰“老李!早晨来了一次,为什么又跑了?”

老李应道︰“昨天就碰了“花丛恶煞”吴有用,他跟我斗了半天,结果打不过我,就用死缠活缠的,老是跟看我,今早我到这里和左姑娘说了一句话,马上就走了!”

孙大娘笑道︰“你们两人一见面就斗,又没有什么仇恨,何必老是打闹嘛!”

老李道︰“反正你清楚,我也不要说了,只要他在的地方,我都不喜欢和他在一块!”

此刻,左碧霞端来了酒菜,四个人坐一桌吃了起来,看来,他们是事先就有约定。

老李和孙大娘坐在一起,孙大娘的眼中流露看动人的春意,对看老李一直瞧看。

老李当看那三位姑娘的面。就伸手在孙大娘的奶子上,摸起来了。

苏婷婷看看孙大娘,只见她笑咪咪的,一动也不动,让老李轻揉抚摸。

老李摸了一阵之后,就对赵丽娘说道︰“丽娘!好几天都没和你亲热了,快过来,帮我倒杯酒。”

赵丽娘连忙走过去,拿起酒壶就要倒酒,老李一把抓住她,把她放在大腿上,同时用手在赵丽娘的屁股上摸起来了!”

赵丽娘娇笑道︰“死老李,就是喜欢摸人家屁股!”

孙大娘笑道︰“因为你的屁股又肥又嫩,所以死老李特别爱摸。”

老李道︰“你的更好,可以前后插花,好动人的。”

孙大娘格格笑道:“你要死了呀?怎么把弄那事的事情,也说出来嘛!”

左碧霞笑道︰“大姐的屁股,老李最喜欢啦!”

尤柳红打趣道︰“你不要说大姐了,你的被老李搞了一下,还没有“推桿进洞”,就开始像杀猪似的叫起来。”

赵丽娘接道︰“就是嘛!她还要我帮她擦药哩!”

左碧霞不依道︰“你们两个怎么说我丢人的事嘛?小心我会整你们的。”

苏婷停在窗外听得脸红心跳,暗想︰这地方,原是藏污弄垢的“淫窟”。

这时,尤柳红就走到老李面前,把老李的裤子拉了下来,用手把那话儿,像捉“鳝鱼”似的拉了出来。

赵丽娘笑道:“你们看,老李笑这东西像水蛇一样,软绵绵的。”

苏婷停在窗外,对着老李那话儿瞄了一眼,见那东西被赵丽娘一摸,就翘了起来。同时左柳江也过去用手在老李的蛋子上揉了起来。

孙大娘一看,格格的浪笑道:“你们两个把老李的东西摸硬了片怎么办?”

赵丽娘道:“摸硬了,大姐就可以“开工”出货了。”

孙大娘笑道:“老李,等会儿跟丽娘来一次“后挺花”,让她舒服一下!”

老李道:“还说呢!上次说了半天她才愿意,一弄就鬼叫连天,还是你的够劲!”

孙大娘笑骂道:“死老李!死老李!你再胡说八道,我可要整你了!”

老李笑道…“好心肝!你来整好了!”

孙大娘走过去,就替老李宽衣解带,轻轻的按捏他的那根又挺的“玩意”,嗲声声道︰“丽娘,把椅子摆一摆!”

说完,自己立即匆匆剥光了衣服。

老李面对这个“三十如狼”胃奇大的女人,只有採取“以静制动”,以“时间换空间”的策略了。

他的手指已“涉水”入幽“巡视”了。

不一会,三位女即已把椅子拚凑成一列,尤柳江抱看枕头和被褥,迅速铺在椅子上面了。

老李嘿嘿笑道︰“大姐,你可员会设计新花招,它叫什么名字?”

“这叫“开山揖盗”!”。

说完,身子一飘,上半身躺在椅上,双腿朝椅臂上一拦,悬空的骚幽立即门户大开。小泉顺看臀沟一直往地下滴着。

“嘿嘿!好一招“开山揖盗”,小偷却不敢进去哩!”

“丽娘,强迫“中奖”!”

赵丽娘格格一笑,双手按着老李的臀部,嗲声道︰“死老李!在这节骨眼上拿翘!”

说完,往前一推!

老李早已瞄准了孙大娘的“活靶”,顺看赵丽娘这一推,提早了扣扳机。

“啪!”一声,那-“玩意”立即命中目标。

“啊!神射手,真是百步穿杨。”

孙大娘的大屁股就像磨坊的磨盘一样,随看磨轴疾转起来。

老李那“玩意”毫不畏惧的在旋转不息的磨盘中杀进杀出,将一股豆汁辗磨得往外直冒。

孙大娘彷彿是饿坏肚子贪吃的小孩,双腿紧揽看那椅子的椅臂,拚命的旋转看骚幽,迎合着老李的抽插。

紧紧抓住椅子脚的尤柳红与左碧霞,几乎已经抓不牢了,那椅子的晃动,使她俩咋舌不已!

“丽娘……用力推……格格……爽歪歪……真好……可惜……抓不到那节骨眼的地方………真要命……痒死了……”

丽娘果真用力的推动老李的臀部,一声声响亮的“啪……”声音,就像巨浪击岸似的响了起来。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五人都已全身湿透了。

蓦地——老李突然两手抓住孙大娘小腿往上一提,“叭”的一声,搭在自己的双肩,孙大娘此刻除了两肩着陆,其余部份全部悬空了。

老李变成一具“重型榴弹炮”,对准那块“”展开密集的“炮轰”了。

孙大娘只觉得全身被轰得一阵阵酥软,情不自禁地叫道︰“天!天呀……好酸……死老李……好酸喔……酸死我了……”

老李一见击中“要害”,心中大喜,立即全力“猛轰”,一时“啪……”及“哎唷……哎唷……”之声响个不停。

战鼓频敲!

战云密佈!

半个时辰之后,孙大娘一声尖叫之后,瘫痪了。

老李双脚一点,站在地上,双手搂看孙大娘的丰臀狠命的摆动。

孙大娘是“扛上开花”,美上加美,那哎唷的叫声已经细若游丝了,那对桃花眼爽得骚成一线,全身汗如雨下。

丽娘方才充当“炮架”,半个时辰之久,此时,也累得无力倒在地上。

老李灵机一动,立即移转目标到赵丽娘的身上。

一阵“嘶……”声中,赵丽娘已经变成光溜溜的了。

老李一把提了过来,将赵丽娘背脊朝天,安放在孙大娘□体上,“啪”一声”那“玩意”立即完全顶进了岔路了。

一阵疾痛,立即使赵丽娘“哎唷!”怪叫起来︰“要命!死老李,你搞错啦!哎唷!疼死我了!”

说完,想转身欲推。

老李“嘿嘿”一笑,搂着她的细腰,下身疾速的“大敞门”挺动看,十来下之后,居然也传出“滋……”之声哩!

“格格~要命……真要命……该插的……不插……不该插的……却……猛插……哎唷……真要命……”

尤柳红听了那“滋……”声音,好奇的凑近一瞧。

只见小猫咪嘴里流出来的涎,完全在老李那“玩意”上面,随着它的抽插一直塞入那个原本又窄又紧的后庭“好厝边”。

怪不得它也会“滋……”叫个不停哩!

老李那个窄紧“后厝边”连挺百余下之后,只觉什为过瘾,嘿嘿一笑之后,尽兴的往外一抽。

赵丽娘还没来得及问,老李一式“隔山取火”狂插起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赵丽娘这几个女子都受了孙大娘的熏陶,早已是成为一匹“野马”了。

此时,老李从“水路”进攻,解除了“旱路”威胁,立即开始还击!

浪语呢哺,水声潺潺。

春声淫笑。狂喘咻咻。

一个是肉场老将。

一个是善於驰骋。

足足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老李在一个颤抖之后,才将速度缓了下来。

赵丽娘正在欲死欲仙的边缘,见状之时,脱叫道︰“你……你不能……抛弃我……你不能…。这样子……求求你……”

说完,迅速将老李推倒在地上,双腿一跨,沉腰一坐。坐在老李身上。

只见她鼻息咻咻,拚命的挺动肥臀!

她中频频叫道︰“让我……死吧……求求你……”

老李哆嗦得越来越厉害了,为了颜面,他运功苦撑看。

“喔……喔……好……好爽……格格……爽死我…哎唷喂……爽死我了……我……哎……唷……”

只见她好似工人筑地基般,用力的。一下又一下疯狂的往下打桩。

老李虽然是肉场老将,但经过漫长几个时辰的肉搏,禁不住全身的舒爽,闷哼一声之后,闸门一开而泄……

丽娘被泄洪一冲,居然叫了一声︰“妈呀~”

一阵剧顶之后,她也泄了!

两人气喘如牛的搂在一起!

苏婷婷宝剑已经出销,准备把几个狗男女一起解决。

突然听到孙大娘一声尖叫道︰“糟了!为了享乐,把正事儿都忘了,老李,快把情况报出来!”

老李喘息了一阵,始说道︰“大姐不提,还真乐而忘了任务,最近宫里发生了几件惊人的事,但有喜也有忧,喜的是本帮仇人已去其二,仅剩高逸与梅凌霜。

忧的是最近武林出现一个面色莒黄。而且有两块黑疤的丑少年,似乎专门与本帮作对,天欲宫的“车前四凤”被击毙两个,少宫主也被救走了。

所以,宫主与大帮主已颁下“诛杀令”,本帮本宫弟子对叛徒柳小倩与丑少年,应不择一切手段除去。”

苏婷婷一听丑少年,心里不由一跳,她祸然想到龙弟弟对她的诺言,在这一年中,行走江湖之时,就化装奇丑少年,试试到底有没有人愿意理他。

现在,这个什么宫,什么帮的要对付龙弟弟不利,她再也忍耐不住,更何况,这么人本能就是一群人渣。

这一男四女在经过这样剧烈的运动之后,而且毫无防范的情况之下,如何抵挡得住这么一只出押的雌虎,很快的便被解决了。

但是,她忿怒中却没忘记丑少年的去向。

当她知道丑少年已向巢湖方向参与除蛟行动时,就想到了龙弟弟的安危,顾不了掩埋屍体,驾世骇俗,急急的奔向巢湖。

且说︰府小兰回到房中,首先第一考虑及的题目,便是自己的感情。

她私心衡量,小龙与粟雄在她心上的份量。

虽然小龙的外表条件,是如此的不足,虽然小龙从未对她表示过爱意,她却竟处处维护他,像维护一个明知比不上人家的心爱宠物一般。

她冷静的分析,对小龙的爱念,竟完全滋生於平日的怜悯,这意念,逐渐的加重,轻悄得几乎不使她自己察觉。

但当它成熟而突然爆发出来,却也令她自己无能为力了。

当然,府小兰晓得,完全基於怜悯的爱,并不稳固,但是她对小龙的怜悯,却并非由於他是真正的可怜。

其实,与其说可怜,无宁说是可敬与可佩,因为府小兰发觉,小龙竟真的不同於任何人,他是那么宽宏慷慨,从不向白眼相加的人们施行报复。又是那样的温柔体贴,能够设身处地,为别人预留退后的余地。

但,他并不儒弱,像是那碧波千顷的湖海一样,於温顺中蕴藏看刚强!

他不傲於身俱的莫测奇学,却也不为其丑而自卑。

像这种不傲不卑,虚怀处世,慷慨待人的风度品德,又有谁能差可比拟?

粟雄嘛,太骄傲也太自满,从那无事生非的行为中,便不难窥见他的自私。

虽然,他的品貌,堪称无匹,但只是英俊的仪表,能代表什么呢?

当然,他对府小兰的爱恋,是出自真诚的,但,自从小龙出现,到今天晚上,粟雄的一切优点,起码在府小兰的芳心上,是几乎全被湮没了!

府小兰想到这里,娇弱的歎了一声,坐起身来,在黑暗中继绩分析第三个问题。

这问题,是今后的行为方针,她觉得必须採取一些步骤。

若按少女的尊严与骄傲,单凭小龙的木然与冷淡,府小兰说什么都不该再去爱他!

然而感情本就是奇妙无比的东西,它没有理性,也没有退让,何况府小兰生性倔强,她不愿放弃,同时也不甘被人如此的冷落,她决心争取,那怕是争到手后,再定取舍。也不甘这般的被小龙漠视。

府小兰是一个聪敏的女孩子,她早猜到︰小龙一直将自己视为粟雄的情侣。

府小兰若要引起小兰的爱火,则必须先让他瞭解,自己对粟雄毫无情意方可。

这一点,极为难办,须知粟雄并无太大坏处,加以外貌俊秀,对府小兰一片真情,站在朋友或任何一方面,都不该太令他难堪失望!

若说真个一下子与粟雄反脸,无论如何,也非府小前之所愿。

那么,该怎么办?才能不看痕迹的……

府小兰考虑看这一点,心下十分难决!

夜幕笼罩。

大地落入了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深不见底。

突然,外间传来二鼓的更鼓声!

紧接看隔壁,粟雄的房内,传来一阵轻声。

府小兰奇怪他这么晚为何不睡觉,她扑往窗边,往外一瞧。

只见粟雄,捷如灵猫,自房中纵出,向店外窜去。

府小兰芳心一动,赶紧提起案上的花篮,背上宝剑,也晃身扑出房外,同粟雄奔去的方向追下。

紧接着小龙房内,亦飘掠出一条黑影,恍如神龙腾空,快捷飘忽,一望而知,正是小龙。

小龙心灵中极不平安,他的情绪,一直被府小兰的态度转变所困扰。

他觉得自己该离开粟雄和府小兰两人,否则必会踏入纠纷与不义之中。

他考虑多时,下定决心,在除蛟之后,即行悄然离开。

他住在粟雄的左隔壁,粟雄的行动,同样也惊扰了他。他知道粟雄志在蛟脑,便决心暗中随去,相机助其一臂。

黯淡的月光下,三条黑影,在一条相距各数十丈的直线上,向巢湖方面疾掠。

粟雄本以为村落中已无人烟,那知相距颇远之时,已瞥见村中隐有灯光。

他已打听清楚,那紫金蛟多半在夜半出现,虽然它行踪靡定,不见得便会出现在这附近。

但是,平常百姓,何敢在这时暴露目标?

粟雄这么一想,便猜知必有武林人借居那里。而借居目的,则更是显而易见,是为着取蛟脑而来。

他心中一动,立即隐起身形,打量地势,悄悄的向有灯之处摸去。

后面的两个人见状,亦学着他,一个个隐隐藏藏,欺近有灯之处。

他摸近灯光显露之处,悄悄隐在一株高大的树木上,连目打量,只见下面乃是一所渔夫之家,房舍不大,只是一明两暗。

此际,那明间里,灯火通明,房中来位横眉竖目的劲装大汉,正在围坐两桌席上,边吃边谈。

场面气氛,均十分融洽热阔。

另一边,府小兰正隐在屋后房上,她与粟雄遥遥相对,中间有一层屋脊。隔挡了视线,故此,粟雄看不见她。

至於小龙。则站在土墙外面,那土墙高与肩齐,故此他站在墙外,一伸头便能自后窗中看入室内。

他距离最远,但由於目力特异,视黑夜亦如同白昼,功力深厚,听觉锐利之极,故此比粟雄更能看清听清楚。

粟雄隐在树上,只见中央主位上那人,说道︰“兄弟今日初临,既蒙各位款待,心下十分感激,但有数点不明,不知那位可以分析一下,让兄弟瞭解当前情况,也好想个主意,达成目的呢?”

果然,那人语音方落,下手一人,立即哈哈大笑,接道︰“龚兄,你素称足智多谋,号称“文昌诸葛”,这事儿当然少不得烦你出个主意!

只是,这一遭,能人彙集,听说好几个有名怪物,息影多年,这一次也来趟这混水,实有令人头痛。”

粟雄暗自吃惊,想不到这里,还有许多纠缠。说话那人,虽不知是谁,但那“文昌诸葛”,他却已早有耳闻。

此人姓龚名人傑,成名黑道,已有廿余年,掌中一对文昌笔,精擅打穴,准,狠,捷,辣,招式诡异。

人更足智多谋,狡猾异常,兼之心黑手狠,实在令人不敢招惹。

在江南一带,独来独往,行踪飘忽,代主人出坏主意,故此狐朋狗友,倒是对他颇是尊敬。

粟雄出道有年,很多江湖中消息事故。却极丰富。

文昌诸葛龚人傑,微微一笑,坐了下来,道︰“王兄何必长他人志气,俗话说事在人为,凭我等兄弟,众人之力,我就不信斗不过人家……”。

他一语末竟,座中一人,哗然大吼,道︰“对,他妈的莽飞矛就不信谁比咱们强,他妈的,谁要来横里乱扰、他妈的莽飞矛,先给他妈的两枪!”

外面府小兰,听见粗话,不禁粉面羞红。

小龙莞尔晒笑,心知说话这人,虽然粗卑了些,确是个直性的毫爽汉子。

粟雄可知这莽飞矛,亦是江南黑道人物,姓张名元,性虽鲁直,却有一身极好的横练硬功,加以神力惊人。

在鄱阳湖中立寨。与“八八乌贼”荀志海,“三叉手”陶银,并称鄱阳三霸。

文昌诸葛龚人傑,等众人情绪稍定,又复促间目前形势,那被称“王兄”之人,说道︰“说起这话,四月前兄弟孤山之下,出了只大蛟,将兄弟水寨内,船只翻顶,还伤了不少兄弟。

在无可奈何之下,将人员退守山中,一等那蛟出现,便用擂石滚木对付。

双方僵持半月,那蛟想是见无机可乘,便转移阵地,因出为害。一时弄得湖中船只绝迹,无人敢来。”

粟雄在树上听得真切,闻言恍悟,这人原来是孤山水寇,“浪里蛟”王占元。

王占元,饮一酒,又道:“兄弟见这蛟凶恶,在湖中乱闹,等於是与兄弟为难,如不想法除去,山上这多兄弟止岂不是活活饿死。於是寻隙独驾孤舟,逃出湖来,想找些武艺高强的哥们,帮忙将恶蛟除去。

兄弟在怀宁一带,遇着了大别山韦家兄弟,对他们一说,韦家老大,竟一答应帮忙,孰料,他二人自不量力,双双末斩了蛟,却让蛟吞了他们!”

莽飞矛张元,静听半刻,这时忍不住出声,骂了句:“活该,报应!”

王占元顿了一顿,又接看道:“不知怎的,这消息竟从此傅扬开了,黑白两道不知名之仕,都纷集向附近。

兄弟赶到鄱阳,邀请三霸,兼程赶返,此地情势,竟然大变。许多自称是名门大派的老不死,也显见踪迹。”

“这还不说,最可气,黄山铁杖叟,竟还反客为主,午夜传柬,警告兄弟与鄱阳三霸,不得下手屠蛟。”

府小兰与粟雄,对黄山铁杖叟,均有耳闻,深知此老,功力高绝,性情怪异,介於正邪之间。

王占元扫视室内,微微一笑,道︰“那铁杖叟虽然厉害,却似有顾虑,几次深夜下湖,均似被人故意扰乱,不能达成目的。

铁杖叟一气之下,立即沿湖贴出告示,详述紫金蛟用途,声言此蛟乃武林瑰宝,无主之物,应属於武林强者。

且明订七月十五日,白石山武技大会,会中较武,强者屠蛟取脑得皮,在此期前,若有人敢妄自下湖,立杀无赦!”

小龙在外面闻得,一算日子,七月十五日正是后天。心中对铁杖叟大为不满。

皆因,那紫金蛟虽是武林人珍视的宝物,却是这巢湖附近百姓的大害,它多活一日,便多为害一日。

侠义中人,即以救人济世为旨,为何不尽早设法除去,保留至今呢?

粟雄的注意力,集中在设法屠蛟取脑,他此时考虑的,也是这一问题。

府小兰的兴趣,却又不同,她是想像看白石山武技大会,一定热阔,她想,后天非得去看看不可,否则,这等盛会,错过了岂不可惜!

室内诸人,可不会察觉外面有人窃听,话题一转,开始讨论到如何应付白石山之会的事。

粟雄的目的已达,不愿意再留,悄悄下树,向巢湖边上掠去。

小龙也想离开,但见屋上的府小兰,尚俯在屋上,未有行动。

便随手在墙上抓下一块土团,轻轻一弹,士团去若流星,一下打在府小兰头顶屋上,发出一声轻响。

府小兰闻声一惊,抬头四顾,瞥见墙外,小龙凝立在月光之下,正悄悄向她招手。

府小兰芳心一甜,俯卧的娇躯,猛的一弹,娇躯仍然平卧。却疾捷飘向墙外。

小龙目睹她卖弄此一身法,曼妙轻攘,恍如仙子卧云,冉冉而降,心正暗讚,却猛见她眉一皱,娇躯突软,似是真气不凝,即将摔跌一般。

小龙猛吃一惊,双臂一张,掠身抢近。,一把方将府小兰接住,耳中却突然听得房内,有人喝︰“什么人,来此窥探。”

接看便听着︰“唰唰”几声,似已有人追出房来!

小龙不暇多想,双脚猛顿,飙忽没入黑暗中。

小龙将府小兰一把抱在怀内,耳闻室内诸人,发声追将出来,心中一惊,只当府小兰自房上飘下时,被人发觉,中了暗器!

因此不敢耽搁,转身疾掠,向不远处一座树林奔去。

王占元面对窗而坐,突然看到一条黑影,自屋上投向墙外。

黑影在空中,速度又快,像是一只苍鹰。

故此,王占元立即开喝问,纵身抢掠出去,但并未施放暗器。

众人虽无所见,却纷纷跟看纵出,抢上土墙,纵目一瞧,一片平原,不远处野林耸翠,却无一丝人迹。

那野林虽然密密的可以藏人,但两下相距,足有卅余丈,轻功再好,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片刻内,藏进林去。

王占元不由怀疑,老脸有些辣辣的不好意思。

文昌诸葛龚人傑,迅速的在园中搜索一周,率先道︰“咳,各位请回来吧!来人功夫太高,这时想且走远!我兄弟还是商议正事要紧!”

浪里蛟王占元心里明白,龚人傑这么说为看替他找台阶下台,别人不知,心里可确信为真,心里头不由都有些胆寒。

小笼抱看府小兰抢入林内,低头一看,只见府小兰双目微闭,面色安详,不但无丝毫痛苦表情,反倒像睡看了一般!

想起府小兰平时性情,这阵子大概又是故意顽皮装作,心中一动,童心大起,伸手探入府小兰腋下一搔。

这一着,果然灵光,只见府小兰“格格”一笑,妙目大张,纤腰猛挺,便欲脱出小龙怀抱。

小龙这一来更加证实,她故意放刁顽皮,见她怕痒,那肯这般轻易放过!

双臂用力不放,左手更在府小兰腋下,抓搔不止。

直把府小兰笑得,樱唇大开,脆笑如风中银铃骤鸣,绵长不断,双脚乱蹬乱踢,粉拳更连连对看小龙的胸膛,槌打不休。

小龙脚下并未停止,早已穿林而过。

月光下,怀中玉人,脆笑娇态媚人,酥胸起伏,娇喘急促,阵阵处子芳香,似兰似菊,扑鼻直入沁心入肺。

此际府小兰,已笑得上气难接下气,低声软语乞降,道︰“龙……哥……哥,你饶……过这……遭,下次……小妹……再……也不……敢……顽皮了……”

小龙心中一荡,同时也心中一软,停手不搔,继续抱着她朝前飞奔,中却装着生气︰“哼,念你初犯,尚知悔过的份上,权且饶过你一次,下次再犯,看我不让你笑个痛快!”

府小兰自与他相识以来,小龙一直不苟言笑。

今晚,府小兰随粟雄出来,根本不知道小龙也跟在后面。

故此,当小龙向她投土示意之时,府小兰乍见小龙,芳心里又惊又甜蜜。

惊的是自己竟未能觉察墙外有人,甜的却是,小龙既暗暗跟看自己,可见他并非对己了无一点情意。

这起码表示,小龙对她的安危行动,甚为关心,否则小龙为何要召唤自己呢?

芳心一动,身在半空,突的一软,果然小龙怕她跌着,赶过来将她接住。

她偎在郎怀,只觉得舒适无比,率性妙目一闭,任凭他抱着,掠进林内。

因之,故意凑趣装成愁眉苦脸,快生生惹人怜爱的模样,委委屈屈的答应一声:“是!龙哥哥,小妹下次再不敢犯啦!”

小龙见状,心头一乐”哈哈大笑,府小兰说罢,觉得有趣,便再也忍不住,亦跟看“嗤嗤”脆笑起来。

二人笑作一堆,笑声划空而过,静夜中万籁俱寂,最易傅音。

此际,他两人虽离开适才村屋,已有二三里地。

但是,村屋内诸人,仍然清晰的听到笑声。

莽飞矛张元,大吼一声,站起来骂道︰“他妈的,什么人这么猖狂,半夜三更鬼叫鬼叫,待老子去找来打他妈的一顿,看看他妈的他还鬼叫不鬼叫!”

文昌诸葛龚人傑,人历江湖,见多识广,听声辨立,已知发声之人,功力绝世,莽飞矛张元,虽有一身横练蛮力,却万万追赶不上。

故尔,立即出声将张元劝住。

小龙两人,只顾得玩笑,可未虑及其他,也未认准方向,笑声稍住,府小兰首先发现,问道︰“龙哥哥,你这是到那里去嘛?”

小笼闻言,霍的止步,放眼一看,果然方向弄错,正好与回店道途,背道而驰。

想欲转身回头,府小兰却已悄声说道︰“龙哥哥,你看前面村子里,也有灯光透出,我们再去探探好吗?”

小龙看看天色,也不过刚过三更,一想多探几处也好,正欲举步,却听府小兰又道︰“你,龙哥哥,你放我下来吧!抱……”

小龙一听,一阵耳热,这才惊觉事势有点不对。

不待府小兰说完,他赶紧松手。府小兰一语未竟,骤不及防,若不是赶快挺腰施力,差点儿被他摔在地上。

府小兰白他一眼,方欲埋怨撒娇,一瞥小龙踌躇羞惭之态,垂头不语之状,却又不由奇怪,道︰“龙哥哥,你怎么啦!”

蓦地,小龙突然道歉说道︰“适才小兄一时忘形,诸多失礼冒犯,想来心实愧煞,望兰妹妹原谅一遭,下次决不再犯!”

府小兰聪慧之极,那能不懂,闻言心头一凉,暗中气道︰“我府小兰那点不好,你这么看不起人,我女孩儿身体,清清白白,可是能随便糊涂得的!”

不过,她外表可也装糊涂,故意“嗤”声一笑,舒玉臂挽住小龙右臂,柔声儿说道︰“龙哥哥,看你真酸的可以,什么,失礼潜犯的,我不懂,你叫我原谅什么呢?”

小龙右臂,被她挽在怀内,肘间触着小兰酥胸,软绵绵,如触电殛,可是抽不回来,又不便用强。

一听这话,小龙心里头更暗中叫苦不迭!

皆因,府小兰之言,表示着两个意思,其一表示她情窦初开,天真末凿,不晓得什么是男女之防,认为开个玩笑,没什么了不起的。

第二个意义,府小兰已有意以身相许,此身自然已属於君,如此则拥抱玩笑,正是两情洽欢的表现,又何必斤斤计较失礼潜犯?

小龙这一想明白,顿时吓了一跳,心知如不早些抽身,将来怕不要弄个灰头土脸,落得个不义的骂名。

他一想,便赶紧採取措施,道︰“咱们快去那村中探探,就赶紧回去吧!否则等会粟兄先回,找不到你,又发急了!”

说看,也不等府小兰回答,率先朝前掠去。

府小兰闻言,心里暗“哼”一声,忖道︰“你别老拿话点我,弄急了我乾脆和粟雄绝交,看你还有何话说!”

想着,早一把拉住小龙右手,随着他向前飞驰。

二人手拉手,一掠五六丈,眨眨眼已至村前。

小龙纵目一瞧,那村落建筑得较好些,村内房舍约有廿余家,外边尚有一道木栅,将全村围住。

方待越栅跃入,突由栅内,飞快的迎出两条人影,前面一人,更已发话喝道︰“何方朋友,深夜驾临,贫道衡山浮沙子在此迎候!”

小龙心知行藏已露,乾脆停步不进,伫立以待。

那两个人一掠数丈,停身在两人身前,一丈之处,对小龙和府小兰打量一阵,乃瞥见府小兰右手所提花篮,敞声哈哈一笑,道︰“请问姑娘,可是来自武夷,但不知梅凌霜女侠与姑娘怎的称呼!”

府小兰先闻得那人自报姓名,便觉耳熟,闻言一看,只见那人年约六旬,一身灰布道袍,长及膝头,云履白袜,身背单剑,面圆多肉,颔下长髦又长又浓,一双电目,精光四射,分明内力十分深厚。

心中一动,脆笑一声反问道︰“你可是老道叔叔吗?我是兰儿哇,老道叔叔不认得我了吗?”

那老道闻言,仰天哈哈朗笑,道︰“兰儿嘛?黄毛丫头十八变,这话真是不假,兰儿,你不看你现在长多大啊!”

府小兰“啐”了一,一掠欺近,伸手便拉那老道的黑鬓,同时,中还嚷道︰“老道叔叔,你还是一样老没正经,看兰儿不拉下你的假鬍子来!”

小龙一皱眉头,暗暗好笑,这一老一少,真叫做棋逢对手,一般的顽皮好耍!

却见那老道,“哈”“咳”了两声,挫身挫腰,转到府小兰背后,伸手反抓府小兰的后飘长发,边抓,中也嚷着︰“好丫头,你要拉老道叔叔的鬍子,老道叔叔也得拉拉你的小辫子尾巴,看谁……啊,小辫子呢!”

府小兰一把抓空,眼前失去老道身影,知他已转到自己背后,不等他手爪递到,扭头一摆。

“唰”的一声,将长发摔到前面,脚下“倒踏莲步”,大转身“五凤朝阳”,“呼”的一下,左掌电般伸出,同老道胸前黑鬓抓去。

这一串动作,轻灵快捷,姿势曼妙,小龙看了暗暗点头称讚,老道却大吃一惊。

老道不等地纤掌递近,跺脚后退一丈,双手在胸前一阵乱摇。道:“慢来,慢来,多年不见,小兰儿不但只长大成人,一身功夫,怕不也得了梅女侠真传,老道叔叔自承已年老力衰,再闹下去,怕不被你拉光鬍鬚吗?”

府小兰“嗤”的一笑,瞟了小龙一眼,转对老道说道︰“老道叔叔,你不在衡山纳福,到这儿做什么啊?”

老道顺着府小兰目光,对小龙一看,见其面容丑虽,却生具一付百年难遇的上好练武骨格。

先不作答,反而问道︰“这位秀才,既与你兰儿同来,想必也是会“三下子”的人,兰儿怎不为老道叔叔介绍介绍哇!”

别人都说“二下子”,这老道偏多加了“一下子”。

小龙庄重沉稳,暗中好笑,却不显出。

府小兰顽皮,早已笑弯纤腰,好半晌方才忍住,指看小龙,说︰“他,岂止会三下子,本领可大着呢!”

说着,对小龙招招手,说︰“龙哥哥,我为你介绍介绍,这位是我的老道叔叔,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大侠客,衡山派长老之一,人称笑面黑发浮沙子……”

笑面黑鬓闻言,嚷嚷道︰“得了,得了,我的好侄女,别给老道叔叔高帽子戴啦!”

府小兰脆声一笑,又道︰“这位是我龙哥哥,姓石名小龙,以后老道叔叔可得多多照顾,他也是刚出道呢!”

浮沙子伸指划脸。羞她道︰“好丫头,真不害踪,龙哥哥就龙哥哥,还什么你的我的,难道还怕我老道叔叔,抢你的龙哥哥不成?”

小龙面对这一老一少,小的百无忌禁,当看外人面前,叫唤得那么好听亲热,老的是故意调侃,刻意玩笑,顿时羞得红了脖子,赶紧上前见礼,垂头不语。

但他心头确也甜蜜蜜的,深深被府小兰的柔情感动。

皆因,若非府小龙已有决心,深种了爱苗,则无论她多么天真,也不会对外人说出这种话来。

府小兰听了浮沙子调侃,玉靥上微泛羞红,偷眼瞥见小龙的尴尬模样,却又“嗤”的一笑,乱以他语,道︰“老道叔叔,那位是谁啊?”

浮沙子“呵”“呵”两声,拍拍自己脑袋,点手招过与他同来的青年,道︰“兰侄女,这小子是老道叔叔的徒弟,名叫焦仁,虽然大你几岁,功夫可不如你,不过,你以后还得委屈委屈,尊他声师兄才对呢!”

府小兰瞥了焦仁一眼,只见他身躯高大,虎臂熊腰,浓眉环眼,一身密扣劲装,更显得十分雄壮。

遂福了一福,唤声︰“师兄!”,又与小龙介绍。

那焦仁早在一边看了半天,心里对小龙可瞧不起,纳闷为何这美若天仙的娇艳师妹,会喜欢这个又丑又弱的小子!

焦仁淡淡对小龙袍了抱拳,算是见过,却对他师父浮沙子放开洪钟似的喉咙,道:“师父,师妹远来,您老人家怎的也不让师妹进去坐坐哇!”

浮沙子“叭”的一声,打了自己后脑一下,嚷道︰“你看你这个糊涂劲儿,还不如傻小子聪明哪,唉,兰侄女可别见怪,老道叔叔愈老愈不中用了,快里请,快里请!”

说看,举手让客,逗得府小兰与小龙两人,想笑又不便笑,不笑又忍不住。

府小兰纤手捂嘴,低头疾行,小龙尽力忍住笑容,抱拳道︰“老前辈请!”

浮沙子见小龙认真,可又哈哈笑了,边笑边道︰“好小子,倒蛮知礼数的,难得难得。”

四人鱼贯而入,浮沙子哈哈笑着,一一介绍。

小龙与府小兰上前一一见礼,只见正中者为首一名,相貌其古,鹤发白鬓,面如重枣,一望而知,功力精深。

他,正是众人之长,衡山派首席长老,“三阳剑浮云子”。

另外两人,一名“浮风子”,一名“浮土子”,均是浮沙子的师弟,皆已年逾六旬。

那“浮风子”右袖虚悬,似无手臂,“浮土子”左耳不见,想是被人创去。

浮云子位列衡山派长老首席,为掌门人浮尘子的师兄,不但剑术精绝,阅历见识也无不高人一等。

此际,他一见府小兰,忙即哈哈一笑,道︰“兰姑娘与石少爷多礼,说起来浮沙师弟,与令先师交称莫逆,可都不是外人,老道卖个老,也称你一声侄女如何?”

语毕,又是放声一笑,道︰“贤侄女年纪轻轻,令师便放心让侄女独自下山,可见贤侄女必已得令师绝世真传,诚然可喜可贺,此次远临巢湖,可亦是为了紫金蛟吗?”

府小兰嫣然一笑,道︰“老前辈过奖,侄女愧不敢当。这次侄女路过此地,途中传言纷纷,一时好奇,与龙哥哥赶来瞧瞧热阔,老前辈与老道叔叔,想已来此多日,不知可能让侄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浮沙子十分喜欢府小兰,闻言哈哈大笑,道︰“兰侄女,让老道叔叔告诉你吧……”

浮风子舆浮土子,闻言同时一皱眉头,齐齐向浮云子看去。但见浮云子对他俩微微摇头,示意无妨,两人无奈何,却一同起身告退出去。

府小兰见状,芳心颇气,正想告辞回去。

浮沙子哈哈一笑,道︰“老大,我老道与兰侄女久别重逢,还有几箱子话好讲,这里没你的事,我看你还是也去睡吧!”

浮云子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道︰“好,好,贤侄女我失陪了。”

浮沙子命焦仁送来点冷盘酒菜,让两人随意食用。

他自己执壶在手,自斟自饮,一连灌下五杯,用袍袖一抹唇边酒渍,道︰“唉,说来话可长啦!兰侄女你知道我老道叔叔,素来爱玩爱耍,不拘小节,但这一次,可实在不好耍了。”

小龙对浮沙子相知不深,但见微知着,却晓得他约为人,必定十分豁达。

此际闻他歎息,满呈淡忧,不由十分纳闷,弄不清怎的事态会如此严重。

府小兰可不会在意,见他老是饮酒,便催促道︰“老道叔叔,到底是啥事,你快说嘛!”

浮沙子皱眉注视她片刻,破颜而笑,道︰“侄女还是老脾气,想起从前,你那时梳着两只小辫子,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真……”

府小兰听他老不说正经,樱唇一呶,浮沙子见状改道︰“好啦!别发脾气,老道叔叔怕你,马上就说……”

府小兰“噗嗤”一笑,得意的流盼小龙一眼,却听浮沙子继续说道︰“这巢湖紫金蛟,据说是武林人人欲得的宝物,蛟脑能洗毛伐髓,蛟皮可制宝衣,剑刃不伤,最宝贵的,还有许多髓珠,能治百病。

因此,这消息一经传出,武林黑白两道的贪欲之徒,都纷纷赶来此地,连几个轻不出世的魔头,也动了贪念。”

浮沙子又道︰“黑道人物,多是些贪得之徒,自不肯轻易放弃争夺蛟宝,侠义门中,即使不愿贪得,却不能让这宝物,落在黑道凶人手中。”

府小前奇道︰“为什么啊?”

浮沙天笑道︰“这道理可真简单,若蛟宝落在凶人手中,岂不等於是助长了他的凶焰?自后,万一无人能够治他,天下武林生灵,岂不都要遭殃了吗?”

府小兰“啊”了一声,小龙却凛然而惊,想道︰“老道叔叔这话真对,怎么我以前没想到呢?”

这一来,小龙不由深深敬佩浮沙子见识阅历,同时也暗自决定,不让那紫金蛟落入恶人之手。

三人又闲聊几句,小龙正想告辞,突然,外间传来一阵淒厉无比的惨叫之声。

此际,夜静更深,万籁俱寂,这一阵霍来的惨呼之声,令人听来,分外的耸人毛发。

尤其府小兰,只吓得面色骤白,一伸手挽住小龙,道︰“龙哥哥,这是什么声音,这么怕人?”

小龙剑眉一挑,道︰“可能是有人被害,兰妹妹你在这等着,我出去看看!”

浮沙子闻声,亦是愕然,他一见小龙这般说法,哈哈长笑一声,推杯而起,道:“少侠侠义肝胆,令人佩服,我老道与你同去一探,看看是那个魔头,又在湖边下手害人!”

府小兰这时定下神来,侠胆立壮,才接道︰“要去大家同去,走!”

“走”字音落,她已当先掠出房去。

小龙与浮沙子一同起步,一走正门,一穿前窗,在院中微一停顿,齐齐施展轻功,同府小兰追去。

湖边,有一条小舟,小舟旁卧看四五个人,似已气绝!

府小兰抢前探视,只见五人一般的腹破肠流,五脏散落遍地。“哎啊!”一声惊叫,纤手掩面,转身不敢再看。

浮沙子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微一辨识,便认出五人正是巢湖孤山寨寨主,浪里蛟王占元,鄱阳三霸八爪乌贼荀志海,三叉手陶银,及赣江双鲤兄弟,但此五人,虽属绿林黑道人物,生平作恶极多,却也不致该如此惨死!

这位惯於嬉笑的老顽童,却再也笑不出来,他“咳”了一声,愤愤自言自语道:“魔崽子可恶可恨,我老道非碰碰你不可!”

府小兰惧意已消,侠胆复炽,接道︰“好,老道叔叔,后天十五,碗儿算上一份,要斗斗他什么魔杖竹杖。”

浮沙子豪性又发,哈哈大笑,大拇指一竖道︰“女娃儿有种,不愧是一朵云的传人!”

小龙不声不响,在附近找了个乾净草地,俯身躬腰,双手运集丹铁神功,虚空连挖,不多时,挖了个大坑。

浮沙子与府小兰一齐瞥见,各皆又惊又佩,尤其浮沙子,第一次见小龙施展功力,凭他的见识,竟非但见所未见,却连听都没听说过,一时愕然呆住,竟忘了上前帮忙。

二十六府小兰倒是有意相助,但却怕沾那惨死五人,妙目一转,见小龙已开始埋人,便即掠身找来一方扁长大石。

小龙将屍体,一一平放坑内,双掌运劲,用土埋上,堆如一坟。

他单手接过石块,在坟前一插,三尺巨石,入土半截,用掌在石面一阵擦磨,石粉散落一地,石面顿时光滑如镜。

他这时才注意到浮沙子忘神之态,脸上暗地一热,道:“后辈班门弄斧,老前辈千祈勿怪!敬请老前辈运指一挥如何?”

浮沙子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暗暗叫道:“惭愧!”,哈哈长笑,以饰羞颜,道:“一客不烦二客,少侠何须过谦!”

小龙不知他自忖无此腐石之功,信以为实,恭敬应命,回告不识众人。

浮沙子心中暗歎,这小子貌虽不扬,一身绝俗功力,却尤难虚怀诚挚,看来今日天下,魔道虽猖,此人却正似运应而生。遂一一报出诸人姓名。

只见小龙,手挥指划,如锥划沙,浮沙子说完,他也在碑上写好了。

但见那字迹龙飞凤舞,铁划银钩,最难得字字腐石五分,犹胜刀削斧凿,由之可见,功力文事,精深超俗,确非普通可比。

小龙写毕,一看天色不早,立向浮沙子告辞。

浮沙子坚留不住,相约后日白石山再见,两人答应,一揖别去。

花开两朵,另折一枝。

且说石辅基自从服下赤龙丸后,再经小龙替他打通了任、督两脉,功力更是突飞猛进。

尤其是,每当静坐调息之时,丹田里,也隐隐有一股热气,慢慢的凝结成丹。

这个发现,令他大为振奋,立即告诉柳小倩与小梅。

柳小倩功习魔功,深悉邪帮绝学,一些高深的绝艺,因功力未达此种境界,便无法修练。

此刻,一听石辅基能将丹田凝结成丹,便转授了他一套“收缩功”舆“颤功”。

前者即所谓“以意驭气”,胯间的“玩意”,要它硬就可以硬,要它不泄,它就是“盘肠大战”三天三夜也不泄。

至於后者,还真可怕,就是大傢伙在女人桃源洞中,只要一运气,大傢伙就会颤抖不已,这种功夫练成,再淫荡的女人也受不了。

这两套功夫,也只是“天欲秘笈”中记载,据说魔帮中人却从没有人修练成功。

柳小倩也只是听桃花三娘子说过,一时好奇之下,向桃花三娘子讨来阅读。

人世间的事,本来就极为奇妙,有一首箴诗如下:善有善报恶报恶,事机未到非无报,前世种下今世因,今世已成后世果。

这是因果论,有因必有果,而果反为因而成果,如此循环不息。

桃花三娘子怎会料到自己的爱徒会背叛她,而且将这邪帮最高秘技转授给她的心腹大敌,而导致“天欲宫”解体,“天魔帮”覆灭呢?

石辅基在柳小倩指导下,而且用自己试法,真个是日进千里,最后连柳小倩展开“魔女阴功”,甚至“元阴锁阳”也抵挡不住了。

为什么魔教中人,没有人修练成这两门绝学呢?难道魔教中历代祖师就没有人能打通任、督两脉,答案是:有。

那又为什么无法修练成这两门绝学,而石辅基反而能够练成呢?主要原因是石辅基服用了“赤龙丸”。

前文说过,这“赤龙丸”乃玄贞子以五条孽龙的内丹,配合灵药所炼成,他自己吃两颗便成仙了。

试想,石辅基得到这种灵药帮助,怎能不助他功力速成呢?

小龙能连御三女,使甲纯、乙荃脱阴而致死,也完全依赖这灵药的功效,要不是迷药使其失去控制,也不会泄真元给丁玉了。

这天,三人行抵圩石镇,意外的发现一个年轻女人,石辅基一看,居然就是绝色动人,行为却十分下流,险使他枯竭的李秀英。

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於是,他向柳小倩说了,要讨回这笔债。

柳小倩也深信他神功已成,但是还叮咛他小心。

李秀英一个人投宿在“平安客栈”,她是一个关不住的女人,正感旅途寂寞,突然响起“剥剥”敲门声音。

她以为是店夥计来添茶水,起身去开了房门,一看,奇迹出现。

原来,石辅基立在门前。

她姣美的脸上,露出很惊奇的脸色,立即笑脸相迎道:“石相公,请进。”

她娇滴滴的声音,仍然像银铃般悦耳动听。

她为石辅基倒一杯热茶。

石辅基接了过来,像是久别的情侣相遇,紧紧的握着她的玉手,道:“谢谢!”

“要这样客气吗?”

“不这样客气,恐怕会唐突了美人。”

“美人,我是美人?”

“你若不是美人,我那有耐与你在石洞相处,如久长久的日子,可惜我命薄福薄,不能保住如花美人。”

“你今天真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你不是恨透了我,恨得咬牙切齿吗?”

“太恨了!”

“为什么?”

“这远用问吗?还不是想重温旧梦!”

李秀英脸呈喜色,道:“真的?”

“不是真的,就算是咱们唱开锣戏好了!”

李秀英格格一笑,道:“你呀!这张嘴真甜,就算你说的是假的,我也很窝心。”

石辅基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姿势:“一点不假,我现在只想回忆那段甜蜜的往事,幸福的时光。”

“真的?”

“你以为我是猪八戒吞钥匙——开心!”

该是上戏的时候了,他反手将门扣上,脸上表现了出迫不及待的样子,他的手,老实不客气的往上滑动了。

“嗯……石相公……”

他的手像蛇一般的在她大腿上游动,使得她像触电一样的又痒又麻。

隔着亵裤,她摸着了小馒头一样的阴阜。

“呀……”

“我爱死你……我爱死你……”

石辅基把她推倒在床上,迅速的除去了她身上的衣服,然后压在上面,并且主动的吻着她。

李秀英故技重施,从嘴里透出了媚药,但石辅基早有防范,故作不知的用舌尖在她腔内搅和,然后暗度一真气,送入了她的喉管。

想抗拒已来不及,心知要糟。

机会稍纵即逝,石辅基急就章卸除自己衣裤,把阳货推出来,就了射击位置,打算扣引“扳机”。

她竭力挣扎着,娇叫道:“石相公……不要……不要……这样……”

经过一阵子的折腾,而女人天生很敏感,尤其喜欢刺激,这种强暴式的“霸王硬上弓”,也引起了她的春情。

更何况,媚药还在发酵哩!

田里,注满了足够的水量,就等着“插秧”了!

石辅基也不先打个招呼,臀部用力沉下。

陡地,响起一声杜鹃泣血似的哀鸣:“哎哟喂……”

她的脸色已变得苍白无比,额上已经渗出了冷汗,美眸翻白,樱唇打哆,大声呻吟着。

“石相公……好痛……痛死了……你的那东西为……为什么……格格……变成这么大……喔……好痛……又好过瘾……”

石辅基习得神功之后,首度出马,即受到女人的讚赏,何况又是他的肉场死对头。

於是,他默运“伸缩功”,将那“玩意”伸长到了顶点,直抵花蕊。

他是存心报复,所以肉棒抵紧花蕊之后,并不立即採取抽送。

为了折腾她,他先运功将阳货暴涨,然后使用“颤功”,使阳货就像“按摩棒”般,在骚幽里抖动个不停。

这一来还得了,她何曾遭遇过如此打击,就好像十万只毛毛虫在花房里爬进爬出,直逗得她哭笑不得,嘴里吱吱唔唔乱嚷。

“格格……亲哥哥……伟大的丈夫……好舒服……我全身骨头……都快散了……我会被……被你整死……你就……饶了我吧!”

石辅基一见她舒服得透顶,心想:“不对啊,我是要折磨她,适得其反,让她得到了快活……”

於是,他毫不考虑,低头咧嘴把乳头咬在中,用着牙齿啃噬着,由於出於报复,所以咬得很重。

李秀英起先觉得痛快,渐渐地因咬得重而产生了痛楚,她发出了如诉如泣地低吟。

“石相公……你……你咬轻点……会痛呀……求求你……拜託……”

石辅基可不是铁石心肠,本身就是宅心仁厚的人,经她这么哀求,因此,把乳头给吐了出来。

继之一想,既然是採取报复,怎可如此仁慈,兵家有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於是,紧扣扳机,开始“连续放”,眼见他那根“镖枪”一进一出,抽送个不停,其快“如流星赶月”。

那“卜滋”“卜滋”的声昔,也就不绝於耳。

若是平日,李秀英早就高举白旗了,但此刻她在自己媚药催动下,虽然遭到猛烈的攻击仍死瞪眼,咧着嘴,玉腿像青蛙似的一伸一缩,粉臀像筛子般摇晃着,很有节奏地迎合着。

虽是如此,臼已是浆泥模糊,秽物狼藉。

看样子,她一定吃不少的苦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过了约莫盏茶时刻,石辅基仍然是愈战愈勇,看来毫无倦容。

“我……我受不了啦……”

一阵阵“啪……”声响,继续响起。

在石辅基连连挥出百余记“长打”之后,李秀英经不起一泄再泄,尖叫一声之后,立即四肢一摊,昏迷不醒了。

继之,她的额角汗珠淋漓,钗乱发散,吐白沫,面色如纸,她的娇躯就像中了“羊癫疯”似的。

她仅能像徵性的抽搐,就好像鱼儿在作垂死挣扎。

总算报了一箭之仇,石辅基怕弄出人命,“横冲直撞”几记“密集安全”后,才提前鸣金收兵。

回到客栈,他把经过告诉了柳小倩舆小梅,二女不由一阵侧然。

一宿无话。

次日略一打听,才知李秀英并没有死,不过仍处於虚脱现象,不经过长时日调养,是怕恢复不了元气的。

於是,三人继续上路,向韶州故园走去。

府小兰与小龙回到店中,粟雄早已回来,他见他俩人并肩而入,心中微怒,但转念想及利害,强自忍下,装出笑脸,招呼道:“石兄与兰妹到何处去啦?可发现紫金蛟出没之处吗?”

小龙想起府小兰对他的纠缠,心头暗愧,连忙抢先将经过情形,及所见所闻道出。

粟雄跑了一夜,所知还不如小龙,因见他述及铁杖叟湖滨杀人时,灵机一动,作色道:“想不到凶残魔头竟又出动,若紫金蛟落入其手,江湖中,日后岂有宁日,我等身在侠门,倒不能不早为之计呢!”

小龙出道日短,不怀心机,见他说得诚挚,态度激昂,信以为真,问道:“粟兄之言有理,但不知有何高见?”

粟雄略一沉吟,方道:“以小兄弟之见,不如消弭於未然,先设法将紫金蛟除去。”

府小兰性急,忆起湖畔惨案,犹有余悸在心,忍不住促问:“这该怎么办哪?”

粟雄见妙计将售,暗自得意,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继续道:“以小弟愚见,我们在期前偷入湖中,斩杀了紫金蛟,则白石山比武大会目标自然消失,如此,一场大劫便消祛无形!”

小龙与府小兰闻言,均未深思,各皆大喜赞同。

粟雄见状,俊目掠过一丝得意之色,接着道:“既然都赞成,事不宜迟,故此,必尽一天之力,赶到巢湖对岸不可,因恶蛟虽然出现近岸,却均一沾即走,并不多留的!”

小龙两人齐声答好,正准备各自归采,收拾行囊。

粟雄却蓦地“哎啊”一声,跳起来道:“小弟糊涂,一时忘却那紫金蛟皮坚逾钢,必须有前古神兵利器,不足制它死命,这……”

小龙先是一惊,旋即一笑,道:“粟兄放心,小弟倒有一利剑,想来尚可一用。”

说着,自长衫里取出丹血宝剑,递将过去。

粟雄接过一看,剑鞘奇古,全剑长只二尺有余,剑方出鞘三寸,已感觉出红光耀目难睁,寒气冷锋迫人,心中暗骇且羨。

府小兰被剑光一映,“哗”然娇呼叫好,趋前抢过抽出,玉腕轻震,霎时间龙吟霍鸣,剑尖锋芒,暴射半尺,满室通红,桌上油灯,顿时黯淡下去。

方赞“好剑”,骤觉剑身自震,鸣声大作,几乎把持不住。

府小兰连忙收剑入鞘,忙问於小龙,道:“龙哥哥,这宝剑果是奇宝,竟具灵性,过去听师父说,灵剑能自择主,现在看来,确实只有你配使用它呢?”

粟雄见府小兰一反往日刁蛮顽皮,满面敬佩真诚之态,不由心中微酸,暗“哼”一声,却接道:“有此一剑,紫金蛟死期已至,唯闻蛟皮至宝,明晚吾兄下手之时,尚请剑下留情,勿使蛟皮破坏才好。”

小龙点头笑诺,出门回房,心中却暗自决定,斩蛟之后,将蛟皮送给粟雄。

三人一夜未睡,各自在房中,盘坐运功,祛除倦意。

翌日,算清房钱,上马起程。

三人顺道绕湖而行,中午时分,便在“高林桥”地方落店。

巢湖,原系安徽巢县境内。

位合肥、卢江、巢县、舒地四县之间。

地陷为湖,一名巢湖,一名焦湖,港汊三百六十。纳诸小於大江,为淮西巨浸。

高林桥,乃是一座小镇,与巢湖中的姥山,岸边的白石山,成三脚鼎立之势。

粟雄打听清楚,白石山明日便举行比武大会,今晚武林知名之辈,必多云集,晚上行动,极易被人察觉。

因此,他主张先落店,一来行动自由,二来可养息精神,以利晚上斩蛟搏斗。

晚上,粟雄唤来店家,声言自己三人,要往白石山去。

店家知道是去参加比武之会,连忙躬身应承,心中可不由替他担心。

三人结束停当,小龙仍是葛布长衫,只背上多背了一些乾粮。

正准备起行,天边忽闻隆隆雷声,按着霖霖细雨,自空泻落。

府小兰秀眉紧皱,暗怨天公故意捣乱,粟雄却喜形於色,认为是天助我也。

皆因,湖边多有魔头潜伏,阻挠入湖之人,如今骤雨霍降,一者可令人视线不能及远,二者或致令魔头大意,根本就放弃出巡。

这岂非天意相助?

粟雄赶紧催促上路,小龙见府小兰愁眉苦脸的神色,心知她是怕衣衫淋湿,湿衣贴身不雅。

他便双出身畔盛放避水宝珠的小囊,递於小兰道:“兰妹妹,你将这囊挂在胸前,自有妙用,现在我们走吧!”

府小兰不知囊内何物,但对小兰极为信服,闻言也不多间,果真将它扣挂胸前。

粟雄早已不耐,说声:“走吧!”当先穿窗掠出,奔向湖滨。

小龙双目被鲸珠液体洗过,不受夜暗限制,略一搜索,自破舟群中,找出一条较好的小舟,暗施神功,轻飘飘将船推入湖中。

府小兰自挂上小囊,只觉得周身二尺之内,细雨不进,心知这囊内是有辟水宝贝,反观小龙,长衫头巾,湿水淋淋,不由她不暗暗感激个郎,体贴温柔。

粟雄冷眼旁观,心中暗惊小龙的一身功力,也怀疑他那里来这么多异宝,同时,瞥见府小兰对小龙关切神色,心中不由更恨更嫉。

小龙久居海上,水性驶船,均极拿手,找过桨来,坐在中央,轻一划动,船如飞矢,继续向湖中姥山驶去。

粟雄在后梢也帮忙划,手下可不曾用力,皆因他心存异志,欲省下力气来,斩蛟取脑,得珠剥皮。

姥山与孤山对峙湖中,却孤山为小,山顶本有一庙,却已荒废多年。

三人登岸,小龙将船搬上山坡,方议探蛟穴何处?

陡然,风雷大作,细雨如疾。

小龙目聪耳灵,早闻得后山脊对面,传来湖水泛涌之声。

小龙急告二人,粟雄反臂亮出兵刃,当先沿山边奔掠,府小兰右篮左剑,跟纵疾进。

小龙方欲追下,霍见山顶似有人影一晃,心中一动,施展出“水波流”身法,转身扑向山顶。

这水波流,实乃罕世轻功之最,这一施展开来,蹑虚腾行,快如流星奔电般,霎眼即达山巅。

山巅上破庙庙伫,雨苦风淒,别说无人,便连只活物也未找着。

他正欲细搜,陡又闻山下“哗哗”水声暴起,粟雄长啸颇厉。

小龙晃身扑下山峦,身在树巅,目光到处,正瞥见山脚下,粟雄双戟,府小兰剑篮,皆舞得风雨不透,与一条金光闪闪的巨蛟,斗在一起。

那巨蛟,身长数丈,长尾似鞭,巨头如锥,大怒张,中两排剑齿,森森泛白,却是又细又尖,而两只碗大豆眼,金光暴射,如两只孔明风雨灯笼,开合间射出尺余锐光,十分骇人。

此际,那巨蛟四肢踞地,一条长尾前扫后打,石飞树折巨啄左咬右噬,霍进霍退,却也奈何它不得。

小龙掠至,正欲抽剑加入战圈,粟雄与府小兰见久战无功,陡的齐声而叱。

只见粟雄飙忽抢进,双手擎天戟,暴击紫金蛟额,戟到中途,收劲挫腕,双戟一翻,两大拇指,齐扣戟柄,“卡卡”两声轻响,戟心中央,立射出数十指牛毛细针,“万蜂归巢”,齐射向恶蛟双睛。

府小兰同时发动,趁着蛟张嘴咬来之势,挫身后退,自在空中,右手花篮,骤然的一拧“唰唰唰”轻锐鸣啸,篮边玫瑰,连贯而出,直向蛟投去。

这两处,可说都是要害,只要中上,恶蛟再凶,却也禁受不起。

小龙在一旁,一声“好”字,尚未叫出来,却陡的大吃一惊。

那蛟看似体巨笨拙,却不料反应灵敏之极,粟雄的双戟飞针,距离它双眼三尺暴射来,紫金蛟两眼轻合,飞针霍弹,反射向粟雄。

同时间,十数朵飞花,鱼贯投入蛟。

紫金蛟大嘴一闭,双目再睁,“卡□”“卡□”,竟瞧着目瞪呆的府小兰,津津有味的嚼吃起来。

粟雄身悬空中,那防到飞针竟这快倒飞回来,大惊之下,再想变式藏闪,已然是时不我予了!

堪堪在粟雄危及一发,小龙霍然清啸,快似电光石火,抢至粟雄身畔,一式“单撞掌”。

“呼”的一声,将数十百根牛毛细针,扫数数劈空击飞二丈。

粟雄死里逃生,晃身点足,一换气,正欲抢近再攻,小龙已然抽出了丹血宝剑。

利时间红光彻照三丈,剑身抖颤,鸣若龙吟。

小龙叫了一声“哇塞”,说道:“兰妹请暂退!”

身躯微闪前挪,让过巨蛟长尾扫来的一鞭,双手齐施,左手飞快的顺蛟尾去势一抓,将尾尖抓住,右手丹血宝剑一挥。

剑芒红信吐焰,红光到处,二丈许的尾尖,已自硬被砍断。

但,巨蛟那一扫之力,何止万千,小龙虽早已运集起丹铁神功,仍被带得凌空飞起,二丈外方始疾使千斤坠法,翻下地来。

那紫金蛟一闻丹血宝剑出鞘声,已生祛退之意,但小龙发动太快,才一举手,便将它尾尖斩下。

尾尖虽非致命要害,却等如是紫金蛟的兵刃一般,这一被斩,不但痛入肺腑,却等如夺去了它的兵刃!

紫金蛟似是自知不敌,霍然亘一张,发出一声雷鸣也似的厉啸,四足齐伐,疾如飘风般向湖中退去。

府小兰舆粟雄骤闻紫金蛟厉啸,不由掩耳疾退。

小龙呆了一呆,陡然一声长啸,人化“天龙行空”,掌中剑龙吟相和,在空中剑身合一,式化“飞龙回空”身躯在空中划一半弧,投向紫金蛟前方。

就在他化式回旋之际,丹铁神功霍凝剑上,以气驭剑,丹血剑精芒霍炽,脱手向紫金蛟脑上射下。

这一下若被射中,必然是蛟死脑坏,粟雄醉心食脑伐髓换骨,情急下,大声疾呼道:“手下留情,勿坏蛟脑。”

小龙功力已达意转气随之境,闻言意一动,气转剑随,堪堪剑芒距离紫金蛟头顶不及一寸之际,霍的转刺为削,“唰”的一声,将蛟皮划破一道五寸血槽。

紫金蛟连番受创,恶性爆发,大吼一声,若似雷鸣震耳,巨体一让,扭头张啄,向宝剑咬去。

小龙大喜,心忖,“这真该是你气数已尽。”但见那丹血剑,似自具灵性一般,剑芒一敛,在空中兜个小圈,霍向蛟中电闪投去。

丹血剑穿射疾快,紫金蛟利齿猛合,竟未能及时将剑咬住,只见它突然一跃,高达二丈,“叭哒”一声,落在原地,直震得地动山摇,巨躯连翻带滚,直滚出十数丈远方才四足一阵乱登,腹天背下而死!

府小兰一直又紧张又担心,妙目圆睁,一个劲的盯着小龙,准备着危急时好打接应。

后睹小龙以气御剑,功力深如仙佛中人,芳心里也不知是惊是喜,是敬是疑,忐忑乱跳不已。

等小龙落在她的身畔,府小兰剑篮一丢,玉手疾抓住小龙的左边膀子,又跳又叫,一时连她自己,也不知是闹什么?

粟雄全神贯注在紫金蛟上,心无旁骛,根本未在意这边。

小龙心中既感她为已胜利,喜极忘形之情,又觉愧对良友,让粟雄看见了不好意思,突觉山峦近处林内,传来声极其轻微的“哼”声!

小龙心忖:“不知是何人竟具如此身手,跟踪前来。”意动间,身形倏然而起,向发声处扑去。

方待细搜,粟雄也已发话喊他。

小龙倏忽掠回,只听粟雄道:“石兄,你速将宝剑取出,咱们快剥皮取脑如何?”

小龙转到蛟头前面,双手扳住上下蛟唇,奋起神力,一下将蛟唇扳开,道:“兰妹妹,你快拿剑来撑住!”

府小兰依言用剑撑住,不使蛟合死。小龙放手,顺势运功一吸,红光一闪,丹血宝剑自蛟飞回,蛟血亦随之涌出,但宝剑之上却未沾染一丝血迹。

粟雄俊面含笑,道:“石兄神功绝世,当今无人能匹,方才救得小弟危难,心感无已,这剥皮琐事让小弟代劳,敬赐贵剑一用如何?”

小龙含笑将剑递过,道:“粟兄何必客气?你我相交以义,些许小事,望无挂齿才好!”

粟雄微微一笑,也不多说,晃身纵上蛟腹,一连数剑,先将头尾砍下,再自腹部中央,划一直线,用剑尖依线砍开。紫血横流而出,腥臭之气,顿时瀰散空中。

此际,暴雨已停,空中乌云四散,显出一片皎洁月辉。银月团团,高悬当空,映入湖水,鳞片起伏之时,似有无数皓月,粼粼波动。

府小兰怕那种腥臭气味,皱眉走开,方行数步,突回头呼唤小龙。

粟雄正着手剥那蛟头,闻得府小兰唤声,便促他道:“石兄到兰妹那边去吧!这味儿太臭,确不好闻。”

府小兰等小龙过来,问道:“龙哥哥,这紫金蛟脑确有洗毛伐髓,轻身益气的功效吗?”

小龙沉吟一会,有心让粟雄听见,故意大声道:“这紫金蛟脑有何功效,我也不能确知。不过,无论如何,我是不吃,要吃你和粟兄分着吃吧!”

粟雄一面加紧剥皮取脑,一面扬声道:“石兄盛情,小弟与兰妹至为心感,只是石兄你出力斩蛟,论功第一,怎能不一尝异味呢?”

府小兰可听出粟雄言中之意,同时也愤他竟将自己与他联在一起,像把自己视作他的“什么人”一般,樱唇一噘,道:“这么臭的东西,我也不要,要吃你一人吃好了。”

粟雄心中暗骂:“小丫头不知好歹,你不要,好,我一人独享更好。”

府小兰见他不答,芳心中更是不悦,回眸一瞥小龙,周身仍自水湿,一阵怜惜疼爱,温声低语道:“龙哥哥你真好,把宝贝给我,自己却弄了一身水,你看,到现在还没乾,怎么办哪!”

小龙微微一笑,道:“没关系,请你把小囊给我用用?”

府小兰解下小囊,递给他,只见小龙用小囊各处一拂,身上的水珠,一一落下,霎眼间,衣服竟然全都乾了。

她惊奇的瞪大双眸,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小龙答道:“辟水珠。”

府小兰拍掌一跳,道:“真的吗?那咱们试试好不好?咱们下湖去,找找蛟巢,看有没有蛋或者小蛟,好吗?”

小兰一想也对,若有小蛟一并除去,岂不省事,扬声道:“粟兄,小弟与兰妹妹下湖看看,一会便回如何?”

粟雄答应声:“好。”

他一心一意,剥取蛟脑,不一刻,用剑挖出一块骨壳,呈椭圆形,迳约一尺,小心破开一缝,顿时有一股异香散出。

抬头一看,四周寂寂,并无半点人影,这才想起小龙与府小兰已然入湖。

粟雄心想:“这倒好,省得让那小子闻到这香气又想指染,只是兰妹妹你既有言在先,我也可顾不得你了!”

只见那骨壳厚有五分,中间脑浆尚有丝丝暖气。

双手捧着脑,一阵大嚼,但觉脑浆入即化,又香又甜,像是豆腐一般,不多时吃了个乾净,骨壳一抛,提剑再去剥皮。

他一边工作,觉得自己体内渐渐的再起变化,那蛟脑似乎变成一团热气,散到周身四肢,而周身四肢,霎时间,充满无穷劲力,向外膨胀。

他伸个懒腰,全身骨节,在这一伸之下,“喀喀”暴响,似在霎时间长高数丈。

雄心骤发,陡然一拳捣出,拳风忽哨如风,三尺外刚刚去皮的巨大蛟首,顿时直飞开去“噗通”一声,跌落在四丈外湖水之中。

粟雄环视四周道:“想不到我粟雄遇此奇缘,天下何人不服,能与我粟大爷相抗百招?石小龙,可笑你今日成全大爷,可知大爷就要你好看吗?”

说罢,复又呵呵大笑,边笑边手舞足蹈,将丹血宝剑抛在地上,乱打乱劈,一时间,树倒草偃,石飞沙走,方圆数丈之内,真可谓风云变色,星月无光了!

粟雄劲力稍泄,静下来只觉得身心舒泰,体轻似羽,心想:“何不试试轻功,是否有长进。”

在过去,粟雄全力施展轻功,顶多也不过直纵四丈,拔高三丈,此际一试之下,竟各增了半倍。

大喜若狂之下,他在姥山猛展脚程,一圈兜下,却突然发现异事。

原来,那蛟皮他本只剥了个头,此际回来,却见蛟身蛟尾之皮,亦被剥下,三块蛟皮,连地下的丹血宝剑都已不知去向。

他冷冷一笑道:“好小子,竟敢在粟大爷面前耍花枪,想猛吞蛟皮可没这般容易,你若再不出来,粟大爷找着了,不剥下你的皮来才怪!”

那知,他一语方毕,霍闻一阵娇笑脆音,冷笑骂道:“呸,龙弟交上你这种忘恩负义的朋友,真算瞎了眼。你别以为吃了点蛟脑,便可以天下无敌,说实话你还差得太远。”

这一阵脆骂,已叫人够惊的了,何况,那语声,似从四面八方涌来,忽东忽西,根本令人测不出发话人身在何处。

粟雄循声追扑,但语声不断,方向却变在另外一边,几次之后,粟雄即怯且惊,直到了语落,方才喝骂道:“何方贱婢,敢戏弄你家大爷,有种的出来与大爷走上百招!分个真章吧!”

脆声刺入耳鼓生痛,粟雄惶然四顾,却听得那娇音叱道:“你若敢再出不逊,姑娘非废了你不可,不过,你现在不用怕,姑娘还不愿和你动手。”

粟雄不由气馁,皆因他此时突然想起,这种发话的功夫,乃江湖中失传已久的“虚幻魔音”

相传此种功夫,不但能随意变换嗓音,功力深时,可以音杀人,如果是真,则自己无论有多高功力,又岂能与之对抗。

粟雄面目变色,果然不敢再骂,乃转变话题问道:“姑娘,这蛟皮与宝剑。可是被姑娘取去了吗?”

发话人冷声答道:“蛟皮果是一宝,以你这种小人,怎配使用,姑娘当然要取,那宝剑嘛……姑娘不愿夺人所好,暂借用一下,烦你对剑主人说,过几天一定还他!”

幻音乃由山巅一方传下,粟雄猜知,发话人必在山巅,但此处与山巅,相距最少有六七十丈,从这远距离,送话如在耳边,功力若不精湛,曷可臻此?

粟雄心中虽怒,却不敢妄动取祸,而筹思退敌抢回蛟皮之策!

正想发话将那人缠住,突见湖中升起一团银辉,湖中“哗哗”中分,显现一洞,银辉中裹着两条人影,电急上升,急目一瞧,正是小龙与府小兰。

粟雄不及细辨,银光发自何物,陡的转向对山巅道:“姑娘,剑主人来了,借剑之事,你自己与他说吧……这我可作不了主的!”

说罢,复转身对小龙低声道:“石兄,你的宝剑与蛟皮,被一位姑娘拿走了,她现在山巅,你快去追回吧!”

丹血宝剑乃神兵利器,小龙岂能让人取走,一听之下,不及细问,朗声发话道:“何方朋友取走在下宝剑,请显身一见如何?”

身形方起,山巅密林间,蓦地飞起一道朱虹,接着一阵苍老女声,道:“不知好歹,不分善恶的小东西,谁稀罕你的宝剑,拿去!”

小龙心中骇然:“何人有此功力,掷剑五六十丈?”同时也怀疑,“分明语声苍老,粟兄怎还说她是个姑娘!”

赶上前去,信手抄住剑柄,果是丹血宝剑。

粟雄心痛蛟皮,急急道:“石兄快追,蛟皮全被她愉走了!”

小龙在高处尽目四眺,果发现一条人影,在湖中施展“一苇渡江”绝顶轻功,背上背着一大卷东西,想来便是蛟皮。

他目测距离,心知那人轻功不输自己,此时追下,已然无及。好在他无得失之心,便道“那人早走远啦!追也无用,咱们还是去取些紫金珠吧!”

说罢,忽又想起一件事,向粟雄道:“粟兄,你可已吃下蛟脑?”

粟雄不知他用意何在,微“嗯”一声算作回答,心中却想道:“怎么?你小子想分一杯羹吗?哈哈!可惜晚啦!”

小龙又问道:“粟兄吃下蛟脑之后,是调息运功,以运导蛟脑之热?还是打了趟拳法,以发散四溢劲力?”

粟雄随应道:“哈哈,我打了一阵拳脚,这有关系吗?”

小龙与府小兰对望一眼,方略为沉吟,道:“这关系可大了,服后若即时以气运,加以精练,功效可抵一甲子面壁之功,但若以拳脚散力,却只有三分之一的功效了。另外还有一事,便是这紫金蛟乃天下凶恶之物,不以自身三昧真火,将筋中恶质炼化,则日久性情变更,趋向恶境。”

粟雄闻言大怒,暴声相问,道:“好丑小子,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小龙见他出骂人,并不生气,反劝他道:“粟兄休气,小弟事前不知,不信兰妹可以作证,方纔所说!是小弟与兰妹在蛟巢中知道的!”

粟雄怒问向府小兰道:“兰妹妹,是真的吗?”

府小兰见他出伤人,骂小龙“丑小子”已然生气,闻言没好气的答道:“怎么不真,不信你自己不会去看?”

粟雄剑眉一扬,待要发作,但瞥见府小兰生气的模样,美如仙子。便发作不出来了!

他转向小龙,冷然问道:“那洞现在何处,情形如何?石兄可肯带小弟去一趟吗?”

小龙安慰他道:“粟兄休要愁急,这是并非无补救法子,说到那洞,因见里面有一个大蛟卵,生怕日后出蛟,出洞害人,故此,将卵洞一齐坏去,此时便去,已经无法入内,也看不到什么了!”

粟雄暗暗冷笑不止,怀疑小龙所言不实。

不过他并不心急,便不动声色的请问,有何方可以补救,以及二人入洞经过情形。

小龙在山腰中一方巨石坐下,道:“所谓解救之方,乃是今后二年之内,寻一清静地方,终日心无杂念,如老僧面壁一般,二年一过,不但恶质化除,功力亦可激增三倍。”

粟雄心中“嘿嘿”冷笑,认为这全是鬼话连篇,不置可否,复促问两人入洞的经过。

小龙依言,一一述出。

湖底距水面深有五丈,辟水珠出囊,发散出闪闪银霞,罩在两人身上,丈许内点水无存,全被逼退。

小龙目力特佳,虽然湖底珠光之外,一片漆黑,在他眼中,却仍舆黄昏情景,并无太大区别。

凝目四瞩,石笋林立。石笋竟然似人工佈置,列成一方阵式。

小龙暗忖,哇塞-这石笋阵可能与紫金蛟来历出处有关,一念及此,便带着府小兰,向阵中走去。

府小兰目力根本不能看清较远的物。不过,她全心信赖着龙哥哥,心想:“反正有他在,便不致出错!”

三转二弯。两人已走过许多石笋,但似乎前途街有石笋无数,小龙心中一惊,知这阵法余威尚存,不敢轻进,便拉着府小兰跃上一笋。

眼前景物立变,却出现一个黑洞,以小龙目力,竟无法看清黑洞中是何情景,这不由令他凛然戒备。

洞里也充满湖水,却似乎压力奇重,辟水珠一入洞中,光圈陡然内缩五尺。

珠光之外,仍然一团黑墨,小龙诧讶之余,好奇之心大起,心底虽然存戒念,那更想探个究竟。

府小兰紧紧拉着龙哥哥的膀子,也不知她是觉得害怕,抑是别有用心。

洞中有一条甬道,洞壁广阔,足足有数丈,行不多时,转了三五个小弯,外间压力陡的一轻,珠光霍又大盛,恢复了原先模样。

小龙放眼四顾,发觉那洞既深且广,洞中空无一物,壁角下有二团紫金微光,一大一小,但奇怪,那大的反不如小的光亮。

府小兰瞥见那二团霞光,提议过去瞧瞧,奔近一看,只见那大的圆圆的形似桌面,小的只有香瓜般大,看上去透明泛亮。

府小兰欢呼一声,正要去拿,突见小龙指着石壁上,道:“兰妹妹瞧,这上面还有字哪!”

府小兰抬头一看,石壁果然有大片字迹刻着,字迹上遍生苔藓,已然看不清了。

遂用宝剑,将苔藓之属刮去,那字迹乃一元初“巢湖僧人”所留,详述紫金蛟功效用途,以及发现经过。

原来那僧为避暴元,来到姥山,无意中发现紫金蛟,正是天下绝种的异种恶蛟。

这紫金蛟已长千年,性喜晕睡,非百年不醒,回醒一次,历时一年,一年后则又睡去。

他发现这紫金蛟,深知蛟脑功用服法,顿时大喜,那知手无宝刃,却无法将蛟头切开。

自知无缘,先在洞中刻石留字,以备有缘者有幸按法取脑,后又在洞,以石笋布下一座阵法,防止日后恶蛟回醒,出外害人。

按巢湖僧留字所说,蛟脑服后,必需立即用三昧真火,将恶质炼化,以气引导吸取精华,始克功增徒倍。

若以拳掌动作,发泄蛟脑祈化气劲,则不但效力减低,恶质不化,日久性情变易,恶性加深,虽大仁大智者,亦必转而为恶。

补救之方,是服脑后十日之内,清心寡欲,面壁炼功二年。

至於蛟皮,若制成衣衫,再以居延海弱水精英渗泡百日,则不但柔软如绸,且还能增其坚实,虽宝双宝剑亦不能损伤了。

紫金蛟五百年产卵一次,幼卵大如木鱼,皮壳尚软,壳内尽集精华,若得而服之,不仅功效舆蛟脑相同,且无恶质作祟之害。

府小兰与小龙看到这里,都不由低下头去,看那地上的两团蛟卵,府小兰举剑一砍成卵,“梆”的一声,如砍铁石,成卵未破缺毫,她的左臂,却震得有些微酸。

小龙俯身拾起那枚,幼卵人手皮壳果软,心中一动,微笑递予府小兰,道:“兰妹妹,这卵大约是刚产不久,我看你吃了吧!”

府小兰接过幼卵,妙目深情的注视着小龙,道:“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了?我俩分着一起吃!”

小龙笑道:“目前,我的功力已达九成以上,何必再借诸药物之力呢!兰妹妹现在赶快服下运功吸收,我现在先出去告诉粟兄一声,免得他不知服法,减弱功效尚在其次,恶质入体,那才冤枉呢?”

府小兰娇然一笑,道:“粟哥不会不等我们回去,便把蛟脑吃了吧?你别走,继续看看这壁上还写着什么?我听你的,便立即吃卵运功好了!”

小龙他也认为,粟雄不会这么快独吞蛟脑的。

适才,府小兰虽曾说过不吃,但站在她的情人爱侣份上,这等千载难得的灵药,岂能不顾及心上人,而独自享用呢?

适才府小兰之所以留住小龙,则有意藉此机会,试探粟雄对己的爱心,若粟雄真个爱她,必会等她与小龙回去,再食蛟脑。

否则,似这等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人,虽有俊容丰仪,又有何用?

小龙依言,继续看那壁上的留字,府小兰则放下剑篮,好整以暇的准备服卵。

但抓弄半天,仍然不破,无奈求助小龙。

小龙运集丹铁神功,用小指轻轻一刺,顿时将皮壳刺破两孔,一股香甜之气,霎时散了出来。

府小兰玉靥一红,尴尬的瞟了小龙一眼,小龙知道她不好意思,便将目光转到石壁的字迹上,中却道:“兰妹妹你快吸!”

府小兰将樱唇放在孔上,用力一吸,只觉似有一股琼浆玉液,顺喉而下,霎时间,卵黄吸尽,仅剩下一个皮壳。

府小兰用丝巾抹抹樱唇,遂即垂帘跌坐,运起功来。

小龙继续看那壁上字迹,原来紫金蛟不愧武林至宝,除脑与幼卵之外,蛟筋可以作绳,蛟尾可以作鞭,蛟齿共有一百零八颗,可作暗器当镖使用。

紫金蛟脊骨之中,每节都藏一颗紫金珠,具有祛寒祛毒除热之功,练武人带在身畔,吐纳练功时,藉紫金珠灵气,可收事半功倍。

小龙看完,府小兰亦喜悠悠站起身来,道:“龙哥哥,这幼卵之力果然不凡,我觉得功力真的大大增加了呢!”

小龙笑道:“恭喜,恭喜,兰妹妹大功告成,我们快出去吧!”

说着,小龙将手中辟水珠递给府小兰。

他凝立紫金蛟在成卵三尺之外,双掌连擦,霍的一扬,掌心对准成卵,劲力猛吐。

但见有两股白色气柱,迳约半尺,一近成卵,气柱霍散,如云似雾,将成卵整个包没了。

紧接着,“丝丝”连响,火花骤爆。

刹那间,成卵如雪向火,化成一堆炭烬。

府小兰瞥见,龙哥哥的三昧真火,竟炼得如此纯厚,正要叫好之时,空地之中,突然充满一股恶臭。

小龙知是成卵灰烬所发,忙拉着府小兰向洞外掠去。

那一堆灰烬,被水一沖,霎时间,四散开来!

顿时,将水色染成墨一般黑了。

而洞外本来墨黑的湖水,一触那股灰水,立即变稠变浓。

片刻间,竟然变成石质。

小龙两人发觉有异,加疾驰向洞外。

他俩方到洞外不远,回头一瞧,身后,那洞在刹那之间,竟然被黑水所化石质,完全堵死了。

府小兰与小龙两人叫声“好险”,相视一笑,立即掠飞上岸。

二十七粟雄听小龙述出入洞大概,心中又悔又恨,他瞧瞧府小兰,只见地外表虽无异样,但一双黑白分明的秀目,却更加清澈明亮。

不过,粟雄尤不信蛟脑恶质,有变性为恶之事。

他到是有意再加潜修,设法找本秘笈,再练绝艺,以夺回失去的紫金蛟皮。

他记及小龙的奇学,学自一册古籍,而小龙曾告诉他,目下尚存在海外一孤岛上。

故此,他早想探法探知那孤岛的正确名称与方位,好去愉偷的取册练习。

小龙说完经过,见粟雄坐在一边,默默不语,只当他在难过,方想劝他几句,府小兰却已抢先说道:“龙哥哥,天快亮了,咱们快去弄那紫金珠吧!”

小龙答应一声,三人掠至蛟屍处,只见地上,蛟血遍地,又腥又臭,却不见蛟首。

粟雄想起,那蛟首已被他丢落湖底,小兰自告奋勇,下湖去取。

小龙将辟水珠给地,府小兰一跃入湖,不一刻便将蛟首,用宝剑挑了上来。小龙用宝剑割肉取骨,粟雄抽筋,小兰取珠,直忙到五更将近,方才弄完。

府小兰与粟雄各将紫金珠,蛟筋洗涤乾净,小龙则忙着挖坑掩埋。霎时弄好一算,共得紫金珠三十六颗,蛟齿一百零八枚,筋九十八丈。

府小兰将这些分成三份,每份紫金珠一串十二颗,蛟齿三十六枚,蛟筋各约三十余丈。

三人各取一份收了,正欲离开,小龙突然想起那蛟尾,找来一看,只见那长尾约有二丈五尺,本来粗如小臂,此时大概是血液流出,已然缩成八九分粗。

尾中无骨,全是蛟筋构成,坚韧柔软之极,皮呈紫金色,上面遍佈细鳞。

小龙执在手中,只觉份量不轻不重,十分衬手,略一摆动,劲风呼呼,威风八面,不由得心生喜爱。

府小兰瞥见他爱不释手的样子,忙道:“龙哥哥,你的宝剑太利,不宜长用,我看这鞭你留着吧!”

粟雄心中不愿,面上可不得不慷慨一番,也道:“石兄若会使鞭,就留下自用好了。”

小龙见两人这么说,便道了声谢,欣然收下。

三人找着船只,入湖划向对岸,不一刻到了岸边,上岸回店。

三人折腾一夜,各有收穫,越屋回房,那里再睡得着。

尤其是粟雄,心中充满了喜、恨、悔、疑的各种情绪,前思后想:总觉得小龙对他不起般。

他觉得近来府小兰渐渐的变了,她似乎对丑陋的石小龙有了感情。

他想:“我该单独找兰妹妹谈谈,若是她愿意陪我去清修更好,否则,最少也得让地自己证实,是否还爱着我!”

对於小龙,粟雄又有了一番新的判断,他觉得,目前自己的功力,尚不能与小龙抗衡。

故此,粟雄想骗取小龙的古籍之心,更形坚定,他认为非如此不足以称霸武林。

至於府小兰此时静坐在房中,也在想着心事。

她想到小龙的谦沖仁厚,也想到粟雄的自私自利,由於今晚的一切,发现粟雄并非真的爱她。

粟雄平日的表现,只不过惑於地的美色,但临到紧要利害开头,便充份显露了本性,只顾他自己的利益,连什么都忘却了。

而小龙呢?

此际无论他对自己有无爱怜之心,却竟能这般慷慨地,将整个千载难逢的灵药,人人欲争的至宝让予自己。

这种伟大的精神,岂是常人可及。

因此,地满心的柔情,便抛向小龙,她决定,无论小龙现在爱不爱自己,她都是要设法争取。

她一定要获得小龙的爱,同时也决定以全力去爱他,她并不介意小龙的黄脸黑疤,相反的,地认为这是小龙应有的特徵。

地又想道:“我应该表现得更积极些,我要佔住他整个的心身,如今,我不必再顾粟雄了,他不值得我爱。我要龙哥哥从我这里得到安慰与满足,同时我也将以他为我的骄傲,因为,我得到了天下第一奇人!”

小龙没有想到别的,他目前一心只想着,怎样才能化解掉明日白石山比武大会。

若直接当众说出,紫金蛟已然被斩,则天下群雄,必找自己的麻烦,向自己索取蛟宝不可。

他并不吝惜蛟宝,但要给哪个,则不但颇费周章,甚或亦可能因之引起打斗与争夺。

因此,思考了半天,仍然想不出一条不着痕迹的方法来。

没法子,只得决定先到白石山现场看看再说。

三人有三个不同的心思,冥想中外面的天色,已然大明,店中的客人,都纷纷起身,呼唤夥计倒水开饭的声音此起彼落,吵个不停。

三人各个开门,一齐在房内食用早餐。

在桌上,小龙提起他的顾虑的问题。

粟雄表示,以他三人的武功,大可以挺身而出,宣告於众,紫金蛟已被他三人除去,哪个不服,或意图分滋蛟宝,则不妨上台来较量较量。

目下府小兰不仅深受小龙的薰染,却也瞭解,龙哥哥仁心厚宅,是不愿看到有打斗流血事件发生的。

因此,她不赞成粟雄的主张,她想了一会,喜道:“龙哥哥,有了,咱们不如让老道叔叔出面,向天下群豪宣佈,蛟已被人除去,只要他不泄露咱们姓名,则那些贪得量小之徒,便不会找到我们头上来了,你看这主意好吗?”

粟雄大大不赞成这种作法,他认为这是一种怯懦的行为。

不过,粟雄并没有说出,因为他私心之中,尚不敢笃定,能技压天下群雄,祈以,他乾脆把这意思存在心里。

果然不出所料,小龙颇为讚赏府小兰的主意,他道:“兰妹妹主意甚妙,不过,武林中好些魔头,如黄山铁杖叟等人,均存必得之心,骤闻此讯,定是气愤不已,可能会向报讯人迫问消息来源。”

语音一顿,又道:“目下时机迫促,已不容我等他想他法,但以我之意,浮沙子前辈,虽属江湖知名之士,却并不见得能对付铁杖叟一千恶魔,所以我等万万不能连累到他!”

府小兰秀眉微蹙,道:“那么去找谁呢?谁有把握能担任这项任务?”

小龙安详一笑,说:“这事既然是我们发动,当然由我们担任才是!不如由我改扮成另外一人,上台宣告此事,若万一有人追问,亦可相机对付。”

府小兰立即鼓掌叫好,连促小龙快去改扮。

粟雄却又是另外一种想法,他想:“既然你要登台,还怕你不动手吗?我以助拳之名,正可以大打一场,试试功力!”

於是,事情便这么决定了。

饭后,小龙回房,府小兰跟进来看他改装,自动为他弄这弄那,像贤妻对待丈夫,像个快活的小孩,在等着看什么稀奇物儿。

小龙在她的情态中,恍似看到了苏婷婷的影子,心中又感激又有点难过,暗想:“若是没有婷婷姐姐先佔我心,我与她岂非美满的一对?”

他想把府小兰请出房去,但又觉不忍打断她的兴头。

府小兰依着小龙的提示,将一切道具都准备好,小龙道:“兰妹妹,你请吧!我要更衣哪!”

府小兰樱唇一呶,佯歎道:“你赶我我偏不走,我又没搅着你,你更衣就更衣好了。”

说虽如此,但那有姑娘看着男人更换衣衫的道理。

不过,她并未走远,站在门外,不时的敲门,催问好了没有。

好半晌,小龙在房内开,道:“兰姑娘,请进来吧!”

府小兰迫不及待推门入室,妙目闪处,顿时吃了一惊。

那里还有龙哥哥?这分明已换了人嘛!

前面站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脸上没有黑疤却有皱纹,慈眉雪白,祥目含笑,体态稍显佝楼,身着青绸长衫,足履长峒青布靴,无一点与石小龙相同之处。

府小兰怔怔的盯着打量,好半天,方才发现了二点,与小龙相同的地方。

老人的一双眼睛,仍然是黑而又亮,尤其是眼中的一股浓厚笑意,在地心底,是再熟悉不过了。

还有一点,那颗颗洁白如银的细齿,也正是小龙所具有的。

但她还有些不敢相信,她迟迟疑疑的娇声唤道:“龙哥哥……”

那老人哈哈一笑,笑声低沉苍老,指指开着的后窗,用一种老人们特有的低沉语音,道:“龙哥儿从这儿出去啦!老朽云鹤,乃是龙哥儿知友,今日过访,得见兰姑娘芳兰之质,实为幸甚!”

府小兰粉脸一红,真当自己认错了人,下意识的向窗瞄了一眼,强自镇下心神,对老人捡衽一礼。

突闻得老人笑声霍变,边笑边说:“兰妹妹,你真的认不得我了吗?”

这笑声与语音,正是小龙的声音,低下的螓首霍地抬起,发话音正是老人。

府小兰这才知老人正是小龙装成,不由樱唇一呶,佯嗔撒娇,一下扑过去,便拉小龙的假须,娇瞠道:“好啊!你怨我,会装,我试试这鬍子是真是假!”

小龙后退一步,双手乱摇,保护住颔下白髯,语音又是一变,道:“慢来!慢来!老朽非是老道叔叔,怎能与姑娘抓须为戏?罪过!罪过!”

府小兰抓不到鬍子,却抓到了小龙的左手,不依道:“不行,我非拉一下试试不可!”

小龙问道:“这是为什么?”

府小兰道:“若不试试,等会你与人动手,一下掉了,岂不大出洋相?”

小龙见她无赖歪缠,只得依她。

府小兰抓住鬍子,“咯咯”脆笑,一连拉了两下,未曾拉下,却拉得小龙哎哎呼痛。

府小兰乐得“咯咯”大笑,粟雄在隔壁听见,又是嫉妒,又是好奇。

过来一瞧,瞥见府小兰拉着个老人的长髯,娇笑不已,顿时一怔,问道:“石兄呢?”

府小兰瞥见粟雄进来,放松纤手,仍在癡笑。

小龙一手梳须,笑道:“小弟在此!”

粟雄盯着他打量半晌,歎服道:“石兄易容之术,真称得上神乎其技,若再能稍变声音,天下何人能够猜出,是由於化装而成的呢!”

小龙莞尔一笑,语音一变而为低沉,说:“多承指导,老朽敢不从命!”

粟雄闻声大惊失色,笑声讚道:“石兄果奇人也!小弟万万不及,自今而后,小弟当勉力傚法吾兄奇行,不敢再称能矣!”

小龙瞥见粟雄一脸真诚,便道:“粟兄过奖,小弟何能,配称奇人,倒是粟兄你能於白石山事完之后,潜修二年,则功力精进,才真是武林异彩奇葩呢!”

粟雄闻言,不由沾沾自喜,心中一动,道:“弟久居华山,久慕海上,气象万千,尝思一游,小弟昨夜熟思,不如乘此机会,到海外孤岛面壁两年,一者可以尽情领略云海之变幻,二者也可省去若干俗务打扰,石兄过去,久处海上,可有什么适当地点,助小弟了此心愿吗?”

小龙信以为真,歉然道:“说来惭愧,小弟幼年,虽曾在虎牙屿中住过几年,实不知尚有何岛,堪作久居,如往虎牙屿,水陆两途,均须月余行程,粟兄潜修之事,迫在眉际,万万不能鱿搁恁久……”

粟雄心中暗喜,将“虎牙屿”三字,牢牢记住,不待小龙说完,接道:“石兄不必作难,小弟此时,倒忽然想起一个去处,“霍山”、“三元观”,乃我华山支脉,观主天权真人正是小弟最小的一位师叔,今日事完,小弟便去三元观便了!”

府小兰默不作声,悄悄为小龙理好行李,道:“天不早啦!该走了吧?”

小龙粟雄一齐道:“好!”

於是三人嘱咐过店家,小心门户,粟雄将两柄擎天戟斜背背上,府小兰背剑携篮,二人均换上一身新的劲装,与小龙并肩出店。

白石山舆姥山隔湖相峙。

山下有一大镇,以山为名,倒有数百户商民百姓。

自紫金蛟出现之后,白石山镇上,突然的热闹起来,所有的客栈,不但租借一空,便是有些民房,差不多也全住满。

比武大会,设在山顶白石庙前的广场上,铁杖叟等人,也都借居庙中。

这日清晨,住在镇上的群豪,均纷纷登山,一时万头拥挤,盛况空前。

小龙三人到达山顶,也不过辰初时分,府小兰瞥见这么多人,早已喜笑颜开。

小龙打量山上形势,只见那广场稍有斜度,全部以白石磨成,广有卅丈方圆,庙门前搭着高台,高有丈半,上架彩蓬,蓬前横悬着一块红布,上有“比武大会”四字。

两旁看台上上有遮阳席蓬,下有桌椅板凳,想是供有名的人物用的。

此时,只上满六成坐位,倒是正面台下,黑鸦鸦挤满广场,或坐或立,语声喧哗,热闹异常。

小龙目光锐利,早已看清,衡山四子,列坐在西看台上,浮沙子的弟子焦仁,舆另一位青年,也站在一边。

他悄悄对府小兰一说,府小兰立即提议,也过去与他们坐在一起。

二人自无异议,挤过人群,跃登西台,粟雄立即发觉,竟有不少的秦中熟友!

他稍事寒暄,府小兰两人,已走到浮沙子那边。

浮沙子与浮云子瞥见府小兰,一同起身招呼,浮风子与浮土子,却均微微点头。

府小兰一气,便另找了个空桌坐下,浮沙子知地性情,忙即过去,对她打哈哈,道:“小丫头,你的心肝儿呢?”

丫头并不答腔,只是一股劲的傻笑。

笑得浮沙子,有看没有懂,也跟着尴尬的嗨嗨二声。

在大战一触郎发的片刻,笑倒是可以轻松一下当时的气氛。

合肥。

是中国历史上的一座名城。

合肥旧称庐州,为皖省的地理中心,北依皖山,南控巢湖,为南北之孔道,西北为一广大平原。

所以,在风景上,习俗上,则完全北方气味。

因其介於江淮之南,故为历来兵家必争之地,合肥则是一个问鼎中原的大战场。

县城之南为肥水,周围为运河沟渠所环绕,南淝河通巢湖,间接与裕溪河相通,水运比较便利。

这天,苏婷婷抵达合肥,因为心系龙弟弟,因此日夜兼赶,在她的直觉中,认为那丑少年就是龙弟弟。

人,是肉做的,尽管地功力高绝,玄关已通,但经过多日长途不停跋涉,也就感觉到有点疲劳了。

这天,刚抵西梁山附近恶鬼巖,山上草不长,花不开,鸟不生蛋,据附近居民传说住有恶灵的凶煞。

因此,人烟稀少,游人绝迹,日子一久,就更显得阴森恐怖的气氛,越发令人不敢入山探险了。

太阳整个儿落下去了,只见西天一抹红霞,苏婷婷一看四下无人,便靠在一块岩石处调息。

蓦地——;一阵人声惊扰了她,探首望去,只见路中央躺着一个大汉,中梦呓似的叫道:“他奶奶的!那保暗镖的两个杂碎,怎的还不来?这夜深露重,荒山野地睡觉,叫俺怪难受的!”

苏婷婷闻言之下,不免有些惊异,心忖:“这人忒也大胆,抢劫镖局哪能这么大声嚷嚷,虽说是梦呓,可也有违常情!”

继之,地又想到这人绝不会如此粗心大意,唯一可能,就是此人武功奇高,根本不将镖局的人放在眼里。

另一个可能是发觉自己,这些话是有意冲着地说的。

冲着自己?为什么?

难道把我也当同路人?

果然不错,那人又有气无力的道:“小妮子,想看热闹吗?就窝在那里别动,俺稍时打发了那两个废物,说不定分你一点花红!”

苏婷婷差点笑出声来,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便乾脆留下来,看个究竟。

这时,地已看清了这人的模样。

他是一个袒胸露腹的胖大汉,红光满面,头皮刮得青光闪亮,再配上一副小鼻小嘴,极为滑稽可笑。

胖大汉忽然一翻身,贴耳於地,面带喜色道:“来了,来了,奶奶的!可教俺等久了,小妮子,快找个地方藏起来,免得少时吓着了。”

苏婷婷觉得很有趣,依言将身体藏起来,就在此刻,已响起一阵“得得!”蹄声,急骤的向这边奔来。

顷刻间——两乘白马,在两名中年人驾驭之下,如泼风洒雨般驰至。

胖大汉忽然像杀猪似的唱着:“呃唷!

媳妇不上炕啊!

为了俺尿床啊!

可恨哪!你这小没心肝,狐狸精哟!

就忘了俺喜饼、喜礼、喜金送嫁妆哩!”

这首小调词儿本就不怎么高明,在胖大汉的怪腔怪调的嗓门中唱出,就更不敢恭维了。

苏婷婷强自忍笑,而那两个骑士,更是惊得急策马韁,两乘健骑已“希聿聿”嘶叫,人立而起。

胖大汉换了一个较为舒适的睡姿,双目已缓缓睁开,里依旧怪声怪气的唱着:“老哥唷!

月光照得心痒痒哪!

奴问你,怎么还不来呀?”

唱完之后,哈哈笑道:“咦?来矣,来矣!二位老哥啊!奴家还以为你变了心肠呢!”

一曲小调,分做三段唱,且刚好把时、地、景配合得恰到好处。

二名骑士,俱是江湖上风里浪里打过滚的,睹状之下,已知有了麻烦,陡地勒马后退,炯然注视着眼前的胖汉。

右边一位颔蓄短髭的中年人,一抱拳道:“阁下拦路相戏,莫非与咱“金剑”、“银钩”有什么过节?”

胖汉一摸肚皮,搓下一团污泥,在手中把玩了半晌,说道:“乜野!岂敢,岂敢!俺不过有一件小事,意欲麻烦两位当家的!”

二人互视一眼,仍是右边的中年答腔:“阁下如有昕示,但请明言,只要在下等力之所及,无不从命。”

岩石后的苏婷婷不由暗讚一声:“这金剑、银钩果然是老江湖了,行事老练落槛。光棍已极,看来行走江湖,还真是一门大学问哩!”

胖汉皮笑肉不动的一笑,说道:“乜野!客气,客气!只怕俺这个要求说出来,二位非但不会从命,说不定恨不得剥下俺这身老皮呢!”

金剑、银钩二人听得心头一凛,但仍强笑说道:“阁下请明示,以便斟酌。”

胖汉一龇牙,笑道:“乜野!好说,好说!俺这点小要求嘛!实在不大好意思开,就是俺想“笑纳”二位鞍内分藏的一对“寒玉马”!”

一言出,金剑、银钩同时神色一变。

苏婷婷看得很清楚,她见的珍珠、古物太多了,但却为“寒玉马”引起了好奇,她不想占为已有,却想见识一下。

右侧中年人脸罩寒霜,冷冷喝道:“朋友,话不能说过大,这人不可逼急,朋友既是道上同源,当知兄弟这行饭难吃,若是其他要求,尚可设法周全,此事则断断无法从命!”

胖汉不愠不火,细瞇着双眼,说道:“乜野!这是自然,用把式向二位商求,定然徒费唇舌,不过,若改用手把式嘛!二位就会另当别论了。”

这话,不啻是摆明了挑战,换句话说,不答应也得答应,看谁的道行高。

金剑、银钧二人双手一拍,同时抛锾下马,行动整齐划!,乾净俐落。

胖汉“啧啧”称讚道:“乜野!盛名之下,果无虚士,不愧为皖北第一大镖头。”

说起金剑、银钩,并不是简单人物,他俩是亲兄弟,同为少林俗家弟子。

老大“金剑”冯仲雄,老二“银钩”冯仲傑,二人尽得少林外家真传,在正阳关开设“双英镖局”创业不出三年,便被他们闯出万儿来了。

双英镖局迄今已有十二个年头了,真可说是一帆风顺,无往不利。

此次护送一对奇珍至祁门,也就是胖汉说的“寒玉马”,想不到行抵合肥附近,竟然有人拦路劫镖。

胖汉吁了气,懒散的舒展了一下四肢,倏地长吟道:“乜野!道路条条连,宇内尊狐偃!”

金剑、银钩一听胖汉自报名号,俱不由全身一震,脱惊呼道:“狐偃头陀!”

二十八那狐偃头陀,乃武林一中一脉异枝,功力精深高绝,成名於五十年前,几与天下第一刽独芳客齐名。

只是,这狐偃头陀远居塞外,少履中土,功力虽高,却很少有人看见。

只有一次,独芳客远游塞外,与狐偃头陀不期而遇,比划数昼夜,终於一剑之差败北。

这一来,狐偃头陀虽然一剑败北,却因之名动宇内,声灭大震。

岩石后的苏婷婷也为之一惊,此人竟是与恩师独芳客齐名的狐偃头陀,此人成名在五十年前,就以他十几岁就成名来说,现在该是古稀之年了,但看起来像是四十多岁。

狐偃头陀一摸光头,洪声道:“乜野!於风专程伺候二位来了!”

紧接着又道:“二位当家,乜野!俺老於要得罪了。”

金剑、银钩虽慑於狐偃头陀之名,且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金剑冯仲雄首先发难,旋身斜步,一溜光芒闪处,已如毒蛇般插向於风胁下。

银钩冯仲傑也不甘落后,向相反的方向跃进,但见银光闪闪,钩影倏猝,卷向敌人的下盘。

狐偃头陀身手果然不凡,倏地一声大笑,右掌并指如戟,点向冯仲雄腕脉,左掌却穿过一片劲风,奇诡无比的折向震来的冯仲傑,一招两式,狠辣刁钻,兼而有之。

冯仲雄厉叱半声,手中金剑急偏而上,反挂敌人手臂,双腿陡起,踢向於风腰部,而另一道钩影,也配合得恰到好处的轮攻於风背后。

狐偃头陀忽然将浑身肥肉一抖,“劈啪!”声中,竟在瞬息之间矮了半截。

於是,剑刺、腿伤、钩挂,就在这一线差异之中,全部落空。

於风这时的形态十分可笑,宛如一个随地溜滚的大肉球一样。

只见他招式如风,在一连串反击中,尚且呵呵笑道:“二位当家的,俺老於这两手庄稼把式还差强人意吧?”

冯仲雄厉叱道:“姓于的,你也是成名的前辈人物了,这种以大欺小行为,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吗?”

於风避开了冯仲傑疾攻的三钩,长笑道:“乜野!冯大镖头,别拿话扣我,俺老於软硬不吃,你就加把劲,尽力施展绝活保护你的宝贝吧!”

三人在笑骂叱喝声中,身形交泻,如同电闪掠空,绝学交互迭出,如同长江大江倾泻,人影、掌风、剑舞、钩挂,幻成一片,打得难解难分。

苏婷婷隐身在岩石后,对他们打斗看得很清楚,目光随着眼前跳跃的人影流转。

她忖道:“这狐偃头陀於风不愧是塞外一流高手,看他目前出手情形,虽然故作慌乱,却是未尽全力,金剑、银钩这趟镖只怕是保不住了。”

须知,高手过招,点到即变,绝不会将招式用老,而旁观者,能看出三人激斗的武功高深,其本身功力,已是佼佼之流了。

苏婷婷屡获奇缘,以她目前功力,实已超出当年独芳客了,只是欠缺历练而已。

这时,冯仲雄蓦地狂吼一声,将手中兵器挥舞成一片金网,密不透风的攻向於风,中同时大叫道:“老二,双功连一!”

冯仲傑在避开於风攻来的六掌之后,左手疾伸,立时与老大所腾出的右掌相连。

二人手掌甫一接触,但见剑影钩芒,顿时威力大盛,有如飞瀑倒挂,带起一片锐风,呼轰压到。

於风哈哈长笑,肉球似的身躯,已迅速无匹的在地面上旋转了一个微妙的弧形,双掌挟着劲风,猛震二人背心!

於是,在瞬息之间,一道凝结成金银光网,竟如乾坤倒旋一般陡然移转,不但适时挡住了於风攻来的掌势,反而凌厉迎卷而上。

在呼吸之间,於风怪叫一声,滴溜溜地贴地游走,双腿几乎不分先后的扫出了十六腿。

罡风更炽,人影加速,在冯氏昆仲施出他们压箱本领之后,抢制先机的激斗,已更为凶猛的展开了。

时间很快的溜走,而三人已经拚斗了两百多招了。

此刻,就可以看出真功夫了,狐偃头陀於风在这两百多招中,信手拈来,全是妙着,没有重覆招式。

反观冯氏昆仲,金剑、银钩已反反覆覆的使了两遍了。

就在他们将由第三遍开时,於风忽然大叫道:“喂!二位莫非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俺头陀善心已发够,可要拿出屠刀了!”

金剑冯仲雄运出一股真力,传到银钩冯仲傑身上,在冯仲傑挥出厉烈的七钩之后,亦怒声喝道:“姓于的,休要做你的春秋大梦了,“寒玉马”可以给你,却需要连我兄弟俩贱命一起拿去!”

真力反涌,冯仲雄在愤怒中,亦挥出九剑。

於风仍然一味游斗,指东划西,指南打北,身形在急速闪晃中,笑骂道:“乜野!好傢伙,二位可真是“吃了秤钝铁了心”,如果非要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赔本生意,老於也不能再念上天好生之德了,就要开始超度二位了。”

苏婷婷旁观者清,她已自於风多肉的面孔变化中,看出这位假头陀已开始不耐烦了。

但直到现在,她还搞不清楚,这“寒玉马”究竟是什么玩意儿,直得他们如此的舍生忘命?

蓦地——只听得於风声如裂帛的长笑,继而又加狼嗥,端的慑人心魄。

笑声初起,於风缩小的身形“呼!”的一声恢复原状,不进不退,右掌迅疾无伦的劈出,在第一劲力甫失之际,左掌又紧接而上,如此循环不息,一气攻出了三十掌。

雄浑的劲力,连续而形成一股恍如铁杵般的气流,直冲而至,不容许冯氏兄弟有丝毫喘息的余暇!

冯氏兄弟在短暂的惊愕下,已调匀体内的真气,发挥出“双高连一”武技最高的功能,将真力逼入兵器之中,倾力抵挡铁杵般的气流。

於风大马金刀的钉在原地不动,掌势循环,劲气如流,彷彿永远不会停止的凌厉推出。

武学一道,招式有变化,内力则丝毫不能取巧。

武林人相斗,最忌讳的就是硬接硬碰,全以内力相斗,一分功力,一分货色,功力差的,重则伤命,轻者势必造成残体的痛苦。

现在,强弱揭晓了。

金剑、银钩二人所佈成的那道金网,在每一次劲气相撞之下,就如白昼遇阳春,纷纷波散震荡!

二人的脸色,也随着震荡的压力胀得通红,汗珠顺颊而下,但是,二人依然咬紧牙关,尽量作困兽之斗。

歎息声从苏婷婷樱唇轻轻发出,她知道,若无奇迹出现,胜负之分已不远了。

但奇迹,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此刻,於风的脸色也开始凝重,嘴唇紧闭,以雄厚功力,将他最适於正面拚斗的“拔山三连环”掌法,淋漓尽致的发出。

气压变得令人鼻皆窒,劲力充斥四周……

倏而,苏婷婷神色微动,目光向右前一丛矮林望去。

就在此刻,那片矮林中,响起一阵冷峭得毫无一丝感情的语声道:“老狐狸,假头陀,你也未免有些贪得无厌了吧?一对“寒玉马”全归了你,不觉得有些烫手吗?”

於风闻言之下,毫不惊慌的把肥大的肚皮暴缩,一团较前更为猛烈的劲气暴卷涌出。

一阵“轰”然巨响中,光芒顿敛,金剑、银钩踉跄地退出了五、六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喘不成声。

苏婷婷看出这是狐偃头舵手下留情,要不然,二人早就五脏离位了。

於风看也不看冯氏兄弟一眼,霍然一个转身,狂笑道:“乜野!俺早就料到你这一半像人,一半像鬼的杀胚会跟踪前来的,呵呵!出来亮个相吧!别一个劲的躲躲藏藏,羞人答答的像个未出嫁的大闺女一样……”

矮林中微微一响,随即出现了一个形状怪异,吓人的老者。

苏婷婷凝目望去,不由偷偷吸了一冷气。

只见这位现身的老者,半边脸孔佈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疤痕,血红乌紫,沥沥瘰瘰,一只眼球突出眶外,闪映着暗淡得有如死鱼一般的光泽。

但是,他的另一半面孔却是一如常人,皮肤细润光滑,与左边的脸孔恰好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他冷森森的站在那里,再衬着一身麻布长袍,越发显得鬼气逼人,全身竟找不出丝毫活人气味。

於风皮笑肉不动的一摸肚皮,又搓下一团污垢,在手中搓捻了一会,大摇大摆的走近两步,说道:“乜野!姓宫的,别这么死眉楞眼的瞪着俺行不行?有话就当面说,别怕难为情不好张嘴,你如果真想插一腿,也并非不好商量……”

说着说着,突然朝苏婷婷隐身的岩石一龇牙,道:“乜野!小妮子,你知道这半边美男子是什么人?”

苏婷婷被他这么一叫,不好意思再隐藏了,缓缓走了出来,同时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人的来历。

於风笑道:“乜野!这位便是昔日轰动武林“天魔帮”帮主宫天成,被我那老夥计——独芳客打散了……”

语音一顿,突然哈哈大笑道:“乜野!本来他是因祸得福,天魔帮解散后,跟“三手无盐”结了婚,而且生了两个儿子,原可享天伦之乐,乜野!偏偏老来入花丛,姘上了桃花三娘子,现成的太上帮主不当,却去做天欲宫的使者,所以,本头陀替他改名叫宫皮厚!”

他这介绍,苏婷婷不由对宫天成多看了几眼,因为这人跟独芳客有过过节,凡是与独芳客有过节的人,她都纳入了黑名单,现在又多了一个。

一旁调息的冯氏兄弟,不由暗暗叫苦,暗歎自己时蹇运乖,竟又多了一位煞星降临。

宫天成要死不活的阴阴一笑,说道:“老狐狸,你说完了没有?嗯!让你痛痛快快的吐露一下,免得等一下没有机会信雌黄了。”

於风嘿嘿一笑,毫不动气,依然懒散的道:“乜野!老夥计,我想劝劝你,“色是刮骨钢刀”,桃花三娘子真的会爱你吗?它是利用你,你又何必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卖命?”

宫天成脸上一无表情,全身未见怎么移动,一下子就向前移出寻丈之外。

此刻,二人相距已不足五尺了。

於风忽然歎了气,一睑忧伤之色道:“乜野!人各有志,我想你也不会接受我的忠告,唉!就拿我自己来说吧!又何尝不自怨自艾,什么不好做,却偏要做这种没有本钱的勾当,唉……”

宫天成早已暗蓄真力,准备发难,却不料於风忽然如此形态,最后说出这种话来。

他对於风瞭解很深,知道这个假头陀诡谋百出,鬼计多端,却仍然忍不住问道:“姓于的,你无须假死装活,是汉子就用不着唉声歎气!”

於风摇摇头,说道:“乜野!俺是在歎俺又要作孽了,眼看俺要毁掉老朋友你那半边面孔了,如此一来,你岂不是“半面美男子”也做不成了?”

宫天成万万没有料到在这种情形之下,对方竟如此促狭自己,故意出言讽损,不由得气得全身微抖,鬚眉俱张。

大战眼看一触即发,苏婷婷却飘进场内,朝於风一拱手,说道:“於前辈请稍等一会,小女子想跟宫帮主问个问题!”

於风一楞,突然龇牙一笑,道:“好!好!我原本就打累了,难得有机会歇歇,你问吧!”

苏婷婷单刀直入道:“宫帮主,昔年群殴独芳客前辈时,你参加了没有?”

假如是言词委婉一点,宫天灭或许会说出来,像这等形同逼问供,以宫天成的身份,如何能够接受,嘿嘿一笑道:“参加了又怎么样?”

苏婷婷利时面罩寒霜,冷冷道:“你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狐偃头陀於风虽然败在独芳客手下,但对独芳客却十分敬佩,此刻见苏婷婷形状,立刻感到这女娃儿与独芳客渊源不简单。

他不相信苏婷婷斗得过宫天成,於是暗暗运起功力,以便随时抢救。

这一切,看在苏婷婷眼里,心存感激,不由对狐偃头陀增加了几分好感。

此刻,宫天成已经接上了话:“女娃儿,就凭你?宫某人是“严嵩做寿——照单全收”,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好了!”

大战即将一触即发,而狐偃头陀於风却於此时进言道:“女娃儿,可否让老於说两句话?”

苏婷婷螓首微点,道:“於大侠请说。”

於风道:“如果我老眼不花,娃儿想必与老夥计渊源很深,乜野!老夥计遇害之时,我正在塞外,过了很久,我才知道,但即以时日来说,半面美男子那时正是众叛亲离的时候,谅他在自身难保下,恐无力参与围殴一事。”

苏婷婷道:“那他……”

於风微微一笑,说道:“乜野!人在气头上,总有几句气话,是不?”

语音一顿,接道:“现在你可以替我掠阵,等这边事情一解决,乜野!我们再好好长叙,如何?”

苏婷婷颔首退到一侧。

宫天成见於风肯为自己见证,怒气稍平,而於风却在此事闷声不响的骤然闪进,并指如戳戳向他上盘十五处重穴。

他说打就打,事前毫无一丝徵兆。

宫天成怒火刚息,戒备难免松怠,於风身起指到,宛如泼风似的疾点他要穴。

宫天成究非省油灯,就在不及寸许之时,冷叱一声,连出七招,上拦下截,左挡右架,才手忙脚乱的应付过去,但已被逼退出三步。

他不由气得目瞪如铃,凶光闪射,嘶叫道:“姓于的,想不到你竟是如此卑鄙,也罢,老夫从现在起,与你誓不两立!”

於风半声不吭的一抡急攻猛打,毫不迟疑的重又展开狂猛凌厉的攻势。

直至抢到先机之后,才哈哈笑道:“奶奶的!半面美男子,你也是老江湖了,打架难道还要先下请帖再出招,呵呵!你可真是老天真啊!”

宫天成已因愤怒,脸孔也剧烈地扭曲着,更觉得狰狞可怖,形同厉鬼,但他却闷声不吭,竭力施展身法,在劣势中做最为阴毒的反攻。

二人出手捷如电掣,俱是稍沾即走,身形跃闪中,更是不带丝毫气息,较之适才与冯氏兄弟之战,又是一种不同之势。

一旁观战的苏婷婷,现在却安闲地置身事外,目不转睛的看着二人打斗,同时默察他们的招式。

冯氏兄弟则在运功调息,他们适才在与狐偃头陀於风以真力硬拚之下,受了内伤。只是尚不十分严重。

苏婷婷对冯氏兄弟所保运的什么“寒玉马”,可说毫无贪念,压根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它看着正在含怒拚斗的两位黑道高手,心中付道:“这狐偃头陀功力之高,竟是如此惊人,难怪能够与恩师缠都数昼夜。看情形,宫天成要比他稍逊一筹!”

蓦地——宫天成沉喝一声,两只手掌缩成鸡心形状。利用空间,跃身向前,紧密如繁星似的点向敌人全身重大要穴。

出手之下,不仅变幻莫测,更是阴损异常,任谁要是被他点上一下,不死也要重伤。

於风见状之下,心头亦不禁微凛,他见微知着,知道这是“天魔帮”的镇帮绝技——“魔火沾身”点穴术。

於是,在他还攻九掌九腿之后,身形倏象钉立木桩,随即双掌循环疾使,罡风狂刮重重,再次破空而出,这正是於风擅长的绝技——“拔山三连环”。

劲力涌处,宛若巨浪排空,及卷而回,闪幻的鸡心掌影,已在瞬息间被摒绝於外,空自散飞,始终无法突破这浑厚的气墙一步。

须臾之间,战势再变。

在急不容发的激斗之中,二人的身形越来越快,招式施出,也越来越险,掌影漫天,劲气纵横。

宫天成早已怒发冲冠,气愤至极,他除了竭力施展着“魔火沾身”的点穴绝技,更在招式中挟杂着天魔帮的“一绝”掌法。

但是,於风亦非纸糊灯笼,长笑声中,掌势更急,浩荡得有如波涛千里,绵绵不息。

他藉着深沉雄厚的内力,倒赶千层浪,已将眼前的空间变成一道无形的气墙。

在威力惊人的罡气劲力中,一片片恍加落叶的掌影,时而闪击而出,实是神鬼莫测。

转瞬间,百招过去。

於风在激门中,时而睥睨正在运功疗伤的冯氏兄弟,他在连出十一腿中,冷冷笑道:“乜野!半边美男子,咱们要打到什么时候才能终止?”

宫天成小心翼翼地拆招还击,阴侧恻地道:“到你这条老狗不再动弹,破胆不会狂吠的时候!”

於风一个旋身,连连攻出一十九掌,笑骂道:“乜野!半边美男子,你那心肝可真狠哪,老於那里得罪了你呀?”

宫天成闷不吭声,兀自拚命寻隙出招,自他右眼闪烁的凶芒之中,可以看出,他此刻已萌无以复加的杀机。

於风毕竟是老江湖了,所谓一岁年纪,一岁狡,宫天成心中狠念,他如何会看不出来。

不过,他是老谋深算,把一切情形置於心中,不予叫破,表面上仍是嬉皮笑脸,不择言的胡扯一通,好似完全不曾发觉对方的杀机。

於是,当他险极的躲过一招“磷火青萤”之际,突然目光瞥处,发现冯氏兄弟已运功完毕,正缓缓站了起来。

立即一个环身旋步,击出七掌五腿,乘隙叫道:“乜野!半边美男子,阁下大概打不过俺,但是,老实说,俺要将你拾夺下来,亦非一时半刻,只怕咱们到头来弄个两败俱伤,便宜了两个替人跑腿的啦!”

宫天成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眼,一个劲的疾攻猛打,他此刻似乎认定对方又在施展诡计了。

战门在刹那间又趋激烈,二人各不相让,俱以一生所学相互硬拚,都想将对方挫於掌下。

然而,在这惊魂慑魄的激战中,路侧的草丛之内,突然闪出一条娇小的人影,竟无声无息地掩近冯氏兄弟二人的坐骑之后。

这人影举止是如此轻灵飘忽,轻盈得甚至连功力高如於风及宫天成都没有注意到。

但是,却没有脱离苏婷婷的视线。

苏婷婷有意无意的斜视着这条已逐渐掩近坐骑的人影,嘴角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嘲弄。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苏婷婷不但清晰的看到这条行动隐秘,身形轻巧的人影,而且更看出这人是个女子,再由那窈窕婀娜的身形研判,年龄也不会太大。

它没有点破,也没有呼叫,心中只是在想:“目前除了自己出手,否则,金剑、银钩两兄弟这对捞什子“寒玉马”便难以保全。

假使这样,於风和宫天成绝不会放过自己,而本身所学,虽说能够应付,但何苦平白跟两个黑道枭雄结怨!

再说,以目前情形来看,狐偃头陀对自己十分友善,自己今后报仇大举,正需人力支援,倒不如由这女子将它窃走,反可省掉一番麻烦。自己仅须注意这女子的面貌,到时碰面后,再看情形取回就是。

主意打定,目光便转移到另一面,紧紧凝注那逐渐摸近的那女子。

但是,她失望了。

因为,那两匹健马的遮掩,苏婷婷没有看清那女子的面貌,仅在微一闪动中,望见一个模糊而面貌姣美轮廊。

此刻——两只雪白细腻的纤手,已闪电般伸入两匹健马的鞍袋之内。

因为其中一匹马的鞍袋挂在马身的右股,故而那只美丽的玉手伸入之时,被苏婷婷匆匆一瞥之间,看到左腕上有一粒豆大黑痣!

健马於此刻突然惊惧的立起,同时发出“希聿聿”的长嘶。

美丽的倩影疾速的逃走,她两手分拿着一只精緻的乌心木盒。

金剑、银钩两人悚然一回头,气急败坏的大叫道:“不好,有人乘隙开扒!”

叫声中,二人也无暇他顾,展开身形,纵骑朝那身影匿去的方向狂追。

宫天成倏而虚晃收招,跟着纵身迫去,边在空中阴声道:“老狐狸!咱们这笔账记下,一对“寒玉马”总比你这条贱命值钱得多!”

於风慢条斯理的徐徐说道:“乜野!半边美男子,俺只怕你脚踩两条船,会左右落空哩!”

语声一顿,正想回头招呼苏婷婷,那还有什么人影,此刻,斗场中除了他之外,早已曲终人散。

他情不自禁的笑道:“乜野!这女娃儿不赖,不知是不是独芳客的徒儿……”

话声中,身形也电射般纵出,三起三落,便失去了踪影,迅捷至极!

且说“半面美男子”宫天成跟“狐偃头陀”打了一架,拚了个你死我活,最后还是把“寒玉马”给丢了。

这时候,他突然有看八十婆娘生下私生子,老来丢人的感觉。

不错,“狐偃头陀”於风没有说错,桃花三娘子是利用他,并不爱他,自己又何尝没有想到呢?

但是,他就是无法不想,只要一见到桃花三娘子,就哑巴见到娘,无话好说,乖乖的听地摆佈。

唉!英雄难过美人关,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现在,他又要回到桃花三娘子的身边。

寒玉马没有得到,他不得去覆命!

丑媳妇,迟早得见公婆,既然抛不开,甩不下,只好去看白眼了,虽是白眼,总比不见的好。

日落时分,来到了桃花三娘子寝宫。

那儿是百花宫唯一禁地,桃花三娘子临时行宫所在,闲杂人等根本不得涉足一步!

宫天成方来自后院圆拱门前,突见桃花三娘子门下“双娇”中之李秀英含笑拦住他道:“师伯,师父正在会客!”

说完,暖昧的一笑。

宫天成含笑点头不语。

在桃花三娘子门下“四凤”、“双娇”就以李秀英他最为宠爱,因为她不但在“床上最卖力”,而且并不嫌他另外半张睑!

说到宫天成这张脸,那真是小孩穿他娘的衣服,长啦!

说起他这半边俊脸,真个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有如玉树临风的美男子,现代人称的小白脸。

那真是半张迷人的脸,使女人着迷的脸。

另一半呢?

就不敢恭维了!

那斑斑剥剥的瘰□,看了一次就不会再想看见!

就连他的禁□桃花三娘子也不例外。

但是,这妮子却没有这种感觉,每每令他心满意足。

今日她又悄悄来了,显然又想演一场“床戏”,所以宫天成并不怪地“打扰”了他舆桃花三娘子的幽会。

只听李秀英悄悄说道:“师伯,玉丫头看上你啦!”

宫天成目光一亮,低声笑道:“哦!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李秀英媚眼一抛,呢声道:“前些日子,你跟我做那件事的时候,那丫头无意中撞见了,事后一再求我在中间撮合哩!”

“浪蹄子!”宫天成轻拍着李秀英肥臀。低笑道:“嗯!那丫头长得还挺俏的,不过,看样子已经“破功”(失贞)了!”

李秀英媚笑道:“那才好哩!“前人开路,后人方便”吗?免得师伯浪费力气,不是很好吗?嘻嘻……”

“骚丫头,谢啦!过些日子我把“鬼火点灯”这套功夫传给你!”

“谢谢师伯!”

李秀英爱的也就是宫天成的武功,难道它还真会喜欢半人半鬼的人?

老和尚看花轿,今生休想!

为了要得到宫天成嫡传,李秀英也就外甥爱妗子,不讲舅(究)啦!

宫天成志得意满的往后走。

的确,还有什么比彻底征服女人,更令男人得意的呢?

月亮坝头照影子,太把自己看大了!

宫天成一走,李秀英立即娇笑道:“玉妹妹,你该放心了吧?”

只见自树丛-后走出一个少女,羞红着脸,声如蚊蚁的道:“多谢姐姐大力成全,妹妹终生没齿不忘!”

李秀英牵着她的手,低声叮咛道:“师伯“床技”之高,“体力”之充沛,你是曾经看过的,可要当心些,咱们到前院去吧!”

那少女却低声道:“姐姐先去吧!我还要去巡查一下哩!”

“呸!巡查?还不是要偷看,呸!偷窥狂!”

当然,这些话只在心里面说,并不当面揭穿,柔声笑道:“好吧!你多辛苦些,免得那些冒失鬼撞坏了两位老人家的好事,我走了!”

宫天成甫入后院寝宫,就听到桃花三娘子道:“不忘,阿姨洗过澡为了贪求舒适凉快,穿得很少,你不会见怪吧?”

“不会的,阿姨,何况你是我的长辈,再说……”

“再说什么?怎么不说下去呢?”

“我怕阿姨会不高兴。”

“怎么会呢!从你生出来,我是看你长大的,你就是说错了话,我也不会不高兴,也不会怪你的!”

“那我就说了。记得我小的时候,阿姨照顾我,晚上替我洗澡,陪我睡觉,你就像娘一样的疼我,爱我。现在我是把你当娘一样的尊敬你,爱慕你,我还不知道要怎样的报答你呢!”

“不忘,被你一提,我也想起二十多年前的情形了,你晚上睡觉,总是大哭大闹,我被你哭得实在没有办法可想,只好把你抱在怀里,把我的奶给你吃,你才肯安静的睡下来。现在想起来,你还真顽皮,嘴里吃一个,手还要玩一个,你就是哭吵不休,恨起来真想打你的小屁股一顿!”

“阿姨为什么不打呢?”

“那时候你才五六岁,是个不懂事的小娃娃,打你有什么用,再说你又是没娘的孩子,说什么也打不下手呀!”

“真感谢阿姨,我一定要好好的孝顺你,报答你!”

宫不忘说完,坐在桃花三娘子的身边,搂着她的腰,亲吻着她的脸颊。

“乖不忘,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洗澡时,有多调皮!”

“这个我不太记得了,请阿姨说嘛!”

“阿姨……不好意思说嘛!”

桃花三娘子粉脸通红的说不下去了。

“好阿姨,说嘛!”

宫不忘说罢,将嘴改吻桃花三娘子鲜红微翘的小嘴。

桃花三娘子被他吻得气都喘不过来,忙用手把他的头推开:“你想闷死阿姨啊?小鬼头!”

“那阿姨快讲,不然我又要吻下去了。”

“好!好!好!我讲,我怕了你了,我讲给你听是可以,但不能讲给别人听喔!这件事在我心里藏了二十多年了,知道吗?”

“我知道,阿姨请放心,我又不是白癡!”

“你小的时候,我每次给你洗澡,非要我脱光衣服坐在浴缸里面,你就站在浴缸里,脸对脸的替你洗澡,你的一双小手,有时候摸阿姨的乳房,有时候又捏奶头。

有时候伸到下面去摸阿姨的下体,弄得我全身痒痒的,难受死了,气极了,把你的小手打开,你就又哭又叫,真是气死了。”

“那么,阿姨后来又怎样呢?”

“我有什么办法,只好让你那双讨厌的小手,去摸去捏,真恨起来时,我就用手去敲你小老二,逗得你哇哇叫,想起当时的情景,现在还觉得好笑哩!”

“好呀!原来阿姨在欺负我年纪小,我现在要报仇!”

“小鬼头,阿姨对你那么好,你报的是什么仇啊!”

“我现在要吃你的奶,咬你的奶头,摸你的下面……”

“你敢?”

“我怎么不敢!”

宫不忘把桃花三娘子压倒在床上,双手拉开纱缕的前襟,哇!好大一对肥白丰满的乳房呈现在宫不忘的眼前。

高高挺起,一点没显下垂,两粒紫红色像草莓般的大乳头,挺立在绯红色的乳晕上,美绝性感极了。

低头含住一粒大奶头又咬又吮的,一手摸抚另颗大奶,一手伸入亵裤里面,抚摸着柔柔青草地。

“啊!不忘,不可以……这样胡来……阿姨要……”

宫不忘不理她的呼叫,手指插进她的骚幽里面又扣、又挖,弄得桃花三娘子整个人都瘫软在软榻上,全身颤抖,娇喘喘的。

娇声浪语道:“不忘!别再挖了……阿姨……难受死了……快把手拿出来……喔……我……我尿尿了……”

一股热液顺着宫不忘的手指流得她的肥臀和床罩上一大片。

“死不忘,阿姨……被你整死了……前世的冤家……”

“好阿姨,舒服吗?”

“舒服你个头,被你整得人家难受死了……”

“阿姨,你看我的技巧,是不是比小的时候棒多了?”

“棒你的大头鬼,等你老爹回来,不告诉他,好好的修理你一顿才怪!”

“什么?你敢把我吃你的奶,摸你骚幽的事,告诉我老爹听?”

“我有什么不敢的,告你想强奸我,非礼我,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哎呀!我的亲阿姨,请你千万不能告诉老爹听,不然我就灾情惨重了!”

宫不忘顿时吓了一大跳,苦苦的哀求桃花三娘子。

其实,桃花三娘子是故意吓吓他,逗着他的。

“好了,阿姨是逗着你玩的,看你吓成这个样子,来,过来-给阿姨亲亲,吓坏了我的宝贝儿子,阿姨会心痛的。”

“好哇!阿姨你好坏喔!吓了我一大跳,我不管,要你赔偿我精神上的损失!”

“乖儿子,你要阿姨怎样赔你的精神上损失,才甘心呢?”

宫不忘站了起来,三两下就脱得清洁溜溜,赤条条的立在桃花三娘子跟前。

胯下的长矛,亢奋得硬胀高翘。

桃花三娘子一双媚眼,死死的盯着那粗长硕大的长矛,芳心跳个不停,哇!好可怕呵!

这小鬼头的那根长矛,怕不有八寸左右长吧!

矛头像婴儿拳头那么大,真是天降神兵,勇不可挡,於是她想,要是被它插进自己骚幽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哩!

宫不忘双手抱起桃花三娘子的娇躯,放倒在床上,替地除去纱缕,除去亵裤,如饿虎扑羊的压了上去。

他猛吻一阵后,翻身下得床来,把她的双腿拉到床边分开,抓了一把细草往上拔!

“啊!死小鬼……轻点……会痛呵……”

两片肥厚紫红的赤贝肉,一张一合的在蠕动,一粒粉红色的花生米,屹立在正中央,殷红色的肉荷包已扯开了“袋”,闪着晶莹的光彩,美艳极了!

宫不忘伸出舌头先吹一下那粒跳动的花生米,顿时使得桃花三娘子全身颤抖了两三下。

宫不忘一见。急忙再吹几下,颤抖得桃花三娘子大叫道:“咯咯!小鬼头,不要这样……喔……你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呵……”

桃花三娘子一边哼着,叫着,一边玉手玩弄着那根长矛,用手指去磨捏着矛头及矛沟。

宫不忘觉得桃花三娘子的手好会摸弄,从矛头上传来的一阵阵酥麻快感,真是庙后面一个洞,庙(妙)透了!

於是站起身来,把桃花三娘子粉腿分开抬高,放在自己的两肩上,使那骚幽更突出。

“不忘,阿姨……难受死了……也痒死了……乖宝贝……那用你的长矛……替阿姨止……止止痒……”

“是,遵命!”

宫不忘答应一声,手握长矛,对准了……,屁股用力一挺,“滋!”一声送进去了二分之一。

“哎唷!死小鬼,你就不能轻点!”

宫不忘也不管她,紧跟着又是用力一挺,七寸多长的长矛,尽根到底,矛头顶到了花蕊。

桃花三娘子被他猛的一下捣到底,“哎哟!”的叫了一声,道:“嗯!死小鬼……你是在要阿姨我的命呀!”

“好阿姨,是你叫我替你止痒的嘛!我是遵命行事,怎么又怪我呢?”

“阿姨是叫你止痒,可是没有叫你用那么大力捣到底呀!”

“对不起嘛!亲阿姨,我没搞过这种“飞机”,所以不太懂嘛!”

“哼!鬼才相信你没玩过女人呢!”

“是真的嘛!”

“管你是真是假,都舆我无关,等一下别再用力了,阿姨叫你用力的时候,你再用力,知道吗?”

“是!亲阿姨。”

於是,宫不忘开始轻抽慢送,然后再改为三浅一深,接着是六浅一深,他不停的抽插,使桃花三娘子开始舒服得直叫。

“咯咯……咯……不忘……乖儿子……你还说没玩过女人,这套功失就能整……整死阿姨……好舒服……啊……快点……用力……点……”

宫不忘依言加足了“马力”,开始“开快车”了,桃花三娘子扭腰摆臀挺起骚幽来接。

麈战了有半个时辰,桃花三娘子的排水沟的水不停的排放,一滴一滴的都流到床单上。

“啊!小宝贝,好舒服……好畅快……用力……再用力……阿姨……要泄了啊……美死了……啊……”

在外面的宫天成,实在不是味儿,想不到自己的禁脔,居然让自己儿子搞这样的“飞机”。

但这种事也不能揭穿,更不好意思撞破,那多尴尬。

他得不到要领,只好怏怏的离开后院,那知才一转身,只看见玉姑娘在一边“哧哧!”的笑。

宫天成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玉姑娘悄悄走过来,低声道:“师伯,任其自然发展吧!过份的压抑反而造成反效果,吃腻了“大鱼大肉”,偶而换换“清溃脆瓜”未尝不是好事!”

“丫头,你是不是也想换换味呢?”

“咯咯!师伯,你说呢?”

“好吧!我就来个“大小通吃”!”

说完,将玉姑娘拦腰一抱就走,他把玉姑娘一颗螓首,放在那半边美男子脸颊的肩上,使玉姑娘看见的是迷人的一面。

来到一个房间,这房间有个特别雅致的名字,叫“听涛小筑”。

进得房来,宫天成把玉姑娘往地上一放,“嘶拉”一声,玉姑娘外衣及粉红色肚兜立即一撕两半,立即呈现出一尊“精雕细琢”的胴体。

玉姑娘惊叫一声,正欲伸手捣向“三点”之处,宫天成却笑道:“小心啦!我送你一程!”

托起玉姑娘的身子,平平一推。

衣物纷飞,“砰!”一声,玉姑娘落在一张“手术台”上时,已成了“原始人”。

玉姑娘知道,这张手术台叫“逍遥椅”。

人只要往上一坐,就触动了机簧,自动伸出四个环扣,把坐位上的人四肢扣住,弹簧往外扩展,这人就变做“大”字形了。

而坐垫下面上挺,把坐位上的人的肥臀托高,无论男女,下体就更突出,任凭宰割了。

这张逍遥椅原本是来对付一些心生叛意的门下工具。

椅上的人,毫无反抗能力,任由“轮暴”,直到脱“阴”或脱“阳”为止。有时教中高级干部,也藉用椅子“功能”增加工作“效能”!

宫天成含笑来到“逍遥椅”前,柔声道:“玉儿!”

“嗯!”

声似密粉,玉姑娘紧闭双眼,没有作声。

真是“背鼓入庙”,一副“挨打”相!

宫天成绕着“逍遥椅”仔细的监赏着玉儿那具上帝的傑作,偶而出手东扣扣,西摸摸!

“嗯!上等货色,尤其这片“大草原”,正是“畜牧”的最佳所在,可以纵情的“游牧”,任人“驰骋”!”

最后,乐得哈哈直笑!

玉姑娘却羞得满脸通红。

全身亦因紧张及兴奋,不自主的轻抖着!

那对媚眼却一直紧闭,羞於见人。

“玉儿,小心啦-我要点燃“战火”啦!”

“嗯!”玉姑娘轻轻的点点头。

“滋!”宫天成发动第一波攻势,进去半截!

“喔!”柳眉微蹙,身子一抖!

“放松肌肉,别紧张!”

宫天成轻捻着那两粒“红葡萄”,边催眠似的柔声细说着。

“半边美男子”宫天成武功名列一流,调情手腕也属“一级棒”,半盏茶不到,玉姑娘便觉浑身酸痒,全身不由自主的扭动着。

那“潜水艇”,不知不觉已深入“海底”了。

“哈哈!你看,是不是没事吧?”

玉姑娘也深深惊讶着!

她对那“宝贝”是又爱又怕。

爱它的“神勇”,却又怕它的“杀伤力”!

想不到此时的感觉,除了账得满满的,骚幽里没有一丝空隙之外,竟没有丝毫不适或疼痛的感觉,她不由松了一气。

“小心,我要“吹冲锋号”了!”

真的冲锋了,而且是“肉搏”,一抽一送,记记到底,玉儿不由得呻吟出声!

“嗯!靠得住,贴得紧!“超水准”特技,好棒!”

宫天成“谈笑用兵”,得意洋洋。

玉儿“步步为营”,严阵以待!

时间迅速的流逝,宫天成亦展开“强打”了。

玉儿沉着以对。

足足一个时辰,突听玉儿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美死了!

宫天成一见又征服了一位荡娃,方待纵声得意大笑,忽然玉儿那骚幽一紧,从花房突然传来一股巨大吸力!

“喔!“沸渭内涡”阴功!”

他气沉丹田,欲锁精关,可惜为时已晚,已有一股精力冲出了“输送管”,而且有欲罢不能之势!

这种“沸渭内涡”阴功,乃是“魔女玄功”中最难练成的一层。

只要在“舒服”透顶时,它就会自锁“门户”,令男人无法“全身而退”,一直吸尽“元阳”为止。

它发动时,就像煮沸了的开水一样,会跳跃不停的旋转,想不到玉娃儿这种年纪竟能练成如此功力。

这种功力只有“九天玄罡”及练有“玄天罡气”的人才能克制。

不知什么原因,功力骤然停止,宫天成才能“紧急刹车”,急流勇退,他挥去额头的冷汗,暗叫:“好险!”

望着晕迷中的玉儿,不由感激的吻了一下。

“宝贝,谢谢你!”

伸手连拍玉儿要穴,玉儿始悠悠醒转过来。

“嗯!你真强,我……我服了你啦!”

“哈哈!玉儿,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呀?”

“俗语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练就这门功力,有没有男人死在你的肚皮上?”

“功力?我不懂,从来没有男人死在我的肚皮上,但倒有不少的男人死在我这双玉手下!”

宫天成迷惑了,紧紧盯视着玉儿,看她情形,不像说谎的样子。

难道是天生异禀?

“你真的不懂?也没有感觉?”

“没有。”

“哈哈!傻丫头,看样子你实在真可怜,从来没有好好的”舒服“过,同时,你也不知道自己拥有这种神秘的功力了?”

“不错!”

“哈哈!你这种功力名叫”沸渭内涡“,是”魔女玄功“第九层,也是最高的一种境界,这份功力很难练成。就算你师父目前也没有这份功力。”

“喔!对了,这种功力如果遇到具有”九天玄罡“和”玄天罡气“的人要特别小心,这两种功力是”沸渭内涡“阴功的剋星,今后你要特别注意!”

“真的啊?”

“哈哈!你没有看到我还一直赖在你的身上吗?你以为我喜欢”泡“呀!我是被神功锁住”出不来“呀!姑奶奶,你就大发慈悲,放我出来吧!”

说完,故意装出一副苦瓜脸,作揖不已。

“嘻嘻!笑死人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放”它“出来呀?”

现在,宫天成完全相信了,玉儿她的确没有练过这门功夫,绝对是天生异禀!

但,事实上,“沸渭内涡”这种魔功,怎能在一个武功浅薄的女孩身上发生呢?如果不以“天生异禀”四字来解释,又作何解释呢?

须知,这种魔功内力的产生,来自“膻中”、“阴交”两大穴上。

“膻中”乃是在两乳之隙陷中,“阴交”则在脐下一寸之处。

尤其是女子,血气彙集贯“子宫”,上达“天突”阴气最重。

玉儿见他沉思,间道:“师伯,怎么放”它“嘛?”

“喔!喔!简单得很,功力在你身上,心随念转,只要你想放”它“,自然就走出了”内涡“,方纔你晕过去了,就无形中产生了抗力,现在你只要不生抗拒之念,”它“就可退出来了。”

“嘻嘻!有意思,开!”

宫天成轻轻一抽,“波!”一声,果然把长矛拔出来了,不过,金菰头却被咬得又红又肿!

他故作轻松道:“我没”吹鼓吹“吧?”

“嘻嘻!真好玩!”

就在此际,桃花三娘子走了进来。

“师……师父……”

她满脸通红,想坐起来,四肢却被扣得牢牢的,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原本怒容满面的桃花三娘子一见爱徒的窘状,不由转怒为笑道:“傻丫头,这有什么好怕的,你又不是没有玩过?”

玉儿红着脸道:“师父,我……我……他……”

说不清楚,乾脆指着宫天成。

桃花三娘子一面解开机簧,一面不解的道:“什么你……我……他的?”

玉儿原想说出身居“沸渭内涡”内功的事,但又无法解释,是以又羞又急的说不出话来。

还是宫天成说了出来:“娘子,玉儿是要告诉地具有”沸渭内涡“神功之事!”

“什么?你再说一遍!”

“难道你还没听清楚”沸渭内涡“四个字?”

“她才多大,怎么可能呢?”

宫天成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先!”

桃花三娘子原是因“寒玉马”来向宫天成兴师问罪的,竟被这内功之事一冲,气氛立即缓和了。

“天赋奇材,身具异禀,百花宫今后发扬光大,看来应验在玉儿身上了。”

说完,又嘱咐了玉儿几句,才舆宫天成离开“听涛小筑”!

29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距裕溪约四五十里的小镇上,先后来了十几个身份不同的男女远客。

这些人,分别住在两个客栈里,女客们吃过晚饭,稍事休息了一会儿,就进房内睡觉了。

男客们,结伴出来散步,表面上是欣赏傍晚时分的山光水色,实际上是在暗中观察,有无可疑的人出现在小镇上。

他们将这靠山的小镇,浏览了一番,这才回店休息。

三更时分,在这山野小镇,突由山坡上,溜下两条人影,来到女客的客店附近,朝房中窥探,见无动静,才缓缓接近。

这二人,似乎怀有不良之心,可能是想做那偷金窃玉的下流勾当。

不,苏婷婷知道绝不是,她现在就隐身在客店对面的屋脊后面,这两人,正是失去“寒玉马”的金剑、银钩,冯氏两兄弟。

此刻,忽由客店后窗中,飞出一条纤巧身影,利用屋簷的阴暗,直向金剑、银钩迎去,相隔不过两丈远。

那人影发出娇声问道:“二位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如果缺少路费的话,需要多少,就请明说。”

“姑娘我绝不吝啬,假如你们想打什么歪主意的话,哼!那就得小心你们的狗命了,姑娘我绝不含糊。”姑娘又道。

金剑、银钩自以为行动诡密,忽被叫破,不由大吃一惊。

稍为定神之后,金剑冯仲雄道:“明人不说假话,在下兄弟失去宝物,一路追踪至此……”

那少女截住金剑的话,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何不白天询问?三更半夜,鬼鬼祟祟,跑到姑娘家住的地方来,想必未安好心,还不亮个字号?”

“金剑冯仲雄。”

金剑一听对方咄咄逼人的语气,不由有些冒火,报出名后,指指老二,又道:“他是我兄弟银钩冯仲傑,请问姑娘贵姓?”

“格格!”她没回答,却笑道:“我看你两个”衰尾人“,”槓龟“是槓定了,再也别求”名牌“啦!”

“臭沟子,别在二爷面前要嘴皮子,凭你这三八”查某“,不值得跟你大爷说话。”

银钩冯仲傑并不是这种泼妇骂街的人,皆因“寒玉马”失落无着,再经这女人一讽刺,就不择言了。

“什么?你骂姑娘”臭沟子“?三八”查某“?狗贼,既然辱骂你丙姑奶奶,那就给点厉害你们瞧瞧,亮出兵器,一齐上吧!”

原来这女的就是桃花三娘子车前四凤的丙彤姑娘。

“臭沟子!烂沟子!别在冯爷面前”臭蛋“,凭你这”破表“,也值得咱们齐上?看冯爷怎么修理你?”

车前四凤四折其二之后,桃花三娘子十分震怒,除了另选适当弟子补充甲纯、乙荃遗缺,更将自己得意绝技倾囊授与丙彤、丁香二人。

同时,突然接到属下传报,巢湖出现紫金蛟,桃花三娘子可是识货的人,知道蛟脑的功效,於是率领宫不忘一干人星夜赶来。

丙彤、丁香二人,短短时间内,武功精进不少,这都是受了小龙的刺激所致。

银钩不知死活,以为丙彤人单势孤,惹毛了这位女然星,他是一时急怒攻心,才骂了出来。

丙彤认为银钩有意损她,不由地怒从心起,岂能轻易干休?

她未等敌人扑到,随即将手中皮鞭一抖,挽出几个圈圈,快加闪电,迅比雷击,往冯仲傑头部罩去。

冯仲傑见对方乡下妇女装束,以为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本领,只顾猛冲扑击,没有防备对方会来这么一手。

忽觉脖子一紧,人已腾空飞舞,疾往街心飞去。

这真是“衰”到了家,前被狐偃头陀折腾得要死不活,现在又被摔得发昏。

金剑一见乃弟冒冒失失的扑去,本想叫住,但没来得及出声,已被对方钓鱼似的,将人摔了出去。

他见事不妙,顾不得跟敌人理论,急着想看看乃弟伤势,返身就走。

“狗贼,那里跑?你也想到街上凉快凉快吗?”

丙彤以为冯仲雄要开溜,立即一晃娇躯,一边叫着,皮鞭疾挥出去。

她这一出鞭,虽未将冯仲雄套住,却也迟滞了敌人的行动。

金芒暴闪,大把金钱镖,疾向丙彤的上身射到。

原来冯仲雄转身之际,听到霍霍鞭声呼啸,取了一大把金钱在手,随即反手一扬。

他的目的,并不在伤人,是在阻挡一下追击,以利自己前往察看弟弟伤势。

不料如此一来,被另一女煞星误以为他骤下毒手,鞭梢由下向上挥出一鞭,正好打在冯仲雄“小弟弟”上面。

发鞭的是丁香,她就隐在屋簷边缘,作接应的准备,刚好冯仲雄在她上面掠过,击个正着。

冯仲雄被打中下体,只见棍断血喷,痛得他从屋上跌下来,在地上打滚,这种滋味怎会好受?

最“嫩”的地方受创,谁都会受不了。

这招出其不意,实在不是丁香狠心使然,想不到居然会这么巧,她知道将那玩意打个稀烂,必会血流不止而亡,就算命大不死,也变成终生太监。

冯氏双雄这回可真的“槓龟”了,老二被勒断颈骨,老大“小弟弟”被打个稀巴烂,就是铁打金钢,也难忍这苦痛,何况是血肉之躯?

他倒很光棍,强忍痛苦,运集功力於右掌,往脑们上一拍,结束了自己生命。

金剑、银钩,被狐偃头陀放了生,却不料丧命在两个妇人之手,这岂非命运安排?

丙彤与丁香二人并没有搜查,便双双回向客栈休息去了。

这一切看在苏婷婷眼里,发生得太突然了,开始她是耻於冯仲傑齿轻薄,现在反而有点同情了。

她想不到金剑、银钩为什么会如此轻松就让这两个女孩子给摆平了,先前与狐偃头陀拚斗那份功力怎么一下子便消失了,前后判若两人呢?

说起来很简单,冯氏兄弟仗恃的是“双功连一”,把两人功力集中在一个身上,一人虚招诱敌,由另一人全力抢攻。

其次是轻敌所造成,再加上本身真力被狐偃头陀“拔山三连环”震伤内腑,虽然行动调息了一阵,但已大大打折扣了。

几种因素加在一起,就造成这等下场了。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於是回转客栈调息了一个更次,便继续向巢湖出发。

她看到了龙弟弟,一见龙弟弟果如诺言扮成奇丑少年,芳心十分欣慰。

当她看到小龙身边有个府小兰的时候,心中叉开捻酸了,若是她立即出来跟小龙见面,就不会发生这许多事情了。

偏偏她要暗中观察,当然,这一切发生的情形,就无法在她眼下遁形,粟雄所受警告,也就是她的傑作了。

且说小龙化装成一位老人,与府小兰粟雄,共至白石山,参加比武大会。

小龙并非是要在会中逞能,为的就是要化解比武较技之会。

三人登上看台,府小兰发现衡山浮沙子一行,本想过去,与他们坐在一起,那知浮土子浮风子,态度冷淡,府小兰一怒,便坐在另一桌上。

浮沙子知她闹气,便过去坐下,哈哈大笑着,问道:“兰侄女,你的龙哥哥呢?”

府小兰“嗤”的一笑,顽皮的对浮沙子眨一眨眼,笑道:“他呀!他胆子小,听说这里要打架,死也不肯来,所以,我只好把他锁在店里,给我看管东西。”

浮沙子不便再问,转而望看小龙道:“兰侄女,这位是……”

府小兰曾见他与小龙对面不识,更加好笑,“吱吱喳喳”的,一时顾不得答话。

小龙莞尔哂笑,自我介绍,道:“老朽云鹤,久仰衡山浮沙子大名,为当今武林泰斗,今日一见,果然盛名无虚!”

浮沙子心中纳闷,怎的江湖中从未听说,有过云鹤这一号人物?但看颜色,分明这老头儿有一身不凡武学?

此老经过不知多少大风大浪,心中虽异,表面上反而哈哈大笑,道:“老兄休要过奖老道,我老道可不喜欢戴高帽子,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老兄鹤发童颜,可是有为而来的吧?”

蓦地里,庙中巨钟响起,一连三下,“洪”“洪”之声,响彻云霄,台上台下,不由都打住话头,齐齐向比武台上望去。

那比武台上,果然出现了四人,均已年逾不惑。

为首一个,体型枯瘦,皮肤漆黑,头发苍白,披散在肩上,双目泛黄,精芒毕露,颔下有数根山羊鬍须,也已苍白,身着米黄长衫,长及膝头,露出一双同色的长椅快靴。

只见他手执一根粗加小臂的铁杖,对他身后三人,虚一拱手,乾“咳”一声,道:“老朽黄山铁杖叟,承蒙诸位抬爱,主执此擂,不胜荣幸之至,这一次盛会的目的,想各位早已瞭然,故而用不着老朽再加赘述。”

回头看了一眼,转头朗声又道:“本台第一位副台主,是名动海外的闽侯神芮宝庆。”

此言一出,台下响有若干鼓掌叫好之声,显然是属於铁杖叟或闽侯神带来的部众,而另外的人,却私下议论了起来。

闽侯神芮宝庆,昂然站起身来,傲然虚一举手,对大众表示见礼。

浮沙子对她解释道:“芮宝庆世居闽侯,家资万贯,自幼得一海上异人传授,一身功夫,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但为人极怪,喜时一掷千金,怒则动辄杀人,因此,那闽侯一带百姓,便尊封他闽侯神的外号,以讨他欢喜。”

铁杖叟一顿铁杖,又道:“本台第二位副台主,是大名鼎鼎的大娄山主陆一清。”

大娄山主陆一清,脸堆笑容,起身作了个罗圈揖,与台下见礼。

浮沙子浓眉一皱,对府小兰道:“兰侄女日后行道,可得防意这一类笑中藏刀的人,像陆一清这老东西,平日对人笑嘻嘻,可最是老奸巨猾。”

府小兰点头,表示心领。

铁杖叟等众人语声稍静,方又介绍第三位道:“第三位副台主,乃是位隐士,姓左名更生,人称黄山老农。”

只见那黄山老农,一身粗布农装,年约六旬,左手执着只水烟袋,管子又弯又长,赤足无鞋,裤脚卷至膝盖,面孔漆黄,一点特异之处也无。

正在此时,那黄山老农,抬起了头来,双目向台下一扫,离台近的,顿时吓了-跳。

皆因,那左更生双目火红,精光四射,似能看穿人的心腹一般。

左更生有心卖弄的,把嘴一张,“呼”的一声,喷出一浓烟。

那浓烟,风驰电掣般飞出丈外,霎时间停住不动,却自动扩大,化成一个丈许方圆的大烟圈,径粗一尺,历久不散。

行家眼里,知这乃是一种“莽牛气功”,所喷的那一烟,也都是丹田中一股至精至纯的真气。

这气功,若是练到极处,真能够开吐气,无形无声的伤人於数丈之外。

黄山老农左更生,尚未达到无形无声境界,仍须要借重烟草之力。

这气功唯一缺点,就是太过耗人真气,用过一回,若不调运半天,绝不能喷出第二来。

铁杖叟见左更生显露绝技,引起众人的惊奇,顿时面呈得意之色,朗声宣佈道:“老朽先已将各副台主介绍过了,凡台下高人,自锣响三声之后,均可上台,指名比试,若那位能连胜老朽等四人,在锣声十响之后,便尊他是紫金蛟的得主。

但若有第二位不服,可在锣声十响之内登台,提出异计,则这第二人,亦须同样连过两关。

过关之后,锣声再响十下,十响之内,则容许第三人上台反对,若无人反对,则得胜两人,再行比武,胜者赢得金蛟。“

这法子可是真毒,皆因铁杖叟四人,均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绝顶高手,台下能有几人,有把握连闯两关?

秃子头上蚤子,摆明是要独吞紫金蛟。

他微一停顿,又道:“老朽话已说完,自今日起,擂台连放两天,两天之中,老朽恭候各路英雄,请随时上台指教。”

说罢微一拱手,方欲转回台中落座,西台小龙却已站起身来,道:“杖叟且慢,区区有事相告……”

白鬚箫散满霜风,小阁籐床寄病容。

报导先生春睡美,这人轻打五更钟。

这首诗是苏轼反对王安石变法,贬至惠州,用来表示他的心情。

苏轼的态度安详,可见一斑。

继后谪往谵州,行万山中,曾有:“千山动麟甲,万谷酣笙钟”佳作。

当他夜渡琼州海峡,也有:“九死南荒吾不侮,兹游奇绝冠平生。”

他视苦为乐,闻将诏回,吟有:“霹震收威暮雨开,独凭栏槛生崔鬼。”

既诏回,经大庾岭,又吟有:“问翁大庾岭头住,南迁曾见几人回”。

回至江南,续吟有:“梦里似曾迁海外,醉中不觉到江南”。

东坡居士被谪,绝无矜喜忘形之态,其处变不惊,时刻都表现了他开朗、无我的胸襟,义之所在,别无反顾。

现在的小龙,就是为了化解这场比武会造成的杀戮血腥,才化装成云鹤,挺身而出,这种以身噬虎的大义,较之东坡居士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见他微一举步,从看台至比武台上,相距四五丈远,就这说话之间,便已迈到。

这动作,看似缓慢,实则惊人至极;台上台下,均是武林行家,纷纷的猜测,这是何人?

浮沙子看见,心中暗叫一声:“惭愧”,方才虽知这自称为云鹤的老人,是个会家子,却不料竟然功深若斯。

主台上的人,却大吃一惊,自忖似这等轻功身法,分明已达凌空步虚的至高妙境。

铁杖叟后退一步,一方面蓄势戒备,一方面却堆下极不自然的笑容,望看小龙,道:“阁下高姓大名?何事见教?”

小龙莞尔一笑,用慈详和平的声音,道:“区区山野之人,姓云名鹤,闻得杖叟设此盛会,一时动心,欲一瞻天下俊彦风采。”

铁杖叟一听“云鹤”二字,凝目苦思,却怎的也想不起江湖中有过这一号人物,不由顾忌稍然,“哦”了一声,冷然道:“阁下既然亦为取蛟而来,老夫等说不得只好奉陪,但不知阁下欲先与那位台主动手?”

小龙微微摆手,缓缓道:“杖叟会错了意,以区区陋学,岂敢冒犯诸位台主的虎威?”

铁杖叟见他话软,认为他果然胆怯无能,气血一肚,厉声喝道:“阁下既非上台较艺,所为何事?”

小龙和平的说道:“杖叟设此盛会,为蛟宝谁属之争,区区窃思,若无蛟宝,是否仍要开设?”

闽侯神芮宝庆,这时一步迈到小龙身畔,一声断喝,道:“老儿噜嗉什么?

紫金蛟明明还在湖里,谁说没了?“

陆一清府城深沉,听出小龙话中有因,亦上步跟了过去,道:“阁下话中有物,敬请直述,以免误了正事。”。

小龙见三人表情各异,心中好笑,却朗声说道:“区区昨夜行经湖畔,曾望见湖中姥山之滨,有数条人影,与庞大紫金蛟搏斗多时,最后竟将那蛟搏杀,剥皮取脑而去……”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嗡嗡私语之声,响若雷鸣,但可怪的,小龙的声音并未提高,却仍能清晰的送入每个人的耳中。

从不开声的黄山老农左更生,一晃掠近小龙身边,举手便抓,中发出破锣也似的刺耳声音,道:“此话当真?”

小龙只当未见,缓举左臂捻髯,就在那毫釐之间,不动声色的将黄山老农的一招解去。

只见地缓和的道:“信不过区区,可往姥山一探斗场留痕,便知虚假……”

一话未完,台下最外边一圈观众,轰然而散,纷纷抢着下山,看意思,是去姥山探察究竟。

黄山老农一爪落空,怔了一怔。

铁杖叟手中铁杖一顿,“喳”的一声,竟将楠木地板顿穿一个大洞,仰天一声厉啸,晃身正欲扑奔下山,却听得大娄山主陆一清叫道:“二位且慢!”

铁杖叟闽侯神身形一滞,又听陆一清冷笑一声,道:“阁下何人?竟敢在天下群雄面前,玩弄花枪?就不怕众怒难犯吗?”

小龙心头一跳,瞥见陆一清嘴角隐含奸笑,双目炯炯,盯在自己面上,一时弄不清他言中到底用意何在?

陆一清见他不答,面现得意之色,转对铁杖叟笑道:“仗兄怎也受他片言之愚,分明是老儿想扰散这风云之会,待群雄失望而回之后,好让他独享蛟宝,弟虽不才,倒能视破这小子奸计!”

黄山老农勃然大怒,泼大骂道:“老王八,该死的,竟想欺骗老夫,看我不毙了你!”

台下诸人顿时喧嚷吵闹,秩序更加大乱。

铁杖叟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大娄山主陆一清之言,果然有理,秃眉一皱,煞气满面,恨不得立毙这自称云鹤的老人於杖下。

故此,他一见黄山老农上前动手,一施眼色,与陆一清、闽侯神各自退后二丈,让出中央动手的地方。

另一面,府小兰关心龙哥哥,粟雄存心一展身手,早已对台上的一举一动,注上了意。

此际一看情势不对,双双不约而同,飞掠上台,一左一右,凝立在小龙身边。

府小兰往小龙身左一落,也正是铁杖叟后退,黄山老农左更生扑来之时。

只觉眼前人影一晃,已多了个娇滴滴,美若仙女的小美人儿。

美人儿浅蓝劲装,身材纤妙多姿,左剑右篮,纤弱中透着英气,娇脸儿虽然是堆满嗔色,却丝毫不减那可爱之色。

黄山老农左更生,一生身世离奇,足迹未出黄山,那见过这等美人胎子。

入目一瞥,心灵竟而大震,一股盛气,瞬化云烟,硬生生钉立在五尺开外,一双红眼,也盯在府小兰的玉靥之上,似要喷出火来。

府小兰瞥见他这般模样,“呸”了一。

小龙朗声说道:“各位休得误会,区区皆因不忍看天下群雄互相杀戮,故才将上项消息相告,若诸位不信,可差数人,往姥山一探,若紫金蛟仍未被除,则区区甘愿自绝於天下群英之前,倘那蛟确实已死,则区区奉劝各位,不若就此息事,各自回山如何?”

他一语方毕,台下有人轰然叫好,也有人高声喝骂。

小龙长眉轻皱,正不知该怎么应付。

府小兰却又“呸”了一,脆声娇嗔道:“喂!你这老儿怎一点礼貌不懂,紧看我怎的?”

原来,黄山老农失魂落魄似的,紧盯着她瞧个不休,才引出这句话来。

粟雄妒心最重,一向视府小兰为其禁脔,这时瞥见左更生老没正经,顿时大怒,暴叱一声,右手擎天戟一扬,向黄山老农天灵砸下。

黄山老农被一声断喝,惊回神来,一瞥擎天戟迎头落下,不由心头一凛。

同时,右手一举,长而又弯的水烟嘴,竟当做点穴笔,点向粟雄的寸关要穴。

粟雄见黄山老农,以攻还攻兵刃怪异,尚未点到,劲风压穴,已泛微酸。

心头大惊,知道不可轻视,健碗一翻,让过水烟嘴,原势不变,改抓左肩,左手擎天戟,进步撩阴,向左更生小腹抓去。

黄山老农左更生,火眼圆睁,心中十分气恼,右手一横,楞以粗如食指的烟桿,硬架那粗有小臂的短戟。

同时里吸腹后缩,左臂一探,五指如爪,硬往擎天戟抓去。

粟雄见状,知他是自负功力深厚,欲以内力取胜。

他也想试试自服蛟脑后的功力,故此,乍作不知,暗中较劲,猛迎上去。

但闻得“叮”的一声轻响,戟桿微一弹跳,便即粘住。

此刻骤觉得腕脉一麻,擎天戟已被左更生抓住,差一点被他夺去。

不由玉面一红,中“嘿”然吐气叫劲,两手一上一下,与黄山老农粘在一起。

一时竟半斤八两,分不出高下。

这一来,台上台下都大为惊奇,料不到粟雄年纪轻轻,竟具有这深功夫。

对面的黄山老农,则何尝不惊不怒,但见他一张黑脸,泛起紫红,龇牙裂嘴的神态,十分怕人。

他本是山中农夫,少年时遇一不知其号的异人,传以绝学软硬诸功。

数十年来,末下黄山一步,但软、硬、气三功,各筑下深厚基础,拳掌方面,也有了可观的成就。

有一年,铁杖叟偶然路过,交谈之下,竟然臭味相投。

两人同住黄山,时相往还切磋,左更生固然得益匪浅,铁杖叟的收穫,亦十分可观。

这一次巢湖出蛟,铁杖叟初时尚瞒着他,后来发觉凭一人之力不能得手,这才将左更生邀下山来。

但孰料初次出手,便遇着粟雄。

以外表年纪而论,就算他打从生下开始练武,也不过廿余年,凭什么也敌不过黄山老农,浸淫数十年的内力火候。

却不料粟雄自服蛟脑,不但功力大进,周身骨坚皮革,较前大为不同。

故此,黄山老农的小指,虽划个正着,粟雄却只觉一酸一麻,并未松手,放开短戟。

如此一来,两人兵刃相接,竟各自贯注内力,沾兵刃短兵相接,以内力较量了起来。

小龙起初,并不知有这般严重。

铁杖叟一方,误认粟推年纪过幼,必不是黄山老农对手。

那知一盏茶时间过去,两人直似木雕土塑,粘在一起,动也不动。

只是那二人脸上,汗湿鬓角,青筋乱跳。

铁杖叟大感惊异,怒目而视,铁杖紧握,恨不得过去,一杖将粟雄打死。

但当着天下群雄,这等小人行径,不但施不出来,连表示得显明瞭,也自觉有失身份。

至於小龙,已觉出事情不对,有心上前解开,却怕引起误会,所以一时,也未便出手。

府小兰有点儿紧张,此刻台上台下,顿时都凝目而视,鸦雀无声。

相对的两人,都不由心中后悔,尤其粟雄,明知道人家不是易予,却偏偏要逞强硬撞。

空气煞似在两人中间凝住,二人的三般兵器,无风自动,颤动不休。

这情形,若是任他继续,终必耗尽了二人的真力,闹个两败俱伤,各个残废不可。

小龙见不是路,顾不得出声招呼,轻巧一掠,飘落在两人中间丈许之外。

铁杖叟一见他动,铁杖一顿,“叮”的声响,扑将上去。

小龙身方站定,陡然间一双长袖,往外一拂,早经运集的丹铁神功,已化成一片劲风,向二人中间击去。

铁杖叟见状,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一声,铁杖一举,呼的一响,向小龙背后打下。

府小兰早在注意着场中行动,铁杖叟铁杖方举,小姑娘已然掠身欺进。

右手花篮儿,一领对方眼神,左手剑,“长虹贯日”,已指向铁杖叟空门右胁。

若是铁杖叟不肯撤招换式,可能会将小龙打着,但他自己也必被府小兰一剑刺伤。

铁杖叟为求自保,拧腕沉杖下封敌剑,左掌一立,正待出招,却见黄山老农两人的尴尬局面,已然被小龙解开。

原来,小龙那双袖挥处,丹铁神功所化气流,刹时间撞在两人中间。

二人只觉虎一震,兵刃几乎把握不牢,身形带动,各向外方转去。

他两人本来就有了悚意,这时那能不明白,小龙是有心为他们解围?

各乘这一转之际,身形原地滴溜一转,收回内劲,像两个风车也似。

两人身形方停,齐声暴喝,各自扑向对方,迳施出自己的精异绝学,斗在一起。

小龙见身后府小兰与人动上了手,正在回头相劝,却不料方才拆开的一对,又缠斗一起。

府小兰见龙哥哥不让她打,心中虽有不甘,却听话掠向台边,她瞥见小龙又想劝粟雄住手,知道他绝不会听,便道:“龙哥哥,你过来,让他们打一会吧!”

数月相处,小龙深知粟雄的倔强脾气,闻言便踱回府小兰身边观战。

铁杖叟失去对象,也只好停手坐回椅上,凝注场中,准备对左更生打个接应。

一时但见那两个人影,倏起倏落,乍接即分。

粟雄的一双灿银短戟,上下翻飞,矫若飞虎,势如奔雷,敏捷诡巧,化成了两个光。

黄山老农左更生,亦自不凡,一桿水烟袋,形如鹤嘴,点、蹦、拨、打,奇诡绝伦,劲风呼呼。

台下千百观众,目瞪这一场惊险搏杀,忍不住大声呼叫助威,台上对手的两人听见,更份外卖弄精神。

霎眼间,百招过去,两人仍是半斤八两,分不出胜负。

只不过,两人因适才内力消耗过多,却有点面红气促,支持不住。

但当着这多英豪,谁首先提议停手息事?

谁不想一战成名,名扬武林?

30

黄山老农久战不下,心中又怒又惊,横心之下,陡然几水烟袋,横挥直刺,将粟雄迫退,晃身撤退,趁这空隙,猛抽了两水烟。

粟雄此际虽觉有些体疲,一见黄山老农,撤身退步,只当他想逃,加以方被迫得后退,心中既怒且喜,认为是黄山老农已成了强弓之末。

正欲追击,却正当见黄山老农,好整以暇的吸起了水烟。

粟雄当是他有意轻视自己,暗骂一声。

“好个不如死活的老贼,竟敢这般轻视大爷,不把你劈死才怪!”

粟雄这念头在心中风车一转,身形却毫未停滞,早已怒叱一声:“那里走!”

双戟微张,和身扑上,捷如闪电般,迳抓向黄山老农的左右肩井要穴。

其实,黄山老农用意正要他如此。

一见粟雄扑来,猛地吐气开声,喷出了数十团点点烟雨雾,迎头向粟雄袭去。

粟雄料不到有此一着,见状双戟舞起,护住头面,真气倒转,疾打千斤坠,身形霍然平平下落。

这一着果然有效,两柄擎天短戟舞起的劲风,果然将一部份烟雨击散,一部份让了开去。

同时里,脚尖与双肘用力一点地板,整个身躯,平平向前飞射,欺近黄山老农下盘。

黄山老农喷出烟雨,认为两下里距离这么近,十拿九稳,粟雄不死即伤。

那知,对方应变神速,身法灵巧,竟在千钧一发之际,不但藏过烟两,并还暴袭而至。

心中一惊,却还认为,粟雄的整个身子,几乎是平俯地上,后背空门大露,有可乘之机。

不但不退,吸腹盘身,水烟袋向下一探,直指粟雄背腰“笑眼”、“精促”

两处大穴。

那知粟雄这一式正是华山救命绝招之一,右手一式,原是虚招诱敌之计。

黄山老农不察,正入毂中,只见他水烟袋桿,尚差一尺未曾点中,一瞥粟雄大违常规,劲风虽已袭体,却仍然不避不让。

心中一动,转眸处,灿银双戟已差五分便已击实。

不顾伤敌,先求自保,真气一收,硬生生收回点出的水烟袋,双脚一弹,向后飘散。

但已迟半分,“嗤”的一声,左腿裤管,应戟而破,小腿上顿时也被划开五道血槽。

左更生厉吼一声,火眼尽赤,一落地上,顿时欲再扑前拚命。

粟雄见好即收。右肱一点地板,全身飘落在二丈之外,双戟交於左手,虚一抱拳,道:“承让!”

铁杖叟一见左更生落败,还想再拚,知他不太懂江湖规则,忙去劝住,自己却目射凶光,扫视台上台下。

最后,落在粟雄面上,冷然而笑道:“粟少侠功力不凡,不愧是名师之徒,今即击败黄副台主,可要与老朽试试招吗?”

府小兰见猎心喜,同时心中也恨铁杖叟手段残忍,劫杀入湖屠蛟之人。

不待粟雄回答,一跃而出,娇声叫道:“老头儿别以老实老,待姑娘会会你有何绝学?”

铁杖叟勃然暴怒,秃眉高耸,怒叱道。“女娃何人?师出何系?敢在老朽面前卖狂,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府小兰玉鼻一皱,说:“姑娘姓府名小兰,师父你不配问,姑娘看不惯你的凶残,特地来教训教训你,你准备接招吧!”

这番话气得铁杖叟“哇哇”直叫,台上台下,也都勃然变色,有的是替铁杖叟生气,有的则是为府小兰担心。

铁杖叟是有名难缠魔头,雄踞黄山,无论是黑白两道,却无人轻敢招惹。

府小兰初出江湖,不但指名索战,更切言话刻薄,视铁杖叟如同无物,若无惊人绝学,岂非与自己的小命儿开玩笑?

铁杖叟一顿铁柱,大吼一声:“丫头找死!”

“呼”的一响,挥杖虚幻起杖影如山,夹带着疾风狂飘,向府小兰当头压下。

府小兰娇躯一晃,右篮左剑,一齐挥舞,顿时化成一团淡影,向杖影之中攻去。

这两人一交上手,台上台下,数千百只眼睛,齐齐定住,全神集中在这场比斗之上。

两人战了个旗鼓相当,一时竟难分高下。

台下群雄见状,各自惊歎,窃窃私相询问,府小兰的师承来历。

尤其浮沙子,前夜里曾与府小兰戏耍,对她功力,已知大概,起初实在有点担心,此时一见,见她功候猛增,任凭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是啥道理。

眨眨眼,五十回合过去,铁杖叟愈打不但心惊,更自愤无已。

顿时杖上加力,势如山崩地坼,杖头杖尾倏吞乍吐,分击府小兰左右,追得她“孔雀开屏”,展双臂分御两侧,中部空门大露。

铁杖叟正中下怀,暴吼一声,猛低头向前一撞,疾风如山,压向府小兰胸前。

这一式,正是铁杖里的“铁头功”。

铁杖叟内外兼修,功力出神入化,此时已不用头部撞实,只要将本身真气,运至天灵,一撞而出,也有若一般的劈空掌力。

府小兰一招失机,骤觉胸前锐风袭体,惊觉不妙,以式化解,已然无及。

猛然间一凝真气,全身轻如枯叶,顺风势翩然飘起,直似断线风筝,向后面飘去。

台上台下,大吃一惊,喟歎之声,嗡然如雷。

小龙本想掠前解救,一见府小兰,玉面含笑,知道无妨。

粟雄一瞥府小兰遇险,虎吼一声,向府小兰落身抢去。

府小兰自服蛟卵,真气精纯、已然大非昔比,她像轻风飘飞出三丈之外,香肩一晃,卸去风力,纤纤小蛮扎,临空一蹴。

娇躯不落反升,倏忽拔空一丈,双臂一抖,头下脚上,向铁杖叟扑去。

台上台下,数千观众,讶异之下,复又暴声喝采,一时里欢声震动,震彻云霄。

铁杖叟料不到府小兰不但是了无损伤,轻功竟达这般的入化之境。

大惊失色,恼羞成怒,厉啸一声,不待府小兰落地,铁杖“雪花盖顶”,舞起一片惊风,向府小兰打去。

粟雄一下扑空,俊脸顿时涨起一片羞红。

落地拧身,“飕”的一声,钻到台下,一时再也不好意思纵上台来。

府小兰对铁杖叟更加恨极,扑身而下,剑篮齐施绝学,下手不再容情,卷勾走两团精光,闪、腾、点、刺,与铁杖叟交互攻防,抢制先机。

府小兰这一施展出家传绝艺,“篮剑四十二招巧打”,由於她功力骤增,更见奇诡威力。

只见她剑篮起处,惊风飞掠,剑光影影,朵朵幻起,更加以身法轻灵曼妙,一时在铁杖叟左右四方,尽是她俏丽倩影。

铁杖叟怒啸连连,看似与府小兰旗鼓不下,实则他心里却是愈打愈惊。

任凭他铁杖似蛟龙出海,头顶的罡气,若龙卷气柱,却连府小兰的飘飘裙袂,也沾摸不着。

铁杖叟头功最耗真气内力,时候一久,岂非便要糟糕?

眨眨眼百招过去。

铁杖叟真气损耗过矩,招式间已渐缓慢;呼吸也渐转急促。

府小兰把握时机,娇叱一声,一式两招,剑篮齐施。

右手花篮,粘开铁柱,篮提一震,显出篮底也森森锐刺,直取铁杖叟眉目五官。

同时间,左手剑带起锐风嘶声,攻向铁杖叟背后。

这一式两招,同时施为,不但是时候拿捏得分寸不差,甚至连后退之途,亦尽封死。

铁杖叟心头一凛,听风辨位,知道是身陷背腹受敌之境。

无奈下,双足一动,向右飘身,左手运集真力,翻腕亮掌,五指如钩,猛抓向花篮篮身。

正中府小兰芳怀,娇叱声中,玉腕双翻,右篮不变,推击铁杖叟前胸,左剑翻处,自下往上,势如电虹打闪,往他的左臂刺去。

铁杖叟一把抓空,右手杖一抡,迎击花篮,左肩向后一缩,利剑在左胁五寸处刺了个空。

孰料,府小兰这一招看似招数用老,实则另暗藏玄机。

只见她不等铁杖叟五指抓落,香肩一晃,双招齐撤,向后飘退,左手剑顺势向后一带,“吃”的一声,削断了铁柱叟半截左臂。

铁杖叟厉吼一声,“噹”的一响,铁杖与断臂一齐坠地,一股血柱,自断处箭疾喷出。

台下观众,一见铁杖叟落此下场,有的替他难过,也有的高声喊好,乱成一片。

台上闵侯神芮宝庆、大娄山主陆一清,大惊失色,疾步纵出。

芮宝庆却跃到府小兰面前,上下打量看她,问道:“姑娘与一朵云梅女侠怎么称呼?”

大娄山主陆一清,急忙为铁杖叟止血裹伤。

府小兰闻言秀眉一扬,道:“正是姑娘的师父,你待怎的?”

她这话一出,台上台下,凡知道一朵云梅凌霜之名之仕,皆不由有一种恍然而悟的感觉。

“怪不得这妞儿如此厉害,原来她是一朵云的传人哪!”

铁杖叟此际已然紮好了断臂,接答上了府小兰的喳,惨然厉笑,道:“好,好,老朽得败在名家后人手下,虽败犹荣,这湖中金蛟,老朽奉让姑娘,只有青山不改,老朽当再向姑娘请领教益……”

府小兰“啐”了一,道:“好,只要你有种,姑娘随时随地候教就是,不过,姑娘告诉你,下次再要被姑娘遇上,可没今天这么便宜。”

铁杖叟勃然色变,惨然哈哈一笑,道:“败北之将,今日不能言勇,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罢,转身向外对众一揖,复朗声道:“老朽无力主台,今当天下英雄之面,将台主之位,让与府姑娘,若无人敢与之挑战,则湖中金蛟,即属姑娘所有,不得再有异议。”

说罢,也不等别人反应如何,迳自一掠纵入台后寺中,隐没不见。

铁杖叟这一手,表面上光棍得很,但只要是有心人,都知他在故想嫁祸。

要知天下贪得之徒,利之所在,超若惊雁,在厚利的诱惑之下,岂能阻得住争利者,群起之攻?

小龙至此,知道已不能沉默。

铁杖叟一走,立即踱至台前,对台下一抱拳,啖咳一声,引得台下一静,朗声道:“适才老朽已然宣告,湖中蛟宝,早已被人取走,这设台之目的即失,为何再事拚斗……”

他言末已,山道上风驰电掣般奔来几条人影,当先一条,迳自飞掠上台对陆一清耳语。

陆一清勃然变色,“飕”的一声,纵到小龙身边,戟指喝道:“老儿,快说,何人胆大,竟敢私取蛟宝?”

此言一出,不啻是证实那蛟宝果然已失,台下群雄,闻言一阵鼓噪声齐喝问,窃取蛟宝之人。

粟雄方得胜利,初试自己功力,大非昔比,傲意复炽。

顿时朗声说道:“蛟宝正是我等三人合力取走,何人不服,尽管上来就是。”

小龙见粟雄这般说法,自也无可奈何。

府小兰芳心却仍跃跃欲试,想再找个硬手斗斗。

陆一清问得粟雄自承之言,相互对证,顿时猜知,两人必已服下了蛟脑。

他自忖功力,与铁杖叟相较,尚差半筹,如今府小兰击败了铁柱叟。

再退一步说,即便是胜得三人,蛟脑已失,徒自树下强敌,又有何益?

只是,他却不甘心就此放过,略一沉吟,立即大声说道:“三位私取蛟宝,不顾天下同道利益,本山主虽无得失之念,但台下群雄,岂能放过三位?”

群雄激愤,喊“打”之声,立即此起彼落。

粟雄虎目圆睁,大吼一声,道:“住,不服者,尽管上台来,光在台下鬼叫,有啥用处?”

这一声吼,恍似平地焦雷,台下果被震住。

但他这语气,却太过狂傲,即便是许多正义之仕,亦被激怒多半。

小龙早已看清左右看台上,许多白发皓首的武林名宿,神色不舒,心知不妙,忙接说道:“区区等所以先期斩蛟,实因不愿看到今日比武劫杀的场面,想我等均武林一脉,若为一蛟,伤了和气,岂非是大大不值?

再者,若蛟宝万一不幸,落入恶人魔手,借蛟脑之助,练成绝艺,而无人能制,岂非令天下生灵涂炭吗?

故此,区区才於先期下手,其中虽有不是之处想来诸位武林名宿前辈,当能见谅才对。“

这番话,不但说得诚恳,而且还用出了无上神功,台上台下,不但每人均一般入耳清晰,且均也微觉耳鼓震动,心神微微不安。

众人都是行家,闻声都不由暗凛,这位名不经传的老人,内功分明已达化境,且深觉小龙言之有理。

蓦地——台下有人发出破锣也似的嗓音,叫道:“喂!相好的,看你的样子,倒是年高德劭的,只不知功夫如何?何不显一手让大家看看呢?”

此言一出,台下嗡然附合,大声要求。

小龙循声一望,只见发话那人,一身青布化子打扮,衣着虽破,却乾净异常。

面孔圆圆的,润红之极,长眉暴目,狮鼻海,颌下无须,年约五旬,笑嘻嘻的,与声音极不相衬。

那乞丐也似的人物,暴眼一翻,威稜四射,双肩微晃,轻飘飘落在台。

小龙知道,今天若不显露一手,绝不能善了。

只是,他一时却想不出显点什么?

大娄山主却已大声开,对台下道:“这位是江湖中隐迹已久的笑面跛丐,今日倏现侠踪,为武林主持公道,请云老先生显显绝学,诚然是……”

陆一清显然是要拖跛丐下水,众人均非浑人,那能不懂?

这笑面跛丐,远在卅年前,以“弹指神通”,成名江潮,为人守正不阿,除暴扶弱,正是宵小之类的头痛剋星。

虽隐去十年,盛名犹自末衰,这十年后,倏现踪迹,岂是无因?

笑面跛丐,听出陆一清音中有物,霍然间面上笑容大盛,双目却奇怪的瞪得更大,注视看陆一清,那神色,与笑容煞不相配。

陆一清深知跛丐为人习性,见状心中一寒,顿时将下面话嚥了回去。

府小兰粟雄均听长辈说起过笑面跛丐,一见他上台神色,虽不惧怕,却不免有些担心。

府小兰悄步挪到小龙身边,俯耳告诉他小心跛丐的“弹指神通”,并简道出跛丐为人。

小龙闻言,心中一动,趁陆一清话声一停,微微拱手,笑道:“区区久仰侠名,今日一见,诚属三生之幸,既承下顾,区区不才,自当献丑。”

说着,微微一顿,又道:“只是区区已年迈老衰,诚不宜舞拳弄腿,不如弄点小玩笑,以博跛侠与诸位英雄一笑,如何?”

“笑面跛丐”面上的笑意渐收,微一点首,道声:“请便!”

小龙低声嘱咐身旁的府小兰几句。

府小兰欣然点头,迳自在台畔,取过一面小铜锣,用黛笔划了十几个指头大的小圈圈。

笑面跛丐与诸人都瞪大了眼,注视着两人动作。

只见她将剑篮收起,单手提锣,站在三丈之外,以小龙为轴,飞身满台游走了起来。

她愈走愈疾,瞬间化成一条淡影,而不辨人面了。

但小龙却凝立中心,一动不动,等府小兰掠到疾处,霍然十指齐弹,中轻叱声:“打。”

“叮”“叮”……一片脆响,应声而起。

府小兰身形倏停,衣袂翩然倒飞,恍如仙女临凡,右手铜锣未失,一点异状却无。

台上台下,都不由起疑,猜不出小龙闹何玄虚?

府小兰嫣然一笑,将小锣送到跛丐面前,娇声道:“请老前辈过目。”

笑面跛丐起初也莫名其妙,但当他茫然的接过小锣,闪目处,不由得勃然变色,笑容尽收。

皆因,锣面上凡被黛眉划上小圈的里面,竟皆被小龙的一弹之力,弹裂了一小块。

那一小块,最奇的均一般大小,圆圆的,向后陷下,欲坠未坠,只留下最后的半分嵌住。

笑面跛丐素以“弹指神通”闻名於世,但此时,却不由他不自惭。

小龙察颜观色,知道这一手,却收到效果,不为已甚,见好即收,微微一笑,道:“彫虫小技,不堪入方家之目,请跛侠多多指数!”

笑面跛丐,这时可再也笑不出来,他心中微觉难过,当目光一触到小龙的慈祥面目,心中却霍地一宽,忖道:“这老人身藏绝学,渊加大海,却这般慈祥和蔼,真是既惭且佩……”

想着,竟而恭敬的打了一揖,正色回答道:“老前辈真人不露相,真令我跛子佩服之极。”

说着,复转向外,对大众朗声宣告道:“云老侠年高德劭,神功绝世,我跛子不但甘拜下风,自认正是承受蛟宝的最佳人选,台下各位,若有异议,但请冲着我跛子来好了。”

小龙府小兰由於笑面跛这一句话,不由对他大起好感,认为他确是个仁侠仗义的直性好友。

但粟雄却有点看不起他,认为他有点欺软怕硬,故意讨好。

台下诸人,素知道笑面跛丐的性子,说一不二,宁折不弯。

衡山一脉,浮尘子四人,素与笑面跛丐,有过交情往还。

今见他既出此言,立即起身,浮尘子远远的对跛丐抱拳招呼道:“跛子你既这般说法,我衡山一派绝不再问,就此别过。”

说罢,“飕”“飕”数声,向山下驰去。

接着,华山派南支诸人,由一位道人,跟着交代几句,全数撤走。

各黑道人物量力而度,却也讨不得半点便宜,也只有一走了之。

一时,场中诸人,纷纷下山,十成之中,已然走了八成。

小龙向笑面跛丐道谢,支持之义。

蓦地,匆匆向府小兰交代几句,便离开了人群,一眨眼便失去了踪影。

“夕阳在山,人影散乱,树林阴翳,鸟声上下。”这是欧阳太守“醉翁亭”记载。

安徽人才辈出,文风鼎盛,这是光明的一面,在黑暗的一面,赌、嫖不但花样繁多,更是罪恶丛生。

巢湖以东约十几里处,有一座豪华赌坊。

佈置豪华的大厅里,充满了温暖和欢乐,酒香中混合着上等脂粉的香气,银银敲击,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世间上,几乎没有任何一种音乐能比得上。

这赌坊实在是个很奢侈的地方,随时都在为各式各样奢侈的人,准备着各种各样奢侈的享受。

已经是丑末时分。

赌客们赌兴正浓,喧哗声更似喷射机低空掠过一般刺耳。

不时可以听到粗野的咒骂声、哗笑声、娇喘声、惊歎声——这一台桌面,只有六七个人,人不怎样文雅,赌具却很文雅,大张天九、牌九。

三十二张天九牌,这玩意的历史比麻将不知要悠久多少年了,至少可以当其玄祖祖祖宗。

起初,这玩意儿并不是用来当赌具的,也不称天九,叫牙牌,民间俚俗小调里就有“姐在房中打牙牌”这么一首。

后人为了用作赌具,才将体积放大了数倍。

文人雅士,用来排调。

大闺女及深闺妇女,用来深闺清玩消遣。

就是老太婆吧!也是“媒婆迷了路——没得说的。”

为什么大家对此种玩意乐此不疲呢?也许想从此回忆那些消逝去永不回头的黄金岁月,以排解深闺的寂寞与空虚吧!

至於相信“宿命论”以及鬼神的人,则用牙牌来佔吉凶、究祸福,这就是颇为有名的“牙牌神数”。

牙牌,说起来真是雅俗共赏的玩意。

但是,一旦变为输赢的赌具,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沉迷其中,更不知道演出多少妻离子散,倾家荡产的悲剧。

现在轮到当庄的,是一个中年人,此时,他的面前大约还有二百多两银子,瞧他的气色,并不怎样好看。

说句粗话,就是有一点点“衰尾”。

这也难怪,方才一连两把庄下来,把他输得脸都发绿了,那张本来生得稍嫌有点歪的嘴,现在看起来就歪得更厉害了。

只见他把牌伸出,抓起骰子吹了气,举手猛摇,里诅咒道:“干你老母,老於偏不信邪,看看是”烂庄“,还是”旺庄“,押好了没有?离手!”

坐在天门的是一个右颊有一道刀疤的大汉,只见他红光满面,一头汗水,兴奋得哈哈直笑。

只见他的面前堆了一大堆银锭、金叶子,还有几张银票……算是大丰收嬴家。

只听得有人又羨慕、又妒嫉的叫道:“妈的!刀疤王今晚是走的什么鸟运?

押一把,赢一把,大概是他家的“公妈”(祖先)显灵啊!“

刀疤王懒得理会这些闲言闲语,推出一叠金叶子,拉开嗓门大叫道:“歪嘴张,押你的台面,我们两人单挑。”

上下两家早已收了注,刀疤王分明要以大欺小。

歪嘴张希望上下两家能替自己壮胆,当下毫不考虑的叫道:“不用收注,我要,其余的看庄,顺吃顺赔!”

“好,掷!”

歪嘴张装腔作势猛摇那两颗骰子,一阵清脆得令赌徒浑身清凉的骰子声音,立即响了起来。

骰子滴溜溜转动,终於停止了,十一点,天门起手。

刀疤王起手摸回四张牌,一面用拇指一张一张摸,一面说道:“运气来了,城墙也挡不住,哈哈,这一张来得太好了!”

自始至终,他不曾揭开自己的牌看上一眼,笑意却越来越浓。

八张牌排列妥当之后,歪嘴张眼里倏现得意光芒,翻开自己第一道牌,“啪!”

一声亮牌了。

众人哗然叫道:“哇!人笼九!”

够硬朗,够紮实。

歪嘴张几乎可以说是已经佔了九成胜算,上下两家原本就没有下注,牌始终就没有动过。

刀疤王慢条斯理的揭牌了!

陡听:“天七九!换他奶奶的,真有鬼!”

天七九是点子中的至尊,第一手刀疤王便推出了至尊牌,第二道不用看就是对子了。

歪嘴张输了第一手,头上立即开始冒冷汗了。

只见他手上搭上了第二手两张牌,中喃喃地祷告:“天公伯保庇,保全这一注,明天一定烧一炉好香。”

平日不烧香,临时抱佛脚,管用吗?

刀疤王揶揄的道:“别忘了杀只鸡作供品,亮牌!”

歪嘴张“啪!”一声亮牌,板凳一对。

刀疤王的牌是地一对,只见他大声笑道:“不用烧好香啦!哈哈……缴械吧!

回去拿了钱再来捞本!“

说完,轻轻哼着歌儿。

牌输一张,骰输一点,歪嘴张虽不情愿,但也莫可奈何。

把所有的钱向中间一推,拭掉头上的汗水,青着脸咒骂道:“干你老母,这牌真不能睹了,真是活见鬼!”

刀疤王把钱往自己面前一抹,得意的抓过骰子,洗牌,一面问道:“谁当庄?

说话呀!“

“我来。”从后面伸出一只手,道:“骰子给我!”

此时,歪嘴张已让过一边,打量接手的人,是个面色薑黄,还有两块黑疤的丑少年。

刀疤王斜眼睨视丑少年一眼,道:“少年仔,大爷对你可是眼生得紧哩!”

这丑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匆匆离开比武台的小龙。

皆因,他发现了一个人,这人就是天一堡堡主宫不忘,一路追蹑下来,宫不忘进入这赌坊就不见了。

他怀疑,这赌坊很可能是天魔帮的据点。

同时,他自天一堡看过那本赌经之后,突然对它发生了兴趣,沿途一到休息时候,就独个儿勤加练习。

他智慧本来就异於一般常人,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再加上恆心,手法是越来越熟练,赌技也越来越“高桿”了。

现在,他抱着两种心情,一是试试自己赌技,再来就是这间赌坊了。

於是,他淡淡的道:“来这种地方,又不是相亲,只要认识这个就行了!”说完,伸手从腰里掏出两片金叶子。

“很好,给你吧!”刀疤王将骰子递过,接道:“如果没有人接手,我原本想做庄的。”

“你不怕”烂庄“?”

“嘿嘿!财大气粗嘛!我偏不信这个邪!”

“你说得对,我也是不信邪!”

围在台桌周围的赌客,七手八脚的洗牌、砌牌。

小龙将砌好的牌往身边一揽,开始切牌、抹牌。

“稀哩哗啦”声响中,三十二张牌在他手里推过来,又滑过去,有韵律的、整齐的推来叠去。

谁看到他这手法,敢说他是赌场的“菜鸟”吗?

砌好的牌分二条推出。

庄家,把骰子拿在手中搓了又搓。

一翻二瞪眼,四张见轮嬴,命与运押上了。

人生如赌局——人的一生中,必需要豪赌一次,倾囊下注,毫无保留的去赌。

输了,你会得到一个启示,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

赢了,它会证明人是可以白手起家的。

赌与围棋或象棋、撞球等竞技不一样,除了技术之外,是要靠相当运气的。

但是,也不可认为运气决定一切。

如果只以一次来决定胜负的话,那是不正确的,假如以持续的成绩做一番统计,将不难发现真正的高手。

人们对世事的评论是见仁见智的,以赌而言,有人认为运气三分,技巧七分;也有人认为运气与技巧各佔半数。

运气是人力所不及之物,只有技巧才是有形的。

从小龙切牌、抹牌的手法来看,已很高桿了。

那声音,在赌徒的耳中听来,胜过天籁仙韵。

行家身手必竟不同凡响,那不是纯粹的洗牌,而是最赏心悦目的享受!

眼、手、耳感官的享受。

此时,下家已切妥牌往前一推。

刀疤王伸手加切定先后,然后推出了五百两。

上首下首都有人下注,一双双大眼睛都贪婪地死盯着小龙面前的金叶子,心中“砰!砰!”跳动不已!

今晚“霉庄”,这下可逮到肥羊了,哩!妙!

赌徒们乐歪了。

刀疤王以胜利姿态,冷笑道:“你吃得下吗?”

小龙淡淡笑道:“开饭店的不怕大肚汉,别乌龟坐在摇篮里——自大!”

只见他把布袋一抽,倒出几粒珠子,晶莹耀眼,一看就知道稀有的珍品。

这珠子,就是刚得自紫金蛟身上的蛟珠。

他淡淡的道:“陆塞!有本领的,尽管赢走!”

人声倏然静止,彷彿着了魔,大概在这赌坊里,从来没有看过油水如此足的肥羊。

刀疤王似是一只饿狼看到羔羊般那样的阴阴笑着。

小龙喝声:“离手!”

双手开始摇骰。

“骨碌碌”声中,两颗骰子跳落台面,一个二,一个五,加起来七点。

“哈哈!又是天门第一手!”刀疤王乐昏了头。

今晚果然是“烂庄”,这一手,庄家第一道是板凳配屏风,后手是梅花配杂八。四八关。

天门是屏风加九点,后手是杂五对。

上家是八,九关,下家是九点和长一对!

庄家通赔。

连赔三把之后,众人的心更大了,注越下越大,那知第四把小龙头道天七九,下道是人对。

统吃。

连连三把大吃三方,庄家气势锐不可当!

刀疤王输得直冒汗,情急之下,耍赖要换庄。

小龙扫视了众人一眼,笑道:“贵宝地的规矩是这样的吗?”

众人不由垂首不语。

刀疤王喝道:“少罗嗉!你换不换?”

小龙道:“换就换,反正运气一来,城墙也挡不住,做不做庄,还不是照样赢钱!”

前面那两句话,是方才刀疤王对歪嘴张说的,想不到这么快就应到刀疤王身上,气得他双目一瞪,就欲骂人。

歪嘴张忙叫道:“刀疤王,保持一点风度好不好?刚才我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刀疤王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小龙取过两个大元宝,往歪嘴张手上一塞,道:“吃红!”

二个大元宝,足足一百两,歪嘴张欣喜若狂,连声道谢!

介人瞧得又羨慕,又妒忌。

第一把第一手牌,庄家通吃。

第二手更是吃光台面。

可惜,小龙在这两注仅各押一百两银子。

第三把,洗牌切牌按规矩进行。

小龙押下了伍千两。

刀疤王心中一跳,看看自己台面,零零星星一些碎银加起来,不足四千两,实在吃不下这一庄。

小龙淡淡的问道:“吃得下吗?不然,就算台面吧!”

刀疤王盯着台面上五千两银票,从怀里掏出乌木盆,道:“这是一只”寒玉马“,暂时充赌资,赢了没话说,输了暂时抵押,回头我再来赎!”

小龙眼中异采连闪,心想:“这小子从那里弄来的,说不得刨刨他的根!”

於是,满应道:“可以!”

刀疤王伸出了牌,切牌定次序。

骰子掷出,一颗么,一颗三,四点,反门起手。

刀疤王抹回四张牌,闭上双目,大拇指一分一分的摸,一眼一眼的摸,摸到最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再摸回后面两张,摸着摸着脸色变青了。

前面两张是斧头配地牌,后面两张是板凳搭屏风,这四张牌串在一起,倒楣的是怎么凑也凑不拢。

种葫芦生菜瓜,够衰!

他不死心的再一张张摸,似乎是想把点子摸掉,或者变戏法摸出一副好牌来,如果板凳少两点,该多好,要不斧头去一点,也差不多!

所有的人都瞪看他。

他脸上那块刀疤更明显了。

板凳去两点,就是地一对,斧头去一点,就变成屏风对了,这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事实是不可能。

小龙推出两张牌,叫道:“别摸破了啦!”

上下两家也准备妥当了,下家不耐烦的催道:“出牌啦!”

刀疤王一咬牙,拍出第一道牌,地牌配斧头,三点,第二道,板凳四。

小龙天门两张亮开了,头道就是天槓。

刀疤王立即凉了半截,天槓打头阵,后面两张牌,毫无疑问一定是对子了。

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

果然不错,一对长三,赢得稳答答!

上下家是七点及八点。

通赔!三十一刀疤王的“寒玉马”易了手,他抹掉脸上的汗,推出第二手牌,抓起骰子要掷。

小龙将两颗小银锭放进掌台抽头的钱篮算作抽分,淡淡的道:“你拿什么赌呀?

老兄,总不能赌手指头敲桌子吧?“

刀疤王还有一手牌,他有权继续,他怎肯干休!

刚才小龙说赌手指头,突然引发了他的灵感,只见他大手一伸,接住了小龙的手,厉声道:“我还没下庄,不错吧?”

“你……”

刀疤王凶狠的道:“你有种的话,就走吧!”

四周的赌客看出风色不对,逐渐往外移。

小龙佯作见风转舵,说道:“算你狠!只要你有钱,在下奉陪就是!”

“我……我赌手指头。”刀疤王真的疯了,只见他伸出左手的食指,叫道:“一个指头一千两银子。”

小龙一边收拾台面上的钱,一面说道:“你目□(眼睛)被屎糊,看没秤星(秤具的数目),一个指头一千两,卡失礼,没兴趣!”

刀疤王突然吼道:“命,你赌不赌?”

“你的命,值多少?”

“五千两。”,“爱说笑,你自己掂掂看,你能值五千两吗?”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大姑娘衣着很朴素,却掩不住她的美好。

她顾盼自若,在这种场合中一点也不怯场,不过,神色来看,似乎在找人。

她这一出现,刀疤王嗓门也粗了,一把拉过大姑娘,说道:“如果把这位小姑娘押上,代价多少?”

这话一出,全桌哗然,这世上还真有押活人的。

尽管有些人对这一手很不谅解,但那少女似乎不太在乎。

小龙道:“这姑娘是你的什么人?”

“那是人家赌输了,押给我的;可以说她是我的丫头,当然,你买去作老婆也成。”

小龙道:“作价多少?”

刀疤王道:“当时作价七千两,你看着办吧!”

小龙装作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说道:“卡水啦!一万两。”

七千两买进来的,一下子赚了三千两。

这生意当然作得过,刀疤王道:“好!一言为定。”

这么一来,上下两门都变成陪衬了,主要的是刀疤王和小龙赌这位姑娘。

赌人的消息一传开,其他赌局的人都能观看。

这赌坊开张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为赌而押人。

刀疤王把小方(即牌九)推出来了,七出,天门起手。

摸回两张牌后,刀疤王内心稍稍一安:梅花一对!

第二手两张牌,真他妈的够“衰”,一张长牌,一张板凳,合起来大唱“长板凳”——“瘪十”!

如果拆开来,四、六关,刀疤王不想冒险,希望梅花一对能够保住老本拚成和局。

配好了,小龙的第一道牌开出来了,杂五配杂七,七五一十二,吃掉刀疤王的瘪十而绰绰有余。

后手牌也开出来了,小龙是人牌一对,吃定了梅花对,每一手牌都高两级,刀疤王最后把人输掉了。

小龙带着这位小姑娘出了赌场,来到一家酒楼的雅座,叫了四道菜,一个汤,外带一壶女儿红。

小姑娘替小龙斟上酒,叫道:“爷,你请用。”

小龙连忙叫道:“拜託,不要这样叫,我叫小龙,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姑娘道:“我叫阿娟。”

小龙道:“就这样奸了,我呜你阿娟,你呜我小龙。”

阿娟道:“那怎么可以呢?我叫你小龙哥好不好?”

小龙喝了酒,道:“哇塞-随便你叫好了。”

阿娟道:“小龙哥,你是做那一行的?”

小龙道:“一瞑拢头路(工作),天光无半步(夜晚善於计划,但到次晨,那些计划却不实行,一点办法都没有)……阿娟道:”人家说:家存万贯,不如一技在身。

“嗨……嗨……是的。”

小龙道:“阿娟,不要客气,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用不着客气。”

阿娟道:“是的,小龙哥……”

“阿娟,你真是输给他的?”

“是啊!我爹好赌,把一切家当都输光了,娘一气走了,爹为了捞本,把我也抵押了。”

“小龙哥,你不会把我也卖掉吧?”

小龙摇摇头,说道:“不会的,不过你跟着我会受罪的,我这人成年累月的东飘西荡。”

阿娟道:“小龙哥,我不怕吃苦,只要不被押来押去就成。”

“如果三餐不继,你不抱怨吗?”

“不会的,一两天不吃饭算不了什么。”

小龙暗道:“凸风龟(吹牛大王)!”

饭后离开了酒楼,小龙立即发现有人在暗暗窥伺。

小龙把阿娟带到一家客栈,阿娟道:“小龙哥,你怎么只要了一个房间?”

“为了节省,一个房间也够了。”

“小龙哥,这样人家会不会说闲话?”

“谁说闲话?”

“难道你就没有亲戚朋友?”

小龙道:“阿娟,你既然属我所有,就该由我支配,对不对?

你在乎同房而眠吗?“

“当然,只是不希望别人批评你。”

“别人批评我你什么代志?”

阿娟道:“小龙哥,既然我是你的人了,自然不希望别人说你的坏话,那你自己也要检点些才好。”

“我自有分寸。”

这房间只有一张大床,而且棉被也只有一条,两人上床合盖一条棉被,阿娟蜷着身子,她似乎很害怕。

谁知小龙不一会就传来鼾声,阿娟苦笑一下,有点失望,但至少她以为小龙哥不是胡来的人。

那知她刚刚睡着,忽然被小龙抱住而惊醒,她挣扎着,说道:“小龙哥,你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不可以?”

“小龙哥,我虽然是你的人,可是还没有成亲呀!”

小龙世故的笑笑,道:“成了亲以后就不能抱了。”

阿娟道:“为什么成了亲反而不能抱了呢?”

小龙道:“如果成了亲我只是抱抱你,而不作其他事,你会不会抱怨我佔着茅坑不拉屎?”

阿娟想了一下,道:“其他的事,是什么事?”

“连这个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这些事是不是很丢人?”

“当然,只不过我是不会笑你的。”

“到底是什么事?小龙哥。”

“就是做了这个就会生孩子的事。”

阿娟喜形於色,说道:“你真的有把握?”

“什么有把握?”

“就是使我生孩子呀!”

“你似乎对生孩子挺有兴趣!”

阿娟道:“这倒不是,我们家自我阿公起,一直是一脉单传,人丁单薄,到了我这一代,只有我这个女儿,连个男孩子都没有生……”

小龙道:“原来如此,这还不容易。”

阿娟道:“小龙哥,你真能要男有男,要女有女吗?”

小龙道:“我想大概可以的。”

其实,他内心却在说:“我还不是”三七讲、四六听“(自己随便说,这边随便听)。”

阿娟不出声了,是默许了想女孩子还是不信他有这种本领?但不久,小龙又传出了鼾声。

她哼了一声,又把内衣中的刀子藏好。

拂晓时分,小龙悄悄下床,穿好衣衫,自后院越墙而出,到林中去练武功,他从不荒癈武功。

他似末想到,有一双眼睛在暗中偷看。

他快练完时,那人已悄悄离开,小龙似乎不知道。

返同客栈,天刚大亮,阿娟还在睡。

这是一个乍看不怎么好看,却是越看越好看的女人。

他仔细打量她,忽然又警觉的走开,因为他忽然有一种接近她,或侵犯她的意图,他很吃惊。

他虽然有过那种事的经验,但并不是“猪哥”,心情随时都保持平静的。

早餐后,小龙又出去了,说是到澡堂子去洗澡。大概要个把时辰才回来。

小龙一走,阿娟自后面越墙而出,居然还会武功哩!

她回到了原先那间赌坊,一个人在等她,这人正是天一堡堡主宫不忘。

阿娟道:“堡主,他去澡堂子洗澡,我是溜出来的。”

宫不忘道:“很好!看到他练武了?”

“看到一点,我这就演练……”

屠蛟取宝大会已散,人群也陆续散去,人群中,有一名白发如银的老婆,坐在左看台柱脚之下,闭目不动,似在养神,这身影一入府小兰目中,不由得芳心骤增,又惊又喜,来不及招呼粟雄,娇喊了一声:“师父”

蛮鞋一顿,人化一道轻烟,向那老婆婆,疾扑而去!

粟雄见状,跟踪而下。正瞥见府小兰已扑到那老婆婆身前,伸双臂要抱他的腰身,中似撒娇,似怪歎的说:“师父,你老人家怎么也下山啦!……”

但,奇怪的,那老婆婆就在刹那间,身不动,腿未抬,连人带椅,倏忽后移五尺。

人却睁开了眼睛,道:“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府小兰原瞥见那老婆婆的外貌,像煞她师父“一朵云”梅凌霜,那知,当那老婆婆睁眼发话,不但是声音不对,连眼睛的颜色,竟也有异!

她怔怔的盯着那老太婆,芳心里的惊喜,瞬被那尴尬与诧异代替。

因为在细审之下,那老太婆虽然是发如银丝,脸上的肤色,却不仅又白又润,连一丝皱纹也找不出来!

这情景,最大的可能,是由於她精於驻颜之术,故此虽年届老稀,却似能保持住“童颜”。

只是,为什么她偏着上老婆婆的衣服呢?

凭那容颜面貌,此那半老徐娘,并不逊色,她为何不“入时”一点儿呢?

这不但奇怪,更令人费解的,却是她的眼瞳,竟也大异於常,而作深蓝之色!

此际,方一启目,立即有两道深蓝光芒,一闪而没,显示着地,必可能练过什么特异的奇功!

粟雄跟在府小兰的后面瞥见小兰的模样,知道她果是认错了人。

他一者傲性复炽,再者想讨好府小兰,竟然骤尔发话,责问老婆婆:“喂,你是什么人?坐在这儿干什么?”

他是觉得,若果老婆婆,不装模作样的坐在这儿,则府小兰看不到她,便不曾发生这尴尬场面!

老婆婆蓝眸一翻,唇角一撇,一脸轻视的瞪了粟雄一眼,并不答话,却对府小兰间道:“姑娘要找师父吗?我见过她……”

粟雄俊眉一扬,厉声打断老婆婆,叱道:“老婆子,你是什么东西,再不回粟爷的问话,可别怪粟爷要欺负老弱了!”。府小兰听老婆婆说,见过她师父,正想询问她在那儿见过,粟雄却无端发起威风,芳心大瞠,方欲阻止。

老婆婆霍然起身,错眼间已移粟雄身畔,眸含歎色,正容相责,道:“你这臭小子真是顽劣,我若非看在你朋友份上,早已废了你了……”

府小兰见老婆婆身法奇速无比,自己站在她的对面,只觉着眼前一花,她已然横移开去。

此际,闻声见她与粟雄对面而立,相距不及二尺,恶言责骂,粟雄却怎的竟而一动不动,甘心受责?

心中奇怪,仔细一瞧,只见粟雄俊面泛青,冷汗直流,虎目中惧意毕现,如见鬼魅一般,当时心中恍然,敢情是被人制住穴道,动不得啦!

顿时暗惊,这老婆婆果真具奇能,同时也暗自奇怪,她言中的粟雄之友,到底是谁人?

老婆婆一拉府小兰,道:“小姑娘!来,我们找个地方随便聊聊。”

府小兰瞥了粟雄一眼,老婆婆似已知她心意,笑笑道:“这种”半桶屎,担得蔡“(讥人浅学而自夸)的人,让他吃点苦头。”

不由府小兰解说,就拉她到了一颗大树下,道:“小妹妹,你怎么舍得把你龙哥哥一个人拴在房里呢?”

府小兰胸无城府,“咭”的一笑,道:“你怎么知道呀?”

老婆婆微微一笑,说道:“刚才你不是这样告诉老道叔叔嘛!”

府小兰笑个不停道:“人家是骗老道叔叔嘛!”

老婆婆道:“我知道你一定舍不得那样做,他一定也来了,啊!对了,他本领那么大,有什么好怕嘛!”

府小兰两眼睁得大大的,脸色也开始变了,急道:“你怎么知道龙哥哥本领很大?”

老婆婆道:“我还知道,刚才那自称云鹤的老人,就是你龙哥哥!”

“你胡说!”

“小妹妹,我跟你龙哥哥是忘年之交,怎会不知道呢,再说,这件事我也不会告诉旁的人。”

府小兰脸色稍稍缓和下来,道:“真的?你没有骗我吧?”

老婆婆一手把她揽过,道:“怎么曾呢?这样人见人爱的小妹妹,我也不忍心呀!”

语音一顿,又道:“你喜欢你龙哥哥吗?”

府小兰此刻并无男女爱的念头,只是觉得龙哥哥值得人喜欢,於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老婆婆凝视了府小兰一会,道:“小妹妹,你不觉得他长得很丑吗?”

府小兰微愠道:“相由父母所生,他自己也作不了主,一个人的好坏,不能由相貌的丑美断定人之善恶,往往有许多人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这是不公平的!”

老婆婆沉默了一会儿,道:“他的确是一个心地很善良的好孩子。”

府小兰回愠作喜,道:“老婆婆,你真的是这样想吗?真的吗?”

老婆婆点点头,道:“当然,我如果不认为他心地善良,怎会跟他作忘年之交呢?”

府小兰狂喜的抱着老婆婆胳膊,不迭的道:“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什么好了?”

府小兰道:“证实我的想法不错,老婆婆见微知着,此我看得透澈,现在老婆婆这一说,我就更放心了。”

老婆婆又开始沉默了,大地一片静寂,徐风括树梢声外,什么也听不见。

良久,老婆婆才道:“小妹妹,你喜欢他,就要珍惜,知道吗?”

府小兰不停的点着头,道:“我知道!”

老婆婆道:“这样好了,我跟你龙哥哥是忘年之交,他叫我大姐姐,你也叫我大姐姐好了。”

府小兰又忙不迭点头应“好!”

老婆婆又道:“刚才你龙哥哥匆匆走的时候,跟你说些什么呀?”

府小兰道:“他发现了一个邪恶组织的人,跟踪下去了,要我们回店中等他。”

老婆婆点了点头,道:“那你就听他的话,间店里去休息吧!”

府小兰指了指粟雄,道:“大姐姐,粟哥他……”

老婆婆道:“原本让他多吃点苦头,既然小妹妹替他说情,就饶过他这一遭。”

一晃身,来得粟雄跟前,迅速出掌,连拍粟雄后背心“脊心”、“凤尾”二处大穴。

粟雄“咕”的一声,踉舱一步,吐了浓痰,还过气来,人却已萎顿不堪。

老婆婆为粟雄解开穴道,说道:“小妹妹,再见!”

语毕,疾转身形,仰点一点,几个起落,就失去了人影。

府小兰见老婆婆去远,才转过身来,扭头看见粟雄,问道:“你好了吗?”

粟雄适才一时大意,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连点了胸前“包心络”脉,虽然人家手下,极有分寸,却也令他,大大的难受。

须知,这“包心络”脉,顾名思义,是属心脏四周的要穴重脉,一经用点截手法点中,血气不畅,必死无异。

那老婆婆虽然下手极轻,却是手法特异,粟雄一吃点中,周身不但是动弹不得,胸臆之间,更觉得空空洞洞,像是从万丈高空,失足落下,提心吊胆的,周身无一丝着力之处。

粟维空具一身绝俗内功,却不但自己解不开来,更且害怕的要死!

这刻穴道解开,虽然恢复正常,却余悸尤在,混身战颤不休!

其实,这非是粟雄胆小,实则,正是那点穴的效果。

此种说法,说来在目下江湖中根本是未曾一现,正是丹书铁卷之中的绝学。

且说府小兰,望着老婆婆身形消失,再回头,粟雄也已恢复正常。

此际,山上人影尽渺,连台上的笑面陂丐,及大娄山主,闽候神等人,却已走了个乾净。

粟雄新胜之余,骤尔遭此挫辱,万分懊丧,瞥见府小兰目光射来,俊面一红,起身垂首,道:“兰妹妹,咱们也下山吧!”

府小兰“嗯”了一声,轻身轻掠,奔上山路。

粟雄追上与她并肩而行,讪讪的又说:“小兄功力不济,遭恶婆子暗算,兰妹休要见笑!”

府小兰偏头瞪他一眼。却不同答,粟雄喟歎一声,又说:“俗语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古人诚不我欺,小兄自知功力太差,决心再找一清静之地,苦修两年,兰妹,你在这两年中,作何打算呀?”

他在试采府小兰对他的情意,他心中盼望着,府小兰能陪他去清修,嘴上却不便太做露骨表示。

那知,府小兰此时,不但已对他了无情意,且还有一份厌恶之感,藏蕴心头,只为着过去那一段交情,不愿意现於辞色吧了!

故尔,府小兰闻言,淡淡的答道:“我还没有什么打算,今后,或是回家省亲,或继续行侠江湖,都得看……我的兴趣了!”

她本来想说,都得看龙哥哥的意思。

但,回心一起,不但会使粟雄触发妒火,甚且有损於自己的尊严,故而一顿改!

粟雄心中又气又恨,自觉府小兰已经变了心。

过去,府小兰虽从未曾表示过,她对自己的情意,但最少总处处关心自己。

如今,不但不愿意,随自己再练武功,甚至对於自己的将来与去处,也不动问。

粟雄暗中咬牙,却终将怒火忍了下来,因为,他正在动着脑筋,想着如何去出奇制胜,重赢回这刁蛮少女的处子芳心!

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言的迳返客店。

府小兰进房,留意一看,小龙的房门紧闭,只当他并末回来,也不在意,便自点要了饭菜,吩咐夥计,送进房来!

粟雄心中正在策划计谋,故此也自在房内用饭。

两人饭后,各自小睡,起来时,外间天已入幕,且还淅淅沥沥的,落起雨来了!

府小兰进房一看,小龙所住的一间,仍关着门,细一谛听,未闻有人在内。

心中诧异,何以他还未回来?

信不过去,推门入内一看,却发现小龙的行囊尽失!

府小兰大吃一惊,花容变色,初时还当他行囊被人窃去,正想出声唤夥计来问,却瞥见桌上,摆着一方白纸!

府小兰一掠而至,取纸一看,只见那正是小龙所书,上面写道:“粟兄兰妹同鉴:弟有急事待理,匆匆而去,唯盼见谅!

语言!“天下无不散之筵”弟与粟兄兰妹,相聚月余,今兹或已缘止之矣!

唯江湖虽大,容或能再相逢,至时,弟当愿欣见粟兄已除尽蛟脑恶质,功力精进,英姿俊发,兰妹之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

匆匆留出,纸不尽言,唯颂祺安石小龙留上“

府小兰才看了第一句,已然是泪光在目中滚滚而下了,及读毕全信。

她顿时如陷在愁云惨雾之中,只觉得天地茫茫,失所依凭,忍不住娇声鸣咽,哭倒在小龙过去所睡的床上。

在床上她愈想愈是伤心,皆因这事实,发生得太过突然。

她几乎不能相信,小龙竟然是这般无情,说走就悄无声息的走了!

她几乎愿意相信,小龙是发生了一些危险,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匆匆而去的!

但,事实呢?从小龙的信中,可以看得出,他只是有计划的离开两人,也既是说,是有心的抛弃了府小兰!那所谓“急事待理”,只不过是藉而已!

府小兰自觉是受了无情的抛弃,以自己的花容月貌,竟能令他毫不动心,则除非他是毫无人性!或是,早已有了“心上人!”

想到“心上人”三字,心灵骤然大震。

也不知经过多久,府小兰似乎是朦胧睡去,又似乎已追寻出去。

她似乎走进一座茫苍无涯的大森林里,上面是浓林蔽日,下边是野草漫径!

四野无人,虫声衔衔,府小兰茫然的向前摸索,周身似生了病,软绵绵的一丝力量也无,中喃喃的呼唤着小龙的名字!

她害怕的踱着,心中充满了空虚与绝望。

但,突然她摸到了一只温暖的手,心中一喜,霍忽叫声“龙哥哥”,骤然觉来,睁眼一看。

面前那有森林?又那有“龙哥哥”?

自己明明仍躺在床上,只是,手里却实抓着一只人手,只是,这不是小龙,而是粟雄的府小兰迷惑的注视着粟雄,只见粟雄一脸诡笑,站在床前,室内已然燃上了灯,门窗却关得死紧。

粟雄见她醒来,压低声音,说道:“兰妹妹,你怎么会睡到这里来的?……”

府小兰猛觉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芳心里又急又羞,疾忙放开粟雄的右手,试一运气,竟发觉自己是被人点了软麻之穴!

府小兰大惊,开却出声不得,只好拿眼望着粟雄,示意他替自己解开穴道:那知粟雄竟不理会,反而偏身坐在榻侧,拉起府小兰的素手,放在掌中握着,目光灼灼注视着府小兰,一副怜爱无限的样子,低声一歎,道:“兰妹妹,你不舒服吗?好,就躺着休息一会吧!”

说罢,又是一歎,语气一转,又道:“兰妹妹,你知道,我和你相处,虽不到半年,在我的心中,却已到了难分难舍之境,为你,我甘愿赴汤蹈火,虽万死亦所情愿。”

府小兰闻言,更急更羞,却苦於有难言,连点头摇头,都办不到!

因之,她那玉雪也似的粉颊,涨起飞红,不由得垂下眼皮,暗中怨道:“你这人怎么啦?连我被人暗算也看不出吗?尽说这些废话干吗?”

但粟雄却愈说愈激动,语气一顿,更加温柔的道:“兰妹妹,我对你的爱心,可表天日,本来在初见之时,我便暗自起誓,终身永待於你的身侧,作为不二之臣,熟料天公作对,今竟要我去苦修二年,来化解蛟脑恶质,这,这实在是令人难过。兰妹妹,你晓得我是多么舍不得离开你啊?若是你肯同我一起去,又有多么好呢?”

府小兰听见他愈说愈不像话,恨不得打他两个耳光或找个地隙,钻将下去!

但目前一动却动不得,只好将眼睛紧闭起来,给他个眼不见为净。

那知,粟雄是得寸进尺,歪身躺在府小兰身畔,一手更抚摸到她的胸酥来了!

府小兰惊怒交集,霍然睁目怒视,却因不能转头看不见粟雄。

粟雄一手在她的身上摸索,同时将脸凑近府小兰耳边,喃喃说道:“兰妹妹,我实在舍不得你,那小子有那一点比我好,兰妹妹竟会喜欢他?前几天我真的气死了!现在好啦!那小子一走,兰妹妹,你同我一起去好吗?”

说话之间,粟雄的手,已开始脱解府小兰的扭扣,一颗,一颗的,在粟雄是逐渐的接近理想。

现在,府小兰却恍似一步步走向了悲惨的命运。

她从粟雄中最后的那句话中,恍然觉悟,自己是中了粟雄的暗算。

那软麻穴,正是粟雄点的,他分明是看出自己对他的冷淡,而蓄意来污辱自己!

这一个惊人的发现,不但令府小兰忿怒心情除却无言的流泪之外,他又能用什么来表示反抗呢?

刹时间,泪湿沾枕,粟雄却俯视着府小兰泪痕纵横的玉颊,装作诧异的询问,道:“兰妹妹,你怎么哭啦,呀,我明白了,你也不愿意离开我吗?唉!我也是呀!”

说着,恬不知羞的,不顾府小兰目中射出忿怒之光,竟而俯首向府小兰脸上吻去!

府小兰如接毒蛇,羞急怨怒,一齐交作,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响,顿时急晕过去!

阿娟练小龙的武功,虽然只看了一会,居然仍能缓慢的演练出来。

-练毕,宫不忘道:“阿娟,这只是皮毛……”

阿娟道:“可是别人的武功,不可能看一次就全部记下来,堡主说过,只要看到都要报告。”

宫不忘道:“对,我是说过。”

阿娟道:“堡主说过,要把他的武功混入我们武功之中,不然的话,日渐累积也许会忘了。”

宫不忘道:“当然,我是说过,你看看……”他边说边练,一遍不懂还会再练一次。

阿娟练了两次,道:“堡主,我已经懂了。”

宫不忘道:“阿娟,那丑小子会不会怀疑你?”

阿娟想了一下,摇摇头道:“现在还没有。”

宫不忘道:“你要小心,那小子很精,必要时可牺牲一点……”

阿娟截道:“堡主,你是说肉身佈施,布下色情陷阱……”

宫不忘道:“不错。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快点回去,免得他疑心,记住,我随时都派有人在你附近,但没有把握不要来找我。”

三十二阿娟回来时,小龙果然还没有回来。

小龙回来时,阿娟正在为他洗内衣,小龙忙道:“这太不敢当了。”

“小龙哥,什么事不敢当?”

“以后不要帮我洗内衣。”

阿娟道:“小龙哥,我帮你洗内衣是应该的,莫非小龙哥不要我了,是不是我作错了什么事?”

小龙道:“你没有作错事,只是不忍叫你作这等粗活而已,阿娟,你的命和我一样的苦。”

阿娟泫然道:“有小龙哥疼我,再苦也不怕了。”

小龙道:“我们到前面吃饭去。”

阿娟道:“等我把这衣衫掠好了再去嘛!”

晚上,小龙在后院练功,阿娟又在偷看。

然后,她再抽空去报告宫不忘。

而每次她把偷看小龙的招式报告宫不忘之后,她必把这些招式融入她自己的武功招式之中。

这样一路行来,阿娟已偷看了小龙不少的精粹之学,自然都报告了宫不忘。

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小龙和阿娟由安徽裕溪来到了贵池,他是绕着路走,一路上走走停停。

因为,距离黄山约婷婷姐姐聚会的日子还早,所以他尽量迂回走,一来摆脱府小兰,二来要测采阿娟究竟是什么用心。

这天,一落店,小龙藉故走了。

阿娟自然又偷偷去见宫不忘,说出了一路上偷学到的招式,而宫不忘立即就演练融入自己的武功中。

宫不忘道:“阿娟,似乎他的武功已经都练完了?”

阿娟道:“是的,堡主,近二、三天练的大都重覆。”

宫不忘道:“经常重覆,必是全部都练完了。”

阿娟道:“堡主!如再重覆,我是不是还要跟在他身边?”

宫不忘道:“如果确定没有新招了,就不必再来。”

阿娟道:“然后呢?”

宫不忘语气一冷,道:“我过去对你说过,不必要我重覆。”

声音像兵器交击声,令人不寒而栗。

阿娟走后不久,宫不忘又立刻开始练习,而且是从头到尾,把小龙的武功全部融入的都练过了。

就在这时,有人出现了,是一个中年人,脸色薑黄,颔下留有短髭。

宫不忘道:“阁下来了多久?”

中年人道:“很久了,从你跟小妮子见面一开始,我就来了。”

宫不忘道:“阁下要干什么不妨明言?”

中年人以手作势,似乎是要他顶上的人头。

宫不忘在武林中不是泛泛之辈,明为天一堡堡主,其实就是“天魔帮”帮主,乍看中年人手势,不由盛怒道:“就凭你?”

中年人笑笑,道:“我相信绰绰有余。”

宫不忘真想放声大笑,因为他隐隐可以看出,这中年人太阳穴不隆,双限无神,除非练就英华内敛,不可能,像这种年龄,要练到那种程度,是绝不可能的。

於是,他纵情一笑,道:“你真是找死!”

中年人摊摊手,道:“你不妨试试!”

宫不忘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天一堡“堡主宫不忘。”

中年人耸耸肩,笑道:“无名小卒,没听说过。”

宫不忘几时受过如此轻视,沉喝一声出了手,这位天魔帮的帮主,当然不是浪得虚名,省油之灯。

他的膂力惊人。

他的招式威猛而富有机变,不愧为一帮之主。

十招之前,他只攻未守,似乎这中年人只守不攻。

宫不忘冷冷一笑,道:“就凭你这两手,也敢来找我,真是大言不惭?”

这句话未说完,中年人招式突变。

宫不忘在事前轻敌,心理毫无准备下,招式立刻就凌乱了,一时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

更可怕的是,这中年人的招式中有他天魔帮的武功路子,而且,时而“九天罡”,忽而“散花手”,一会儿又是“迷踪手”,利时又变成“棒槌雷”乔放的手法。

这些功夫,都是他死仇的绝学,天魔帮费了无尽心血才搜集过来,而这人信手拈来,均为妙着。

这一惊,使他这么老练的人物也慌了手脚。

他的招式一滞,中年人立刻乘虚而入。

似乎这中年人的反应也是一流的,绝不糟蹋任何一点点机会。

“啪”地一声,宫不忘的右胸中了一掌。

这一掌虽然只有五、六成力道,但也够宫不忘受的了,至少折了两、三根肋骨。

他退了两大步,一字一字地道:“原来是你。”

中年人低笑道:“天魔帮帮主也不过如此!”

宫不忘抹去嘴角的血渍,说道:“我曾连本带利找回来的,小子,你真够狠,宫某虽恨你,却也服了你。”

中年人道:“一年之内,你别妄动真气,不然的话,你的老命就会”嗝屁“,可别说我没有向你打招呼。”

宫不忘道:“原来你果是那小子所易容,罢了!罢了!”

宫不忘正要走,中年人道:“姓宫的,你想走?没那么简单,说说看,赚我的原因?”

宫不忘道:“怎么?你想赶尽杀绝?”

中年人道:“是你想赚我对不对?”

宫不忘道:“你小子就那么有把握,”三卡马仔,有时也会着踬“(千虑,必有一失)

,乙苯、甲纯是怎么死的?“

中年人道:“三十年的狗屎,也扣起来讲,敢没歹势?”

宫不忘道:“我这一世人拢有记!”

中年人攻上,宫不忘突然扬手飞出一物,带着动风疾射而至。

中年人不能不闪避,所谓:狗急跳墙,人急造反。

但宫不忘倒射而出,两三个起落,已在墙外消失,中年人原就不想一下子就要他的命,不然的话,那一掌就“嗝屁”了。

抄住来物一看,射来的东西只是一个鼻烟壶而已。

小龙已不再同阿娟睡一张床,总是要两个单人床的房间,阿娟道:“小龙哥,你变了!”

“我还是一样。”

“怎么又不睡一张床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和你同床?”

“才不哩!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忽然又改变了。”

“一时饷比得一时的行情(人的境遇会随时而变。)!”

阿娟笑笑,这笑容有点怪,小龙似未注意。

深夜,小龙先上床睡了,面向床内,发出鼾声。

阿娟站在他的床前,自袖内取出一柄七首。

如果退回一个月前,匕首一出就会立刻插下去。

这一个多月来,她虽然未忘宫不忘的交代,但人总是有感情的。

他关心她,他照料她,而且很尊重她。

如果他要佔有她,她相信绝对逃不过他的手掌。

为贯彻帮主的令谕,任何牺牲都在所不惜。

她的匕首扬了起来。

如果在赌坊里把她赢到手,立刻就想佔有她,这份情感就打折扣了。可是,他一直没有,但却可看出来,他不是不喜欢她,这就叫做有所不为吧!

但是,这是帮主亲自颁下的令谕,不杀他就等於背叛,叛帮之罪是要处以极刑的。

她的匕首硬是迟迟不能戮下。

宫不忘是她的帮主,如今也重伤远遁,报仇的重担就落在她的肩上;可是,她的手有点抖,但目光已盯住小龙的背心,相信她这一匕首戮下去,包死不活,她的责任也就完了。

这样做她尽了“忠”,但却伤了个“义”字。

为了这个“义”字,她不惜背叛天魔帮,她已下了决心。

就在此刻,小龙翻了个身,喃喃地道:“阿娟这姑娘真不错……也好可怜……我……”

语音梦呓,又翻身面向床内睡了,他“他怎么样”没有说出来。

阿娟呆了一阵,她长了这么大,没有听过这么悦耳的声音,身世苍凉的人比较容易满足吧!

呆了一会,她收取匕首上床睡了。

第二天早餐时,小龙道:“哇塞-昨天晚上我作了一个噩梦。”

“什么噩梦呀?”

“好可怕呀,梦中我被人捆住,有个人拿着匕首要杀我。”

阿娟心头猛跳,低着头吃饭,缓缓道:“的确很可怕,不知道要杀你的人是谁?”

小龙道:“好像认识,似乎交情又怎不怎么深厚!”

阿娟道:“既然是梦也就不必放在心上,小龙哥,我们还要到那里去?”

“哇塞-走到那里算那里!”

“小龙哥,你似乎在寻找什么?”

基於交情不怎么深,小龙没有说什么。

事实上,他什么也不找,他只是在混时间,等与婷婷姐姐黄山相会。

天有不测风云,忽然间,下起一阵倾盆大雨来,小龙身上如滚小珠,水滴一点也没有沾上,阿娟已是变成落汤鸡了。

幸好附近山崖下有个巖洞。

二人来到洞内,小龙找了些乾柴燃起火来,小龙道:“你在这里把衣衫脱下来烤乾,不然的话,会受风寒生病的。”

阿娟道:“全部脱光怎么好意思?”

小龙道:“这样吧,我在洞外看看,你穿好了再叫我。”

阿娟在烤衣衫,小龙在洞外守候。

不一会,阿娟叫道:“小龙哥,好了。”

天啊!阿娟一身光溜溜的,根本寸缕未穿。

天已黄昏,洞内本来幽暗,但在熊熊大光之下,再加上他的眼睛被鲸珠洗过,於是,阿娟的胴体却是毫发可见。

小龙接触过几个女人,最早一个是他心目中亦师、亦母、亦姐弟的爱侣——婷婷姐姐,其次是甲纯,乙苯与丁主,这三个女人都是在失去理智下接触的,没有什么印象。

再其次是府小兰,他之对府小兰,虽没有佔有之心,男女之爱,却早已产生了一种近乎兄妹的感情!

这感情,起码在他本人认为是纯洁的。

最后的,就是阿娟了,小龙博览群籍,也曾向二伯——石辅达研习过麻衣相法。

在相法上,人体不能露骨,也就是不能有骨感。

一个看来有无骨感的人,在相法上是主贵的。

一个女人给人有无骨感,“素女经”上称之为上品。

而一个女人的肌肤细緻,呈透明感,更是极品。

阿娟的胴体肌肤细緻,光滑,晶莹剔透,无骨而有半透明的感受,他感到万分惊异。

“真好,真是好极了……”

当小龙心神旌摇之际,耳边突传一阵破风之声,心神一敛,掠身撷在手中,顿觉一股熟悉的幽香,冲鼻而人。

心中一喜,如获异宝,展巾一看,上面黛毫所写的诗句,字迹绢秀,正是苏婷婷的笔迹但小龙不看犹可,一看之下,不仅如针芒刺背,如冷水浇头,更暗叫冤枉不止!

原来那上面的诗句,是:“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

将咱们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棺。

这首柔情万种,温柔敦厚的词,是管夫人填给她先生赵孟頫的,赵孟頫为当时国画名家,有一次打算娶妾,便填了一阕词给他太太管夫人看。其词道:“我为学生,你做夫人;岂不闻王学士有桃叶、桃根。

苏学士有朝云、暮云?

我便多娶几个美姬,越女无过份。

你年纪已过四旬,只管佔住玉堂春?

管夫人看了也不作声,立双填了上阕“我侬词”给她的丈夫看,自然,赵孟俯娶妾的念头给打消了。

这意思分明是说,小龙已有了新人,忘了旧人,过去她的心血与恩情,都算是白费心机。

这怎不令小龙心焦急,似这等严重的误会,怎不使小龙大叫冤枉?

小龙此时却忍不住流露本性,冤屈的流水在眶中滚转,鸣咽的高唤:“婷婷姐姐,你误会了我啊!”

但苏婷婷却生像走远了,一些也不见回答。

小龙激动的流出情泪,从急中,不问东西南北,迳自向前奔走!

他此时,下定决心,非要找着苏婷婷,剖白一番不可!

那知,走不多时,突然来到寄居的镇边。

镇中人来人往,可也寻不着苏婷婷的踪迹。

小龙失望之极,方想再顺途寻找,心中一动,暗忖:“既然婷婷姐姐误会了我,今后自不能再与阿娟相处了。

出得镇来,一时可想不通到何处去好,迟疑半晌,仍然找不出一条线索,发狠忖道:“不管到那去,先离开阿娟远点再说,否则,若让她再缠上来,岂非…

…“

想着,找纵马沿官道驰奔,心中却因想及那“阿娟”二字,有点儿依依之感!

他觉得真有点愧对於她,像她这般如花似玉的姑娘,竟会对一个奇丑的人,烦心关注,虽然当初出於虚情伪意,但最后却是流露了真情,任你铁石心肝,也不免为她这慧眼偏爱,而心摇神驰!

小龙本是情种,更易感受别人的感情。

故此,他方一离镇,便想像到,自己不告而别,伤心不安的表情!

他十分难过,若非因苏婷婷的误会,实在严重的怕人,他很可能回马留下,对阿姐好好解释一番的!

他不能回去,怕担搁了时间,也不敢回去,因为,他知道阿娟的感情,比他複杂,到时候,她会歪缠着要跟他一起走!

这一点,则是他目前最不敢领教的了!

他打马疾走,人却在马上,思前想后,时喜时忧!

时已入晚,天上乌云四合,落下了淒淒细雨。

虽然,他携着辟水珠,雨水打不上身来,但却令他觉得跨下的坐骑,与自己,都须要加餐休息了!

他抬头四头,左侧不远处,有一山环,林木郁郁,暗中望去,形势十分怪异!

小龙暗想:“有山多半有庙,不论庙中有无和尚,总可以暂蔽风雨,让”墨龙“休息休息!”

小龙见所料不差,愁怀稍解,一跃下骑,也不寻路,竟自牵着墨龙向上攀行。

片刻间,一人一马,穿过林隙,来到一所庙前!

小龙放眼一望,只见面前矗立的,是座古刹,墙颓瓦坠,粉壁剥落,不问可知,已然是年久失修。

他惋惜的歎气,想道:“看这座古刹形势,当到必然是红墙绿瓦,金碧辉煌,但不知现今,何以会荒凉若斯?”

想着,一手推开半倒山门,走入门内。

门内本是一片园地,中央有一条印石铺成的直路,通达宝殿!

寺中有一片阴森鬼气。

身后墨龙,却也耸耳嘘气,驻足不前,像有点害怕似的。

小龙平生不信鬼神,适才的一点怯意,被墨龙如此一来,反更是加重!

他不由自主的拍了拍腰中暗藏的血宝剑,胆气一壮,想道:“这宝剑十分灵异,若有凶险,必曾出匣而鸣,此刻不见动静,想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殿无门,殿内一片阴暗,却难不倒小龙的一双神目。

一瞥之下,已看清殿中,难然是遍佈蛛网与灰尘,神像残颓却无甚可疑之处!

他打马人殿中,卸下鞍子,又弄了一堆野草进来,令墨龙裹腹!

他自己则在神案边,略扫网尘,铺上行囊,盘坐起运功休息!

熟料,他方才财上眼睛,陡然间殿后的两边木门,“咿呀!”一声,全被一阵阴风吹开。

声一入耳,小龙直觉得刺耳惊心,目光入殿后,见一个长长走廊,廊上一列并着十棺木,阍杳无声,分外阴森怕人。

小龙不由抽得一冷气,直似觉苦雨淒淒,阴风转凛,宛似真有何鬼怪出现一般!

回心一想,俗语说:“邪不胜正”,便真个有鬼,也不见得奈何自己。

因之瞻气一壮,重回至原地坐下,心中倒好奇的盼望看,真出现个把鬼怪,让他来见识。

然后,便冥目运气,调集丹铁神功,通开过穴,不移时,便达反神还虚,物我两忘之境。

他这么做,并非大意轻敌,他此时丹铁神功,已深达九成火候。

只一入定,真气在体内缓缓运转,不仅能保持高度机敏听觉,凡遇外物袭击,还可自生出反弹之力。

也不知经过多久,运功正反倒转三车将毕,陡然听得墨龙,厉嘶半声,砰然倒地!

而他本身,也陡觉有物,直袭上胸前,“七坎”,“玄机”,“将台”,三处大穴。

此时他正在紧要关头,便不睁目理会,体内真气,受到压力,陡地在三穴猛的一弹,膝上丹血剑,也突的“铮”然而鸣。

苦雨淒凤,阴风凛洌。

一声厉啸,划空飘入殿后,倏然而失。

小龙虽然明知无害,霍觉得坐处,陡然向下堕去!

这下可真吓了一跳,霍然意动,全身一弹,却已为时过晚,“咚”的一声,头撞一块铁板上,更加疾速的向下落去。

他慌忙一层身形,缓往下堕之势,启目四顾。

处身之地,不但是一片石壁天成的地室,且地上万头钻动,竟是片斑斑蛇窑。

小龙那见过这多毒蛇,骤见之下,心头一阵发毛悸动,色变神移,真气一吐,身形也隐不住,倏忽疾捷堕下,堪堪便跌倒,昂头吐信的蛇群身上。

心知这一趺下去,立即会被毒蛇咬死吃光。

慌忙提气上升,双臂一抖,“神龙盘空”,由垂直一变而斜飞。

然后,再头部猛仰,双腿交互一弹,再化“神龙升天”,自群蛇头顶五尺之处。一掠而升,向丈外石壁飞去。

那蛇群想是饿极,一见小龙,低掠而过,陡然纷纷跃起猛噬,若非他飞掠奇速,非被咬中不可!

小龙一近石壁,双脚一绞,霍然化做面外背内,顿时粘附在石壁之上。

近壁的毒蛇,纷纷钻动,又跃又爬,却因石壁溜滑,小龙又高在丈半之上,都够不着他!

小龙这才算放心,放眼四眺,只见上面亦为大石砌成,方才落下之处,已然不着半点痕迹,像根本未曾裂开一般!

四周石壁,似整个大理石雕砌而就,不见有一门户。

小龙暗的诧异,想道:“难道真个有鬼?否则这地方怎么造的,这毒蛇又是从何处放进来的………”

若从上面丢下毒蛇,必定会被摔死,显然是另一机关门户。

小龙适才在打坐之时,丹血剑放在膝上,本来是以防万一,取用方便,那知弄巧成拙,反被发暗器之“人”?乘机盗去。

如今,他身无利器,若凭真气真力,打开石壁,却是万难。

他的丹铁神功,指掌,虽能及远伤物,但易耗真力,却也怕毒蛇太多,杀不胜杀,故非得有支武器不可。

想到武器,立即想到所得的蛟尾鞭,因已乾枯,来时盘在腰间。

心中大喜,赶紧抽出来,运功一抖,软鞭似毒蟒出洞,尾部直指入蛇群中去。

但见鞭尾指处,纷纷拥挤让开,层层叠叠,翻翻滚滚,顿时让出三尺方圆的一片空隙-小龙意外发现,这蛟尾鞭竟能控制群蛇,大喜过望,脚下微顿,离开石壁,盘旋而降,手中长鞭在地上一圈,群蛇果又向外让出五尺。

一面运起丹铁神功,以防毒蛇暴起伤人,一面以长鞭四周挥打,哄开群蛇。

就这样,他满洞游走一遍,霍然在左壁角下,发现两块二尺见方的石块。

那石块粗看与石壁一色,错非小龙,眼神有异,视夜如画,则任何人难以发现,那石块是另装上的。

小龙将群蛇挥开,运起十成掌力,对准那石块按去!

但见他掌起无风,按在石上,却“轰”的发生声大响,石碎如粉,立显出一个黑洞。

小龙不管洞外是啥处所,双臂猛抖,周身骨格,一阵轻脆响过,身形倏缩,竟自用以缩骨之术,“嗖”的钻将出去。

小龙落地暴涨,身形复原,方欲启行,突发现地上有异。

仔细一看,地上用各色水磨细砖铺成,图案虽颇简单,却生似另具用心!

故此,运功将蛟鞭抖直,以鞭做剑,暴点丈外的一方红砖。

因鞭稍贯有内家真力,比体重稍重,砖受力,四周各砖,突然翻起,砖下各伸出尺半镰刀,电闪般向红砖上一勾而没。

小龙吐吐舌,暗道:“好险!”,若贸然踏上,足迳不被刀削断才怪!

因此,便更是不肯大意,又伸鞭去试绿砖。

绿砖受力,两边甬道,倏然射出一箭雨,疾如群蜂归巢,四面八方齐发。

真个令人防不胜防,闪躲不易!

小龙又依次试那紫,黑,白各砖,无论是那一块,却堪引起埋伏,分射出各种不同暗器。

这一来,可把他难住了。

这砖不但无一处可以落脚,甬道又弯弯曲曲,再向前,甬道转弯,更不知情景如何,则如何能冒险轻试!

小龙苦思半晌,仍不能决定,是否要以自己的绝世轻功,冒险一试!

突然灵机一动,霍现喜色,抖臂缩身,倏又冲入蛇窑中去!

小龙钻回蛇窑,手中蛟尾鞭,早巳在前面挥开了一条道路。

他挺立在洞中旁边,蛟尾长鞭连连舞动,并不打击群蛇,只是逼住它们的攻势,不令近身。

群蛇纷纷让开,在小龙身前,现出一片隙地。

群蛇层层叠叠,那被压在下面的毒蛇,受不住重压,又怕又怒,“吱吱”嘶叫不休。

小龙故意将鞭势放缓,让出洞,群蛇一见有条出路,顿时纷纷投入,向外爬去。

一刹时,群蛇争先恐后,层叠而出,“沙沙”之声不绝,甬道之上,立即爬满!

最前面蛇群,方才爬入甬道,“轰轰”“吃吃”,连珠轻响,弩箭如雨,利刃如林,顿时杀死了许多毒蛇!

小龙心知巧计得售,立即不再迟疑,长鞭舞动,逼迫着群蛇,后继而出!

不消多时,群蛇尽出,窑中只余下许多蛇卵,大小不一,颜色各异!

顿时鞭打掌劈,将蛇蛋尽数击破,以免将来再生毒蛇,出山害人。

小龙钻出洞来,放眼一看,甬道上蛇屍叠陈,定有一尺多厚!

小龙缓缓踏着蛇屍前行,走了约廿余丈,方始见前方有微弱的光线透入。

心中一喜,加急踏屍飞掠,来至洞中,正欲飞身出洞。

蓦闻洞外“嘘嘘”吹竹之声,小龙刹住身形,隐身洞暗处,放目打量洞外。

眼前是一片谷地,谷地中萎草盈尺,颇为荒凉,远处是一片枯竹,竹丛中纵横交错,隐有屋宇。

萎草中站着三个汉子,衣一身惨绿长袍,满脸阴惨惨的,三人分三面守住这甬道出,各执着一只竹哨,不停的吹出“嘘”声!

小龙恍然大悟,忖道:“敢情这蛇是他们养的啊!哼,你们既然廝养这多的毒物,必定不是好人,今天我小龙既然遇上,非得追查个究竟不可!”

想着,想着!待那三人走远,将蛟尾鞭盘在手上,施展无上轻功,“伏地追风”,向五丈之外的一丛枯竹扑去!

就在这时,前面的三人,率领着群蛇,巳然走入枯竹丛中,但不知为何,转了几转,凭小龙视夜如昼的眼力,竟都不见!

小龙暗叫道:“,这枯竹看似杂乱无张,实则暗藏着一种阵法。”

天际的掩月浮云,悄然移了开去,大地上因之罩上了一片银辉,但谷壁投在谷中的暗影,却仍然十分浓重!

无意中抬头一看,陡然想道:“我何不先到谷上去查看一下?”

一来可以看看那古刹之中,是何人物盗去了我的丹血宝剑,再者以上望下可轻易分析这枯竹是何阵法?

游目谷壁,只见壁高约有十丈,斜度颇大,却也非直上直下。

这自然难他不倒,但为慎秘行藏,尽量用普通身法,向上攀去!

谷顶是一片杂树横生的斜坡,下临五丈,便是那一座古刹!

纵目四眺,只见那谷中枯竹,左三右五,前七后六,将中央一幢绿屋,层层围住,粗看似无奇处,细审之下,其中部似有层层煞机,潜伏其中。

小龙修习“丹书铁卷”,亦涉及阵图之学,对奇门八卦,九宫诸阵,熟而又熟,但这时却怎的也看不所以然来!

方自寻思,忽听古刹中传来“卡察”声响,心中一动,倏忽扑下崖去,拔身隐入寺后一丛浓荫,闪目察看声音来源。

他这里方才将身隐起,霍见大殿中传出一声微“咦”!

长廊边人影一晃,现出一位老婆婆,因他背对这面,月光下但见她,白发如银,可怪的是毫无龙钟老态。.小龙心中无来由霍地一喜,直觉的料想到,来人必是苏婷婷乔装。

正想现身相见,解释误会,猛见长廊所存的十棺木,其中之一,棺盖“吱呀”

一响,霍地缓缓向上撑了起来!

小龙藏在暗处,料想这必是适才暗算自己的人,又在装鬼弄人,一时童心触动,便先不现身,瞧“苏婷婷”怎生应付!

那婆婆猛见棺盖掀动,确实吃了一惊,但旋即镇定如常,反霍地上步挫腕,“呼”的推出一掌。

掌风果然凌厉之极,所至处“哗啦啦”一阵大响,棺木寸裂,四散飞开,棺中猛的“瞅啾”鬼叫,绿影方闪,长廊中突然多出一个“殭屍鬼”来!

那“殭屍鬼”飙忽飘荡,落地无声,若非是个真鬼,但凭这一手轻功,亦显然是一位成名人物。

但见他绿冠绿袍,甚至连皮肉亦是惨绿之色,七尺之躯,僵瘦如柴,活像是根竹桿一般只是那瘦脸上,高额凹目,凹目里射出两团绿光,闪闪烁烁的,活似两团鬼火!

此际,他紧瞅着着白发老婆婆,大裂开,喉头“啾啾”作哨,一股作势欲扑之态,在此暗夜中猛的遇见,真令人胆寒心悸!老婆婆持剑平持。

那宝剑煞是奇怪,通体长有三尺,银光灿烂,护手形如覆碗,罩住右手,剑身无锋无刃,粗如拇指大小,圆的像一根银棒一般!

小龙一见这剑,心中大喜,更加肯定这老婆婆定是苏婷婷所扮无异!

三十三老婆婆的确是苏婷婷。

她诛杀了赵白娘等人,得知小龙去巢湖除蛟的消息,芳心欣喜之下,急急往皖中赶去。

这日行抵“夏阁”瞥见灾民满街,心中颇为侧然,正思量如何予以救济,突然发现了小龙的踪迹。

当时,小龙也是刚到,他化装一个奇丑少年,像煞是一位拓落的游方学子!

但苏婷婷与他相处数年,熟得不能再熟,一时虽认不出他的真正面目,但只要他稍为动作,便能确认他是小龙无误!

,本来该是一喜,但无奈当时小龙的身边,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龙哥哥长,龙哥哥短的”,随出随进,在敏感的苏婷婷看来,不啻是如遭雷击!

当时她又气又伤心,不但不去相认,反而远远的藏开,暗暗决定,偷偷的去探探小龙与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知,当夜小龙与府小兰夜探巢湖,一时情不自禁,府小兰竟主动的演出“飞燕投怀”的一幕!

这事儿落在她眼中,更气得她泪珠儿滚滚,芳心中悲恨不已!

暗悲自己的命运,也暗恨龙弟弟喜新忘旧,见异思迁,她后悔不该把贞操奉献,也后侮不该不跟随小龙,一齐回去!

她左思右想,真个是抛不开也剪不断,最终却决定,暗暗跟踪着他们,察看个水落石出。

因此,由夏阁起,第二日暗随着小龙一行,来到高林桥,无意中发现,一位与自己穿着相同的老婆子,也暗暗追踪着小龙等人。

她不知道这人是谁,审度情势,那老婆婆一脸慈祥正气,似无恶意。

但她仍然对小龙十分挂心,怕他会受人暗算,故而当天夜里,又随着他们入湖,攀上崂山。

在小龙斩蛟入湖之后,苏婷婷瞥见粟雄贪得无厌,忘恩负义之态,气他不过,便偷偷剥去蛟皮,将粟雄整制了一顿!

第二天,悄悄上了白石天,目睹小龙三人扬威比武擂台上,心中既高兴又生气。

她正在闭目寻思对策,熟料那一身装扮,无意中竟与府小兰的师父一朵云梅凌霜有些雷同。

府小兰错认她是自己的师父,飞掠下台相认,她心中一动,想起府小兰所称的师父,可能就是自己发现的那位老太婆。

地面对面细看府小兰,芳心里虽仍存留着一股酸气,但见她艳如朝霞,活泼纯真,令人可爱,亦不由动了惜怜之心。

因此,她想告诉府小兰,自己所见,却不想粟雄竟傲慢无礼之极!

苏婷婷一气之下,举手拂中粟推的包心络脉。

不过,她悄悄的,远远的跟着小龙,看看他独自离店,同时也看到了他留在桌上的纸条。

到这时,她才彻底的放了心,同时也彻底的快活了起来。

她不再悲愁自己的命运,她觉得前途中充满了朝气与希望,她急急的想追上小龙,与他互诉衷肠!只是另一个念头,却又使命地停留了下来!

那念头是由於府小兰所引起的,在过去她妒嫉府小兰,她恨她对小龙的亲热!

然而,当她切确的知道胜利属於自己的时候,却不由对府小兰产生了怜悯!

她是女人,自然能十分清楚女人们的心情与愿望!

故此,她可以从第一眼看出来,府小兰之对於小龙,也有着一份热爱!

若果府小兰今天没有错认了她,与地面对面讲那些话,她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奇怪的,只那么片刻功夫,她便转变了一些观念,而认为府小兰是值得同情的女子!

因之,在这刻,她想到当府小兰读到这冷淡的留条时,一定会异常伤心,她想留下来安慰地,同时地也想知道,府小兰之对於小龙的爱,是始自何时?

她想知道,府小兰是否见过小龙的真面目?

她觉得,如果府小兰没有,则此种情爱,就更加值得同情!

於是,重又回到店房,开下了一个与府小兰相对的房间!

府小兰与粟雄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她的眼中。

她瞥见府小兰进入小龙所居之室,也隐隐听见府小兰的唏嘘与歎息!

正准备过去劝慰一番,瞥见粟雄,轻手轻脚的潜入窗下,暗窥室内的动静。

对粟雄她一直是万分厌恶,觉得他徒然生了付俊秀的外表,掩饰起他那副窄狭鬼诈的心肠。

此际,她瞥见粟雄,鬼祟行动,心知他又不怀好意,她暗中冷哼一声,忖道:“好小子,只要你敢做出越轨的行动,我非要你好看不可!”

粟雄一时色胆包天,可不知煞星在后,他自窗隙中窥见府小兰困卧在小龙的床上,顿时起了邪心!

他悄悄的推开房门,瞥见案头小龙所留纸条,顿时大喜,暗叫一声:“天助我也”,掠至榻畔,骈指点中府小兰的“软麻穴”,欲先奸污了府小兰,再作计较!

正当他脱解府小兰衣衫之际,猛闻得前后窗齐声暴响,两窗大敞,两条人影,一齐扑下,其中之一,身在空中,已然大骂出,道:“好个大胆的畜牲,还不与你祖奶奶留下命来!”

粟雄闻声失色,未等两人扑入,右手一挥,撒出去,一大把飞针。

飞针一闪,共分三路,二路攻敌,一路却击向案头油灯。

那扑入的两条人影,料不到粟雄会出此下策,各自身形一顿,油灯霍熄!

那前窗扑入之人,一声怒叱:“狗贼无耻。”

骂声中双袖一兜一展,又道:“还你!”

那漫天飞针,竟被她一兜一展之式,霍收又放,齐齐向尚在地上打滚的粟雄射去!

粟雄自服蛟脑,功力大非昔此,虽在黑暗之中,闻声知警,在地上霍然弹起五尺,双臂一分,前击飞针,后击房门。

只听得哗啦啦连声暴响,房门立被劈开,并未藏过所有的飞针,“吃吃”两下,左小腿上,顿时刺入两只,深没入肉。

粟雄情知来人功力绝高,不敢再留,咬牙强忍痛楚,双袖齐舞,又撒出两大把飞针,人却一跺脚窜出房外,落荒向店外逸去。

这两人不是别个,由前窗而进的正是苏婷婷,另一位却也是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苏婷婷一瞥那老婆婆身穿青布衫裤,与自己打扮相同,身材亦极相同,心中瞭然,她必是府小兰的师父了。

梅凌霜关心爱徒安危,顾不得追赶粟雄,更顾不得站在室内的苏婷婷。

府小兰方才一时急怒攻心,晕迷过去,这刻经一连串怒叱声响,早已惊醒过来。

只不过软麻穴尚未解开,不能言动而已。

梅凌霜慈目如神,闪闪注视,一瞥府小兰,衣衫半解,凤目含涕,一副可怜模样,不由得慈怀微酸,伸手边替她拍活穴道,边歎息着道:“乖儿别怕,为师在这儿那!那贼……”

府小兰瞥见来人竟是自己的师父,芳心中一时又喜又羞,又气又悲,穴道方解,猛的挺腰跃起,扑入梅凌霜怀内,娇声颤战的唤声:“师父”,便悲悲切切的娇涕起来!

室内,梅凌霜微抚着府小兰的香肩,歎着劝道:“乖徒,别哭啦,快起来吧!

……“

府小兰依言迅速的穿好衣服,似撒娇,似诉苦的道:“这恶贼真是人面兽心,我非杀了他不可,唉,要是龙哥哥在……”下面的话,却被哭泣代替,未说出来!

梅凌霜“咦”了一声,奇道:“那个姓石的呢?”

府小兰骤听人提到小龙,心中更悲,哭道:“他,他,他走了呀!”

梅凌霜又紧接着追问:“为什么呀?他不是和你蛮好的吗?”

府小兰这是才觉得有异,因此她暂不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师父,你何时下山的啊?怎么……怎么知道那么多呢?”

梅凌霜神秘一笑,道:“乖徒,你当我能放心,让你一个人下山的吗?我一直到现在,都跟在你的身后啊!”

府小兰恍悟的“啊”了一声,到这时也清楚,过去为何在很多凶险之处,未遇着劲敌的缘故,敢情恩师一直跟随着自己,替自己开路,暗中保护着自己的啊!

芳心中温暖充塞,使得她娇唤一声:“师父”纵体投入梅凌霜婆婆的怀内,玉臂紧拥住她的脖子,流下两行感激与欣喜的泪来!

梅凌霜慈爱的搂着她,在她耳边轻歎着道:“乖徒,你是为师的命根子,我老婆子那能让你受半点屈曲啊!”

说着,又歎息一声道:“这半年多,我时时隐在暗中,实指望你能挑选个好女婿,谁知道,这姓粟的恶贼,竟这么下流无耻,白白糟蹋了一副好面孔。”

府小兰闻言,芳心里又羞又恨,暗自发誓,将来非亲手杀死粟雄不可!

梅凌霜见她不言不语,微微一顿,又道:“倒是那姓石的,人品武功,都是上上之选,可惜就是太丑了些,否则,倒是蛮合适的!”

说到这里,“哦”的一声问道:“倒是那姓石的,怎么不见啦,那个老头子呢?”

府小兰闻言,心想你也不晓得那老头子就是龙哥哥扮的啊!

想着,不由得意的“嗤”声笑了出来。

但“笑”声方出,转念想到龙哥哥今已不辞而别,顿时失尽了满心欢乐,柳眉一皱,旋即簌簌地掉下泪来!

这又笑又哭之状,落在梅凌霜的眼中,疑云大起,奇道:“乖徒,你怎么啦?

……“

府小兰闻言更加伤心,强抑悲声,颤声道:“他,他走啦!他留下个字条,一声不响的走啦……”

梅凌霜婆婆追问缘故,府小兰悲切切的将经过说了一遍,说完又痛哭起来!

梅凌霜见识多广,顿时发觉,小龙竟然对自己这位美如仙女的爱徒,无动於心,不由得霍然动怒,嗔道:“这丑小於到臭美的紧呢!难道我徒儿真的赖上了你吗?乖徒别哭,为师就不信天下找不着此他好的!”

府小兰闻言大恸,唤道:“师父,他,他……”

梅凌霜心中又痛又惜,白眉霍扬,大声道:“他什么,他欺负过你?乖徒别伤心,为师一定找去毙了他,替你出气!”

府小兰一听,顿时吃了一惊,也不哭了,一把拉住梅凌霜,道:“师父,他没有欺负我,他一直待我很好,我……喜欢他……”

这后一句话,声音极低,像是蚊鸣一样,说完了羞怯怯垂下头去,再也不肯抬起来了!

“这丫头真爱上了那丑小子了吗?这……”

一怔之后,故意探试,道:“这小子有什么好,他怎能配得上你啊!依我看算啦:赶明儿为师陪着你去江南玩玩,那地方才真有俊秀的人物呢!”

府小兰不知梅凌霜婆婆有意相试,她觉得师父对小龙不够公平。

因此,忍不住替小龙辩护,娇声幽幽的说道:“你不知道,他虽然长得丑,心性人品却比什么人都好万倍。我不以为外表该重於内心,像粟……。我不要去江南,我……”

梅凌霜暗中一歎,接道:“你要去找那小子,是不是?”

府小兰眼角微阖,螓首垂得更低,却一声不哼。

梅凌霜故意逗她,促着问说:“是不是啊!怕什么,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在为师面前,还怕什么羞呢!”

府小兰就逼得无法,只好微微地点了点头,点过之后,却扑在师父身上,默声不语。

梅凌霜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暗叫声:“冤孽!”道:“唉,乖徒,既然你自己挑中了他,为师可不好说否,好啦!明天一早,为师陪你去找他吧!”

说着,拥着府小兰站起,缓缓踱在门边,正欲出室,目光忽瞥见案上钉着的数根细针,这才想起,那像煞自己的人!

她知道人家已然走了,心头不由有点歉然,皆因人家好意来拯救自己的乖徒,虽则自己也同时赶到,却也不该只顾述旧亲热,连谢字都不道一声。

不过,她并未说出来,只是用歎息来表示遗憾,中却言:“只是便宜那小子啦!”

府小兰不知恩师中的那小子指的是谁,但还是自觉耳根有点发烧。

房顶上的苏婷婷,一直未曾离开,她方才潜听着房内师徒二人大部份的谈话,芳心里充满了複杂的情绪!

她并未窥见府小兰的表情,甚至也未听清府小兰若干低细的声音,但从梅凌霜的音之中,却也不难瞭解大概的情形!

因此,她觉得若站在局外人的立场,府小兰是值得敬佩,而应该予以协助!

但是事实上,她不仅非局外人,还有着切身的利害关系。

在私心里,她不愿意出让心上人,甚至那天性的妒嫉,也不愿意与别人分享。

因此,她虽则同情敬佩府小兰的一切,却一时不能决定,应该怎样应付。

她默默的思索了许久,最终决定,无论如何,总应该先见见小龙再说。

她以为,小龙是这事的主角,一切也应该由他自己去决定,若果他喜欢府小兰,也誓必须要与府小兰分享一切不可!

反之,若小龙不认为府小兰有何可爱,则任凭府小兰如何癡情,自己又何必画蛇添足,协助她呢?

因此,她便觉得应该去找小龙了。

苏婷婷一路跟踪下来,竟发现心上人进入了赌坊,当时真是芳心欲碎,想不到时隔不久,竟然堕落如此。

继之一想,小龙是她曾经苦心教养培育的心上人,纵使再堕落,自己也应该有苦劝料正他的责任。

於是,便不动声色的在暗中观察,这才发现小龙只不过将计就计的在与一股邪恶组合周旋。

这才定下心来。

真所谓:一工平安,-工福;一日无代志,小神仙。

这些日子来,苏婷婷真是把一颗心捏在手里,吃不好,睡不安,为小龙瞅着心。

直到阿娟开始以色相引诱,这才打出丝绢,把心上人引出来。

它顺着小龙所去的方向,计算小龙因乘马关系,必不会走得太远!

当时是初更已过,二更未到,苏婷婷尽情展开轻功,去若飞矢般,连奔了两个更次!

以她轻功而论,虽稍逊小龙,却堪称是江湖中罕有高手,脚程展开,不须寻路,只要是认准方向,穿林越野,虽只走了两个更次,却已到达了小龙被困的古刹山下。

她本想绕过山去,不知怎的,心灵霍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异样之感!

这感觉生像是语云的“心血来潮”,心灵方寸间直觉得搅绕不宁。

蓦地,瞥见山中古庙,远望宇角如画。

行至庙前,只见那古刹荒凉颓废,阴气森森,才知是座废弃已久的破庙!

她曾服鲸珠,目光虽不此小龙,视夜如昼,却也锐利之极。

虽则大殿中漆黑如墨,仍能清晰的看见一切的陈设,以及倒毙的黑马。

苏婷婷瞥见这黑马十分眼熟,新死不久。心中惊讶的细加察看,发现那马,头部双目之间,微露出一只铁器。

拔出一看,只见那铁器形似一蛇,长约八寸,弯弯曲曲的,前头十分锋利。

她目下经验见识,大非昔比,见状芳心一转,疾看把手处,果然发现上面刻铸着一个“蛇”字。

她不由“咦”了一声,暗中一凛,忖道:“啊!这老妖物还没有死吗?这…

…“

想着,无意间瞥了死马一眼,顿时心头猛跳,想道:“这,这不是龙弟的坐骑吗?怎会死在此地,那?龙弟弟……”

苏婷婷不由打了个寒战,信手丢掉蛇形暗器,晃身扑入后园。正赶上小龙脱困逃出,也正迎着那装鬼吓人的怪老头!

她虽因见过蛇形暗器,芳心中已有了个底儿,但黑夜间猛见这殭屍也似的人物,仍然忍不住生埋上的恐怖反应。

她宝剑一摆,全神戒备,沉声叱问道:“老妖不要装鬼吓人!你当无人能认得你吗?”

藏着的小龙与那怪物都吃了一惊!

小龙是惊奇她怎的会这等博闻,像是知道那怪人的来历一般?

那老怪则是想不到,在自己隐居数十年后,竟还有人,第一眼便能识破自己的行藏!

苏婷婷瞥见他迟疑之状,便确认自己所料不差,冷笑着道:“绿蛇叟你不必奇怪,难道你忘记了当年的教训与誓言吗?”

那妖人果然是绿蛇叟,他远在四十年前,出道江湖,为非作歹,杀人如麻,不出数年,便即成了江湖黑白两道,人人头痛的煞星!

但这绿蛇叟,不仅功力高绝,练就殭屍气功,周身上下,坚僵如铁,非宝刀宝刃不足伤他,更且性喜廝养奇毒恶蛇。

行事但凭好坏,不分是非亲疏。

最坏的,不讲究什么绿林规矩,他只求能达到一己之目的,偷袭暗算,无所不用其极。

因此之故,江湖中人人畏之如虎,行迹所至,往往是人人纷逃,如避蛇蠍。

那时孤芳客才出江湖不久,也不过廿多岁,闻其劣迹,触动侠肠,只人单剑,寻着绿蛇叟要求比斗。

在比斗之先,孤芳客已知但凭真实功力,自己尚不能真的胜他,故而使用出傲敌之计,声言自己若果不胜,则立即自刎在绿蛇叟的面前!

绿蛇叟过於狂傲,一生眼高过顶,不但未曾把孤芳客放在眼里,同时也从未见过,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狂过。

因此,绿蛇叟顿时怒气冲天,大怒回答道:“好小於,我绿蛇叟若不成全你自刎之志,一辈子宁愿老死荒山,也不再重履江湖!”

孤芳客要的正是这话,闻言立即接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绿蛇叟你可不要自食其言!”

绿蛇叟气的鬼叫一声,怒沖沖骂道:“王八蛋浑小子,我绿蛇叟一生行事,无不如意而行,今天既然这么说了,还能不算数吗?”

孤芳客心知目的已达成一半,便不多言,立即抽出宝剑,攻将上去。

这一仗可打得极紧张刺激。孤芳客自知内功差他一筹,便竭力用其轻灵疾捷的身法剑术,与他游斗。

绿蛇叟所练的殭屍功,以坚硬刚猛见长,善於以硬撞硬。孤芳客身法如电,倏忽飘逸,令人有“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的感觉,让他摸不着边儿,故此绿蛇叟愈打愈气。

就这样两人耗斗了一天一夜,绿蛇叟殭屍功耗力过大,终於中了孤芳客一掌。

这一掌正巧击中绿蛇叟背后“敲尾”穴上,这敲尾穴,也正是绿蛇叟的罩门。

故此这一掌虽未将他当时击毙,却震散了绿蛇叟苦练而成的殭屍毒气!

败招离去,果然是未再出现,而偷偷的隐居起来,重练他那被破的殭屍毒气。

而孤芳客因此一举成名,一日之间,立郎变成了江湖中人人侧目的热门人物!

苏婷婷曾听她师父提过此事,就知当年绿蛇叟所擅武功暗器与习性,故尔今日一见,便突然想了起来。

那绿蛇叟埋首这荒山废寺之中,苦练绝艺,为的便是要报复当年的一掌之仇。

如今他绝艺初成,尚未下山,首次遇着这老婆婆,便揭起他这个旧疮疤,岂能不气!

只见他满头绿发,霍的爆竖起来,绿光闪闪的眼里,射出仇恨的淒厉光芒,中鬼叫一声,道:“老乞婆你是何人?既知老夫大名,当亦知老夫习性,今日你既然闯入此间,分明是阳寿已终,待老夫超渡你嗝屁!”

语音一顿,又道:“若你这老乞婆,能说出孤芳客现在何处,老夫到可能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呢!”

苏婷婷知他是想找师父报仇,心中更加有气,冷笑一声,道:“凭你这副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长像,不但不配问你家姑奶奶的来历。更不配与天下第一剑客为敌。今日遇上你家姑奶奶,也是你阳寿该终之日,不过……”

她故意学他,微微一顿,继道:“若是你说明大殿上那匹死马的主人去处,或能放你一条生路……”

绿蛇叟闻言,直气得“啾啾”鬼叫不休,不待苏婷婷说完,厉啸一声,道:“该死的老乞婆,还不拿命过来!”

喝声中,也不见他恍肩迈腿,双臂前伸,两只遍长着绿毛的鬼手,屈指如钩,倏忽飘掠近前,猛向苏婷婷的面门双睛抓去!

小龙藏在一边,心中正暗自好笑:“婷婷姐姐几时也学会放刁的。”

猛见绿蛇叟疾逾电闪,欺近苏婷婷,顿时大吃一惊,一颗心立时提了起来!

其实,苏婷婷表面上虽然轻松,暗里却一直不曾松懈片刻。

这时,她瞥目绿蛇叟电疾攻来,霍地运起“天地罡气”,樱唇微张,疾即有一团淡淡的白雾散出,罩住了头脸。

她晓得绿蛇叟练就殭屍气功:奇毒无匹,故此不虑胜,先虑败,将天地罡气施展出来,护住七窍,以免毒气浸入。

但等绿蛇叟双爪距面门不及五寸,皓首微偏,右手剑隐於肘后,左手玉掌疾抬,指如戟,划向绿蛇叟右臂的“太阳小肠经”娠。

绿蛇叟苦心潜修,近半甲子,经验之丰,自可想见。

此际,他双掌一出,“殭屍毒气”,早巳发动,以他经验,五尺之内,嗅中者无不晕倒中毒,不过十二个时辰,便自毒攻心肺,致人於死。

熟料,苏婷婷不仅只略偏其首,稍做闪避,而毫无中毒现象,且还出招还攻,快捷无伦,指未划实,便已觉劲风袭体了。

绿蛇叟大吃一惊,不敢待慢,“啾”声厉吼,身躯未落实地,陡然间横移三尺,让过苏婷婷一指……苏婷婷并未追出,身形半转,与他正面相对,右手一抬,掌中剑银光霍闪。

绿蛇叟见多经广,早晓得她这柄宝剑,不是凡器,自己虽然一身横练殭屍硬功,不畏刀枪,却还是怕有点挡不住它。

本能的双爪一错,霍然后掠三尺。

那知身未着地,已闻得苏婷婷脆笑出声,道:“喂,老鬼伯什么啊?对付你还用得看剑吗?”

绿蛇叟闪目一瞥,果见苏婷婷己然将宝剑收入袖底。

这一来,他不由羞恼交集,暗骂一声:“老乞婆,这真是你命应如此,现放着宝刃不用,卖弄清高,等一会不要你狗命算我绿蛇叟的功夫,是白练了!”

猛一运气,殭屍功倒转三车,也不答话,双目直钩钩注视在苏婷婷脸上,全身不动,一蹦一蹦的,活像是殭屍重生般,向苏婷婷面前跳去。

苏婷婷见状,知他在施展拿手的殭屍功,心中一动,霍然腑叱道:“打”。

掌随声出,身随掌动,恍眼间,掌影千重,如波似浪,自四面八方,向绿蛇叟攻去。

小龙在旁,见婷婷姐姐施展出“孤独掌法”,数月不见,功力似较前又有长进,顿时宽心不少。

他素知这孤独掌法,却是威力无穷,江湖中却少有人能接得下的,既使能够接下,不为所伤。

十二掌一气串贯,周而复始,只要是真气不泄,便可再返复使用十二或廿四掌,甚至无穷的巡回下去!

绿蛇叟起始不知利害,一见苏婷婷双掌攻来,双爪如封似闭,翻腕便想擒拿住对方的双腕赈门。

熟料,苏婷婷第一式“天覆地载”,乃是虚招,未等用实,身形飘忽,移近绿蛇叟右方,右臂一抖,拢指如啄,向他的右胁下肋骨啄去。

绿蛇叟双臂伸出,未没收间,胁下劲风已至,心中暗凛:“老乞婆好快的身手。”

双足一蹦,左移三尺,将这招让了过去。

那知苏婷婷这招还是虚着,右臂未尽,左手指影如山,眨眼间,疾捷的袭向绿蛇叟背上数处大穴。

绿蛇叟尚未站稳,猛觉背后指风压穴,微泛酸麻,顿时大吃一惊,猛提真气,倏然向前扑去。

苏婷婷见状,娇笑“咯咯”,笑声中人如青鹤盘空,一跃而起,一双蛮靴尖,直蹴向绿蛇叟后脑“对”,“殷天”要穴。

身躯在空中纤腰突折,左掌后隐,右掌疾出:“天雷击顶”,猛的向绿蛇叟身前二尺处空挡拍去。

绿蛇叟听风辨位,晓得后脑两大穴又遭敌袭,正欲低头让开,那知绿目一转,对方这一掌竟施得妙不可言,正封死了这一步路。

心中顿时又是一惊,危急中,厉吼一声,泄去殭屍气功,双膝一屈,霍然矮下半尺,双掌一抬,“乱推彩云”,猛的打出两圈惊风,向苏婷婷小腹击去。

这一着确够辛辣,换了别人,难以在空中变式,必定会伤在他的掌下。

但苏婷婷胸有成竹,丝毫不惧,未等他双掌推抬,娇躯在空中霍然打一个滚,滚前五尺,娇躯复展,不但将此招让於无形之中,更还捷如迅雷般,双臂向绿蛇叟下盘双腿打去。

绿蛇叟心中可大为懊恼,钢牙乱咬,猛然后撤五尺,但苏婷婷这时展开身争,如行云流水般,疾捷而自然的如影附形,跟踪而上。

玉掌起处,“手挥五弦”,不容绿蛇叟喘一气,指尖已拂向绿蛇叟胸前“七坎”,“期门”两处大穴。

小龙藏在一旁,观战多时,他瞥见婷婷姐姐佔尽上风,姿态曼妙,心中既高兴,又兴奋,不知不觉的站起身来。

此际,他眼看绿蛇叟狼狈之态,堪堪便要伤在苏婷婷指下,心中一乐,顿时鼓掌喝彩起来!

绿蛇叟被迫得,已然是强弓之末,眼看不保,正在焦急万分!

苏婷婷未想到此处尚藏有人,闻声未及细辨,神思一顿,手下不由慢了半分。

绿蛇叟功力致高,那肯放过这分寸之机,猛的一叱,错腰拧身,硬提最后一剩余真气,横移三尺,中却也乘机喝道:“且慢。”

苏婷婷在小龙初显身时,眼角微微,已看清来者是谁。

故此芳心中喜欢得砰砰乱跳,即便是绿蛇叟不叫停,她也不会继续打了。

小龙瞥见苏婷婷住手不打,生怕她误会未释,又要遁走。

疾捷一掠,扑上前去,叫道:“婷婷姐姐你不要误会我啊!我……”

语声未完,人已飘近了苏婷婷身边!双目一触到苏婷婷那一双澄蓝凤目,回头凝睇,目光中充满了欣喜与柔情,心头一宽,不由改道:“婷婷姐姐,你已原谅了我吗?……”

苏婷婷见他似孩子气的话,芳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甜蜜。

她那颗白发苍苍的螓首,微微一点,嫣然而笑,方待回答。

小龙在空中陡然大喝一声:“鼠贼尔敢”。

右手一挥,撒出一道金光,向苏婷婷身前卷去!

苏婷婷在同一时间内,亦觉劲风袭体而至,未暇辨别,来自何地,身形一动,本能的后掠去!

半空中回头一瞧,巧好瞥见,小龙手中的那道金光,缠住了绿蛇叟手中的一条绿蛇!

女孩儿家那能不怕这种东西,苏婷婷虽然是胆勇过人,却也吓得她惊叫出声。

小龙神目若电,半空中窥见绿蛇叟,目光闪烁,已知他暗怀鬼计。

及见他震袖一挥,自袖中电般射出条绿蛇,暴袭苏婷婷之际,顿时大怒,挥手撒出蛟尾鞭,一下便将那条绿蛇缠了个结实-绿蛇叟见状,大吃一惊,心知是弄巧成拙,这又不忍舍弃这赖以成名,训练调教了四十余年的铁线毒蛇。

这毒蛇不仅周身蕴蓄奇毒,且还坚似金铁,除非是那七寸子要害,循常刀剑,决对弄不伤它。

在他想来,无论小龙的功力是否在他之上,但因身未落地,必然要打折扣。

这一带,就是不足把小龙抛飞出去,最起码也可将他的兵刃或毒蛇抢了过来。

那知小龙功力之高,出人意料,尤其所执蛟尾鞭,正是蛇类的天然剋星。

他一觉对方加力拉拽,真气下注,身形如飞坠落地上。

在他这时?尚未存有杀心,他一向仁慈,主张尊重别人的权益。

故此,他虽知眼前这人,多半是先前暗算他的,却仍存善言开导,和平解决争端之心。

所以他虽然落在地上,手上可并未功力,准备让他毒蛇收回。

那知,苏婷婷在他身后,倏地传来一声惊呼。

小龙心头一震,以为她也像自己方纔那样,受了暗算,未及回头细察,心头勃然大怒,忖道:“这人真不讲理,为何鬼计这多,专门与人作对呢?哇塞!既或你有难言之隐,不愿别人踏入这块废园,也该事先在外明示啊!”

想着,手腕早已渐渐加重了力气。

他两人相距六尺,运力各拉住一端,不动不摇,活像是举行拔河比赛!

小龙飘然而立,且不使用猛劲,双目炯炯如电,注视着绿蛇叟,宛似毫不在意!

但绿蛇叟却是青筋暴气,切齿咬牙的运出十成劲力。

双目充满毒恨怒火,看样子恨不得要将小龙生吃活剥了一般!

苏婷婷站得远远的,观看他两较劲,见小龙不急不徐的和他磨菇,便道:“喂,老头儿那蛇怪怕人的,快弄死算啦!”

小龙心头一甜,顿时宽心大放,顿时答应声:“好!”

手腕一震,只听得“彭”的一声,蛇头自七寸处,一断为二。

绿蛇叟运力后拉正急,这一拉断,立时“登,登,登”连退三步,方才站稳!

不过绿蛇叟却也气红了眼睛,“啾”声厉叫,将死蛇猛的一摔,在怀内掏出一柄尺长短剑,“呛琅”一响,抽剑出鞘,荒园中立时多出来一道闪闪红霞!

苏婷婷一见那剑,剑芒伸缩不定,顿时“咦”道:“这不是你的丹血剑吗?”

小龙见宝剑落在绿蛇叟手中,心中更气,闻言且不答话,骤然掠身进扑,道:“还我剑来!”

四字出,人尚未达,绿蛇叟右腕一震,剑芒霍吐半尺,向小龙刺去,同时也接说:“还你!”

小龙见状,霜眉微皱,双臂隔空齐扬,虚空一抓,说道:“拿来!”

指上丹铁神功发动,暴射出十股真气,分别扣捉住剑身剑鞘,猛的一收。

绿蛇叟起始见小龙双手作势抓剑,心中冷笑一声,暗忖:“这老不死的真不知天高地厚,这等锋利的宝刃,岂是能抓得的。”

故此不避不让,反往小龙手中加疾推出。

熟料相距尚有一尺,不但剑身,连左手中的剑鞘,也似被无形之物抓着,猛的向外挣去。

绿蛇叟大吃一惊,但还未容转念,剑身剑鞘,已然被挣脱掌握,落在了来人手中。

绿蛇叟骇极不怔,忘却走避,吃小龙飞起一脚,踢中左跨,顿时被踢得啾然大叫,向三丈之外的萎草中飞去!

绿蛇叟一落地上,强忍痛楚,爬起身来,略一定神心知眼前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功夫高强,自己空练了三十年,却还和人家走不出十招去,不由得又是灰心,又是恼恨。

不过他素性狡猾毒辣,眸珠一转,鬼声叫道:“老儿一脚之赐,绿蛇叟谨铭心肺,不知两位如何称呼,若肯见告,以后必定加倍报还!”

小龙闻言,暗歎一声,心知这场仇恨是结定了,只是大丈夫立身处地,敢为敢当,既然种因,便得使他结果。只要屈不在己!怕他何来,因道:“区区石小龙,虽有冒犯之处,但若阁下反躬自省…必不致厚责区区……”

绿蛇叟不耐烦听他唠叨,转头瞅着苏婷婷,尖声鬼叫道:“老乞婆,你呢!”

苏婷婷见他不可理喻,出言粗鄙,怒叱道:“老妖物神气什么,我石苏婷行道江湖,专门剷除你这等蠢蠢妖物,你不服气,再比划比划!”

绿蛇叟阴侧侧冷笑一声,道:“老乞婆休要得意,终有一天,叫你知道我绿蛇叟的厉害。”

说罢,也不等俩人答话,转身疾掠,向山顶拔去。

苏婷婷气他不过,晃身欲追。

小龙忙劝阻道:“婷婷姐姐,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呢?”

苏婷婷闻言,顿住身形,心中却不肯苟同的想道:“唉,他这付软心肠虽然可贵,却不宜对付恶人呀!”

不过她并未表示出来,默默的低头站在那里,并不言语!

小龙本来已满心欢喜,尤其是当她也自称姓石之时,他暗自得意!

“婷婷姐姐也愿意跟我姓石呀!”

但这时见状,却不知苏婷婷正为此事害羞,即疑惑了起来!

他缓缓渡到苏婷婷身畔,沉声说道:“婷婷姐姐,你还怪我吗?”

苏婷婷缓缓的抬起头来,明媚的目光,流注在他的脸上,那其中柔情万缕,还加杂着一丝娇羞之意。

四目一触,小龙心中瞭然,大大的喘了气,拉起苏婷婷的素手,癡癡的间望着她。

於是,两人的感情,在这一瞬间拥抱一起,不须要再使用任何言语,他俩人便能深切的瞭解,欲求得此生的和乐,便必须与对方依附一起了!

三十四小龙凝视着那张令他心颤而且略带孺慕的脸庞,看得那么真挚,那么火辣。

苏婷婷像受惊的小冤,卷伏在小龙结实实的胸膛,两人胸贴着胸,随着并不均匀的呼吸,微显急促的起伏着。

长长的睫毛,微微眨抖着,红润的小唇微微张着,吐着如兰的气息……。

一切是那么撩人,那么令小龙忍不住俯下脸庞,爱怜温柔的堵住苏婷婷的玉唇。

苏婷婷没有挣扎,任由小龙蜜吻,而且,还轻轻的送出莲舌,轻巧的卷住小龙的舌尖……。

两人如癡如醉的吻着。

几乎要窒息过去,小龙才抬起头,望着似是闭着双眸,但吹弹得破的粉颊,已泛上一片春桃的苏婷婷,轻轻唤了一声:“婷婷姐姐……”

“龙弟弟,你为什么要说话?不是很美吗?”

苏婷婷不待小龙说完,两支粉臂又围住小龙的颈项,玉层轻触吻着小龙的鼻子、下颔、眼眸,微喘着,妮声说着。

“婷婷姐姐!”

小龙扳住苏婷婷的粉臂,强吸了一气,微喘着声音,说道:“我不能……”

“我说过不要开。”

苏婷婷伸出如笋尖似的纤指,轻掩着小龙的咀唇,梦呓的吐了一声。

然后,缓缓掀开长长的眉睫,两支蓝汪汪如深潭的眸子,卷荡着一片浓深的情意,那么火灼的,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小龙的双眸。

小龙的心弦猛震了一下,叫了一声,紧紧抱着苏婷婷的娇躯,两眸那么令他难以克制的浮上一片泪光。

“龙弟弟!”

苏婷婷才叫了一声,两臂紧紧搂住小龙,螓首用力的埋在小龙怀里,喜悦的泪水,再也按捺不住,如黄河氾滥的相涌而出。

她疯狂的抱着小龙,把小龙紧紧的拥在自己的胸前,疯狂的说道:“龙弟弟-告诉我,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婷婷姐姐,这是真的,我再也不要离开你,永远不会!”

小龙疯狂搂着苏婷婷的娇躯,吻着苏婷婷的泪痕。

他一面吻着,一面并打开了苏婷婷的胸衣钮扣,进而伸手侵入亵衣内抚摸着她的乳房,还不时用手指在乳尖上捏揉着。

“嗯……嗯……”

苏婷婷被他揉得一阵酥麻,咀里不停的哼着。

她想挣脱,但是全身被小龙紧抱着,别说挣扎,就是想出声也不能够了。

小龙的手轻松的除去了她的肚兜,虽然仍穿着内衣,但已真空了,上身已是城开不夜,成为不设防的城市了。

活动并不是到此为止,小龙的手渐渐插进了裤腰,在那开阔的平坦广场游走,而后,牵牛进入了草原。在茂密的牧草地啃啮。

苏婷婷感到自己全身在瘫软着,体内火烧般难耐,她任由小龙温柔的解下肚兜,松去裤带,脱下了长裤。

她奇怪自己的气息为什么和往日不一样?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血液的流势快得令她自己不敢相信。

小龙一鼓作气的帮她解去身上所有的衣服,一股不再是痛苦或朦胧的云雾,在她双眸已金金,可以看到的是真挚的眸光,如神的眸光。

“龙弟弟,我永远属於你的!”

不一会,两人都是赤裸裸的了。

苏婷婷发觉喉咙乾渴得令她想窒息,而且发现小龙热烘的手,轻轻抚着自己胴体的时候,她觉得浑身乏力,只感到小腹涌起一股令她想哼叫的感觉。

小龙的手又滑过了她的脐眼,顺游而下。

那是一块平坦又广大的平原,她那又白又滑的小腹令小龙爱不释手到处“乱逛”着。

越过高山,走过平原,最后,终於又回到那块牧草地,五只小牛在贪馋的啮嚼着那些牧草。

饱餐过后的小牛,终於离开了草原,来到小溪,红红的溪,细小潺潺长流。

小牛吮着溪水,他们并未牛饮,力道恰到好处,一吮一吸的饮用。

苏婷婷被吸了又舒服又痒,全身急扭着。

她竭力想使自己轻松,她不知幻想过多少次,想要重温旧梦,间味一次那飘飘欲仙的感觉,但此刻为何又会有逃避的感觉?

小龙轻声道:“这”田“荒芜很久了!”

“那你就拓荒”开垦“吧!”苏婷婷已不再拘束的回答。

小龙捏了小可爱一下“鼻尖”,道:“没问题,保证工程顺利进行。”

说完,手指便插入了小溪,又扣,又挖又转的探测着,苏婷婷不由得全身直抖的想:“怎么还不施工呢?”

“必须先堪查一下,才好动工呀!”

“龙弟弟真壤,真会撩拨人家。”

她感觉到体内开始爬上酸麻如蚁行的难耐感觉,这种感觉使她感到陌生,而又迫切的需要。

尤其自己的肌肤受到龙弟弟揉擦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喉管中溜出了她很久不曾有过的声音。

她不明白为什么粗鲁到这个地步?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顺着龙弟弟的话语,说出那些话来。

她想自己是疯了。

她不该扶上龙弟弟那令自己心颤的身体,而且压上自己的娇躯……。

她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愚笨到这个地步?

顿时,苏婷婷像被蛇咬了一般的全身一震,想喊叫,但叫不出声来,皆因她被小龙紧紧的吻着。

可恶的龙弟弟,把自己弄痛了,还不把他给推下去?但她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她知道龙弟弟很温柔,但这块田实在荒芜久了,此刻开垦起来,尤同“处女地”的开妒,还是很痛的。

龙弟弟为什么这么狠心,明知道自己已掉下眼泪,还在自己耳边说些“骗人”的话……

小龙开始运用自己的“王菰头”,在“荒田”耕犁,辛劳的开垦,出尽了全身的力道。

总之,今晚要“拍拚努力才会赢。”

由於小溪涌出的流泉滋润,使“王菰头”能够顺利的深入,像小孩含着糖果,涨得饱饱的。

苏婷婷感觉有些胀痛,但并不利害,低皱着眉头。

她原想离开小龙,但她发觉自己反而把娇躯挺上,只觉得那股胀痛已被一股令她想死去的感觉代上。

小龙显得很体贴,由苏婷婷的表情上,知道她有些难受,轻轻的安慰道:“婷姐,忍点儿,我会轻轻………,尽量的减少你的痛苦。”

苏婷婷微笑的点了点头,默默的笑随着。

小龙摆正了姿势,轻轻的顶撞,步步深入,缓缓的推进。

一阵酥痒剧增,混身炽热,苏婷婷说不出的高兴。

她本能的,自动的挺起肥臀,轻轻的旋转磨擦。

她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飘飘欲仙……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在痉着,颤抖着,她感到不明白,方才觉得浑身无劲,此刻何以曾如此有力的拥抱着龙弟弟……。

“婷姐还难受吗?”

小龙显出无限怜惜的柔声问着。

“不……只是痒丝丝的……龙弟弟……嗯……”苏婷婷显然是春情急涌了,只见她语不成声的吟着。

她只知道过了很久,很久,她想是自己的灵魂已飞上天了,她直觉得自己已死去了……。

苏婷婷只知道自己仍紧紧抱着龙弟弟,她听不到小龙对自己蜜声的呼唤。

等了很久,她才吁了一声,“苏醒”过来——“婷婷姐姐,你能不能轻一点?”

小龙轻扳开苏婷婷紧抱着自己的双手,他看不见背后,但阵阵的疼痛,他相信已留上十个指痕。

至少,两边肩胛,他可以看见好几个齿印。

小龙翻下身来,两个人躺了个并肩,吁了气,说道:“下次我得穿铁盔才行……”

“不来了,你还笑人家!”

苏婷婷娇羞的把胴体藏在小龙怀里,螓首紧紧埋在小龙颈间,玉齿轻轻咬了一下小龙的脖子,悄声说道:“龙弟!我们再也不要离开了,姐姐好怕,真的好怕……”

她紧紧搂住小龙,粉颈似停留着一片红霞,闭着双眸。

小龙伸手拾过自己长衫,裹住两人赤裸的身体,笑着说道:“这个保证够不够?”

“谁要你不正经!”

“别闪了腰。”

小龙用手按住苏婷婷胸前高耸的双峰。苏婷婷只觉两颊一烫,艰辛的移开使自己感到“难受”的手,娇喘着气息,有点舍不得把并偎着小龙的娇躯移开。

“龙弟,你有过多少女人这样?你还没有告诉我别后的情形呢?”

“婷姐……”

小龙揽住苏婷婷的胴体,轻轻歎了一声,无限感伤的说出他别后的经过……

他自遇见徐振飞祖孙说起,在一堡被媚药所迷,被“凤辇王车”坐前四凤所奸,到结识粟雄与府小兰一同除妖,皆不厌其详,毫不保留的告知凝神倾听的苏婷婷。

“龙弟弟,想不到我一念之差,没有跟你一起回去,而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苏婷婷像一头温驯的绵羊,柔若无骨的胴体紧紧偎着小龙,温柔的凝视着她的枕边人。

“婷婷姐姐,你为什么不骂我自以为是……”

苏婷婷那么爱怜的抚着小龙散乱的发丝,她的秀眸里浓深的爱意,如此深刻的凝睇着她的心上人。

两人停止了说话,四道火热的眼光,含着两人太多的瞭解,慕爱,比他们紧缠的身躯还要紧的揉在一起。

小龙轻轻的吻住苏婷婷的红唇,那令他感到心颤,难忘的红唇,他发觉自己将失去的一切全部找回来了。

过去,硬生生的拆开,是多么残忍,这不仅是对苏婷婷而言,对自己何常不是一样?

现在,彼此才知道,对彼此的爱,出乎彼此的想像!

他直觉,如果失去了苏婷婷,他肯定自己无法再活下去,但果谁要夺走苏婷婷,那么自己一定杀谁!

小龙与苏婷婷吻得那么亲密,那么贪婪——爱得甜蜜,爱得贪婪。

小龙温柔无比的抚着苏婷婷的胴体,毫无瑕疵如玉股的胴体,他意识里涌上狂烂的需要;不是卑鄙的需要,是神圣爱念的需要。

不是纯粹的肉体欲念,而是神圣的精神爱念……。

不是粗野,是真挚,不是佔有,是真挚……真挚。

两人紧揉的身躯,漾着绝对的真挚。

苏婷婷不再推开小龙在自己胸前轻揉的双手,也不再认为动作粗鲁,因为那不仅是最高潮的美感仙境,而且是神圣的爱的写照!

久别胜新婚,二人再度携手巫山游。

苏婷婷受用的连喔数声,说道:“龙弟,姐姐以后再也不与你分离了,即使是分离一分一秒也不愿意!”

“那么我怎么去”WC“呢?”

“死相!人家跟你谈正经的,你却扯淡,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壤?”

说完,用力将臀部一阵急旋。

“过瘾!真过瘾!婷婷姐姐,你开始”上路“了。”

“呸!小声点啦!”

“荒山野庙有谁会来……好!我小声点!待会儿,你也要小声……”

说完,强棒出击,频频安打!

苏婷婷在一阵强棒猛攻之下,情不自禁的大声喊叫了!

“小声!卡细声一点啦!”

“不管……啦……人家不管啦!”

苏婷婷早把世俗的矫揉造作,淑女气质早甩到三十三天以外以及汪洋大海去了!

她不停的发泄着。

直到泄得全身无力才满意的摊开四肢。

小龙猛攻了一阵,“喔”了一声,道:“姐姐吃饱了?”

“啐……坏……坏死了”

“婷姐,你可真现实哩!”

说完,再度横冲直撞起来。

“啊……龙弟……不行……不行……饶……饶了姐姐吧……”

“婷姐,我不能”罢工“啊!”

苏婷婷经不起波波浪涛的冲击,她终於再度卷入欲涛之中了。

原始的扭动,使她更加尽兴!

野性的呐喊,使她更臻高峰!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在安静的搂在一起。

“婷姐……累吗?”

“嗯!我好想……睡喔……”

“喔”字一响,果真悠悠的睡了。

月影西移,东方渐渐发出了第一道曙光,不知何处,突然传来一声鸡啼,惊醒了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二人。

苏婷婷妙目眨动了一下,突然“嗤”的笑了起来,但不料笑声方过,却又幽幽的歎了一声!

小龙虽聪慧无比,却仍然不瞭解少女们的芳心,他怔了一下,奋道:“婷婷姐姐你怎么啦?”

苏婷婷眨眨眼,说:“我想,我们老了以后,不知是不是现在的这一副样子,唉!同时我想,若我真变成如此,你对我又是否……”

小龙紧握了她纤手一下,急促的说:“无论姐姐你变得怎样,我总是始终如一的,再说,到那时我不是也老了吗?”

苏婷婷感激的盼他一眼,替他穿好衣服,自己也穿扮妥量,挽着他步出大殿!

小龙瞥见爱马惨死之状,心中对绿蛇叟又增了一分厌恶。

不过,他此刻骤遇苏婷婷,互通款曲,加以生性较能容人,故而并末作何表示!

他只是默默的将马埋葬殿前,收起行囊,道:“婷婷姐姐,咱们先离开这里吧!”

苏婷婷答应着,携起自己的包袱双双飞掠出寺,不移时飘然下山,转入一座较密的树林两人见林内细草如茵,朝露映着树隙中泄下的露珠,闪闪放光,分外悦目。

苏婷婷芳心中充满生意,缓缓呼吸着新的空气,突然道:“龙弟弟,咱们在这儿休息一下好吗?啊!你去捉一只鸡来好吗?”

小龙奋道:“要鸡做什么?”

苏婷婷笑道:“做饭给你吃嘛?”

小龙被她一提,立觉飢火中烧,回报一笑,即循适才闻得鸡啼的方向寻去。

不一刻,小龙手提着两只野鸡回来,却不见苏婷婷,小龙以为她故意支开自己,又复溜去,不由心中大急,叫道:“婷婷姐姐,婷……”

那知第二声尚未叫出,树隙后闪出个金发仙子。

那娇颜上,堆满欢愉倩笑,直对着小龙翩翩飞来!

小龙骤见婷婷姐姐复还本来面目,娇容依旧,柔情更深,不由癡立着出起神来!

苏婷婷俏立在他的面前,刹时间被他看得,粉面上堆起红云,不由主垂目避开他两道灼灼的眼光,接过两只鸡来,莺声说道:“别呆着啦!快去洗掉你这副丑像吧!”

小龙失神的“哦”了一声问说:“婷婷姐姐你说什么?”

苏婷婷“嗤”的一笑,白他一眼,佯歎说道:“咳,真真该打,你的耳朵呢?”

说着,伸手拉拉小龙脸颊,又道:“我说请你把这个洗掉,就像我这样子……”

小龙瞥见她笑语盈盈,一副少女儿天真之态,心中一甜,握住她的素手,就唇上亲了一下,笑道:“我可不能像你,穿纱衣服啊!”

苏婷婷娇笑着擂他一下,自去溪畔,杀鸡去毛,然后再找些枯枝,生起火来,将两只野鸡,穿在她那柄宝剑之上,就火炙烤,边烤边用鸡子内挖出的鸡油,揉入盐水,在鸡身上涂着,不多时,阵阵异香,已然飘散了开来!

小龙在溪边,洗去脸上的易容药,又换过一身读书公子的飘飘长衫,只因头发着水未乾,也像苏婷婷一般,将一头黑漆漆的长发,披散在肩上。

苏婷婷重睹小龙的真面目,芳心中只觉得,他那副朱颜玉貌,更能引人。

四目交投,那绵绵无尽的情意,顿时又拥抱在一起!

一时两人但觉内心充满了温暖与怜爱,令俩人觉得,他们彼此确实应该属於对方,而再也不应该分离去了!

小龙极其自然脱而出道:“婷婷姐姐,我们不应该再分开了,我陪你一齐去完成你的心愿,好吗?”

苏婷婷闻言,想也不想的间说:“是的,我俩是应该并肩……”

此言出,她才突然惊觉,这话实在太坦率了。

小龙瞥见她娇羞之态,听见他这肯定的答覆,多日的惶惑不安,刹时消失无踪。

他此时满心激动与情意,不由自主的伸出双臂,向苏婷婷纤腰搂去!

那知尚未搂着,耳中突闻树外传来一阵苍老的女音,道:“啊,好香呀,是谁在这儿烧肉,兰儿咱们过去瞧瞧可好!”

俩人霍然一惊,苏婷婷方觉这语声好生耳熟,霍又闻另一脆声缓缓答道:“师父你去看吧!我不去!”

小龙这下可吓了一跳,心中想道:“哎啊!这不是府小兰吗?老天,她怎么也来这儿了!”

苏婷婷瞥见小龙面色有异,仔细一想,顿时知道是谁来了。

她却也俏皮,对小龙眨眨眼,悄声道:“你兰妹妹来了,还不快去接吗?”

小龙玉面一红,恍身便欲遁走,苏婷婷伸手挽住他,悄笑道:“怕什么?她又不认得咱们。”

小龙闻言,心中一动,便也低声说:“我们也装得不识她们好吗?”

苏婷婷眨眨眼,故意扬声说:“啊!鸡烤熟啦-咱们快吃吧!”

说着,俏目一转,霍见树隙中闪出两个人来。

那两个不是别人,果然正是白发苍苍的梅凌霜,挽着闷闷不乐的府小兰!

小龙强按住心头的激动,举目打量二人,当他的目光触到府小兰的娇容立时心灵深处,不由被她那艳容上一抹轻愁所震撼了!

才一日不见,不仅似清瘦了些,甚至由於那一抹幽思,而显得稳重成熟多了!

他知道她所以致之的原因,心灵深处,因之也不由浮生出一股怜惜之情,此时若无苏婷婷在旁,很可能他会去安慰她一番!

但,他转眸瞥见苏婷婷那一双蓝眸,似喜似唱的注视着他,心中一凛,忙收取所有杂念,站起身来,拱手为礼,询问道:“老人家有何教言?是须要些食物吗?”

梅凌霜自昨夜得知爱徒的心事,看见府小兰那副我见犹怜的幽怨之态,心中一方面暗骂那丑小子有福不享,傻丫头太过癡心,另一方面,却只好答应,陪府小兰起程,去访寻石小龙!

她俩人本无一定目的,那知误打误撞的行了两个更次,竟然行到此地。

那知入林一瞥,小溪边两人,一个是异族的美貌女子,另一个却是如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

这公子,虽则披头散发,却也蔽不住那一股特独的锺灵秀气,尤其是那两排长长的睫毛下,闪亮的一双大眼,更流露出一股难能可贵的无比的纯真与智慧!

只是,他却有一种尴尬的表情,强忍在笑容之后,致使他玉颊微红,却更增了几分神秘与诱惑!

她并未在意,心里只是十分震惊,好奇,同时一丝自私之念,不由今她忖道:“这小伙子真俊,和兰儿配在一起,才称得上珠联璧合呢!”

府小兰瞥见两人,内心又有另一种想法,她虽然亦被小龙的飘逸潇洒吸引了注意,但由於她吃过粟雄的亏,故尔并无十分好感!

另一方面,她因生平未见过异族之人,对於苏婷婷的金发蓝眸,不但惊奇,且也万分奇怪。

梅凌霜闻得小龙之言,又见他态度和易,心中一动,故意装出傲慢之态,道:“正是,老婆子饿啦!小伙子可愿将这烤鸡孝敬我老人家吗?”

小龙毫不犹豫的答应道:“好”,立即自剑上取下一只,双手捧了过去!

梅凌霜一手抓过来,双目一瞪,又道:“我徒儿也没吃东西,那一只也一并孝敬了吧!

小龙闻言一怔,心中颇有些为难,若论他与府小兰的交情,别说是一只鸡,便比鸡更为珍贵的东西,也会毫不迟疑的双手奉上。

但目下当着苏婷婷,若果如此,则她岂不误会?

那知苏婷婷故意作怪,她默默的垂睑静坐,像是睡着了一般,对梅凌霜所言,竟像根本未曾听见。

梅凌霜冷笑一声,道:“怎么?舍不得吗?那这只我老人家也不要啦!”

府小兰在一旁,见师父一反常态,故意找人家麻烦,心中颇为不忍,便道:“师父……”

小龙见府小兰秀眉紧皱,可怜兮兮,心中暗歎一声,伸手将剑上另一只取了下来,道:“老人家休得生气,这烤鸡并非珍贵之物,在下怎会吝啬?”

梅凌霜这才转怒为喜,一手接过,拉着府小兰坐落在溪畔,用手撕着,吃得滋滋有味,边吃边含糊的说好。

小龙看在眼里,间身对苏婷婷悄声道:“姐,我再去抓两只来好吗?”

苏婷婷已猜知梅凌霜的用心,心中暗自好笑,表面上不动声色,点头示可!

小龙疾步出林,到林外之后,方才大大的透了气。

府小兰直当苏婷婷不懂汉话,此时一见小龙出林,立即过去,将鸡还给苏婷婷,打个手势,表示还给她吃!

苏婷婷默默的接过鸡来,芳心中不由对她又增了几分好感!

梅凌霜看见府小兰乱打手势,笑道:“徒儿,你也哑巴了吗?这姑娘可是通汉话呢!”

苏婷婷闻言一惊,心说:“方纔龙弟弟,语声极低,怎的她竟能听见?”

府小兰喜道:“哎呀-你真懂吗?”

苏婷婷点点头,却不开,府小兰仔细端详着她,又道:“唉,你真是漂亮极了!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梅凌霜见爱徒突然高兴起来,心中也十分快慰。

府小兰这时活似又恢复了童心,拉起苏婷婷的纤手,与自己的此着,又喜又歎的说:“唉!好白呀!师父,你说说,我若同她站在一块,不真的黑多了吗?”

梅凌霜“哦”了一声,“啧啧”而言道:“真是,你们两一比,乖徒你真戍了小黑炭啦!”

苏婷婷与府小兰见她说得认真,都格格娇笑起来。

苏婷婷听府小兰一直夸讚她美,心中十分受用,好感更形增加,故尔,笑声方乐,忍不住开说道:“姑娘你也是个大美人呀!”

府小兰一听,她不但会说汉话,语音声调,竟无不悦耳好听之极。

顿时大喜过望,道:“哎呀!原来你会说汉话啊?好极啦!我和你做个朋友好不好?”

说毕,不待苏婷婷回答,立即便说了自己姓名、年龄,说要与她结的姐妹!

苏婷婷见府小兰如此纯真坦率,竟为所动,便也照实说出自己的姓名年纪。

府小兰逐对她敛衽施礼,称姐姐,便要下拜。

苏婷婷一把将她拉住,道:“俗言说”相贵知心“,妹妹既折节和愚姐相交,但求知心,何须俗礼!”

又道:“到是我应该拜见令师才对!”

说着站起身来,携着府小兰的素手,缓缓走到梅凌霜面前,拜了下去!

梅凌霜已将她拉住,大笑道:“老身亦非俗人,姑娘何必以俗礼烦我?”

此际,小龙在山上活抓了两只野鸡回来,瞥见三人凑在一起,嘻嘻哈哈,大为诧异。

苏婷婷回头瞥见了他,招手唤道:“龙弟弟快来见过伯母及兰妹妹!”

小龙闻言一怔,暗忖:“她这是搞什么名堂?”却听苏婷婷对梅凌霜说道:“伯母,他名小龙,是我的……是我的弟弟!!”

小龙这才算放下心事,走过去对梅凌霜叩了个头,起来又朝着府小兰作一个揖,却呐呐不知应如何称呼。

苏婷婷知他为难,嗤的一笑,道:“我和兰妹妹,如今已结为异性姐妹,弟弟你比她大,以后可不许欺负她,知道吗?”

小龙暗暗皱眉,表面上连头也不愿抬。

苏婷婷见状,笑声更脆,半晌方道:“傻弟弟,你哑了吗?快把鸡放了吧!咱们有得吃啦!”

说着,将手中烤鸡举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

梅凌霜转觉得小龙老实得可怜,接道:“老身适才有意相戏,公子休要放在心上!”

小龙连称不敢,接过苏婷婷撕给他的半只烤鸡,默默的退坐一边,边吃边垂头猜想着苏婷婷对府小兰亲热的原因!

府小兰见他闷闷不言,便悄悄向苏婷婷,道:“姐姐,你这位弟弟怎么不高兴呀!”

苏婷婷“嗤”的一笑,故意大声说道:“什么你这位弟弟你叫哥哥知道吗?”

府小兰粉面微红,螓首微垂,只听苏婷婷又道:“他呀!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傻了些,兰妹妹以后,町要多让着他一点才行呢!”

府小兰娇颜嫣红,却并无欢愉之色。

而小龙秀眉微皱,白眼相加,似在怪她多言。

一会功夫,四人将烤鸡食尽,苏婷婷在溪边净了手,看看小龙的头发已然乾了,便走到了他的身后,为他梳发。

小龙当着府小兰和梅凌霜,却觉得有些彆扭,不过他并未提出反对。

他想:让这份亲热的举动,落在府小兰的眼中,先让她心生警惕,而日后碍於有苏婷婷渗杂其间,而不好意思,向他纠缠了!

府小兰果然有些赧然,觉得他们是太过“亲热”、“恩爱”了些,但,垂头想一想,若自己在“龙哥哥”身边,岂不也愿意担任这一项工作吗?

但如今“龙哥哥”呢?却不知落在何方,天涯茫茫,自己该从何处下手寻找?

府小兰想到这里,凤目之中,不由酸酸的有点湿润。

梅凌霜可由此肯定,认为苏婷婷他俩,即使不是夫妻,也必是情侣,但她有点不解,适才苏婷婷的话语之中,为什么有许多暗示,要设法摄合府小兰与小龙之意呢!

她不解,一时却想不出是何道理!

苏婷婷替小龙梳理完毕,走到府小兰身畔坐下,一边信与府小兰闲扯,道:“兰妹妹,你准备到那儿去呀!”

只听她幽幽一歎,道:“我也不大清楚,我和师父要去找一个人,姐姐,你到何处去啊!”

苏婷婷闻言,心中暗暗嘉许,似有意的回盼了小龙一眼,却见小龙,正皱着双眉发呆。

她暗中一笑,道:“我和弟弟,要周游天下名山大川,并顺路拜访各大门派见识见识各派的武学。最近的一个目标,是黄山七十二峰,妹妹你可有兴趣,与我们同去玩玩吗?”

府小兰抬头目射兴奋之光,注视在苏婷婷脸上,许久之后,霍又光芒尽饮,幽幽一歎道:“姐姐的壮举与大志,愚妹有幸参予,本该雀跃三尺,无奈愚妹另有急事,暂时尚不克分身,故尔不能与姐姐同行,真是抱歉,只是,只是日后,若愚妹私事解决,定必往各大山川,去追随姐姐吧!”

说着,神色淒然,几乎流下泪来!

三十五

苏婷婷身为女人,自然瞭解女人的心事,这时见府小兰对一个貌丑如鬼的男子,如此热爱,不由感动得嫉念全消,舒玉臂一把搂住府小兰的身子,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啊!妹妹,你要找的可是那奇丑的石小龙吗?”

府小兰闻言,似在黑夜中突然望见了一盏明灯,又惊又喜,顿时忘其所以,霍然抬起头来,道:“姐姐,你,你怎么知道呀?”

苏婷婷神秘的眨眨眼,反问道:“我问你是不是啊?”

府小兰这时虽有些羞意,但还是抵不住迫切的希望,闻言幽幽的点点头,霍又抬眼望看苏婷婷,虽不言,双眸中却射着冀求的光彩。

府小兰与苏婷婷对视片刻,羞意转浓,怯生生嘤声道:“姐姐,你……”

苏婷婷望见她那羞怯之态,舒皓腕握住她的纤手,绽颜而笑道:“妹妹,你找的那人,我知道他的去处,只要妹妹愿意与姐姐同行,姐姐保你能遇看他就是!”

府小兰张开樱唇,欲想问个清楚,但话到边,却又被女性的自尊与羞意,挡了同去。

但是,却不好意思率直回答,推说要请示师父,便走回到梅凌霜身边。

小龙适才已听见苏婷婷之言,心中早在吃惊,皆因她言中虽未指明,但若与事实两相对照,岂不又昭然若揭?

府小兰一走,小龙立即跑过去,悄声责问苏婷婷道:“姐姐,你搞什么鬼啊?……”

苏婷婷“咯咯”娇笑,道:“弟弟,我邀兰妹妹一块往游黄山,你高兴吗?”

小龙气在心里,只好勉强打个哈哈,道:“我当然也高兴啦!”

嘴里说看高兴,眼中却送给苏婷婷,恨恨的一瞥。

苏婷婷睹状,心中笃定个郎专情对已,不愿招惹麻烦,一丝甜意,使得她更加“咯咯”娇笑起来!

小龙不敢询问,抱定不问不闻之态,道:“好啦!咱们该走了吧?”

四人合在一齐,苏婷婷将两个大包行囊,缚在府小兰马后,一同起程,梅凌霜目睹小龙、苏婷婷一双璧人,举止落落大方,风姿雍容端庄,异常喜爱,对小龙则存有着异样望冀之念。

四人顺路往南,一路上府小兰与苏婷婷牵马步行,依偎一起窃窃私语,低声谈笑。

梅凌霜则乘机对小龙问长问短,考问不休!

这日中午,四人到达“仓头”打尖休息!

这“仓头”已距长江不远,镇西有一河弯,为贯通长江与巢湖的水路。

四人,找了家乾净的饭店落坐,正在用饭,忽见门外,步履杂踏,接看走进四位大汉,与一位商人!

那知一看之下,却发现那后进的一位商人,正是自己在巢湖附近,夏阁镇上重托其救济灾民的王敬实!

心中一动,不由忖道:“不知这王老闆,有没有去救济灾民?”

想着,忽见王敬实突然离开那四位大汉,向这边走来!

小龙心头一惊,以为他认出自己,下意识的摸摸面颊。

此际,却见那王敬实,走到府小兰跟前,一揖到地,追:“姑娘可好!石少侠不曾来吗……”

府小兰柳眉紧紧一皱,道:“王老闆少礼,石少侠另有要事到别处去了,王老闆有什么事吗?”

说毕,又介绍王敬实与众人见面。

小龙装作不识,寒暄着请他落坐,每人均知当日小龙慨然赠金之事,故想知道他是否已用於救灾,便都客气的让他坐下!

王敬实略一逊谢,落坐道:“石少侠侠风盖世,小人衷心感载,近半月来;小人东奔西走,便是为着变买少侠所遗的珍宝,购买粮米用器,以济巢湖灾民……”

接看便将处理方法,述说一番!

原来,小龙果然是慧眼识人,王敬实虽则是一介商民,却具有侠义肝胆。

他自取回小龙一袋珍物,连夜兼程,赶往合肥,估价变卖。

但那一袋宝物,价值百万以上,无一件不是价值万贯,合肥虽是皖省的省会,却也无一家珠宝行,能够一起买去!

无可奈何之下;只卖了少许,共值廿几万,换了数千斤米粮,僱人运回巢湖,余钱则在湖滨四周的镇上,自己则决定携看珠宝,前往金陵加以变卖,另购下十多家米栈粮行;僱请忠诚可靠之人,主持救灾放账之事。

经过这数宗巨大的买卖及放账,王敬实顿时成了巢湖附近的名人财主,万家生佛,成了无人不知的人物!

王敬实不敢自满,更且居安思危的想到,目下巢湖,天下黑白两道之雄,云集未散,若此举传入黑道绿林耳中,多半会引起垂涎,而必恩图劫执-故此,他不敢过份招摇,悄悄的雇了合肥最大一家“四剑镖局”的四位镖师,充当保镖,循水路前往金陵,今日正是路过此地!

梅凌霜听罢,喟然歎息,道:“以老身推断,此次金陵之行,前途必有阻碍,老身亦曾闻及,王老关身携重宝,买卖救灾之事。绿林黑道,素操无本生涯,像王老闆这等肥羊,岂肯放过?以老身想,可能近日因正当群雄云集之际,使黑道中人不敢下手之故,但若再前往,就不敢一定了!”

王敬实闻言大惊色变,道:“若老人家所言属实,小人蚁命虽不足惜,但岂不有负石少依托!损及巢湖一带数千百性命吗?”

府小兰亦急了起来,道:“师父,这事我们可不能不管呢……”

小龙不待府小兰语毕,抢着道:“王老闆但请宽心,俗语说:”吉人天相“,王老闆上体天心,想来便有那毛贼之流,亦必不能得逞的!”

梅凌霜不明白他弦外之音,闻言尝了他一眼,心中却以为他乃是读书人之见;不务实际喟然长歎一声,说:“年轻人那知江湖多诈,世事险恶,黑道绿林,却多如牛毛,如今王老闆身挟重宝,价值不赀,以老身推断,毛贼们绝不会仅取常规索费,便能满足的!”

语音一顿,又造:“不过老身既然遇上,说不得只好重作冯妇,与毛贼们周旋一番了!”

此刻,一位方面大耳,年约四旬的镖师,率先趋近,恭敬一揖,道:在下方直民,得见梅女侠仙颜,实属终身之幸,今承宠召,不知有何见教?“

原来这方直民,正是合肥“四剑镖局”的总镖头,人称“单剑震皖南”。

幼从九华山“广济寺”主持金面菩萨玄通习艺,出师归里,与所结义弟,八卦剑王三里。,大罗剑张坦。,江北一剑西门阳。,开设了四剑镖局。

这次受聘保镖,单剑震皖南方直民,虽然接了下来,内心里却比王敬实还要紧张。

故此,四剑连袂齐出,陪同王敬实同往金陵!

方纔进店之时,这四位镖师已然留了意,及至听得,这看似老态龙钟的老太婆,敢情是当今天下顶尖人物之一的一朵云梅凌霜,真是喜出望外,赶忙趋前问候。

人都喜欢被别人尊敬,梅凌霜,却也不能例外。

她听方直民,对她既敬且赞,顿时色笑颜开,道:“方镖头休要客气,快请与诸位坐下述话!”

单剑震皖南逊谢再三,介绍另三位义弟,一一参见过,方才落坐!

梅凌霜乃问起局中可有情报,是否有人意图劫镖!

方直民沉吟一阵,方道:“目前为止,在下尚未接获任何情报。以在下推测,巢湖孤山寨,因寨主浪里蛟王占元突然身死,寨中群龙无首,不会有什么大作为。”

顿了一下,又遭:是长江中,固定的只有梁山双梁,梁世傑、梁世雄兄弟的两处对峙山寨,但在下艺出九华,与二梁山距离弥近,多少有些一交清,故此并无可怕……

接看又道:所怕者,黑道群雄,目今从白石山各返驻地,沿途所经,或欲伸手作案,以补白石山图劳之失,果真如此,则在下四剑,就不敢保证万无一失了!“

府小兰半天未曾说话,这刻接道:方镖头但请放心,这一路南下,家师与我等四人,决不会袖手不管的!“

方直民四人闻言,顿时宽心不少,一同站起身来,拱手称谢,方直民道:“在下等四人,得梅女侠与姑娘暗中相助,必可平安抵达,他日:。…”

王敬实在一旁看见合肥四剑,对梅凌霜这等尊敬,心知必是异人,放心不少。

复转到府小兰身畔,诚恳的说道:姑娘日后若见到石少侠,千万要代小人转表,小人的思念与感戴之心,同时,也好让小人,代巢湖数千百姓,表示一点意思!“

府小兰闻言,心中暗歎,想道:“你要找他,我也要找他呀-”

小龙一直未参加意见,此际临行,经过王敬实身畔,忍不住停身对他道:“王老闆,上体天心,好自为之!”

说罢,不待答言,迳自与苏婷婷并肩而去!

且说梅凌霜已与府小兰商妥,一见二人,便提议坐船!

小龙与苏婷婷,知道她欲跟蹑於王敬实船只之后,暗加护卫,便不反对!

於是四人将马匹卖了,雇了一艘民船,直待王敬实等人同来,方才跟踪看他们的船只,解缆南驶!

船中舱分前后,三个女人,挤在前舱,却让小龙一人,独自佔住一间后舱!

开船之后,小龙因不愿让那王敬实发现自己的踪迹,只在舱内凭窗观赏河上景色,并不出外。

苏婷婷与他一别数月,相思牵肠,这时说不得挪进来陪伴看他,低声的细诉衷肠!

府小兰认定两人乃是情侣,一方面知趣不愿打扰,再者她心中已有了一位龙哥哥,便也不愿轻易的与他男人搭讪!

故此,小龙与苏婷婷窗边相对,不由低声埋怨她不该多事,招惹上府小兰这个累赘!

苏婷婷端详看他,似嗔似喜的道:“你啊!何必在姐姐面前假道学呢!像兰妹妹这般美人,我就是不信,你心里一点都不想她!”

小龙焦急,举手方想辩白,苏婷婷一把拉住他,嫣然笑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这丫头也癡得可怜呢!你就这么绝情,一点也不怜惜人家吗?“

小龙瞥见苏婷婷,柔情似水,却不瞭解,她这话是出自真心,抑或是故意试探。

不过,他问心无愧,倒不愿意在这方面多费脑筋,而仅是紧紧的握住苏婷婷的玉手,热情的望看她,道:“姐姐你只知为人作嫁,都知道小弟心中也癡得很吗?”

苏婷婷忽的玉头飞红,故意垂下眼帘,幽幽摇头,表示不知!

小龙双臂一紧,拥住着软玉温香,鼻端嗅得那发自苏婷婷玉体的体香,顿时心猿意马,忘记了身在何处!

苏婷婷软绵绵依偎在他的胸前,娇喘微微,虽只是片刻温存,已然令她意乱情迷了。

四日互投,柔情默默交互奔流,苏婷婷那一双彻似深潭秋水一般的蓝眸里,水汪汪春意盈然,渐渐的结成了两颗晶莹泪珠,自眼角缓缓流下。

小龙爱极了她,见她如此,只当她有何不欢,顿时惊问道:“婷婷姐姐你怎么啦!”

苏婷婷瞥见他惶惑之态,欢笑出声;缠绵之至的说:“傻弟弟,我高兴得很啊-”

小龙几曾见过这带雨梨花,此际不由看得呆了!

苏婷婷身受他灼灼逼视,羞意复帜,睫毛似扇,振动了两下,佯嗔道:“傻弟弟,你呆看什么麻!不认得我了吗?”

小龙憬然醒觉,玉面微红,却俏皮的回答,说:“婷婷姐姐,你真是天下第一美人!一颦一笑,无不动人魂魄,区区虽有幸待妆合,却还是百看不倦呢!”

苏婷婷“咛嘤”作声,羞不可仰的俯首将面孔藏起,撒娇轻佯嗔道:“我不来,你取笑我!…:”。

小龙心中一荡,直觉婷婷姐姐千娇百媚,一时无俩,不由乐得哈哈朗笑了起来!

苏婷婷一惊,怕他惊动了前舱的两人,猛抬手将他的嘴唇摀住,樱层轻呶示意,白眼轻怨道:“傻弟弟,你乐疯啦!”

小龙顽皮的轻咬唇边纤纤玉手,苏婷婷娇唤一声,迅速的将手拿开,轻擂他一下,以示报复。

小龙故意伸伸舌头,道:“古人云”秀色可餐“,区区至今方知所指,兹今而后,但羨鸳鸯,虽南面之王,亦誓不易此志矣!”

苏婷婷心中既甜且羞,却羞他道……“皮厚,没出息!”

小龙目见她纤指轻划,其态即媚且娇,一股似兰芳香,散溢而出,触鼻沁人心肺,不由得使他升起一种人类本能的欲望,而缓缓俯下头去!

两人依偎对立,心胸相靠,砰砰心声互传,姑娘亲炙到心中情郎的体温热力,早已心醉此际睹状,芳心中一阵荡漾,不由更心头鹿撞,欲拒无力,欲迎还羞,无奈何,只得垂闭上澄澈秀目,给他个不见不闻!

当小龙火热的双唇,印在她的樱唇上时,一股如触电流的甜美快感,却是淹没了她的全身,她直觉得自己似在逐渐溶解。

她忍不住舒开玉臂,也紧紧的搂住对方,似欲将自己溶入对方体内。

至於小龙,他紧扣住苏婷婷伸出禄山之爪,攀登玉峰。

那一刻,天崩地毁,在他也不会再遗憾的了!

但天地载负万物,可并未覆灭,直到他俩真有点窒息,仍然是照常的运行不息!

幸好,理智的堤防但未崩溃,他们尚知道有第三者在船上,不敢再作进一步。

苏婷婷微嘘娇喘,霍然睁开双目,咛嘤一声,推开小龙,碎步移坐窗前木桌之上,双手捂脸,妮声细语:“龙弟弟,你好坏啊!你欺负我!”

小龙悚然一惊,当她真在生气,刹时怔在当地!

苏婷婷在指缝里窥见这般形状,忙放下纤手,轻拍看身畔,道:“来呀!弟弟,我和你闹着玩的,看你这傻样子!”

小龙涎脸挪过去,拉起苏婷婷纤手,遗:“姐姐,你这闹着玩不要紧,可真把我吓了一跳呢!”

苏婷婷由他一眼,佯嗔道:“活该,谁叫你不老实,也不看时间地点来着!”

小龙嘿嘿傻笑一阵,方道:“其实这也不能怪兄弟不好,

姐姐你实在太过漂亮,使人一见就……“

苏婷婷擂他一拳,阻他再往下说,道:“你跟谁学的油腔滑调!是那个姓粟的臭小子吗?”

小龙愕然奇道:“婷婷姐姐你怎好骂我朋友?他……”

冷“哼”一声!接说:“什么朋友,我正要骂你识人不明呢!你知道吗?那臭小子不但心胸狭窄,不能容物,而且心存奸诈……”

说着,便将巢湖中目睹粟雄狂妄自私,故才下手盗走那紫金蛟皮,发言警告,以及后来粟雄意图奸污府小兰之事,一并说了出来!

小龙闻得这一番经过,又惊又怒,又悔又恨,道:“想不到粟雄人面兽心,狡猾至此,过去兄弟我只当他有点傲物持才,今听姐姐之言,我小龙到真的浪费了一番感情呢!”

苏婷婷见状,不忍再加责难,反劝他说:“这事已成过去,弟弟你无须再记在心上,只是日后逢人失防着三分才是……”

为此,她一方面高兴自己的稳佔上风,同时又有些同情府小兰!

她亦曾考虑,小龙身承石氏香烟,责任重大,必深受家中五老的重视,他们是否会同意小龙单娶自己,这一个身为异族的人呢?

但若相反,其后果必将由家中长辈出面作主,为小龙另娶几位其他女子!

按照古礼,这种事极有可能,与其如此,不如自己表现得大方贤慧些,为他拉拢个与自已相处得来的人呢?

由於以上的数点原因,苏婷婷早在初见府小兰之初,便有了一点概念,及至后来,府小兰对她表现得十分亲热,十分倾倒,对那“丑小子”更加癡心不二,因此更加强苏婷婷的存心。

如今,她自己地位已定,因道:看兰妹妹的样子,对那丑小子到是情深得很,但不知是真是假,龙弟弟让我去试试她好吗?“

小龙闻言,顿时有些不自在,道:“你这是何苦,咱们好好的,我就不明白,你把她牵来,所为何来一。”

苏婷婷佯嗔道:“这你不许管,姐姐自有用意,不过你放心,将来对你只是有好处的……”

小龙不便再问,皱眉问她:“你要怎度试法!”

苏婷婷却不说明,只问他好或是不好!

小龙拿她没法,便也撒赖道:你既然不肯告诉我,何必问我好不好呢!

我是管不着的啊!“

苏婷婷娇笑轻唱,推他一把,说:“你不是一家之主吗?不问你问谁-你不答应,我这做姐姐的,也不敢放肆呢!”

这一碗米汤灌将下去,小龙顿时心花怒放,慌不迭连声答应,舒臂拥住苏婷婷,又要亲她!

苏婷婷欲迎还拒,略事挣扎,最终却佯装气力不敌,投怀送抱,让他温存!

俩人这一通款由,直谈了一个下午!

庭院中有一座小楼。

精緻的小楼,好比一个纤巧的美女,婀娜在风雨中。

小楼灯火正辉煌,雨下得并不大,烟雾一般随风飘飞,映着小楼中透出来的灯光,有若一蓬蓬银色的粉末。

梨花夫人剥得一丝不挂,懒洋洋躺在水里。

水波的荡漾,反映在浴室的铜镜中,照照自己的身段。!高耸的双峰,有如两座关山,细细的腰,平平的小腹,代表少妇应有的迷人力量及本钱。

圆圆的粉臀,两条细緻光滑的大腿。

中间夹着那迷人的,高高凸出而壹埂的小田地,细密而光滑的牧草,散佈在四周。

从头到足,套一句现代语,无一不是上帝的傑作。

她不但身材好看,该高的地方高,该细的地方细,而且皮肤也似羊脂白玉般细润。

她立着不动,一定像一尊完美的雕刻品。

她望着自己的身段,心里觉得满意极了。

炉子上还在烧着水,她又加了些热水在浴缸里,水虽然已经够热了,但她还要再热一些o她喜欢这种“热”的刺激。

她喜欢各式各样的刺激。

她喜欢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杀最狠的人她曾经向闺中密友桃花三娘子这样说:虐待式、摧残式的做爱,一定很够刺激,可惜,现在她还没有遇上这么一位男人。

别人常说……“刺激最容易令人衰老。”

但这句话在梨花夫人身上并没有见效,她全身上下的皮肤晶莹透剔,找不出一线皱纹。

她的眼睛像一泓秋水,笑起来令人心动,见到她的人,谁也不相信她已是四、五十岁的女人。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如约。

梨花夫人正是虎豹之年。

虎是凶猛残暴的肉食动物,但是它“贪”,飢饿时,将猎来的食物吃得点滴不剩,若猎物太大食不完,就衔入穴居慢慢再吃!

四十的女人,是贪婪无厌,不是狠,她喜欢一次又一次的交欢,虽已吃饱,但是还想再吃,这就是形容女人四十如虎的意思“贪”字。

梨花夫人从不亏待自己,她懂得在什么样的场合穿什么样的衣服,懂得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话,懂得吃什么菜的时候喝什么样的酒,也懂得什么样的招式杀什么样的敌人。

她懂得生活,也懂得享受。

像她这样的女人,世上并不多,有人羨慕她,也有人妒忌她,她自己对自己也几乎完全满意了——只除了一件事。

那就是寂莫。

无论什么样的刺激,也填不满这份寂莫。

其实,她并不寂莫,吃的、用的、住的,都是最好的,那只是说她的物质享受。

柔滑的丝巾磨擦到皮肤,总会令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愉快,但她却多么希望一只男人的手。

她所喜欢的是男人的手。

无论多么柔滑的丝巾,也比不上一只男人的手,世上没有任何一样物体能代替男人的手她癡癡的望看自己光滑、晶莹,毫无瑕疵的胴体,心里忽然升起了一阵说不出的忧郁…

就在此刻,桃花三娘子进来了,后面跟看一个走路歪歪斜斜的年轻人。

这人年约二十八、九岁,或三十出头一点,他的脸色苍白。

桃花三娘子嫣然含笑,道:“不忘!你虽然恢复了,功力较前相差太远,若想击败那个姓石的丑小子,没什么困难,娘特地请来梨花夫人助你一次功力。”

原来这年轻人正是利用阿娟偷窥小龙武学,被小龙封闭了功力的天魔帮帮主宫不忘。

他失去功力之后,便找上了义母——桃花三娘子,在邪帮阴阳二极大法下,冲开了穴道。

梨花夫人泡在热水里,闪动长长眉睫,露出一双明澈如水的眼睛,唇边含春,轻轻一笑美人一笑百媚生,此刻梨花夫人的胴体,包在腾腾氤氲雾气中,宫不忘心里不禁一荡…

桃花三娘子道:“请夫人成全他罢,小妹到室外替你们护法。”

说罢,悄悄走了出去。

浴室剩下梨花夫人、宫不忘了,两人沉默一阵,宫不忘道:“请问夫人,如何助长在下功力?”

梨花夫人眉角生春,含笑道:“还是用”魔女阴功“,当你我二人”交战“之时,你以”九天罡“向内吸入,自然就助长你的功来。”

她一伸玉手,道。“来!”

宫不忘扶她出了浴缸,夫人那只白玉似的大腿已压了过来。

特别是那一只大腿根部,在那个不小的花房四周,长满了茸茸的细草。

宫不忘双手就在梨花夫人的小肚子上,以及花房四周,展开了挑战性的“按摩”。

夫人微低螓首,看看宫不忘那支粗大硬长的宝又已然竖起,遂将两片樱唇,送到他的咀上。

宫不忘微闭星目,吐舌尖至夫人中。

二人并肩叠股,亲咀吮舌,挑弄磨擦约有顿饭光景,粗大硬长的宝剑,紫稜跳脑,红光鲜艳。

梨花夫人浪笑的道:“你要注意行动了。”

宫不忘道:“新人还没栽(不知),旧人本熟狮,宰羊啦!”

梨花夫人没有吭声,整个娇躯压在他的身上,一阵揉搓,并浪浪的笑着道:“你能保持闸门不开吗?”我试看买!“

说毕,一手放在夫人的花瓣上,先用一指拨弄着。

梨花夫人的“小龙头”开了,向着宫不忘的手指向外流出。

说正格的,桃花三狼子找梨花夫人陪宫不忘练功,还真找对了人,她人长得美,皮肤也又软又嫩,但毕竟是贪得无厌的虎豹之年,她可以持续。

宫不忘用整只的手扣拉她的花蕾,弄得她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她才颤声娇语的说道:“你。…:你的手!。”快一点拿出来,我……快……快……我有点混身痒啊!“

她说话的声音,显得有点断续:“好:。:。好!”

宫不忘抽出湿滑滑的手,问追:我们怎样的用功?“

“我们到床上再说吧!”

宫不忘可没有理她,站在浴缸边,抬起梨花夫人一条腿,单手握住宝剑,插入夫人的剑鞘。

“噗嗤…”一声。

由於梨花夫人小龙头早开,故宝剑插进,毫无半点难入之势,“噗”

一下,就插进去了五分之三。

梨花夫人浪声的叫道:“小鬼!这样的玩法,难过死了!”

宫不忘不理她,一只手托看她抬起的小腿,一只手搂看她的腰肢,一开始就连续“牺牲打”,迫得她疲於奔命的“接杀”!

渐渐地,梨花夫人双手抱住宫不忘的屁股,身子像橡皮糖一样,摇摆更合。

宫不忘施展“九天罡”,深刺浅出,忽慢忽急,直杀得她哼声不止。

梨花夫人忽然娇躯一顿,银牙紧咬,像是要流的样子,急急的喘着气,唷唷道:“小鬼……这样弄我浑身难受死了…不行……冤家:…。我要流……流…:。”

第二个“流”尚未落音,身於连连打闪,双手抱得官不忘更紧了些,螓首伏在他的肩头,真的流了!

像洗衣机排水,一股一股肥皂泡沫冲了出来。

这样快?宫不忘吃吃笑看:…。

梨花夫人有声无力的,半带娇羞的说:“那我们睡下来再说吧!”

宫不忘点点头,表示同意。

他抱起梨花夫人,走入卧室,把她慢慢的放在床上,自己爬在梨花夫人身上,一阵子纵挑横拨,时而轻叩篮板,时而两边跑篮,忽而来个“空心球”,一鹄中的。

梨花夫人躺在床上经他这一阵子旁敲侧击,又掀起另一个高潮,好似手软筋酥。

她浪语娇喘的呼道:“我的乖忘儿……快…。快活……”

“亲哥…我简直要痛快………快死啦!”

梨花夫人在下面微睁双眸,瞟了宫不忘一眼,哼哼看说道:“小鬼:你要赶快用功……用功……”

“我真快死……我……我……你真妤……顶住我的花蕊研磨……就……就是那里……哎呀……我要流……”

她说看说着,鼓起小肚子,又流出来了。

这一次比刚才更多,更黏糊。

宫不忘运足了“九天罡。猛力抽还看,只听得”叭唧“、”噗嗤的声音,响不绝耳。

而一股一股的水流,直由他的剑尖向丹田里贯进去。

梨花夫人轻嗯,并不因山洪爆泻而减低她迎合的动作。

她让他抓住她的双峰,用力的握弄,肥大的臀部,微离床铺,狠命的摇摆,娇声的浪叫宫不忘提足真力,力贯阳货,狠命的往里面顶撞!挑拨!

冲刺!

梨花夫人摇晃看身子,两手死抱住他的屁股,好似怕他走了似的,额角上现出汗珠,秀发也有点散乱。

导阴归阳!这是魔法中输功的最高法门,尤同佛家的“提糊灌顶”,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深深的刺,轻轻的抽!

研磨看花蕊,慢慢收气吸腹,吸收梨花夫人放出来的津液。

於是,她又哼哼唧唧的叫起床来。

“我已经流过两三次……的水……”

果然不错。

魔功的确有过人之处,宫不忘那根宝剑,疯狂的猛打急攻,平刺、上刺、下剌,后上刺、探刺、抡劈刺……

由於他的勇猛,更迅速推动起梨花夫人那业已氾滥的欲念,因此,她更放肆、更疯狂,更淫荡的和他合作协调的颠簸筛动起来。

“我受不了……格格……顶住它……用力吧……太好了……小鬼头,我要流啦……嗯……好……”

她喃哺不停的由衷讚美着他,由於她的讚美,使他变得更为勇猛疯狂。

她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住的发抖、浪哼、哆嗦!

宫不忘尽量的挺直宝剑,插到夫人的花房的底端,紧紧抱住她的身子,并吮看她的舌头她瞇着双眸,尽情的消受这片刻的快乐,她说不出这乐趣的滋味,却能实际的享受、同味。

半晌——她才娇喘着哼道:“小鬼头,快点用功,不要浪费好机会。-”

他用宝剑抵住她的花蕊,慢慢的研磨着,蛙一吸一吸的竟和小孩吮乳一样,在吸真气梨花夫人送过一个玉吻之后,软语轻声的说道:“小鬼头,来吧!我们一齐通过”攻击发起线“!”

说罢,首先发动攻击,圆圆的肥臀,又开始晃动。

宫不忘运气完毕,见她又开始晃动肥臀,遂也毫不客气的晃动起来。

“小鬼头……不要多说话……嗯……”

“你痛吗?”

“不……不……不痛。…:你狠力点……小鬼头……尽管用功:…。”

梨花夫人狠力的扭着她的屁股,双腰像一对螃蟹钳紧紧扣住他的腰身,断断续续的说。

“你真好!”

“死相,光说不练光卖一张咀,快点!”

“是!遵命!”

他也开始用力。

“亲弟弟…活祖宗……我又……又不行了……哎哎……你真是高桿…太……太会插…:。我要……要流了……”

“你流……你流……”

宫不忘赶紧闭住气,抬头收腹,不敢再出声音,他知道,否则功亏一篑,而不可收拾。

这一回合,梨花夫人流的水特别的稀薄,但她所得到的快乐却比往次更大,看她欲仙欲死的样子,其实无法用笔来叙述。

这一个回合下来,夫人闸门放水四次,而宫不忘依然没有出一次。

魔功的确不可思议,二人经过“导阴输阳”的“阴阳二极”的行动,宫不忘已经灵台清明,与前判若两人了。

於是——翌日,天魔帮发出了天魔帖“,邀约石小龙於重九日决战金陵。

消息不迳而走,武林自巢湖除蛟事件平息后,又掀起了另一热潮,但是,石小龙是谁,却没有人知道。

三十六

且说前舱梅凌霜与府小兰,曾见苏婷婷进入后舱,便皆识趣的移至船首甲板,表面上观看河景,事实则暗察是否有可疑船只,踪蹑前船!

梅凌霜见多识广,目力又佳,不多大功夫,便发现有三只梭形小舟,十分可疑!

那三只小船,若真是渔民,而不在河中作业,却一迳鼓桨南下?

再者那夥人一个个身体精壮,双目神光充足,一望而知,最起码也练过几年功夫。

梅凌霜这一发现,暗自冷笑一声,却并未放在心上,只和府小兰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家常。

府小兰芳心里十分烦燥,她目睹别人双双对对,更加触景伤情。

半天过去,舟行平稳,河水无波,日暮时分,便已到达长江河弯交叉之处,依傍着裕溪小镇,停泊了下来!

梅凌霜嘱咐小龙道:冬夜怕有些小贼,要动前船的念头,夜里只管安息,老身与兰儿两人,足可应付裕如了!“

小龙唯唯答应,略谈片刻,便一头钻进后舱去了!

苏婷婷与府小兰携手步出甲板,细声谈笑,突然,府小兰似猛的想起什事般,啊一声,说:“姐姐真对不起,妹妹只顾得与你谈心,到忘了还有一位,也须要你呢,…。”

苏婷婷嗤声笑骂,道:“小鬼头心眼真多,谁是他呀?”

府小兰扮个鬼脸,说:“哎呀-妹妹又不是瞎子,难道还看不见,一下午姐姐和谁在一齐吗?”

苏婷婷蓝眸一转,嫣然而笑,追:“妹妹还说呢!你猜今天一下午,他对我说什么吗?”

府小兰讶然摇头表示不知,苏婷婷对看她神秘一笑,说:“妹妹你不晓得,这一下午,他老是在我面前说妹妹美如天仙,人见人爱,他还说……”

府小兰玉面一红,呶唇不依道“姐姐你拿妹子开什么心?不要说妹妹不及姐姐千倍,便是能及,他也不敢在姐姐面前说这种话啊!”

苏婷婷煞有介事的说:妹妹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问,他不但说妹妹漂亮,更还说妹妹温柔可爱,动人之极……“

府小兰就是不信,苏婷婷无奈,又进:“唉,妹妹不晓得,他家一门五老,只此一子,所以每一位长辈,都希望为他成一房媳妇。”

顿了一下,又说:“只是他生就绝世丰姿,眼界大高,因此责令他出外来,自己访求!”

府小兰第一次听到这事,稀奇得不得了,不由默默瞪大了眼,静静谛听!

苏婷婷瞥见府小兰的模样,暗暗窃笑,却故意“唉”声歎道:“不瞒妹妹说,姐姐我虽则已与他订了亲事,却也不能阻止他再找别的女人。”

苏婷婷想了想,又说:像他这种人品,既便真能独佔,日后说不定也会遭到天妒。“

府小兰暗中并不同意这话,虽然她不能否认小龙之美,但若论品德,谁有能比得上“龙哥哥”呢!

苏婷婷又道:“妹妹你也是女人,姐姐我虽不敢起什么妒忌之心,但总认为让毫不相干的姑娘插脚进来,却不见得便见容於人呢!”

语声一顿,又起:“妹妹不弃愚姐,结为知己,所以姐姐也不拿妹妹当作外人,同时,姐姐还有一个私心。”

府小兰好奇的看她一眼,苏婷婷乃附耳低语道:“我想他和姐姐都如此喜欢妹妹,如果妹妹能屈尊降贵,则不但使他如获异宝,便是姐姐我,也高兴非凡的!”

府小兰玉颜一红,霍然抬头,正色低声道:“姐姐错爱,妹子万分感激,无奈妹子另有苦衷,只好辜负姐姐这一片心意了!、”

苏婷婷芳心暗讚,却故意诧疑道:“怎么?妹妹已有了心上人吗?”

府小兰双颊染红,垂头不语,苏婷婷促问数通!

府小兰方才缓缓的点头,却连玉颈都羞红了!

苏婷婷心内好笑,故意“哦”然恍悟,道:“是石小龙吗?他多丑啊!

他怎能配得上妹妹的花容月貌呢!——“

府小兰见她轻视心上人,顿时浑身不自在,道:他虽然丑些,但品德却万非世人能及,妹子虽则年幼无知,却并不以貌取人!“

苏婷婷“唉”声歎道:“人各有志,妹妹心意即决,姐姐也不能强人所难,唯祝福妹妹,早偿心愿了!”

府小兰想及龙哥哥,不知身在仍处,芳心黯然,目注远天夕阳晚霞,不由一阵心酸,默默无言!

当夜就寝,梅凌霜盘坐在一张大木椅上,垂目调息,却迫着府小兰与苏婷婷登榻入睡-她二人心中各怀心事,自然都睡不着,不过,为着不愿惊动梅凌霜,连翻身都尽量避免三更时分,梅凌霜倏忽间飘掠穿窗而出,身形疾捷,宛如灵猫,毫无一丝龙钟之态,向岸上扑去。

舱中躺着的苏婷婷与府小兰,不约而同的霍然坐起。

二人对视,默默一笑,各以最快速度,看上衣衫,双双一掠,便皆已飘上了三丈之外的河岸。

二人沿河岸跟踪着梅凌霜的去向,并肩驰奔,月光下但见一白一碧两进轻影,去势如飞,利时间便已奔至江边。

梅凌霜自然发现了这双女儿,亦跟来了,她同头打个手势,不让两人轻举妄动,同时又指指江中,表示注意那里!

苏婷婷目力极佳,运足一瞧,原来此际江中划来三艘小艇,破浪如矢,不但快急,举浆落桨,更是错落有序,不带丝毫声响!

这时,那三只快艇,已并排转进河弯,一迳向王敬实泊船之处驶去!

梅凌霜回身沿岸,藉河边丛树芦苇荫避;一路鹿伏鹤行,驰向来路。

苏婷婷与府小兰,不甘落后,自然也跟了同来!

那三艘快艇中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悄悄靠近王敬实乘坐的单桅客船,其中一人,站起来一打手势,霍的长身向船上扑去。

那知他方一动作,单桅上顿时响起一阵破锣般刺耳笑声。

这笑声不仅刺耳难听,更远响亮之极,尤其在此万籁无声的静夜之中,突然爆发,真恍似暗雷响空般,惊人心魄!

快艇中人,一闻笑声,霍然大吃一惊,身形一顿,反手抽出背后兵刃,暴喝声:“上”,但见那快艇中九条大汉,各个学样抽出随身兵器,齐齐恍身向船中扑去。!

隐在岸上的梅凌霜与苏婷婷、府小兰,可也被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

单桅上那人,一瞥见众人跃入船中,顿时住笑,暴叱道:“站住!”

喝声中,立在单桅之巅的人影,突的迎风一晃,一头栽了下来。

头顶离地不足三尺,不知使的是什么身法,竟然在错然之间,转成头上足下,毫无半点声息的落在船板之上,显出个青衣化子。

那化子面孔团团,长眉暴目,狮鼻海,颔下无须,年约五旬上下,满面笑容,和气之极。

快艇中人,一个个劲装裹体,黑巾蒙面,手提各种不同的兵又,气势汹汹,跃跃欲上。

但一看清桅桿上落下的化子,都惊得倒退半步,目闪惧色。

岸上藏身的三人,看清来人,府小兰首先惊“咦”一声,小声对苏婷婷道:“这跛丐怎么来啦!”

苏婷婷微“嘘”作势,不让她出声,一双妙目,直盯在跛丐身上。

跛丐暴眼一翻,威稜四射,面上笑容霍敛,鼻中一“哼”道:“诸位深夜驾临鄙船,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所为何事?”

那干人深知笑面跛丐远在三十年前,既以“弹指神通”,传名大江南北,为人守正不阿,嫉恶如仇,正是黑道剋星!

此际他突现侠踪,显然已看穿了他们的用心,故意阻挠。

故此来看,今晚八成是成事不足了!

不过,他等也深知笑面跛丐的习性。若脸上一无失意,则任凭他说得多们严厉,皆不致伤人性命!

故此,那一干蒙面人,一瞥笑面跛丐,脸上的笑容尽收,顿时都放了一半的心。

这干人方才将心放下,互相一施眼色,其中一个手执文昌笔的,踏前一步,虚虚拱手,哈哈一笑,道:“在下等不知老前辈驻驾此船,冒昧打扰,衷心深觉不安。”

微微一顿,又道:只是在下与北道群雄,闻得有一批珍贵宝物,经由此船,流入南方,在下等深恐有所闪失,为南方绿林所劫,故此也才连夜赶来,欲奉劝主人,稍许忠言……

J笑面跛丐优闲的站在中央,双目微瞌,面上仍无笑容!

四周另八位劲装大汉,除笑面跛丐对面的二人,其他三面,均悄悄向中央挪动。

在岸上的苏婷婷与府小兰,芳心中都不由暗暗为笑面跛丐担心。

皆因,看清形来人不但未被笑面跛丐的名头吓退,相反的竟还有群起围攻之势!

就在此刻,那人双手虚拱,道:“若前辈无何教诲,请容告辞如何?”

语毕,喝一声:“走”字。

喝声出,人都非但不走,双掌乘这一拱一合之隙,文昌笔分执在双掌之中,猛的一分,带起两缕锐风,直向笑面跛丐胸前“期门”“章门”

两大死穴上插了下去!

同时间,另外六人,分三面疾捷扑至,刀剑并举;锐风啸声,各施全力,挥舞起团团寒光闪电,普天盖地般,向中央压来!

苏婷婷另有用心,府小兰义愤不平,双双不约而同,娇躯疾起,齐齐向船上扑去!

若按武学长规,这六人功力不弱,相距又近,同起偷袭,虽大罗金仙,在这无备的情景之下,也必会闹个遍体鳞伤,死於非命不可!

熟料那笑面跛丐,机警异常,外表上虽然无备,实则早已蓄势运功以待多时。

就在那众人剑刀方举,二女身形方起的当时,突然双目大开,冷“哼”

一声,鼠辈可恶!“

双掌同时一挥一抓,身形晃处,场中顿失去他的踪迹!

那六个蒙面人霍然大惊失色,拚命用力收住招式,各舞刀剑,护守上盘。

瞬目间,适才在笑面跛丐前左的两个大汉,此际不但是蒙面黑巾,丢失不见,在间不容发的危急时,点中麻穴,挺立当地,动都不动!

这一来,另七人各惊出一身冷汗,徨然四顾之间,尚未瞧见笑面跛丐的身影落在何地,岸上娇叱带来的两条纤巧俏影,已然飘落身边。

七人已成惊弓之鸟,齐声暴吼,将刀剑乱舞起来!

人影晃动间,“叭”的一声,各个颊上一痛,这才体会到,连蒙面黑巾,带中牙齿,都打脱了下来!

若论功力经验,那九人纵横江湖,称得上经丰识广,虽则比不上苏婷婷与府小兰得天独厚的绝学武功,合七人之力,多少也能支撑一、二十日。

只是他等一上来,便被笑面跛丐,来了下马威,举手制住二人。

及至岸上传来叱声,更加认定对方早有埋伏,一时心颤胆破,不由自乱了阵脚!

二女恨群贼心肠毒练,是心非,一上来便展绝学,倩影飘忽,指东击西,故此不及数招,便已将群贼击伤落水!

府小兰娇躯未停,凤目微瞥,已认出被笑面跛丐制住的两人,竟然是“文昌诸葛”龚人傑,与“阴面判官”韦永成二人。

这二人她在巢湖曾经见过,那时他们乃是应巢湖孤山寨寨主,浪里蛟王占元的邀请,共谋入湖斩蛟。

王占元死后,府小兰便未再看见这文昌诸葛等人,那知他竟然鬼鬼祟祟的带人前来打劫府小兰顿时娇嗔大发,纤掌一举,正欲将他击下河去,为民除一大害,突闻头顶桅桿上一声“且住”,霍地又落下一条人影!

她一听这破锣也似的声音,知是笑面跛丐,纤手应声收回,晃身后退至船左弦边!

原来那笑面跛丐,一招隔空点穴,制住两人,纵身又复拔上桿头。

他瞥见两位姑娘大展雌威,瞬息间将群贼击落河中,却只见有人下沉,不见有人浮上。

这刻见府小兰还欲将两个穴道受制的人也击下去,心头颇不以为然,故此才出声拦阻。

笑面跛丐落在舱面之上,挥掌在两人背后连拍两下,那文昌诸葛与阴面判官的穴道,顿时被他解开!

文昌诸葛平素里机诈百出,但如今面临生死边沿,却早已吓呆了!

此际,他血气方活,转头便想逃跑,熟料,失面跛丐大喝,道:“站住,想走可没来时这般容易………”

文昌诸葛龚人傑,闻声惊醒,忙即乖乖的停住不动,冲着笑面跛丐胁肩谄笑,道:“老前辈开恩……”

笑面跛丐冷笑一声,撞:“别说好听的了;还不快去救你的狐群狗党,真忍心让他们替你送命?”

龚人傑,最鬼诈多谋,闻言一怔,付道:“这老不死的怎么变了性,几时听他爱惜人命来着!”

想归想,却不敢待慢片刻,只见他双笔一插,“噗通”跳下河去-阴面判官韦、永成,不待招呼,登时也随后跃入河中!

不多时,他两人将沉在河底之人天上小船,但见那些适才生龙活虎般的精壮大汉,一个个腹涨如豉,两眼翻白了!

笑面跛丐,跛足一动,便想过去助他二人救助。

苏婷婷娇躯一掠,将他拦住,道:这种人自作自受,前辈何必多事,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笑面跛丐顾盼一眼,果然停步不前,转身踱到另一边去了!

府小兰心中煞是奇怪,皆因若苏婷婷非与那笑面跛丐有何渊源,早先相识,以笑面跛丐的怪异性情,岂能听信苏婷婷的劝告?

小艇上文昌诸葛与阴面判官,忙得团团乱转,一会为这个推拿挤水,一会为那个上药裹伤,忙得满头大汗,连自己身上的水湿也顾不得了!

良久,落水的七人一一回醒过来!

笑面跛丐,掠至船弦之右,说道:“以你等行径,本应一一斩除,但我跛子念在上天好生之德份上,暂且绕过这遭,下次再若遇上尔等怙恶不悛,可没这等便宜事了!”

说罢,微微一顿,喝道:“还不快滚!”

文昌诸葛等人,闻言不由暗自庆幸,这煞星突发慈悲,转变了情性,不待话罢,早都强忍看身上伤痛,挣扎坐起。

笑面跛丐的滚音未落,龚人傑不由暗自庆幸,各各执起桨来,将船划退,往来路江中驶去!

笑面跛丐回头瞧瞧两位姑娘,微微点头,身形顿起,扑向四丈之外的河岸树巅!

府小兰原先以为他阻止自己,是有话要向文昌诸葛询问,故而退到一旁。

熟料他竟将群贼一齐放走,顿时十分生气,忖道:“这跛子虽是成名前辈,却也用不看这般强横啊?怎的连一句招呼都不打呢!”

此刻,再也忍不住,晃肩追踪上岸,娇呼道:“跛丐留步!”

笑面跛丐停身树巅嫩枝之上,回头见是府小兰,微微一怔,发出破锣般刺耳的声音,笑道:“姑娘有何见教!”

府小兰见他立身枝头,以为他意在卖弄轻功身法,更是气上加气,不甘示弱,纤腰一拧,缓缓落在跛丐面前五尺处一枝细枝尖上,娇躯颤巍巍不住颤动,衣袂随风翩飘,若似天仙

果然不同凡俗,这一手乃轻功之最,名曰“风颤绿荷”。

府小兰虽非昔比,但如今施展这一绝顶轻功,火候犹不够,只能将真气串体游走,却不能分心两用,开说话。

笑面跛丐目睹她娉婷美姿,哈哈敞声一笑,讚道:“好身法,果然妙绝人寰!

不愧名家之后!“

本来是衷心讚歎之词,但出於跛丐破锣喉咙,听在府小兰耳中,反当他有心讽刺!

只气得府小兰粉面一红,无奈却开不得,正在僵着,突听树下咱起一阵苍老语声,道:“兰儿下来,跛老兄你也下来会会我老婆子吧!”

府小兰狠狠瞪了笑面跛丐一眼,翩飞如蝶,一掠下树而去。

笑面跛丐一瞥府小兰的目光有异,又闻得树下梅凌霜的气不善,暗叫一声:“糟糕”

无奈一时又不便示弱,只好应声翻下树去!

梅凌霜双目如炬,打量看跛丐,道:“跛丐可识得我老婆子吗?”

失面跛丐双手一拱,笑道:“梅女侠的大名,如雷灌耳,老跛子心仪已久,今得识荆。该属三生之幸……”梅凌霜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跛子你不必卖狂,你既然自以为很了不起,老婆子自不量力,倒想讨教一番!”

原来梅凌霜因自己未能察出他的行踪,十分懊恼,及至见他对兰儿态度傲慢,出语讥讽,顿时勃发怒火,显身挑战。

只听得笑面跛丐,哈哈一笑,道:“梅女侠名垂江湖,剑篮绝招,执武林绝学牛耳,我老跛子那能当得起这讨教二字!”

说罢;目光一扫惊愕迷茫,现於颜色的府小兰姑娘,又一拱手,道:“老跛子尚有要事待理,梅女侠若无其他教诲,老跛子就此拜别如何!”

梅凌霜见笑面跛丐竟不应战,言词委婉,心中之气渐渐消除。

同时,她适才见识老跛子几手轻功,以及弹指神通,无一不是绝学密技,若真个打起来,她并无必胜把握。

笑面跛丐话音一落,梅凌霜神色稍缓,道:“老婆子只是心仪名家,并无要事……”

笑面跛丐闻言,双手抱拳一拱,抢先遗:“如此跛子告退,天魔帮发下”天魔帖“邀请石小龙,届时定有一番热闹,是时,行再相见……”

话声里,去若飘风,瞬息消失人树丛暗影去了-府小兰本来盼望着师父出手,教训那跛子一顿,但偏偏跛子溜滑,不肯接战,尚未容得她出言相激!已跑得无影无踪。

只见她恨恨地一跺小蛮靴儿,娇声啐骂道:这跛子欺软怕硬,真是可恶。下次再遇上姑娘,非好好训他一顿不可!“

梅凌霜瞥见小爱徒娇憨之态,老怀骤开,伸手抚着她的柔发,笑看劝道:乖徒,你休要小瞧了这位跛子,真打起来,为师也不见得有把握赢过他呢!

府小兰哼道:我不信跛子会有这大本事,上次在白石山,龙哥哥弹指神通,当场就把这跛子给镇住了……“

府小兰起初是兴高彩烈,但话到后来,却不由有点儿语音发颤!

梅凌霜知她又想起那丑小子来了,忙会开道:“好啦-快回去睡吧,折腾了半夜,师父可有些累了!”

府小兰知道师父的用意,便也不再多说,随在梅凌霜身后,掠上坐船!

苏婷婷早已回船,将二人迎入,笑道:今晚真怪,这老跛丐大闹了一阵子,虽然把贼打跑了,睡着的人倒未吵醒呢!“

梅凌霜师徒也觉奇怪,皆因这一阵吵闹,真可说声传十里,怎的小龙和王敬实所雇的四位镖师,也不曾出来看看呢!

梅凌霜心头一惊,叫声:“糟糕”起身便往外走。

苏婷婷见状,一手将她揽住,道:“伯母别去啦,适才婷儿都已察看过了,并无什么异样,他们都睡得很熟,好像多少天没有睡过的样子!”

梅凌霜百思不解其故,皆因那四个镖师,无论功夫多差,也必然应有一丝机警感觉吧!

像这般鼾睡若死,岂非可怪?

苏婷婷知她想的什么,便提示道:“据婷儿想,可能是笑面跛丐做了手脚吧!”

这是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梅凌霜与府小兰,在无可如何之下,便也信了。

其实,若细细一想,笑面跛丐为保护王敬实宝珠无恙,不愿将他等牵入漩涡,故而点了他们的睡穴,却有可能,但他为何也点了小龙的呢?

也幸亏梅凌霜未往深一层想,否则她曾发现许多破绽!

次日一早。苏婷婷梳洗完毕,悄步走到后舱门外,轻轻敲门,小龙在里面应道:哇塞苏婷婷推门而入,一瞥小龙尚拥被高卧床中,随手关起舱门,娇笑悄声道:还不起来,太阳快洒着屁股啦!真懒!“

说看,纤手一指,道:“你看,船都开啦!”

小龙癡癡凝望着她,朝霞自窗中映照在她的脸上,倍增娇媚可爱,忍不住伸手拉起纤纤玉手,道:“昨晚人家差不多彻夜未睡,现在补一觉都不行吗?”

苏婷婷见他那副委屈样儿,一歪身坐在他的身畔,纤手轻拍他的身上,幽柔无限的道:“乖弟弟,姐姐错怪你啦!好好再睡一觉吧!”

小龙“嗤”的一笑,一臂拥住她的纤腰,道:那姐姐也陪我睡一觉吧!“

苏婷婷怕被别人看见不雅,急进:“快放手,窗户开这么大,怕兰妹妹看不见吗?”

小龙却不肯放,道:“那么把窗户再关上好了”悺苏婷婷无奈的一歎,道:“唉!真磨人,好,你放手,让我去关上窗户!”

小龙信以为真,将手放开,苏婷婷却不关窗!反而开门出去,站在门外,得意的眨眨眼睛,说:“快起来啦!伯母在等你吃饭呢”悺小龙将头一蒙,在被中嚷道:“我不吃啦!你告诉她们我头痛!”

苏婷婷瞥见他使出小孩性子,正感无可奈何,突然间灵机一动,转眸一笑,也不理他,迳自为他带上房门,回归前舱!

前舱大桌上果已摆上早餐,梅凌霜与府小兰坐在桌边,正等看她俩用饭!

苏婷婷柳眉微颦,道:“伯母请先用吧!龙弟弟有点头痛,还未起床呢!”

梅凌霜对小龙特别关心,听说他的头痛,便要过去探望,苏婷婷神秘的瞥了府小兰一眼,忙劝阻道:“婷儿刚给他服了点药,没什么要紧的。”

三人用罢早餐,苏婷婷急忙将府小兰拉到船头,低声悄语道:“妹妹,你知道弟弟害的什么病吗?”

府小兰茫然望看她,摇了摇头,苏婷婷缓缓念出道:“相……思……病……”

府小兰的粉颊,没来由骤的一红,嘻笑道:“是啊!他一定是想姐姐想得病啦!”

苏婷婷,纤指指看她的鼻尖,正色道:“不是我,是你!”

府小兰顿时又羞又气,一跺小靴,回头便要离开。

苏婷婷一把拉住她,幽幽的说:“姐姐这话可没有骗你,他,他实在喜欢妹妹,唉!难道妹妹一点都无同感吗?”

语声一顿,又追:“姐姐……姐姐有个不情之请,便是希望妹妹,看在姐姐面上,去看他一次。L府小兰经不起苏婷婷的再三要求,勉强答应,道:”好,妹妹答应姐姐的请求,只是,妹妹也有要求,就是求姐姐把石…小龙的事情,告诉妹妹一点……“

府小兰一提到石小龙,芳心中又羞又悲,粉面霍红霍白,凤目中亦含上了两颗晶珠!

苏婷婷见状,顿时觉得不该这样捉弄这位天真纯洁的小妹妹。

但要见风转舵,现在却还不是适当时机!

只好拥住府小兰的纤纤细腰,诚挚的道:“好,姐姐一定尽量使妹妹满意就是!”

府小兰强忍心酸,低声道一声谢,莲步轻移,立时依言去看小龙!

小龙躺在床上,枕着两肱,癡癡的望看舱顶,一听舱门轻响,以为是苏婷婷回来了,顽皮一笑,爬下床来,只穿看一身长长的睡袍,悄悄的藏在门边。

船舱缓缓而开,正好将他与门外进来之人隔开。

小龙在门后微闻一声轻咦,猛的一跃而出,伸臂便抱,中叫道:看你往那里跑……看。…:“

但,一语未竟,目光到处,只见那翠影婷婷,却是府小兰!

这一惊,非同小可,顿时惊得呆了一呆,直等到纤腰入抱,方才觉醒!

府小兰勉强进舱,推门不见小龙在榻,方自讶异,霍听得小龙没头没脑的一句:看你往那里跑。“

不由也猛吃一惊,但同时芳心一动,感觉这声音十分耳熟,像煞心上人龙哥哥所有,顿时也呆了一呆。

直到她纤腰猛被搂住,才回味过来,不由得又羞又气,猛的一挣,反手就是一掌。

但闻得叭的一声,府小兰回身一瞧,小龙呆呆的站在地上,雪白的左颊上,清清楚楚的印看一个纤红的五指手印!

这一掌,完全是自然的生理反应防护,根本未经大脑考虑!

此际,看清小龙的神色,芳心又觉得不忍,幽幽垂头,道:“对不起,我…

…公子病好了吗?-“

小龙可真有点被她打得傻了。

他实万万想不到,眼前这娇滴滴的兰妹妹,会出手打他。

他虽则武功盖世,反应灵敏之极,却在此失神的刹那之间,被她扪个正着。

府小兰瞥见小龙俊里傻气的盯着自己,既不答话,也不移动,只当他是真得了相思病。

心中顿时焦急万分,手足失措,狠狠的一踩足,追:“喂,你……你怎的嘛!”

小龙被她一叫,同时瞥见她这副熟悉的焦急娇欲之态,顿时还过魂来。

他伸手摸摸左颊,笑道:“没关系,没关系,兰妹妹,你请坐吧!”

这时,小龙他因在感觉上十分熟悉,故一时忘却自己现状。

府小兰却当他是在疯言疯语,一听他叫得这般亲切,芳心中又气又嗔,狠狠的白他一眼,纤手指指他的身上,立时扭头他顾!

低头一看,自己衣衫不整,顿上立显羞红,忙跳回榻上,用被盖好,呐呐道:“兰……兰……”

他一时不知,是叫妹妹,抑或“姑娘”适当,连叫了两个“兰”字,下面却接不上来!

府小兰以为他在发呓语,转身冷冷的望他一眼,又复冷冷的说道:“公子,请多珍摄,府小兰告退!”

说罢,不等小龙同答,转身昂首傲然而去!

三十七府小兰回到前舱,立即将苏婷婷拉到外面,道:“姐姐,我已实行过诺言啦!现在该轮到你啦!”

苏婷婷见她双颊无欢,心知两人没有谈妥,微一沉吟,道:“妹妹,既然你执迷不悟,姐姐也不能瞒你,那石小龙,他,唉!他……”

苏婷婷其实是犹豫是否现在就指破小龙的身份,见状灵机一动,道:“他并没什么,只是在感情上,他虽则喜欢妹妹,却还有其他纠纷,所以他……。:”

府小兰“啊”了一声,泪珠滚滚而下,幽怨的道:“他,他另有心上人?”

苏婷婷拥住她,道:“这是事实,只要妹妹能退一步想,姐姐我也愿意协助妹妹结成良缘的!”

府小兰俯在苏婷婷的肩上,呜咽而啼,一百个念头,同时都兜上她的心头。

她不愿相信苏婷婷所言属真。但另一种对於龙哥哥的崇拜与爱怜,却又令她觉得,即便是分享些许,也比完全得不着好。

她一时陷入了矛盾之中,连自己也不清楚到底须要怎样。

她不停呜呜而啼,将心底的悲痛与矛盾,全化在眼泪之中。

苏婷婷深深的体谅到她的处境,而她自己也正陷在难言的苦衷之中。

梅凌霜在舱里看见外面的情形,十分肉疼,但她知道这类儿女之私,最好是让两个年龄相若性情相投的人儿,互相开导解决。

府小兰哭了半晌,悲痛渐平,她抬起泪眼,细声问道:。“姐姐,你愿意替妹设法,让妹先见他一次好吗?”

苏婷婷见她可怜楚楚,芝心不忍,几乎冲要告诉她事实真象。

但转念问,又复忍住,忖道:“不行,她现在若晓得了事实真象,岂不误会我有意戏弄於她?再说她尚未表示让步,若一旦明白,不愿容我,岂非更伤脑筋?”

府小兰见她不答,忍羞又问了一遍,苏婷婷方道:“好吧,等我们抵达黄山,我一定设法找他来便是!”

府小兰感激的道:“姐姐对妹子这么好,真是令人感激万分,妹子…”

苏婷婷微微一笑,接道:“只要妹妹日后也像今天一样,对姐推诚相见,不存隔阂,就令姐姐安慰快活了!”

府小兰不加思索,立即应承道:姐姐放心,妹子非忘恩负义之人,岂能以怨报德,日后姐姐但有须用妹妹之处,只管言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婷婷嫣然一笑,方秋开,却听府小兰又道:“姐姐,妹子另有些事,须与师父下船,咱们半月后黄山始信塞再见好吗?”

苏婷婷瞭解她此刻心情,怕小龙过份科经,有意避开。心中虽然觉得有趣,却又不便点破,只得答应造好!

府小兰抹去泪痕,翩然入舱,低声对梅凌霜说明下船之意。

梅凌霜心虽讶异不愿,却又知强她不得,只好同意。

於是府小兰立即便呀附驶船船家,靠岸停船。

苏婷婷推门进去,一触小龙西上掌印,默默不乐的神色,芳心一惊,急问道:“弟弟你怎么了?”

说着,已在小龙床上坐下,玉臂微抬,纤掌轻抚在他的伤处,幽幽问道:“是兰妹妹打的?这丫头真狠,唉……”

唉歎声中,觉得煞是有趣,不由忍不住“噗”的娇笑起来!

小龙霍一转头,避过颊上纤手,忿声道:“有什么好笑的,她打我你高兴是不!”

苏婷婷从未见过小龙以这种态度对她,不由解释道:“我实在想不到这丫头这么野蛮,我是为你好……”

小龙坐起身来,气忿的道:“别说啦,我不明白,哇塞-你搞这鬼把戏,所为何来?如今你假意和她结交,有朝一日,若是她明白过来,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做人!”

苏婷婷螓首低垂,她那颗颗泪珠,却已串串而滴了!

小龙微微歎息一声,语气消转缓和,抚着她的香肩,低声道:“你不能怪我说这些话,这些年来,我不仅心里敬你,也更爱你,不错,我过去曾与府小兰相处数月,但我却一直拿她当做小孩子或小妹妹看待。

当我晓得她竟然对那么丑怪的人发生感情之时,便立即飘身引退而去,目前说来,府小兰心里虽有不适之感,但日子久了,若再遇上个合适的人?

她一定能够渐渐的把往事忘掉了的!但如今被你如此一来,不仅是画蛇添足,哇塞!且将事态弄得更形複杂了!“

苏婷婷细听小龙所言,虽则有些道理,却显然不瞭解自己的感情与牺牲。

她觉得自己是受了委屈与冤枉,更不由伤心的哭倒在小龙的怀里。

小龙说了半天,见婷婷姐姐愈哭愈伤心,心中又痛又怜,忙拥着她,柔声安慰道:“事情已经过去,也就算啦!咱们谁也别再放在心上,就当他没有发生算啦!”

苏婷婷享受着郎的轻怜蜜爱,哭声缓缓止住,半晌,抬头白了小龙一眼,幽怨的道:“你骂完了吗?”

小龙暗叫:“糟啦!”,忙赔笑柔声道:“小弟怎敢责骂姐姐,适才小弟只不过……”

苏婷婷抢先道:“我不明白你把我看做什么人,我虽然无知无识,却还不致於糊涂到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她气气汹汹,凌驾於小龙之上,小龙只剩下暗中皱眉的份儿了。

苏婷婷知道适可而止,语气一转而为平和之调道:“我和府小兰相交,我是诚心诚意的喜欢她,我愿意和她做一个推心置腹的姊妹……”

小龙伸辩道:“姐姐你这么做,日后并不见得能得到她的谅解阿!”

苏婷婷淒淒一歎道:“日后她谅不谅我,责不在我,却全在你是否能体谅我的苦心而定…”

语音一顿,又复悲声道:“弟弟,我瞭解自己的处境与身世,你的家中尊长众多,是否也愿意接受我这个异族之人呢?”

“再说,古训以无子为不孝之最,老人家自身无能,却都寄望你子息繁多,继承香烟,即使他们勉强接受了我,却也决不会以我一人而为满足,我虽不是善於捻酸吃醋的人,却不得不承认,若日后长辈作主,为你娶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进来,确会使我大大的感觉不堪…:。”

小龙想想,她这种推测,却也是极有可能。

苏婷婷继道:“与其让你将来被强迫去娶那些陌生无知的女人,不如设法拉拢心腹,府小兰生得漂亮,文武两途也均不差,最难得坚贞不二,再加上与我又合得来,所以我才心生结纳於她!”

小龙至此恍然大悟,大眼中泛着感激泪光,注视着苏婷婷,一时不知应说些什么,来表示自己适才的错误之火!

苏婷婷同时也觉得心中酸酸,这其中一者是由於自己的牺牲,二者是体会到小龙的感激,而觉得安慰值得。

两人四只眼,泪目凝视,好半晌方霍的拥抱一起!

苏婷婷幽怨尽去,欢愉滋长,轻轻的推开小龙,撒娇佯嗔的怨道:“人家一片好心,拚命的替你拉拢娇滴滴美人,却被你没来由大骂一顿,你说,我气不气啊!”

小龙嘻嘻一笑,伸辩道:“其实也错不在我,都怪那兰丫头,一大早闯进舱来,没轻没重的就一巴掌,你看,到现在还没好呢!”

苏婷婷拉他躺下,怜惜的替他轻轻揉揉,一边询问经过清形,小龙照实直说,尚未说完,苏婷婷已笑得打跌道:“这丫头真死心眼,谁叫你不老实呢!活该!”

小龙涎脸问故,苏婷婷便实说道:“我怕兰妹妹意志不坚,见异思迁,所以故意试她,说你十分喜欢她,今日得了相思病啦!求她来安慰你一番的。谁知。

…:“

接下去,苏婷婷将前前后后详述一遍,小龙一方面心中感动,府小兰的厚爱不二,一方面又气苏婷婷太会促狭,一翻身把她拉倒压住,道:“原来都是你使的坏,害我挨打,看我依你!”

说看,猛的张向苏婷婷樱唇上印去。

这一阵狂吻,吻得苏婷婷透不过气来,娇失连连,小龙由上而下,从苏婷婷的玉颈吻到胸前乳沟。

小龙似是有意掀起一场“狂风暴雨”。

苏婷婷那经得起小龙这份挑逗,小嘴连连娇响,顿上涌上一片霞红的热潮。

“弟弟,不要……我受不了……啦。…:”

小龙此刻已解开苏婷婷上衣钮扣,除去了小衣,张合着一粒奶头又吸又吮又咬的,另一只手去揉捏另一个奶头。

“啊!龙弟弟……别咬我的奶头……轻点……好痛啊……格格……弟弟……

叫你咬轻点……你……你反而咬得那……那么重……格格…。:你真坏死了……“

小龙吻吸吮过她的双乳一阵后,翻身下得床来,把她的双腿拉到床边,替她除去“武装”,现在苏婷婷已是身无寸楼,全裸呈现。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裸体肉帛相见,但真正能够仔细的观赏桃源李洞都没有机会。

於是,小龙蹲下来仔细观赏,只见高突如白面馒头的小猫咪,充满了金黄色亮丽的茸草,真扣人心弦。

用手一摸,“沙沙”之声,不由叫道:“好美啊!”

“啊-弟弟……轻点:。…会痛啊:。…”苏婷婷被拉痛而叫了起来。

两片肥厚紫红的赤贝内,一张一合的在蠕动,镶嵌着一粒玛瑙似的珠子,闪着晶莹的光彩,美绝极了。

水源地已开,溪水潺潺流了出来。

小龙童心未泯,顽皮的伸出舌头先吹了一下那颗跳动的玛璃珠子,顿时传来苏婷婷全身震抖了两三下。

小龙一见,急忙再吹几下,震抖得苏婷婷大叫道:“喔!弟弟,不要这样,格格。…:你真要婷姐的命了!”

小龙并未因此罢休,舌头在溪猥吮了一阵,再伸入:。……。…,不时还咬吸、…………玛瑙珠子,进进出出胡搞了一阵。

“格格……要命的弟弟……姐姐……要被你整死了……啊。…:别……别再:。………格格……别咬那粒…:花…:生来……:啊。…:我要流了。…:弟弟:。…你真要命:…。姐要……”

苏婷婷浑身一阵颤抖,被小龙吹吮得酥麻,酸痒而不亦乐乎。

小龙站起身来,把苏婷婷的两腿分开抬高,放在自己的两肩上,使她那幽张开,轻巧的身形一躬,已然兵临城下。

他不敢太用力,先开始轻轻慢慢,然后再改为三浅一深,接着是六浅一深不停抽插,使苏婷婷舒服得直叫。弟弟,你是那里学来这么一套功夫……阿……真要命……姐姐……好舒服……格格………用力一点……“

小笼依言用力抽插,苏婷婷扭腰摆臀来应战,麋战了十多分钟,小溪的水汨汨的流,一滴一滴的流在船板上。

“格格……好弟弟……好舒服……好畅快……用力……对……再用力……姐姐……又……又要流出来了……格格……美死了。…:唱……”

苏婷婷开了再谢,感到腰力不够,用手抓紧床垫,将整个肥臀挺正应战,出汗淋淋,娇娇吁吁,是又哈又哼的叫。

“弟弟:…。姐姐没有力气了:。…腿都被你抬得发麻了……快……快把我的腿放下来。…:我实在…:。受不了啦……唉……要命的宽家……”

女人就有这点长处,她的心花开了,泄了,死了,很快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复活还阳,挺身再战。

这也就是女人能够征服男人的原因。

女人办那件事儿的时候,婉转娇啼,弱不胜情,只不过满足男人的好胜之心,讨好男人争宠的一种手段罢了。

不信你就看吧-:-小龙把双腿放下,将她四平八稳摆在床上,又开始吹起“冲锋号”了。

他的勇猛,再次挑起了她的情欲,她不愿被征服,於是她开始反抗了。

像一个没有鞍韁的野马一样狂野,她要把骑在她身上的骑士颠翻下来。

一个年轻力壮。

一个善於驰骋。

现在——他们在“冲锋”杀声下,展开了“肉搏”了,渐渐,她的心花又朵朵开了,那是谢了又再开……

他已疯狂勇猛的冲刺,把她推上了欢乐的最高峰,她的身子不停的扭动哆嗉着,她的纤纤玉指,在他的背上又抓又搔。

“弟弟…:。姐姐的命:,…今天一定会死在你的:…。手里啦。…:我要死了::。你:…你就饶了我吧……我快要被你整死了……喔…。泄死我了……”

小龙只觉得她的花蕊包着玉菰头,正在一爽一爽的吸吮,一股像泡沫的热液,直冲玉菰头而出,流得床单上一大片。

头部不停的摆动若,垂落在枕头上的金黄色的秀发,也随着头部的摆动,在左右蠕动着他自己也将达到巅峰了,为了使她更痛快,大屁股一起一落,拚命的冲刺。

“我要死了……你……你就饶了我吧……”

小龙的大屁股猛的往下一压,苏婷婷“哎哟”一声尖叫,又杀猪的嚎叫道:“我要死了……你真的要整死姐姐……好弟弟。…:我……我不行了……”

“害死人的龙弟弟……姐姐…。又。…又泄了……”

“姐……我……我也关不住了……”

小龙的玉菰头被热液再次的一沖激,一阵舒畅,背脊一酸、一浪,一股浓热滚烫的豆浆,飞射而出。

烫得苏婷婷大叫一声:“格格……烫死我了……亲弟弟…:。”

二人都达到了性的满足,欲的顶点。

相拥相抱魂游大虚去了。

舱外西风平浪静e室内烟收雾散。

二人相拥绻温存,爱意横生。

蓦地——猛听得船上舟子,大声惊呼,声音哀绝,似遇着极为可怖的事。

两人霍然而惊,匆匆穿上衣衫,推窗一望,正曾见下游十丈远处,两山对峙,相距约廿几丈。

江面上此际,忽然浮起一条铁索,悬空五尺,粗逾儿臂,前行王敬实坐船,猛古丁撞上,收帆转舵不及,“卡嚓”、“噗通”、“哗啦啦”连声巨响,船头已撞在横江铁索之上,舱板立即有如摧枯拉朽的破裂了一大片,滞留在铁索边,缓缓向下沉去。

那船上舟子,一个个大惊失色,有的早被那一震之威,摔入江中,冲出老远。

那些未落水的,也急得团团乱转,不知如何是好。

船中王敬实,与四剑镖局的四剑,一个个跌得衣衫不整,灰头土脸的跑出舱来。

小龙坐船,与前船相距只十余丈,加以船行如飞,瞬息之间,驶近铁索,堪堪也要撞上船中舟子,水中生涯已有经验,心知这铁索乃是东西梁山的双梁所设,转为拦阻江船,杀人越货之用。

小龙在舱里看见这般情况,顾不得化装易容。

立即“嗖”的穿窗而出。

身在空中,手指一划,“哗啦啦”一声,将帆索划断,布帆落下。

身躯在空中画个半弧,电闪般飘落船首,脚下运功粘紧船板,双掌平举轻推,发出了两股阴柔的丹铁神功真气,缓缓按在五尺之外,前船的尾部,猛的一推一弹。

那座船的万斤冲力,不但卸於无形,却还将船只,推得溯顺倒行,上溯一丈!

此际苏婷婷,也已穿戴整齐,飞掠抢至船尾,一把抓住舵柄,向右轻推。

那船距铁索不过二丈,转眼驶近,小龙在船头,轻轻一抓,握住了铁索,整个船竟然横靠在铁索上了。

破船上舟子本是乱成一团,惹惶无主,一见小龙将船停在附近,顿时大叫救命起来!

王敬实背着个大包袱,正与四剑面面相倾,无法可想,曾见小龙,顿时大喜,唤道:“石公子救我…:。”

小龙连忙答道:“王老闆休慌,等在下将船靠过去!”

说着,双手握住铁索,脚下一蹬,那船顿时横移两丈,船尾正好顶在破船弦边。

破船上众人纷纷跳过船来,落水的舟子,也都挣扎游近,攀上小龙之船。

正在此际,左右两岸山崖之下,倏忽冲出四艘快艇,每艇长逾两丈,八人执桨,一齐动作,疾如蛟龙穿波,向两船冲来。

尚未临近,其中已有人大声喊道:“那位朋友破坏双梁的买卖。速速报上名来!”

小龙心中暗怒,这梁山双梁,不但是劫人帛财,更还将勤苦的舟子,赖以为生的船只弄破,令人落在江中死无葬身之地。

故此,想等那四艇划近,予以教训!

苏婷婷窥知其意,蓝眸一转道:“龙弟弟,我们快把船靠上岸吧!我们虽不惧他,王老闆等人却不会水,万一落下江去,岂不……”

小龙闻言恍然,连忙点头应“好”,道:“婷姐姐你把好了舵,待我除去铁索…。:”

说着,两臂一分,只掌握紧铁索,默运丹铁神功,将真力叫到十成,猛的大喝一声,双掌猛往怀一带,但闻得“崩崩”两响。

廿余丈的揽江铁索,竟让他在山崖的根部,齐根拉断,“哗啦啦”落在水里,向下沉去那船一失阻碍,顺流急下,苏婷婷在后梢,把舵轻驶,单袖轻拂,竟使出真气鼓风之法,箭般向左岸驶去。

四艘快艇,尚距十多丈远,目睹小龙神力拉断铁索,苏婷婷以功推舟,皆不由大惊失色,暗中诧异,江湖上何以突然问旨出这两个英俊后生男女,身具有如此神奇的盖世绝学啊!

但他等自恃水中功夫高强,鬼计多端,虽惊不怯,竟自鼓桨直追!

四剑目睹这一双璧人,施展出这等罕见奇学,悬心的一块石头,一齐放下了地!

苏婷婷运功推舟,舟急如矢,转瞬间。已驶近左岸了。

小龙凝立船首,衣衫随风飘扬,远望过去,宛如天上金童下凡,欲乘风归去。

他神目如电,此时已瞥见左岸边怪石嶙峋,岸壁如削,十多丈高处,坡度稍平,其上聚集着许多手执铁弩,平举待射的喽啰。,不由得眉头一皱,大声通知苏婷婷追:“婷姐姐,我们再下去一点!”

说着,双袖骤挥,两团无形气劲,随袖而出,座下之船,却快加闪电般,向下直冲而去岸上喽啰见状,一声大哗,众弩齐发!矢如流星,向船上落下。

小龙怕伤了船上无辜,身形一展,在左弦边一阵游走,双手舞动处,一一将飞矢劈落江中!

船老大慌忙接过舵来,请示道:“姑娘想拢岸吗?我来吧!”

苏婷婷虽会驶船,却不知水势,闻言螓首微点,放松舵柄,同时也停止行功。

片刻功夫,船老大巧妙的将船靠岸,舟子们七手八脚的搭上跳板。

小龙转首后跳,只见那四艘快艇,已近在数十丈内,乃道:“各位都上岸去,找个地势隐秘的处所聚在一起,以防贼人暗算,这船中不必留人……”

船中诸人已将他奉为神明,闻言立即鱼贯登岸。

小龙与苏婷婷,亦飞身上了石岸,闪目一瞧,身右一片平坡,杂树丛立,正是梁山。

舟子与王老闆一行十余人,藏入林中,四剑单剑震皖南方直民,八卦剑王三里,大罗剑张坦,江北一剑西门阳四人,分四角守在林外,以防贼人伤及无辜。

四艘快艇,转眼迫近,艇中人尝见小龙与苏婷婷,一个是淡青儒服儒布,年纪轻轻,一付文弱书生模样。

另一个金发长垂二尺,一身似纱衫裙裹体,被江上劲风吹着,翩翩欲舞,直似是片片白雪,拥着个凌波仙子。

快艇中人,一时顿忘适才所见的神功威力,竟误以为像这等文弱娇美之人,是可欺的故此未等快艇停稳,“喂喂”数声,纷纷纵上岸去,将二人团团围住。

其中一人虎肩暴眼,中年大汉,气势汹汹的道:“两位何人门下?缘何伸手架樑?敢是不知我东西梁山的规矩?”

方直民,艺出九华山,九华山距离东西梁山很近,与双梁有过数面之缘。

未待小龙苏婷婷答言,便即接道:“世傑兄请了,小弟方直民在此:。:。”

水底虎梁世傑打量方直民一眼,忽然冷哼道:“原来四剑镖局方总镖头,失迎失迎。…:”

方直民脸上一红,心中却不由暗骂:“好狂的匹夫。”

勉强打个哈哈,双拳虚拱道:“岂敢岂敢,小弟借道经此,未到山中拜候贤昆仲,尚祈见谅为幸!”

水底虎梁世傑,两眼望天,不屑之情溢於言表,尚未开。

赤西蛟梁世雄却已然哼哼冷笑,道:“总镖头找着了高人撑腰,怎会把兄弟放在眼里?”

方直民强忍下胸中怒火,道:“小弟虽然无能,却也知道江湖中义气为先,四剑镖局从未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情,今日小弟受托,暗保王老闆前往金陵,路过贵地,但求赏个薄面小弟日后必有以报!”

赤面蛟梁世雄哈哈大笑道:“这借道原属小事,只是方总镖头不该令贵友毁去我揽江铁索”

双梁故意刁难,使得苏婷婷忍不住秀眉一扬,娇声责问道:“那揽江铁索是我与龙弟弟所毁,有什么事,尽管撞着我们来好了!”

水底虎乐世傑一直在偷窥苏婷婷的绝艳颜容,此时一见她那浅嗔薄怒,娇声呖呖,另具一种迷人美态,不由接笑道:“好!姑娘快人快语,令在下钦佩之至,但不知贵姓芳名?

苏婷婷瞥见他贼眉贼眼,芳心更怒,叱道:“姑娘姓苏名婷婷,至於何人门下,凭你这块材料,还不配问!”

梁山双梁不由勃然变色,皆因他等均非无名之辈,在江湖中称得上一流人物,何曾受过这等轻视与奚落。

赤面蛟暴叱一声,便要拉出兵又出手攻上,水底虎忙施眼色止住,沉声道:“姑娘休要这等看轻我等,在下梁山双梁……”

说着指指众人,介绍道:“这位是大娄山少山主,三针夺命陆小清,这位是湖庭六豪,大豪王牛山,这位是二豪王泅水,这位是五豪王志海,这位是钱塘金钱刘舟山,这位……”

方直民紧皱眉头,心中猜想这些必是黑道中极有名气的人物。

小龙不由心中气愤,忍不住接道:“梁大当家的不用说了-充其量不过一些牛鬼蛇神会聚在一处,做不正的勾当?在下倒想见识见识,各位为何蛮横至此?”

大娄山少山主陆小清,自恃其父陆一清,功力卓绝,自身得家传绝学外,另有金针绝技,对敌时无声偷袭,有迎面三不过之誉。

更加新近重兴大娄山寨,招纳亡命,广延高手,声威一振,霍然有领袖岭南黑道绿林之势。

故此,勃然大怒,道:“你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乳臭未乾,仗着会几手三脚猫的把势,妄想横加枝节,将梁兄的揽江铁索:…。毁去,就凭这点,少山主与各位兄弟,也决不能放过!”

他说到毁去揽江铁索一节,心中暗凛,语气为之一塞。

陆小清虽则自负,嚣张横行,自恃也无这份能力。

但,一瞥小龙,年纪轻轻,一付文弱书生模样,又怎的可能会具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呢?“

他虽无疑惑,却也不愿示怯,便将双梁兄弟与同来数人,一齐拖拉下水,心想:“便是你真有能为,也架不住我们人多!”

但是在一旁的苏婷婷,听陆小清声声,骂龙弟弟左一句小子,右一句小子,芳心不由大怒,只见她双眉带煞,往上一扬,叱道:“不放过又想怎样?有本领尽管放马过来好了,姑娘今天要不给你一点教训,你还当天下无人呢!”

陆小清怒火升腾,胆生恶念,访步跃出,怒吼道:“好丫头,你敢说这大话,少山主倒真要领教你有多大能为!”

苏婷婷“哼”的一声,娇躯未动,倏忽欺前五尺,道:“你动手吧!”

陆小清虽则狂傲,却还识得交手那段暗功,见状心中暗凛,连忙抱元守一面容一整,“请”字出,脚下道动,手中三尖两叉刀,寒光打闪。

刀刃颤出三圈光晕,迳往姑娘“左肩”、“气门”、“曲他”三处穴道点去。

苏婷婷功力卓绝,已看出这位大娄山少山主陆小清,功力确有独特造诣。

只是,她决定一举镇住群贼,故此一见刃到,凝立原地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未将他刃光闪闪,挟带劲风的攻势放在眼里。

刚被压下的肝火,重又升起,心中暗骂一声:“好丫头,这是你找死,怨不得我少山主心狠手辣!”

三尖两刃刀,呼啸生风,三团光晕,聚合为一直向苏婷婷“肩井大穴”上,闪电点了下去!

堪堪刃差一寸,便要点实。

梁世傑心中暗惜,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妞儿,便要作鬼溅血。

便在此时,苏婷婷似是受不住刃风袭体,柳腰霍折向后,同时间,左手电闪般曲肱轻拂指风拂处,“呛啷”一声,陆小清虎一震,全身不由自主向右踉跄两步,手中一轻,俯头看去,那精钢打的三尖两刃刀,竟然已腰折为二,只剩下了半截。

群贼见状都勃然色变,尤其是身受的陆小清,更加不是滋味!

苏婷婷顺势举手轻拣了一下鬓边金发,轻轻一笑,道:“少山主,你这兵刃怎么这般脆呀……”

小龙一声“哇哗!”叫。

陆小清不等苏婷婷说完,暴吼一声道:“好丫头,休逞舌之利,少山主今天与你拚了!”

吼声未住,右手阴把一掷,将手中断刃,掷向苏婷婷左太阳穴。

紧跟着身形一转,和身扑上,刹时间,连击五掌共踢六脚,迳向苏婷婷的全身要害攻去但见人影飘飘而起,闪身移向陆小清背后,让过断刃与攻势,中娇笑道:“少山主别急呀,小心闪了腰腿!”

陆小清羞怒交集,一击不中,转身又攻了上去。

苏婷婷金发飘掠,衣衫翩飞,往来进退於陆小清拳脚影中,不时轻笑俏语,直似与人作游戏一般!

陆小清急怒交加,心燥气浮,才攻了十余招,便已有点儿后力不继了。

苏婷婷见状笑道:“少山主这么脓包,还出来显世怎的,依我看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语言中,纤手举起,轻飘飘向陆小清顶门拍去!

场外群寇见状大惊,以为她要下毒手。

不由得暴吼一声,齐齐拉出兵刃,箭般向场中抢进,抢救陆小清。

众人抢入,兵刃尚未及递,陆小清头上的包头黑帕,已然被她伸出两指摘了下来,抛向地上。

陆小清头上帕一去,头发散下,披拂两肩,心中一惊,双脚一蹬,向后跃退五尺。

群贼一见陆小清安然无恙,心中一放,挺身立住不动,只将苏婷婷围在中央,心里却有点进退两难的感觉。

苏婷婷凝立场中,嗔色满脸的道:“怎么,你们想一起上吗?好,姑娘也正欲如此,免得一个个上来,浪费时间!”

说罢,纤掌一晃,竟当先向距离最近的洞庭大豪,王牛山攻去。

洞庭大豪王牛山人如其人,长得又黑又大,又胖又粗。

使的兵刃,却偏偏是一柄银光闪闪的匕首,长才三寸,握在他那只多毛多肉的大手掌里,几乎是小的可怜。

但事实上,一身横练功夫,已达顶峰,周身除七窍外,刀枪不入,即便是内家掌力,与宝刀宝刃,砍打在双肩之上,也不能伤。

加以他性子憨直,遇敌多喜硬打硬拚,以硬撞硬,“沾衣十八跌”的摔跤功夫,善於近身搏斗。

这次因他见苏婷婷功力太绝,方将这轻不动用的匕首取在手中。

此际,苏婷婷一掌击来,放着匕首不用,左掌一举一推,呼的一声,打出一团劲风,向上迎去。

苏婷婷掌势不变,迎击过去,左手白衫长袖一拂,扫向其他数人。

金钱刘舟山,手中兵又非刀非剑,非钓非叉,却是一枚斗大的铜钱。

这铜钱,形状样式,与普通制钱无异,四周边上,磨成锐刃,闪闪放出乌光,看去喂有巨毒。

对敌之时,舞动金钱,以及皮索内力挥动,远近如意,再加上金钱转动,嗡嗡而鸣,更可扰人耳目,端的利害怪奇之极。

只见他皮索一抖,金钱夹带嗡声,越过苏婷婷长袖,向她的面门攻去!

其他诸人,水底虎舞起分水剌,赤面蛟挥起虎头双钓,洞庭二豪,扬起了长剑。

“砰”的一声,洞庭大豪王牛山,与苏婷婷一掌对实,王牛山运出九成真力,仍然止不住对方震感,蹬蹬后退三步。

而苏婷婷却也因分散心神,只用了五成真力,娇躯也提了两提。

就在此际,金钱已到,而苏婷婷玉臂各有用场,中央空门大开,看样子似乎寻不出时间来收手防禦.

刘舟山见状大喜,以为得计。

那知苏婷婷功力卓绝,香唇一张,喷出一白色真气,向金钱迎去。

但开得“叭”的轻响,刘舟山赖以成名的招牌,立被那团真气,击成粉碎,碎片向四周飞射而去。

众人不料想苏婷婷功力这么高,碎片电掣射出,一时各个手忙脚乱,连闪带避,后退不迭,虽然是一个未伤,却不由都惊出一身冷汗,呆呆的对望一眼,不敢再往前攻。

小龙睹状,哈哈一笑,朗声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各位均是绿林中一流人物,何必斤斤计较,诸位但能看在下薄面,放过今日之事!”

说着,身躯霍然一掠,箭般射入五丈外江中船上,眨眨眼,重又飘回,手中却多了两把大珠。

只见他双手一举,那掌中十几颗龙眼大珠,霍的冉冉分十路飞向陆小清等人面前,道:“些许微薄,算做铁索赔偿之资,与买路钱如何?”

这一手功夫,看在众人眼中,均不由大大惊骇。

皆因他等自忖,自身是无此功力,便就所知江湖中成名的黑白两道人物煞星之中,也无有一人,堪与匹敌。

但,偏偏他并不以武力相强,反而谦谦自守,善言相劝,末了还出资送礼,所送大珠,大如龙眼,豪光四射,一望而知是价值连城之物。

似这等,执财不傲,出手大方的风度为人,不要说在见利忘义的黑道中难以找着,便是侠义门中,又能找出几个可与比拟!

洞庭大豪王牛山,性直快,一见小龙这等风仪,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伸手接住大珠,大声称谢道:“公子这等大度,令牛山感佩羞渐,公子恩赐牛山厚颜收下,做个纪念!牛山身怀此珠,时时警惕公子之德谦,勉力傚法,重新做人!”

小龙微一摆手,接道:“在下何德何能,敢令牛兄记惦在心。

只不过,我辈身为强者,若一味逞强斗狠,仇怨纠结,惨杀生灵,何能自誉为万物之忧。因之,在下奉劝诸位,凡事退一步想,天下万民,亦必同享平乐之福了!“

此言一出,除陆小清金钱刘舟山外,余各感动,面呈惭容。

王牛山更是激动,他一把拉住二豪王泅水五豪王志海,恭身应答道:“公子之言,牛山深铭心肺,从今后,洞庭六豪,必然改过向善,重新做人,牛山兄弟,今后如有丝毫劣迹,王牛山必然自刎於公子之前。”

小龙听得心中大喜,忙整容回道:“王兄肝胆照人,在下愿代洞庭巢湖两地黎民,向王兄拜谢!”

二豪王泅水亦道:“公子高义仁心,天下同钦,日后公子有暇,盼能莅临洞庭舍下,让泗水兄弟等人再多亲近!”

王志海道:“志海等就此别过,他日公子有用我等之处,但只一纸相召,志海兄弟万死不辞!”

说毕,与赤面蛟,水底虎等人,略打招呼,迳自跃入一艘快艇,当先别去。

三十八陆小清与金钱刘舟山尚怀毁丑之恨,但震慑於小龙武功,不敢发作,一见洞庭众人走去,已无胜算把握,眸珠一转,立即双双抱拳,陆小清朗声道:“公子与姑娘今日之赐,在下等常铭在心,他日有暇,盼两位莅临大娄山,再请教益吧!”

苏婷婷见他俩顽劣不可理喻,芳心颇气,回道:“大娄山蛇鼠同窟,有何可惧,少山主既然这么说,他日有暇必然登临,见识见识!”

陆小清面现狞色,嘿嘿一笑道:“好,青山不改,绿水常流,陆小清等恭候姑娘莅临!”

不等苏婷婷回答,对刘舟山一施眼色,双双纵人快艇之中,溯江而去。

小龙目送两人离去,不由摇头歎息。

梁山双梁见大势已去,另一方面,亦被小龙的一番言词感动,立即随后跃入艇中而去。

方直民目睹二人神功罕世,心中大为钦服,不由讚道:“公子与姑娘绝艺仁心,诚然令人惭愧,但如今黑道中人,习性凶惨,却未必都能听得进去呢!”

小龙歎道:“话虽如此,但我辈岂可不教而诛。”

苏婷婷接道:“俗话说,除恶便是为善,若是那巨好之辈,像你这般,一再放松,岂非等於是与虎谋皮……”

王敬实老闆,越众而出,抢步走到小龙面前,“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尘埃,叩头道:“公子菩萨心肠……”

小龙忙一把将他拉起,抢先接笑道:“王老闆休要客气,些许小事,快请不要放在心上。”

王敬实心知小龙行事大异常人,说穿了反而不好,连忙恭身答应:“遵命”,退到一旁,两只眼睛却一迳盯在小龙脸上,心中暗暗奇怪,他何以如此变化万千?

另外三剑与一干渔人,纷纷向两人行礼道谢。

小龙取出数只金元宝,一一赏於渔夫,令他等另购船只,不可将今日之事,传扬出去。

众渔人纷纷感激应诺,不提今日之事。

小龙遂将行囊取下船来,将船只让予王敬实等人乘坐赴京。

王敬实等人方待谦让,小龙拉着苏婷婷,道声:“珍重”,竟自双双旋展轻功,疾如流星泻雨,沿江奔去,刹时间消失不见。

皖南四剑与王敦实等人,又惊又佩,癡立半晌,方上船直放金陵。

金陵,锺山巍巍,龙蟠虎踞。

三国时代,吴王孙权在此设都,筑石头城以守之,此即“石头城”一名之由来。

金陵之成为许多朝代的首都,并非偶然,实多得於山川形势之盛。

王应麟谓:“金陵依山带河,九州天险,……以东南之形势,而能与天下相权衡者,江南而已。”

诸葛武侯亦曰:“金陵锺山龙蟠,石头虎踞,帝王之宅。”

陶庵梦境载:“锺山有云气,浮浮冉冉,红紫之间,人昔有王气。”

虽然,慨当年吴宫秀丽,往日的壮丽,仅存铜驼禾黍,“南淒风月”、“北海琴撙”,已是“故垒萧萧”,都成了陈迹。

但是,曾几何时,邵秦淮河,又是水上人家,悬椿拓架,马河穿水关,画栋雕樑,绿窗翠帘,河上灯船画舫盛甲天下。

金粉荟萃,莺燕成群,竟成了那蚀骨销魂的温柔乡,迷人癡醉的销金窟……。

那甜美的歌声,那令人沉醉的琴音……也正是那些王孙公子,风流文士,流连忘返,挥金如土的原因。

这些,重又点缀了这江山的绮丽,使这座已是“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邱”的金陵,再度的繁荣盛极一时起来。

事实上,金陵迷人的地方还有很多。

这天夕小龙和苏婷婷已来到了距离金陵四十乡里的路程,不过,他们觉得有点怪怪的,他们发现了不少武林人,也朝金陵方向来。

此时正是仲秋季节,萧萧秋风,枫红层层,点缀得大地一片火红。

“龙弟,我看有点怪怪的,怎么出现这么多武林人?”

“哇哟!我想起来了,可能应了笑面跛丐的话。”

“什么话?”

“还不是天魔帮找我决斗的事,我正要找他算这笔帐哩……是啥人在大路上跑马?”

苏婷婷回头一看,低声骂道:“作贱,把自己扮得像人妖似的,妖里妖气,浓妆艳抹,还骑着马,佩着钗呢!”

“这次我得好好治治这些女妖!”

苏婷婷“吃”的一笑,道:“你不怕掉进”盘丝洞“?”

“姐,别糗我好不好?”

就两人交谈的时间,“的的……”急骤蹄声响中,五匹健马旋风似的带着灰尘疾擦小龙二人身侧骋去。

小龙瞄了一眼,只见骑在健马上的都是些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个个阿娜娆妖,肩头钗穗飘忽,迅即涌入滚滚尘焖中。

“赶这么快,赶去报丧呀!”

“不是报丧,是制造空气污染。”

“太没有公德心了。”

“好了,别埋怨啦,我们也该加紧脚程,先摸一摸她们的底细。”

“呸!这次我就叫她们一个一个嗝屁……”

他尚未把话完,身后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音,苏婷婷用手绢捣住鼻,道:“看来我们也得买两匹马。”

提起马,小龙不禁想起墨龙,这匹善解人意,忠心耿耿的马儿,竞被绿蛇叟毒毙。

他思念未已,又是五骑装束一模一样的少女疾掠而过。

二人不愿惹事,故此只好忍受尘焖侵袭,闪到路旁,让过她们。

盏茶时间过后,又有十骑分成两批疾驰而过,小龙不由暗道:“看来天魔帮已倾巢而出了。”

他正思忖之间,身后蹄声又起,不过,这次蹄声并不太急,蹄声中似夹杂车辆辘辘之声,他立郎想起:“莫非是什么鬼”王车“?”

心中一怀疑,不自禁扭身回顾。

果然不错,一辆四骏豪华油壁王车不疾不徐驰来,西厢四面和车顶上都有一只张翅欲飞的“彩凤”。

“不知里面是不是桃花三娘子?”

小龙连忙用“密室传音”告诉了苏婷婷。

就在这时,王车已往他俩身边驰过,车厢内忽然响起一声轻咦。

二人心头不禁一震,暗忖:“难道这女人已练戍了”天耳通“,能搜听”密室传音“?”

其实,事情凑巧,王车里面确是桃花三娘子,只因她瞥见小龙与苏婷婷,一个俊逸潇洒,一个绝艳颜容,尤同一对金童玉女,她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佳质,故才发生轻咦!

这一来,不由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就看出问题来了。策马的四位少女,心中误会骂句:“不长眼睛的东西!”

其中一位少女,右手迅即一扬,“啪!”一声,马鞭夹着劲风朝小龙右颊扫来!

小龙见驱车四少女,见不是从前的甲纯、乙苯等人,心中不由一怔:“哇塞,又换人了,原先那四个查某到那里去了?”

他可不知道甲纯、乙苯已嗝屁啦,是丧命在他那根肉棍下。

因此,他根本没听清楚人家骂他,及至鞭声暴响,鞭影横卷过来,这才本能的一伸手,立即攫住了鞭梢。

他原想把这少女拖下马来,但他没有那么做,只轻轻用手一震,皮鞭便节节寸断掉落於地。

车内的桃花三娘子正欲阻止,乍见小龙显此奇功,不由一怔,娇叱道:“走!”

四女闻声,深深的瞧了小龙一眼,鞭梢一扬,马车已擦掠而过。

车轮转瞬隐没在道路转头。

小龙挥挥身上的灰尘,长长吐一气道:“姐,瞧瞧她们玩什么九九九花样?“

“夫子庙”在秦淮河北的“贡院街上”,背临着淮河,是处天下知名的地方。

“夫子庙”这地方一如北平的“天桥”,吃喝玩乐,应有尽有,五花八门,层出不穷,也层层出奇。

而且,也是八方龙蛇混杂,金陵的卧虎藏龙之地。

苏婷婷乃身怀上乘武学的当代红粉,是以,一听小龙决定摄踪暗访“凤辇王车”,立即点头赞成。

鸡鸣寺,是金陵古刹之一。

寺在覆舟山东麓,覆舟山原名玄武山,在城北七星。因形而名。

鸡鸣寺原名“同泰寺”,明洪武改建称鸡鸣寺,现葬有宝志的遗体。

夕阳将落,红霞烧天,这是个美丽的时刻。

就在这时刻,王车缓缓驰进了“鸡鸣集”,在集上规模最大的一家“长生居”的客店门停了下来。

小龙远远在距离五十丈之外,目光凝视着王车,在他心中以为王车主人一定会立刻下车人店。

王车主人是不是桃花三娘子,他一定可以看到,弄个清楚。

然而,事实出人意外地,王车一停,四个驱车的少女虽然都下了马,但她们上前解下拉车的那四匹骏马之后,便吩咐店夥计牵走了。

接着,八名绛衣少女上前,自王车的四角取下四根儿臂粗细檀木棍,套在王车的两旁的铁环上。

拔起车厢轴间紧密锁着的铁扣和铁栓,而后抬起车厢,推开车轮,这样一来,车厢与车轮立刻脱韁,变成一顶王轿了。

由八名绛衣少女抬着进了“长生居”。

小龙没想到“凤辇王车”,竟会变成王轿,看得甚感失望。暗道:“够严密!”

心中一动,一式“八步赶蝉”,就要掠过去,苏婷婷轻轻一扯他的袖,朝右侧树林掠去“嘘!龙弟,不可鲁莽,天黑行事!”

“何必管这么多?”

“小心能使万年船,何必打草惊蛇,明闯不如暗察。”

“姐,还是你考虑周到。”

说完,两人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休息。

时交二更,二人立即前往长生居。

男女嘻笑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原始的“奇异”多重奏,立体身历声音响更加的扣人心弦了,小龙及苏婷婷已是过来人,立郎明白了一切。

二人以“小波流”、“飘飘风”轻功,很快的在长生居巡视一周,发觉这长生居整个被他们包下了。

后院里,正在举行“无遮大会”以及“坦胸露乳”的原始大会战了。

原来那些少女多半是“幼齿”,而其中“查埔”只有极少数几人,形成僧多粥少,三四个少女才分配到一个男生。

而这些男生可忙乱了,一个人要伺候几名女生,手,嘴,阳物,都没有闲着。

格格浪笑嗔骂声音,立郎响成一片。

另外一位女人高高在上,不错,小龙一眼就认出是桃花三娘子,靠在锦墩上,而侍候她的却是一位“泰山型”的男子。

他俩採用的姿势是“倒浇蜡烛”。

那位天一堡堡主宫不忘也在坐,正忙着吸吮桃花三娘子的双乳,就像婴儿吸奶的“啧啧”有声。

正好应了一句话“有势躺金狮,无势狗也来。”

那些少女丝毫不敢嫉妒,干活的干活,揩油的揩油,每人都全身贯注在狂欢之中哩。

地上散置了一堆堆卤味、烤鸡。

二人目的只是采悉“王车”的主人是谁,而今目的已达,就无心欣赏“牛肉秀”了。

因为,这些“踊舞者”已开始实弄花招了,什么“金鸡独立”、“观音坐莲”、“隔山点火”……一一出炉。

时而“疾风暴雨”的猛攻猛砍,时而“狂蜂戏蕊”的轻抽慢插。

精招尽出,层出不穷。

苏婷婷虽已经人事,到底是大家闺秀,岂堪收入如此火辣辣的“镜头”,一拉小龙就要离开。

而小龙究竟年轻气盛,胯下帐篷不知不觉的高搭起来了。

突觉手中一紧,回头一瞧苏婷婷,示意他离开,暗暗自责一声,迅速的虚空一抓,凌空摄了两只烤鸡才退出。

二人退出长生居,来到一处隐密处所,苏婷婷撕了一块鸡肉塞在嘴里,只听地低声道:“龙弟,有没有你的老相好?”

“姐,你怎么老糗我,我那时是被药物所迷,并不是心甘情愿。”

“嘻嘻,怎么会呢?猫是怕鱼腥?”

“姐,你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我是”举铁锤扛额“(自己惹起来的灾祸)!”

“我没怪你,龙弟,只是要你记住,”鸡母啼是祸,不是福“!”

“姐,我知道了。”

金陵城的客栈,在近几日来生意特别的兴隆,每家店里的上房,都整院的被客人包了去。

“江北楼”是全金陵数一数二,规模最大的一家酒楼,不用说,这几天里的生意自然是好极了。

从早到晚,整天满座,简直就座无虚席。

店伙们汤酒上菜,忙得透不过气来,楼上楼下,跑得脚底板朝了天。

店掌柜则笑逐颜开,春风满面,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时近中午,正是酒楼最热闹的时候,一个跛丐叫化,挂着笑脸走了进来。

那知他还未找着坐位,店小二却已然赶了过来,挥手赶他道:“去,去,去,爷们现在正忙,待会儿再来吧!”

跛丐一见小二这付狗眼看人形状,不由勃然爆发,双睛一瞪,头一扬,哈哈大笑起来。

小二见他无端大笑,刺耳惊心,引得人人侧目,不由气骂道:“死叫化,鬼叫鬼叫,再不走爷们不客气了。”

跛丐闻言,笑声却生像被利刃由中间割断一样,震然打住,怪眼一闪,发生刺耳之声,道:“狗东西,门缝看人,我先毙了你!”

说话间,右手一举,正要虚空点下。

霍闻身后传来一声清朗笑音,道:“前辈游戏风尘,何必与这等小人一般见识?”

跛丐闻言惊觉,缓缓收手转身,只见靠窗一张方桌上,坐着一双中年男女,入目予人以清奇之感,那相劝之言,便是男人所发。

那男人一见跛丐回头,起身拱手为礼,道:“前辈不厌弃在下夫妇,凡夫俗子,让在下等小作东主如何?”

小二目睹跛丐,眼现异光煞笑,十分怕人,及闻所言,更吓得要死。

此际有人出言解围,早已一溜烟跑到后面去了。

柜上帐房见识多广,经验丰富,连忙赶过去,恭腰陪笑,对跛丐道:“大人不记小人过,何必与小二混帐一般见识,您老就请过去坐坐吧!”

跛丐早惊觉自己不该与无知的小二见识,便一拐一跛的走近那一对夫妇桌前,冷然道:“阁下钟语醒人,老跛子诚然心感,但不知贤夫妇高姓大名?”

那夫妇均起身客气让坐,那男人笑道:“在下石小龙,此乃内子婷娘!”

这一对夫妇,实乃小龙与苏婷婷乔装。

言罢一顿,转问道:“前辈想必是名动天下的笑面跛丐吧!”

这老叫化果然是“笑面跛丐”,这次重作冯妇,莅江湖,本抱有一番雄心壮志,那知先遇云鹤,功力镇压群豪,指上功夫竟比他高出一等有奇。

次遇小龙苏婷婷,年轻轻一身绝学,均达上格青冥之境。

他虽未与二人交手,行家眼里一看便知,自歎弗如。

但他嫉恶如仇,风闻天魔帮集结金陵,发下“天魔帖”,自命侠义中人的他,岂容魍魉横行。

因此之故,他便向金陵来了。

笑面跛丐目孕喜意,暗暗打量这一对夫妻,见那石小龙,青绸儒衫,颔下留有五寸短鬚,肤白貌秀,一对圆大的黑睛,闪射智慧之光,显示着他必是正直无私,通达饱学之士,但却又不显一丝具有内功修为之色。

至於那石氏婷娘,青缎衣衫,青丝如云,虽则娇弱弱深具徐娘风韵,端庄娴静,蓝眸中却显出一分羞涩,一分喜悦,与二分英爽无畏之气。

笑面跛丐不由暗暗诧异,自忖:“这人分明是拓落秀士,并非江湖人物,却怎的一眼便知我老跛子之名呢?”

跛丐发出破铜锣般声音道:“正是区区老跛子之名,阁下读书学子,怎会得知?”

小龙道:“前辈大名,震动湖海,在下虽是一个寒儒,却也听人道及前辈的英雄事迹,不料今日得目睹前辈真面,诚是快慰平生也!”

店小二送上酒菜,他复又加点了几味熏鸡烧鹅之类,遂郎举杯,向笑面陂丐邀饮。

笑面跛丐信以为真,端杯浮一大白道:“阁下与尊夫人骨格清奇,本应是我辈中人,只可惜年事已长,学剑已迟,诚然令人惋歎!”

小龙微微一笑,轻尝杯酒,徐徐应道:“前辈叱吒风云,虽令在下羨慕,却不如寄傲山林,来得清闲自在呢!”

笑面跛丐“咕咕”连饮了两闷酒,双眉紧皱道:“阁下之言,亦是亦非,所谓天生我才,必有一用,才大治国,才少安家,若人人啸傲泉下,不问他人疾苦生死,则天下岂不任那魍魉横行,小人邪辈得志了吗?”

说到这里,神色淒然,低头抓过酒壶,狂饮烧酒,片刻功夫,便将那壶半斤烧酒喝完,击筷高呼:“酒来!”

小龙与苏婷婷对望一眼,却各又默不出声,静静的吃食观变。

店家又送来三壶,笑面跛丐举壶牛饮,刹那间,已然连尽十壶,醉态可掬了。

这才抬头,一见小龙他们已吃完,方似惊觉自己失态,裂嘴长歎一声,双手齐施,一阵风卷残云般,将桌上食物收拾乾净。

最后,倏然站起来,一拍肚皮,道:“饱了,老了,不中用了……”

小龙付过酒资,微笑说道:“前辈如无固定去处,何不与在下投店安寝?”

笑面跛丐醉眼相看,打量小龙半晌,方自哦了声道:“阁下虽是个文人,却具我辈性情,我老跛子,一生孤苦,往年虽交了一位好友,却不料他竟惨遭小人暗害,自恨此生再无良友,不意今竟得见阁下,深对心思,可喜啊!可惜!”

小龙与苏婷婷对视相望,不知笑面跛丐所指可惜者为何?可喜者又是为何?

见他无拒绝之意,立郎举手揖让,道声:“请!”

不移时来至一座“安居客栈”之前。

想是他们住在此地,道声:“请!”

小龙将笑面跛丐让入室内,才吩咐店家,另开一个单间。

店家答应着,先送上香茗面水,三人一一梳洗。

未待小龙夫妻开,便骤然问道:“阁下适才在酒楼临窗而坐,可曾望见一双异样俊美的男女经过?”

接着又将两人形容一番。

小龙眼帘下垂,勉强摇头,轻答:“不曾!”

语毕,忍不住抬眼一看,只见笑面跛丐双目凝神,喃喃自语,却听不出有何声音。

不由问道:“前辈找这一双男女,所为何事,在下可得闻欤?”

笑面跛丐“啊”了一声,扫了小龙一眼长歎道:“其实也无什么大事,只是老跛子下午曾在江边,目见这一双壁人,施展绝艺,镇住群盗,那男的自称石小龙,与阁下名只一字之差。”

语气一挫,双目凝望门外,却又缓缓的道:“还有一点,那自称苏婷婷的女娃娃,一身轻功掌法,怪异罕见,但是老跛子却觉得十分眼熟,似在何时见过一般……”

他语音渐低,似在一心追忆往事,最后竟然停了下来。

小龙二人一听他“十分眼熟”之言,各似一震,尤其是婷娘,一双蓝眸,闪出湛湛精光,凝注在笑面跛丐面上,竟还隐含煞气,层角亦自微抖,表示着她正十分激动。

只是这表情,一显即隐,笑面跛丐一意苦思,并未发现。

室内一时隐入沉寂,三人的呼吸之声,隐隐可闻。

不知过了争久,笑面陂丐霍然抱头大哭起来!

那哭声,若似猿啼兽泣,虽则十分刺耳,却也至为感人!

小龙与苏婷婷被他哭得不知所措,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好半晌,笑面跛丐哭声渐缓,苏婷婷轻启朱唇劝道:“前辈何事伤心?请说予愚夫愚妇知道,愚夫愚妇虽无能,却愿为前辈分担二一呢!”

笑面跛丐哭了一阵,心中伤痛稍减,抹着脸上泪痕,半晌方才歎息一声,道:“贤夫妇盛意,老跛子心感无已,贤夫妇局外之人,还是不知的好!”

苏婷婷惋然一笑,缓缓道:“前辈既不肯说,愚夫妇自也不便过问,不过晚辈倒巳猜着一二,但不知是也不是?”

石龙双睛一垂一闪,“哦”了一声,道:“夫人你猜着了什么?且请说来听听。”

苏婷婷悄语道:“以晚辈想,前辈既然发现那位姑娘所施的轻功掌法,十分的眼熟,则必然许多年前,前辈曾在一海外异人身上见过,至於那异人,生前与前辈有过一段不浅交情,因之前辈一时想起,便不由悲从中来,为故人仙逝而泣了。”

笑面跛丐闻言,待她说完,霍然站起来拱手一揖道:“夫人天纵之资,观察入微,诚令老跛子敬佩无已,但老跛子尚在一事不明,尚请夫人指正!”

苏婷婷连忙还礼让坐,道:“晚辈只不过稍明事埋,怎敢当前辈盛誉?……

一笑面跛丐洽坐,又道:“老跛子虽然缅怀故友,但还不致失态痛放悲声……”

苏婷婷接道:“前辈是说,令故友为人所害,死得淒惨?”

笑面歧丐霍然仰天长笑,直似闷雷般荡起回音,屋瓦簌簌,灰尘飘落,历久不息。

笑毕面色霍又一寒,连连点头道:“好,好,老跛子今日得遇着两位,真可说逢知音,夫人所言不差,我老跛子那位唯一故友,正是卅年独步武林,后来惨遭那自命不凡的七大掌门,连手杀害的盖世奇人啊……”

此言一出,笑面跛丐神身十分激动!

只见苏婷婷翩然立起,未等跛丐弄清,她已然双膝跪倒,淒声颤抖,叫道:“前辈请恕侄女欺瞒之罪,侄女便是你那位故友,孤芳客唯一传人!也正是前辈追寻的苏婷婷啊!……”

夕阳已逝,暮色苍茫。

在黑夜将临未临的这一刻,天地间彷彿只剩下一片灰蒙。

青山、碧水、绿叶、红花,都变成一片灰蒙,就像是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室内三人陷入了一片沉寂。

笑面跛丐在苏婷婷悲切切追问下,终於说出与孤芳客相识情形,以及孤芳客遭害之由。

笑面跛丐长歎一声道:“廿年前,我老跛子嫉恶如仇,暗中为非作歹之徒,遇上我老跛子也只有死路一条!”

“因此这般人,千方百计不但想制我於死地,同时还散放谣言,说我老跛子如何怪癖,,若干真正的正直侠士,却也不屑与我老跛子为友。”

“有一次,在中条山中,老跛子发现几个和尚,黑衣蒙面,掳掠二个少女,携至深山好奸取乐,事后杀却灭,正准备埋屍离去。”

“老跛子一怒之下,将和尚一一击毙,搜身一查,竟是少林门下,法字辈一流人物。”

“少林乃名门大派,素以正宗自居,老跛子念及少林清名盛誉,好意将这几个败类的光头砍下,亲往少林示少林掌门圣一大师,留意考查他门人行踪。”

“那知少林不容分说,摆出拿手绝活一百零八人罗汉阵,让老跛子一人独闯。”

“声言老跛子若能闯过罗汉阵,万才有资格莅寺拜谒掌门,否则,便休想活着回去!”

“老跛子单身入阵,任凭老跛子出尽绝学,也不能闯出阵外。”

“时候一久,老跛子后继不力,堪堪不敌送命之际,突然间阵外复又闯进一人。”

“只闻他啸声入空震耳,掌风呼啸生风惊人,不移时便将少林寺一百零八个和尚,打得东倒西歪,溃不成军。”

“老跛子精神一震,竭尽余力,一阵猛攻硬打,脱出阵外,却不料真力不继,竟脱力晕死过去!”

“及至醒来,睁眼一瞧,卧身处已然换了地方,处身在一古洞之中。”

“助战那人见我醒来,便郎自我介绍,这人非他,正是你师父,天下第一剑孤芳客。”

苏婷婷与小龙在一旁静静倾听,至此闻得孤芳客之名,苏婷婷方才低低的呀了一声。

笑面跛丐盼地一眼,长歎道:“当时我十分惊异,皆因传闻中孤芳客一生行事,善恶全凭一意孤行,在江湖提起他来,比老跛子之名,还要怪上十分!”

“那知交谈之下,不但毫无一丝怪邪,竟是与老跛子类多相同之人,立即与他结成好友。”

“跛子伤癒之后,与他联袂同登少林,他一人独战圣水及五大护法,老跛子邀斗罗汉堂,与藏经阁两位首座贼秃,一场激战下来,孤芳客大获全胜,跛子却不惧中了那圣水贼秃一掌!”

跛子自觉无颜,立誓入山,重练绝学,报雪这一掌之恨,孰料这一别终成永诀,他……他……他竟於五年之后,在崂山之上,被人暗算而死呢!……“

说至此处,笑面跛丐已然是语不成声,泣下数行了。

苏婷婷师如亲父,情深如山,闻言不由引起了地那惨痛记忆,也跟着掩面娇啼起来了。

小龙见两人哭得伤心,乾咳一声,劝道:“前辈与婷姐不要太过悲痛,伤了身体,俗语言,人死不能复生,为今之计,倒是先查明孤芳客前辈的真正仇人,徐图报仇才是正理!”

苏婷婷霍然仰起泪痕纵横的如花娇面,望着小龙,幽幽问道:“龙弟弟,你,你不反对我为师报仇吧!”

小龙瞥见她双目带煞,心中一惊,不由暗歎一声,忖道:“婷婷姐姐对我可真是情深爱重,她知我不喜杀人,虽则是这等深仇,却还要先查询及我的同意,这,这我能反对吗?”

他这一嘀咕,笑面跛丐“叭”的一拍桌子,道:“好小子,你到底什么东西,敢不让婷侄女为师报仇,我跛子虽然不才,倒先要教训教训你!”

说着霍然站起身来,看样子就要立即动手。

慌得小龙忙出声否认道:“前辈休要误会,在下怎会反对婷婷姐姐为师报仇,只不过在下认为,上天有好生之德……”

笑面跛丐怒道:“放屁,上天郎使好生,为什么偏叫孤芳客那等大侠横遭惨死,小子,你只知上天好生,便未闻除恶便是为善吗?”

小龙一时为之语塞,默然不语。

苏婷婷见状,反代龙弟弟抱屈,道:“前辈你真的误会龙弟弟了,他只不过怕侄女气恨头上,杀戮无辜,龙弟弟对吗?”

小龙点头表示同意,双目中不由射出一股欣悦而感激的爱怜光辉,投向苏婷婷。

四目交投,苏婷婷芳心一甜,满腔悲恨之气,不由散失大半。

笑面跛丐见他俩郎怜妾爱之态,怒气渐消,重又坐下,道:“老跛子这次重履江湖,所为就是此事,今后咱们两股力量合在一起,想那七大宗派,虽然厉害,却也不见得能逃过报应呢!”

苏婷婷见笑面跛丐如此重义,芳心甚感,连忙道谢,一时话题一转,跛丐乃问起他二人身世!

苏婷婷莺声婉转,言及二人过去,老跤子初闻葡萄牙国,不由大大惊诧。

同时间,他听到小龙奇异经历,以及二人练武历险,诛鲸入海等等,更惊为前所未闻,如听齐东野语一般,不敢置信!

说着,笑面跛丐霍提疑问,道:“你,你在那里见过我老跛子呀?”

苏婷婷好不容易止住笑声,闻言又自噗嗤一声,强行忍住,道:“前辈难道忘了石石山擂上老叟了吗?”

笑面跛丐“叭”地拍桌子跳起身来,大嚷道:“好小子,真有一手,可怨苦了老跛子了,我还一直纳闷,怎的江湖中从未听过有个姓云名鹤的老人,原来都是你啊!”

小龙与苏婷婷已深深瞭解了他的特性,此际见他面寒似水,知道他乃是说着反话,表面上虽似发气,实在他心中确实高兴。

果然,笑面跛丐这次目睹亡友的一双佳徒佳婿,真是个快活万分。

皆因,这不但亡友之仇,得偿之日已在不远,江湖之上,同时也多增了一双真正的豪侠英奇!

□□□□□□一宿无话。

次日一早,笑面跛丐辞别二人离去。

小龙与苏婷婷仍是文士夫妇装束,来到前厅早膳。

盏茶时间过后,只见街北边转过来四骑,旋至楼前下马,走上楼来,小龙瞥了他们一眼,立即低头进膳。

领先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胸前银髯及腹,两侧太阳穴高突如坎,身后跟着三位中年人,其中有两个小龙认识。

一个是大娄山少山主陆小清,金钱刘舟山,余下一人虬髯栗肉,目蕴精光,一望而知是位身具武功的高手。

四人在当中桌子入座,立即点过酒菜。

饮食半晌之后,金钱刘舟山转头朝楼中扫了一圈,见无碍眼客人,立即向老者低声说起话来。

小龙隐约听其说道:“老寨主……派偃头陀……”

那位被称做老寨主的老者,看来就是大娄山寨主陆一清了,闻言一惊道:“是”迢迢千里路,狐偃一头陀“?”

刘舟山立即点点头。

老者却沉吟起来。

小龙虽不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事情,但察言观色,知道这老者似忌惮狐偃头陀,心想:“这啥未狐偃头陀挺军的哩!”

忽听那位虬髯栗肉中年人道:“老寨主,我们得赶紧下手,这几天金陵城中到了不少武林人物,八成都是为这件事来的!”

“嗯!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小的已认出有雁荡及君山两处人马。”

陆小清却接道…“孩儿看到丰面鬼使!”

“那姓王的在什么地方落脚?”

陆小清道:“他们未住进客栈,却与单剑震皖南方直民四人潜在清凉山扫月楼里。”

三十九夜渐深。

整个的扫月楼随着夜暮的降临,也渐渐形成恐怖的气氛。

楼为明未遗臣龚丰於“丰亩园”遗迹。

龚善画,有僧人扫叶图,因名扫叶楼。

全楼一片死静,没有一点点的声音。

任何人置身於此地,都难免会想到鬼,小龙此刻就有陷入鬼城世界的感觉。

但是他并没害怕,因为自觉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没有做过亏心事的人,就有一股浩然正气,鬼是不敢侵犯浩然正气的。

他静立约莫两刻时,忽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不禁轻轻的自语道:“笑面跛丐,哇唾!他莫非出事了?”

不错,笑面跛丐约好了,绝不可能不来,除非是出了事,还有,据婷婷姐姐说狐偃头沱以及丰面鬼使均非省油灯。

出了什么事?

小龙想到这里,不由皱起了眉头,他什么都不怕,只怕发生某些全凭武功解决的事,他不愿杀戮无辜。

正在忧心仲仲之际,忽然传来一声幽幽的女人歎息。

在这种充满鬼的气氛的地方,突然听到这么一声歎息,任何人都会为之毛骨悚然。

“哇嗥!难道真有鬼?有够衰!”

一声歎息过后,全楼趋於寂静。

小龙一惊过后,立刻恢复镇静,运目搜视发出那怪声的地方,不见有什么怪现象,耸肩一笑,便打算将它置诸脑后。

但偶一转眼旁顾,顿时心头大震,原因是他看到一个女人。

一个长发披一眉的白衣女人。

她长得很美,年约二十五六岁,已静静的立在一座假山的旁边。

脸上含看一丝微笑。

那情形,好像她已站在那里很久,已经偷偷看着小龙很久了。

“你是什么人?”

身形一飘,展弱了“水波流”轻功,向那女人扑了过去。

但等小能摸近之际,忽见那长发女人一闪躲入假山后面去了,当即刹住身子,然后步步为营转入假山后面。

一看之下,不禁怔住了。

皆因长发女人已不在假山后面,凭他的视力、听力以及轻功身法,居然能在他身前遁。

形若不是鬼,适份功力就真个匪夷所思了。

不景暗暗抽了一冷气,暗忖道。“我就偏不信邪!”

对於鬼,他一直是存疑的,不相信比相信多些,而且他的确不怕鬼,他觉得一涸人只要行得正,做的正,任何鬼怪都不会上身的。

“子不语,怪力乱神!”

“唉!”

又一毁幽幽的歎息,自左方传来。

小龙转头循声望去,一眼瞥见扫叶楼的回廊上,也就是刚才站立的地方,站着那个身穿白色是衫的长发女人。

但是,那已不是一张美丽的脸庞,而变成一张七窍流血,像吊死鬼一样可怕的脸庞。

小龙由於心理上已有准备,故此见到一张恐怖的面孔,倒不怎样害怕,他决心弄明这女鬼是真是假,当下就在假山上一顿双足,怒矢般向扫叶楼回廊飞掠过去。

假山与楼间的距离约四丈,这样的距离,对小龙来说,一蹴可及,但那长发女鬼在小龙刚起身之际,又一闪身,退入楼阁里去了。

小龙就在她退入楼阁的次一瞬间飞上了回廊,他竟毫不迟疑的冲了进去。

楼阁内空空如也,那女鬼又消失不见了。

只见对面一扇窗门在迎风摇荡。

他疾步靠近窗门,向外望去,只见那长发女鬼站在楼下数丈外一棵柳树上。

站在树梢上,随树梢浮沉着。

小龙一看那情景,心头就不禁“砰”的一跳,因为他这时已正确的看出那种轻功的境界,即使不是厉鬼,也是个非常难以对付的女流高手。

他深深吸了一气,道:“喂!你如有所为而来,请即划下道儿,装神弄鬼像什么玩意儿?”

长发女鬼不动也不答,只瞪眼看着小龙,双眼中流出的血水倍觉可怕。

小龙见她不答,忍不住越窗飞去,再向她飞扑过去了。

结果情形仍然相同,就在他飞扑出窗的待候,那长发女鬼的身子忽然直沉而下,瞬即不见。

“!好快,但顾她是真鬼才好!”

他希望她是真鬼的理由是:碰见励鬼,王敬实他们不一定会丧命,而碰上恃强的武林高手,就有性命之虑了。

“唉!”

暗忖方自脑际闪过,前面围中又传来一声歎息。

攀目望去,那女鬼出现龄一棵芭蕉树下,只不退她的面目已改变,又变成原先那张美丽的脸孔。

她向小能微笑着,很甜很迷人的微笑。

“你吓不倒我的。”

长发女鬼不答也不动,脸上仍褂着迷人的微笑。

小龙扮了个鬼脸笑道:“你如果是鬼,就不怕道颗石头。”

说罢,自地上捡起一颗石头。

石头去势如电,长发女鬼却似怕石头,身子一闪,躲人芭蕉树后去了。

小能哈哈一笑,挥头就走。

这一策略果然奏效,那长发女鬼又出现了,而且启道:“喂!怎磨走了呢?”

小龙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道:“黔骡技穷了吧?”

“你的瞻量里真不错,妾身每次装鬼都能把人吓个半死。”

“我是涸一贫如洗的穷人,你该知道穷人是不怕鬼的!”

“所以你也准备来抢珠宝?”

“这样说来,你是觊胡那批珠宝了?”

“是的!”

“现在还想要么?”

“是的!”

“哇隆!你可知道这批珠宝是用以救济巢湖灾民?”

长发女人道:“妾身出个价钱如何?”

“哇嗜!你是想出钱置这批珠宝?”

长发女人道:“是的,妾身可以马上付你五万两银子,怎样?公道吗?”

“哇塞-.珠宝不是我的,为什么把银子给我呢?”

长发女人道:“虽然不是你的,但你来到这理,自然是想染指,我们如果能够合作,就高枕无忧了!”

“称太看得起我了!”

“我有自知之明,你有高明的轻功,其他的身手也不会太差劲,所以我想邀你做我的夥伴。”

“假如我不顾意呢?”

长发女人歎道:“不要逞强了,你别无选择,那份珠宝,我们是势在必得。”

“称想威胁我?”

长发女人道:“识时务者为俊傑,如果你孰着的话,会害死不少人,为什磨不积些阴德呢!”

“怎么说会害死不少人?”

“妾身只能说到这里,不便再为你详细解释了。”

小龙想了想,说道:“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那批珠宝,可救活许多人。”

长发女人道:“要想救灾,五万两也就够了。”

“五百万两也不够!”

“既然如此,就算那批珠宝用来全部救灾,也是无济於事!”

“我等都应尽力而为。”

长发女人道:“但你绝不可能活着拿到这批珠宝,或者保护这批珠宝。”

小龙道:“咱俩不妨走着瞧!”

长发女人道:“当然,有些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就像那些人一样!”

小龙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长发女人所指的地方,正是扫叶楼。

他一跃上了楼顶,鸟瞰过去,正如名士题诗云。“最是江南堪爱处,城中面面是青山。”由此望则城内万家灯火,外望则大江一衣如带,船帆千千。

但富他踏人模内,立刻同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

他不需照明,一瞥之下,不由得凛然止步,只见空空的楼上,两人屍横就地,一个是壮士打扮,一涸是头陀装扮。

两人年岁均都不小,那头陀的半边天灵羞已被削去,壮士的下半身,血迹斑然,脸上五官扭曲,形状可怖,显然是身受重伤而死,曾受极大痛苦。

事到如今,不由得小龙不担心王敬实以及皖南四钗等人的安危了。

但扫叶楼三面,每一处门户都是洞开着的,其中均是黑黝黝的,不知藏着什魔秘密,晓是他身负盖世奇学,见了一种情形,背上也是不自禁地生出凉意。

当下他向左方探索,来到一同偏厅。

这厅中的情形更是恐怖,地上横七竖八,一共死了二三十人,有的相互扭成一团,有的手中刀剑砍在对方身上,血流遍地,腥气奇重。

看来,这些人的脸色,均都新死不久。

“为了这些毫无生命的束西,竟拚命至此,丧命於此!”

“怎磨擦?”长发女人不知何时也进来了。

“什么怎么样?”

“你没有看见这惨酷的场面,为了那批珠宝,一个个横屍当地!”

“你好狠!”

长发女人双手连摇,说道:“阁下别张冠李戴,妾身可不敢居功,这不是我的傑作。”

“不是你?至少与你脱不了关系!”

“真要是我做的,我没有否认的必要。”

说着,长发女人自怀里取出一只颇似绣球的束西,抛了出来道:“是东西给你!”

小龙伸手去接,就在快要接入手理之时,忽觉不妥,连忙仰身倒退,离开了扫叶楼。

於是,那只球状似绣球般的东西,就落人偏厅,随同“碰”的一声闷响,如炮竹炸开,迸射出一大团黄色的浓烟。

小龙一见,虽不知为何物,但可确定那黄烟能致人於死地,立即再一顿足,纵出四丈开外。

一瞬同,浓烟卷到他面前,再一个倒翻,透远远避到十几丈外的一道墙角。

黄烟散开约七八丈之后,力道即尽,转向上升时,在月光的照射下,形如一大团炎火,冉冉升上空中。

黄烟虽然迷浓,但却不能逃过小龙如雷的神目,发觉长发女人藉烟幕的掩爱逃遁。

小龙故作不察,悄悄的跟在后面,远远看去,只见长发女人进入了三江镖局。

这时刻,三江镖局,灯火处处,十分明亮。

二人一前一俊,快过二缕黑烟,只一闪便自不见,长发女人已进入圈中的一栋阁楼里。

小龙掠至三江镖局,只见镖局二进大厅内灯光特亮,倾耳凝听,笑语喧哗可闻,料定其中必然饮宴未毕。

他艺高瞻大,因之毫不迟疑,如投巢雏燕飞掠,悄悄跃至那厅后窗,神不知鬼不畏便隐上了回廊横樑。

他神目如电,视夜如昼,四视园中无人,虚指一点,后窗窗纸上,立即破了一洞。

接着是“金钩倒悬式”,谨以脚面掬住回廊横樑,身躯半躬下垂,只眼正好由破洞中穿人厅中。

厅中此际,果然正在开席,祗见那正中央,圆圆的一张檀木桌上,坐了一圈。

上手是忠厚老实的王敬实,两边皖南四剑,下首也就是面到小龙的一边,坐着三个不认识的人,想必是此间主人。

果然,正中一身躯高大,白髦银髯,神感威猛的老者执杯敬酒,未言先是一阵哈哈大笑。

笑声洪亮震耳,显示他内功颇佳,笑毕方道:“来,来,来,玦儿、行儿,难得皖南四剑看得起我们父子,将这批大买卖让予咱三江镖局,更难得王老闆慷慨好义,以珍物换取钱粮,救济巢湖灾民,让我们父子三人,各敬一杯,以示敬佩感谢之忱!”

说罢,率先乾了,他身畔两位面貌相彷,年约三十上下的精壮男子,也同时饮尽一杯,共邀王敬实五人乾杯。

单剑震皖南方直民,笑着回敬道:“三江镖局,名冠京革,执同业牛耳,兄弟等得亲凤范,实在幸甚,谨请三位饮尽此杯!”

好一阵方算敬过一圈,於老镖头,霍一沉吟,道:“方镖头来京之后,可曾到别家去过吗?”

方直民连忙摇头,表示不曾,于飞哈哈一笑,解释道:“老朽因见王老闆所携珍物价值连城,怕万一传扬出去,引起货小注意,这一来,不但不易脱手,反可能节外生枝,多生许多事故。”

方直民道:“在下也是这般想法,故而一入京城,便到老镖头局中来了!”

于飞又是哈哈一笑,连讚:“好,好。”又道:“方镖头与王老闆既如此信託老朽,说不得老朽要将此重担负起,这么吧,赶明起,五位居在局内,珍宝分件交於小儿,令他二人执往城中富户家中售卖,如此不仅可收隐秘之效,更可得大价钱。王老闆意下如何?”

王敬实连连应好,并且深致谢意。

窗外小龙听了,不但觉得十分放心,觉得这办法妥当保险。随之一想,可又觉得不大对劲。

因为假如于飞真是个古道热肠的人,那长发女人为何潜入三江镖局。

难道,王敬实已将珍宝移来此地,被长发女人知道了,乘他们在前厅议事,暗中下手?

这一起,似认为自己判断正确,立即向后院走去。

甫入后院,身边突闻:“石贤侄,速往假山来!”

小龙乍闻传音,正是笑面跛丐声音,欣喜的暗道:“明明约好的,却一个人跑来此地,害人瞎操心!”

四周一阵张望,上且即发现假山,一式“小波流”飞掠过去。

前进不远,果然发现了笑面跛丐。

他欣喜的朝笑面跛丐一拱手,道:“说好去扫叶楼,竟跑到这儿凉快……”

未等他说完,笑面跛丐忙道:“身在险境,快随我来,一切回头再解释。”

说完,拉着他前进数步,立即移开了假山一块石头。

小龙立即发现一个狭窄洞穴。

失面跛丐低声说道:“此处是三江镖局一处秘地,被我无意发现,你进去,我替你把风!”

小龙微一点头,刚刚入数步,只听“咋!”的一声轻响,洞中立即一暗,但这并难不倒他那夜如白昼的双目。

继续前进不远,忽觉有一股萧麝般幽幽扑鼻沁心,使他陶然欲醉,仔细一瞧,上且即发现地下躺了一个人。

惊骇之余,将那人板转过来一瞧,暗道:“怎么会是她?”

一头乌溜溜的秀发及一张美若天仙的绝色姿容,立即呈现在小龙的面前,这少女竟是自己不辞而别的阿娟。

他不由一呆。

一颗心儿忐忑狂跳。

这真是太巧了,想不到在这里又遇上了。

小龙关心的替阿娟把了一阵脉,内心不禁又是一震,暗道:“夭寿!真缺德!”

原来阿娟中的是淫毒,此种得毒非经男女交合,而且要毒者泄尽淫毒不可,否则,只有经脉爆裂一途。

“不行啊!若是……唉!一来乘人之危,再则如何对得起婷婷姐姐!”

想着想着,饶是他智慧如海,也不知该如何解决。

苦思之下,立即将人抱起,心想:“先把人救出去再说!”

洞外失面跛丐见他抱着少女出来,忙问是怎么同事,小龙只得据实说了,也说出认识此女经过。

笑面跋丐沉思有顷,道:“小龙,这也是上天安排,偏偏在此时此地被你碰上,看此女品貌端正,并无淫邪之态,你就施以援手,至於婷婷侄女这方面,我愿意居中解说。”

小龙道:“这件事待见了婷婷姐姐再说吧!”

笑面跛丐看了阿娟一眼道:“她的呼吸甚疾,要不要紧啊?”

“她已服下”赤龙丸“,暂时无碍。”

笑面跛丐哦了一声,道:“小龙,那你先救她同去,这里就由我来监视。”

小龙道:“哦,对了,我们约好扫叶楼会齐,前辈怎么又来到了这里?”

笑面跛丐冷冷一笑道:“自你出来之后,我一直暗中尾随,无意中发现了一人,这人便是于飞。”

小龙见笑面跛丐冷笑,立即问道:“前辈认得于飞吗?”

笑面跛丐又是一声冷笑,道:“这于飞,原名於三飞,老跛子不仅认得,还知他与独芳客有一段仇隙呢!”

小龙忙问缘故,笑面跛丐又道:“这於三飞本是崆峒子弟,早年初出北湖,以一柄奇形兵刃银连寰,在陇中扬名立万,未遇敌手,一时少年得志,渐渐趋入下流,终至沦入黑道为盗。”

“独芳容有一次游历陇中,正遇着于飞在打劫行商,见他是崆峒家数,立即上前,将他擒住,亲自送往崆峒山上,三清官五柳道人处,好生管教。”

“那知五柳道人,羞恼成怒,反责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五柳道人虽是崆峒一派掌门,却也敌不过孤芳客一掌,惨遭败北。”

“后来这於三飞留在崆峒,未再下山,据传是怕孤芳客找他麻烦,立誓重修绝艺,报雪前仇。”

“据我老跛子椎想,崆峒派与孤芳客结下这层怨仇,上次七派合力暗袭之事,决不会少了五柳道人与於三飞这二人。”

小龙闻言,立即将长发女鬼一事告诉,笑面跛丐。

笑面跛丐道:“我会小心应付,你走吧,救人要紧。

说完,迳自起身离去。

小龙暗叫声:“我……”一见笑面跛丐头也不同的走了,只好硬着头皮抱起阿娟离开了三江综局。

窗外秋风箫箫。

室内春光旖旎。

小龙来到阿娟的身边,只见她虽然晕穴被制,却被媚药激得娇靥酡红,呼吸粗浊,玉汗淋淋,出声也更加的沁人了。

不由心神一荡,热血滔滔,旗正飘飘了。

阿娟的呼吸更加急促了。

那呼吸声好似巨锤般不住的敲击小龙的心,他知道媚药开始发作了,双手开始“总动员”了。

他不是“菜鸟”,在这方面已算是熟手了,很快的“杀猪”、“拔毛”,把阿娟剥得光溜溜了。

太美了。

太迷人了!

此刻,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动”,什么“对婷婷不忠”,暂时已抛诸脑后了他原本看过阿娟的胴体,但没有此刻亲切,更何况,此刻是在救人!

於是,他匆匆脱去衣衫,立即贴上她的身子。

对准目标之后,立即“挥戈上马”。

乘长风破万里浪,很快的就“斩将”“过关”,深入腹地,小龙才伸手解开了她的诸穴穴道一解,在媚药催动下的阿娟,像一只发了疯的母牛,不停的猛烈扭动,中不停“格格”“哼哎唷”的叫着。

所幸,小龙在这方面已有经验,很快的将她驯服了。

可是,那媚药实在太厉害了,半晌之后,她再度嘶叫狂扭起来。

小龙不得不採取强烈攻势了,立即开始“密集安打”,胸膛紧贴着她那高耸的双峰,下体作知距离的抽送。

好一场龙争虎门。

短兵相接的肉搏。

有够累!

雨夜花,雨夜花,受风雨,吹落地。

无人看见,瞑目怨嗟,花谢落土不再回。

花落土,花落土,有谁人,可看顾,无情风雨,误阮前途,花蕊若落要如何?

………

纠缠了一个多时辰之后,阿娟开始“安份”了些,可是小龙攻击力量,仍然没有稍减,强棒出击,“高飞牺牲打”与“密集安打”交互替用。

小龙虽然功力通玄,但遇到如此骠悍的对手,却也累得气喘吁吁了。

他一见她仍然后劲十足,情急之下,灵机一动,急速来了一个大翻身,让阿娟坐在自己胯间。

攻守互异之后,小龙只要揽住阿娟纤腰,不让她违规、冲出“线外”,就可以欣赏她那迷人的胴体了。

阿娟开始摆动身体,好像正在骑马那样,上上下下的抽动起来。

“妙!妙!”小龙扶住她的腰部道:“妙极了!”

尤其那对乳波似涛的双峰,更是颤动得令他神驰目眩,激动之下,居然每次阿娟往下坐时,就提气将腹部往上挺。

真是“乞食赶庙公”。

渐渐地,小龙爱不释手的攀向高峰。

所幸,阿娟已近“强弓之未”,因此,小龙探测车虽然在双峰游走,却未发生“车祸”

阿娟浪荡的叫着,油田“钻探”工作总算有了收穫,开始向外冒“天然气”了。

募地。——阿娟身子速颤,突然加速挺劲起来。

小龙受此一颠,差点冲上了“安全岛”,慌忙搂着她的纤腰,认真“指挥交通”,执行勤务。

半晌之后,他又被那座一局耸双峰的诱惑,又情不自禁的又抚摸,享受双重快感。

阿娟呻吟连连,欲争无力了。

身子情不自禁的哆嗦起来了。

小龙霍地坐了起来。二人股与股交叠着,开始吮吸了,整个人都陶醉了。

阿娟在一泄再泄之后,无力靠在小龙身上,任由他去吮吸与抚摸,在悠悠中,她已入睡了。

黎明时分,阿娟终於醒了。

凝神一瞧,看见自己躺在床上,看房间佈置,似乎是在客栈里。

再看过去,一个金发女郎坐在一边,不由诧异的道:“你……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阿娟!你……”

阿娟想不到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刚想坐起,突然觉得下身撕裂般的疼痛,闷哼了一声之后,立即被苏婷婷拥入怀里。

她又惊又急,情不自禁埋首苏婷婷怀里哭了。

“阿娟,别哭!事情已经过去了!”

“小姐,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客栈,快告诉我,你怎么会落入三江镖局手里?”

一提到三江镖局,阿娟立即想到自己中了于飞的暗算,想必是被这位姑娘相救,对了,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叫阿娟呢?“

上且即歉然问道:“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叫阿娟呢?”

“喔!你猜呢?”

阿娟扭动着腰枝,道:“小妹猜不出麻!”

“小心!彆扭了蛮腰。”苏婷婷取笑着说:“嘻嘻,是你龙哥哥告诉姐姐的嘛!”

“龙哥哥?他在那里?”说着说着,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苏婷婷被她哭得不知所措,问道:“你已经逃脱了于飞的掌握,为什么哭呢?”

“我没有脸再见龙哥哥了!”

“为什么?”

“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

“就为了这个?”

“这还不严重吗?女儿家清白被污,这一生幸福已没有了,活着也是行屍走向,我还有脸见龙哥哥么?”

苏婷婷已将接受一项严重的考验了,她为自己一私,暗中安排了府小兰,如今又面临阿娟的难题。

许久,她猛然作了一个决定,说道:“阿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说!”

“你真的很爱龙哥哥么?”

“此生不渝!”语音一顿,接道:“不过,现在我已有了另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

“陪伴青灯,以度此生,姑娘,多谢你救了薄命女子一命……”

说至此,盈盈的拜了下去。

苏婷婷身子一震,忙道:“阿娟,别这样想不开,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何必这样死心眼呢?”

阿娟道:“不是我想不开或死心眼,我知道,一开始是我欺骗了龙哥哥,但是,我是身不由己,因为我是天魔教教徒,不管怎么说,我是卖给龙哥哥的,为奴为婢都是他的人了,因此,我应该为他保持清白之身,现在已被沾污了!”

苏婷婷见她双眼赤红,楚楚可怜,芳心不忍道:“阿娟,假如佔有你的人是你龙哥哥呢?”

阿娟“啊”了一声,泪珠滚滚而下。

苏婷婷道:“当时你中了媚毒,非经男女交合,而且要毒者泄尽媚毒不可,否取,只有经脉爆裂而亡一途。”

语音一顿,接道:“当时事急紧迫,只好叫他那样做了,娟妹,你会恨我吗?”

接着,又把对府小兰说的那一套又搬了出来。

阿娟好奇的看了苏婷婷一眼,玉面一红,道:“姐姐,可是安慰我吧?”

苏婷婷道:“不!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但是,你心里必须有所准备,我是他的妻子,在没有认识你之前,还有一位红粉知己,如今你是第三位了。”

阿娟道:“夫人只要收容我,我不记名份,只要常看见龙哥哥,侍候龙哥哥就心满意足了。”

苏婷婷道:“妹妹能屈尊降贵,姐姐我高兴万分,希望今后大家以姐妹相称,就不负姐姐这片心意了。”

阿娟盈盈跪下为礼,道:“谢谢……谢谢姐姐!”

“妹妹,你先调息一下吧-.等会儿我再叫他来见你!”

翌日,小龙恢复了丑小子的身份,故意在金陵城走了一匝。

这谋略,是苏婷婷与阿娟共同设计的,皆因他们认为,既然天魔帮发出天魔帖,这件事迟早都要解决,若一味掩饰身份,便永远没有结局。

小龙对苏婷婷是言听计从,无话可说。

果然,中午时分,店小二执着一张红柬走来,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字奉石小龙知悉:阁下出道江湖以来,屡与本帮作对,先奸杀本帮弟子甲纯、乙苯,复劫持女弟子阿娟,此等行径,狠辣兼具,人神共愤。

故特请阁下,重九之夜,会於钟山之阳,以作了断。

下署为天魔帮帮主言不忘,及桃花三娘子签名字样。

小龙看罢,对这种指鹿为马,恶人先告状的事,十分气愤。

苏婷婷笑颜如花,湛蓝的双眸中,充满了跃然欲动的神气。

阿娟则满面怒容,显示着她心中,正有满腔怒气。

傍晚时分,小龙入店不久,店小二突然走过来道:“有客来访!”

小龙走了出去,竟是梅凌霜与府小兰师徒,连忙进入,不等询问,府小兰已迫不及待吱吱喳喳说了出来。

皆因梅凌霜为抚平爱徒感情的创伤,便带着府小兰四处游历,希望时间与风景能使她快乐。

谁知行走不远,就听见天魔帮传出天魔帖与丑少年石小龙金陵一决的消息,便催着师父急急前来。

甫入金陵,便发现了小龙,於是,师徒尚末找到歇脚地方,便就来了。

阿娟献上玉茗,梅凌霜啜了一,道:“武林中素来有”胜者为侯,败者寇“

的陋规,反正要是打赢了,不对也变成对了!重九之会,算上我师徒一份!“

几人商议了一阵,小龙出去交待店伙,为梅凌霜师徒准备房间。三女聚在一起,各诉各的心意,总算达成了协议,苏婷婷居长为姐,府小兰与阿娟同年同月,但府小兰早二日为次,阿娟最小只好敬陪末座。

这一来,三女腻在一起,所有的话题,就离不开小龙了,梅凌霜见爱徒感清有了着落,心头一块大石也放了下来。

小儿女的事清她自然不愿插嘴,小龙更是无法置啄,於是,相视一笑,亦分别同房。

小龙飘上榻,卸去衣衫,正欲入定,陡听一阵轻细的步履声悄悄走来,临近他的房门之际,突然轻轻敲了数下,低声唤道:“龙哥哥!”

小龙听得是府小兰的声音,一怔之后,旋郎低声道:“门没栓。”

府小兰轻轻门,迅即落下栓,走向榻前。

小龙觉得怪怪的,但仍下得榻来,准备燃烛。

府小兰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吐气如兰的唤道:“龙哥哥!”

这一声,包含了无限辛酸,不少淒楚,小龙身子不由一颤。

府小兰轻轻依偎在他的怀中,柔声道:“龙哥哥!你是世上第一忍人,为什么在舟中不告诉我实情呢?”

小龙对她原本有一种内疚,经她这一提,情不自禁把她搂入怀里。

府小兰陡地紧紧的搂着小龙,凑上玉唇,紧紧吻着。

小笼遭此“突袭”,心中一阵慌乱,不知如何应对。

府小兰激情的吻了一阵子,一直到快要透不过气来,才依依不舍的摊开双手,缓缓的走向榻前。

小龙突听一阵悉索的声音,略一思忖,不由大骇,暗忖:“兰妹,她怎么好端端的脱起衣服啦?是那根筋不对劲啦?”

悉索声音过后,小龙瞥见小兰已坐在榻前了。

她是什么意思?

时间悄悄的流逝……

府小兰抱着牺牲的决心,一鼓作气的卸去全身的衣服,准备要“献身”,那知小龙被这突如其来的行动,弄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爱,原本就是“奉献”!

爱,原本就是“牺牲”!

府小兰由羞转急,由急转为冷静,心知龙哥哥不是那种“见色心动”的人,但偏偏自己又无法启!

她开始陷入沉思——好半晌之后,她终於有了结论:“既然甘心献身,还是自己採取主动的好。”

她实在太爱小龙了。

四十

府小兰实在不知道万一失去了小龙,那日子不知该如何度过?

她要得到小龙。

以小龙为人处事原则,只要自己变成他的人,他绝对不曾遗弃自己的,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和他长相廝守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小龙会不会鄙弃她!

她毫无怀疑到小龙还有其他的红粉知己!

只听她突然低哼一声,身子倏然倒进榻中,开始打滚呻吟着。

小龙正在发怔之际,陡见这种遽变,不假思索的掠至榻前,伸出双手抱起府小兰的胴体,急道:“兰妹!你怎么啦?”

“心……疼……腹疼……啊……哎哟……”

小龙一听之下,心头不由大震!

他吸了一长气,正欲替她把脉,但府小兰却倏的挣脱,抱着腹部左右滚动,豆大的汗珠亦出现在她的额上。

虽在黑夜,以小龙的视力,仍然可以清晰的看见她那婀娜玲珑的胴体,可惜,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去欣赏“人体美”了!

他频频低呼“兰妹!兰妹!”心中急的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浑身也不由急出一身冷汗来了!

蓦地——府小兰身子开始颤抖起来,中低呼道:“好冷!该冷……”

小龙弯下身子,道:“兰妹!你忍着点,我去叫梅前辈来……”

府小兰一听,暗呼一声:“糟了!这下可要穿帮!”

於是,双手突然抓住小龙的双臂,猛地一扯!

事出突然,小龙一时失去重心,立即与她双双倒进榻中。

府小兰好似在寒冬抱到一床温暖的棉被一般,不但紧紧的搂,双足更是紧紧的缠住小龙的身子。

小龙对女人的胴体,已不太陌生了,这就像患有毒瘾的女人,只要一闻那味道,就开始会情不自禁。

他是又欣喜、又慌乱,双手开始在府小兰身上揉搓。

府小兰强忍着心中的兴奋,紧张的颤声道:“好冷!该冷……抱……我……

快……快点……用力……抱紧我!“

说着,她自己使紧的搂着小龙。

小龙依言紧紧的搂着她那柔细的织腰,府小兰胸前那两粒高耸又富弹性的肉球,磨着,擦着,身子立刻觉得怪怪的。

因为,最要命的是,小龙胯下那活儿,竟被府小兰那片萋萋芳草的左右晃动,而兴起了一股奇异的酸痒及渴求!

小龙下衣并未除去,二人又末裸体相对,为什么会开始“来电”呢?

原来,小龙方才卸去衣衫之后,只剩下单薄的内衣,依他原来的计划,先调息个把时辰,就开始就寝了。

那知,突然会钻进一个美娇娘呢?

缘由前定,谁也闪躲不了!

府小兰此时已经“豁”出去了,箭已上弦,羞刀已难入鞘,如果今夜没有弄妥,明日也就只有“走人”一途了。

因此,她一方面咀中低呼:“好冷!该冷!”玉手已乘机解除了小龙的束腰带,使内裤下滑。

而且,下身却一直缠着小龙那根勃起的“活儿”,恨不得能将它塞入小猫咪咀里。

偏偏小龙已是“肉场”战将,对男女间之事,已经非常熟悉了,但他知道,自己“东西”虽然可以避免跑到别人家去“玩”,但这也是“剃头”(玩)的好机会。

所以,乾脆将机就计,将“活儿”放进“水田”了。

再加上府小兰“强迫中奖”,硬要“推销”自己,双方就水到渠成了。

只听到她“哎唷”叫了一声!

小龙急忙道:“兰妹,忍耐一下,以后你就会苦尽甘来,欢乐无穷了。”

“哥!你的那么粗大,现在塞得我又胀又痛,难受死了,以后我才不敢要呢!

谁知道第一次做就这么痛苦。“

“傻妹妹,处女第一次做这种事,都是会痛的,如果第一次不”搞“

到底,以后再玩,会更痛的。“

“那么,哥要轻点,别使我太痛苦啊!”

“哥怎么忍心呢?”

小龙已感到“玉菰头”顶住一物,他在想大概就是所谓的处女膜吧!

他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兰妹受长时间的煎熬,不如狠心作一次了结,於是,猛的一挺屁股,“长拖”直刺而入。

立即听到她“哎唷”叫了一声!

小龙急忙道:“兰妹,再忍耐一下……”

府小兰皱紧秀眉,点点头道:“哥,轻一点……我好痛……我……我怕受不了……啦……”

“不会的,马上就痛快了!”

小龙不敢蠢动,不但停止不动,开始揉捏着“圣女峰”,咀也不停的舐吮着她的眉睫、眼帘、舌头。

半晌——府小兰肥臀扭动了一下,知道是时候了。

“兰妹妹,还痛吗?”

“现在好一点了……可是,里面又胀……又痒的……反而难受死了……龙哥哥……怎么办嘛……”

“傻妹妹,这就是需要我的”肉棍儿“替你止痒嘛,我的傻妹妹,连这个都不知道!”

“你真坏死了!我又没有经验……你还羞我……死相……”

死相就死相吧,打是亲,骂是爱,这时候来上一两句反而增加清趣!

“你准备好了,哥哥来给你止痒了。”

小龙不敢太用力,一边开始轻抽慢插,一边闲情逸致的欣赏粉脸的表情。

双手不停的在雪白粉嫩的胴体上游走。

渐渐的,府小兰的痛苦表情在改变着,由痛苦变成一种快感惬意了。

寂静的黑夜之中,“滋滋”的声音清晰可闻!

不久,加入了府小兰的喘息声。

又过了不久,府小兰开始呻吟了!

她在一阵抽搐颤抖下,花田里流出一股浪水来了。

“格格!哥……我好舒服……哇……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小龙被她的热液烧烫得“玉菰头”一阵舒畅无比,再看她骚媚的表情,便不在怜香惜玉了。

挺起屁股大起大落冲刺,展开强棒攻势,棒棒奏功,频频安打,密集的火力直攻得府小兰抬架无力。

欲仙欲死,摇头晃脑,眸射春光,浑身乱扭。

“龙哥哥……好……好舒服……格格……我……奸痛快……喔……喔……”

小龙听得是血娠奋张,欲焰更炽,急忙双手抬起她的双腿,向她胸前反压下去,使她整个花洞更形突出。

冲锋号奏起“达达里”的声音,展开肉搏了,长拖施展出刺花术!

“防左刺,刺!”

“防右刺,刺!”

“上击!”

“冲击!”

“砍劈!”

“哥……我要死了……要被你整死了……我不……不行了……我又流了……龙哥哥……我……我……”

府小兰被这一阵猛烈攻势,杀得魂飞魄散,片甲不回,语不成声了。

小龙在她第四次启闸门,放水的几秒钟后,也将那滚烫的“豆浆”灌入她的花蕊,射得府小兰一抖一抖的,两人开始软化在这般激情的高潮中。

两人经过一阵休息后,双双醒转过来。

小龙爬起身子,一见自己那“活儿”沾了一大堆红白之物,心知这又是一个少女为他献出了贞操。

府小兰一见他那“活儿”依然硬梆梆的高翘着,不由暗歎他的耐力悠久,怪不得婷婷姐说他不属於一个女人的。

“兰妹!你用心良苦,我知道,我会珍惜,我会像爱婷姐那样爱你们二人。”

“不!三人!”

“构有谁?”

“阿娟妹妹!”

“你都知道了。”

“哥,今后我们四人一体,谁也分不开……哥-你刚才弄得我好舒服好痛快,原来做这种事是如此美妙。”

“真不害臊!”

小龙轻轻捏了她一下瑶鼻,府小兰羞得钻入他的怀里,久久不敢抬起头来。

“兰妹,我是跟你讲笑,来一起来洗个澡,洗过后会舒服些,再睡一觉,明天我们还要处理天魔帮。”

“嗯!”

寅初时分,小龙坐息一周天,只觉神清气爽,浑身说不出的舒畅,下榻之后,悄悄来到婷婷姐姐房外。

凝神一听,只闻鼻息均匀,心知地必已入睡,便又悄悄来到院子,竟发现婷婷姐姐先他而来,呆坐在那里,不由吓了一跳。

小龙心头一阵歉然,忍不住拉起了苏婷婷的纤纤玉手,道:“婷姐姐,难为你啦!你……”

苏婷婷温柔一笑,道:“我这样做,全都是为了你,咦!你看你,还和小涪子似的,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呢?……”

小龙在面对着苏婷婷,真如同小涪一般,嘟着咀,道:“你们都作弄我?……”

苏婷婷嫣然一笑,爱怜的摀住了他的咀,柔声道:“弟弟,这你得原谅姐姐,我曾经对你说过,你一人肩挑石家数房,你的伯叔母势必为你每房娶一媳妇……”

“长者命,不可违,违者不孝,与其临渴掘井,不如末雨求缪,你先娶几位你自己喜欢的媳妇,亲长就无话可说了。”

“姐姐思之再三,要做你们石家的好媳妇,第一个条件就是不嫉,我本不是那种人,何况兰妹妹与阿娟都是对你心仪已久的人,我还能说什么呢?……”

小龙在她的温柔中,渐渐的溶化了。

苏婷婷又道:“现在我正准传再替你物色一位,这样一来,你五叔已成亲,小梅已有身孕,其他四房就每房都有一房媳妇了!”

小龙急急道:“姐!你不要再”鸡婆“了。”

苏婷婷咭咭一笑,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哦,对了!你不是说有位唐慧珠姑娘吗?……”

小龙歎了一声,垂头不语。

苏婷婷与他并肩坐在一起,道:“这留着以后再说吧,人家一个姑娘家,让你在周身乱摸……”

小龙道:“嫂溺援手,那是从权嘛!”

苏婷婷道:“好吧!就算如此,我们现在别为这件事争执,这还得靠缘份呢,回去补睡一下,养足精神,好应付锺山一战!”

小龙无可奈何的走了。

锺山,为大茅山脉之支阜,散佈南京镇江间。

周围六十里,高约千寻。

锺山又称蒋山,因东汉抹陵尉蒋子文在此死难而得名。

锺山一名紫金山,其名来源,相传为梁元帝渡江时,风水师爷望蒋山覆以紫云,遂名焉。

实际上,锺山的地质有紫色的页岩,远望为紫红色,朝夕辉映,发射金光,风水际会,引紫云为祥瑞。

九月九日,又称重九,节号“天中”,据传此日元景帝登高避灾,故后人於此日携酒煮鳌,登高一叙。

诗人墨客於此日,更是邀友琢磨,留下佳作。

锺山,原本是诗人最好去处,但今年今夕,却被武林中人佔用了。

小龙到达时,尚是卯时末,找到了开善寺附近,已过了辰时,天都大亮了。

但见一片竹林旁的平坦石坪上,已有数十人伫立等候,这一次邀斗,是由天魔帮发起,武林中人对天魔帮十分熟悉,但他的对手——“丑小子”石小龙就很陌生了。

为了一个名不经传的人,居然散天魔帖,因此,惊动了许多武林中人。

这块平坦石坪不下数十丈方圆,山南有梁高僧宝志的墓塔,令人怀古幽思。

场惯有些座位,先到的人有茶点招待,小龙发现五大门派都有门人在座,但个个一脸忧色。

这些人当中,小龙没有一个认识的,不过,他发现一个奇特事,说是招待人员都是茅山派弟子。

如今他也证实了茅山派果然依附了天魔帮。

辰末己初,小径那边急急传来了乐声,不久,只见一行乐师吹吹打打,引导约二十余人向这边走来。

为首二人年纪都不到三十,较大者走路还歪歪斜斜的,小龙很熟稔,正是现任天魔帮帮主宫不忘,另一位生了个元宝头的丑汉,该是他弟弟宫不屈了。

这二人之后,是一些衣着华丽的丑人。

最后,是一群美艳少女,抬着两乘软轿冉冉跟着。

到了石坪上,为首的丑人也就是宫不忘,他当众宣佈了约斗小龙的真相。

然后宣佈比斗内容,第一场是聆听一阕“天魔曲”,第二场是“天魔阵”,第三场是“桃花舞春风”,只要石小龙能连胜三场,以往过节一笔勾销,天魔帮从此绝迹江湖。

大会开始,天魔帮走出十位少女,各抱乐器,盘膝坐在一角。

小龙知道自己再不走出来是不行了,但是,他也没办法解释,说他在媚药下力御二女脱阴致死,会有谁信呢?

谣言止於智者,武林中人“胜者王,败者贼”,只要赢这一仗,再解释就简单了。

第一场开始,十名少女,垂首瞑目,手指拂弦。

初弹时,琴声不高,忽地渐渐扬起,彷彿是一物抛出,在空中飞舞回绕似的,琴音委婉曲折,却不带一丝难涩。

小龙见这些少女,年纪轻轻,琴音能有如此造诣,也不禁暗暗点头。

琴音一变,尽是淒楚之昔,入耳但觉,如杜鹃啼血,断雁西风,令人情不自禁,悲从中来,泫然欲泣。

小龙心下一惊,暗忖天魔帮的确不简单,这琴音尤为古怪,我可不能大意,着了他的道儿。

心念一动,连忙端坐静默,收慑心神,仔细来听这琴音,分辨来源。

听了一会,琴昔中的淒侧缠绵,不变更深。

小龙聆听之下,蓦然间找到了线索,想起这曲调,竟是失传已久的“河满子”。

河满子本名“河满”,乃是人名,昔年因事,犯罪当死,临死时献上这支曲调,进供廷听。

皇帝听了,心中惘然动容,旁听者无不悲伤下泪,鹹歎为百年难得一听的佳作。

河满献曲,原想以此赎死,不料结果未获如愿,仍在斧钹之下丧生。

因为这曲调悲凉淒婉,感人至深,当时流传广远,有诗道:“一声河满子,双泪落卿前”,此曲的价值,由此町见。

河满子一曲的唱法早已失传,小龙博览群籍,过目不忘,对於诗书昔律,医卜星相,无一不精。

此曲有三个起落高低,非极有训练的歌手不能唱出,非极高明的琴手不能弹奏,曲高和寡,少人领会,这便是河满一曲失传的原因了。

小龙在王陋的遗物中,看到收集的典籍中,有这么一曲词调,现在凝神听这些女子的弹奏,但觉她们的琴音,确实已入化境。

他偶一顾盼,发现在场的群豪,已是如醉如癡,附近的树枝上,竟停着有好些鸟儿在默默伫听,一动也不动,宛如是泥塑木雕的一般。

他心想:这些少女的琴音,竟能使雀鸟感应,若是毁了她们,实在是於心不忍。

蓦地——琴晋一变,慢慢低沉,渐渐细得连听都听不真切。

小龙不敢出声,屏息细听,只觉急急有一缕乐音发生,彷彿是自那极深的泥土中钻了出来似的,陡地高扬抛起,如一缕烟火升空。

转瞬间琴音又变,委婉回绕,彷彿如一片出岫之云,在万山峰壑中飘荡,稍顿,琴音又凝成一点,渐往下落,如前次一样,没入地中。

等了一会,又复钻出抛起,如此三起三落,小龙已可确定,这确是失传已久的名曲——河满子。

当河满第三起落时,曲调之中,哀伤之意发挥得淋漓尽致,听曲断肠,彷彿是叙述那壮士远征,埋首异乡,嫠妇孤儿,形影相守。

无定河边之首,就是春闺梦里之人。

又像是在叙述国破家亡,铁骑蹂躏,孤身亡命,天寒地冻,腹内苦饥,濒临绝境,呼天不应,椎胸泣血。

又彷彿在春日楼头,佳人凝眸,离人不归,那无尽的幽怨,缕缕如泣如诉。

苏婷婷、府小兰、阿娟三人,都是父母双亡,孑然一身,飘泊江湖,唯有匹马只剑相伴,此番触动愁肠,均悲不自胜,一包热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小龙一瞧,觉得不能不反击了,若长久弹奏下去,自己虽无大碍,但苏婷婷等人,则会遭催人心肝的荼毒。

心念既动,撮唇一啸,“满江红”脱而出,一声声雄浑,激昂的歌声,袅袅飘扬。

只听得“啪!啪!”数声,弦断琴声寂,这些弹琴少女本已心疲力竭,经激昂雄壮声音一震,一个个吐鲜血倒在琴上。

看来,第一场天魔帮是全军覆没了。

倏地——天魔帮中霍然闪出八条黄色身影,只听得笑面跛丐疾呼:“天南八魔”。

天魔倏忽疾走,人影交错之际。阵形立变。

“震雷魔”隆鸣与“龚风魔”胡伦二人,手搭手腾空而起,一个抡左掌,一个抡右掌,夹击小龙。

而且双魔的脚心,尚在地下的“坤地魔”郭展及“艮山魔”高巖的掌心承托之下,二人出掌,无形中集合了四人的力量。

小龙宅心仁厚,想让他们知难而退,并末施展“丹心神功”,仅以“水波流”

轻功在天魔阵中游走。

“离火魔”马林,“坎水魔”任癸,在跨步疾走,阵式变幻中,以单掌按住“坤地魇”郭展,“艮山魔”高巖的背心,以助其功力。

坤地、艮山二魔各以单掌托住震雷、巽风二魔,同时,藉水、火二魔的助力,各以单掌推出,仍是汇合四人功力。

“乾天魔”邝充,单掌握住桂魔一掌,去接应尾部的“兑泽魔”龙稳,单掌握住水魔一掌,接应阵首。

首尾在腰部汇合,双双攻向小龙,也是集四人功力。

在阵中疾行游走的小龙似末还手,八魔似是知道厉害,因此,阵式摧动得更快。

只见,八条黄色身影,疾如闪电,错综交叉,随看阵形流转,如狂飙亘浪的掌风,源源不断的拍出,形成一道无比强劲的铜墙铁壁。

在阳光下,只见一条白练,绕着一团黄影打转,倒也好看!

但是,天下群雄可没有闲情逸致来欣赏这奇景,一些正义之士,一个个心中盘算,如何打破这魔阵?以杀之天魔帮的狂气,不要让他小瞧了中原武林!

时间一久,小龙已感不耐了,觉得这批人实在不知好歹,忍见白影一闪,一声惊呼,一条人影破空飞出……八魔一见,齐运双掌,以十六掌封住阵势,十六掌齐向小龙跃起的身影击来-八人八掌,齐齐合击,有多大威力?谁都无法估计!

只见飙飙掌风,排山倒海似的向小龙压下。

小龙艺高瞻大,迎面震来的享风,被他一式“浩天掌”挡住,但下半身可就眼看被强大的掌风击中!

就这样,小龙若被掌风击中,双腿也得全废……说时迟,那时快,小龙的蛟尾鞭已经出手了。

在八魔之首,邝充心里认为,八人合力一掌,威不可挡,还不是立刻把小龙震飞!

摆在眼前的事实,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邝充突然发觉八人联手,威力无俦的一掌击出,竟软绵绵的毫无着力之处,尤其在小龙晃动身形,发动阵式之际,竟感到有一股巨大无匹的吸力,使自己脚步身不由己的向冲出去!

乾元魔邝充大吃一惊,暗道一声“不好!”

刚要搭住震雷魔,以求变幻阵式,忽觉吸力更形加大,自己身形已突出阵外,同时另一股按挤力,从左右双方向自己周身压迫过来。

按挤力愈来愈大,而且身后自己阵内的力道,竟也似乎向自己撞来,他被左、右、后三股力量一撞,再也支持不住。

骤然闷哼一声,一付高大身躯,硬被摔出二丈开外!

邝充这一下子可乐了。

周身三百六七骨节尽散,体内五脏离位,落在二丈开外的地上,喷了一鲜血,人也跟着昏死过去!

同时,天魔阵的尾部,兑泽魔龙渔,也与头部的乾元魔受了同一命运。

腰部的艮山魔高巖与水、火二魔被蛟尾鞭一卷,亦被排往阵外,不过,他们一发觉不对,立即顺劲腾身脱离,所以仅受了轻伤,而末丧命!

天魔阵头尾一破,队形立即大乱,而艮山、水、火、三魔又被蛟鞭击伤,算是全部瓦解了!

这一场龙争虎斗,看起来惊险万分,在小龙本身来说,前后仅仅出了三招。

桃花三娘子末想到小龙有此身手,心头着实震动不已!

正在沉思是否应由自己来接下第三场,倏地,从人群中走出一人,道:“哇操!以多为胜,还使用车轮战,丢人也丢到你姥姥家了!”

宫不忘一看,这人竟是石辅基,立即想起了柳小倩,夺妻之恨,顿上心头,咬牙切齿的道:“石辅基!我不把你碎屍万段,难清心头恨!”

“七月半的鸭子,咀硬!”

宫不忘猛一挥手,说道:“宾字二号。”

天魔帮里走出一位长袍蒙面人,二人门户还未开好,就由分而合的缠斗起来。

场中府小兰低声对苏婷婷道:“婷姐,这人是茅山派的!”

“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他们的招式,要不是龙哥哥手下留情,他们掌门人逍遥真人早就报废了。”

石小龙回首微微一笑,道:“兰妹可真是过目不忘,一下就认出来了。”

语声一顿,道:“石辅基是我么叔,想不到他竟赶来了,不知道么婶来了没有?”

就在这应对之间,他们已拆了二十招,石辅基一招“魁星踢斗”把皂袍人踢到座位去了。

宫不忘又呼叫了“宾字四号”,又一皂袍人走出来,才十九招,被一掌砸到场外去了。

这些挫败的人,都不许别人接近,就地打坐疗伤。

然后是五号,还没出十五招,就中了三拳,当场吐血。

三号末超过二十五招,当一号出场时,小龙猜想必是逍遥真人了,正准备替下,只听得石辅基喊道:“在一边看么叔大战群魔!”

逍遥真人不愧是一门之长,支持了四十招,被击中一掌。

小龙未等宫不忘派人接战,挺身而出道:“宫不忘,别忘了你跟我约定三战定胜负的诺言,我已连胜二场,下一场请派人!”

宫不忘道:“别天真了!凡是今日来此之人,休想离开锺山——”

此话一出,群情沸腾,眼看混战就要开始。

桃花三娘子知宫不忘不择言,触犯众怒,忙挺身而出道:“石公子!第三场由妾身亲自接待。”

“姑娘请!”

“公子请登”凤辇香车“。”

“这算什么名堂?”

桃花三娘子格格一笑,道:“桃花舞春风!”

小龙心知绝对离不开那活儿,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桃花三娘子走。

苏婷婷肃容道:“弟弟,记住我的话,如果一击不能得手,就破车而出,我们会接应你的。”

小龙道:“婷姐接应么叔一下,他不会放手不战的!”

苏婷婷道:“如果你得了手,这儿的人我应付得了,如果你不得手,我们还是等在这儿跟你一起突围。”

小龙道:“这真是一个魔教。”

阿娟适时道:“是的,但也怪不得她们,每个着修魔教法功的女人,都会有一股阴火焚烧,如果我没有遇到龙哥,今天可能比她们更无耻。”

小龙道:“这么难缠?有没有办法改变她们一下呢?”

阿娟摇头道:“没有,她们是靠这门邪功奠的基,真要改变她们,除非像我一样得天独厚,和你朝夕相处,而且要同榻一段时期,因为,你本身似乎有一股特异的体质,会在无形中浇灭这股阴火……”

小龙心想:这可能与体内的鲸珠有关!

於是,忙道:“那只有下杀手了,留下这一群妖魔流毒人间,不知要毒害多少人呢?”

阿娟道:“除去了桃花三娘子,其他就不足为虑了,你小心点去吧!”

小龙登上了凤辇王车,但见桃花三娘子躺在一张湘妃榻上,身子只盖了一重轻纱,曲线毕露,风情万千。

湘妃榻的四周,都是装着铜镜的屏风,每一面镜子都照得清清楚楚,海面镜中的影子都是十分撩人的媚态。

此情此景若是男人不动心,除非是天阉。

桃花三娘子娇媚地一笑,眼光扫视了一遍,似乎十分满意,招招手道:“既来之,则安之。”

小龙没有吭声,目光灼灼的盯在地身上,桃花三娘子撩开轻纱,还把双腿故意张开一点,她隐秘之处,肉色呈桃红,竟像处子一般。

小龙虽是定力深,也不禁难以抑制。

桃花三娘子笑道:“你看够了没有?”

“这就叫气”桃花舞春风“呀?”

桃花三娘子格格一笑,道:“难道不是吗?我叫桃花三娘子,与你春风一度,还有什么名字更恰当呢?”

“强词夺理!”

“就算是吧!为什么不上来试试?”

小龙扑了上去,正预备“抬鞍上马”将桃花三娘子按倒杨上,好好冲击一番。

讵料,桃花三娘子已经迫不及待,捷足先登了。

只见她先一伸腿,跨在她的两股之间,腾身高举玉臂,那含满津液的骚幽,对准了“独眼观天”的蛇头。

右手中食二指夹着它的七寸,左手中食二指拨开自己的玉门儿。

光将呆头呆脑的独眼蛇接进门后,只见地柳腰儿一摆,前后摆动了几下,玉臀往下一沉。

只听得“咕唧”一声,巳将一根六七寸长的独眼大头,连根坐进了她的玉门儿。

同时嘴里发出“晤……”

似既感满足又快感的一声叫后,竟然伏身撑榻,面对着小龙,玉臀儿前进后退起来。

小龙见桃花三琅子的这番动作,脑海中忽然闪电般的触想到“素女经”上的一篇。

“男正仰卧,女跨其上,两股向前,要内徐徐,微人便上,才授勿深,如小儿含乳……”

默念到这里,遂轻轻退出一部份汤货,退回素女经上所说的:“使女触接,务令持久,女快男退,冷观结聚!”

小龙默念之后,想起了内中要决:要如老僧入定一般,闭目养神,心如止水,平心静气,无身无我,一动不动,让她自己去自得其乐。

果然,桃花三娘子一上来就开始猛攻,前后左右,上上下下摆动不停,只见她紧摇着玉臀,款摆着柳腰,两座“圣母峰”摇摆不定。

在她心里,以为一只雏儿,还不是两三下就清洁溜溜,然后吸尽他的元汤,提早结束这场战斗。

谁知一阵疾攻下来,非但不能如愿,反而弄得自己喘气如牛。

桃花三娘子冷哼一声,道:“你真是一块奇材,老娘倒要斗斗你!”

内在的吸力突然加强了,一头青丝已经摇乱了,配合着她如狼似虎的动作,简直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

就如那风车打转,上面摇头晃脑,张结舌,篷头散发,像是舞狮一样,不停的摇摆着。

全身没有半点娇艳之态,完全成了一头飢饿的雌虎。

在这些动作之中,并不能得到她所想要的刺激,这种煎熬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桃花三娘子开始后退了。

她这是以退为进的战略,待小龙不注意的时候,便猛地往下一坐,使他的关棍儿强而有力的砸在花蕊上。

顶得一阵颤抖,打了一个哆嗉,发出一声满足又快活“啊”了一声。

可是,小龙此刻必须立即往后猛退,退到只剩下一点儿在骚幽里面。

到了无可再退的时候,就猛的往上一顶,接着,又退了回来,尽量保持着那“微入便止”的状态。

这一阵缠斗,饶是桃花三娘子在肉场上能够呼风唤雨,也被挑逗得骚痒不已!

她那小溪已渍泄出银灰色的“废水”,迳草丛中经过“弹丸”之地,往两股过“窑洞”,流了一大片在床单上。

这一阵弄得地要死要活的,进退都不是味儿,疯狂的失了态,变了形,也失去了理智。她狂喊乱叫着。

“你……真是……奇才……我……我受不了啦……你行……行行好……给我……几下狠……狠的吧……”

桃花三娘子浪着,浪着,竟然浪得呜咽泣不成声,变成了哭叫声。

小龙经不住桃花三娘子的哭叫声,浪叫的可怜相,知道她再也经不住这种挑逗了。

看地这份可怜的浪相,再也难以忍受下去,就搂住她的脖子,底下也用力顶紧了。

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将桃花三娘子压在底下,来了个“素女经”的“龙翻”

后半段,八浅二深,死往生返。

每逢小龙深插一下,桃花三娘子必定张嘴发出几声“啊!”,小龙实施“八浅”,桃花三娘子又改了“哼”声。

听起来便成了:“哼!哼!高!……啊……哼!哼!哼……啊……”

小龙施到“死往”的时候,下面用力顶紧了桃花三娘子的骚幽,玉菰头在里面抵着她的花蕊不住跳跃着。

抵得她躲避不开。

当桃花三娘子实施吸力,展开了“吸元锁阳”时,小龙又开始“生返”了。

那份受不了的模样,就像一块大石压住了一条蛇似的,歪着脖子摇头晃脑。

耸肩晃晃,玉臂扭动,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动,拚命地动,那股骚荡煎熬出来的滋味,真是无法形容。

这一阵折磨,比“素女经”上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不同的是前者使她饱得难过,后者又馋得难过。

素女经上的这篇,也算是折磨浪女人的法宝之一,详细解释起来是:“八浅”,是引起女人的性飢渴。

“二深”,是吃的东西虽然有,却不给它正常的吞食,猛的一顶,立郎抽回。

这就是“生往八浅”,到达了她“二深”刺激得过度,而“死返”又是闪电的一击,使她无法整个的领悟到那里应当如何?那里不应当如何?

全身上下就如百万只蚂蚁,顺着血管爬上爬下,一样的难过啊!

等到施到“死往”时,虽然感觉到得到满足,但又像吃东西一样,满满的塞了一大,舌头不能翻转,牙齿咬不得的死胀感。

想吞又吞不下去,下不了咽喉,只急得伸腿,挺臀,扭腰的份。

但又被紧紧压住又动不得。

便只有晃肩、摇头、张嘴、瞪眼,咬紧了牙关,拚命的动着,想浪喊浪叫又开不了,叫不出声。

这味道不是普通一般女人们能够接受的呀!

桃花三娘子虽然有得天独厚的“淫根”,也持有邪帮的“元牝神功”,但却难抵这番无情的折磨,到后来实在受不了时,只有眼珠儿往上翻呀翻。

小龙见差不多了,不愿再多耗时间,立即两手撑榻,减去了她的压力,再挺起腰来,抬起了臀。

猛起猛落,如狂风暴雨般,一股作气,“扑!扑!扑!”连接着给了地几下狠的。

地满足的发出了“啊……啊……嗯……嗯……格格……唔……唷……”

声音越来越低,由低入微,由微变无。

她成了仙!

变了佛!

腾了云!

驾了雾I飘呀飘,往上升去,越飞越高,无止无境的——飘——终於,一切静止下来了。

桃花三娘子得到一阵喘息的机会,似感到对方的抗力已近“强弩之末”,放开北珠,正准备吸收元汤之时。

小龙看她太阳穴处已轻微的有点跳动,知道时机来了,猛的一松动,丹田一热,一股真气倏然涌去,散佈在全身经脉的真气亦哄然响应。

全身穴道豁然贯穿,真气立郎在体内联连运行,一股热流激射而出。

桃花三娘子突然感到冲力来得太强,连忙想推开身上的人,但小龙已经有了周全准备,双腿紧紧的勾住,双臂如铁嵌,紧紧的锁住了对方。

“穿心一镖”,终於击中了对方。

右掌一推“拍!”一声,桃花三娘子立郎被抛出车外。

她刚惨叫半声“拍!”一声,整个的身子立郎撞跌在地上,挣扎了几次,都未站起。

喷火的目光,也渐渐变成“死鱼白”,一代淫娃,天欲宫宫主,就这样离开了,结束了她的一生。

小龙回到战场,天魔帮已死的死,伤的伤,生还者亦各个垂头丧气,就像静候秋决的神情。

但是,一场桂辣辣场面倏现在眼前。

只看见笑面跛丐笑面上颊,厉声道:“五柳道人,你……”

小龙急忙走了过去,每人见他无恙回来,立郎响起一阵欢呼,因为此次能扫平天魔帮,其居功至伟,故深获大家爱戴。

他趋步上前,平和的道:“道长何故动怒?区区愿闻其详。”

五柳道人一指苏婷婷扬声道:“这妖女自称是独芳客之徒,声言代师复仇,向五大门派公然挑战!”

“本来是名正言顺为江湖规矩侠客之事,但事实上有谁见过她的武功,替她证明呢?”

“再说,孤芳客当年嗜杀成性,惨害同道中人,乃是人尽皆知的事,我辈替天行道,也正是义不容辞。”

“如今此女一出,诸位竟皆不战而屈,不但有失武林人颜面,并且可以说,是替我辈侠义者丢尽了人。”

笑面跛丐、梅凌霜师徒,苏婷婷闻言都面显气愤之色,但被小龙暗拖眼色止住。

五柳道人语气一转,又道:“此女今日表现不错,力搏天魔教徒众,当真值得喝采,目下先抛开谁是谁非不说,各位可曾和地交过手,过过招吗?”

“何况,在江湖上,历代祖传一个规矩,所谓:”胜者为高,败者理屈“,在座者都未曾和地比划过一招,为什么就愿意俯首称臣,自认理屈呢?……”

苏婷婷再也忍耐不住,霍的挺身而出,正容厉声道:“依道长之意,是想和贱妾比划几手了?”

五柳道人双目一瞪,叱道:“正有此意!!”

苏婷婷望了小龙一眼,见他不表反对,立即上前一步,当着群豪高声说道:“道长如此见责,贱妾只好勉力周旋一番。”

说罢,目视五柳道人,说了声:“请”

五柳道人远在卅年前,就已成名江湖,功力自然是十分深厚,他往昔的确吃过孤芳客的苦头,知道孤芳客的掌法,有神鬼莫测之机。

故此,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盘,准备一上来就以功力制敌。

苏婷婷请他出手,正中下怀,袍袖一抖,猎猎风声忽作,那肥大的双袖,直似两块钢板压了过来。

苏婷婷静立在三尺之外,煞气凝於眉梢,蔚蓝的眸子里,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此际一见他发出攻势,竟而不架不退,不避不让。

低叱一声,莲步一移,双掌上指下划,直取他两拳腕脉,正是独芳掌法中,“以毒攻毒”绝招!

五柳道人吓了一跳,心知若不撤招,对方虽然可能受剑,但自己的双腕,势必残废不可。

故而,不待苏婷婷双指划到,挫腕吞而再吐,由直崩变成了斜挡之势。

苏婷婷存心让在场群豪见识一下独芳掌法,故而并不硬接,娇躯一闪,掌影顿时如排山倒海一般,层层堆涌在五柳道人四周。

场中都是高手,自然看清她的招式。

但五柳道人身在局中,陷入掌山,任凭他功力再厚,却也不由应接不暇,有点手忙脚乱起来!

片刻间,一套掌法施完,掌影一收,问道:“贱妾的掌法,道长识得否?”

五柳道人恼羞戍怒,怒吼道:“妖女接我一掌!”

吼声未已,双掌运起十成功力,已平胸向外推去。

但见狂飙突起,呼啸乱响,在场诸人,都不由暗讚其功力浑厚。

那知苏婷婷秀眉一竖,双臂倏的在胸前划个半弧,紧接着掌心向外,忽的手推而出。

只是,却没有半点风嘶之声,气势上似乎弱了点。

但是,两掌一触,“砰”的一声闷响,突然风平劲消,而五柳道人,却因为吃不住反挫之力,“蹬蹬蹬”连退了三大步。

更惨的是,他那红润的脸上,却突然变成了煞白之色,忍了又忍,终於忍不住“哇”的吐了一鲜血。

苏婷婷微微一哂,道:“承让……”

语毕,对在场群众作了一个罗汉揖道:“昔年家师与各门派过节,为徒者,自应讨还,唯外子仁心宅厚,谆谆告诫得饶人处且饶人,是以贱妾不为己甚,让昔年参与围殴者,自己闭门思过,广积善缘,谅家师九泉之下,亦能原谅贱妾此举!”

衡山派掌门人浮尘子,与其他各派取得默契,此际代表发言道:“夫人能善体天心,武林之福,贫道谨代表昔日肇事之各门派,向夫人致最深歉意……”

他话未完,五柳道人忍下自己伤势,一跺脚,恨声不已道:“青山不改,细水长流,五柳就此别过……”

说着,也不等别人对话,迳自抬手率同于飞父子,离开了锺山。

小龙知道五柳道人此去,日后还要报仇,但又不愿令别人难堪,而迳自道:“前辈不必过谦,俗云:往者已矣,区区敢请前辈,谨往慎行,以为后人楷模!”

少林圣愚大师高喧佛号,朗声道:“施主处处留一退步,为他人谋,更难得为胜不傲,实为人中之龙,天下师了!”

小龙连忙逊谢,辞别群豪,带着苏婷婷、府小兰和阿娟回韵州故居。

其中以石辅基与柳小倩最为尴尬,若以师门来说,他们与府小兰该是师兄妹,如今因为小龙关系,平空升了一级,梅凌霜便降级了。

不过,笑面跛丐说的好:“江湖无老小,达者为先。”人只要活在快乐中,何必争这些世俗!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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