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妙人间之北国春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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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北国春色》

“起床了,老公!起床了,老公!”一阵娇嫩腻耳的甜美的女声将我从睡梦中唤醒过来。出于职业习惯,我一个翻身,睡眼朦胧间拾过昨夜被我胡乱丢在床头的电话。妈的,半夜三更,电话响起,准又没什么好事情。

实在懒得睁开眼,凭感觉翻开电话盖子:“喂,您好!哪位?”前面一句是纯粹的职业习惯,后面一句才是发问的目的。

“老错,哪里潇洒?”透过翻盖的话筒,谭火懒洋洋却又似乎舒服透顶的声音轻轻的飘了过来,在这凌晨两点的北国夜里,显得是那么的清晰。C网的通话效果确实不一样,我仿佛能清楚听到谭火在上海的寒夜里那咚咚的心跳声。

“妈的。”我狠狠骂了一句,同时感觉一双温暖的小手慢慢在我下体摸索。“干点什么不好,偏要凌晨两点骚扰我,害我还以为哪个大工程出了什么漏子,通信中断N小时了。”

谭火嘿嘿笑几声,讥讽道:“得了吧,你们公司搞的那些破设备,哪天不出点漏子?你小子怕是早就习惯了吧。”

这话倒不假,公司的设备在行内我个人认为虽然不怎么样,却还是源源不断的奔赴全国各地,我入行四年,已经算是走遍了大江南北。

干我们这行的,美称是叫IT业,其实就是“挨踢”业,随时准备着被老板踢,被用户踢。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被老板从被窝中抓起来,打最快的火车、夜航的班机赶到四面八方去救火,然后被那些冤大头们痛骂一顿,作为乙方的我却只有唯唯诺诺,永远要夹着尾巴装孙子。

身底下的那双小手在我关键部位抚摸一阵,我心中腾腾火起,一只大手已是抚上旁边火热的女体上那娇艳的蓓蕾,轻轻一捏。女体似是不堪疼痛,竟是轻轻“嘤咛”一声。这声音妩媚之极,令我想起昨夜她在床上的欢快的歌唱。

“嘿,哪儿找的靓妞啊?让谭哥哥来跟她讲两句哦!”这小子耳朵灵光得很,在电话那头竟然听到了刚才那阵轻轻的动静。

“别逗了。你要是不怕方宁拨了你的皮,你哥我就给你找上十个八个的,让你美到底,爽到底。”电话那头传来谭火一声“哎哟”,然后就是一声女子的轻笑,声音也是甚熟的。

“哟,方宁也在啊。得,算我刚才没说。”听到方宁的声音,一个跟她相关的女子的身影便在我心头浮现,我轻轻摇摇头,似乎是想要驱走那驻留在心头的影子。

“嗨,陈错,你好吗?”方宁的声音还是那么的甜美如昔,当年外语系的两朵金花之一,如今也不知绽放成什么样子了。

心中涌起一阵感慨,嘴上已道:“哟,方宁,我的姐姐,我可想死你了。”方宁咯咯一阵娇笑,我似乎能看到她身姿摇曳的样子。

“你嘴还是这么甜,难怪能哄到女孩子。告诉我,这女孩哪儿的?”女人感兴趣的对象除了男人,就是另外一个女人了,这话真是真理,方宁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也是不能例外的。

“呀,人家这么想你,你却只关心别的女孩子,太不给面子了。不行,我要抱抱你,这样才能心理平衡一点。”“咯咯,我可不介意,你的好兄弟可要劈了你的。”紧接着,便听谭火的声音夸张的嚷道:“丫的,陈错,我劈了你小子。”

听到这熟悉的叫喊声、欢笑声,心里便有一阵暖流涌过,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大学校园,依稀看见谭火高站在上铺,左手撑腰,右手高扬,亮起嗓门唱喏道:“驸--马--爷--上前看端详,上写着--秦香莲她三十二岁--状告当朝驸马郎--”我却在下面高声道:“你小子快下来,别踏坏了我的床--”

正沉湎于昔日的记忆,电话那头传来方宁的声音道:“别转移话题,快交待,这女孩是哪儿的?”

我瞟了瞟旁边那火热的女体,却见她用长长的秀发遮蔽了面孔,让我看不清楚她真实的容颜。我心里叹了口气,做她们这一行,其实也是有尊严的。

“没,没哪儿的,我随便找的一个。”话刚说完,便见旁边的女体轻轻抽动了一下,似是在抑制心中的某些感觉。

“嘿,你可不是那号人。”方宁当然不信,她虽然已在社会中浸淫了几年,但她的生活中都是美丽,怎能理解我们这种长年在外的人的心态。

“哟,我不是那号人,那谁是那号人啊?”我还是很感激她的信任,虽然已错过了以身相许的时候,不过以心相许还是可以的。

“谁是那种人?这你还不清楚?谭火呗。”方宁的声音越发的清脆起来,紧接便传来谭火的大叫声:“我冤,我比窦娥还冤啊!”

我心底微微一笑,方宁对付谭火还是很有一套的,想当年谭火追求方宁的时候总在我面前描述方宁对他是多么的温柔,多么的体贴,听的我耳朵长了茧子,后来我来了一句“她要真温柔体贴,就能容忍你娶小老婆”,谭火便再没吭过声。今天的情景,终于印证了我当年说过的话。

同时也让我想起了当年我们几个搞学校的bbs的时候,谭火任副站长兼爱情版斑竹,在新建的爱情版的入站界面上,留下了至今仍在W大爱情界传颂的至理名言:“在雄与雌的争斗中,雄性若没有征服雌性,便必然被雌性所征服。”

在今天看来谭火的话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不过当年的他就是凭这句话一举成名,全校皆知,最终抱的美人归。若是当年那些无限崇拜他的女孩子们知道他们心中的英雄最终为“雌性所征服”,也不知道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沉默了一会儿,方宁见我不像是在开玩笑,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我轻轻“嗯”了一声,说道:“我现在出差在C市,旁边睡着一个女人,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方宁沉默了,过了良久,才叹口气道:“陈错,你别这样子!”我呵呵笑道:“我什么样子啊?这样子不好么?”

方宁说:“你别笑。你这样子的确很不好,我还是喜欢当初的你。”我嘿道:“你喜欢当初的我?那你当年怎么不向我表白?”

“你--”方宁料不到我这样的抢白,竟被我激的说不出话来,我仿佛能看到方宁怒眉冷对的样子。

谭火的声音传来:“小子,别欺负我老婆。”“去你丫的,你们夫妻俩三更半夜把我闹醒,就不能让我报复报复?”“嘿嘿,我们这是查房。”

我刚想损他两句,便又听见方宁严肃的声音传来:“陈错,你听我说。”“嘿,姐姐,聆听您老人家教诲。”我躺起身,斜靠在床上,找到昨天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包烟,抽出一根,刚放在嘴边,便听“啪”的一声,火光燃起,竟是旁边那一直没有动静的女人为我打燃了火机。

“谢谢!”我轻轻道。“谢谢?谢什么?我还没说呢!”电话那头的方宁显然是会错意了,“刚才是什么声音?那么响!”

我呵呵笑道:“没什么,我招呼一声,让WAITER送杯咖啡来,然后聆听方美人训话。”“少贫嘴。”方宁自然不会相信我的鬼话,也知道这样的跟我瞎磨是没有尽头的,赶快正色道:“陈错,我们是不是朋友?”

这高度上升的挺高的,不过只要是人,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怎么回答:“当然,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了。”

她大学跟谭火谈了四年恋爱,我大学替谭火写了四年的情书,其中有大部分是被谭火送给了她--当然还有小部分下落不明,谭火给我的官方解释是--叠了纸飞机了、上课时擦钢笔了、走路时弄丢了等等。

在某个下午,我偶然在一个低年级的小妹妹那里看到过一封我的大作,而那天上午谭火给我的解释是--上厕所忘带手纸将就着用了。当然,这些事情只有我和谭火知道,方宁以前不知道,现在不知道,将来也不会知道。

谭火怕我泄漏他的秘密,真的是酷刑威逼、美女利诱(他曾许诺要给我介绍几个美女,可是直到大学毕业也没能兑现),无所不能,就差杀人灭口了。

跟他们相处久了,连方宁也熟了起来,嚷嚷着给我介绍女朋友,这才有了我心底的那些故事,不过我已经不愿意想起。

“陈错,谢谢你把我当朋友。”方宁的声音里面透出的真诚让我感动,“不过做朋友,我就有些话想对你说。”

我轻轻的闭上眼,吐出几个烟圈,又睁开眼,看着它们凝聚、成形直至最后消散,然后长出一口气道:“你说吧。”

方宁沉默了一会儿,说:“陈错,你忘了阿琪吧。”

我心中隐隐做痛,似乎是将好的伤疤又被人重新揭开一样。

压抑住心中的情绪,我淡淡的道:“阿琪是谁?”方宁不说话了,我狠抽了几口烟,握住蓓蕾的右手又狠狠的加了力,旁边的女人便又一阵颤抖。

“陈错,压抑自己就只能伤害自己。放开胸怀,才能有更好的将来。”方宁的话在我耳里就像教科书一样苍白无力。我呵呵笑道:“你是不是言情片看多了,这些话只能哄哄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孩子了。”

方宁没有丝毫的生气:“你知道我的意思的。你忘不了阿琪,就会作践自己,就会随便找个女人。可是这样又能怎样呢?一晚上的风流快活,你可以暂时忘记阿琪,可是早上醒来呢?阿琪要是在你心里生了根,就是拿刀砍也砍不走的。”

女人确实是天生的演说家,这番话要是谭火对我说,恐怕早就已经被我骂的死去活来了,只可惜现在对我讲这番话的是方宁,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比她更适合讲这番话的。

“方宁,我很谢谢你,当年若没有你,我也不会认识阿琪的。”每次提起阿琪的名字,我的心都会一阵颤抖。四年了,已经四年没有见过阿琪了,在这个光阴似金的行业,四年是一段绝对不短的岁月,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她所倚住臂膀的男人,是否一如当年的我一般的幸福?

“我现在倒是宁愿你们没有认识过。”方宁幽幽的声音传来,我心中一阵苦笑,当年我与谭火几个人纵横江湖的风云年代,外语系的两朵金花之一的阿琪,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你们若没有认识,你现在也许就还是以前的陈错。”女人总是喜欢作些毫无意义的假设,更坏的是却往往很能打动男人,便如现在的我。

我狠狠的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也许和女人谈爱情是男人最大的错误,因为她们永远是忠实的理论家和实践家。

我叹了口气说:“方宁,我们别谈阿琪了好不好?尤其是不要这个时候谈。”方宁不说话,我当她是默许了,赶紧道:“你们现在怎么样?你和谭火都还好吧。”

不和女人谈爱情了,方宁便没了什么动力,倦倦的说:“这个问题你应该和谭火谈。”便将电话交给了谭火。

对谭火我可没那么客气:“你小子,半夜三更让你老婆教训我,忒不够意思了吧。小心我揭发你。”

谭火黑嘿的道:“揭发?太晚了,现在生米煮成熟饭了,哎哟--”不用看也知道,这小子又着了方宁的道。

等他们安静下来,我接着问道:“现在怎么样?干的还顺心吧?”电话那头熟悉的“啪”的一声,谭火燃上了一根烟,声调有些低沉了:“顺心能半夜三更给你打电话吗?”

方宁有一点很让我赞赏,那就是对自己的男朋友抽烟采取了绝对的包容,不像阿琪,认识她之后就逼着我戒烟。

“丫抽的什么?”我学着谭火的语气道,谭火是北京人,丫不离口。“呵呵,你闻闻看。”这小子还撩我呢。

我似乎真的闻到话筒中传来的淡淡的烟草味道:“嘿,中华,还软的,靠!”谭火惊叫道:“你丫的狗鼻子啊,贼灵。”

“嘿嘿,你哥我是神仙,看着你抽大的。”“嘛叫抽大啊?”方宁是天津人,时不时能弄出两句津味来,当年我在宿舍打趣谭火时,最多的时候就是学着方宁的语调“你干嘛呢?”。此时再次听到她正宗的津味,真的让我好不怀念当初的岁月。

“呵呵,什么叫抽大的都不懂,我是说我看着他抽烟长大的,从一块钱一包的,到两块钱一包的,再到今天六十块一包的,哎,岁月哟--”我叹了口气,虽是调侃的语气,却真的有些感怀。

“得了吧,少卖文。老错,告儿你件事。”谭火悠悠的语调中,我竟有些窥不到他的心思。

“哟,嘛事儿啊,是不是有个小东西等不及,要叫我叔叔了,哈哈--”

这次连方宁也不放过我了:“陈错,我要砍了你--”倒是男人的大度在此时再次体现,谭火说:“老错,别贫了。我被炒了了--”

“什么?”我倒是真的大吃一惊,谭火所在的L公司,曾经也是全球业界的翘楚,谭火进去四年,干的有多么好我不敢说,但W大风云人物的底子我是很清楚的,以谭火的水平,绝对不会比别人差。虽说现在整个行业不景气,前段时间L公司也曾经传出过裁员的传闻,但在这个业界普遍裁员的背景下,这点小传闻算得了什么呢?

“为什么炒你?你在那儿干了四年,妈的,在这个行业,在这个年代,能在一家公司待上四年,那简直是个奇迹。”我有些愤怒了,也许是因为谭火的经历和我太过相像,让我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是因为我是老臣子,拿的薪水比别人高,老板才要炒的。丫的,这小子还说照顾我的面子,要我主动提出辞职。”谭火的声音缓慢而低沉,我却怎么也听不出悲伤的味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换家公司?”

“老错,我不知道你的感觉怎么样,我只觉得在这行干特累。老板没日没夜的压你,恨不得榨干你所有的血,我有时候只想一觉睡上十天,再也不醒来。”

累,恐怕是这个行业人的共同感觉,可是累又怎么样呢?你拿了比别的行业高得多的薪水,你就必须比别人付出的更多。这话我没有对谭火说,因为这种道理人人都明白,谭火入行也不短了,肯定比别人领悟的更透彻。

“老错,你还准备继续干下去么?有没有想过将来怎么办?”将来?谭火的话拨动了我心中的某根弦,一个我长期不敢面对的问题终于真实的摆在了眼前。IT业中,大概有百分之九十的人是不知道将来怎么办的人。很不幸,我也是其中之一。

我叹了口气:“没想过,我不知道。”谭火大概早就料到了我的答案:“我也正在想。说实话,在L公司虽然薪水可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早就没有干下去的动力了。现在正好,帮我下了决心。”

沉默一会儿,谭火又说:“别的公司我也不想去了,不瞒你说,有几个公司一直想挖我,薪水也还过得去,但我就是不想过去。去了也是给别人打工,连在业界老大L公司我都不想干下去了,去别的地方还有什么意思。”

这话我是绝对的相信,曾经沧海难为水,这种感觉很多人都有过。“那是因为你已经到达一个山顶,却找不到更高的山峰可以攀登。失去了方向,又找不准自己的坐标,自然也就没有前进的动力了。”

我的这番说教换来的是谭火的不屑:“得,得,你丫的要是再在行内混两三年,准可以弄个业界第一哲的称号。看来W大的水草真是养人,又弄出你丫这么大一人才来。”

W大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这在国内的大学里面是数一数二的。有了历史的沉淀,自然就会形成一种特定的人文气氛,而W大在国内正是以文科著称的,历史上也出过不少的哲人。

和国内的大多数综合性大学一样,文科超强的,工科就一般,而我因为我向往W大的人文氛围,又不想专念文科,所以选择了W大的工科。

谭火则不一样,用他的话说是在北京呆腻了,想脱出牢笼出来玩玩,莫名其妙就选择了W大,莫名其妙就选择了工科,莫名其妙就被动的选择了与我上下铺。

“那你到底想怎么办呢?”我实在想不到谭火能出什么主意。

“老错,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当老板?”谭火神秘兮兮的问,我心中一动,这小子莫不是有什么企图了吧。

“有啊,我做梦都想。当老板多爽啊,有自己的写字楼,住别墅,开名车,抱小蜜,财源美女滚滚来。”

“丫的,别作白日梦了吧。”谭火对我的痴心妄想表示愤慨:“跟你说真的,有没有这想法?”

“想法当然是有,不过--”“不过什么?”谭火很明显的来劲了。“不过没钱,呵呵。”我仿佛听到谭火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然后来了句:“我也没钱。”

我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谭火也是放声大笑。我们都知道,干这行钱是多么重要,我所在的X公司、谭火所在的L公司做的单子都是动辄几百万、几千万的,这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天文数字。

“算了,不说了,也就想想而已。你什么时候来上海玩玩,我再叫上胖子、老三,哥几个再好好商量一下。”胖子和老三都是当年大学同宿舍,与我和谭火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好啊,包我机票。”“丫的,你小子还真贪,来吧,包你往返机票。”我嘿嘿一笑:“好,说定了,我下个星期就休假。”休假的话也只能说说,我已经连续两年没有休过假了,老板不会这么轻易放我的。

“哎,慢点挂,谭火,来一段。”我愣愣的道。“你丫有毛病啊,半夜三更的让我唱京剧?”果然不愧是我的铁哥们,一点就透。

“嘿嘿,你要不是那张嘴,当年方美女能看上你么?”说实话,谭火的京剧唱的是真不错,不是一般的玩票的水准,当年《轧美案》那段在百年校庆晚会上也是满堂彩。

谭火清了清嗓子道:“丫的,就给你再听这一回。”这当然不是谭火发了善心,定是精灵古怪的方美女在他耳边捣鼓了什么,大概也想看看凌晨两点唱京剧会有什么效果。

“驸--马--爷--上前看端详,上写着--秦香莲她三十二岁--状告当朝驸马郎--”“朗格朗格里格朗--”我透过话筒为他伴奏。

“将那状纸压在爷的大--堂--上--哈--哈--哈--”他奶奶的,谭火这腔真是好。透过话筒,谭火那高亢的声音仿佛都飘扬在这城市的上空。这京剧真是国宝。

还没等他哈完,我已经高叫道:“好,收线了,再让我亲亲亲爱的方美女,哈哈--”

谭火那小子刚哈到一半,闻音忙道:“嘿,你小子--”在方宁的尖叫声中,我挂断了电话。看看电话上显示的通话时间,四十五分钟,好家伙,这俩人足足给我上了一节课。他们知道我是不用担心电话费的,有公司报销呢。

我叹了口气,打开床头的台灯,灯光柔和得像女人的手,轻轻拂过我的全身,沉重的心情回复了一丝暖意。

一只纤细的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抚在刚刚通完话的手机上:“我能看看你的手机吗?”

这是这个女孩除了“业务”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她跟一般从事这个职业的女孩有些不一样。别的女孩是绝对不会随便动客人的东西的,这是她们的职业习惯,就像我接电话第一句总是“您好”一样。

也许是因为她下海还不久的关系,我这样告诉自己,点点头,松开手,她从我手中接过了电话,好奇的把玩着。

“刚才叫你起床的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这个女孩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奇,幸好我是个耐性极好的客人,这不仅表现在我的态度上,更表现在我床上的战力上,我心中暗笑几声。

腾出一只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香烟,刚放到嘴边,女孩已经识趣的点燃了火机。我轻轻吸了几口,看着烟圈在我眼前消散:“是这样的。”

我将选项拨到了语音这一项,轻轻按了一下按键,那甜美的女声便又再次响起:“起床了,老公!起床了,老公!”

女孩咯咯一笑:“真有趣。这是手机自带的么?”我淡淡一笑:“不是,是我后来录制的。”心中想起上次为了让小欣帮我录制这段话,一周内请这个小丫头吃了四次皮萨,也亏她跑得不嫌累。

女孩看我嘴角浅浅的笑容,便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是你女朋友的声音吗?”“不是。”缓了一会儿,我又道:“你问的太多了。”女孩的话触动了我心中的痛处,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女孩便偏过头不敢再问。我弹了弹那快要烧成柱的烟灰,眼睛一斜,便看到了这女孩侧面的轮廓,顿时惊呆了。

“阿琪!”这是我心中涌起的第一念头。这女孩的侧面竟像极了阿琪。桃形的脸,淡淡的眉,长长的睫毛,细细的眼,我简直无法描述我心中的震撼。真的是阿琪么?

“阿琪!”我扶住她的肩膀轻轻喊道。

“先生,先生。”女孩转过头来轻声叫道,显然无法承受我手上力量。我也惊醒了过来,看着她正面的面容,虽然也是有些秀丽,但哪里还有半分阿琪的影子。莫名其妙想起谭火说的一句话:“其实天下的女人关了灯,上了床,就都变成一样了。”心里苦笑一下,阿琪跟她还是不一样的。

昨天晚上叫这女孩上来的时候,她脸上涂着浓粉,双唇抹的猩红,我见她还有几分秀丽,便让她留下了。在床上,我就像发情的野兽,狠狠的征伐她,她的技巧并不高超--在我面前,她不需要什么技巧,男人永远是床上的主角。

昨天晚上,我怎么没有发现她侧面轮廓这么像阿琪呢?难道男人真的是只用下半身思考?我心中苦笑一会儿,放开紧握她胳膊的手,有些歉疚的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女孩转过身去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我想起以前经常用来在完事后开胃的几个成人笑话,想要开口,却觉得没有以前那种气氛,终于还是没有讲出来。

也许是因为--她的轮廓真的,真的,太像阿琪了。

阿琪,我是不是真的忘不了你?我轻轻扯扯自己的头发,想起方宁的话“陈错,你忘了阿琪吧”,她说得对,我是应该忘掉阿琪的。

“你叫什么名字?”我很少问这些女孩的名字,宁愿用“红红”“艳艳”来称呼她们,但这次例外。不要问我理由,因为我也不知道。

“雨佳。下雨的雨,佳人的佳。”雨佳?这个名字倒是很雅致,不像是艺名。“我叫陈错,刚才电话中你也听到了,陈述的陈,错误的错。”我告诉了她我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她,只是第六感。

我的第六感是很灵的。我的祖父是个老中医,擅长佛学,专门研究过第六感。他告诉我每个人都会有第六感,只不过有的强,有的弱。第六感超强的甚至能预知将要发生的事情,弱的便只能和普通人一样,接受命运安排给你的酸甜苦辣。

迄今为止,我没有见过第六感超强的。我想我也许是不强不弱的那种类型,只比正常人稍微强一点,不过这也就足够了。以前发生的一些事情证明了我的第六感很多时候都是灵验的,所以我很信赖它。这次也是这样。第六感告诉我,我应该告诉她我的名字。

“陈错?你的名字真有意思。”女孩露出感激的目光,也许我是第一个告诉她真名的客人。人都是有尊严的,都需要信赖别人和被别人信赖。

我握住她的手:“你好,雨佳!”女孩有些扭捏起来,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在只有金钱和欲望的环境里,自己陪宿的客人和自己握手,真的让人很不习惯。

我能理解她的感受,若我是她,也会感到别扭的。

“我姓邵。”她的声音很小,不过我还是听到了。我敢打赌我是第一个知道她姓邵的客人,她脸上的神情已经很清楚的告诉了我。

“你好,邵雨佳。”她的脸色开始红了起来,轻轻的将手递到我手里。我和我昨夜叫到的女孩在床上举行了一次奇怪的握手。我也不知道这次握手有没有意义,只不过是我偶尔想起,就去做了。也许,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太像阿琪了吧。

她脸上脂粉已经去掉了很多,猩红的嘴唇也只剩下淡淡的朱色,卸去了浓妆的女孩,竟是分外的清秀,可恨我昨夜竟没看出来。

不过这也难怪,想起昨天叫她上来的经过,心里仍是有些好笑。

昨天刚住进这家酒店就有电话打上来,一个嗲声问道:“先生,需要特殊服务吗?”

我走的地方多了,这种事情也是见怪不怪,便调侃道:“都有些什么特殊服务呀?”那嗲声又道:“先生需要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聊天、按摩、同浴、陪您做爱,先生要是喜欢,还可以来个双飞--”

“艳姐,干嘛说得这么露骨。”旁边一个女孩小声道。我在话筒这边心中暗笑,这也叫露骨?你大概是没有打过咨讯台的。

“好了,就叫你旁边那位小姐上来陪我聊会天吧。”那嗲声一愣,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好的,先生,马上就来。”

二十分钟后,这女孩就上来了。她画了很浓的妆,面容虽看得不很真切,却也绝对说不上丑陋,而且身材高挑,正是典型的北方女孩子。这边的女孩子化妆都很浓的,尤其是干这行的--你能要求她们不化妆么?

怎料一觉醒来,她抹去浓妆,却变成了如此清秀一个女孩。望着半露在被外的女孩的玲珑曲线,我心下蠢蠢欲动。

邵雨佳与我贴的甚近,她感受到我身体的变化,瞄了我一眼,小声道:“先--陈错--”

我一把掀开被子,火热的女体便无一丝保留地展现在我的面前。北方女孩子身材真是没的说,挺拔的双乳在灯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辉,两条浑圆修长的大腿紧紧靠在一起,想要遮掩住那火红的花蕊。

我吞了口口水,轻轻握住她丰满的双乳,两指开始揉搓她殷红的樱桃,同时将我火热的欲望缓缓靠近她。她的手很有技巧的握住我的分身,轻轻套弄几下,我舒服的轻轻哼出声来。

我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她丰满的双乳被我紧紧挤压,两个火热的蓓蕾竟然轻轻碰到了一起,我一根手指轻轻划过眼前紧挨在一起的蓓蕾,雨佳顿时“啊”的一声叫出声来,身体已是微微颤抖。

我一只手紧紧握住两个蓓蕾,另一只手却已移到她胯间,轻轻抚摸她大腿内侧的敏感带。雨佳的反应更强烈了,眼睛半睁半闭间,已经主动的将我的手拉往桃园深处。我伸出中指,轻轻的摩擦她早已汇流成溪的花蕊。望着她涨红的脸庞,活动的中指突然用力插入她尚嫌干涩的甬道,雨佳身体似触了电般僵硬起来,半个上身猛地拔离床面,“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她不自觉的偏过了脸庞,让我看到她秀美的轮廓。

“阿琪,阿琪,我来了。”欲火燃烧中,我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火热的巨龙已经乘势而入,贯穿了她的身体。她轻“噢”一声,身体停止了动作,似是在适应硕大的分身。

我早已是迫不及待,身体轻轻动作起来,温热的甬道更刺激了我的凶性,我猛力的一次又一次将分身送入最深处,直至后来动作竟已有些粗暴。邵雨佳紧咬着双唇,闭上了那酷似阿琪的双眼。

“睁开眼。”我紧盯着她的双眼,冷冷命令道。邵雨佳刚刚睁开眼,我便一个猛烈的动作,将分身送到她甬道最深处,邵雨佳大声的呻吟着。不待她反应过来,我的动作更猛烈,每一次冲击都要送入她花蕊深处。

邵雨佳修长的双腿紧紧夹住我的腰身,双股高高抬起,全力配合着我的动作。我望着她秀美的轮廓,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喊着阿琪的名字,仿佛在我身下的依然是当年的阿琪。

在我的猛烈动作下,邵雨佳早已是大声呻吟不止,我却没有一点怜惜之心,硕大的分身似乎还在不断的壮大。邵雨佳突然猛抓住我的胳膊,拼命的将股臀凑向分身,口中“啊”的一声,甬道中便有一股激流喷射而出。

分身沐浴在火热的激流中,不断的膨胀,膨胀,再膨胀,终于忍受不住,我大吼一声,壮大的分身猛地深入甬道最里,在最深处喷洒着生命的精华┈┈我无言的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的女孩激情过后微微泛红的皮肤,脑子里却满是当年与阿琪在一起的情景。她现在是在哪个男人的床上呢?我心中撕裂般的疼痛,拼命咬紧牙关,双手似乎要把那雪白的床单扯裂。

实在熬不住锥心的痛,我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易拉罐开启的声音也没有惊醒沉睡中的女孩,这只是我千百个夜晚中的一个。清早,这个长的像阿琪的女孩子就会在我付完钱后悄悄离去,一切又都会平淡如昔。

运动过后,我却依然没有要睡觉的意思,这也是养成的习惯了,要么就睡个够本,要么就一宿无眠。今天的这种情形,当然要拜谭火夫妇所赐了。

看看烟盒里剩下的最后一根香烟,我找到被女孩扔在一旁的火机,“啪”,火光映红了沉睡的女孩的脸庞--她的轮廓真的太像阿琪了。

我长叹口气,慢慢走到落地窗前,扯开紧闭的窗帘。北方的凌晨四点虽还是一片黑暗,却已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站在十三楼上,看到远远近近那些浓浓淡淡的灯火,这是一座不眠的城市。在这不眠的城市中,会有多少像我这样不眠的人儿呢!不管城市的风景多么绚烂,我却注定只是一个过客。

站了一会儿,已感到有些寒气袭来。我翻出便携式电脑,接上电话线,将耳塞塞进耳朵,便听到了那熟悉的滴滴嗒嗒的拨号音。

在各大网站上浏览一番,也许是时间太早,新闻都还是昨天的,某某女星和某富商偷欢被狗崽队偷拍,某夜总会舞女大爆和某某著名球星的一夜激情,中东局势紧张,巴以和谈进展缓慢,伊战一触即发┈┈正在各个网站徘徊间,qq上却有人影闪动起来:“错哥,你怎么也在啊?”

我微微笑了一下,没想到这时候还能碰到小欣这丫头。小欣是我师妹,晚我两年进入X公司,当年在W大的时候是我和谭火的跟屁虫。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现在是某年某月某日凌晨四点,你却还在QQ上闲逛,明天不用上班麽?”对这小女孩可没有什麽客气的,何况我教训她的时候远远比不上她教育我的次数多。

“不是明天,是今天--不用上班,今天礼拜六。”礼拜六?哦,我这才想起。“怎麽?今天没有老板逼你加班写程序麽?”小欣是在公司某部门做研发的,两年前我从这个部门出来的时候,小欣才刚刚进去。

“猪头王会这麽善良麽?我昨天晚上干到十二点程序才调通。”猪头王是小欣的主管,这绰号是我走的时候教给小欣的,以表我对他的憎恨,他真名叫王强。

据小欣说,他刚到部门没几天,猪头王就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近她。幸好我们这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很忌讳同事间谈恋爱,否则,猪头王早就大张旗鼓的展开鲜花攻势、情书攻势,向小欣发起总攻击了。

“怎麽?猪头王还在打你的主意麽?”“他敢?我说我是错哥的人。”“什麽?”我手中的烟头差点掉到地上:“你怎麽能这样啊?可怜我的大好名声啊,可怜公司那些暗恋我的女同事啊,也不知多少人在以泪洗面,哦--愿真主保佑她们,阿门!”

“呵呵,要不然我怎麽能躲避他的骚扰呢!这招还真灵,他果然再不敢借故靠近我了。”小欣显然很得意她的杰作。

“错哥,他为什麽会这麽怕你啊?我听人说,当年你好像指著他的鼻子骂他猪头王--”嘿嘿,提起当年的事,我的心中还是不免一番得意,那是我到X公司之後干的最爽的一件事。

猪头王比我早来一年,那时他还不是主管,却总喜欢媚上欺下,作威作福,经常指挥我们这些他眼里的新人干些杂活。

那一天我实在忍无可忍,就和他大吵了起来,差点就动起手来,直闹到部门老总那里,史称部门七月冲突事件(这是小欣後来告诉我的大家的称呼)。

幸好我在部门里也算是掌握了一些技术的人,老总还是很照顾我,这事情也就轻描淡写的过去了。不过我觉得再在这里混也没什麽意思了,便打了报告,调到了服务部门。虽然是整天东奔西跑,却再也不用见那个猪头王,过的还是很惬意的。後来猪头王竟干上了主管,看来也不是个什麽简单的人物,那时也许真的是我太年轻冲动了。

这些事情小欣大概都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才闹著要向我问清楚。“哎,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停--不要这麽老套好不好?”我的开场白还没说完,便已被小欣打断。

“那时候你还小--”“错哥,我求求你,饶了我吧--好了好了,不要你讲了。”虽然错过了宣扬英雄史的机会,却也省得打那麽多字劳累筋骨了。

“错哥,你现在在哪儿?”“在床上。”

“废话嘛,在哪儿的床上?”“酒店的床上。”

“你--”“呵呵--”逗逗小女孩其实也是很开心的事情,特别是在一个男人最无聊的时候,我仿佛都能看到小欣娇嗔的样子。

“好了,别生气了,我在C市。”见那边好半天没有动静,怕这小姑娘真的生气,我赶紧老实交待。

“那就是说你昨天没有开会了?”过了好一会儿,小欣的话才发了过来,好像很不情愿跟我讲话的样子。

“什麽会啊?你知道,我最讨厌开会的。”公司的会议特别多,尤其是最近,天天开会讲业内形势如何不景气,对手是如何动作应付危机的,我也是开的有些怕了。

“昨天公司开会说要裁员了。”“裁就裁呗,又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干这一行你就得随时准备被炒掉。”

“错哥,你说我会被裁掉麽?”女人和男人确实有些不一样,面对危机时很容易怀疑自己。

“不会的,你干的不错啊,像你这样又漂亮又听话的员工到哪里去找?何况还有那个暗恋你的猪头王--”“你能不能不提这个讨厌的人啊?”小欣看来是真的对猪头王深恶痛绝了。

“好好好,退一万步说,就算被炒掉也没什麽了不起的,你还可以到别的公司去,做程序员的到哪里都可以找到饭吃。”

“嗯,你说得有道理。”小欣看起来有些放心了,女人是很容易被安慰的--同理,女人也是很容易被哄骗的,这也是许多悲剧的源泉了。

“刚才谭火给我打电话了。”“啊,谭哥他们好吗?好久没见宁姐了,挺想她的。”小欣在学校时是我和谭火的跟班,自然也就和方宁、阿琪熟了起来。

“方宁还行,像你一样,永远都是那麽快乐。”“快乐不好吗?”“快乐当然好了,祝你们一辈子都快乐。”

“谢谢。你还没说谭哥怎麽样呢?”“谭火?他辞职了--”

“啊?”小欣显然没什麽心理准备,也许是因洛uo见过的事情还不多的缘故。“L公司的待遇很好的,他怎麽就辞了呢?”

“待遇好就不能辞职麽?钱不能代表一切。”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虚伪,妈的,钱就是可以代表一切的。

“那倒是。那他们有没有什麽打算?”小欣够天真的,能相信这句话的,这世界上现存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谭火说还没想好,这不,打电话跟我商量呢?”“那你给他们出了什麽馊主意啊?”

“小丫头,损我,别忘了,你找男朋友还找我出馊主意呢?”“是啊,是啊,就是你出些什麽馊主意,搞了个什麽男朋友准则、智力测验,把人家都吓跑了,害我到现在还没找到男朋友,我要你赔我一个男朋友。”

男朋友准则是当时公司有个男同事偷偷给小欣递情书,我就帮小欣拟了个男朋友准则寄给他,结果这小子很快便哑火了。我记得其中有几条是这样写的:“未得女朋友允许,不得在半径三米以外范围内随意走动;未得女朋友允许,不得与自己父母说话--”

最搞笑的是最後一条:“未得女朋友允许,不得观看三级片与A片,若确有欣赏需求,须先提出书面申请,待正式批复後方可观看。”小欣当时看完後笑的前仰後府,并怂恿我赶快给那位老兄送去。自此公司便有传闻--要追某部美女小欣,必先认真学习贯彻男朋友准则。

至于智力测验就更简单了,随便找几个微软面试题或者到某个网站去截取一段阿拉伯语的《飘》要求他翻译成中文,那就万事OK了。

小欣的话虽是玩笑,不过她没有男朋友倒是真的,很难想象她那麽漂亮的女孩子竟然没有男朋友。同宿舍的好兄弟老三连著给她送了一学期的玫瑰,却愣是没能打动她的芳心。原来在学校的时候我和谭火都张罗过给她介绍男朋友,却都被她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辞掉了。後来便有传闻说她暗恋我和谭火中的一个,这也成了我和谭火互相打趣的话题了。

“赔你个男朋友还不简单?就我了,W大少女心中偶像、X公司OFFICELADY的梦中情人,怎麽样?”我这话虽有些自吹自擂,不过当年在W大却是真的有女孩暗恋我,这是小欣告诉我的,虽然她没说是谁,却也让我大大高兴了一番。

小欣沉默一会儿,道:“不和你瞎扯了,你到底给谭哥出了什麽主意了?”“我哪能给他出什麽主意啊,这事儿只能慢慢再看。对了,他还让我什麽时候到上海去玩。”

“好啊,好啊,一定要带上我啊。”爱热闹的小女孩,我心中暗暗笑道。

“行,只要你到时候有时间。”写程序的是很难有休息时候的,任你千改万改,程序总是会有BUG的,只有一遍遍的修改升级了。我所在的X公司七八年前的设备,软件现在还在不断的升级。

眼看这事情告一段落了,我正要催她下线睡觉,却见她又问道:“错哥,还有没有号?”

“什麽号?”

“QQ号啊?”

“你不是有吗?还要一个干什麽?有人骚扰你了?”

“最喜欢骚扰我的人就是你了,别问那麽多了,还有没有嘛?”

受不了小女孩的撒娇,我无奈的回道:“六位数的没有了,七位数的有一个。”“真的?太好了?快告诉我。”

看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我也只能缴械投降,将号码发了过去。

好一会儿那边没有动静,我无聊的把窗口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来回几遍,正有些不耐之际,忽见在线好友名单中跳出一个熟悉的名字:“阿琪。”

我心中一阵难受,“阿琪”给我发过来消息:“错哥,是我,小欣。”我沉默一会儿,回答道:“我知道。”

“错哥,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琪姐的号。”小欣显然已经看过了个人信息,知道了原主人是谁。

“不要紧,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个号送给你了。”这个号是在外语系大部分人都还是脑盲的时候,我给阿琪申请的。我和她在这上面共度过许多美好的时光,只可惜她再也不会用到它了。

“错哥,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爱惜这个号码的。我想把个人信息改成我的,可以吗?”小欣小心翼翼的问道,似乎是想在揭到伤疤的时候尽量减轻我的痛苦。

“当然,它现在是你的了。”“谢谢。那我去改了。”

几分钟後,小琪发来消息:“改好了,你刷新一下吧。”

我看了“阿琪”一眼,轻轻的点动鼠标,“阿琪”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长串的英文字母“SHMIRLY”。

“SHMIRLY?什麽意思?”我真有点弄不懂小欣了,像她那个号一样就取名叫小欣不好麽?小欣,小欣,多麽亲切的邻家女孩名字。

“嘻嘻,看不懂吧,你真笨哟。不过,我不说,你永远是看不懂的。”面对精灵古怪的女孩,我只有认输的份了:“别折磨我了,快告诉我吧,到底什麽意思?”

“这可是我的心愿,你慢慢看吧,看懂了记得告诉我哟。好了,我要下去睡觉了,啊,真困。晚安,错哥!”

“拜托,是早安。”我正要纠正她的错误,却找不著她的影子了。SHMIRLY,SHMIRLY,到底什麽意思?小欣这小鬼头。

浪费了一会儿脑细胞,我就再也不猜了,女孩子出的谜,谜底也许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吧。

看看表,已经是六点多了,窗外露出点点曙光,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对我来说,忙碌的一天也要开始了。

上午先要和这边分公司的业务经理联系一下,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然后才能和运营商主管联系,听从他们的安排,他叫你往东,你就得奔西的反方向去。这事儿看起来简单,其实也麻烦着,协调的好,我可以立马赶到现场开工干活,协调不好,等上十天半月那也是常事。

从包里翻出分公司业务经理名片,郝露,女的,嘿,好名字。我知道做业务经理的女人年纪都不会太大,而且一般来说长的都不会难看。与美女一起干活,我喜欢。

现在才五点多钟,这位郝小姐说不定还在哪个男人怀里呼呼大睡呢,还是待会儿再骚扰她吧。

我将便携电脑收拾好放回包里,见邵雨佳睡的正香,便也不打扰她,径自走进洗手间,将淋浴喷头打开,试了试,是热水。四星级的酒店就是好,二十四小时的热水。在水蒸气的密密包围中,我舒服的闭上眼睛,长期在外奔波,这种热水浴已成了我的最爱。

三十分钟后,我已经洗浴完毕,穿着拖鞋走出来时,却见床上的邵雨佳已经睁开了眼睛。“你醒了?”我问道,对这个轮廓酷似阿琪的女孩,我不忍心不打招呼。

她点点头,轻轻道:“你洗澡的时候可以让我进去的。”我当然知道她什么意思,包了夜的,这一夜的所有权利都是属于我的。

我轻轻笑了笑:“我看你睡的香,就不忍心打搅你了。”她脸色似乎红了一下,大概很少有客人这样跟她开玩笑的。

我从包里掏出五张大钞递给她。她没有接,却盯着我道:“你真的叫陈错?”我点点头,她低下头说:“谢谢你告诉我你的真名。”然后自我手里接过钞票放到包里就开始穿衣服。

我问:“我要是再想找你该怎么办?”她看了我一眼,说:“红姐会轮流给房间打电话的,到时候你只要跟她说找佳佳就行了。”我点点头,原来她的艺名叫佳佳。

我看了看表,六点整,她挺准时的。邵雨佳穿戴完毕,瞟了我一眼,轻轻道:“我走了。”我看了看她紧紧裹在裙里的双臀,想起昨天晚上的销魂时刻,心里一热,笑着说:“我还会再找你的。”

她很明显的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欢喜,却又转瞬即逝。不能流露自己的真实感情,这大概也是她们这行的规矩了。

她点了点头,扭开房门正要出门,留给我一个酷似阿琪的轮廓。我想起了某些事情:“邵雨佳--”她扭过头来,大概还不太习惯客人直接称呼她的名字。“下次见面的时候不要化妆,好不好?”她犹豫了一下,接着点了点头。

我给了她一个微笑,看着她轻轻关上了房门,她的背影也是有些像阿琪的。我一个仰身躺在床上,本想闭目养神一会儿,却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起床了,老公!起床了,老公!”我一个咕噜自床上翻起来,看看表,哟,八点了,大概是郝露打来的。

看了看号码,却是黄立维打来的。黄立维是部门的副总,也是我的顶头上司。“喂,小陈吗,我黄立维啊!”黄总的声音就和他的性格一样直爽,他是个能干事的人,我非常看好他出任下一任的部门老总。

“啊,黄总,您好!”他对我很照顾,我对他的尊重也是发自内心的--真正干实事的人总是会得到别人尊重的。

“小陈,吃早餐了没?”“还没呢,正等您电话才敢动作呀。”适当的马屁娱人娱己,何乐不为。

“呵呵,那我不成了耽误你吃早餐的罪人了。”“哪儿能呢,待会儿就去,黄总有什么指示?”这么早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小陈啊,C市那个工程,我刚才接到电话说,我们的货还没有发到。”“啊?怎么回事?”在外面干活最怕遇到这种事情,人到了,货没到,什么事情都没法儿干。再说C市是C省的省会,这个工程是个立牌子工程,干好了可以拿下这一省的单子,所以公司和部门才会这么重视。现在出了这些事情,可真是不好交待。

“没办法,听说那边是大雪封路,车队被堵住了,货也不能按时到了。”我昨天是飞过来的,也没留意到这些情况。

“”古总刚才已经亲自给局方去了电话,向他们解释这一情况,货大概要延误一周才能到。“古浩是部门老总,黄立维是他副手,延误货期这种事情当然要老总亲自给局方解释了。

“那我--”“我和古总商量了一下,你就在C市再留一周吧,这个工程的重要性你是知道的,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派你亲自去了。”那倒是,我在研发部门干了两年多才转到服务部门,技术自然是很过硬的。以我的资历,一般的工程是不会让我去的,好歹也是高级技术支援,哪能那么轻易出马。

“C市的景观可是不错的,你就当作在那儿度个带薪假吧。”黄总呵呵笑了几声,我当然无话可说:“那好吧,我就等一周吧。”

“好的,具体情况你可以和那边分公司的郝露联系?郝露你认识么?”“正准备认识。”“那好,就这样了,有什么情况我们再及时联系。”

挂了电话,我恨恨地将手机抛到床上,***,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待上一周,想憋死我啊。这种情况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上次在西南的G市,我足足两周待在酒店没有出门,每天都是拨号上网,打些无聊的游戏。

想起黄总的话,还是先联系一下郝露吧。翻出名片,拨通她的手机,一个甜甜的女声传来:“喂,您好,我是郝露。”

“你好,我是陈错。”“啊,陈工,您好!”她显然是早就听过我的名字了,一听就知道我是谁。

“郝小姐,这边的事情是您负责的吗?”我开门见山,对自己人没必要装孙子,必要时就要发泄自己的不满。

“陈工,您叫我郝露就行了。这边的事情您都知道了吧,很对不起,要麻烦您在这里待上一个星期,我表示十分的抱歉。”果然不愧是做业务的,说话滴水不漏,我满肚子的火气竟有些发不出来。

“郝露,我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也不想跟她客气,就直接叫郝露吧。

“啊,我现在就有时间,要不您到办公室,啊,不,我到您宾馆来吧--”到酒店?这里好像不是谈工作的地方吧。

郝露见我有些犹豫,忙又道:“要不这样吧,陈工,您喜欢咖啡还是茶?”“咖啡。”还没想通她问话的目的,我已经顺口答道。

“好的,您酒店楼下有个咖啡语茶,二十分钟后我们在那见面好吗?”她怎么知道我酒店楼下有间“咖啡语茶”?

“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家酒店?”带着心中的疑问,我奇怪的问道。

“这不用问的,C市的四星级酒店就那一家。”难怪我昨天让计程车司机给我找个四星级酒店,他就毫不犹豫的把我拉到这儿来了呢。郝露的业务看来的确做的很精。

不过咖啡店好像也不是谈工作的地方吧,管他呢,反正是要在这里关一个星期禁闭,去转转也好,何况我也想看看这个郝露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好吧,二十分钟后见。”挂掉电话,我心里有些许的兴奋,与一个可能是美女的女人见面,这也可能是我这未来七天中的一个为数不多的亮点了。

穿上衬衣,系好领带,看着镜子里人模人样的我,也是有几分的帅气。想想从前在学校,穿着双破拖鞋,与谭火胖子老三几个人,穿梭在宿舍楼之间架HUB、拉网线,差距何其大。妈的,鸟枪换炮了,我自言自语道。

二十分钟后我已到了楼下的那间咖啡语茶。刚想进门,忽然想起我根本没见过郝露,待会怎么认得她?正不知如何进退,忽听有个女声喊道:“陈工--”

我转过头,见一个女子款款向我走来,大概有一米六五的个子,白皙的皮肤,高高的鼻梁,眼睛很大。她的容貌不是特别的出色,但是属于耐看的那种类型。她穿着一套灰黑色的职业女装,脸上着了一层淡淡的妆,让我看不出她的真实年纪,不过绝对不是我原来想象的那种小姑娘类型的。

“你好,陈工,我是郝露。”她冲我甜甜一笑,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哦,你好,我是陈错。”我握住她递给我的手,一种滑腻细嫩的感觉。

上午的时候咖啡店里的客人很少,我和她找了一个靠近窗户的地方坐下。“先生,您要点什么?”服务生很礼貌的问道。

“先问小姐。”我指着郝露道。郝露笑了笑:“陈工您不用客气的。”然后转向服务生道:“给我来杯茶吧。”

“茶?”见我疑惑的眼神,郝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在减肥。”我目光落到她高挺的胸前,她的身材很丰满,但绝对不是发胖的那种类型。

“不会吧,你这么好的身材也要减肥?怎么漂亮的女孩子折磨自己的时候,一定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她咯咯笑了起来,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的神色:“陈工,你真逗。”我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这个不轻不重的马屁让她感觉很舒服。这是我在无数的教训中总结出来的,拍马屁一定不能让对方感觉到,尤其是对漂亮的女孩子。

望着她因娇笑而微微颤抖的丰胸,我心中火热起来,这真是一个熟透了的果实,我能否采摘到呢?

将目光从她身上收了回来,对服务生道:“那好,给这位小姐一杯茶,给我一杯巴西咖啡,BLACKCOFFEE。”

又笑著对郝露说:“这是我熬夜养成的习惯。”郝露点了点头:“可以理解的。”

“你怎麽认出我的?”对于她能一眼认出我,我还是感到很奇怪。难道是因为我太帅,我在心里和自己开了个玩笑。

“半年前我在总公司培训过,当时您给我们讲过课。”她微笑著道,眼楮扑哧扑哧的闪了几下,很有些动人的色彩。

半年前我确实做过一期培训,不过这样的培训我做的很多,培训的大部分都是各地的分公司的骨干,人数很多,我当然不可能记得很清楚。

为了显示她在我心中还是有些印象的,我装作想了一会儿,突然惊喜的道:“我记起来了,那一期的培训来了好多人--”

她浅浅一笑,却没有接过我的话。我见她没有很热烈的反应,心中有些尴尬,话匣子也有些扯不下去了:“你--你好像就是其中一个--”

说完这句,自己都忍不住有些好笑,这都什麽跟什麽嘛。郝露轻轻的笑了起来,脸上竟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陈工,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咯咯!”

“是吗?”我赶紧啜了一口咖啡,掩饰心中的尴尬,这脸可真够丢的。“对了,这个工程到底怎麽回事情?”

郝露的脸色严肃了下来:“这个单子是我签的。陈工,你也知道,这个工程很重要的,是个样板工程,後面C省还有个几千万的大单子,就等著看这个工程了。”

我心里明白,後面这个几千万的大单子如果拿下来,不仅公司进账不少,对郝露个人当然也有莫大的好处,难怪她不在办公室,而要把我约到这个地方来。

“我明白,但现在货发不过来,我也没办法。”我双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本来麽,摊上这档子事儿,我也无能为力。

郝露皱眉道:“我知道,这事儿您也是心急。公司当初也考虑的不周全,只是按照正常步骤发货,却忽略了这个时候北方大雪封锁道路的情况,当然,我也没有及时提醒总公司那边,这是我的失职。不过,陈工--”

我笑著打断她的话道:“郝露,你就不要叫我陈工了,我们两个年纪也差不了多少,你就叫我陈错吧。”

郝露笑著说:“那好吧。不过,陈错,我们能不能想想办法,把这耽误的这一个星期给补回来呢?”

“补,怎麽补?”我在包里找烟,这才想起昨晚上就抽完了,正想叫服务生,却见郝露从包里摸出一包软中华,还没开封的。

“哟,你也来这个?”我自她手里接过香烟,边撕封条边说。

“我们跑业务的,哪个包里能不装几包?哎哟,我可不抽。”见我递了一根给她,她忙摇著手道。

我正要点燃,忽然想起有女士在场,便笑著问她:“不介意吧?”“瞧您说的,要介意的话,我的业务还怎麽跑啊?”

这倒是实话。我舒服的吐了个烟圈:“好吧,郝露,你说说要怎麽把时间补回来?”“陈错,你看能不能这样--”

她正要说话,却听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喂,哦,陈局长,您好您好--哦,我知道--您放心,这个事情我们正在想办法,一定保证您按时开通--”

她是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持著电话的,目光便在有意无意间落在了我的脸上。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看我,不过心里却总有些痒痒,便也把目光盯在她脸上。

郝露确实是越看越耐看。她的皮肤很好,五官也挺端正,身材也不错,这三个因素便决定了她绝对是个耐看的女人。尤其在她言笑的时候,不经意间脸上总能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成熟女人的味道。我有些明白她的业务为什麽能做的不错了。

“怎麽?又挨骂了?”好不容易见她挂了电话,脸上写满了无奈,我好心的问道。

“哎--”她长叹口气,“这还能不挨骂吗?”

“别烦了,你刚才不是说有办法能把时间补回来吗?”我见她的确实有些苦恼,便把话题转移到了我们刚才讨论的问题上。

她神情一振,忙道:“你看这样行不行?他们不是要求我们在两周内完成安装调试吗?去掉这耽误的一个星期,还有一个星期时间,你看我们能不能完成全部的安装测试?”

我吓了一跳:“这可不行,这些设备分散在十余个地方,一个星期内别说是调试,如果工程队能完成全部的硬件的安装那就已经很不错了。”这个女人可真够疯狂的,要在一周内完成两周的事情,完全是想榨干我。

“那我们多找几个施工队,行不行呢?”郝露确实是想了些办法,当然这个工程做好了,最大的受益者是公司,然後就是她了。

我犹豫了一下,道:“这些工程施工都是有严格规定的,需要专业的施工队伍才能完成。”郝露说:“我知道,你放心,施工队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我想知道这十个地方要完成调试,你需要多长时间?”

见郝露用热切的眼光看著我,我真的有些不好回答:“设备的调试不确定因素很多,也可能一试就通,也可能要花上十天半月才能查清一个小小的问题。”

“我知道,陈错,正因洛up此,我才向总公司再三的申请让你来,别人来我也不放心。”我不知道她的话是不是发自内心,但这话我听的有些顺耳,至少不讨厌。

我笑著说:“郝露,你别给我下套啊。”“不是下套,是真的,我很相信你,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可以帮我。”

我能看出她眼里的真诚与渴望,但我不能轻易的答应她:“我的第六感也很灵啊,它怎麽没告诉我,我可以在C市帮助一位漂亮的小姐达成心愿啊。”

郝露显然在我的话中捕捉到了什麽,这更让她看到了希望:“陈错,帮我这次,我一定好好谢你的。”

“谢我?怎麽谢我啊?”我笑著道。看见郝露的嘴唇嗫嚅几下,显然是还没有想好酬谢的方法。我可不敢把她的思想往歧路上引,忙道:“开个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郝露的脸红了一下,天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

“这样吧,如果工程队能在三天内完成全部的硬件安装,我倒可以尽力试一下。”

“真的?”郝露当然是喜出望外,一把抓住我的手:“陈错,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哎”,我咂咂嘴,手上传来的那种温软感觉让我想起邵雨佳那火热的女体:“我只能说我尽力试试,成与不成只有上天知道了。”

“我相信你,我们一定能成功的。”见我吐了口,郝露自然是高兴万分,她显然认为我是一定会成功的,这让我有些骄傲,没想到我在各个分公司中竟还有这麽高的威望。

“哎,到时候我岂不是要鏖战三四个通宵?天哪,让我怎麽活啊?”我最长的纪录是连续鏖战四个通宵,只在白天睡两个小时,相信这一纪录在公司再也没人能够赶得上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陪著你的。”郝露坚定的说道。这让我心里多了几分安慰,有了这美丽的业务经理陪伴,我那枯燥的长夜总也算多了几分春色吧。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收获呢,我心中嘿嘿笑了几声。

正事敲定,郝露心里显然踏实了许多:“快喝咖啡吧,都凉了。”我拿起小勺在杯子里搅了搅,已经没有热气了。

郝露扬起手,招呼服务生:“给这位先生换一杯热咖啡。”

我说了声谢谢,目光便落在了她手上的戒指上。她已经结婚了。

我搅动著新送上来的热咖啡,笑著对郝露道:“你先生在哪里工作?”

郝露刚要将茶杯送到嘴边,听到我的话,手中动作停滞了一下,脸上的神色黯淡了下来:“他--过逝了。”

我一愣,心中很是内疚:“对不起。”郝露静静的道:“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他两年前去了,车祸。”

“听说车祸中去世的人是最容易去天堂的,你先生一定会安心了。”天知道我从哪里临时扯来这段狗屁不是的东西,却还听起来这麽有道理。

“是吗?”郝露苦笑一下:“但愿他们能去天堂。”她说的是他们,我却没有怎麽在意。

“这几天我们就加强联系,随时互通信息。你看好不好?”郝露征询我的意见。

“那当然好了,最好是每天都一起到这里喝杯咖啡。”我笑道。“那当然没问题了。”郝露的心情看来好了很多,当然,这其中大部分都是我的功劳。

我叫来服务生准备结账,郝露抢著道:“我来。”“不会吧,男士和女士约会,什麽时候变成女士买单了?”我看著她接过服务生手里的发票,打趣她道。其实我知道她要了发票,这些都是可以回公司报账的,她们做业务的每个月的这些开销都有公司补贴,自然不在话下。

“你就不要笑我了,这其中的事情你肯定清楚的,我也是慷他人之慨了。”她倒是挺爽快的承认了。

“那好啊,这一周每天一杯咖啡你请了。”“没问题,我这就去买个座位。”我一看她真的要行动,忙拦住她:“算了,算了,你有这份心思就够了。要真是买了座位,我每天都还惦记著要下来喝咖啡,那也太不自由了。”

“那我就不限制你的自由了。”她笑道,露出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

送走郝露,回到酒店,我就觉得有些无聊了。把电视频道换来换去,却总也找不到爱看的节目。上网看完新闻,却又没碰见什麽能聊的人。小欣这小丫头恐怕正在梦周公吧,也不忍心去打扰她。郝露刚刚离开,总不好再给她打电话吧,那意图也太明显了。

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终于忍受不住,大喊一声:“无聊死了!”话音刚落,房间电话便响了起来。

靠,共振啊!

拿起听筒便听到一个嗲嗲的声音道:“先生,需要特殊服务吗?”妈的,这儿的规矩怎麽这麽特殊,连早上刚起来也不放过。

“红姐,叫佳佳上来吧。”在红姐还没搞清楚我怎麽知道她叫红姐之前,我已经挂断了电话。

二十分钟後,我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时候,传来敲门声。开了门,站在面前的是一个十分脸熟的女孩。桃形的脸,淡淡的眉,长长的睫毛,睁的大大的眼楮,一件桔红色的短外套,一条随意的紧身牛仔裤,紧紧包住浑圆的臀部。

我正要开口,却听她叫了声:“陈错——”“邵雨佳?”听到她的声音,我才意识到她便是昨天晚上留在我房间的邵雨佳。她记住了我对她说的话,再次见我的时候果然抹去了浓妆。

我心里真的有些吃惊,现在的雨佳走在大街上,也是一个时髦的漂亮的女孩子,回头率一定不低的。也许这才是她的真面目,环境真的是能改变人的,我心里叹了口气。

“你怎麽这麽奇怪的看著我?”她脸有些红了,这麽朴素的去见一个客人,也许是她的第一次吧。刚洗过的长发散落在肩上,我还能闻到她身上飘来的一阵淡淡的薄荷清香。

“我有些不认识你了。”我笑著拉她进来,身体与她靠得很近,几乎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火热。这样的一个女孩,自然是人见人爱了。

我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眼楮在她全身上下巡视一周,嘴中啧啧道:“还是这样好,多漂亮啊。”她的脸涨的有些通红,却高挺了胸部。

望著回复了青春的雨佳,我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雨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嗯,什麽事情?”她大概受不了我商量的语气,有些扭捏起来。

“我要包你七天。”我轻声说道。

“什麽?”她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要包你七天。”这次她听清楚了,脸色有些兴奋,却也有些害怕。

“你开个价吧。”说这句话的时候,终于又让我想起了她的真实身份。不过无所谓了,也就短短的七天而已,空虚寂寞的七天,有个人陪在身边,感觉总要好多了。

我见她半天不答话,心中有些奇怪:“怎麽?有问题麽?”她轻轻的摇摇头,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伸出了三个指头。

“OK,没问题。”虽说这个数目也是我小半个月的工资了,可钱就是用来花的,花了还可以再挣,最重要的是心情愉快。

“这七天里,你的食宿都是我包,我把你当成我的女朋友。”她看了我一眼,也许女朋友三个字对她有些陌生。

“有没有问题?”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又抬起头来看著我,然後说了一句:“好的。”那一刹那的神情竟也像极了阿琪。

接下来就该安排这七天如何度过了。C市虽然不大,但还是有很多景点是比较有特色的。邵雨佳把她能想出来的地方都列在了纸上,我一看竟有十来处之多。

“我们只有七天的时间。”我笑道,要想在七天把这些地方都逛到,不把我累的趴下才怪。

邵雨佳的眼神有些黯淡起来,用笔划去了几处,然後递给我道:“那好吧,我们就去这几个地方。这些地方都是我们这边特有的,南方看不到的。”

我看了一眼她列出的几个地方,笑道:“还有一样是你们北方C市特有的,你没有列上去。”

她又仔细看了一下单子,然後摇摇头说:“不会吧,我都列出来了,难道你比我还熟?”

我笑道:“当然。还有一样你没有列上去的,就是你自己了。”她一愣道:“我自己?”

我呵呵笑了几声:“难道邵雨佳不是北方、C市特有的?你让我再到哪里去找第二个邵雨佳?”

她咬了一下嘴唇,然後轻轻的笑了起来,眼中似乎也变得有些烟雾朦胧。

我在那张单子上写了大大的“邵雨佳”三个字,然後递给她:“好了,我没有要补充的了,你看怎麽安排?”

她第一天的安排终于还是被我打乱了,早饭後我拉了她去逛商场。我偶尔喜欢去逛逛商场,这点和一般的男人有些不一样。商场里有最新的产品和最漂亮的女孩子,无论从哪点上来说,都是一种目光的享受。

我已经很久没和女孩子逛过商场了。阿琪是购物狂,她家里条件好,所以我和她的周末有很多时间是在商场里度过的,不过那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进了X公司之後,只有几次是被小欣拉去逛街,看著她似乎要把整个卖场买空的样子,我心中念叨著又一个购物狂。只可惜那几次都是赶了夜工回来的,困乏的不得了,推著购物车竟然睡著了,害小欣抱了一大堆东西还要跑到播音室去广播找人。

拉著邵雨佳去逛街绝对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和一个并不是很熟悉的女孩子一起去逛街,说不定会有些意外的收获,我心里是这样想的。

我和邵雨佳走在商场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感觉得到我们还是有不少的回头率的。我不是特别的帅,只是一般的帅,但一般的帅还是帅,这是谭火曾经写过的狗屁不是的歪诗,今天被我拿来形容自己。

邵雨佳在这商场来来往往青春靓丽的女孩子中也是出色的,我时不时都能注意到别人不怀好意的目光紧紧盯在她身上。她丰满的酥胸,牛仔裤紧包的挺翘的臀部,也许是很多人幻想的对象了。我真正的有些不平,这麽好的一个女孩子,怎麽会干上这行呢?

邵雨佳可能也是很久没有逛过商场了,特别是没有这样挽著一个男人的胳膊满大街转悠。不过她学的很快,过了不到半小时就能轻松自如的挽起我的臂膀,让我的胳膊时不时压在她高挺的胸部。透过薄薄的外套和毛衣,我能感受到里面的温软。

“看什麽看?”我对一个盯住雨佳酥胸超过五分钟的老猪哥大声喊道。IT界的人似乎总有一种被压迫的情绪要释放出来,这都表现在我们张扬的个性上。受压迫多了,总要有个爆发的时候吧。

那老猪哥显然没料到我是这样的狠角,嘴唇张了几下,刚要说话,就已被我扯住衣领。这是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偶尔撒把泼,也是件很惬意的事情吧。

雨佳显然没有料到我的反应这麽强烈,忙使劲拉住我的胳膊道:“算了,算了。”这两个字落在旁观人耳里,更是引起别人的同情。毕竟看到一个穿著名牌西装、系著金利来的小伙子对一个秃头上火,人们很容易在感官上就开始同情我。

我自然不会傻到抡起拳头揍他的地步,事实上,抓住他的衣领以後,我就不准备继续动作了。望著那老猪哥涨红的脸色,我心中有几分得意:丫的,你被耍了。

看著远远赶过来的几个保安,我放开了抓住领子的手,拍了拍秃头的肩膀:“老头,下次别这样了,否则没人会放过你。”

秃头显然被我霸道的气势压了下去,竟然一句话都没说上来,望著我拉著雨佳的手潇洒离去。

到了一个不被人注意的地方,雨佳看了我一眼,终于再也忍不住,趴在我的肩膀上,咯咯的笑了起来。看著她这麽开心的样子,我也哈哈大笑起来。

经过这番事件之後,雨佳显得自然多了,笑声也多了起来。我盯住她丰满的胸,说道:“走,我们添加装备去。”

雨佳还没有意会过来,就已经被我拉到女性内衣区。这里来来往往的大多是些年轻女孩,就是偶尔陪女朋友过来的年轻男士也是一个个目不斜视,眼光似乎一刻也不留在那各式各样的罩杯上。靠,还装脸嫩,我心中暗笑。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的目光落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上,双手更是时不时的各执一个,比较一下。跟著我的导购小姐可能还未能适应我这种作风,白嫩的脸上带著些粉红。雨佳更是闹了个大红脸,紧紧握著我的胳膊,不敢抬起头来。

望著如初恋少女般羞涩的雨佳,我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她怎麽就干了这行呢?

“这件不错。”我在名牌特区转了半圈,才捡起一件对雨佳说道。

导购小姐大概是见了我的作风,诳u陉F过来:“先生好眼光,这件是刚从法国来的最新款式,不仅质地讲究、做工精细,而且时尚前卫。您女朋友身材这麽好,一定很合适的。”

我打趣道:“你也能看出她身材好?”我是亲手摸出来的,你却只凭看就能看出来?导购小姐脸色一红,不敢说话了。

我笑道:“你刚才说时尚前卫,怎麽个时尚前卫法?”导购小姐脸色更红了:“您女朋友穿上,您就知道了。”

雨佳在旁边捏捏我的胳膊,眼光却一直盯在价格牌上。我看了一眼,408元,难怪雨佳犹豫不决呢。如果她自己来的话,是绝对不敢试的。

我笑了笑,回头说道:“别担心,有我呢?”又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女朋友呢?”雨佳脸色一红,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转头对导购小姐道:“好的,请拿一件75C试一下。”感觉雨佳又捏了我一下,正想转头,却听雨佳对导购小姐道:“不,要75D的。”

我装出大吃一惊的样子,吐吐舌头,冲导购小姐做了个鬼脸,导购小姐咯咯笑著去拿货了。我对雨佳笑道:“真的是75D麽?我昨夜量过了,好像是75C的。”

雨佳轻轻在我肩膀上砸了两拳,然後在我耳边轻轻道:“我的应该是介于C和D之间的,所以选75D了。”我做了个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是为将来的发展预备的啊!”雨佳咯咯一阵娇笑,眼中似乎要滴出水来。

不一会儿,导购小姐就拿了东西回来了。“有没有地方试一下?”我问导购小姐。

导购小姐四周望了一眼:“哎呀,现在试衣间都有人了。”顿了顿又道:“要不就到我们的休息室吧,您进去以後把门锁上就行了。”我这才注意到柜台後面还有个小门。

我冲雨佳点点头,她便拿著罩杯走了进去。我扶住门檐,回头对导购小姐道:“我可以进去麽?”

导购小姐一愣,紧接著眉眼飞红,小声道:“您请便。”

我说了声“谢谢”,就跟著雨佳进了房间。

雨佳回头见我也进来了,红着脸道:“你怎么也进来了?”

我笑道:“我来帮你看一下合不合适。”雨佳的脸更红了。

这是一件简陋的小屋,摆着一个玻璃桌和一个凳子,桌子上还放着一个饭盒,看来的确是导购小姐休息的地方。

雨佳知道此时再想赶我出去,那是不可能的,只得在我的灼灼目光之下,慢慢脱掉外套,美妙的身材便展示在我面前。

我的双手隔着薄薄的毛衣,轻轻抚在她丰满双乳上,嘴上已是啧啧道:“真的也,真的要穿75D哟。”

雨佳按住我作怪的双手,我几乎能感受到罩杯下面那火热跳动的双乳。想起那滑腻温润的感觉,我轻轻说:“快点让我感受一下吧。”

看着雨佳脱掉上身的毛衣,正要去解开罩杯,我轻轻的道:“我来。”双手绕到她背后,揭开挂钩,一对洁白的玉兔便在眼前活蹦乱跳起来。

我轻轻握住一双玉乳,手上加了些力道,将她们顶了起来,雨佳口中轻轻“啊”了一声,朝门口瞄了一眼,怕被人撞破。

望着被我挤成了椭圆形的双乳,此时才真正体会到75D的威力,我张开了手掌,竟不能完全握住她们。我以前有过的女孩子中,再没有谁的能比得上眼前的这一对了。

终于能够体会到三版女郎乔丹每天是多么辛苦了,扛着那么大一对巨乳来来往往,实在是对身心的一种折磨。

雨佳见我的眼光落在她胸前久久不肯离去,羞涩的道:“快让我换上吧,导购小姐还在外面等着呢。”

我呵呵一笑,放开了手,看着雨佳把刚刚拿进来的罩杯换上。望着雨佳用手托住的双乳,我顿时一愣。这哪是罩杯哟,只罩住了胸前的殷红两点,大半个嫩白的乳房裸露在外面,就象是一根细细的丝线,想要捆绑住丰满的双乳,却是欲拒还迎。难怪雨佳不放心,要以手托住,那一双妙乳似乎是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这是谁的设计?真的是有品位之极。我心中火起,猛地将罩杯往上一推,露出一对丰满的乳房。

雨佳看着我灼热的目光落在她胸前,虽是早已经习惯了,但在此时此地,却仍是羞红了脸--就算再淫荡,也不曾想过会在这里被一个男人盯住猛看吧。

我轻轻拨拉一下那殷红的乳头,雨佳身子抖了一下,鼻息急促起来。我凑上头去,晗住左边那猩红的樱桃,轻轻吸吮起来。

雨佳身子一颤,口中小声道:“不要,不要在这里--”

我顾不了这么多,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那细嫩的樱桃,雨佳紧紧抱住了我的头,却不敢出声。我右手抚上另一颗樱桃,轻轻揉搓起来。

雨佳在我的动作下,早已是面红心喘,想象着外面导购小姐随时都可能敲门,一种偷情的快感更让她激动起来。她眼睛望着我的动作,一边用力将我的头按向她的胸前,另一边双手已向我裆下摸索起来。

感受到有一只小手隔着裤子轻轻揉搓着分身,分身顿时壮大了起来。雨佳在我耳边轻轻道:“让我来吧。”那火热的鼻息似乎是要烧红我的耳根。

我放开她饱满的双乳,又将那新颖的罩杯退回原位,然后坐在房中的椅子上,望着身材丰满的雨佳,分身的热度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

雨佳隔着裤子轻轻揉搓着分身,不经意间又朝门口望了一眼。警惕性很高嘛,我心中轻笑。

见房门已经锁上,雨佳胆子大了许多,轻轻拉开我的裤裆拉练,早已涨大的火红的分身便已露出狰狞面目。

雨佳呼吸急促起来,热气喷在分身上,更是增加了它的热度。雨佳双手作环,紧紧箍住分身,凑上小口,轻轻对它吹起气来。

年轻女孩那细嫩的小手与分身紧紧相挨,轻轻摩擦,我舒服的“啊”了一声,出了一口粗气,闭上了双眼。

一截小舌头轻轻舔着雄伟的分身,舌头上透过来的热气,又让分身膨胀了许多。女孩将分身一处不漏的细细舔了一遍,然后缓缓将分身晗进口中。

望着分身进入女孩的口中,口腔里的温暖让我想起她胯间那火热的甬道。分身进去了一半便已将雨佳口中塞满,还有一截仍在外面。

望着雨佳近乎于全裸的上身,望着那蓬勃愈出的双乳,我更加兴奋起来,分身涨的更大,猛地将雨佳的头向内一拉,雨佳脖子伸长,“唔”,一声惊呼还来不及发出,整个分身便已冲入了雨佳喉中。

雨佳“哼哼”的想要退回去缓一口气,却被我紧紧拉住不放。听着外面导购小姐介绍产品的声音,一种刺激的快感油然而生,她大概不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故事吧。如果知道了,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雨佳慢慢适应了粗长的分身,用她那细嫩的舌头,细细的舔着分身,从头到尾,一处也不漏过。

望着她披肩的长发下赤裸的上身,望着她涂了口红的唇中火热的分身,这淫靡的景象更刺激了我,我一下站了起来,分身更是猛地一下贯穿了雨佳的喉咙。

雨佳似乎能体会到我的感受,牙齿轻轻咬了一下分身,然后缓缓将分身退出,快要完全脱离小口之时,却又忽然让它全部贯入喉中。我“啊”了一声,扣住她的头,分身猛烈的在小口中进出起来。

由于担心导购小姐敲门,我也不敢持续很长时间。越是担心,快感就越是强烈。我的动作越来越猛烈,进出频率越来越高,分身更是不断壮大。

终于,再也忍受不住那极端的快感,我轻吼一声,紧紧扣住雨佳的头,一股热流喷射而出,在她喉中爆发了。

看着雨佳咕噜咕噜吞了几口,我恶作剧之心渐起,猛地抽出分身,仍在爆发的激流便如炮弹般落在她丰胸之上,那仍未付款的罩杯之上也落满了斑斑点点。

雨佳惊叫一声:“啊呀--这还没付钱的--”

我用手指抹了一滴她嘴角残留的液体,然后轻轻抹在她猩红的樱桃上,口中笑道:“是么?看来我们得出去付钱了。”

我和雨佳出来的时候,导购小姐那里已经没有客人了。她的脸色有些红,我们二十分钟才出来,她多多少少夜嗅出了那么点味道,何况整个二十分钟她都没有敲门。

“小姐,开票吧。”我笑着说道,从包里取出了信用卡。

“好的,”她瞄了我们一眼,“请问东西--”罩杯仍穿在雨佳身上,留下了激情的痕迹,当然不好再脱下来了。

“哦,”我假装醒悟道,“她仍然穿在身上,我见她感觉不错,就没让她脱下来。”

“不要紧,我只要标签上的条形码就可以了。”我顿时想起来,标签仍在罩杯上挂着,刚才整理的时候太过匆忙,忘记了这点。

“好吧,雨佳,你和这位小姐进去把标签取出来,我去付款。”雨佳脸上一红,满是春情的眼光瞟了我一眼:“嗯。”

我冲导购小姐笑了一下,去柜台付款去了。回来的时候,这边的事情已经办完,导购小姐脸色却是通红,也许她是有了某些发现吧。

和雨佳拎着大包东西,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雨佳高兴的象个小孩子,尽管这些东西都是些巧克力之类的零食,不值几个钱。也许是因为从来没有人陪她逛街,给她买这么多东西吧。女人其实是很好哄骗的,我心里想道。

雨佳已经彻底的放开,她已经有些忘掉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我也找到了些久违的感觉。虽然我们只是七日男友和七日女友,但最重要的是现在,将来的事谁也不愿意去想。

我洗完热水澡出来,从冰箱里取出的饮料还没放到嘴边,便接到了郝露的电话:“陈错,我是郝露啊。”早上见了一面后,我们之间的称呼也随便了很多。

“嗨,郝露。”我啜了口饮料,“goodafternoon!”

“咯咯,都晚上了,还什么下午好。”

“哦,接到美女的电话有点忘乎所以,分不清下午和晚上了。”

“咯咯,你真贫。”郝露的心情听起来不错:“有没有空,我现在在你酒店大堂。”

“哦,怎么不上来坐啊?”我倒是有些吃惊,她要是看到了雨佳那可不太好。

“不了,你有没有时间,晚上我请你吃饭。”她看来是想套劳我,才这么急切的要请我吃饭。

“呵呵,美女请吃饭,怎么能不赏脸呢?”刚要开口答应,忽然想起了雨佳,偷偷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背对着我正在整理袋中的东西,似乎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那边的郝露半天没听到我的回音,问道:“怎么?晚上有安排了?”“哦,没有,”想起郝露丰韵的少妇风姿,我心里的色胆开始作怪了:“十分钟后大堂见。”

挂了电话,见雨佳仍在埋头整理东西,我开口道:“雨佳--”

雨佳转过头,抚了一下额前搭拉下来的一缕头发,望著我,鼻中轻轻“嗯”了一声。

“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有个朋友晚上请我吃饭。”看不出雨佳脸上有什麽反应。我没有说这个朋友是男是女,我认为没有必要说这麽多,毕竟她不是我真的女朋友。这只是个游戏,有效期只有七天。

“你去吧。”雨佳转身继续去收拾东西,我很难从她脸上看出她心里的感受,或许她根本就没有什麽感觉的。

“我在餐厅叫了餐,待会儿他们会送上来的。”雨佳背对著我点了点头。

我关上房门的一刹那,看见雨佳背对著我呆呆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只留给我一个与阿琪有几分相似的背影。

郝露就坐在大堂的沙发上,她已不是早上初次见面时候的职业装了。一件敞开的中长风衣恰好掩住膝盖,里面穿了一条黑色的羊绒短裙,一条长长的乳白丝袜从她脚跟拉到大腿根上,衬出她修长迷人的大腿。

她坐的沙发是背对著大堂的,我坐在她对面沙发上的时候,发现她翘起了一条长长的大腿,压在另一根修长的腿上,本来就短的短裙便又往下抹了一点,竟隐隐露出裙里的底裤。如此诱惑的姿势,令我想起了莎朗史东在《本能》里的那一幕。

“哟,来了。”她赶紧放下了交叉的大腿,刚才她好像在想什麽事情出神,竟然没有注意到已经坐在对面的我。

她腿上的丝袜真白,我几乎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有没有穿长袜。现在的织造业真是发达,看上去并不厚的丝袜,竟然也能保护美女们在冬天里尽显她们迷人的大腿。

“怎麽?在想什麽?”我收回盯在她大腿上的目光,自包里掏出一棵烟点上。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看著我点完烟,才笑道:“烟就这麽好麽?”

我身体後仰,吐了一个烟圈,笑著说:“当然了,面对迷人的小姐,我只有抽棵烟提提神,才能平抑我激动的心情。”她咯咯笑了起来,露出脸上的小酒窝。

“怎麽突然想起来要请我吃饭了?”我想起正事,便直奔主题。

“怎麽?没事儿就不能请你吃饭吗?您陈工这样的总公司的大贵人,我们平时想见都见不到的。好不容易把您请到了C市,还不允许我尽尽地主之宜?”她笑著说。早上见了一面之後,我们的关系便朝著融洽的方向发展,这正是我所希望的,当然,也是她所希望的了。

“呵呵,我可说不过你。不过有美女邀请,就是刀山火海,我也是要去的。”我调侃道,目光却又不自觉的落到了她修长的大腿上。

“哟,有这麽严重吗?”她似乎意识到我目光的动向,两条大腿不经意的并拢,落在我眼中,却又是个不大不小的诱惑。

“呵呵,说吧,今天请我吃什麽?”我将目光移到她脸上,露出一个看起来一定很奸邪的笑容:“我可是吃遍了天南海北的哟--”

“咯咯,你想吃什麽都可以。”她眼光瞟了我一下,给了我一个灿烂的微笑。

吃什麽都可以?那吃你行不行呢?我心中坏坏的笑了几声,然後说道:“客随主便,你安排吧?吃什麽都行,重要的是和什麽样的人一起吃。”我的话中有些挑逗,却又让她抓不住把柄。

“哟,那你想和什麽样的人一起吃饭呢?”她将两手放在并拢的大腿之间,眼神似笑非笑的向我瞟来。

“如果是陪八十岁老头吃饭,就算是燕窝鱼翅,恐怕我也是味同嚼蜡。”

她咯咯笑著起身:“那如果是我想邀请陈错先生共进晚餐,会是什麽样的效果呢?”

我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目光直视她略施脂粉的脸,不怀好意的笑道:“嘿嘿,如果是陪美女吃饭,就算是白菜豆腐,那也成了燕窝鱼翅。”

我和郝露走在C市的大街上,郝露叫计程车的念头已经被我打消了,理由是步行可以促进血液循环,从而达到减肥美容之功效。女人对减肥和美容当然特别在意,郝露听完我莫名其妙的理由,咯咯笑著答应了。天知道我是什麽心思吧。

和郝露走在大街上,我有一种很兴奋的感觉,这种感觉和邵雨佳所带给我的不同。这不仅是因为郝露的层次是邵雨佳所不能比拟的,更因为郝露是一个很出众的女人。征服一个出众的女人,会带给男人更多的刺激和挑战。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看著郝露在寒风中冻得通红的脸蛋,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熊熊欲望。包裹在这短风衣里的女体,会是怎样一番火热呢?

郝露将双手放在嘴边吹了口气,喷出的热气转眼便凝成了水珠。我将身体靠近她,盯著她的脸问道:“怎麽?很冷麽?”

郝露似是感觉到了我身体的温度,在寒风中有一个男人洛uo遮挡住寒流,我想她是不会拒绝的。

她点点头,笑著说:“冷是冷了点,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悠闲的在大街上散步了。”

“哦?”我笑道:“那你要感谢我带给你这样一个机会了。”

郝露盈盈目光瞟了我一眼,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让我似乎看到了少女时代的郝露。那时的郝露是怎样一个青只果哟?

“那我就谢谢你了。”郝露咬著鲜红的嘴唇,盯在我脸上,目光有些狡黠,却也有几分虔诚。

一向都是我盯住美女不放,很少有女孩子敢这样直视我的。有些吃不住郝露的目光,我赶紧笑道:“呵呵,我也要谢谢你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让我可以陪同一位美丽的女士,在浪漫冬夜里漫步,这是我的荣幸。”

“哟,这句话你恐怕不是头一次说吧,咯咯。”郝露双手伸进风衣口袋里,一双妙眼盯住我的眼楮,流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这种话我当然不是头一次说,记得的大概有十来次,“浪漫的冬夜”还是“浪漫的夏夜”我也记不清楚了,其中成功达到目的的有七八次吧。

最妙的是我每次听到的发自不同女人口中的回答,竟几乎是完全相同,误差在一到两个字,郝露给我的答案也没逃出这个圈子。

“那你看我会不会是最後一次说呢?”我瞄了一眼她的脸,有心无心的说,口气淡淡的。聪明的男人从不在聪明的女人面前说那些蹩脚的谎话。郝露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我也勉强算一个聪明的男人,如果我回答“怎麽可能呢?这当然是我头一次说这种话”,连幼稚园里的小女孩也不会相信我。

我对我现在的回答比较满意,这是一个撩拨女人情绪的好办法,虽然我知道这也是绝对的假话,妙就妙在我又将皮球踢给了她。

郝露眼珠转动几下,目光又落回我脸上:“咯咯,陈错,你可真会扯,我要还是那些年轻女孩啊,一定会上你的当。”

“是吗?”我盯住她笑了一下:“那我希望你重新做一个快乐的青春女孩!”郝露咯咯笑了起来,眼中却有一丝无法掩饰的失落划过。是在追忆她逝去的年华吗?还是--在一个话题上谈论太久就容易暴露某些龌龊的企图,我决定见好就收:“哟,郝小姐,这都走哪儿了?你准备把我拐到哪儿去呀?”

“哦,光顾著说话,没注意到,不好意思。看,前面就到了。”顺著郝露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一座木房子,坐落在街角一个隐秘的角落。

在这城市的高楼大厦间坐落著一间小木屋,那麽就只有两种可能--要麽是危房,要麽是BAR。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我当然相信是後者。

走近木屋,才看见门口的台阶竟也是木头做的,似乎是特意要彰显那种原始的味道,连树皮都没有去掉。

我抬起头,见门框上挂著几串彩灯,一溜英文在霓虹灯中闪烁--GUITARBAR。GUITARBAR?玩GUITAR?这好像不是吃饭的地方吧?郝露在搞什麽鬼?我朝郝露望去。

“客随主便,这可是你刚才自己说的哦,请进吧--”郝露微笑著朝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无奈的摇头笑笑,男人永远不能猜透女人的心思。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在这样一个情调吧里,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我大步踏上台阶,掀起门上的珠帘子,昂首走了进去。

进了屋,我倒是真的有些惊讶了。外面看起来挺小的一块地方,没想到里面竟是如此宽敞。实木地板上看似凌乱的散落著十来个木桌,却没有拥塞的感觉,反而有些匠心独运的味道。更奇妙的是房屋中间竟用整木垫起来一个圆形的舞池,离地大概有三十公分高。

我靠,这也能跳舞,不怕摔下去?我心里暗暗叫了几声。

四周望了几眼,见酒吧里还没有什麽人,大概是因为时间还早的关系吧。一般来说,我的夜生活是从晚上12点开始的,过夜生活的人大概都是和我差不多的吧。

郝露拉了拉我的衣袖,我转过身,她朝我一笑,朝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走去。我们在铺著淡蓝色桌布的桌子前坐了下来,我这才发现,这桌竟是靠窗户的,透过帘子我能看见外面在寒风中奔走的人群。

“这里为什麽叫guitarbar?”我望著郝露的眼楮笑道。关于什麽时候能够直视人的眼楮尤其是女人的眼楮,我曾经和谭火有过一番激烈的争论。

他小子拍著胸脯说以他谭某人纵横江湖的经验,最适合注视女人眼楮的时候,是在和她上床前,如果你的眼神够温柔,她会在床上给予你足够的回报。还特别加了注释说,某年某月某日,她和某少妇网友上床前,一个温柔的眼神竟让她达到了第一次高潮。

究竟是他的眼神让那女人达到了高潮,还是那女人的眼神让他达到了高潮,这个问题当然无法追究了。我当时还不是谭火那样的超现实派,心中总是有些浪漫理想的,我对谭火说,在一个幽寂的酒吧里,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相对而坐,如果桌上铺的是一张蓝色桌布,这个时候最适合深情凝视对方的眼楮。

谭火自然是嗤之以鼻,说你丫还不如再弄一傻b在旁边吹萨克斯,再从兜里摸出戒指来冲那女的说“大令,嫁给我吧”。我哈哈大笑中,心里却总还是有一些这样的冲动。

今天的这种情景很巧合的符合了我当年设置的条件,在这样的情调里凝望一个女人的眼楮,特别是我这样一个看起来很顺眼的男人的注视,虽不至于让她欲仙欲死,但总还不至于让她有过分的感觉吧。

郝露也很自然的望著我的眼楮笑道:“你看不出来吗?”纤纤细指望两边墙上一指,我顺著她的手势看去,这才发现墙上竟然挂著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guitar,有十来把之多,其中也不乏名贵的。例如斜对著我的那把西班牙吉他,我曾在乐器店里摸过它,大概要花掉我三到四个月的工资。

这里的吉他虽然名贵,不过看起来都是摆设,我心里暗暗有些不屑。大学毕业时候,那把破红棉吉他被我送给了小欣,原因是小欣看起来对六弦琴有一定的兴趣,现在想起来真是有些怀念。

“哦,果然是guitarbar啊!”往事虽然值得回味,却怎麽也比不上眼前的东西来的实在,我也不好意思让郝露久等。

“咯咯,光挂著几把guitar那叫什麽吧啊?待会儿叫你见识一下!”郝露一副小得意,看在我眼中又多了几分小女人味道。

男人总喜欢把女人的年纪看的小一些,而又喜欢女人把自己看的成熟一点,这是二十岁、三十岁甚至四十岁男人的通病,没办法,我也是这个年纪的男人。

“好啊,我就长长见识了。”见郝露志得意满的样子,我心中偷笑,女人就算到了六十岁也还是女人。

“你很喜欢吉他?”我扯起了她感兴趣的话题,郝露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恢复了几分成熟女人的样子,看著我说:“你不要笑话我啊,我念书的时候就喜欢听吉他乐的。”

“是不是还暗恋某个男生啊?”我呵呵笑道,这真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故事。

“说好不要笑话我的嘛!”郝露脸上红了一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冲我撒起了娇。在男人面前撒娇,永远是女人的专利。

“笑话什麽?”我心中还是忍不住的偷笑:“我们这个年纪的,大概没有不喜欢这个东西的?”

“你也喜欢?”郝露似乎来了精神。

我点点头:“我也是念书的时候比较喜欢。不过现在的年轻人喜欢这个的似乎很少了,现在流行的是樱木花道和F4。”郝露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一个服务生走过来:“两位要点什麽?”郝露反问道:“凤姐来了没有?”服务生答道:“老板待会儿就会过来。”

正说话间,郝露突然高举手臂,娇声喊道:“凤姐。”

我转过头去,便见一个女人向我们走来。大概三十多的年纪,肤色很白,面貌说不上漂亮也不算丑,颧骨有些高,身段属于过丰满但不肥胖的类型,穿著一件薄薄的旗袍,大概是进屋刚换的,叉开的很高,露出一截嫩白的大腿。

郝露笑著道:“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这里的老板凤姐,这位是我们总公司来的贵客陈工。”

凤姐的目光停在我身上,眼里露出一丝兴奋的神色,伸出手道:“您好,陈工,欢迎光临。”“您好。”握著她的手,却不自觉的与郝露的手比较了起来,还是年轻的女人好啊。

“凤姐,陈工刚来,您给他来上一曲吧。”郝露笑著说。

凤姐水汪汪的眼神瞄了我一眼:“当然可以了,陈工喜欢听什麽样的?”“哦,您随便,只要人好,音乐就一定好。”我笑道。

凤姐笑著说:“陈工真会说话。”眼中似乎要滴出水来,补了一句:“您请稍待。”转身对服务生道:“好好招呼两位客人。”

郝露将菜单递到我手里:“随便点,不要客气。”我没有看菜单,又递回她手里道:“说好客随主便的嘛,你就随便点几个,我这个人很容易满足的。”郝露咯咯笑了起来,也不再客气,点了几个菜。

正说笑间,却听一阵琴弦响动,凤姐的声音传来:“陈工,郝露,这首歌送给你们。”我转楮看去,凤姐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的男式晚礼服坐在了舞池中间的高凳上,怀里抱著一把黑色的吉他。我和郝露鼓起掌来,说了声:“谢谢。”

凤姐拨动了琴弦,一阵略带低沉的嗓音传来:“WHENIWASYOUNG,I’DLISTENTOTHERADIO,WAITINGFORMYFAVORIATESONG┅┅。”

凤姐的嗓音很好,丰满的身姿在台上随音乐轻轻晃动,如果旁边再放上一个老式留声机,搁几张黑胶片,肯定能让人想起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的夜上海。

我问郝露道:“凤姐原来是干什麽的?”郝露似乎听得有些入迷,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说:“她也是个苦命人,五年前老公就过逝了。”末了想起什麽似的,又补充道:“她老公大她三十多岁呢,给她留下了很多遗产。”

我心里有了底,凤姐大概是第一代傍大款的少女中的一位吧。

“那这个地方的生意怎麽样?”

“还行吧,来这里的一般都是熟客,凤姐说办这个就是图个快活,她不在乎钱。”我心里哼了一声,不图钱?恐怕图的是别的吧。

凤姐借著歌声的幽怨,有心无心的向我抛来一个个眼神。妈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种女人是最寂寞的。

我也朝凤姐露出了一个微笑,心里却暗暗乐道:想打我的主意?你这路货色,对不起,大爷不伺候,心里有了种莫名的快感--男人拒绝女人通常都会有这种感觉。我朝凤姐点点头,展现了一个自以为迷人的微笑。

见凤姐一曲歌罢,我有些手痒,对郝露笑道:“走,我们也过去看看。”我拉著郝露上了台中间,拉过一个高凳让郝露坐下,然後对凤姐说:“吉他能不能借我欣赏一下?”凤姐笑著把黑吉他递给我。

自从毕业之後,我就没有动过这个东西,当左手再次握住琴柄的时候,一种久违了的感觉又重新涌上心头。

我在另一个高凳上坐下,右手轻轻拨弄几下,便有一阵清脆的琴音穿透了我的肺腑。我吸了口气,笑著对凤姐说:“E弦好像有些不准。”

凤姐眼中的光彩更足了,也笑著说:“是麽?陈工看来是高手哦。”我笑了一下,不置可否。我父亲曾经是个民间艺人,精通唢呐笛萧二胡,还经常掰弄一种叫做扬琴的古老乐器。

虽然这些东西我一样也没学会,但父亲的音乐天分总算在我身上得到了一点点体现,就是这个叫吉他的东西。

父亲曾经看了我拨弄的吉他一眼,笑著说这玩意儿大概是从扬琴改造过去的。我想了想也对,扬琴和吉他都是有弦有品,扬琴比吉他的弦更多。那时候就是疯狂的迷上了这个东西,算来也有十多年了吧。

大学时候谭火这小子羡慕的要死,为了和我琴瑟和谐,他还专门捍过一段时间的贝司,可惜毅力不够,又忙著和方宁谈恋爱,就慢慢放弃了。要不然,没准也是一段伯牙与子期的故事呢。

我调准了E弦,看了郝露一眼,见她紧紧盯著我怀里的吉他,眼神有些迷茫。我冲她笑了一下,左手轻轻滑动,右手拨动琴弦,一段长长的过门开始了。

我的嗓音并不是很出色,但是绝对适合唱某些歌,便如《Casablanca》。经典的力量是无穷的,也许五十年过後,我已经忘记了我曾经历过的女孩子,但是我绝对记得这首歌。

记忆回到了过去。那一年,为了追求阿琪,谭火不顾我的坚决反对,在某个安详的下午,弄了两个破音箱,威逼我抱著那把破吉他坐在女生楼旁的台阶上,对著阿琪宿舍唱情歌。

为了声势更壮大一点,他还利用与方宁约会空下的可怜的剩余时间,专门为我做了两个话筒。蒙话筒的那块红布,是他硬生生毁了我那条高挂在楼道中的红色内裤。

同时他伙同胖子、阿三等人找了一帮兄弟,跑到学校植物园偷玫瑰,红玫瑰、白玫瑰,胖子还别出心裁的将红玫瑰涂了蓝色墨水,制造了轰动一时的蓝玫瑰事件。阿三见实在没有玫瑰可以摘,连菊花、太阳花都被胖子他们掳干了,没有办法,就给我整了几株狗尾巴草回来。

望著兄弟们精心包扎出来的一束束玫瑰(阿三摘回来的狗尾巴草也被包扎在里面,做了衬托红花的绿叶),我当真是感激涕零,胆自心起,将吉他扛在肩膀上就和他们出去了。

後来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那个时候很少女孩子能够拒绝玫瑰吉他多情少年的爱情攻势。我在W大那富有特色的学生宿舍的台阶上,一级级的唱上去,到达顶层的平台的时候,阿琪终于羞红著脸跑出来了。

当时我正在弹奏的就是《Casablanca》,谭火、胖子、阿三几个人就一遍又一遍的跟著我的节奏,粗著嗓门,唱著最简单的那句:“watchingCasablanca┅┅”

六七年过去了,当年的我恐怕怎麽也想不到,当我再次唱起这首歌的时候,坐在我对面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了。

我从沉思中回过神的时候,却见郝露正紧紧盯在我脸上。她的神情很专注,连我在仔细端详她都没有反应。我不能直视她的眼楮,那样很容易破坏她的思绪,我也不能盯著她的胸部,那和猪哥没什麽分别。

我将目光瞄向了她耳後那洁白的颈项。她的颈子不长不短,皮肤白皙细腻,注视我的时候颈子自然的伸长,给人一种优雅的感觉。美女的任何地方都是迷人的,我心里想道。

终于,郝露的眼珠移动了一下,我也将目光收回,移到她的脸上,望著她的眼楮笑道:“怎麽?想什麽心事出神?”

郝露脸红了一下,不回答我的问题,小声道:“陈错,我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麽?”私人问题?嘿嘿,有看头。

我耸耸肩,两手一摊:“我很难想出我有什麽理由要拒绝美丽小姐提出的问题。”郝露咯咯笑了几声,一阵红晕上了脸颊:“陈错,你结婚了没有?”

问我结婚没有,怎麽,要介绍对象麽?我心里暗乐几声,不用了,我就看上你了。郝露的眼光紧盯著我,我微笑道:“你猜呢?”

她很肯定的摇头:“没有!”

这个问题只有两种答案,答对的机率各占百分之五十,我也不是很奇怪:“你怎麽看出来的?”

郝露望著我的眼神道:“结婚的男人是不会再弹吉他的。”“是麽?”我心中奇怪,这是什麽怪论,女人的想法有时候看来真是不可思议。

“呵呵,你看得真准。哎,还是没结婚的人好啊,自--”我本想卖一卖光棍经,忽然看到郝露的脸色有些阴暗起来,我猛然想起她是结了婚的,而且是死了老公的寡妇。我沉迷于她的美色,却忘了去想她的经历,这番卖弄只能显示我的浅薄。

我突然想抽自己几个耳光,陈错,你他妈的是头猪。

气氛有些压抑,也许我今天在她心中建立起来的形象就毁在这句话上了。我心里有些不甘,突然站起来,冲站在吧台前的凤姐打了个手势,喊道:“凤姐,能给点音乐麽?”

凤姐楞了一下,我做了一个环抱的姿势,凤姐有些明白了,调暗了舞台中的灯光,一阵悠扬的音乐在耳边向起。

我躬下身,将手放在胸前,柔声道:“小姐,我能请你跳个舞麽?”

郝露楞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手伸了过来,毕竟,她没有拒绝我的理由。

我一手握著的她的小手,另一只手很自然的放在她的腰间。我的动作很轻柔,轻柔的让她似乎感觉不到我的手的存在,就像我们已经是很多年的老朋友。

抱著她柔软的身体,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水味道,我和她的距离是这样的接近。我的指尖似乎能穿透她的外套和里面薄薄的毛衣,感受她火热细腻的肌肤。她的小手被我紧紧握住,我能感觉到她手掌里的浅浅汗珠。今天的天气可不是很热。

她的身材窈窕,搂著她感觉她的头顶已经到了我鼻梁。她似乎没有直视我的勇气,目光直射在我的领带结上。

舞池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旁边的男男女女紧紧抱在一起,悠悠的踩著步伐。我这时才体会到这离地三十公分的舞台的好处--她让相拥的男女相互间搂的更紧了,因为谁也不想从三十公分高的舞池上失足,这给了我们这些男女紧紧贴在一起的最好理由。

我紧了紧搂在郝露腰间的手,感觉她扶著我肩膀的手也加了些力道,大概是和我同样的想法吧。

我和她挨的更近了,我能感受到她高挺的胸部时不时的摩擦我的胸膛。特别是转到舞池边沿的时候,我们就很自然的搂紧了对方,我的手会向上一点,怕她失去了重心,却摸到了她毛衣里面的罩杯的带子。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感觉,但我知道这时候我可以很名正言顺的将她搂到怀里,她高挺的胸部挤压著我的胸膛,让我心中有一阵麻麻的感觉。

舞池里的音乐很慢,灯光也很暗,在移动中,我的裤缝擦过她只穿了丝袜的大腿,我似乎能感受到紧绷的大腿的弹性。

隐隐闪亮的霓虹灯中郝露细嫩的肌肤似乎更加的白皙,红润的小嘴随我有力的转动而微微张开,让我很想看看她在床上是如何高声呼唤男人的宠爱的。想起她白嫩的大腿,短裙中包掩不住的风光,我心中一阵激动,胯下的分身已是昂然怒起。

怕她感觉到我的异样,我只能无奈的将她的身体稍微往外推。忽然看见我们已经转到舞台边上,郝露下一步便要踏空。

我忙手上加力,一只腿跨进她双腿间,整个胳膊搂著她的腰,她便整个人贴著我,被我搂了起来。

这次是更密切的接触。火热的肌肤,高挺的乳房,更要命的是我的大腿与她的大腿完全的接实,胯帮被她两条大腿紧紧夹著,短裙已被顶了起来。

我感觉大腿似乎进入了一个温热的山谷,大腿根部似乎已经擦著她薄薄的内裤,那掩藏在深处的温热的花蕊紧紧贴著我大腿内侧,我甚至能感觉到那幽幽山谷中竟已有暖流流动。

郝露整个人已被我抱起,我们已不是正常的舞蹈姿势,她双臂环住我的脖子,细白的小腿微微弯曲,膝盖竟有意无意之间顶在了我的裤裆上。

我已经不知道跳了多少次舞了,舞伴也大多是些漂亮的女孩子,我却从来没有这样香艳刺激的经历。大腿根传来的奇妙快感,郝露紧贴的身体的火热,让我胯下的分身立即升高了热度,我感觉它似乎已经要撑破裤裆碰著她的膝盖了。

我从没有这样尴尬过,心中的熊熊欲火让我的呼吸有些急促,我紧抱著郝露,竟没有松开的意思。

郝露是个结了婚的女人,能很明白的知道顶在她膝盖上硬梆梆的东西是什麽。虽然灯光很暗,我却依然看到她脸上的红晕,仿佛头顶上闪烁的暗淡的霓虹,也被她脸上的颜色染的亮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什麽时候松开郝露的,我只知道放松她的身体的时候,郝露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是期盼还是失落,我也说不清楚。

一曲结束,灯光亮起,我忙放开她的手,心中长长的松了口气,头上已是一层汗珠。郝露的脸蛋仍是红艳艳的,我宁愿相信那是天气热的原因。

郝露神情似乎已经恢复正常,带些妩媚的瞟了我一眼,看见我紧张的神情,忽地“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露出脸上漂亮的酒窝。

我见她露出了笑容,心中尴尬稍微化解了一点,却又一时找不出话说。郝露却似乎是完全放开了,望著我的眼楮,暖暖的道:“怎麽?不再请我跳一曲麽?”

看著郝露捉狭的笑容,狡黠的眼神中还有几分隐隐约约的期待。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挑逗我,不过只要是男人,就不会拒绝女人的挑逗。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女人的挑逗当然会让我更开心。

望著郝露妖娆的挑衅,我将脸凑到她面前,闻著她颈中传来的阵阵幽香,邪邪的笑道:“陪漂亮小姐跳舞,是我最乐意效劳的事。”

语气一转,轻声的道:“小姐,今天这里的暖气好足啊。就让我们甩开身上的负荷,尽情的放纵自己吧。”说完,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一扔,外套稳稳落在椅子上。

郝露吃了一惊,下意识的赶快拉紧风衣,瞪圆了眼楮望著我,天真的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小红帽,而我当然就成了小红帽门外那头大灰狼。

我又好气又好笑,难道我就那麽可怕?不过做戏就要做到底,我当然没有这麽容易放弃。抬眼凝望著郝露,我温柔的说:“来吧,就让我们把这舞池的地板踏破吧。”

郝露终于向我投降了,当我拉著她的手,假装要把她往舞池里拖的时候,郝露咯咯笑著,却坚定的站在原地,毫不动弹。

我装作拖拉推拽,用上各种手段,要将她拉向舞池,郝露自然而然的在我怀里扭捏转动,让我充分感受到了她丰满双乳的威力。

郝露终于没有勇气在这舞池中再转下去,我也是心虚的很,好不容易才又掌握了主动权,闹了一会儿,也见好就收。只到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的胆子还是远远不够大的。望著舞池中越贴越紧的男女,再偷偷扫一眼郝露的丰胸隆臀,我确定再跳下去,什麽事情都可能发生。

为了避免更尴尬的事情发生,我果断的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坐回桌子前更加的安稳。

我们二人重新坐到了桌前,郝露的脸蛋红扑扑的,望著我的眼楮多了几分柔情,我似乎都能听到她怦怦的心跳声。

过程和结果是同样的重要,这是我一向的信条。培养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享受,有了过程,结果也就水到渠成了。那些只注重结果的肉欲,与下等动物的交合没有什麽区别。

当然,我偶尔也会做些只有结果的事情,就如邵雨佳。第一次找她的时候,我就是下等动物中的一个,也许还是最下等的。

我们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中轻轻凝望,我偏著脑袋,轻轻吹了口气,闭上眼楮,享受著难得的惬意。郝露露出整齐洁白的牙,轻轻咬著红润的下唇,望著我的时候,脸上不时露出一阵少妇特有的红晕,也不知道她想到哪里了。

我们的腿在桌下挨的很近,我轻轻的摇动著大腿,时不时擦过郝露丰润的腿际,我的尺寸把握的恰好,让她感觉不到我是有心还是无心。

这真是个微妙的时刻,我当然不会傻到去破坏这美好的气氛。但破坏情调的人终于出现了,服务生的声音传来:“先生,小姐,你们的菜来了。”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郝露叫的菜让我有些吃惊,竟然全部是狗肉。郝露见我吃惊的神色,还以为我不吃狗肉,忙解释道说她是朝族人,我心里便了然了,朝族人吃狗肉那是有传统的。

我当然不是不吃狗肉的,相反,这是我的最爱。上次在西南G市待了两个星期,花江狗肉我吃了十来天仍是不厌其烦。

没想到这次来C市还能吃到香喷喷的狗肉,不过令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他们把狗爪子也做成了菜,端上桌来叫狗手。

郝露给我解释这个的时候,我口里的啤酒差点笑的喷了出来,不过还有更绝的。郝露说,她们这边管自己家里养的狗叫笨狗。我说那以此类推,自己家养的鸡叫笨鸡,郝露说对。那自己家养的鸡生的蛋叫笨蛋?郝露咯咯笑著说,对极了,陈错你真聪明。

我差点笑岔了气,惹的郝露一个劲的举起扎啤,说惩罚你们这些笑话我们的南方人。我忙边笑便解释道,不是笑话,只是纯粹的地域差异而已。

和郝露离开guitarbar的时候,凤姐很是热情的往我身上凑著说,陈工,您吉他弹的真好,有空一定要常来哦。郝露喝了两杯扎睥,脸上红扑扑的,在旁边笑著看著凤姐将胸口往我身上蹭,却没有说话。

回去的时候是郝露主动提出要步行的,我看她喝了酒要叫车却被她拦住了。她望著我的眼楮笑著说:“咱们慢慢走回去吧,你不说步行能养颜美容吗?”我心中微微一笑,来的时候说的话就被她记住了,看来我在她心中还是有些印象的。

天色已经不早了,冬夜的寒风中,郝露那穿著风衣的丰满躯体,在微亮的路灯下,挂成一个长长的影子。郝露似乎失去了刚才的活泼,一路盯著自己的影子,却不说话。

我也有些酒意,四杯扎啤虽然不少,但也不至于让我沉默起来,难道是北方的美酒太醉人?

一阵寒风吹过,郝露的肩头微微一抖,似乎有些不胜寒意。我刚想脱下外套给她披上,马上又中止了这个念头。妈的,言情片看多了吧,这麽老套的情节,陈错你也能想得出来。

我手轻轻拍在郝露肩膀上,郝露转过头来,我温柔的道:“冷吗?”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郝露的眼中水汪汪的,就像一潭清泉,我似乎能看到每一个波纹的闪动。

郝露轻轻点头,身子又抖了一抖。我轻声道:“我也有些冷。”郝露抬头凝望我,似乎在说那怎麽办?

我自言自语道:“谁能在寒冬里给我带来春天的温暖?”郝露的眼神有些迷茫起来。

“是你麽?”我的声音更轻柔了,温柔的眼神似乎能熔化钢铁。郝露的呼吸有些急促,轻轻说道:“陈错--”

“不--”我的声音大了起来,飞快的解开衬衣扣子,露出里面的内衣:“是它--XXX牌保暖内衣,给了我春天般的温暖。”

郝露张圆了嘴巴,旋即醒悟过来,咯咯笑了起来,越笑越厉害,还不忘一拳轻轻砸在我胸口:“你个坏陈错!”

我也是笑了起来,手轻轻在她丰臀上拍了几下,那种温软的感觉真好。女人高兴的时候,我占点便宜,大概不会引起反感吧。

郝露似乎没有注意到我手上的动作,笑了一会儿,终于停下来。我脱下外套,轻轻披在了郝露肩上。郝露温柔的望了我一眼,没有拒绝,默默的接受了。这才是上演经典电影情节的时候嘛,看来我可以去做电影导演了,我心里打趣自己道。

郝露静静的站在那里,娇艳的样子就像是在寒风中一朵绽放的玫瑰。水汪汪的大眼中,漆黑的瞳目微微凝望著我,几分感激,几分娇羞。脸上挂著的两抹晕红,不似北方女子的豪爽,隐有几分江南女子的影子。鲜艳的红唇在微弱的灯光下一张一翕,湿润的似乎可以随时滴下水来。裹紧了的风衣反而更突出了她丰满的胸部,随风吹起的风衣的下摆中,时隐时现著她修长迷人的大腿。

此时的郝露展现的迷人诱惑,恐怕是任何男人都难以抗拒的。

如果按照某些导演的情节演下去,下面我应该很温柔的拥抱她了。可惜这不是电影情节,这是实实在在的生活,如果我按照某个狗屁导演的灵感这样做的话,就算换来的不是巴掌,恐怕也是她心里对我的反感。

好花是要到了时节才能采摘的,我心中告诫自己道,压制住了心中要痛吻她红唇的冲动。

我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郝露愣了一下,眼神中有些迷茫,过了一会儿,才咬著红唇轻轻嗯了一声。我看到她眼中有些微微的失落,更多的却是欣赏。

并不是我发了善心要放过这朵鲜花,只是因为时候未到,反正还有几天的时间,我也不急在一时,享受过程本身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只要火候到了,就算我肯放过她,恐怕她也不会放过我的。

我在郝露家的楼下就停住了,既然扮了君子,就要做戏到底。郝露自然也不方便邀请我深夜光顾她家,即使有这份心思,恐怕也是不好意思开口的。

望著她聘聘娜娜上楼去的背影,我心中微微一笑:郝露,我一定会让你亲自请求我上楼的,嘿嘿。

回到酒店的时候,雨佳正躺在床上,无聊的翻看著电视节目。她刚洗过头,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上,我刚进房间就闻到了满屋的薄荷清香。

她见我回来,从床上跳起来欣喜的道:“你回来了?”她已脱去了紧身的牛仔裤,换了套白色的睡衣,轻掩的两片衣间,露出半个白生生的胸脯,下摆开著叉,一截修长的大腿示威似的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我伸手撩起睡衣的下摆,抚上她紧翘的双臀,眼光一瞟,便已看到她包在衣中的深深乳沟。被郝露挑起的熊熊欲火便在我体中熊熊燃烧起来,我邪笑著说:“我去洗个澡,出来的时候可不希望看到你身上再有累赘。”雨佳轻轻啐了一声。

温热的水浇在我身上,从头到尾一阵舒服。闭眼惬意之余,与郝露那肌肤相贴的销魂感觉便又涌上心头,分身一阵燥热。

正想喊雨佳进来,一阵柔滑的感觉触及了我,一双75D的丰乳紧紧贴住了我的後背。雨佳滑滑的小手环抱著我的胸膛,嫩嫩的舌头轻轻舔著我的耳根,喷著热气在我耳边喊道:“陈错,要我吧,狠狠的要我吧。”

我回过头去,雨佳已经完全解开身上的睡衣,露出她傲人的双乳。少女的乳房是鲜嫩的红色,像刚浇了水的盛开的蓓蕾,微微上翘。

我双手抚上去,入手嫩滑的感觉让我心里一荡,便捉住那两点殷红,手上微微加力,雨佳急促的喘息着,鲜红的小嘴一张一翕,身子不断往我身上靠,却被我抚在她胸前的双手轻轻撑着,感受她乳房的美妙弹性。

我腾出一只手,轻轻往她身下模去,修长的大腿微微紧绷,给人一种有力的感觉。我蹲下身去,双手自她小腿慢慢模到膝盖,雨佳抱住我的头,将我的头紧紧压在她腹胯间。我的下晗顶在她小小的三角裤上,双手已经自膝盖而上,慢慢摸索到她浑圆双臀下的大腿根部,用一根手指在她大腿内侧轻轻划着圆圈。

雨佳似乎难以承受这样的挑逗,将我的头抱的越来越紧,我的鼻子贴着她小腹下面,似乎都能闻到她那湿润的花蕊的幽幽香气。

我猛的一下扯下雨佳的内裤,雨佳“啊”了一声,小裤已经被挂到了脚跟上。我低下头,手指轻轻抚上浓密的树林,微微一用力,雨佳身子便向我靠拢。

我的指头从边缘开始摩擦着已经湿润的花蕊,不时轻轻滑过溪流的正中,触到她最敏感的地方,雨佳的身体便不住的颤抖。

我微微一笑,将雨佳的身子按着坐在了旁边的镜台上。雨佳两手撑住镜台,睡衣下摆散在两边,两条修长的大腿被我向两边分开,露出里面浓密的滴露的花丛。雨佳略显羞涩的看着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我自墙上摘下淋浴喷头,试了试水温,感觉正好,邪笑着对雨佳说:“来,让我给你洗洗。”雨佳脸上一片粉红,却还是乖巧的将睡衣尽量拉开,身体朝前坐了点,两条长腿几乎是与地面平行着翘起来,身体重心便完全落在了撑住镜台的双手上。

我将喷头对准她的腹股,温温的水流便喷射而出,洗刷着山谷之间的丘壑,另一只手则在花蕊之间摩娑。

雨佳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的享受过,头往后甩,长发散落在镜台上,两眼微闭,身体已经仰成与镜台四十五度,下股却还在不断的往前凑,似乎想更好的感受水流的冲击带给她的刺激感觉。

我不动声色的猛的将水量开到最大,喷头的水势猛的加强许多,水流分散成多股猛的向雨佳胯下那鲜红的一点冲去。

雨佳猛的“啊”了一声,小嘴张到最大,斜下眼来看到激流的水势,身体泛起了红色。花蕊似乎经受不住强大水流的冲击,竟开始微微张合起来。

我作怪似的猛的将喷头上移,水流便又激射在她已经硬起的乳头上。雨佳猛的一下跳下地来,紧紧抱着我,勃起的乳头顶在我的胸前,我火热的分身便紧紧顶在她的小腹上。

我哪有这么容易放过,左手搂着她,右手中的喷头却已绕到她后面,几乎贴着她的花蕊,喷射的激流便重重击在她最敏感的地方。

雨佳身体扭动几下,想要摆脱我的怀抱,我的左手楼紧她,不让她的身体动的一分一毫。雨佳使劲挣扎几下,突然“啊”的一声,身子便停止了扭动,小嘴急促的喘着。我将手背递到她胯下,便感受到滚滚的激流,自她火热的甬道奔涌而出。

雨佳在我怀里轻轻砸了我几拳:“你真坏。”

我嘿嘿一笑,正要说话,雨佳忽然抱紧了我,温热的小嘴已经凑上我的脖子轻轻的吻了起来。女孩小嘴的柔软和温热,自然是喷头的热水所难比拟的。

我站住不动,雨佳温柔的自我的脖子吻上我的胸前,小小的舌头轻轻舔着我胸前的每一处。我轻轻哦了一声,雨佳的双手已经抚上了火热的分身。

我在她背上一阵摸索,雨佳已经蹲下身去,用她娇俏的小脸紧紧贴着分身,用力的摩擦起来。女孩脸上的皮肤真好,火热的分身竟似乎感觉不到她脸上有一分瑕疵存在。

雨佳小手张开紧紧按住分身贴在自己的脸上。女孩脸上的柔软,小手的挤压,让分身的热度和硬度陡然上升,贴住了女孩的耳朵。火热的分身感受到了女孩耳根的温度,发烧的耳根竟已经超过了分身的火热。

雨佳终于张开小嘴将分身迎了进去,虽然已经有了上午的那次,但雨佳显然还是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望着仍然露在外面的一截,女孩显得有些无奈。

雨佳的小舌头轻轻舔着嘴中的分身,又轻轻握住仍露在外面的一截,小心翼翼的开始前后活动起来。

我按住她的头,让分身尽力进去,连我自己都能感到火热的分身已经充满她的喉咙。雨佳吐出分身,又从我胯股开始,一路吻了起来。

感受到一个小舌头在我腿根间吐着热气,又沿腿根而上,竟舔到了我的后庭。我身子一紧,雨佳的小舌头已经蛇行鼠窜般顶开后庭继续深入,我将她的头紧紧抱在胯间,火热的分身已经被挤得紧贴她的鼻梁了。

心中的欲望似乎滕的一下完全爆发,我猛的一下将她抱在旁边的马桶盖上,雨佳仰起头来望着我,火热的分身便乘势而入,贯穿她的喉管。

雨佳将我的身体往后推了一下,又猛的向前拉,分身便在退出一截之后又来了一次猛烈的贯穿,舒爽的感觉让我差点把持不住。这次不要雨佳的帮忙,我已经开始在她喉间进出起来,雨佳在我穿插的时候还不忘用她细嫩的舌头轻舔几下分身。

望着雨佳淫糜的表情,我心中一动,分身抵着她的牙关,问道:“有没有口红?”雨佳一愣,接着点点头,小舌头在分身顶端舔了一阵。我拍着她的头:“快去拿来。”

等雨佳拿来口红,又将分身没进嘴里,我顶着她的喉咙道:“涂上口红,越多越好。”雨佳胡乱的在唇上抹了些口红,由于分身还在口中,自然也难免的见红了。

雨佳合上嘴唇,分身便留了一个火红的唇印。我兴奋起来,望着女孩火红的小嘴留下的一个个印记,分身的进出更加有力。雨佳看出了我的兴奋,突然双手紧紧握住分身,然后将分身沿着她火红的嘴唇摩擦了起来。

分身越涨越大,雨佳突然抱住我的双臀,膨胀的分身紧紧压在她的胸前,我从两边挤压她的乳房,分身便没入了深深的乳沟当中。滑嫩的乳房的刺激,让分身有了更激烈的反应。雨佳双手用力挤压着自己的双乳,紧紧包裹住了粗壮的巨龙。

我摸着雨佳的头说了句:“我们出去吧。”雨佳妩媚的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我拉着她正要往外走,却见雨佳蹲下身又伏在我的胯间。

我正疑惑,雨佳把我的身子往外推了起来,我心中有些明白了。我退着往门外走,雨佳却是低着身,含着分身跟随我的步伐。走了几步,我猛的停住步。雨佳收势不及,火热的巨龙便又贯穿了喉咙。

我哈哈大笑着,猛地抱起雨佳,几步走回床上,连她的睡衣也顾不得了,火热的分身便顶在了花园入口。

雨佳胸脯喘了几下,一双小手轻轻掰开肉唇,温柔的道:“陈错,上我吧。”我心中火起,巨龙没有任何前奏,扑哧一声便已挺进温热的甬道。

雨佳“噢”了一声,便紧紧抓紧我的后背,让我们之间贴得更紧。我早已忍耐不住的欲火,终于发泄出来,我一声不吭,将雨佳的股臀使劲贴往分身,膨胀的巨龙在她花蕊深处翻江倒海,每一次出击都让雨佳的身体一阵颤抖。

正在销魂的时候,桌头的手机响了。

“fuck!”我大叫一声,给了雨佳一个狠狠的冲击,作为回应,雨佳“噢”的大叫一声。

“喂,陈错。”郝露的声音传来,我已经翻转身来,雨佳坐在火热的分身上,狂热的舞动着。

“噢--,郝露啊,还没有休息?”我将臀部狠狠往上一顶,分身便触到了雨佳甬道最深处的敏感地方。

“没有,睡不着。”郝露的声音透出慵懒的味道,她一定是在床上躺着,也许还穿着一件高开叉的睡衣呢,想起郝露的丰胸美臀,分身的热度便又增加了几分。

“怎么,想我了?”雨佳重重的坐了下来,似乎是对我的惩罚。

“咯咯,别贫了,我是担心工程的事--什么声音啊?”

“啊,没事儿,我在看电视--工程的事情怎么了?”我在雨佳乳头上重重捏了一下,算是回应。

“不是,我还是有些担心,怕不能按时完成。”

“担心什么,有我呢?保证你能按时完成。”处在快乐中的男人极容易被冲昏头脑,现在的我就是这样。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哦,咯咯。只要能按时完成,我一定好好谢你。”这话我听第二遍了,她是在向我暗示么?我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还想着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体,真是风流的可以了。

“好啊,哦,你怎么谢我?以身相许么?”和一个女人上床时接另一个女人的电话,还挑逗她,我的担子还真大。

郝露这次没有问起那奇怪的声音,她的心情格外好,没有回答我的挑衅,咯咯笑道:“随便你怎么想啊。好了,不打搅你休息了。”

郝露的电话挂的正是时候,雨佳最后的一坐,分身的热度达到了极限,我紧紧握住她的腰身,分身沐浴在深处的火热里,汹涌的激流喷射在她甬道最深处。

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是十点多了,很久没有这样舒服的睡个懒觉了,我爬起身体靠着床头的时候还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雨佳还在睡梦中,秀发散乱的落在洁白的枕头上,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容,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昨夜灌溉的鲜花,今晨就绽放了,我心中呵呵一笑,忍不住的一阵得意。

轻轻在雨佳丰臀上捏了一把,雨佳在梦中轻轻“唔”了一声,屁股扭了几下,便又睡过去了。我下了床,将落地窗轻轻拉开一道缝,露出些冬天的阳光,然后一屁股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窗外隐隐传来嘈杂的人声,窗缝中透来一股豆腐脑的香味,还夹杂着一阵泥土的清香,我舒服的叹口气,仿佛又重新感受到了真实的生活。这几年东奔西走,忙忙碌碌,已经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平静的坐在窗前晒太阳了。才二十六七的人,怎么感觉就像六七十?我的青春岁月哟,心中一阵无奈的哀叹。

“起床了,老公!起床了,老公!”我回头看了床上的雨佳一眼,她睫毛动了几下,嘴唇张开,似乎将醒未醒的样子。

我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是小欣打过来的,这鬼丫头搞什么飞机,人到了外地,也不肯放过我。

我不紧不慢的翻开听筒,憋着嗓音说:“我现在不在家,这是电话录音,听到比--的一声后请留言。”

小欣在那头带着哭腔说:“错哥--。”哽咽了几下,便哭了起来。

我心中咯噔一下,别是出了什么事情吧?赶紧问道:“怎么了,小欣?出什么事情了,别哭,别哭,跟我说。”

小欣却哽咽的更厉害了:“错--哥,我--”

我更急了,别是受了猪头王的欺负吧,妈的,敢欺负小欣,我让他小猪头变大猪头,一个猪头变两个猪头。

“小欣,别怕,慢慢说,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猪头王欺负你?妈的,猪头王,王猪头,我回去灭了你。”我一阵气急败坏。

小欣在电话那头却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又是一阵哭腔:“关猪头王什么事情啊,你老骂他干嘛?”

听到小欣还能笑出声来,我心中的石头放下了,这事儿再坏估计也坏不到哪儿去了。“好的,好的,那我向我们亲爱的、可爱的猪头王道歉,以真主的名义保佑他早日升入天堂,阿门!”

又是扑哧一声,小欣道:“你也太坏了吧,他跟你有什么仇恨啊,你要这样的诅咒他?”我辩解道:“我这哪是诅咒他啊,我这是爱护他,祝愿他早日升入天堂。他是好福气啊,我们这种人想进天堂,也没人收啊。”

小欣道:“是啊,是啊,你这个坏蛋,上帝是不会让你上天堂的,一定会惩罚你在本姑娘面前做牛做马,服侍本姑娘,嘻嘻。”

“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要能跟随小欣姑娘,小的必定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不过话说回来,你干嘛替猪头王辩护啊,莫非你真看上他了?嘿嘿--”

“没有,没有,”小欣很害怕我误会,赶紧解释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嘛,他这个人讨厌死了,昨天人家还在睡觉,他就打电话说要请人家吃饭。”

“你没去吧?”我不怀好意的问道,其实答案我是知道的,小欣这丫头别看平时嘻嘻哈哈,实际上还是很有主见的。

“这还用问啊,把你的耳朵伸长了,舌头吐出来了,用你的脚指头想想吧。”小姑娘发泼了,我要是站在她跟前,恐怕造就被她提着耳朵,横眉冷对了。

“呵呵,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那你刚才干嘛那么悲伤?害我还以为你受了欺负呢。”

“我伤心当然有我伤心的理由嘛,”小欣的哭腔又来了:“错哥,你知不知道,派克,派克他死了。”小欣又哭了起来。

“派克?哪个派克?”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认识的人里面好像没有没有姓派的。

“派克,派克,就是那个派克。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派克,你想想啊,大笨蛋。”小欣又气又怒,对我的表现有着强烈的憎恨。

我想了一会儿仍是没有想起来,又怕挨他骂,只好试探着道:“是不是你家亲戚?”小欣显然是被我气晕了:“你真是天下第一笨蛋。派克,派克,《罗马假日》里的派克。”

哦,我明白了,是格利高里派克。小欣是痴迷《罗马假日》的,我买了套音响之后,她跑到我家里把我一个人关在外边,然后在里面连看了三遍《罗马假日》,最后哭肿了眼睛跑出来说,错哥,为什么天底下的最美好的爱情却总是没有最好的结果呢。

我当然没有办法回答这么高深的问题,只好哄她说,因为这是天下最狡猾的导演用来欺骗你们这些小女孩眼泪的,我们中国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就比这个好看多了。

小欣说,可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也是凄惨的结局。我咬咬牙,又从天仙配的董永与七仙女开始论证,最后一直讲到我爸与我妈,说他们几十年恩爱,日子过的不也挺好嘛,小欣才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哎,派克死了,你都这么伤心?那我要是死了呢,你都不知道什么样呢?”我叹了口气逗她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派克是我的fans,你怎么能和他相提并论嘛。”小欣有点急,我大笑着道:“哇,原来派克是你的fans,小欣小姐,我也是你的fans呢。”

小欣意识到自己的语错,气急败坏的道:“死陈错,坏陈错,就会欺负人家。”话完却咯咯笑了起来,想是自己也觉得好笑。

“哎,痴迷偶像,也是小姑娘们的正常心态,可以理解。”“呸,呸,谁是小姑娘啊,人家今年都二十多了。”嘿嘿,小姑娘还真有心计,就是不肯报出自己的芳龄。

“哟,不是小姑娘了,那可是老姑娘了,哈哈--”“陈错,我打死你--”女人对年纪的敏感永远超出我的想象。

闹了一会儿,我正色道:“不过,说真的,小欣,你也该交个男朋友了。”“我不是已经交了吗?”“啊,我怎么不知道?”我是真的大吃一惊:“谁啊,谁啊,快说说。”

小欣哼了一声,说:“我怕说出来会吓死你。”“哇,这么厉害,花泽类还是道明寺啊?”我打趣道。

“此人比花泽类和道明寺还要厉害百倍,他身高八尺,腰宽三丈,面如涂炭,眼似铜铃,使得一对如意铜锤。”

我呵呵笑道:“哇,说书啊,谁啊,这不都成了怪物了嘛。”小欣咯咯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不要怨我啊。你听好了,此人姓陈,单名一个错字。”

“啊?我。”我笑道:“成了你男朋友倒不要紧,关键问题是怎么能成为怪物呢?”小欣娇笑着说:“是你自己说的,可别怪我哦。”

笑了一会儿,小欣说:“错哥,我昨天去看梅老师了。”“哦,梅老师身体好吗?”梅老师是我和谭火大学时候的导师,对我们很是器重,还经常请我们到他们家去吃饭。小欣这小丫头也常跟着我们去,她人小嘴甜,很得老师和师母喜欢,竟比我们还受欢迎。

“梅老师最近身体不太好,听说是被人气的。”小欣神秘兮兮的说。

“气?谁敢气他?”我呵呵笑着。梅老师是我们系的一面旗帜,在学校有着很高的威望,听说学校最新推荐的院士人选里面他排第一。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这些年他一直忙活在科研教学的第一线,不辞辛苦的带了我和谭火这样的本科生。

小欣说:“我也是听梅师姐说的。”“梅师姐?梅琳?”我有些吃惊,一个熟悉的女人的面容浮现在我眼前。“她不是到英国找她老公去了么?”

“是啊,不过最近刚回来。她在英国拿了博士学位,回我们学校任教了,还听说她要和她老公离婚了。”小欣就像机关炮,把她听来的消息一一向我道来。

梅琳是梅老师的独生女,在学校读完研究生之后留了校,大四的时候教过我们一门无关紧要的课。由于经常去梅老师家,我和她早就很熟了。她老公去了英国念书,我们毕业一年后听说她也去了,不过他们离婚的事情我是早就感受到的。(关于梅琳的故事在第二部《有情岁月》中会有详细介绍。)

“还是说说老师现在怎么样了吧。”我对小欣说道,梅琳回来了,抽个时间我会再去看看她的。

“梅老师现在正在评院士,老师的水平就不用说了,你也知道的,全国闻名。不过好像有人做手脚,评院士的事情不太顺利。梅老师一怒之下,就病倒了。”我默默叹了口气,梅老师都快六十岁的人了,还是逃不开名利的圈子,也许一个院士头衔是对他这一生成就的肯定吧。

“好的,我回来之后就去看看梅老师。”我准备收线了,因为雨佳已经坐在我的旁边,一双小手在我身上摸锁起来。

“哦,对了,下下个礼拜,梅老师过生日,你到时候一定要赶回来啊。”

“好的,我一定回来。”望着暖暖的阳光下,火热的分身缓缓没入雨佳鲜红的唇里,我轻轻合上了电话。

这一天便从我和雨佳的胡天胡地开始。雨佳完全放开了心情,全身心的迎合著我。做一个好情人,是这七天中我对她唯一的要求。

雨佳很好的进入了角色,一路挽著我的胳膊,口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即使是在有轨电车上,她也是肆无忌弹的咯咯笑著,高耸的胸脯昭示著她的青春与活泼,似乎要让所有人分享她的快乐。

满车厢的男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却将我的胳膊越抱越紧,丰满的乳房紧紧挤压著我,头也轻轻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本来不算是个很张扬的人,但望著全车男人的羡慕目光,也禁不住的有些飘飘然。拥有漂亮的女人,的确是值得男人骄傲的一件事情。

只是雨佳眼中偶尔闪过的忧伤神色,才微微透露她心中的悲苦。我和她,只是一个游戏。即便是游戏的主角,也不能破坏游戏的规则。

人生不也就是一场游戏麽?雨佳,你何必这麽认真哟!抚著她的秀发,我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雨佳似乎要让所有人都分享她的快乐,进入滑雪场的时候,雨佳提著滑板大声的叫著、跑著。在茫茫白雪中,她青春的身姿就像一个跳动著的灵性音符,每一个轻灵的脚步都能踏出动人的弦音。

受了她的感染,我也抛开了心中的负担,跟在雨佳後面奋力奔跑起来。

“啊--,啊--”我大叫著,长期以来压抑在心中的郁闷似乎都要在此刻释放出来。

雨佳望著我,咯咯笑著说:“陈错,你也会疯狂啊。”我仰面躺倒在雪地上,口中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气,望著她道:“我还有更疯狂的,你要不要试试?”雨佳很敏感的想到了什麽,轻啐了一口,脸红过耳。

这是片小小的杨树林。挺拔的杨树早已经没有了春夏的繁华,斑驳的树干横伸著些干瘪的枝节,青筋突兀间积满厚厚的白雪,到处是一片单调的白色。即使是隔著厚厚的羽绒服,我也能感到雪的冰冷。南方的冬天虽然也会下雪,却来的快去的快,不像北国这样一下十天半月,塑出一个银装素裹、玉冻冰雕的世界。

我使劲蹬了树干一脚,白雪便簌簌而下,落在我和雨佳的头上。雨佳扬起脸,虔诚的望著纷飞的雪,伸出一双手想去接落下的晶莹雪花,落入手中的却只有那几点凉凉的水滴。

我伸出舌头,舔舔落在唇边的一片雪花,点点冰凉的感觉稍微刺激了一下我的神经。我一把抓住雨佳的脚,笑著说:“你过来吧。”雨佳咯咯笑著,皮靴一蹬,挣脱我的手,用劲摇了几下树干,然後赶快跑开,躲在远处看雪花纷纷落在我的身上,那神情象极了一个淘气的孩子。这似曾相识的情节撩拨了我的心弦,是不是每个女孩子撒起娇来,都会使用相同的手法,做著相同的表情?

雨佳最终还是回到了我身边,蹲下身来,把她刚刚揉成的一个雪团放在我嘴唇边摩擦著。我吸吮著冰凉的雪块,往她冻得通红的小手上吹著热气。

雨佳的脸色越发的红润起来,我轻轻吮著她的手指,唇中的温热感觉让她身上也躁了起来,另一只按在我身上的小手食指有意无意的在我身上画起圈来。

她大概是太投入这个角色了,完全经不起我的挑逗。或许热恋中的人都是这感觉吧,我心中笑道。

在我们身边穿过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每个人都使劲的撑著手中的滑雪杆,长长的滑雪板在雪地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对于在南方长大的我来说,滑雪还是头一次。新鲜的感觉让我猛地窜起身,拉著雨佳说:“怎麽样?我们也试试吧。”事实证明我带上雨佳去滑雪绝对是一个最英明的决策。她滑的棒极了,几乎可以拉著我前进。雨佳告诉我她小时候是她们学校滑雪队的,这就难怪刚才她那麽兴奋了。

我对于滑雪却完全是个门外汉,虽然有雨佳的谆谆教导,甚至还有不时的帮扶前进,我却仍然是不得要领,经常两腿叉开,在雪地上练起了一字马。

接下来的几天,雨佳领著我在C市大大小小的景点出没。我们行走在山前湖边,穿梭在大街小巷。雨佳给我介绍当地的风俗习性、名优特产,我给她买些花里胡哨的小东西,请她吃她最喜欢的零食。我们象所有热恋中的人一样,如胶似漆,不论白天和黑夜的紧紧粘在一起。

雨佳已经彻底的转变成一个时髦的青春女孩,无论是休闲牛仔,还是短装外套,都尽情展示著她婀娜的身姿。只要跟我在一起,她就咯咯的笑个不停,闹个不停,象是要在短短七天之内在我面前尽情释放她二十多年的青春活力。

我曾经在公车上咬著她的耳朵说,我现在就想要了你。她丢给我一个妩媚的眼神,用酥胸拼命的挤著我的胸膛。

当然也不能忘了郝露。这几天她每天早晚都给我打个电话,都已经成了习惯。她会很及时的告诉我货到哪儿了,很体贴的问我今天玩什麽了。这中间她又请我喝了次咖啡,聊了些简简单单的事。自从那晚以後,她的神情就有些奇怪了,我可以很大胆的盯著她看,她却总是回避著我的眼神,变成像雨佳那样的容易脸红。我心里有数,还不到瓜熟蒂落的时候,采青只果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干。

熟悉了的雨佳话也多了起来,告诉了我她的故事。就象无数个苦难的家庭一样,父亲抛弃了她和母亲,投入了别的女人的怀抱,而下岗的母亲又患了肺癌去世,高考落榜後剩下她和外婆在这城市中相依为命。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攒上足够的钱,为外婆治好因白内障而失明的双眼,让她重新看到这喧闹的城市,看到依偎在她怀里尽情撒娇的外孙女。

雨佳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看不出她脸上的神色变化,平平淡淡的,象在说别人的事情。只在她紧握的双手中,我才能隐隐窥到她内心深处的悲哀与渴望。

我是一个局外人,雨佳这样的故事每天都在发生著,我也不是第一次听说,听多了也就不怪了。悲天悯人的事情我很少干,因为我的悲哀和怜悯起不到任何作用,洛u髂n破坏自己的心情呢。

这人世中每个人的命运虽然不同,但却都会有自己的运行轨迹。我不知道雨佳的人生轨迹是怎样的,我也不清楚自己的轨迹,我只知道我和她也许就只有这一个交点,错过今次,我们只会越走越远。

想起阿琪走的时候说的话:“陈错,我很感激你,是你让我们终于没有成为平行线。虽然只有一个交点,不过对我来说,这也就够了。”我现在已经很少去想能找到一个与我生命轨迹最终重合的人。地球上几十亿人,能遇到一起的两个人是多麽不容易,我们还能苛求什麽呢?

我对雨佳说想去看看她外婆,雨佳张圆了嘴巴,惊喜的望著我,似乎是怎麽也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我轻抚著她的头发说:“怎麽,你不愿意麽?”“哦,不,不是--”,她用手背轻轻擦了一下眼角:“我只是没想到。”我拍拍她的丰臀,别说是她,就是我自己也没想到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雨佳望著我,犹豫了一会儿,说:“陈错,如果外婆问起你,我能不能说你是我男朋友?”我埙uo把外套扣上,把一条长长的围巾系在她脖子上,轻轻拍拍她的脸蛋,给了她一个最爽朗的笑容:“怎麽,你还想说不是麽?”雨佳领著我在漆黑的巷子里缓缓穿行著,不知是冷还是怕,雨佳紧紧拉著我的手,一刻都没有松开过。我在她牛仔裤紧包著的俏臀上摸了两把,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别怕,有我呢!”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变得光亮了起来,渐渐听到了人声。这是一条小小的巷子,两边都是些低矮的青砖房,很少有上两层的。每一家的房顶上都有一个长长的烟囱,袅袅的炊烟缓缓升起。

一个女人招呼道:“哟,小佳回来了。”雨佳赶紧笑著招呼道:“李婶,还在忙啊。”见那女人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雨佳赶紧介绍道:“李婶,这是我男朋友。”说这话的时候,雨佳的眼光偷偷瞟了我一眼,象是在观察我的反应。

我腼腆的笑道:“李婶,你好。”李婶仔细端详我一会儿,呵呵笑道:“好帅气的小伙子啊。小佳真是好眼光。”雨佳脸红了一下,笑笑却没说话。

李婶看到我手上拎的东西,又道:“是来看外婆的吧,快去吧,她应该在吃饭吧。”雨佳拉著我向前走了几步,到了一个漆黑的矮屋前,轻轻推开门,高叫了声:“外婆,我回来了。”屋内没有燃灯,借著窗外透进来的灯光,我才看的清楚了些。这是间十平房的小屋,正对门的是一个老式的神柜,上面摆著个小香炉,後面是一尊二十公分高的端坐在莲花之上的观音大士。神柜旁边是一个矮床,床上凌乱的堆著些衣物,两个大木头箱子从床底下伸出了一角。

雨佳开了灯,我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穿著厚厚的粗布棉袄,坐在一张矮桌前,瘦骨嶙峋的手中握著双筷子,面前的瓷碗里盛著些稀饭,另外一个瓷碗里装了小半碗黑黑的咸菜。

老人听见了雨佳的声音,转过头来欣喜的道:“是小佳回来了吗?”雨佳赶快按住老人将要坐起的身子,凑在她耳边大声道:“是我,外婆。”看到桌上摆的东西,雨佳眼圈红了,紧紧握住我的手,似乎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外婆,咱们不吃这些了,我们给你买了香蕉还有补品,来,尝尝。”雨佳蹲在外婆身前,拨开一个香蕉,轻轻送到她嘴边。

老人似乎感觉到了什麽,在雨佳身前摸索了一阵,说道:“小佳,是不是还有别人来啊?”雨佳望了我一眼,又大声说道:“是啊,外婆,我带了男朋友来看你。”“男朋友?我们小佳有男朋友了?”老人惊喜的道:“快过来,让我看看。”我赶紧走到她身前,雨佳指了指耳朵,我也学她的样子在外婆耳边说道:“外婆,您好!”“好,好,小伙子,快坐。”外婆拉著我的手,让我坐到她跟前,深凹的双眼中隐隐现出泪光。青骨嶙峋的双手自我头上摸起,摸我的耳朵,眉毛,眼楮,鼻子,下巴。

“小伙子,你叫什麽名字?”雨佳大声道:“外婆,她叫陈错。”“沈阔?小伙子的面象不错,和我们小佳配的正好。”老人上了年纪,耳朵不太好,把我的名字听成了沈阔。雨佳也不去纠正她,只望了我一眼,神色黯然,大概想起我只会来这一次,叫什麽名字都无所谓,解释也没有必要。我亦是一阵默然,这本是逢场作戏中的一时心血来潮,却没有想到会搞的这麽沉重。

老人当然不会想到这些,拉著我的手继续道:“我们小佳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照顾她。”雨佳又望我一眼,眼圈红红的。

外婆叹口气道:“可惜我的眼楮看不到了,要是我还能活到那一天看到你们结婚,我再抱上重孙子,那该多好。”她的双眼微微眨动著,似乎想用力睁开。

雨佳趴在外婆怀里哭道:“不会的,外婆,不会的,我一定能治好你的眼楮。”我拍拍雨佳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

临走的时候,我将身上带的钱都压在了外婆枕头下面,连雨佳也没告诉。我不是善男信女,对于看不到的事情,我不会浪费我的金钱和感情,可是对于我亲眼目睹的事实,我该怎麽做才好呢。

站在十三楼的窗前,凝望著窗外的灯火辉煌,雨佳偎在我的胸前,轻轻问道:“陈错,你说外婆的眼楮治的好吗?”我温柔的抹去她眼角的泪珠,拍拍她的脑袋,笑道:“放心,一定能治好的。”雨佳将头埋在我胸前,轻轻抽泣起来。

窗外闪烁的霓虹映红了我的眼球,喧嚣和繁华永远是这城市的主旋律。在灯红酒绿中迷失的人们,在醉生梦死中沉溺的人们,你们有没有听到别人的哭泣?

我有些烦躁起来,心里突然说不出来的难受,突然想大哭一场。原来生活离我如此接近,我却从来没有在意。

抚摸著雨佳的秀发,我喉头一哽,眼楮竟也湿润起来。

美好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当雨佳在我面前尽情展示她青春的娇媚的时候,时间也一天一天的过去,我知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礼拜五早上接到了郝露的电话,电话中她显得特别兴奋:“陈错,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货到了。”“哦,是吗?”我的反应淡淡的,虽然早就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但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我却有些失落。虽说是逢场作戏,我却不知不觉也有些进入角色了。

“怎么了。你不高兴吗?马上就可以开工干活了,然后就可以回家看女朋友了。”郝露听出我语气的平淡,在电话里调侃道。

“我哪有女朋友啊?”我大叫起来,与美女调情我就来了精神。陈错,他妈的真贱,我心中笑骂道。

“咯咯,你可别骗我,这么好的小伙子会没有女朋友?”郝露的心情格外的好,货提前到了,又有了我的承诺,能不高兴那才怪呢。

“嘿嘿,您别套我话,要对我有意思就直说。”我反击一棒,邪邪的笑着说。

“讨厌,臭美,谁对你有意思了,你这个坏家伙。”郝露的话里似乎洋溢着些不明不白的暧昧,我心中一热,仿佛看到了她撇嘴抖身摇臀的撒娇模样。

成熟的果实也会有再变青的时候?我嘿嘿笑道:“好,那是我对你有意思行了吧。郝小姐,我对你可是朝思暮想哦。”郝露咯咯笑着,表面看起来似乎是不吃我这套。至于心里有没有起波澜,我就猜不到了,也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笑了一会儿,郝露说:“你今天有没有时间?我们下午去看看工程安装情况?”“工程安装?”我吃惊道:“怎么已经开始安装了么?你动作可真快啊!”“咯咯,我早就找好了四个工程队,货一到就同时开工,通宵达旦。不出意外的话,你明天就可以开始调测了。”我乍乍舌,郝露还真有些本事,看来我的假期不得不结束了。无奈的叹口气道:“好吧,那就一切听从郝小姐安排吧。”“咯咯,别这么无奈嘛,这样吧,下午两点我来接你。”挂了电话,却见旁边的雨佳睁大了眼睛瞪着我。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调情,也确实有些过分。我拍拍她的脑袋,她将头埋在我的胸前,在我胸口上轻轻捶了两拳,接着便将耳朵贴到我的胸口,静静听我心跳的声音。

雨佳这几天言语少了起来,与我在一起的时候特别的沉默。只有到了床上,她却变得疯狂的可怕,我尽情的揉捏她丰满的胸脯、高挺的乳房,她大声的叫喊着,高喊着我的名字,在我一波又一波的持续冲击中,达到快乐的最顶峰。只是每当激情过后,她却躲在我怀里瑟瑟发抖,就连眼神也是凄迷了起来。

我自然知道什么原因。我是一个还不算招人讨厌的人,我会喜欢上别人,当然也会有人喜欢上我。只是雨佳的强烈反应,让我有些猝不及防。在我看来,做她这一行的,是不太容易动真感情的。发生在我和雨佳之间的事情,永远都只可能是主旋律中间的一个短小的插曲。插曲永远都代替不了主旋律。

我有些悲哀,我不知道这几天我的角色扮演给雨佳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我知道与她的付出比起来,我就象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也许我根本就不需要在乎她的感觉,这只是一宗金钱交易,甚至连感情游戏都算不上,我这样安慰自己,偷偷偏过头去,不敢看雨佳的眼睛。

雨佳自然也听到了我与郝露的谈话,在我胸口趴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抬起头,轻轻问道:“陈错,你要走了么?”我点上烟,吸了一口,又闭上眼睛,没有回答她的话。雨佳伏回我的胸前,柔顺的用脸膛摩擦着我胸口的肌肉,乖巧的像个小猫。

我猛吸了一口,开口低沉的道:“好了,雨佳,就这样结束了吧。”雨佳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突然停止了动作。嫩嫩的脸颊紧紧贴着我的胸膛,她的双手用力环抱着我的腰膀,力气大的似乎要让我喘不过气来。

好久都没听见她说话,我正要抬起她的脸,却觉得胸口一热。我低下头去凑到她脸前,正看见她长长的睫毛下,两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滴落在了我的胸膛。

我抽了口烟,心中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她。她没有做错什么,我也没有做错什么,也许整个事情都不应该用错与对来衡量。

雨佳突然疯狂的吻着我的胸膛,温热的唇雨点般落在胸前的肌肉上。柔软的感觉点燃了我心中的熊熊烈火,我伸手到她胸前,狠狠的捏着那一对微微颤抖的蓓蕾。

雨佳“啊”了一声,却没有停止动作,唇自胸口而下,到肚脐,到小腹,直至将火热的分身整个的没入口中。我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滚烫的分身在她口中快速进出起来,她的双手紧紧抱住我的屁臀,似乎想让我的每一次深入都贯穿她的喉管。

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分身已经不满足她小小的口腔带给我的刺激。我翻转身仰到在床上,将雨佳的股臀分开。雨佳火一般的眼神中燃烧着野性的激情,小口微张,蹲在我身前,用双手掰开那火红湿润的花蕊,慢慢往涨大的分身压去。

“啊”,雨佳夸张的大叫一声,分身撑开甬道的浅处,她的一只小手紧紧握住露在外面的分身,另一只手却在自己花园里轻轻摩擦起来。甬道温软湿润的感觉让我舒服的哦了一声,同时却也更刺激了分身的凶性。

雨佳脸上渴望的表情,淫靡的模样,似乎就是最好的催情剂。我双臀猛地往上一抬,雨佳低哦一声,咬紧了双唇,双股便完全落在我的大腿之上,落入她眼中的是已尽根而没的硕大分身。

雨佳趴在我身上喘息着,小小的舌头不停舔着我的脖子,下身传来的充实感觉涨红了她的脸庞。我抱着她的双股轻轻扭动起来,雨佳便直起了身子,让分身更有力的贯穿腔壁。

我双手握上她胸前微微颤抖的双乳,雨佳便来回的扭动着,幅度虽然不大,却已让分身与甬道的每一处都能尽情接触。

我的手上加了力道,雨佳似乎也受了刺激,再也不是小幅度的来回扭动,身体开始上下套弄。分身上传来的感觉更加强烈,雨佳“哦”的叫了起来,动作却也更加猛烈,双股缓缓的上升,高速的下落,每一个来回都让分身尽入甬道最深处。

我的凶性渐起,看准她双股下落的时机,猛地抬起双臀迎了上去,雨佳挺起胸前傲人的双乳,“啊”的大叫一声,身体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不待她有喘息的机会,我再次将股臀迎了上去,雨佳发疯似的起起落落,迎合着我,每一次抬升与降落,我都感觉分身似乎咬破壁而出。

忽地雨佳一个最大幅度的降落,迎合着我最大幅度的挺起,甬道深处变得异常火热湿润,壮大的分身似乎被冬日的暖阳包围起来,舒爽的感觉让分身涨到极限,颤抖起来。

雨佳“啊--啊--”连着高叫起来,双股紧紧贴着我的大腿,头往上翘,酥胸高挺,鲜红的乳头兴奋的涨硬,身子变得僵硬。

“陈错,陈错,给我吧。”雨佳高叫着,一股火热的暖流自甬道深处汹涌而出,将分身淹没在温暖的湖中。

我也不再强忍,分身连续的颤抖起来,身体猛的一挺。“给你,都给你。”我虎吼着,生命的精华尽情喷洒在女体最深处。

下体仍然紧紧相连,雨佳却趴在我胸前轻轻抽泣起来,羸弱的肩膀似乎承受了太多生命不能承受的压力。我抚摸着她滑嫩的脊背,她哭的声音更大了,秀发散落在我的腰际,泪水湿透了我的胸膛。我们就这样相拥着沉沉睡去。

郝露到酒店的时候,我已经在大堂坐了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了。雨佳醒后的平静是我没想到的,我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看她默默收拾着东西。我给她买的那些小东西,包括那件留有我的痕迹的胸衣,都被她一样一样仔细包好,然后装了起来。

她的背影是那么的曼妙,可惜我再也没有机会欣赏了。

也许她已经有些遗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我将三千块钱递给她的时候,她竟露出些不知所措的神色。我轻轻的拥抱她,将钱塞进她兜里,她将头埋在我胸前,似乎是在享受那最后的温存。

我轻轻抬起她的脸,温柔的说:“外婆的眼睛会好的。”她坚定的点点头,眼中噙满泪水。

我亲亲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喃喃道:“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她终于忍不住,在我肩头轻轻抽泣起来。

送她出门的时候,她突然转身过来:“陈错,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情。”她的眼神清澈如水,我竟然读不出一点味道。

我点点头:“当然可以。”她盯着我的眼睛,嘴唇嗫嚅几下,似乎是想说什么。犹豫了好久,叹了口气,轻轻问道:“你马上就会离开这里么?”她的神情很清楚的告诉我,这不是她想问的问题。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改变初衷,对于这个七日相处的女孩子,或许我根本就不了解,或许,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去了解。

我摇摇头:“不,我大概还要留上几天,要开始工作了。”她点点头,不再问了,嘴中轻轻道了声“谢谢”,然后开门离去,再没有回过头。

我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感受,即使我在大堂已经坐了半个小时,我也说不清楚那一刻我到底是怎样一种心情。

“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郝露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转过头,便已看到了她脸上俏丽的酒窝。

我盯着她的眼睛笑道:“当然是想你了。”郝露的脸红了一下,水汪汪的眼睛瞟了我一下,轻啐道:“就你会扯。”我微微笑了一下,也不做辩解,心中模模糊糊的泛起了雨佳的影子。

“怎么样?我们现在就去么?”我站起身长出了口气。

“是啊,就请陈工劳动玉趾,移步前往吧。”郝露轻轻笑了起来,如兰的芳香微微喷在我的脸上,痒痒的感觉。

我跟在郝露后面刚要移步,眼神一瞥,便呆住了。雨佳正远远立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静静凝望着我。她娇俏的身子立在角落的阴影中,就像一只出谷的幽兰,虽不曾满园芬芳,我却能从心底闻到她的清香。

“雨佳!”我闭上眼,心中轻唤一声。

郝露在门外招呼我,我轻轻叹了口气,快走几步到了门口。临出门前,终于忍不住又扭过头去,却见角落里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雨佳的影子。

我心中只觉得一阵失落,整个人似乎也木讷了起来,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看什么呢?舍不得走了?”郝露回过头打趣道。

我长出一口气,对她笑了笑,却没有说话。郝露轻拍了几下面前的一辆奥迪A6的车顶盖,然后优雅的拉开车门,微笑道:“陈工,请上车。”

我望著她的脸道:“你们出工程都开奥迪么?”郝露笑著说:“当然不是了。不过对于陈工这样的贵客,我们怎么敢怠慢。这是分公司领导的安排,你总不能让我回去再换辆越野吉普来吧。”

我嘿嘿笑了几声,他们有求于我,当然要优待于我了,人与人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我心情不爽,便也不跟她客气,径直钻进后排,然后推著车门,等待郝露进来。

出乎我的意料,郝露坐到了前排驾驶的位置,然后回进头来,展现给我一个甜美的笑容:“请问陈工介不介意我做您的司机?”

我有些吃惊:“你开车?”郝露妩媚笑道:“怎么,你怀疑我的驾驶水平么?”我呵呵笑道:“岂敢,岂敢,有美女为本人驾车,那是鄙人的荣幸啊。”

郝露似乎有些得意,咯咯笑了起来,水汪汪的眼楮瞟了我几眼。我背靠在沙发座椅上,觉得一个人坐后排似乎太宽敞,便拍拍她的肩膀道:“小姐,我能换个位置么?”

郝露奇怪的望了我一眼,道:“就这么几个位置,你想挑哪一个?”见我眼神瞄在她身上,又叫道:“你不是想坐到我的位置上吧。”

我摇摇头,笑道:“我怎么敢夺小姐的班。”拉开前车门,坐在她旁边的副驾驶位置上:“我说的是这里,小姐的身边。”郝露大概对于我的特立独行有了些了解,咯咯娇笑著,没有说话。

一路上我都保持著沉默,那种淡淡的失落就像一个密封的玻璃容器,我可以看到里面我汩汩跳动的心,却不知道怎么才能破除这令人疯狂的禁闭。

我眼神透过车窗,呆呆望著前方,雨佳的影子不时在我眼前浮现。她那最后的一眼,刹那间似乎撕碎了我的胸膛,那一刻,一种很久没有过的疼痛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我确信我不是爱上了这个女孩子,自从阿琪走后,我就认为我再也不会爱上其他女孩子。阿琪留给我的太多,她的爱和恨,都已经刻进了我的骨子里,流淌在我的血液里,已经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

我和雨佳只是认识了七天,我从来没有刻意的去了解她,我和她的一切,是从金钱开始,也是从金钱结束,这是一场赤裸裸的交易,根本谈不上什么爱情。雨佳对我的感情,我不能确定,也许有一点点的爱恋,但我相信更多的是感激。

而我对雨佳,除了些可怜的怜悯,就只剩下肉欲的期盼了。我还能为她做些什么呢?去拯救她吗?我没有那么伟大,何况我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拯救她。

也许最好的办法就是结束这个游戏。雨佳是个好女孩,她不该走上这条路的,但这并不影响游戏的结局。我对她虽然有同情,但那离爱情还很远。她应该像我从前有过的那些女孩子一样,在黑夜里到来,在清晨离去,只留下激情,不带走爱与恨。

我的头脑有些乱,如果谭火在的话,他一定会帮我好好分析一番,‘爱情专家’的绰号他可不是白拿的。

郝露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怎么,有心事么?”我转向她,她的侧面轮廓很诱人。长长的睫毛,精巧的鼻梁,鲜红的嘴唇,包裹在毛衣中的酥胸一起一伏,一身灰黑色的职业装,更凸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

我仰头靠在座椅上,闭上眼楮,长长吁了口气道:“你看呢?”

郝露将车速放慢,转过头来盯著我的眼楮,我微微笑著,迎上她的目光。郝露似乎没想到我会与她对望,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瞟了我一眼,忙转过头去。

我笑道:“看出什么没有?”郝露紧紧握著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不敢看我的眼楮。看著她的模样,我心中忽然一阵悲哀,想起了雨佳在我面前的柔弱样子。忽而又有些愤怒,也许她现在正在别的男人面前展示她的柔嫩。我的心抽动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雨佳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强颜欢笑。我捏紧了拳头,男人的的自尊让我不愿意再想起这些关于雨佳的事情。

郝露突然幽幽的道:“你看起来有些忧伤。”

“忧伤是成熟男人的标志。”我忽然冒了一句,套用的是谭火的名言。

郝露咯咯笑了起来,脸蛋红扑扑的。我也呵呵笑了起来,慢慢将头凑到郝露身前,挑衅似的盯著她,目光自上而下。

郝露呼吸急促了起来,身上辐射出的热量连我都能感觉到。车速放得缓慢,郝露深深吸了口气,忽然偏过头,勇敢的迎上我的目光,鲜艳的红唇在我面前一张一翕。

我差点踫到了她的鼻尖,她口中的热气带著淡淡的香味扑到我脸上,就像三月的春风。我心中一热,紧盯著她的眼楮。郝露的呼吸越发的急促,眼神由羞涩变得勇敢,由勇敢变得炙热,由炙热又变得迷离起来。

克制住了要吻上她红唇的冲动,我伸出一根手指,放在我与她眼楮之间,然后微微一笑,道:“别这样看我,你会爱上我的。”郝露脸腾的一下红到耳后,急忙转过头去,那滚烫的双颊,竟赛过了香山金秋的红叶。

我笑著收回目光,坐回到座位上,开始沉默起来。要是谭火在此,定会哇哇大叫起来。这手收放自如的功夫,正是他多年情场修行的目标,可惜总因表演不到位而被喀嚓了。现在我却将它发挥到了极致,不气死这小子才怪。

车内的气氛又有些沉默,我悠悠的望著窗外,心情似乎平静了一些。

“我爱--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郝露将一张CD放了进去,一种带著草原味道的沙哑的男人嗓音飘进了我的耳朵。

两年前赶一个工程,从乌鲁木齐打车到伊犁,当时司机车上就只有这张CD。湛蓝的天空下,荒凉的戈壁中,腾格尔的声音显得那么的苍凉与深远,陪伴我走过了那许多的荒凉。没想到今天,在白雪皑皑的北国,我却又体会了这声音带给我的一番别样的情趣。

我笑道:“你也听腾格尔?”郝露瞟了我一眼,脸色仍是红扑扑的:“怎么,不行么?”

“不是,”我呵呵的笑著:“我还在想你喜欢的应该是《流星雨》还是《你是风儿我是沙》什么的。”

郝露白了我一眼:“你以为我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啊。”“哈哈--”我大笑了起来:“原来你在吃那些小姑娘的醋啊。”郝露轻啐一口,也咯咯笑了起来。

这次工程的几个点都是在一些郊区和风景区,由于距离中心城区较远,因此大多是一些无人值守机房。

我和郝露进了机房,便见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迎了上来,郝露介绍道:“这位是李队长,这位是我们公司的陈工。”

李队长忙从兜里掏出烟盒子,我止住了他,瞟了一眼他夹在两根指头中间仍在燃烧的半截烟头,冷冷道:“你知不知道机房不准抽烟?”

那李队长一愣,忙将烟头掐灭,陪笑道:“一时没有注意……”我打断他的话,走到机架后面扫了几眼,脸色阴沉了下来。

郝露见我的脸色不对,忙过来问道:“怎么了?”我望了那李队长一眼,他忙识趣的说:“您二位忙,我下去看看下边干的怎么样了。”

待他出去,我指著架顶道:“电源线颜色和尺寸都不对,不符合规范,要马上整改。”郝露愣了一下:“不会吧。”

“布线不整齐,光缆电缆没有分开,也要马上整改。”郝露的脸色阴沉了起来我指著下面又道:“机架下面虽然撬开了静电地板,却没有安装支架,这样不行,要立即赶做支架重新安装。”

郝露脸色越发凝重起来,道:“赶做支架要花费很长时间,恐怕来不及了。陈错,你看暂时先不要整改,等调测完了……”

我怒道:“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这样的工程,初验肯定不合格,后面的单子你还想不想拿了?”郝露的脸色涨得通红,大概是没有见过我这么厉害的人物。

我越想越气,忍不住又道:“我当初还提醒过你,施工队一定要专业,你看看现在……”郝露眼眶中泪珠打转,强忍住才没有滴下来。

见她那楚楚可怜模样,我心肠软了下来,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态度不好。”泪珠滴落在脸庞,郝露转过头去轻轻抹了一下,然后又转过头来说:“不,你说的对,是我太心急了。陈错,你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她紧巴巴的望著我,似乎我已经成了她的救世主。

我递给她一方手绢,笑道:“快擦擦吧,我可不敢再欣赏这带雨梨花、落泪海棠了,要不然人家还真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大概是见我露了笑容,心里似乎得到到了保障,郝露脸红了一下,妩媚的瞟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能把我怎么样?”

红红的脸颊,鼓鼓的胸脯,水汪汪的眼神,一个女人吸引男人的条件她全部具备了。我轻轻凑到她耳边笑道:“我要吃了你。”

郝露将脸偏了过去,留给我一截细嫩白皙的颈项,熏红的双颊鲜艳得似乎要滴出水来。我的目光停在她嫩白的脖子上,尽管隔着几十公分的距离,我似乎仍然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皮肤的嫩滑细腻。

肆无忌惮的饱览了一会儿秀色,我将目光自她身上收回来,笑着说:“好了,现在我们来说一下正事。”

郝露的脸仍是滚烫,回过头来嗔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说:你也知道刚才说的不是正事?我老脸红了一下,嘿嘿笑道:“别这样看我,那会让我以为我的魅力不可低挡。”

郝露‘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妩媚的看了我一眼,说:“你的魅力是不是不可抵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胡扯那是的的确确不可抵挡的。”

我也笑了起来:“我是胡扯吗?你不要太打击我好不好。”郝露斜眼瞄了我一眼,抿了一下嘴唇,然后轻轻笑着道:“不过你也是一个让人愉快的人。”

“是吗?”我嘿嘿笑着道,恐怕我真正让你愉快的地方你还没有体会到呢。郝露见我脸上满脸坏笑,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红。

成熟的少妇和小女孩就是不一样,敢想敢做,一个小小的提示都能引起她们某方面的联想,我暗暗笑道。

心中龌龊了一会儿,又想起了正事儿。见郝露满脸满眼都是醉人的羞红,忍不住心中叹道:女人的原则性的确比男人差多了,如果这样和她调情下去,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记起我们该做的正事儿了。

我假咳几声,郝露抬眼望着我说:“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办呢?真的就没有办法可想了?”我摇了摇头,很坚定的道:“没办法,只有整改。”

郝露皱着眉说:“可是时间……”我打断她道:“让他们赶工,跟他们说明天早上必须整改完成。”郝露犹豫道:“万一他们完不成怎么办?”

我冷道:“没有万一。不能按时完成,他们的工程费就一分钱没有。”见郝露还是有几分犹豫,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个商业化的时代,一切都必须按照规矩来,不能太心慈手软,否则躺下的就会是我们。”

郝露点点头,神色还是有些不忍,女人的软弱总会在不必要的时候坏事情。

我叹了口气道:“你放心,这些事情对他们根本不是什么难事,都是些小事情,只是他们偷懒而已。现在给他们点压力,他们才能认真起来。相信我,我有绝对的把握,他们会按时完成的。”

郝露望着我的眼睛,点点头道:“好吧,我可就全靠你了。”她的神情有些可怜,毕竟这个工程对她太重要了,她也承受了不少的压力。

我对她笑了笑:“怎么,不相信我吗?我可是你自己的选择哦。”郝露的脸很明显的红了一下,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心中一惊,猛地体会到这句话有些别的意思。但老天可鉴,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是没有动任何念头,鬼知道她想到哪儿去了。

蠢蠢欲动的女人,蠢蠢欲动的心。望着她转身而去的婀娜背影,我心中笑道。

过了十分钟,郝露回来了,脸上隐隐有几分兴奋。“他们答应了,说明天早上一定完成。”她似乎有些如释重负,也许这个结果是她没想到的吧。

我微微一笑:“这就叫利益驱动。不过……”望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的声调降低了:“这样的事情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只要我们监督得力……”

“哎呀,你就不要教训我了嘛,我认错还不行吗?”郝露突然笑了起来,露出脸上的两个小酒窝。

她突然像个小女孩般,在我面前撒起娇来。这样的前后反差,让我一下子还有些接受不了,同时让我更深刻的认识了那句老话:女人心,海底针。

见我愣愣的样子,郝露咯咯笑了起来,一副得意模样。“原来你是吃软不吃硬的哦,咯咯。”她的身体花枝般颤抖起来,笑容绽放的像五月的鲜花。紧裹在毛衣中的胸脯高高耸起,微微抖动,就像大海中惊现的波涛,让我有些眼花缭乱起来。

熟透了,熟透了,我的心中忽然想起了谭火每次偷偷出去泡小妹妹前都要在我面前摇头晃脑念叨的那句老诗:“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嘿嘿,对极了,谭火老兄,诚不我欺也。

我们又去看了另外几个点,多多少少都被我指出了些问题,限期整改,好在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比较容易修整的。不是我苛刻,实在是有些运营商太挑剔,初验的时候他们的检查比我要严格得多。与其被他们判个不合格,还不如我们自己主动挑刺,这样才能做到心中有底。以前吃过太多这方面的亏,一次又一次血的教训才换来这些看起来一文不值的经验。

郝露一直紧张兮兮的跟在我身边,“哦,哦,担心死我了。”看完最后一个点,郝露摸着胸口惊魂未定的说,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还好,都没有什么大问题,否则……”我冷哼两声。郝露笑着说:“好了,好了,你就别再吓唬我了,就算有什么问题,你也能解决的,谁让你是陈错呢,服务部门的第一高手。”

我笑着说:“你拍马也没有用,我不吃这套。”脸上的笑容却向她显示了她这套还是很管用的。

郝露瞥了我一眼,道:“不过说真的,你发火那会儿可真把我吓坏了。”我微微一笑:“我也不是经常发火的,偶尔宣泄一下。”

郝露叫道:“那我不是成了你宣泄的对象,好你个陈错……”我嘿嘿笑了几声,没有答话。郝露叫了几声,见我满脸微笑,似乎根本不吃她这套,俏脸红了一下,声音小了点:“不过,说真的,很久没有人敢这样教训我了。”

我逗道:“分公司里的老板也不敢这样训你?”郝露露出个不屑的表情,笑道:“他们?……”那神情似乎是在说,我是分公司的头号业务经理,他们巴结我还来不及呢,怎么敢教训我呢?

我心中微微一笑,从她可以把分公司唯一的一辆奥迪开出来就可以看得出,郝露在分公司的地位绝对不低的,最起码也是很受器重。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她的业务确实做的不错,另一方面,像她这样一个丰满美丽的女人,哪个上司舍得开口骂她呢?

“那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我呢?给了你许久没有过的感觉。”我呵呵乐道。郝露的脸羞红了,轻轻瞟了我一眼,小声道:“谢谢你,陈错。”

我心中一乐,道:“你怎么感谢我呢?”“走吧。”郝露拉着我的胳膊,咯咯笑了起来:“晚上请你吃饭咯。”

拉开车门的那一刹那,我突然对郝露说:“你请我去喝酒吧。”“什么?”郝露似乎微微有些吃惊。

“怎么?不愿意?”我坐到位置上,点了根烟,轻轻吸了起来。“哦,不是。”郝露坐到驾驶位置上,笑道:“我只是没想到你突然想去喝酒。怎么样,要不就去凤姐的酒吧?”

我连忙摆手道:“别,别。”郝露笑着道:“怎么了?”“我害怕她的眼神。”“咯咯”,郝露娇笑着发动了车子。

在一个酒吧门口停车的时候,我对郝露道:“把车子停到停车场去吧。”郝露露出一个奇怪的眼神。

我伸出手轻轻为她赶着我制造的在她头上缭绕的烟圈,笑着道:“你难道还想酒后驾车么?”郝露娇笑着,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们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舞池中七彩的霓虹闪烁着,劲爆的DISCO音乐震动着我们的耳膜。在霓虹中的红男绿女拼命的摇动着他们的身体,时亮时暗的灯光晃动在他们身上,形成一层诡异的颜色。

郝露望着舞池中间,有些发呆起来。她的眼神缥缈而遥远,在本就不亮的灯光中,闪烁着点点令人心动的黑色。

“怎么,也想来一段么?”我呷了一口服务生送过来的鲜啤,一种清爽的感觉顿时贯穿了火热的身体,冬天喝啤酒感觉也不错。

“不是。”郝露回过头来,端起杯子来了一口。“我只是想起了我的青年岁月。”郝露幽幽的道。

“哟,别说的那么悲观嘛,照你这么说,那我岂不是成了糟老头子?”我呵呵笑着,仰起头,咕噜咕噜半杯下肚。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女人的青春只有短暂的十年。”郝露脸上现出些悲伤的神色,端起透明的玻璃杯,在我杯子上碰了一下,然后望着我轻声道:“CHEERS。”

气氛有些凝重起来,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看着透明玻璃杯中那金黄色的液体缓缓流进她美丽的喉咙。

“陈错,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郝露盯着我的眼神问道,眼中充满企盼。

“你是一个女人。”我幽幽道。郝露咯咯笑了起来,或许是酒精刺激了她的神经,她有些放肆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个死陈错,我还不知道我是个女人么?”

我轻轻握住她的胳膊,细腻的肌肤刺激着我的毛孔神经。“你应该是个好女人。”我轻轻道。

“咯咯”,郝露笑了起来:“在你们男人眼中,女人大概只有好女人和坏女人两种吧。”我耸耸肩微笑着,不置可否。

“咯咯”,郝露的笑声越发的大了起来,然后端起旁边一杯轻啜几口。“想不想知道你在我心中是个什么样子?”郝露微笑着。

“很少有女士愿意评论我,或许我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人吧。”我谦虚着,以退为进也不失为一步好棋。

“在我看来,你是个有些奇怪的人。”郝露瞟了我一眼,幽幽的目光中透出些令人心动的色彩。

“有时候你似乎是个浪漫透顶的人,有时候却又变得很现实……”

“没什么,每个人的骨子里都会有浪漫和现实两种元素,你看到的只不过是不同的表现。”我呷了一大口,盯着她道。

“有时候你看起来是个粗枝大叶的人,有时候似乎又很体贴细心……”

“没办法,天生如此。”我给了她一个爽朗的笑容。

“有时候你让人很开心,有时候却又似乎总有些莫名的悲伤,偏偏这种悲伤又很能感染别人。”

“你完了!”我微笑着打断她。她瞪大了眼睛,好奇的望着我:“为什么?”

“因--为--”我一字一顿的道:“你--爱--上--我--了--”

郝露的脸上染了两片红霞,望了我一眼,忽然抡起拳头在我胳膊上连砸几下,嗔道:“你胡说什么?你个坏家伙。”

我呵呵笑着,身子往后仰倒。郝露追着我,拳头不断的落在我的身上,丰满的身体也逐渐向我靠近。

当我背靠在沙发柄上意识到已经无路可退的时候,郝露已斜着身子,整个丰满的身体似乎都要压在我身上。

我忽然停止了动作,微微笑着,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郝露一愣,张圆了小嘴,作势要打的拳头也停在了空中,火热的躯体贴在我身上,一阵滚烫的感觉。

暗淡的灯光照耀在她的脸上,使我能看清这一瞬间她脸上复杂的表情。吃惊、犹豫、羞涩、渴望,就象是一杯加了调料的鸡尾酒,纵使五颜六色,也未能掩盖她的芳香。

我缓缓贴过身去,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她的身体似乎有些僵硬,吻上她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身体轻微的颤抖。

她眼睛眨巴了几下,正要说话,我“嘘”的一声,立起食指放在唇边:“别说话。”她好奇的望着我,滚烫的双颊似乎要燃烧起来。

我在她左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道:“伟大的主啊,你忠实的奴仆向你祈祷,愿这圣洁的吻保佑美丽善良的郝露,让她得到她渴求的幸福吧。阿门!”郝露的眼中闪烁着动人的色彩,静静的望着我出神。

我长长的吁口气道:“好了,我已经向主发过誓。你要相信,刚才的吻都是纯洁的,是发自我内心的祝福--”

“纯洁你个头--”郝露突然一拳捶在我的胸前,这次可不是来假的,朝族姑娘的力气可真不小。

我咧咧嘴,舔舔嘴唇,又笑道:“愿伟大的主保佑你,阿门!”

或许是见了我龇牙咧嘴的模样,郝露突然咯咯笑了起来,黯淡的灯光中,抖动的酥胸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我也呵呵笑了起来,举起酒杯刚放到嘴边,一阵灯光闪过,便看见郝露眼中有亮晶晶的东西在滚动着。

我呆住了,举起的酒杯停在空中。如果这时候有人抓特写的话,若干年后我的子孙便可以见到他们的先祖瞪大了眼睛张圆了嘴,一副没有进化好的半人猿的样子。

“郝露,对不--”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郝露火热的红唇已经贴上了我的双唇,两股暖暖的热流滑落在了我与她紧贴着的脸颊。

我头脑中热血一涌,反手紧紧搂住郝露火热的身体。她丰满的酥胸狠狠挤压着我,隔着外套与毛衣,我都似乎能感受到她双乳的细腻。

让伟大的主见鬼去吧,我心中狠狠道,送上门来的美食不吃,就是主,也不会原谅我的。

郝露紧紧攀着我的脖子,我们的舌头绞在一起。我确信郝露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她微微抖动的身体告诉了我一切。

郝露的热泪流满了我的脸,她近乎疯狂的热情似乎溶化了我,我紧紧搂着她的身体,狠命的揉着她的背。在酒吧的昏暗中,在这个僻静的角落里,我们已经不在乎别人的注视了。

“哎哟”,正在极端的销魂中,嘴唇却被郝露狠狠咬了一口,我禁不住的发出一声轻叫。郝露直起身子,理了理散乱的头发,脸上未干的泪痕在点点霓虹中,闪烁成令人心醉的五颜六色。

她静静的望着我,幽幽的目光,就像我小时候躺在楼顶上凝望的星空,遥远而深邃,似乎要把我吸进去。

我感到喉咙有些干,不知怎么搞的,在她的注视下,我有一种一丝不挂的感觉,似乎自己的内心已全部被她看穿。

我端起酒杯往嘴边送,可是在她的灼灼目光下,这一口怎么都下不去。为了缓解心中的压力,我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道:“郝--”

“陈错--”她打断了我,瞄了我一眼,然后端起身前的玻璃杯,仰起头,满杯的金黄色液体便都注入了她的喉咙。

她的双颊红得发亮,浓浓的酒劲让她美丽的眼睛更加湿润,似乎随时都可能滴出水来。她有些醉意的目光紧紧盯着我的眼睛,漆黑的双瞳就像精雕的黑宝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辉。

“陈错--”,她盯着我一字一顿的道:“你--是--个--魔--鬼--”然后又突然咯咯笑了起来,一副肆意放纵的样子。

“魔鬼是天使的另一个名字。”我笑着道,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也不知道我们两个人最终喝了多少酒,还有许多的细节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后郝露摇摇晃晃站起来,大叫道:“陈错,送我回家。”然后就歪倒在我怀里。

扶郝露上楼的时候,我的酒就已经醒了大半,一个喝醉的男人和一个喝醉的女人在一起,最先醒来的一般都是男人。

当我扶着郝露身体上楼的时候,感觉她僵硬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柔软,也轻了许多,我就知道郝露也醒了,女人的警惕性总是会比男人高的。

郝露蜷在我怀里,似乎没有挣脱的意思。她的身体重新滚烫起来,我甚至能清晰听到她怦怦的心跳声。如果这个时候还不会装傻的话,我也就不是男人了。

郝露偎在我怀里掏出钥匙开了门。刚把门关好,还没来的及打量屋内的陈设,郝露火蛇般的身体便紧紧贴了上来。

她的鼻息急促而炙热,像要喷出火来,两条嫩滑的手臂似乎有了无穷的力量,紧紧搂着我的脖子,鲜艳的红唇贴在我的双唇上,柔软刺激的感觉。

我们疯狂的吻着,这是一个没有明天的时代,我们在乎的都只有今夜。

我的手伸进她毛衣内,解开她内衣的挂钩。郝露“呜”的一声,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没有了防护的酥胸紧紧贴在我的胸前,那种柔软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

我的手缓缓贴上她的小腹,细腻的肌肤就像刚织出的缎子,异常的滑嫩柔软。我轻轻摩挲着,自下而上,抚上那片柔软的突起。郝露“噢”的一声,身体变得有些僵直,小口中吐出芬芳气息,轻轻拂在我的脸颊上。

我缓缓吸口气,握住了那丰满的乳房,牛奶般的爽滑感觉。郝露的身体异常的火热,我揉捏着她的丰乳,时轻时重,郝露轻轻呻吟起来。

我的两根指头夹住那火红滚烫的蓓蕾,郝露张圆了小嘴,身体颤抖起来。我忍耐不住,大拇指轻轻一按那点猩红,郝露“啊”的一声,身体强烈的抖了起来。郝露的确是很久没有这样的经历了,旷日怨妇的模样不是随便就可以装的出来的。

胸中燃起的熊熊烈火让我顾不得上演更多的前戏,我一把横抄起郝露,她紧紧搂着我的脖子,眼中似乎燃烧着一团火。

我不知道是怎么找到床的位置的,或许是郝露引导了我。至于是我先开始解她的衣服,还是她先开始解我的衣服,我已经弄不清楚,也已不再重要了。

郝露裸露着的洁白躯体展现在我眼前,胸前高挺的双乳在窗外透进来的点点灯光中微微颤动着。我暗暗吞了口口水,俯下身去,含住一个鲜红的蓓蕾,用牙轻轻磕了起来。

郝露双手抱住了我的头,紧紧按在胸前,嫩滑的乳房摩擦着我的脸。我用舌头卷住那发烫的蓓蕾,轻轻一用力,郝露身体一紧,轻轻娇哼了一声。

我将她两个乳房往中间挤压在一起,舌头伸进那深深的乳沟,鼻中传来一阵乳香。我自上而下,轻吻着她每一寸肌肤。

郝露身体火炭般的烧了起来,鼻息越来越重。我轻轻掰开她的双腿,火红的花蕊在眼前鲜艳的绽放。我伸出一指,微微在桃源中抚过,挑起一条晶亮的银丝,在微弱的灯光中熠熠生辉。

我抬起头,郝露凝视着我的双眼,轻声道:“陈错,你是个魔鬼!”

我微微一笑,火热的分身在郝露胯间露出狰狞的头颅。郝露闭上了美丽的双眼,小嘴一张一合,说不尽的淫靡诱惑。

滚烫的分身在桃源入口轻轻摩擦几下,湿润的感觉让分身更加生机勃勃。郝露双腿绷紧了起来,股臀却微往前凑,似乎在迎接分身的到来。

我深吸口气,硕大的分身破壁而入,撑开桃源浅处的甬道。郝露长“哦”一声,双腿猛地高抬回缩,却正巧搁在了我的双肩上。

窄窄的入口刺激着分身,让它更加的肿涨起来。我扛着郝露的双腿,轻轻扭动几下,忽地全根而入,郝露“啊”的一声大叫,喘着粗气搂紧了我的腰背,朦胧的眼神似乎带着细细雨丝,在我眼前迷离起来。

我缓缓将分身退出一截,郝露的身体稍微松软一些,我看准时机,忽又猛地全力挺进,粗大的分身便完全没入甬道之中。郝露张圆了嘴巴,却叫不出声来,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紫色的蓓蕾就像大海中颠簸的小船。

郝露的身体泛起令人眩目的玫瑰红色,火热的甬道更刺激了我。我扭动着身体,全根而入的分身左右晃动着,紧紧贴着甬道的肉壁。

“陈错,你这个魔鬼!”郝露终于叫了出来,声音刚落,我便给了她一个狠狠的冲击。

郝露“啊”的一声,不服气似的叫着:“陈错,你这个魔鬼!”

在她一遍又一遍的叫喊中,我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她的叫喊声越来越弱,后来便只能听见她“哦--哦”的呻吟声。

终于,她突然发了疯似的长叫一声,紧搂住我,尖尖的手指已经掐进了我的肉中,甬道开始用力的收缩,一股滚烫的洪流狂涌而出。

已到极限的分身再也不能承受这温柔的冲击,我“哦”的低吼一声,硕大的分身最后一次冲刺,欢乐的种子便在甬道深处播撒开来。

许是换了新环境的缘故,当我醒来的时候,看看窗外,天才蒙蒙亮。我深呼一口气,郝露火热的身体紧紧贴着我,柔软的感觉却让我想起了雨佳。

也不知道她现在是躺在哪个男人怀里,她的娇媚又在向谁展现。心中叹了口气,转过头去,却看见郝露晶亮的目光正盯在我脸上。

已想不起有多少次这样的尴尬经历了,当原本陌生的一男一女在床上达到和谐的时候,彼此间的第一眼总会是很尴尬的。虽然我与郝露已经有了一段时间的接触,却依然逃不开这个规律。

郝露的目光垂了下去,脸红的像窗外的朝霞,身体虽离开了我一点,火热却依然留在了我身上。最亲密的接触都有了,这时候却又矜持起来,寻找一夜情的良家妇女大多是这种表现,这个时候是需要展现男人魅力与温柔的时候了。

“早啊。”我微微笑着打招呼道。郝露听到我的声音,表情自然了一些,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轻轻道:“早。”

我将身体贴近她,凑在她脸前,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我轻轻问道:“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郝露的脸迅速的红了起来,却勇敢的瞄上我的眼睛,如火的脸颊就像她昨晚在最高潮时身体泛起的玫瑰红色,给人一种强烈的欲望。

“我睡得好极了。”她的鼻息喷在我脸上,痒痒的,似乎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那就好。”她的眼神越发的热烈起来,我几乎有些熬不住她火辣的目光,垂下了眼神,放弃了与女人对视的机会。

“不过,你似乎睡的不大好。”她盯着我笑道,虽是调侃的语气,却也隐隐透出几分娇媚。

“是吗?”我吃惊道:“你怎么知道我睡得不好啊?”她望了我一眼,却不说话。

“那不可能,这么舒服的大床,旁边还有一位如花的女子,任何男人想不睡好恐怕都不可能。”我争辩道。

郝露咯咯笑着,丰满的酥胸隔着被子却也是一副波澜壮阔的景象。想起丰乳的高挺与嫩滑,我的心中一荡,大手便向她胸前模去。

“阿琪是谁?”我的大手一顿,立时停在了原处,郝露娇俏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我扯起一个不知是哭是笑的笑容,盯着郝露的眼睛道:“你怎么知道阿琪?”

郝露摇摇头道:“我不知道阿琪,不过昨天夜里你做梦的时候,却在不断喊着她的名字。”我脸上挤出一个夸张的表情道:“不会吧,我还会有这爱好?我怎么都不知道。”

“怎么,从前跟你在一起的女人没有跟你说过吗?”郝露的语气泼辣起来,显然已经意识到她不是我勾引的第一个良家妇女了。只不过她意识太晚了,嘿嘿。

我叹了口气道:“哎,用情太专一直是我最大的缺陷。”郝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我大腿上重重捏了一把:“你还好意思说。”

见她露出了笑容,我心里松了口气,收拾起玩笑神色,叹道:“她是我念书时候的女朋友。”“哦,”郝露轻轻道:“难怪!那是你的初恋?”

“呵呵,现在来跟我谈初恋,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不过那的确是我第一次恋爱。”我笑着道,心里勾起的往事却不是脸上的笑容所能覆盖的。

“那后来呢?”郝露显然是对我的往事感兴趣,身体不自觉的贴近我,右手撑起了头,目光盯在我脸上。

“没有后来。”我淡淡的道。望着郝露好奇的目光,我又道:“就像大多数的校园情侣一样,总逃不开劳燕分飞的命运--毕业之后,她去了美利坚。”

“哦,”郝露长长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跟她一起去呢?”

我摇摇头:“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梦想,她的梦想在大洋彼岸,我--我似乎是一个没有梦想的人。”我笑了起来。

郝露目光紧紧盯着我道:“你现在还爱她吗?”

我奇怪的看了郝露一眼:“躺在一个女人的床上,却去谈还爱不爱另一个女人,好像有些滑稽哦。”

郝露没有笑,轻轻道:“看来你还算是一个用情比较专一的男人。”我有些哭笑不得,我上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知道我还在想着另一个女人,却说我用情专一,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女人的心思永远是无法捉摸的。

“那雨佳又是谁?”郝露捉狭似的看着我:“你昨天还喊过好几遍她的名字哦!”

“不会吧,”我大叫道,某部经典电影中的情节在我脑中浮现:“我是不是喊了青霞的名字四百三十一遍,还喊了紫霞的名字四百三十二遍?”

“差不多,呵呵。”郝露笑了起来:“我怎么感觉我就像是那颗葡萄了。”

我苦笑了一下:“雨佳是个苦命的女孩子。”“哦,”郝露瞟了我一眼:“是不是跟我一样苦命--被你弄上手了?”

无暇理会郝露话中浓浓的酸意,我叹道:“这个世界总有些事情会让我感到遗憾,雨佳的故事就是其中之一。”

“那我是不是也是你的故事之一?”郝露幽幽道,美丽的大眼睛中流露出一丝无法掩饰的悲伤。

我抚上她光滑的背,轻轻吻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缓缓的道:“即便是故事,你也是这故事里的女主角。”郝露趴在我肩上,眼中的汩汩热流湿透了我的背。

“陈错,陈错--”在我疯狂的冲刺中,郝露一遍又一遍喊着我的名字,她的牙齿紧紧咬着我的肩膀,双手指甲狠狠掐入了我腰间的肉中,似乎是要通过这刻骨的痛,将我们紧紧融合在一起。

“哦,哦,陈错,我,我求你件事--”她腔内的肉壁开始紧紧收缩,身体泛起奇异的玫瑰红色,喘着气说道。

抑制住分身传来的致命快感,我狠狠揉着她嫩滑的乳房,吸口气道:“什么事?”

郝露将股臀用力的耸动几下,凑上分身最后的攻势,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大声的道:“陈错,哦,我要你记得,哦,在别的女人床上,别忘记了喊--喊我的名字--”

她紧紧吻上我的唇,在我舌头上轻轻咬了一下,接着便狠狠搂着我,火热的双唇似乎要揉进我的嘴里。

腔道里一股暖流涌出,分身喷出的浓浓浆液,没入了甬道最深处。

我紧紧贴着她的脸颊,滚烫的热流顺着我与她的脸颊缓缓流下,竟已分不出哪是她的,哪是我的……。

也许我不是个好男人,但我绝对是个向往家庭生活的男人。这些年在外奔波,孤独和寂寞是我最好的伙伴,但我心中对家的温馨却更加的向往起来。

望着郝露丰满的身躯在厨房里忙进忙出,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我似乎是一个幸福的丈夫,正坐在桌前等温柔贤惠的妻子将做好的早餐端上桌来。

一股久违了的情感涌上心头,以至于郝露将高粱米稀饭放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却还在痴痴发呆。

“嘿,嘿,醒醒!”郝露的葱葱玉指在我面前摇晃几下。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鼻前轻轻嗅了几下,然后闭上眼睛道:“好香啊。”

郝露咯咯笑着收回手,道:“刚刚起床,你就又开始做白日梦了。”我睁开眼望着她,摇头道:“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生活。”

郝露住的是个两居室,屋内挂满了她的照片,凝思的,微笑的,爽朗的,羞涩的,各种神态都有,用琳琅满目来形容也不夸张。

我啧啧叹道:“真不错。”郝露笑着说:“你是说我人不错,还是照片不错。”“照片不错,人更漂亮。”“就你会拍马屁。”郝露的脸上笑开了花。

“对了,怎么没见你先生的照片?”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这个气氛下很明显不应该提起这些事情。这也再次应证了那句老话:“男人最得意的时候,也就是最容易犯错误的时候。”

果然,郝露的脸色黯了下来,挑了一勺稀饭送进嘴里,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是真心的后悔,男人偶尔犯下的错误也许是最致命的。

“没什么。”郝露叹口气道:“他的照片被我烧了。”

“对对对,学会忘记,才能更好的生活。”我赶紧道,方宁教育我的话,被我用来了开导郝露。

“这个人不值得我再去提起。”郝露的语气有些激动:“你知道他是怎么出的车祸吗?他在酒吧喝完了酒,叫了两个小姐开车去兜风,然后三个人一起兜到了桥下面--”

我沉默了起来,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她。这种事情经常在报上见到,却没有想到今天亲身接触了一回。

“不说这些了,快吃吧,饭都凉了。”郝露打起笑容,催促我道。

我握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温柔的道:“以前不开心的事情要统统都忘掉,每天都是一个崭新的开始,把握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把握现在?”郝露目光紧紧盯在我的脸上,幽幽叹了口气,一种无法言语的忧伤便在我心中弥漫开来。

窗外,冬晨的暖阳被厚厚的云层包围着,几道金色的阳光刺开阴云照射在大地上。虽有艳阳,我和郝露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暖意。

我叹了口气,闭上眼,心中喃喃道:今天,真的会是一个新的开始么?

没想到事情进行的意外顺利,当我和郝露吃完早餐赶到工程现场的时候,施工队已经按照我的要求整改完毕。郝露见我脸上露出了笑容,才夸张的轻轻拍了几下自己的胸脯,口中道:“总算过关了。”

我目光落在她颤巍巍的胸前,想起昨天夜里的温热柔软,笑道:“这才是刚刚开始,离过关还远的很呢。”

郝露瞟了我一眼,妩媚的道:“对我来说,这就算过关了。下面的事情就是陈工您的了--如果我连你都不能信任了,我还能信任谁?”

虽是暧昧的语气,眼中却真的有些哀伤。我从包里掏出便携电脑,看著启动的windows画面,脑子里却还回响著郝露那句“我还能信任谁”。

男人在最关键的时候总是最信任自己,女人在最关键的时候却总是信任男人,特别是有著亲密关系的男人。在提倡男女平等甚至有些女贵男贱的今天,“女人天生是弱者”这句话依然是那麽的实用。

我一屁股坐在静电地板上,干活儿的时候我是很少顾及形象的。郝露缓缓蹲在我身边,看著我的双手在键盘上飞快的敲著。

“情况怎麽样?”见我皱起眉头,郝露有些紧张起来。我望了望设备上的那一排排的绿灯,听著设备发出的轻微噪音,回头对郝露笑著说:“没问题,一切正常。”

今天的运气出奇的好。光缆电缆这些物理链路竟是一插就通,这个点我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做完了所有数据。

做了几个小小测试後,我站起身来,拍拍屁股,笑著道:“搞定,收工。”郝露睁大了眼楮,惊奇的望著我:“这麽快?”

“快?”我瞪了她一眼:“我还嫌太慢呢!”郝露自然是有些不相信,拿著便携电脑跑前跑後的测试起来。忙活了二十多分钟,才喜滋滋的跑回来说:“ok,一次成功。”

我笑道:“你还不相信我?”郝露摆著手道:“不是,只是感觉太快了。”我点点头道:“网络设备不像那些传输设备,在工程阶段是不用挂误码的,一般情况下只要链路打通了,就不会有什麽大问题的。当然,最後验收的时候局方会有一些具体的技术指标要求的。”

郝露道:“有这麽简单?”我笑道:“怎麽?是不是後悔请我来了?”郝露脸红了一下,轻声道:“如果没请你来,也许我会更後悔。”

我的心里一热,望著她娇艳欲滴的脸颊,竟隐隐有股冲动--我如果现在就地办了她,想来她也是不会拒绝的。

好不容易抑制住了心中的心猿意马,我还是忍不住在她丰满的臀上轻轻摸了两把,然後舔了舔干裂的唇道:“放心吧,我是物有所值的。现在是还没有遇到复杂的网络情况,如果真遇到了,那就是需要我出马的时候了。”

郝露红著脸点点头,眉眼间满是羞意,想是我在她臀上作怪的大手起了作用。

这天我一鼓作气,竟然连做了六个点,都还算顺利,没有什麽大问题。郝露见我一天就解决了一大半,当然是芳心大悦。

当我要做第七个点的时候,郝露主动提出今天暂停,剩下的那四个点都在郊区,位置比较偏,再说以今天的这种速度,明天解决这四个点不在话下。我想了想也答应了,确实,没有必要这麽拼命干。

虽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郝露却是心情大好,开著车的路上竟然哼起了小曲。我却有些累了,已无暇在乎她唱的什麽,身体重重往椅上一靠,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郝露虽是目视前方,却也抽空腾出右手在我腿上重重捏了把,嗔道:“你个家伙不懂欣赏。”我正要大叫冤枉,郝露忽然大叫起来:“下雨了!”

我忙偏过头往外看,一颗颗的雨滴一阵疾似一阵的砸在车的玻璃上,然後顺著车窗缓缓流下,挡住了我的视线。远处的山,近处的树,在我眼里都已变得有些模糊了。就连那些浓重的绿色,也在冬雨的模糊中,变成了重重的黑色。

郝露似乎是特别喜欢下雨,哼的小调也听的更加的真切起来:“昨夜梦里--有个地方--红叶森林的牧场隐约听见--有人吹著--一首歌叫雨夜花已经忘了--这首歌他到底在说些什麽雨很美--夜很凉--花很香那是树林里花儿纷飞--那是树林里花儿纷飞……”

郝露的声音在寂寞的冬夜里显得有些落寞与凄凉,她似乎是在唱,又似乎是在说,眼里浮动的泪珠似乎是她此时心境的最好表现。

“山峰溪水狗狗炊烟热汤木桌缺了谁?

鸟叫虫鸣莺声燕语何苦惹是是非非?

昨夜梦里有个地方红叶森林的牧场隐约听见有人吹著一首歌叫雨夜花雨夜花花雨夜夜里花儿缤纷坠多麽凉多麽香多麽美……。“许是真的困了,在郝露越来越小的声音中,我睡了过去,《雨夜花》的旋律似乎一直在我梦中回响著。

当下了车的时候,郝露似乎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精神抖擞起来。反倒是我,虽然睡了那麽一会儿,精神却是更加的萎靡。

郝露却完全不照顾我的精神,随便找了个小餐厅,要了个火锅子,然後上了两杯生啤。滚热的汤,冰冷的啤酒,水火两重天的感觉。

我喝了口啤酒,咂咂嘴,然後嘘了口气,冬天喝啤酒也很爽的。郝露兴致高得很,又要了两杯啤酒。也许是因为太累的原因,我喝下一杯就有些晕了。郝露却干了两杯,然後笑著指著我说,你怎麽这麽快就不行了。

我听岔了意思,即使是头晕了,也很容易让我想起某重含义。我怒道,咱们到酒店去试试。郝露水汪汪的眼楮瞟了我一眼,然後道:“好,我们到你房间去喝。”

也许是真的醉了,郝露从冰箱里取出啤酒的时候,我却已经躺在床上。郝露咯咯笑著把我拉起来,然後递给我一个易拉罐。郝露的脸红扑扑的,眼神中流露出些是男人都看得懂的挑逗。

我轻轻啜了口啤酒,不知怎麽的却想起了雨佳,微微叹了口气。郝露坐在我身边,身子紧紧贴著我道:“叹什麽气啊。”

我笑笑道:“没什麽,只是在外面惯了,有些感慨而已。”郝露身体贴的更紧,道:“你长年累月一个人在外面,当然觉得辛苦了。怎麽不找个女朋友?也好有个人关心你啊。”

我呵呵道:“我们这种飘的男人,谁愿意跟我们啊?”郝露叹了口气道:“飘的男人有什麽不好?整天跟在女人身边的男人也不一定就是什麽好东西?”有了今天早上的经验,我自然不敢再开口谈论这个问题了。

“陈错,我做你女朋友吧。”郝露突然说道,我口中的啤酒差点完全喷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喝酒的缘故,郝露的眼神中究竟是真诚多一点,还是戏谑多一些,我早已经分不清了。但我相信郝露是喝醉了,因为清醒的她是绝对不会说这种话的。

看著我迷惑的眼神,郝露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瞧把你吓的,我开玩笑的。”我没有笑,只静静的望著她。

郝露将脸轻轻凑到我跟前,眼中的朦胧雾气还没有完全消退。她在我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在我耳边幽幽道:“陈错,你不是说过我们应该只在乎今天吗?那你还在等什麽?”

我紧紧的抱住她,任她滚烫的热泪自我耳根缓缓流下。女人到了晚上总是脆弱的,我已经记不起这是谁的名言了。

我给了她一块宽厚的肩膀,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大声哭泣起来。她哽咽著,拿拳头使劲的砸著我。我突然有些後悔,郝露不适合做这种没有感情的游戏中的主角,也许一开始我就不该去招惹她。

郝露在我耳边哽咽著道:“陈错,我求你件事。”我轻轻的点点头。

郝露停止了哭泣,盯著我的眼楮道:“我希望你骗我一次。”“骗你?为什麽?”

郝露不答我的话,道:“我希望你骗我一次,对我说一声--”她舔了舔嘴唇,轻轻的道:“我--爱--你--”

我愣住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要求,望著郝露渴望的眼神,我不知道该怎麽说。郝露又轻轻的抽泣起来:“难道你连一个谎话都不愿意给我?”

哽了一下,我终于起口道:“我--”郝露抬起头来,眼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烧,紧紧盯著我的眼楮。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望著郝露热烈渴望的眼神,犹豫半晌,第二个字还是没有蹦出来。终于,我垂下头,轻轻道:“对不起,郝露,我不能骗你!”

郝露猛地一把抱住我,在我耳边抽泣著大声道:“陈错,我--爱你!我--爱你!”

她的双手似乎要透过衣服掐进我的肉中,火热的身体似乎要与我的身体完全融为一体。

感受著她浑身的颤抖,她滚烫的热泪似乎已将我的肩头湿透。我似乎再也承受不了这无声的压力,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道:“郝露,我--爱你!”

这一刻,我终于成了一个爱情骗子!

谭火曾经满脸苦恼的向我倾诉,说有几个小妹妹爱他爱的死去活来,如果失去了他,她们宁愿去死。

去死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最坏的是她们每个人都逼着谭火对自己说“我爱你”。本来以谭火的脸皮,说个十次八次是不成什么问题的。可是谭火却满脸无辜的说,我怕这样说多了之后,丫的,以后再对方宁表白的时候就没有以前那种感觉了。

我在他头上重重爆了一下,说你丫还记得方宁呀,你丫现在都快赶上秦香莲的老公了。谭火一时没反应过来,说秦香莲的老公是谁?我差点当场晕了过去,咬牙切齿的说,就是您老人家经常唱的狗头轧伺候的那位。

谭火的话有多少可信度我不知道,但为了他的幸福,我只好亲自出马,跑到教室的桌上抄了首不知道是哪位老兄刻在上面的一首小诗:我爱你--可是我不敢说--我怕说了之后--我就会死去--我不怕死--我怕死去之后--再没有人像我一样爱你。

谭火让我连夜赶抄了六份,我骂道,你她妈的连那玩意儿加在一起也就五肢,却踩了六条船。谭火洋洋得意的说,当然,一肢多用是我谭某人的特长嘛。

总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第一份是送给了方宁。那时候方宁还不认识我的笔迹,以为谭火这小子母猪上树了。据谭火说,直接后果就是方宁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无限娇媚的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大令。

至于另外几位就更好对付了。谭火请我喝酒的时候说,老错,你丫哪儿弄的歪诗,杀伤力真他妈不是一般厉害,那几个小丫头个个哭的跟泪人似的,那眼神--你不知道--,啧啧。

我说你别管,以后这些擦屁股的事儿少找我。谭火嘿嘿笑着说,当然不会了,为了表示对您老人家的谢意,我特意给您准备了一美女。

对于他口中的美女,我向来不抱什么兴趣。道理很简单,这小子还没到见了美女不泡却要让给兄弟的境界。

我说,得了,那些在街上喊声美女个个回头的货色,你哥我不稀罕。

谭火神秘兮兮的说,你放心,这次是绝等货色,呶,这是她的资料情况。他在兜里翻了半天才找出张揉成团的纸片递给我。

纸片上的字很明显的分成了两部分。上面是黑色钢笔,字迹娟秀:“沈豫琪,165cm,1977年6月8日,成都。”后面却是蓝色圆珠笔写的三个数字:“85/56/85。”后面这几个字跟鸡啄米似的,自然是谭火的笔迹了。

谭火见我看完了,忙一个劲追着问怎么样怎么样。我说,什么怎么样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谭火说,你小子可别不识抬举,这可是方宁介绍的与她齐名的外语系的另一朵金花,你看看我们对你多好,连她的姓名、身高、籍贯、出生年月日都给你弄得一清二楚。

我嘿嘿笑着说,怪不得你小子没下手呢,原来是方美人的同学的干活。虽然那时我还是一个有理想的上进青年,离我的愤青时代还远的很,但外语系的两朵金花我倒是早已闻名了,何况其中一朵还是花落谭火。

谭火见我有些动心,便指着后面的那几个数字嘿嘿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是春心荡漾了,呶,你看看。我说,这是什么。

谭火洋洋得意的说,嘿嘿,不怕您不知道,这是沈美女的三围。靠,我当时就大叫起来,你怎么知道?不是方美女告儿你的吧?

谭火一根指头在我面前晃来晃去,非也,非也,此乃本人目测所得,误差范围在百分之十以内。我呵呵笑了起来,谭火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该你上场的时候到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阿琪的名字。当时的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个叫阿琪的女孩子,会在我生命里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记。

爱情就是这样,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来到你心中。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又悄悄远去,留下刻骨的爱与恨,让那些没有来的及好好珍惜的人,独自品尝和回味着爱情的苦辣酸甜。

欢笑和泪水都请你珍惜,因为爱情不会总停留在我们中间,谭火语。不是母猪上树了,他只是念了一遍W大某位不知名的才子留在课桌上的痕迹。

我之所以会想起这一段往事,是因为郝露的要求让我不得不想起从前。舔舔干裂的嘴唇,昨夜心中的尴尬仍然是历历在目。我敢打保票,如果不是用嘴说换作用笔写,我是一点问题没有。

那首小诗的杀伤力远远超过我的想象,这一点不仅在谭火的那些女孩子那里得到了验证,后来一段无聊的时期我在某些聊天室用这个东西对付了一些陌生的女网友,效果竟然是出奇的好。一般情况下,第一句换来的回答是“哼”,第二句回答是沉默,第三句回答是“怎么样?”第四句回答是:“那你就去死”,第五句回答是“那你怕什么”,第六句是“?”,最后一句往往是很长时间的沉默,然后是两个字“谢谢!”。

如果用这首小诗对付郝露,即使不能完全彻底的打动她,最起码也可以免了我心中那中做贼似的惴惴不安的感觉。

郝露却似乎已经忘了我昨天晚上的那句谎言,或者说是铭记住了。她俏丽的身影忙进忙出,脸上流露出的欢快让我实在是有些搞不清她到底是铭记了还是遗忘了。

“怎么了?不干活儿了?”见我的目光紧紧落在她的脸上,郝露的脸仍然像我们初次见面那样的红了一下。

“快点干吧,这是最后一个点了,明天你就可以回总公司了。”郝露脸色平静,我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内心的波动,当然,那也可能是因为我自己心中波澜起伏。

“你很希望我走么?”在键盘上敲完最后一个字母回车之后,我便不去看设备,目光落在郝露秀丽的脸庞上。

“难道你能不走么?”郝露一点也不示弱,勇敢的与我对望着,眼中燃烧着的熊熊火焰,让我的心也热了起来。

终于抵挡不住她炽热的目光,我只能低下头去,轻轻道:“对不起,郝露。”

她摇摇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谁。”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令人有些害怕。她握着我的手,轻轻说:“陈错,你不用自责,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在这件事情上我是一个负不起责任的男人,或者说我根本就不想负责任。自私的男人都这样,但我相信郝露在与我好之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毕竟她不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了。

“陈错,我想告诉你,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很快乐。”她的神色坦然,似乎真的是活在幸福中。

“这都是你带给我的。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我整个人似乎又都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二十岁的时候。如果是那个时候遇见你,我一定会疯狂的爱上你,我们或许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恋爱,那样你就不会遇到什么阿琪什么雨佳,也许你的生命中便会只有一个郝露。”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隐隐已有泪花浮现。我也顾不得机房不准抽烟的规定,点燃一根,放在了嘴边。

“只可惜我们晚了七年,七年啊。”她闭上了美丽的大眼睛,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光滑的脸颊缓缓流下。我狠狠抽了一口,沉默着。

“但是我还是要感谢,”她忽然睁开了眼睛:“我要感谢上天,让我可以遇见你,让我从此以后的生命中多了一段可以回味的东西。虽然有些短暂,但是感觉真的很美妙。”她脸上突然绽放的笑容,就像是夏日池塘正中那朵洁白的荷花,高贵圣洁,美艳照人。

我突然觉得原来我是如此的卑鄙,我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付出什么,但是我得到的却是那些最珍贵的东西。我那高高在上的虚荣和骄傲,在雨佳和郝露面前,却是一钱不值。我狠狠捏着手中的烟头,一种被扒光了的感觉再次在心头涌起。

“好了,不说这些了。”郝露终于又露出甜美的笑容,抽出了放在我掌中的小手,在我面前摇晃了几下:“现在情况怎么样啊?我的大工程师?”

我心情很难一下子就恢复过来,瞄了她一眼,懒懒的道:“放心,一切都已完成。”

郝露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给你,明天下午的机票。”

我愣住了,突然有一种被耍的感觉,原来她早都已经安排好了,连机票都预定了,那一刹那我的自尊似乎都被撕的粉碎。

我一把把信封扔在地上,吼道:“你干嘛给我定票?谁说我要走了?你就这么希望我走?”我一口气吼完,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虽然我看不到我的脸,但我知道一定是铁青的。

郝露似乎没有料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呆呆的望着我,两颗泪珠在她美丽的眼中浮动。

我的心突然软了下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火,只是看到郝露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的心中就再没有任何怨恨。

看着郝露将地上的信封捡了起来,我突然一把抱住郝露,紧紧贴着她的脸,在她耳边轻轻的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郝露肩头抖动着,轻轻抽噎起来,泪水湿透了我的肩膀。我心中叹了口气,接过郝露手中的信封,轻轻丢进了自己的包里。

也许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与郝露的事情会是这样的进行下去。郝露双手把着方向盘,目光呆呆盯着前方,似乎是要把前面的马路看穿。

奥迪在路上飞奔着,迎面驶来的灯光照亮了郝露的脸庞。只是从她的脸上,我却似乎再也找不到一丝与我有关的东西了。

我心中没来由的叹口气,恍惚之间这种场景似乎是这种故事必不可少的情节了。从怀里摸出根烟,打火机刹那火热的光芒,漾红了郝露的脸庞。很美的轮廓!我肆无忌惮的盯着她,目光缓缓巡过她的身体。

郝露仍是目不转睛,脸上的温度却是我轻易就能感受到的。她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的某些东西,让我终于有些感慨起来:女人是最善于伪装的动物。

轻轻吸了口,烟雾便在车厢内荡漾开来,轻轻盘在郝露额前,久久不忍散去。我伸出手去,在她头顶上挥了挥,烟雾便慢慢散开去。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部老片《过把瘾》,里面方言轻轻为杜梅驱赶烟雾的情节。

妈的,神经病,我心中轻轻骂自己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想那些无聊的肥皂剧中无聊的情节。

心中有些发闷,缓缓摇下车窗,一阵凉风吹过来,昏昏沉沉的头脑暂时清醒了一会儿。伸出窗去的右手食指轻轻一点,一截长长的烟灰便随着奔驰的奥迪,无声的散落。

“咳,咳”,郝露脸色有些涨红,挪出了一只手,轻轻掩住自己的嘴唇,留给我一个不完全的病美人的轮廓。

我狠狠抽了一口,然后赶紧将烟头扔掉,摇上车窗,偏头问道:“怎么?感冒了?”想想她这些日子确实挺辛苦的,张罗那么一堆事儿,要落实到货日期,要与甲方沟通联络作解释还要忍受他们责骂,要联系施工队做工程勘测,还要担心能不能按时完工。这么一堆事儿摊在谁头上都是一团麻,何况是这样一个羸弱的女人,压力之大,不问可知。

女人是不适合干这行的,这是谭火两年前对我说过的话。这行的暴利年代早已经过去了,现在的设备制造商都是微利甚至负利时代。想起前不久网上还把这行评为十大暴利行当之一,从心底有些不屑。

女人做这行,需要付出比男人不知大多少倍的努力,要随时准备应付各种意想不到的、也许只有女人才会碰到的情况。但女人也是有优势,特别是做业务这方面,女人的威力恐怕要远远胜过男人。

谭火当时嘿嘿的笑道,那要看什么样的女人。像郝露这样的女人,付出的辛酸,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我左手搭上她的背,轻轻拍了两下。她白了我一眼,又忙将目光转向前方:“我又没感冒,你瞎拍什么呀?”

心里暗暗有些好笑这两句完全没有因果关系的话,我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担心吗?”她鼻孔冷哼了一声:“你要真关心我,就少抽点烟吧。”

“不会吧”,我辩解道:“烟灰我不是都替你赶了么?”“吓--”她发出一声冷笑:“你们男人都是会为自己狡辩的。”

我撇撇嘴不说话,她却似乎意犹未尽,又来了一句:“男人都是可恨的。”我自然是一脸无辜的样子。

她似乎仍然不解气,咬牙切齿的正要再对男人进行人身攻击,我赶快接上她的话:“男人还都是可爱的。”

她瞪了我一眼,腮帮子抖动几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男人都是无耻的。”声音已经小了许多,近似于自言自语了。

我微微一笑,不再做反驳。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是让人看不懂的。我不知道如郝露所说的不无耻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存不存在,但我绝对知道,这个世界的女人还是喜欢无耻的男人多一些,在老实的郭靖和无耻的杨康之间,要是我是女人,我也绝对选杨康,让郭靖见鬼去吧。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是男人意淫的产物,却也是女人认可的真理。

当女人谈论男人的时候,把话题从一个男人上升到一群男人,那么表示她绝对不讨厌她正在谈论的这个男人。郝露现在便是这样,望着她绽开的笑脸,我给了她一个傻傻的笑,不自觉的又从怀里摸出根烟。

郝露轻轻瞪了我一眼,我便忙又将烟放回去。她忽然叹了口气道:“抽吧,抽吧,烟也许是你们男人的第二个老婆。”

我有些吃惊她似乎突然到来的开明,却又忍不住纠正她自以为是的错误:“不,烟是我们的情人,也许只有它才是永远最讨我们喜欢的。”

她“切”了一声:“这个倒也不错,几十年在一张床上睡,对老婆自然是容易产生审美疲劳的,情人恐怕就是永远新鲜的。”我惊道:“你怎么理解的这么透彻?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啊?”

她白了我一眼:“不要以为没人会陪我去看电影。”我摇了摇头,对拍了这部深刻反映男人本质电影的导演由衷的敬佩,却又有些害怕,他下一步会把男人剥成什么样呢?最重要的是--他会把女人教成什么样呢?

“真是男人的噩梦。”我自言自语道,落在郝露耳里,便又从她鼻中哼出一声冷笑,接着便不再说话。

晚饭不知道是怎么吃的,郝露虽然不再沉默,却也很少有笑容。在我讲了几个似乎不是笑话的笑话之后,情况仍然没有好转,我便自己乖乖闭嘴,自讨没趣的事情还是少干。气氛便前所未有的尴尬起来。

郝露将车停在酒店的停车场,我推开车门下去,回头却见郝露似乎没有要动的意思。

“走吧,上去坐坐。”我绕到左边的窗前,将头凑到她脸前说道。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放心吧,我不会吃了你的。”我自然不肯放弃,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也许是因为光线不足,她的眼神如此暗淡,我竟然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在看我。

沉默了许久,她终于开口道:“能不能给我根烟?”我一愣,她的眼神空空洞洞,似乎这句话不是她说的。我忙道:“郝露--”“给我根烟!”她打断我,淡淡道。

我便也不再说话,自怀里摸出一根,点燃先吸了一口,然后递给她。她盯着烟头上的红光,猛的吸了一口,“咳,咳--”,阵阵未烧尽的烟丝升起的烟雾便盘绕在她周围。

我夺过她手中的烟头,自己狠狠吸了一口,然后扔在地上,狠狠跺了几脚。然后近似麻木的站在车窗前,望着她,一声不吭。她的眼神似乎厉过凛冽的寒风,让我立在冬夜的风中,似乎有些发冷。我轻轻动了动身子,似乎获取了些能量,然后毫无畏惧的和她对望着。

她盯着我望了一会儿,叹口气,缓缓道:“陈错,我有点累了。”嗓音带着些沙哑,似乎已经真的是疲惫不堪了。

我点点头,心中似乎又热和起来,手在她脸颊上贴了一下,然后按上她柔弱的肩头:“没事儿的,早点回去冲个热水澡,再美美睡上一觉。明天早上你就会发现--郝露原来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人。”我冲她咧嘴笑笑。

她盯着我也笑了一下,声音沙哑着道:“你每次都是这样安慰要和你分别的女人么?”我嘴角撇了撇,说不出话来。

她盯着我又笑了一下,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虽是如花的笑脸,却给我一种如此苦涩的感觉。

“明天我来送你。”我转身的时候,郝露说了一句。声音很轻,像是春天的细雨,在我心头沙沙作响,却又像贪食的春蚕,咀嚼着我那早已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的心灵。

“谢谢。”我没有回头,大步朝酒店门口走去。

刚要跨上台阶,“嘀--”的一声长笛响起。我转过头去,只见奥迪车灯全部打开,明亮的车灯照在我的脸上。

等我定下神来,往车内望去,便看见郝露脸上潸然而下的两行泪水。喇叭声长长响起,郝露静静坐在车里,就像是被施了魔法的天使。

“陈错,你是个魔鬼。”郝露昨夜的话在我耳边响起。

“陈错,你就是个魔鬼。”我轻轻对自己说道。

搞不清自己在那站了多久,甚至不知道郝露什么时候离开的,我感觉自己似乎是一个被掏空了的人,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身体似乎也有些累了,步伐不由自主的跟着沉重起来,提着便携电脑,我慢慢向电梯走去。刚按下按钮,一个娇柔的声音喊道:“您是1208的称错先生吗?”我回头望了一眼,原来是大厅前台的小姐,红扑扑的脸,很娇艳的样子。

我奇怪的望着她,笑道:“我这么出名吗?走在大街上也有人认识?”小姐脸红了一下,笑着说:“陈先生,这里有您一封信。”

“哦,谢谢。你还没说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呢?”接过她手中递来的信封,望着她俏丽的样子,我身上似乎又来了劲,嘻嘻笑着打趣道。望着她有些发红的小脸,我心中有些惭愧却又有些得意:这就是魔鬼的魅力。

那女孩似乎害羞得很,见着我脸红了好几次。我心中暗暗好笑,却也知道这时候不好招惹更多麻烦,只得把那颗心收了回来。

望望手中的信,一个厚厚的牛皮信封,上面只有四个字“陈错亲启”,字痕浅淡,笔力柔弱,显然出自女人手笔。女人?我心中一动。这城市我认识的女人就两个,一个刚刚离开,另一个--刚进房间,我便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轻轻一抖,一沓厚厚的人民币便洒落在地上。我一屁股坐在床上,头脑中模模糊糊的泛起了雨佳的样子。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用她青春的身体滋润了我七天,留下了她所能留下的一切美好的东西,而我唯一能给予她的,却又被她退了回来。

我呆呆的坐在那里。思绪说不出的纷乱。烟放在嘴上,火机却半天打不着。妈的,我将火机摔在地上狠狠骂道,明天换个ZIPPO,再不受这鸟气了。

想归想,终于还是在桌上另外找了一个,轻轻的点燃了。云山雾海中,我长长吸口气,摇摇头,蹲下身去,一张一张的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钞票。正把钱往信封里塞的时候,手却触到信封里面一团柔软的东西。那种毛发的柔软的感觉,让我隐隐想起雨佳飘在风中的长发。

我相信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刻雨佳给我的震撼--一根朱红的丝绳捆住那一缕依然黑亮的秀发,薄荷的清香在整个房间里流淌,手中柔软的感觉像是抚摸着婴儿粉嫩的小脸,我却怎么也想不起剪了短发的雨佳的样子了。

从来没有想过哪一天会有一个女孩为我剪掉长发,老掉牙的故事不是我所期望的,那都是电影里欺骗那些情窦初开的小男孩小女孩的手段,于我无关。我没想到的是,有一天我自己却成了这种电影故事里的主角了。

有些想笑的感觉,一口还没有来得及吞下去的烟雾灌进了我的喉咙里,咳嗽的笑声中,眼圈似乎有些湿润起来。

整个夜晚都是沉重的。虽然上床很早,却怎么也睡不着。雨佳和郝露两个人的面孔交替在我脑海里浮现。明天就要走了,她们也将成为我回忆中泛黄的老照片。也许我的记忆中只适合保留这样的老照片吧。最终我将什么也得不到,物欲横流中梦幻般的镜花水月,留给十年之后的我的将只是一个苍凉的背影。

我有些不敢想下去了。人如果自己吓自己,那便是无药可救了,我还不想就这样给自己下个套钻进去。

看看表才十一点多,这城市丰富的夜生活也许还没有开场。挣扎着摸到了电话,拨通了郝露的手机:“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的郝露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道:“--在你房门外。”我一骨碌滚下床,连拖鞋也顾不上穿,光着脚跑到门前。

刚一开门,一个丰满柔软的身子便扑倒在我怀里,耳边传来郝露火热滚烫的气息:“陈错,你个魔鬼,求求你放了我。”

郝露完美的娇躯再次呈现在我面前。她轻轻眯上双眼,柔和的灯光照在她雪般洁白的肌肤上,似是一块新织的嫩滑的缎子。娇嫩的红唇一张一合,倾吐着芬芳的气息。丰满的胸剧烈起伏着,殷红的两点就像丰收的秋天里最灿烂的果实,绚烂夺目。

我缓缓压在她的胸前,滚烫的胸膛感受着丰满与柔软,手在她嫩滑的腿上一阵轻轻摩娑。她长长的“哦”的一声娇喘,便成了这午夜最动听的夜曲了。

当火热的强势深深溶进郝露体内,她红唇微张,紧紧抱着我的身体,我们无间的融合了在一起。“陈错,请让我好好享受今天吧。”郝露娇喘着梦呓道……

当我进入机场大厅的时候,心中还在回味着郝露昨夜的疯狂与野蛮。我回头望了一眼,不是留恋C市,只是在我潜意识里总觉得似乎还有一双眼睛在紧盯着我。我不得不承认,男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即便是在与一个女人的最亲密的状态,也很有可能会同时想着另一个女人。

“怎么了?舍不得走了?”郝露戴了副墨镜,似乎是在遮挡北方冬天的阳光。她此时似乎又放得开了,最起码比昨天好了许多。

我在她脸上轻吹口气,嘻嘻道:“是啊,舍不得你啊。”她很认真的顶着我道:“你再说这种话,我恐怕就真的不让你走了。”见我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又“噗哧”一声笑道:“男人都是虚伪的。”我撇撇嘴,不置可否。女人心,海底针。嘴里喊哥哥,腰里掏家伙的事情,这世界每天也不知道要发生多少。

换登机牌,交建设费,买保险,郝露似乎有使不完的劲。但等到手续办完,要进安检的时候,我们又突然一起沉默了下来。

“回公司总部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啊。”虽有些虚假,话却又不能不说。郝露瞪了我一眼:“难道不回总部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啊?”我挤出个笑脸:“怎么会呢?欢迎随时骚扰。”

“去你的,谁有空骚扰你啊。”郝露终于又笑了出来。我们的谈话就像是一对关系普通的朋友,似乎都已经忘了昨夜的翻云覆雨激情澎湃。这当然是我追求的效果。男人和女人除了在床上达到和谐以外,在许多方面也一样可以达到和谐,只不过前者似乎更重要一些而已。

“马上要登机了,你快回去吧,分公司那边还有好多事情等你处理呢。”我努力找着理由让她尽快离开,这种转变很微妙,因为她离开的越早,这一切就结束的越早。

“干嘛急着走,起飞前十五分钟才关登机闸的嘛。”郝露流露出点小女孩的脾气,撅起了嘴唇,露出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只可惜此时物是境非,虽让人心动,却再也不会有那些香艳的故事了。

看看表,离起飞只有二十多分钟了,郝露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缓缓伸出手来。我轻轻握住她的手,感觉她手心里湿答答的,竟全是汗珠。我望了她一眼,她朝我笑了笑,尽管有些勉强,却也可能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个微笑了。

“一路平安。”她握紧了我的手,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找出点什么来。

“谢谢。”我点点头,也朝她笑了笑:“你也要保重。”

轻轻放开她的手掌,我的手心似乎也沾满了汗渍。我提着行李箱,缓缓向安检通道走去。

“陈错--”背后传来郝露的声音。我转过头去,郝露已到了我面前紧紧抱住了我。她的手臂是如此有力,似乎我又便成了一个初生的婴儿,在她的怀抱里怎么也挣不脱。

她的脸颊紧紧贴在我的脸膛上,颊上的泪珠沾满了我的脸。我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肩膀,想找句话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郝露似乎要尽情宣泄,我的半边肩膀似乎都已湿透。她激烈的抽搐着,抖动的身躯让我心中也感到有些颤抖。

终于等到她停止哭泣,我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纸巾。她却没有擦拭,将脸颊紧紧贴着我的脸膛摩娑一阵,然后离开我的面庞,盯着我的眼睛道:“陈错,你要记住,你是带着我的眼泪离开的。”

郝露头也不回的离去,我呆呆立在原处,留在我脑海中的满是她哭泣的双眼和苍白的面孔。

飞机缓缓升入高空,飞行终于平稳了起来。我却似乎仍未从起飞时的超重感觉中恢复过来,紧闭双眼,紧紧靠在座椅上。

从郝露转身离去的刹那起,我的心便似乎一直在空中飘荡着,紧扣的安全带似乎也不能带给我一丝毫的安全感觉。郝露、雨佳这些本来似乎都已熟悉的面容,在我脑海里渐渐的淡去。

这一去,与她们恐怕再无见面的机会了,一股淡淡的感伤弥漫在心头。

这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永远不会变成主题歌的,我心中暗暗对自己说道。

轻轻捏了一下有些发酸的鼻梁,我仰靠在座椅上,昏昏沉沉中,终于进入我久违了的梦乡。

PS:第一部《北国春色》终于发完了,一路不停的修修改改,等到第一部的最后一节发完才发现,竟然由原来的六万多字修成了八万字,感慨中。

第二部《有情岁月》将会紧接第一部,这两天也要开始发了。

第二部《有情岁月》

第一章

“错哥——”

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小丫头。她举的牌子最大,大白纸上粗粗的墨笔写了大大的“陈错”两个字,恐怕就连瞎子都能看到了。

小欣高举在头顶还不断晃动着身子,似乎是深怕我看不见。一个漂亮的女孩,摇动着婀娜的身姿,举着一个吓死人的牌子,再加上我名字的特殊性,相信此刻的我就是这机场大厅中最有名的人了。

“错哥——”小欣看见我就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大叫起来,全大厅的人终于有机会将牌子上的名字与一个帅的一般的小伙子联系起来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苦笑几下,赶紧走过去将她头上的牌子拿下来,又四处看了看道:“你不用这么夸张吧,想让我出名也不用这样,又不是不认识我。就算来接机,也不用做这么大个牌子吓唬我吧。”

小欣做了个鬼脸,笑着说:“你别以为这个牌子是为你做的,想的美。是我们部门来机场接人用的,我只不过废物利用罢了。你看,上面还有别人的名字呢。”

小欣把牌子举到我面前,上面果然用鲜红色笔写着几个名字,只不过颜色对比不明显,字又较小,远不如那饱蘸墨汁的大大的“陈错”两个字了。

“你下次干脆先用毛笔写上大大的两个字陈错,然后再用朱笔御批一个大大的‘X’,这就更有效了。”小欣抿住嘴,偷偷的笑着。

“哦,对了,你怎么来接我了?”见小欣眉开眼笑的样子,似乎完全不吃我威逼利诱这套,我也上不了火,只好换个问题。

“臭美了你,”小欣皱皱可爱的鼻子:“谁来接你了?我今天恰巧来机场接我们部门的两个合作伙伴。碰巧听你们部门的人说你今天回来,我就来给你个下马威了。”

我呵呵笑道:“又是谁吃了你的贿赂,竟敢泄漏我的行踪?”我们部门的人都知道我有这么一个小师妹——即使没有我,他们也肯定知道小欣的大名的,这么有名的美女,外星人都知道了,别说这帮猪哥地球人了。美女向他们打听点事情,那还不都受宠若惊,该叛变的叛变,该出卖的出卖,自然是极尽阿谀献媚之能事了。

“就你们办公事那个胖子啊,戴眼镜的那个,胖得跟NBA打篮球的那个奥什么尔有的一拼的那个。”小欣一副委屈的样子,似乎是别人硬塞着让她听到这些消息的。至于那个奥什么尔,她叫不上名字,干脆就叫人家胖子了。

这哥们也挺逗,平时我们叫他胖子他就横眉怒眼,可小欣每次都我们办公室去都是大叫“胖子”,那哥们答应的可干脆得很。没办法,一物降一物,不承认不行。

“我昨天就打了个电话到你们办公室,假装问了一下你到哪去了,那个胖子就跟我说了一大堆。从你什么时候回来,讲到中国足球出线又没戏,从美国总统大选,讲到伊战的复杂性与长期性,更夸张的是他说他在场上能大力灌篮——就他也能灌篮?咯咯。”小欣想是又想起了胖子的样子,格格笑的弯下腰去。

大厅中的男观众不断向这边行注目礼,小欣的核心地位顺带也提高了我受关注的档次。实在有些受不了那些灼灼目光,我赶紧打断她道:“好好,你的下马威我收到了,你们的人呢?”

“人,什么人?”小欣满脸疑惑的样子。“你们部门的人啊?”见小欣跟我装糊涂,我又好气又好笑,心中却似乎是一点火都点不起来。

“他们啊——回去了。”“不会吧,为什么不等等我?”

小欣满脸的无辜:“任务完成,他们为什么还不走,又不是来接你的。”

我叹口气道:“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想当年我在你们部门的时候,这帮人都还不知道在哪儿鬼混呢。”

小欣咯咯笑着,幸灾乐祸的表情一览无余:“人家躲你还来不及,还敢等你啊?”“谁呀,我有这么大魅力吗?”我笑道。

“还能有谁,最怕你的那位呗,咯咯——”小欣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我也笑了起来,最怕我的莫过于那位猪头王了,这小子见了我那还不得远远躲着。

“怎么,他还在纠缠你啊?”我奸笑几声,似乎又看到了猪头王被我整得苦笑不得的那张苦瓜脸。

小欣帮我拉着行李箱往外走去,上了计程车,才回过头来笑着说:“我要不要给他一个机会啊?听说这人马上就要加官进爵了,我也跟着鸡犬升天一下。”

我嘿嘿笑着:“只要你愿意,没有什么不可以——看来这猪头要交桃花运了,不过他要先做好准备,呵呵——”

“作甚么准备啊?”小欣奇怪的问道。“什么准备?被全公司的小伙子们揍扁的准备啊,呵呵——”“讨厌——”在小欣的高声叫嚷中,计程车往市中心驶去。

迷迷糊糊打了个盹,醒来一看,却听见小欣正在指挥计程车司机:“这个地方人也挺多的,不行,师傅再接着往前走吧,前面还有一家。”

“小姐,都走了这么多家了,今天这个时候恐怕哪一家都是满的。”“再往前走走看看嘛。”小欣耍起了小脾气,计程车司机大概也拿这样的女孩子没办法,只得一踩油门,往前驶去。

我看看窗外,叫起来:“不对,不对,我住的地方早过了,还要到哪儿去呀。”

司机笑着说:“这位小姐已经让我走过了两家比萨店,三家麦当劳,两家肯德鸡,都是人满,队都排到大街上了。”

我睁大了眼睛问小欣道:“这是准备干嘛呀?咱们打着计程车逛大街,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吧。”“谁跟你逛大街啊。便宜你了,本来让你请吃皮萨的,结果没找到地方,就随便找个地方吧。”小欣眼睛紧盯着窗外说。

“不会吧——”我拖长了声调:“我怎么这么惨啊,出差回来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行李都还没放下,就又被人摊派了。”

“嘻嘻——”小欣得意的笑着:“这是对你得罪我的惩罚。”“唉,”我长叹一口气:“命苦不能怨政府,命坏不能怪女孩啊——”

司机笑着说:“你们年轻人都喜欢这些洋日子——”“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我确实记不起来了,一般出差的时候我对时间就没有了概念,没办法,职业病。

“好,好,停,停,就这儿了。”司机还没来得及回答,小欣就喊停了,我往外一瞟,便看到了那个似乎和蔼可亲,却是时时刻刻在算计着我的钞票的老头头像。

付完钱下车,夜灯初起中一阵彻骨的寒风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我赶紧将衣领子树了起来,什么鬼天气,简直比北方还冷。

看看旁边的小欣,红色的短大衣,淡蓝色的牛仔裤,一双白色的深筒靴子直包到膝盖,美妙的身段像是寒风中绽放的玫瑰,娇艳欲滴。红扑扑的脸上或许是因为兴奋竟有些火烧的感觉,长长的睫毛时扬时斜,满是笑意,青春的嘴角轻轻撇起,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开心事,让小欣能有这样的好心情。虽然是在凛冽的风中,咀嚼着冬的严寒,青春的小欣却让我闻到了春的气息。

“I‘MABIGBIGGIRL,INTHEBIGBIGWORLD……”似乎是从街那边传来的声音,由远及近,渐渐真切起来,是我喜欢的那种女声,一种温馨的感觉。

小欣低下眼笑着,轻轻哼着。似乎是早已约好的,不知什么时候满大街似乎都飘着这种歌声。小欣满脸的沉醉,带着几分羞涩,步伐竟也随着音乐节奏时紧时缓,身体也轻轻晃动起来,全然忘了是和我一起拉着行李箱。

我轻轻笑着,寒风中传来的音乐似乎有些温暖了我,小欣那种莫名的开心感觉也感染了我。

望着满街上走着的那些牵着手的红男绿女,每个人头顶上似乎都多了顶红色的帽子,我有些迟钝的思维忽然醒悟过来:今天是12月24号。

本来我是从来不过洋人的这些节日的,但如果你有了个外语系的女朋友,你有可能不过平安夜么?没认识阿琪之前,每当方宁拉着谭火去过平安夜的时候,我都是无法理解的,中国人为什么过洋人的节日比过自己的节日还来劲?

后来认识了阿琪,和她一起过平安夜,对我来说,我的平安夜也只是因为阿琪而精彩,而她的平安夜呢?我似乎从来没有搞清楚过。怀念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个平安夜,是谁在给着她精彩呢?

“错哥,你看——”小欣的叫声惊醒了我,眼睛一瞟,我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乖乖,肯德鸡里面人声鼎沸,排队都排到了人行天桥上。

看了小欣有些惊恐又有些可怜的表情,我摇摇头,这小姑娘大概是很少跟人过平安夜的,竟然不知道12月24号晚上的行情。这天晚上所有的快餐店恐怕都只有蚂蚁可以钻的进去的。

看着小欣撅起的嘴唇,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心思,突然把行李箱一提,深吸一口气,拉着小欣的手,往人堆中钻去。

啊”,小欣大叫了起来,显然被满大厅攒动的人头惊呆了。我却是有些司空见惯了,轻轻拍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慰了。

趁小欣还在发楞的当儿,我拖着行李箱往一处人头看起来似乎少一点的座位挤去。这是一张两人桌,一个座位空着,另各一个座位上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一副很文静的样子。

“有戏。”我心中呵呵笑着,就像是沙漠里的一匹孤狼突然闻到了肉香。担心有人会跟我一样聪明,我忙快走几步,一屁股坐在那张空凳子上,长长吁口气,然后开始我最拿手的动作――轻轻盯着对面的女孩,微笑着。

女孩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害羞,见我盯着她,脸红了一下,眉头却是皱了起来,显然是没见过我这么大咧咧的人。

“先生,”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这里已经有人——”

“嘘——”,我轻轻打断了她:“小姐,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女孩脸又红了一下,但还是很有礼貌的道:“先生——”

我摇摇头,又打断她:“我知道你肯定不信,说实话我以前也是不信的。”

我盯着她苦笑了一下,她的脸更红了,目光却是四处游离,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

我摇摇头道:“不用找了,即使你男朋友回来了,我也一样要说的——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李——”忽然住口,女孩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低下头去。

“今天也许是天意,让我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遇到了一个我一直在寻找的人。”女孩更加坐立不安,似乎马上就要起身。我紧追不舍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女孩终于站了起来,紧紧拉住刚刚端着盘子挤过来的一个戴眼睛的男孩:“我们走吧。”“走?”男孩看着满盘子的薯条汉堡,满脸的困惑……

小欣将信将疑的坐在了我对面,脸上惊奇的表情就像是见到了山顶洞人:“你是怎么找到座位的?”

“没什么,卖弄了一下脸皮而已。”我自然是满脸沧桑的样子,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这是谭火交给我的。

“哟,有这么苦吗?”小欣咯咯笑着,自然是不太相信。她虽然对我采用的手段有十二分的好奇,却也不会被我的“沧桑”所迷惑。

“唉,女孩真是好骗。”听完我绘声绘色的描述,小欣叹口气。

“女孩好骗?”我睁大了眼睛:“我怎么不知道?怎么没人受我的骗?”

“你骗的女孩还少啊?”小欣瞪了我一眼,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呵呵,那有没有骗到你啊?”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起来,这种话题是不应该对小欣提起的,男人一得意起来就会口无遮拦。

“骗你个头啊。”小欣的拳头落在我胳膊上,不是假的,小欣显然是真的有些动怒了。“别生气啊,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吗?再说今天是耶稣受难日,咱们怎么也得好好撮一顿啊。”

“去你的,什么强盗逻辑嘛。”小欣又笑了起来,盯了我一会儿,忽然用我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道:“有本事你就把我骗过去啊。”

我一愣间,小欣猛的啜了一口桌上的可乐,然后跳起来道:“我买东西去了。”

看着她轻盈的身影穿梭在人群里,我苦笑了一下,将桌上的可乐轻轻丢在垃圾桶里。阿门,但愿小欣永远不会发现她刚才喝了别人剩下的可乐。

“喂——”我一抬头,便见小欣站在我身前竖着眉毛道:“把我的位子看好啊,可别让人家重施你的故伎。”她显然对我刚才的“无耻”行为有些耿耿于怀,却全然忘记了没有我的“无耻”,哪有她现在的幸福?

“你不是买东西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我看着她坐下,笑着问道。“我回来问问你要喝什么啊。”“啤酒吧。”我想都没想。

“切——”,小欣给了我个鬼脸:“就是瞎子也会看到这里没有啤酒啊。”

“那就请这位美丽的瞎子小姐给我弄杯热咖啡吧。”我呵呵笑道。

看着小欣站在长长的队伍里不住的朝我这里张望,我对她扬扬手,小欣对我噘噘嘴,似乎是对我这种摧花折玉手法深表不满。

我无奈的摇摇头,女人要是被男人宠坏了,男人就别想有安生日子了。我转过头来,不再去看小欣,心里也渐渐平静下来。

有很长时间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了,大厅里虽是熙熙攘攘着陌生的人群,我却感不到自己是他们中的一员。心中苦笑一下,人的自我感觉总是太好,其实我就跟这里的绝大部分人一样,在该卑鄙的时候卑鄙,甚至比他们更卑鄙,在偶尔的一次高尚中却又想体会出救世主的感觉。人,真他妈贱。

恶狠狠骂了一句,刚从兜里掏出根烟,便想起这里是不好抽烟的。邻桌的一对二十来岁学生模样的小情侣望见我手中的烟,眼里立刻露出鄙夷的神色,似乎是深刻的体会到了档次的定义。

妈的,我心里狠狠骂道,拿着父母的血汗钱来这里糟蹋,我从心底鄙视你们,彻彻底底的鄙视。

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气,那对小情侣便瞪大了眼——也许他们从没见过人这样抽烟的――我把香烟放进嘴里狠狠的嚼着,烟叶的味道我没尝出来,倒见那俩小家伙张大了的嘴久久合不上,一副像见了鬼的样子。

我笑了起来,轻轻扯松了领带结,然后长长呼出一口气,感觉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烟草的味道。意淫了一把,教训了这两个小家伙,以我的嚣张压制了他们的嚣张,虽说有些胜之不武,心中却也是说不出的痛快。

小欣端着盘子挤了过来,自然是装满了薯条和汉堡。“喂,你怎么不接我一下?”小欣瞪着眼道。但天可怜见,她说这话的时候,盘子早已转到我手里。

以我的经验,自然不会傻到去和她论证有无让我接的必要性。“唉,”我轻轻叹口气,撕开一袋番茄酱,递给小欣。

“哟,怎么又唉声叹气了?”小欣拈起一根薯条,在番茄酱上轻轻一蘸,便轻巧的送到嘴里。

“没什么,感叹一下岁月的流逝,唉,我也老了——”心中窃喜转移话题成功,抓起一把薯条便往嘴里塞。

“哇,你才二十七岁多嘛,怎么就老了?”小欣嘟圆了嘴,薯条还露出小半截在外面。“扑”,我差点都被热咖啡烫着:“拜托,你要嘛就说我二十七岁,要么就说我二十八岁,干嘛要来个二十七岁多啊?”

“是啊,你是二十七岁多嘛。”小欣搬起指头:“你九月二十五号过的二十七岁生日,但又不满二十八岁,那可不就是二十七岁多?”

“哇,你真是天生做间谍的料,连我的生日资料都能查到啊。”我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以前跟阿琪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她提醒我哪天过生日,跟阿琪在一起的近三年时间,阿琪提醒我过了两次生日,好像从那以后,我便再没有关于生日的记忆了。

“咯咯”,见我抓起一把薯条往嘴里塞,小欣突然笑了起来。我大嚼了几口,道:“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人吃东西?”

小欣笑的越发厉害了,见我又要往嘴里塞,小欣好不容易止住笑,道:“你吃薯条的样子让我想起一个绝妙的形容词。”

“玉树临风?这个形容词埋在你心里就可以了嘛,也不用说出来嘛。”小欣见我脸皮如此之厚,皱皱鼻子道:“想的美啊你。你这叫牛――啃――牡――丹――”

“牛啃牡丹?”我一愣,小欣早已是笑的前俯后仰。我自己也笑了起来,不知不觉中,一把薯条又送到了嘴里。

笑了一会儿,小欣忽然叹了口气。我说:“今天怎么了?我不叹气了,你反而又感慨起来了。”

小欣似乎有些感伤的道:“要是我们能整天能这样无忧无虑的,那该多好。”

我摇摇头:“你还不知道人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来受罪的。”

小欣盯着眼前的咖啡,缓缓道:“错哥,公司已经决定裁人了,30%。”我笑道:“放心吧,你这么聪明能干,人又长得漂亮,不会裁你的。”

小欣摇摇头道:“我还是有些担心,这次幅度很大的,听说不少中下层的管理干部都是裁减对象,更何况我们这样的最底层。”小欣沉默的时候和活泼的时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样子,很难说出哪种更讨人喜欢,或许是因为两种都讨人喜欢吧。

“其实担心也没用,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事情。干我们这一行,就像旅游一样,到达每一个地方,都只会记住美丽的风景,而不会记得自己曾经多么劳累。”

我幽幽的说。

小欣迷惘的道:“可是每次去旅游,我们都会从同一地点出发——”小欣不说话了。不知道出发地,也没有目的地,我们便是这样的旅客。

沉默了半天,我见小欣大有越想越伤心之势,忙道:“好了,别再讨论些沉重的话题了,换点让人高兴的吧――梅老师的生日怎么安排的?”

“哦,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小欣眉开眼笑了起来:“梅老师说了,这次你必须得去,他要好好给你上课。”我一副愁容道:“我哪次去他没好好给我上课啊?”

小欣咯咯笑着道:“这个我就管不着了。不过有一个人你肯定很想见。”

“是吗?谁有这么大魅力啊?”我笑着说,心中却泛起一个人的影子。

小欣咯咯笑着没有说话,眼神却有意无意的落在我的脸上,似乎想从我身上找到些什么。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小丫头脑袋里装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很有可能是我极力想要销毁的秘密档案。看着她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我不禁恨的牙根痒痒。慢慢的我收敛了笑容,像陌生人一样看着她,冷漠而而无情。开始的时候她还装作泰然自若的样子,渐渐的她似乎意识到我不是在和她开玩笑,手足无措起来。说实话我确实有些生气了,因为她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我不愿意再提起。

“错哥………”小欣的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我究竟怎么了,梅师姐回来了,是她指名要见你的,你别这样啊………”说完眼睛一红,竟自流下眼泪来了。唉,女人啊,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用眼泪作武器,让你即使有再大的脾气也无处着力。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就这么大本事啊,还天不怕地不怕呢,一试就知道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小欣已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下坏了,我也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试想一下,在这么个大庭广众的地方,一个女孩子对你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用说别人都会认为又一段现代铡美案上演了。

我尴尬的面对着周围仗义的目光,小声说:“好妹妹,哥哥和你开玩笑呢,是我不好,别哭了好不好,大不了我给你读一遍罗马假日好不好?”小欣说我的声音有磁性,她经常弄来大段大段的罗马假日里派克的台词让我读给她听,我也是不胜其烦,很少满足她,在今天这种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这才委曲求全,作出这丧权辱国的承诺。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小欣止住了哭声,“你就真的那么在乎过去吗?你从来都没这样对过我。”看着她幽怨的表情,我不禁心里一阵酸楚,我真的可以忘记过去吗?最起码对阿琪我做不到。但此时我的心里又多了两个人的影子,雨佳和郝露,也许回忆总是沉重的让人透不过气来吧。

“快吃东西吧,吃完了我还要回家睡觉,刚下飞机就被你拉来,你知道我熬了几个通宵了。”我转移了话题,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刚刚还说要给我读罗马假日,这么快就忘了,你究竟是健忘还是老年痴呆啊。”对于她的恶语相加我早就习以为常了,只是没想到,我随口一说,她还真的当真了,看来这下我的表达能力要大大提高了。

“好了好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还能在你一个小女子面前失信不成。”对于我称呼她小女子,小欣倒是从来不反对,女人嘛,总是希望别人把她们看作弱者,尽管有的时候她们的能力会强得让很多男人汗颜。

“那好,一会儿吃过饭,你去我家,给我读书去。”靠,包身工之现代版啊,这么快就要受到盘剥。我刚想反驳,只见小欣横眉立目的表情,马上败下阵来。“读就读呗,”我说小声嘟囔着“就当义务做一次幼儿园阿舅。”

“你说什么?”小欣没听出我说的话,但是看我的表情总之可以推断出来不是什么好话。“我说我愿意为您大小姐效劳,快吃吧你。”又一大把署条被我扔进嘴里。

“不吃了,打包回家。”不等我反应,小欣已经一溜小跑去柜台拿打包工具了。

“看什么看,我家什么吃的都没有,不多带点儿明天吃什么。”看着我惊讶的表情,抱着两份全家桶的小欣撇着小嘴说道。

“那也不用这么夸张吧,你们女孩子不是最怕胖吗?吃这么多油炸食品不怕变肥婆呀?”“我乐意,你管不着,大不了你不吃,又没人求你。”现在世道可真是变了,女孩子不会做饭,反而象天经地义的事一样,无奈之下,我只好拖起行李箱,迎着穿流不息的人群向门口走去。

走出来我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半了,这深更半夜的,去一个漂亮的单身女孩家里,于情于理都是说不通的。

“怎么了?是不是还念你北方的情人啦?”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样子,小欣呷醋的说道。

听到她说这句话,我不禁浑身一震,雨佳那幽怨的的眼神不禁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究竟做错了什么?难道真的把我们之间的事当作一场游戏了吗?真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啊,但是现在梦醒了,我还能在别的女人的怀抱中寻求安慰,可是雨佳得到了什么呢?她也许是这场游戏中最大的受害者,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说到你心里去了吧!”看着怔怔发呆的我,小欣的话语中醋意更盛了。

“没什么,我该回家了。”说完我掉头漫无目的的走开了。

才走开几步,眼前的路就被一个人挡住了。不用看我也知道是小欣。

“我该回家了。”我的嘴里呢喃着,可是我家在哪儿呢?我恨透了自己伪善的面孔,我就是一个在别人心口捅上几刀,还要别人感激我的人。

“错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那里得罪你了,你不开心就和我说好吗。”看着我痴痴呆呆的神情,小欣的眼流第二次流了出来。

算啦,我收拾情怀,不想把坏情绪传染给本来天真无邪的小欣。“我没什么,大小姐,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累了,若果你不想明天见报的话,最好放我回家。”

“见报?什么意思?”小欣一时没能明白我的意思,看着梨花带雨的小欣,我的心里不禁一阵迷茫,多么美好的女孩,此时的她完全可以用倾城倾国来形容,较好的面容,再配上幽怨的表情,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倾倒。

“陈错,中国籍男子,由于连日操劳,心力交瘁,于公元2002年12月25日凌晨经抢救无效死亡。经法医认定,属自然死亡,尸体交由亲属处置。等等如是,我的意思你的明白。”

“你好坏呀,死陈错,要是真的那样就好了,省得你天天来气我。”直到这时小欣才明白我在和她开玩笑。

“我真的要回家了,至于读书的事我以后一定会兑现,但是我现在真的不行了,再说这么久没回去,怎样也要先回去收拾一下房间吧。”

“你那猪窝收不收拾还不都是一样。”小欣是公司唯一去过我家的女性同事,好像男的也没去过。

“你敢泄露陈家机密,看我怎么收拾你!”我佯怒说到。

“呵呵,”听到我这么说,小欣不禁破涕为笑,“怎么收拾我呀?”

看着她一副“你敢把姑奶奶怎么样”的架势,我也没辙了。唉!我们都斗不过这个小精灵的。

“我去你家给你收拾房间吧。”最后一个字声音小得连她自己也听不清,我不头疼起来,看来她今天晚上是粘上我了,但是这种接近没有一个正常男人可以拒绝得掉,我也不例外。

我向大街上挥了挥手,一辆红色的桑塔纳拿停在了我的身边,小欣呆呆的看着我把行李装上了车厢,然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上来吧,小姑奶奶,还要我挟持你呀。”小欣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让我想起了天边的晚霞,还有……雨佳那件红色的小罩杯,我不禁暗骂了自己一声龌龊。我感觉到了小欣紧张的情绪,颤抖的手几乎拉不开车门,最后还是我从里面帮她打开了车门。一路上小欣都没有再说一句话,面孔红红的,安静得像一只美丽的天鹅。

“嘎……”刹车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格外的刺耳。“要不要我让司机师傅送你回去。”看着没有意思下车的小欣我说到。

“不!”小欣仿佛刚刚从梦中惊醒一样,用力的摇了摇头,然后默默地拉开车门从车里走了出来。

从小区大门到我住的公寓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就那样默默地走着,我很享受这种寂静,有些不忍心打破它。我故意走的很慢,想给小欣一点时间,让她有机会找借口离开。但是我发现我错了,小欣用紧紧跟随我的步伐告诉我,她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

“哗啦!”掏钥匙的声音终于将这种暧昧的沉寂打破了,望着如在梦境的小欣,我说:“到了,要不要进来。”“当然要,难道你让我睡外面吗……”我的心又是一阵狂跳,小欣刚才说话的神情就像是一个温婉的妻子在向最最疼爱她的丈夫撒娇。

换上拖鞋,穿过玄关,来到了客厅里。其实我很注重生活情趣的,经常叫计时工来打扫我的公寓,虽然这次离开了十几天,但是依然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欢迎大小姐光临我的猪窝。”我说了一句自认为很幽默的话,但是我发现这个玩笑开得根本就不是时候。此时的小欣没有任何开玩笑的心情,平时我说一句,她会有一百句对付我,让我不敢招惹她,可是现在的她更像一个怀春的少女,羞答答的在我面前,一副任君采摘的乖模样。

渐渐的我感觉到有些口渴,这完全是一种条件反射,就像巴甫洛夫同志的那条狗,男人见了美女都会感到口干舌燥。

“我去拿可乐!”终于找到一个逃离这种尴尬的借口,我走向厨房。

“错哥……”“什么事?”我若无其事的在冰箱里翻着,当我拿着两罐可乐转过身来的时候,小欣已经站在厨房门口了。

“错哥,我能问你一件事吗?”对于小欣表现出来的罕有的温柔我感到十分的不习惯,“什么事?你说好了。”我递了一瓶可乐给她。

“你,这次去北方是不是认识什么人了,为什么我和你开玩笑提到这件事,你会反应那么大……”

“哪有啊,我反应大吗?你多心吧,从来都不知道关心我,刚回来就跑到我这儿来疑神疑鬼,你到底想干什么呀?”我毫不客气地回答着,我实在是怕她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

“错哥,我知道你心里很苦,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有忘记过琪姐,但是你总不能为了那段感情付出一生的代价啊,我想……”“你想的太多了,有些问题不该你来操心。”我已经感到不耐烦了,语气也不由得加重了。

“错哥,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我不好,我不该总是提起让你伤心的事情……”

“不该提起就不要提……”美好的气氛至此完全被我打破,小欣的眼睛里已经含满了泪花,但是她还强忍着没有流下来。

“陈错,你说的对,我没有权利管你的事情,对不起,是我多事了……”说完小欣猛地转过身去,摇摇晃晃的向门口走去。

小欣走的好慢,我完全有机会把她拉回来,看着她背影,我不禁又想起了和雨佳分别的那个早上,也是同样的场景,只要我轻轻的呼唤一声,或者更勇敢一些把她留下来,那现在我得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适应那种男耕女织的家庭生活,但是我知道,在这一刻我的心中充满的只有雨佳一个人,哪怕爱她是一场错误,我也希望能够一直错下去,不希望有任何人自作聪明的替我来改正。

“咚……”门外传来了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把我从胡思乱想的爪哇国里拉了回来,这时我才发现小欣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心头没来由的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我三两步来到了楼道,周围漆黑一片,此时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低吼了一声小欣,向楼梯冲了过去。

突然,我的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像前跌去,紧接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一个模糊的念头浮现在我的大脑中——滚楼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知觉渐渐的回到了我的体内,我勉力的爬了起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由左臂传来,是我本来模糊的意志不由得一振。我想起来了,我出门是要追小欣,结果外面很黑,摔倒了。对了!摔倒之前我好像绊倒了什么都西,那是什么呢?我忍着痛,沿着漆黑的楼梯,一步一步向上走去,我不得不像盲人一样探着手摸来摸去,以免在撞到什么东西。突然我的手触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虽然有心理准备,可还是吓得我缩回双手,心跳不已。过了几秒钟,我又壮着胆子,缓缓地向前摸了过去。

从触手的柔滑中我几乎可以可定这时一张女人的脸,“是小欣。”我心中暗想,难道是我刚才说的话地她的伤害太大了?晕倒在这儿了?胡思乱想中,我想将地下女人抱起来,可是我的左手根本就抬不起来,无奈之下,我只能用右手拖起地上的女人,向屋内挪去。终于到门口了,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两个人同时带进了房间。

躺在地板上,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全身的疲倦伴随着左臂的疼痛,令我的神志又开始模糊起来。

“快起来,小欣还在昏迷着!”一个声音在我的深处高叫着,我勉强挣扎起来,爬到了小欣的身旁。

“啊!”这时我才看清,身边躺着的不是小欣,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映入了我的眼帘。是梅师姐,她怎么会在这里?

三年前,梅师姐远嫁到英伦,但是我知道,她并不爱那个男人,之所以去英国,是因为她想以此来逃避我们之间的那段不该发生的恋情。

由于梅老师的关系,很早以前我就认识这位以美貌和学识著称的才女。那时候,我刚刚和阿琪分手,感情上可谓是一塌糊涂。上课也基本是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后来不重要的课干脆就不上了。一次谭火他们下课回来之后,告诉我:“老错,这回你惨了,梅师姐说了,你已经是这学期第四次旷她的课了,她老人家请你下午去她办公室一趟,连梅老师的千金你都敢得罪,看来这回真的要狗头铡伺候了。”

我把头从被窝里伸了出来,半死不活的哼了一声,就没再搭理他。心中在暗暗盘算着要不要去,突然身上一轻,原来是谭火把我的杯子掀了起来,恶狠狠的对我说:“别说我没警告你,老爷子可不是好惹的,要是他老人家发了火,神仙都救不了你。”

老爷子,是我们背地里给梅老师昵称,但是就是这个可爱可敬的老爷子,每年都会保持着抓补考最多的全校纪录,作为学生来说,得罪他老人家那就真的是寿星佬吃砒霜了。

“请进!”一个温柔的女声从门里传了出来,我怀着必死的决心,以大无畏的勇气慷慨激昂的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没有其他的老师,只有梅师姐一个人在。大学的老师是不用坐班的,可以看得出来,她是专门在等我。

“你究竟怎么回事,我的课你从来都不上,是不是觉得我没有资格教你这个高材生啊?”梅师姐发怒的时候都保持着淑女风范,但是言辞上却是毫不留情。

“我……我……”

“我什么我,一个大男人敢做不敢当吗?”

一股无名的怒火腾然而起,压抑已久的情绪像野马一般倾泻而出。“我失恋了,没心情上课。”我冷冷的回答着,语气中一丝恭敬都欠奉。

“你……你”梅师姐这时气的有些词不达意了,我们就这样对峙着,谁也没有退让之意。

过了一会儿,梅师姐猛地转过头去,同时用手在眼睛上揩了一下。

“你有女朋友吗?为什么我以前不知道?”

“靠!不会吧,为这事外语系的男生就差和我决斗了。”我心里默默地想着。

“能告诉我是谁吗?让你这样耿耿于怀。”低沉的声音中透漏着些许失意。

这时我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太没有风度了,抛开师生关系不说,就多年的朋友情谊来讲,我也不应该对一个女孩子说出那样的话。

“是外语系的沈家琪,毕业以后她要出国,我不想去,所以我们分手了。”这次我学的聪明了,没用她问我就主动说出了分手的原因。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我希望不要因此耽误你的成绩。家父对你和谭火十分器重,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称赞一个人。”

“对不起梅师姐,不,梅老师,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好,我会努力调解好自己的状态。”

“过几天系里会组织一批优秀的学生参加全国大学生计算机技术大赛,家父已经答应亲自带一批学生参赛,参赛作品将作为你们的毕业设计,所以无论如何,这次比赛你都要重视起来,知道吗?”

“我被选中了吗?”看着我傻兮兮的表情,梅师姐忍不住笑了一下,旋即马上打住,似乎想要维护她老师的尊严。

“参赛作品分为网络应用和数据库技术两部分,你负责网络,谭火负责数据库部分。你们梅老师的年纪大了,不能过于操劳。所以,网络部分的辅导工作就由我来承担。听明白了吗?”

“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些担心我现在的状态……”我喏喏的说着。

“刚才不是挺有英雄气概的吗?现在怎么胆怯了?”梅师姐打趣地说道。

“比赛就比赛,有什么大不了的!”头脑一热就失去理智,这也许是各个时期青年学生的通病吧。

“陈错,你一定要重视这次比赛知道吗?它不仅关系着你的毕业成绩,而且大赛的评委还有很多国内外著名公司的老总,说白了,他们把这次大赛当作一场选秀,成绩突出的话,你的前途将不可限量,明白吗?”

“好的,你放心,梅老师,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信誓旦旦的说到。

“以后你还会叫我琳姐姐吗?”梅师姐的名字中有一个琳字,以前梅老师不再的时候我都叫她琳姐姐,要不是因为她大我四岁,我一定会追求她。

“琳姐姐。”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升起了一种骨肉相连的美妙感觉。

沉默在我们之间绵延开来,“弟弟长大了,知道交女朋友了。”梅师姐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轻轻的对我诉说什么。

梅师姐的脸没来由的红了起来,“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我们下周就开始,谭火那边就由你来通知吧。”梅师姐一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那…那我会去了,再见,琳姐姐。”回头的一瞬间,发现梅师姐眼中闪烁着热情的火焰。我觉得自己像一个逃兵,慌慌张张的从梅师姐的办公室里逃了出来。

接下来的一周我们两组人马分头行动,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开始奋斗。谭火这小子平时我还真的小看他了,作为项目组的负责人,他有如一个战场上的将军,指挥若定,使项目保质保量的按时进行着。反倒是我这边一开始就遇到了麻烦,网络技术是我们学校的弱项,高手不多,能被我召集来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了。梅师姐的研究生专业是网络技术,所以在这方面,她才是我们这一组的核心人物。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我们的付出终于获得了丰厚的回报,我们的作品在众多的参赛作品中脱颖而出,一举获得了大赛的一等奖。众多公司也纷纷向我们示好,其中就包括沃和谭火所在的公司。

庆功宴上,我们大家把梅老师围在中间,频频向老爷子敬酒。当然也少不了他的政治课,不外乎让我们精忠报国等等如是。

这时一名服务生趴在我的耳边,说有一位小姐在外面要见我,让我出去一下。我心中奇怪,那个女生知道我在这里呢?但我还是告了一生罪,走了出去。

酒店大厅里,一袭素衣打扮得梅师姐出现在我的面前。她不是说今晚有事不能来了吗?怎么……

“恭喜你,陈错,能进X公司是你们这个专业同学梦寐以求的事。”

“还要多些琳姐姐的帮助。”我客套着。

“能陪我出去走走吗?”梅师姐问我。

“这……梅老师他们还在里面,我回去打声招呼吧。”这个时候开,众人以后肯定会怪我,我也颇有些为难。

“我给你们梅老师打电话了,你放心吧,那边他处理。”看来她是有备而来,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做了一个自认为很优雅的手势请她先走。

南京路的街灯依然是那样迷幻绚烂,和当初我与阿琪出来逛街的时候一样,所不同的是,我不知道该怎样处理和梅师姐之间的关系,这种亦师亦友的尺度很难把握。

“你还想她吗?”

“谁?”明明知道她指的是阿琪,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能装傻充愣。

听见我这么说,梅师姐风情万种的白了我一眼,很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我对她的善解人意报以友好的一笑。

我们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手绕到了冰的身后,轻轻地拥着她,冰也很柔顺的靠在我的肩上,我们就像一对亲密的情侣一样,彼此倾听着心灵的诉说。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我们由南京路一直走到了陆家嘴冰的住所。在公寓门前,琳对我说:“陈错,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深深的被你吸引了……”琳轻轻地说道。

“那时我还是一个刚上大学的毛头小子,你已经是X大闻名遐迩的才女了,我哪敢高攀啊!”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你要是大上几岁就好了,真是造化弄人,为什么偏偏要我认识你,偏偏我又比你大那么多……”琳显得有些激动。

“年龄不是问题,关键是我根本不敢相信你会喜欢我,琳,说实话,我爱上你了。”一种不吐不快的冲动让这些话脱口而出。

“啊!”琳长大了可爱的小嘴巴,愣愣的看着我。夜色中的她美艳的不可方物,迷糊间,对着娇艳欲滴的红唇,我吻了下去。

美妙的滋味在我们的身上泛滥开来,我们幸福的吻着,快乐的泡沫在我们周围飞舞,忽而轻盈,忽而热烈,连天上的星星也害羞的躲进了云端。

天空划过了一道犀利的闪电,把我们从快乐的峰顶拉了回来。

“要下雨了,”我皱起了眉头,“我该走了。”我试探的说着。

“这时候的雨很急的,还是……到我家来吧,现在走会被淋到的。”琳娇羞的说着,同时扭开俏脸,不敢看我。

良久,我没有出声,琳忍不住抬头看了我一眼,当她的眼神遇到我火热的目光时,又不自觉地转开了。

“邀请别人到家里做客你是不是应该带路啊!”我揶揄的说到,嘴角上挂着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琳轻巧的离开了我的怀抱,“想到我家来吗?那就跟紧我。”说完,转身跑开了,身后抛下了一阵仙乐般的笑声。

我痴痴傻傻的跟在后面,现在谁是征服者已经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了。

在我炙热的亲吻中,琳艰难的打开了房门,我们一下子冲了进去。门关,小屋一下子变成了幸福的海洋,地板在我的脚下发出吱吱哑哑的欢叫,似乎在欢迎不速之客的光临。

“错,你喜欢我吗?”女人总是在这个时候问一些愚蠢的问题。说实话,我确实不能忘记阿琪,但是在这个时候总不能说这些煞风景的话吧。

“琳,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可是我一直都不敢说,因为你在我的心目中太完美了,总是让我感到自惭形秽。”

“我有那么好吗?”琳像梦呓一样在自言自语着。倏然,她猛地一咬嘴唇,“错,我爱你,我什么都要给你!”在对待爱情的立场上,女人永远都比男人坚强一百倍。

听到女人这样说,如果还不知道该干什么,那就真的不是男人了。双手一抄,琳被我抱了起来。琳双手环上我的项子,眼光热烈而坚毅。我感觉到,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就算错了,亦不会后悔。

卧室很宽敞,粉红色的窗帘和床饰给人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窗子的旁边,很自然的摆着一张小几,上面散乱的放着几本时尚杂志。我已经没有心情注意这些了,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琳的身上。现在的她,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默默地等待着幸福时刻的来临。

“错,你真强壮!”琳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我强健的臂膀。我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此时的我心中充满了胜利者的骄傲。

“喜欢吗?我还有更强壮的地方。”火热的分身轻轻的抵了一下琳的翘臀。

“你坏死了!”琳娇呼着,动人的神态给了我莫大的勇气。

“啊!”看到我硕大的分身,琳惊讶的叫了起来“你的……好大呀。”

我开始温柔的出去琳身上的衣服,每脱掉一件,都会引起琳一阵颤抖。随着衣物的减少,琳的俏脸变得越来越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当一幅完美无暇的纤纤女体呈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不禁惊呆了。天!简直太完美了。傲人的双峰上点缀着轻巧灵动一点鲜红,小腹平滑而坚实,美丽的肚脐浑圆天成,没有一丝遗憾。修长的双腿羞涩并拢在一起,两腿中间那一小片油黑的绒毛整齐而柔顺。

我的双手不停的在琳的胴体上游走,一丝柔腻爽滑的感觉由之间传遍我的全身。无疑,这一刻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琳的全身泛起了玫瑰般艳丽的红色,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一双凤目紧闭着,不是因为害羞,而是被挑起了处子的春情。

在琳的一声娇呼声中,分身轻轻的顶开了花瓣。琳在我的身下轻轻的颤抖着,双手紧张的握住我的双臂。

“错,我是第一次,你……你请一些好吗?”琳轻轻的哀求着,像一只肉弱的小猫在无力的呻吟着。

这竟然是琳的第一次,我真的没有想到,能得到她的爱真的是男人最大的幸福。

“我会小心的,不要紧张,你不愿意做我的女人吗?”我回应着。

琳不再出声了,也许是怕我生气吧。她紧锁双眉,大有以身饲虎之烈。我知道这不是显示温柔的时候,女人总是要经过这一关。想到这里,分身用力的向前一顶,当我穿过那一层象征着女人纯洁的标志的时候,两行热泪,又琳的眼角倾泻而出。我用力的拥紧她,不断地用舌尖舐去琳脸上的泪珠。

“琳,我爱你,我永远都是你的。”我知道这个时候的女人是最喜欢听这些情话的。

“错,我是你的,不管将来怎么样我都不会后悔,你狠狠的要我吧,我给你!”我终于再也忍不住欲火的煎熬,分身奋力的向甬道的更深处挤去。

被浪翻腾,呻吟阵阵,我和琳很快向情欲的巅峰奔去,在那里我们迷失了自我,只有彼此铭刻在心的热爱才是永恒。

从此我开始了和琳恋人的交往。那时候我们都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们相爱了,我们之间的这种师生恋是很容易引起轩然大波的,所以我们约定,等我毕业了以后,在公开我们的恋情。

人生不如意的事情总是十之八九,在我还沉浸在与琳相恋的幸福海洋之中的时候,事情发生了。

记得那时在我们毕业的前一个月,连续有一个星期我都没有再见过琳,我去办公室找她,每次她都不在。我几次借口梅老师家办事,也不曾再见到琳。终于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信,是琳写给我的。

错:我爱你,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我要离开你了,尽管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真的没办法。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我背叛了你,像我这样的女人是不值得也不配你去爱的。

虽然我们相恋的日子是那么的短暂,但是那段美好的时光,在我的内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请你相信我,一直以来,你都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情人,本以为能和你终生厮守,永不分离,但是现在我不能了,尽管不是我愿意,但事实上我还是背叛了你。错,不要因为我的离去而伤心,为了我这样的女人不值得,真的,忘了我吧,把我们过去的一切当作一场随风飘逝的梦吧。

哀莫大于心死,此时此刻我的心真的死了,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经历了两次失恋的打击。如果说阿琪的离去,是我为初恋付出的代价的话,琳的卜辞而别,对我的打击是毁灭性的。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被人同时能够拥有妻子,情人,恋人等等纷繁的情感,而我却连仅在身边的幸福都把握不住呢。

我再次回到了无序的生活状态,整日昼夜颠倒,借酒消愁。谭火他们只当我是不能从阿琪给我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惊叹我是世界上最后一个情种。我内心的苦闷谁又能知道呢,失恋的男人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向人倾诉了。

事实上这些年没有一刻我能忘记里给我造成的伤害,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琳重新回到我面前我该怎么办。

可是今晚,琳就在我的面前。看着她均匀的呼吸,胸口起伏有致,一切的一切都和从前一样,我不禁惊叹岁月的刻刀竟然没有再琳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左手依然很痛,然我不能有进一步的动作,我不得不拨打了120急救,在确认了我可以为此付出200元的急救费,他们承诺十五分钟之后救护车就会感到。

为什么琳会晕倒在我家的门前呢?这个问题只能等她醒来才能知道答案。很准时,在第十五分钟的时候,救护车来了。经过简单的诊断,医生告诉我,我的左臂桡骨断了,靠!不会吧,我又不是豆腐做的,这么容易就骨折。在我刚想反驳的时候,一阵激烈的疼痛,让我不得不闭上嘴。

在医院,医生给我做了固定,并为办理了住院手续,按照医生的建议,我要在此幸福的治疗一个月,真是祸不单行。做好治疗以后,我打着吊带,来到了医生办公室,询问琳的病情。

“这位女士可能患有严重的脑疾,目前情况我们还不好说,要等到明天早上做了CT之后才能知晓。”医生向我解释着。

“脑疾?能说说是什么吗?有多严重?”听说琳的病情可能很严重,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喉咙。

“根据我的经验,这位女士的脑部可能发生过,或正在发生着某种恶性病变。你是她什么人?你最好做好思想准备,其他的事情要等明天检查完了再说。”

在焦急与不安我熬过了一夜,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心情再去追究当年琳为什么不辞而别了。

不知不觉中天亮了,不顾医生的劝阻,我坚持要陪琳一起去做CT。一个小时以后,检查结果出来了,只听见医生的嘴里冷酷的吐出了两个字“脑瘤!”,霎时间我的血液凝固了。天地之间在没有值得我关注的事情了,为什么我深爱的人会遭遇如此的不幸,我不敢想象怎样去面对苏醒过来的琳。

看着琳静静的躺在病榻上,呼吸平静而沉稳,就像睡着了一样。可谁会想到罪恶的病魔正在吞噬着眼前这年轻而美丽的生命呢?茫然中我来到了医生办公室,我怀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希望自己的耳朵除了问题。

“年轻人,虽然很不幸,但是我们不得不告诉你,这位女士患的是晚期脑瘤。这种疾病目前世界上还没有治愈的办法,尤其是中晚期的脑瘤情况就更糟糕。”

“那还有没有希望呢?”医生似乎不忍心看到我绝望的目光,“目前能够使用的唯一的治疗方案就是手术,但是梅女士的肿瘤较大,而且生长的位置也不是很好,手术也只有不足百分之五的把握,所以我们的意见是保守治疗……”

我听不清医生后来说了什么,灵魂在空中不停的飘舞,找不到依靠。知道此刻我才知道,我依然深爱着琳,尽管当年她弃我而去,但是我相信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病房里,我坐在琳的床边,颤抖的手不停的抚摸着她清秀的面庞。无助的情绪充斥着我的全身,我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没有办法给与琳活下去机会。“也许半年,也许三个月……”想着医生刚才说的话,恐惧不由自主地占据了我的身心。

琳的身体发生一阵轻微的振颤,我知道她醒了。琳并没有睁开眼睛,两行清泪由琳的眼角倾泻而下。

“琳,你醒了吗?我是陈错,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我轻轻的说到。

“错,是你吗?”琳轻轻的张开了双眼。“是我,昨天你晕倒在我家门前,现在我们在医院,昨天我摔断了胳膊……”看到琳醒来,我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啊!你的手臂断了吗?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看,还疼吗?”琳挣扎着想要做起来,但是虚弱的身体已经无允许她起身了。

我温柔的将琳按回到床上,“你别动,医生刚刚给你检查过身体,你现在很虚弱,不能乱动……”我强展笑颜,不忍心把如此残酷的现实告诉她。

琳缓缓的闭上眼睛,泪水再一次由琳的眼中流出。“你知道我的病情了,是吗?”琳问我。

“……”我无以言对。

“错,在英国的时候我就检查过了,我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医生说我的时间不多了,否则我也不会不顾一切的跑回来找你。错,你恨我吗?”

看着琳坦然地表情,我没想到她早就知道自己身患恶疾,“为什么要恨你,对你我只有爱,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面对着此时的琳,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对她我根本就很不起来,更不用说是这种情况。

“错,本来我想一辈子都不会来见你了,但是自从我知道我的病情,对你的思念就越来越强烈,最后我终于忍不住对你的思念,所以我回来了。你还好吗?我的小老公。”小老公是琳对我的称呼,此时此刻听到她这样叫我,忍耐已久的泪水从我的眼眶里不停的掉下来。

整个上午在琳轻声地诉说中度过,我终于知道了琳当初离开我远嫁到英伦的原因。事情还要从我们毕业前的一个月说起,那时候我们获得了全国计算机技术大赛的第一名,大赛的评判长,雷子明是梅老师带的得意门生。早些年还在大学的时候他曾经追求过琳,却被琳拒绝了。在我们获奖后也就是我和琳确定关系后的某一天,琳接到了雷子明的电话,电话中雷子明说他即将移民去英国,在临走之前想请琳一起吃饭。我们的作品能够获得一等奖,雷子明的因素是至关重要的,所以尽管琳不愿意但还是接受了他的邀请。让琳没想的是进餐的地点是在雷子明的住所,而且只有他们两个人。席间雷子明再次向琳示爱,并且一再炫耀自己这些年的成就。可是此时的琳心中只有我一个人,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琳就对他说了NO。万万让人没想到的是,雷子明竟然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狼,再他又一次遭到琳的拒绝的时候,竟然兽性大发,强暴了琳。

经历了这件事以后,琳再也没有见我,她不能原谅自己对爱人不忠的行为,尽管那不是她的本意。与此同时雷子明大耍手段,从梅老师处打开缺口,最终在父母的压力和自暴自弃的情绪中,琳答应嫁给雷子明,并和他一起移民去了英国。

在英国生活期间,雷子明想尽一起办法来补偿琳,但是琳始终没有原谅他。用琳自己的话说就是要用一生的时间来折磨曾经过毁掉她一生幸福的人。就这样直到最近琳常常无缘无故的晕倒,才去医院检查。

“错,你知道吗?当我知道自己得了脑癌的时候,我最大的心愿不是发生奇迹,而是要用这最后的时光和你在一起,全心全意的作你的妻子,来补偿这些年我对你造成的伤害。现在我终于回来了,而且你就在我的身边,我现在好开心,就算马上死去也没有什么好遗憾了。”

“琳,我爱你,我不要你死……”我激动得叫喊着。

“错,别这样好吗?我的男人永远都是坚强的。”琳安慰着我。

我能想象的到这么多年和一个自己憎恨的人生活在一起是怎样的痛苦,琳的脑疾有可能就是长期积郁造成的,雷子明,你这个混蛋,只要有我陈错一口气在,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你。

接下来的几天我寸步不离的守护着琳,在此期间小欣给我打了几次电话,我都没有接,只是给梅老师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和琳一起去了黄山,琳不想梅老师在为她的事情担心,所以没有说实话。

琳的病情得到了暂时的控制,医生准许她出院。不顾琳的反对,我也办理了出院手续,和琳一起回带了我的公寓。

回到家里的第一天晚上,我亲手做了几道菜肴,和琳共进晚餐。我们彼此诉说着分别数年的相思之情,那一刻,我感到当年那个热情奔放的琳又回来了。

餐后,我温柔的把琳抱上床,为她盖好被子。在我向琳到了一声晚安之后,琳轻咬着下唇,羞红着脸对我说:“错,不想要我吗?”

“你的身体不好,我们还是不要……”我真的很担心她的身体,只要琳能回到我的身边我就满足了。

“小老公,我回来就为了做你的妻子,你不要这样好吗?我没事的,相信的你的妻子吧,如果你今天不要我,我会很失望的。”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琳对我的爱,但是我没有想到这爱来的如此热烈和毫无保留,看着床上娇羞无限的琳,我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热爱,我会珍惜和琳在一起的每一秒钟。

琳主动脱去了身上的衣物,那熟悉的胴体再一次展现在我的面前。爱河在我们的心中涓涓流淌,琳,我来了,那一刻的天地只属于我们两个人,今后我将怎样面对没有琳的日子……

清晨的曙光由窗帘的缝隙斜射进来,倾泻在床上。琳温柔的睡在我的身边,一头瀑布般的长发散落在我的胸前、枕上。想到昨晚琳的温婉承欢,我的心不由得一荡。我披起睡衣,慢慢的起身,一双柔滑的藕臂从我的身后伸了过来,把我紧紧地抱住。

“干什么去呀?小老公。”琳轻咬着我的耳朵。

“我要给你弄早点啊,”我说,“但是我现在就要吃了你……”说着我转身扑向了浑身赤裸的琳,这种事一开始就没办法停下来。我们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忘情的吻着,不知疲倦的探寻者彼此身体的奥秘……

上海的初春异常寒冷,我不由得羡慕起北方人的生活,那里天气虽然寒冷,但是室内都装有暖气,只要不出门那就舒服的紧。上海就不行,明明冷的要死,还不装暖气,弄得人们在寒冷的天气中都跑出来晒太阳。

我和琳漫步在小区的绿地上,暖洋洋的日光在天地中默默地流淌。看着草地上嘻闹的孩子,他们是那么的开心。

“错,你喜欢小孩吗?”琳问我。

“喜欢,看到他们我才知道为什么作家喜欢把孩子比喻成花朵,童年真的是花一样的季节。”我回答着。

“可惜我的时间不够了,否则……否则我想给你生一个孩子。”说到这里,琳黯然的垂下了目光。

我的心中不禁一阵恻然,这些天我们一直都在回避这个话题,但是我们都知道,从我们重逢的那一天起,再次分别就是一个没人能够改变的约定,一个生与死的约定。

琳抬起头,眼神中透露着坚毅,“错,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我问到。

“你先答应我好吗?”对于女人提出的这样的要求,没有人会狠心拒绝的。

“好的,我答应你。”虽然心中隐隐感到不妥,但是我还是妥协了。

“给我一个孩子好吗?就算我没有能力把他生下来,我也想做一个完整的女人,到时候我们母子一起去天国,一起为他的爸爸祝福,我也不会感到孤单了……”

那一刻我感觉到琳对我的热爱是如此热烈,“我答应你……”话还没有说完,琳已经扑进我的怀抱,忘情的热吻在我们中间蔓延开来。

南京路,我和琳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琳开心的就小燕子一样在我身边叽叽喳喳的欢叫着。也许是受了她的感染,连日来压在我心头的阴霾也逐渐散开。我们一家一家的逛着商场,像两个购物狂一样。走累了,我们就在路边的咖啡店喝上一杯咖啡,小憩片刻,然后继续战斗。有时候看着累得娇喘嘘嘘琳,我会不顾路人诧异的目光,背起她大步走上一段。黄昏时分,过度劳累的琳竟然在我的背上睡着了,我不忍心打扰琳恬静的睡眠,没有叫车,就这样背着她朝家的方向走去。

终于到家了,我竟然走了十多公里,还背着一个人。刚进家门,电话就响了起来,电话铃声惊醒了沉睡中的琳。

“啊!”琳揉着惺忪的睡眼,不知身在何处。

是黄立维的电话,这时我才想到我会来已经有五天时间了,在这期间我没给公司打过电话。我竖起食指,向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喂,您好,是黄总吧……”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黄立维那帅直的声音由另一端响起,“我说你是怎么回事,玩失踪是不是,你到底在哪儿呢?”

“对不起黄总,我刚回来就不小心摔了一跤,左手摔断了,一直在医院,脑袋也混混沉沉的,没想起来打电话请假。”我狡辩着,看着琳忍俊不止的俏模样,我做了一个恶狠狠的表情,不过没办法,她根本就不怕我,反而笑得更厉害了。

听到我这样说,老黄那边的语气也明显软化下来,“你小子怎么总是毛毛草草的,伤了也不说一声,怎么样,在哪家医院我去看看你。”

我吃了一惊,这位黄老总就是有个说一不二的个性,“没事没事,现在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明天早上就出院了,一出院我就去公司报到。”

黄立维没有再坚持,“你小子一周没来上班,公司的人都传言你辞职了,王总把我找去了三趟,问我手下的兵是怎么回事,我一直替你瞒着,说你病了,看来还蒙对了。要不是你这次的任务完成得这么圆满,我也保不了你,明天来的时候带着住院证明来补个假。”

我千恩万谢的和黄立维说了几句收了线,琳那边再也忍不住了,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摔断手了,脑袋还混混沉沉……笑死我了,你撒谎也不脸红,呵呵……”琳不依不饶的嘲笑着我。

“撒什么谎,至少有一半是真的,要不是你我能摔断手吗,你还好意思笑。”放下电话,我佯怒说到。

“哼!自己笨还不承认,别人怎么没摔倒啊,还要来怪我,不理你了。”琳皱着可爱的小鼻子说到。

过了一会儿,琳没听见我的声音,转过身来才发现我已经不在了。

“陈错,你在哪儿啊?陈错……”琳的声音带着哭腔,焦急的到处找寻我。

“陈错,呜!……”琳哭着冲进了厨房,紧紧地抱着我,她凄惨的神情把我弄得一头雾水。

“乖宝宝,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心疼得说到。

“就是你欺负我了,就是你……”琳不依不饶的说着,“我还以为你生气了,不要我了……谁知道你跑到这儿来了,啊嚏!”我连忙把手中的辣椒面盒子盖好。

我转过身来,抱着琳,“别哭,乖,是我不好,哭坏了就不好看了。”我心疼得拭去琳脸上的泪水。

“啊!”琳尖叫着跳开,“陈错,你坏死了,你手上是什么?”

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刚抓过辣椒,唉!真是关心则乱啊。

“嘭!”琳跑进卧室,任我怎么叫也不开门。

“琳,好宝宝,开门吧,我做好饭了,有什么情绪吃过饭再闹好不好!”我在门外叫琳出来吃饭。

门开了,这时我才看清,琳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像一只可爱的白兔。没有离我,琳径直走到饭桌旁,气鼓鼓的开始吃饭。

席间我不断的向琳道歉,给她讲笑话,可是琳一直没有理我。晚餐的后半段是在沉默中度过的,餐后,琳默默的收拾着碗筷。感到十分无趣的我走到阳台,点燃一支烟。琳的身体不好,我已经有一周时间没吸烟了,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有我的身后贴了过来。

“错,我真的好怕,我怕有一天你不要了,就像刚才一样默默的走开了……”琳凄婉的说着。

“怎么会呢,我说过,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只有接受……”我喃喃的在耳边说着她永远都听不够的情话,窗外的月光为琳的脸庞增添了一缕圣洁的光辉。

古今中外的神话故事很多都是从爱情开始的,就连圣经也不例外。那个名叫亚当的男子,为了追求那一份向往已久的感情,宁愿牺牲自己的一根肋骨。与很多凄惨的爱情故事相比,亚当牺牲的只是一根肋骨,最终犯的错也只是偷吃了一个苹果。但是更多的人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甚至是生命。

水滴石穿,时光长河的流淌会在每个人内心的深处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虽然只有二十七年,但是生命给我的感悟太多了,看着身边熟睡的爱人,她离我的距离是那样的近,但是我知道仅仅在几个月之后,她将永远的离开我。我已经没有力气痛哭了,撕心裂肺的痛苦早已把我折磨得麻木不仁。

我相信我和琳之间是情比金坚的,但是金子有永恒生命,为什么我们不能,哪怕让我们一同离开人世也好,那样就不会有剩下的一个人去承受那难以名状的痛苦了。

“小老公,我是你的,永远都是……”琳梦呓着。

不管有没有明天,现在的琳还是属于我的,我感谢上苍在这最后的日子里把琳送回到我的身边,让我们的爱情能有一个不太完美的结局。

胡思乱想中天亮了,不顾我的反对,琳起身给我做了出院以后的第一次早餐。今天琳的情绪很好,不时用她那还有些许红色的眉目瞟上我一眼,看得我心里痒痒的。

“吃好了饭就去上班,我可不想嫁给一个家庭妇男。”琳俏皮的打趣着。

“我去上班你干什么,在家里做家庭主妇吗?”我也不依不饶的回敬着。

琳白了我一眼,喜滋滋的说道:“我要回家拿一些东西,告诉爸爸妈妈我不在家里住了……”琳露出了一个苦恼的表情,“要怎么喝他们说呢……噢,不管了,反正我要和你在一起,谁也阻止不了。”琳坚定的说着。

“要不要我去和梅老师说,我偷了他乖女儿的芳心,弄得她哭着喊着要和我住在一起呢?”

“别臭美了你,快去上你的班吧,晚上不许和别人鬼混,回家吃饭。”琳命令着。

这几天我的手已经基本好了,除了不能太用其他的和平是没什么区别。为了证明伤势,我将前几天用的吊带又找了出来,挂在脖子上。

当我夸张的呲牙咧嘴的走近公司的时候,一大群人围了过来,嘘寒问暖,搞得我也是不厌其烦。

“陈错,你过来一下。”黄立维严峻的面孔出现在我的身后,我向众人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转身向黄立维的办公室走去。

“抽烟。”黄立维拿出一支中华递到我的面前。

“不好意思,我戒了。”昨天我暗下决心戒烟,我不想让琳生活在二手烟的毒害中。

“哦?”黄立维想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在确定我不是开玩笑以后,自己点上了一支。

“伤好得怎么样了?”黄立维问我到。

“基本上没事了,就是不能从事重体力劳动了。”我回答着。

“没事就好。不是我说你,既然受了伤就打电话和我说一声嘛,又不是不给你假,你这样搞得我很被动你知道吗?”一股烟雾在我和黄立维之间蔓延开来。

我能想象的出黄立维这些天为我的事很伤脑筋,一种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对不起黄总,下次不会了。”

“算了吧,下次你就残废了。”黄立维打趣说道,接着他话锋一转问我:“陈错呀,你觉得我的办公室怎么样?”

“很好啊,这么宽敞,不像我们好几十人挤在一起,而且整个公司就属您的办公室布置得最有品位了。”尽管把握不到他的本意,我还是适时地拍了一马。

“呵呵,你小子就会拍我马屁。”尽管嘴上这么说,黄立维还是显得很高兴,“有没有兴趣搬进来?”

我吃了一惊,这种玩笑可不是随便开的,“黄总,我这道这次是我错了,无组织无纪律,以后我保证改还不行吗?您可别吓唬我。”

“瞧你那点儿出息,吓成这样,至于吗?”黄立维是我最敬重的公司领导,他对我也是关怀备至,就是批评我的时候嘴忒黑。

“古总下个月就要退休了,公司董事会已经决定由我来接班,至于我的位置嘛,我向公司推荐了你,基本上这几天就能确定下来。”黄立维淡然说道,他是那种处变不惊的人,所以尽管是如此大事,在他嘴里说出来也想毫不相干似的。

“太谢谢您了,黄总,您真的是我的再生父母,以后您就把我当自己的孩子吧,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是您的人。”我迫不及待的向他表着忠心,不过刚才的话我也不是随便说说,对于这样令人尊敬的长者,有的时候我真的把他当作父母一样来尊敬。

“你也不用太感激我,主要是你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太出色了,X省份公司那边一连三次给你请功,运营商也十分满意,还和我们建立了长期合作关系,所以你这次真可谓是功高盖主,要不是老古要退下来,说不定我真的会被你取代呢。”黄立维感慨地说道,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我,接着说:“陈错,说实话,就算你取代我我也很为你高兴,很多时候我真的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也许是我没有孩子的缘故,也许是我们朝夕相处的缘故,亲生父子也不过如此吧。”

听到这里我真的感激的无话可说了,没想到黄立维会和我建立起如此深厚的感情,上天真的带我不薄,短短的几天内,琳回来了,现在又有这么一位亦父亦友长者关心我栽培我。可是想到命薄如纸的琳,我不禁潸然泪下。

“大小伙子哭什么,有机会就要好好把握,公司高层那里我去运作,你先安心工作,我对你很有信心,不要辜负我。”说到这里,我看到黄总的眼中也闪烁着激动泪光,真想不到他那么坚强的人也有激动流泪的时候,这一刻我感觉到他真挚情谊。

“黄总,我有件事想和您说……”我冲动的想把琳的事情告诉她,旋即我又意识到这个时候说这样的事有些太冒昧了。

“什么事,你说吧。”黄立维问道。

“我想认您做干爹……”我改变了话题。

“我只比你大十九岁,你不会觉得我划算吧?”黄立维开玩笑说到,但是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期待。

“不会不会,当初我只身一人来公司,是您一直照顾我,对您真的只有尊敬,没有其他的意思……”我焦急的解释着,我怕黄立维误会我是故意和他拉关系。

“你的为人我很清楚,你不用多想,我黄立维认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我才不管其他人会怎么说,这样吧明天晚上你来我家,我们既然认了干父子总要正式一些,到时候让你干妈做几个菜,咱们爷俩喝几杯。”听到他这么说,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为他答应认我这个义子而感到高兴。

“有件事情我还要提醒你一下,这次的任命下来以后可定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你没做过任何管理职位,这次直接升到副总的位置在全公司是绝无仅有的,肯定有人会妒忌,在背后说三道四,对这样的人你不要太在意,但是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能像以前一样过于随便。还有,你的老对头王永明这次也要提升为部门副总,这个人心术不正,你要小心。唉!公司重用这样的,真是失误啊。”我感激地答应了一声,就告辞出门了。

同事们看到我这么久才从黄总的办公室出来,都以为我一定是挨了不清的批判,纷纷过来表示关心。好久没见这么多亲爱的战友,我也十分想念,本来想大聊特聊一番,但是想起刚才出门时黄总的话,只好忍住了这个念头。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接到了琳的电话,让我下班以后去梅老师家。看来她把我们的事情坦白了,不知道梅老师能不能接受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我搭车来到了梅老师家。

“叮咚!”一声门铃响后,给我开门的是梅师母,看到来人是我梅师母十分热情地把我请进门。

梅老师坐在沙发上向我打着招呼,“小错来啦,快过来坐。”

我第一次感觉到来梅老师家是如此的尴尬,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虽然我也懂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道理,但是如此面对准岳父我还是有些手足无措。琳不知道去了哪里,要是她在场的话也许我还能放松些。

“梅琳出去买菜了,她和你师母要给咱们做一丰盛的晚餐……”梅老师说话还是那样的温文儒雅,一付学者风范。

“你坐呀小错,你也真是的,人家陈错进来了也不让人家坐下。”师母嗔怪着。

我连忙借着这个机会找了个座位坐下了,梅师母在旁边喜滋滋的看着我,由上到下,从头到脚来回不停的打量,好象丈母娘看顾也一样。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能理解梅师母此时的心境,女儿已经是而立之年了,而且还离了婚,尽管个人条件不错,但是想要找一个如意郎君已经不再是什么易事了。所以今次有我这么一个黄花大小伙子主动送上门,她老人家当然是喜上眉梢了。

“梅琳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先聊着,我去厨房准备准备。”梅师母说完转身去了厨房。

沉默了一会,梅老师说道:“梅琳已经把你们的事告诉我了,你们准备怎么办?”

我没敢回答,我不知道梅林到底告诉他们什么了。但是琳一再嘱咐我不要把她的病情和他的父母说,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梅老师解释这件事。

“当年是我的错,我不该逼梅琳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梅琳和我说你们这些天一直在一起,感情发展的很好,本来我不应该再过问这件事,但是你是我的学生,我想听听你的态度。”梅老师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犟脾气,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他对女儿的事真的是心怀歉疚。

“老师,我原来就很喜欢梅琳,后来她去了英国,我很伤心、。没想到现在她回来了,我对她的感情一直都没有变,我不想再失去这次机会。”我坚定地说道。

“那你不在乎她结过婚吗?”尽管是高级知识分子,梅老师在婚姻方面的思想显然是很陈旧的。

“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们现在是真心相爱的。”我说的很诚恳,务必要先过梅老师这一关,好在他平时就很喜欢我,最起码不抵触,应该没什么问题。

“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梅老师看起来十分后悔,“陈错呀,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说实话听到你和琳儿的事我也很高兴,毕竟我们是师生,我对你很了解,更难得的是你不再乎琳儿的过去,我相信你们会幸福的。”

听到梅老师这样说,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老人家毕竟只有琳这么一个女儿,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呢。放下了心里的包袱,我的胆子也大了一些,和梅老师聊了起来。刚回来的时候听小欣说最近梅老师身体不好我不尽管切的吻了一句,“老师,听说您最近身体不好,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啊?”

“别人都说我是因为这次没有被选为院士而老羞成怒,其实不然,我一个半大老头子了,年轻的时候都没挣过什么,现在还会因为这件事大动肝火吗……”梅老师若有若无的说着,思绪显然飞到了他处。

门开,琳提着一大篮子在回来了,幸福的光彩在脸上飞扬,一点也看不出恶疾缠身的痕迹。看到我坐在沙发上,琳皱起可爱的小眉头说:“傻看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我连忙来到门口,接过琳手中的菜篮,关切的问到:“累不累?”

“当然累呀,好几年没买过菜了,外面变化好大,我差点儿迷路呢。”琳向我撒娇的说着。

“爸爸,您老先看电视,我和您得意门生去帮妈妈做饭。”说完琳拉着我走进了厨房。

“妈妈,我回来了,今天我们给您当小工,你看合不合格。”琳像一个初恋的少女一样痴缠着我。

“呵呵,厨房太小三个人转不开,你们去玩吧,一会做好了饭我叫你们。”梅师母软硬兼施的把我们推了出去。

“陈错,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肯定喜欢。”琳狡黠的说着。

“啊!”我被眼前熟悉的场景深深地吸引了,粉红色的窗帘,粉红色的窗饰,一切都是粉红色的。我不禁想起了我和琳的第一次,那时候我们在琳的公寓,一些都和眼前一样。

我激动得回头看着琳,她也含情脉脉的凝视着我,“喜欢吗?一切都和原来一样……”

“琳,我爱你。”我说着琳永远听不够的情话。

“今天我和爸爸妈妈说了我们的事,他们十分赞同,可能是因为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吧,他们很关心我,希望我能有一个好的归宿。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来布置我们的房间,多么希望一切都和原来一样啊。”听到最后一句,我的鼻子不禁有些酸酸的感觉,是呀,多希望能回到从前啊……

“错,不要再像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好吗?我们能重新在一起就应该高高兴兴的对吗?”琳看出了我伤心的情绪,温柔的开解着。

“琳,你说的对,我应该珍惜在一起的美好时光……”琳动情地吻着我,绵绵的爱意荡漾在粉红的空间里。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的声音把我和琳从甜蜜中惊起,“梅琳,饭做好了,快和陈错一起出来吃饭吧。”梅师母来叫我们。

饭菜的香气充满了整个餐厅,梅老师已经坐在桌旁,笑盈盈的看着我和琳来到作旁坐下。

晚餐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进行着,席间我频频的向老师和师母敬酒。在晚餐的后半段,我已经以爸爸妈妈来称呼他们了,弄得他们也是老怀大慰。

饭后,我和琳承担起了洗碗的任务,“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我征求琳的意见。

“我今晚不会去了,在家住。”

“你……”看着我失望的表情,琳娇笑着说:“你也不许回家,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布置的房间,陈大少爷不肯赏脸吗?”

琳竟然要求我住在她的家里,我有些吃惊,“我倒是无所谓,就梅老师他们不答应……”

“刚才爸爸妈妈叫得那么近乎,才一转眼就不认啦。”琳升起的撅起了小嘴。

“呵呵,哪儿的话,我哪能不认呢,我就是怕这么明目张胆的搞同居,老革命们看不惯嘛。”

“哎呦,真没看出来呀,你还挺懂礼数的,那你以前一见到我就……噢,不说了。”想到我的急色,琳不禁羞红了脸。

“那既然老婆大人都不怕,我害怕什么,呵呵,要不要我去呵呵爸爸妈妈求亲啊!”我涎着脸凑到,琳的耳边说道。

“去你的,你个大坏蛋,我早就和爸爸妈妈说过了。”琳轻轻的用肩膀撞了一下我的胸口。

我正要接着进攻的时候,没老师的声音在我们的身后响起“陈错,你来一下。”我和琳吓得马上分开了,我干咳一声转身出去了。

阳台上,梅老师看着我平静的说:“琳儿的病情你知道了?”

我暗吃了已经,原来梅老师知道琳的病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用沉默来表示。

“黄子明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琳儿得了脑瘤,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向瞒着我和她妈妈。”梅老师说道。

“爸爸,琳儿她不想让您二老再为她的事担心了,所以我们一直都没说。”

“琳儿这孩子从小就十分懂事,从来没让我操心过。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对,不该让她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现在琳儿的时间不多了,你能在她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给她幸福,我和她妈妈都很感激你。回去吧,记住这件事不要告诉琳儿她妈妈,她身体不好,接受不了了这样的打击……”梅老师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没有告诉他当初琳爱的就是我,黄子明是用了卑鄙下流的手段才得到琳的。对着这样一个让人敬爱的长者,我怎么忍心再伤害他呢。我默默地走回了琳的房间,只有在那里我才能找到一丝心灵的慰藉。

新的一天开始了,我费力的从琳的纠缠中爬起身来,没有惊醒她。梅老师和梅师母早就起来了,并且为我准备了新的毛巾和牙刷。洗漱完毕之后,师母为我准备好了早餐,家的感觉真的很好。

来到公司,我的办公桌上摆着一束鲜花,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祝你早日康复。我认得那是小欣的笔迹,这几我一直没有和她联系,事实上我也没时间。

“帅哥,刚才公司第一美女来了,还给你送来了一束鲜花,有没有什么新闻告诉我们啊!”胖子凑到我身边,他的话立即在办公室惹起了一阵骚动。

我一肘捣向胖子的胸口,让这个死肥猪不能再继续讲话。这时黄总的秘书苏蓉来到我的办公桌前,谄媚的看了我一眼,笑着说说:“陈工,黄总让你把这次出差的工作日程写一份详细报告,送到他办公室。”从她似笑非笑的的表情中我猜到她已经从黄总那里知道我即将升职的消息了。现在的人现实的紧,向苏蓉这样的准白领女性对我们这些老光棍从来都是不假颜色的,不过我觉得她对公司的高层到事情有独钟,每次大老板来视察工作的时候,她总是冲在最前面,在老总的面前晃来晃去,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存在似的。

我皱着眉头,“这都是什么规矩呀?我来公司三年了,没听说过谁出差还要写日志。是不是连几点起床刷牙洗脸都要交待清楚啊?”

苏蓉用一个妩媚至极的眼神瞟了我一下,弄我得我当场汗毛倒竖,鸡皮疙瘩掉了满地,“又不是我让你写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可真是神气了,连老总都说你任务完成得好,要嘉奖你呢!”

胖子费力的挪动着肥大的身躯凑了过来,“有没有什么内幕啊?苏小姐。”

苏蓉皱了一下眉头,甩过脸去,似乎很不愿意看见胖子那肥头大耳的憨态,“内幕倒没有,不过我听说黄总对某些同志工作时间扯皮聊天大为反感。”说完不理一脸尴尬的胖子转身走开了。

我同情的拍了一下胖子的肩膀,去写我的述职报告了。我觉得这种形式主义的做法大概也只有中国人还乐此不疲了。

在报告即将完成的时候电话响了,是琳打来的,怪我今天早上不叫醒她。我的心中一动,说道:“琳,今天晚上有个重要的家庭宴会,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啊?”想到黄总晚上的约会,我想让琳和我一起去,其中也不免炫耀的成分,有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友,我当然不会瞒着干爹。

“去哪里呀?要是不方便我就不去了,你早点回家就是了。”林善解人意的说道。

“不不不,不会的,你一定要去,我想向别人炫耀一下我美丽的新娘子呢。”

“谁答应做你的新娘了,臭美吧你……”琳不依不饶地说着,但是她还是问了我约会的时间和地点。

今天一天行中都没回办公室,一直在十九楼老总的办公室开会,我几次想过去送报告,都没遇见他。

晚上县办的时候黄总带着一脸疲倦回到了办公室,我在第一时间赶到,交上了手中的报告。

“下班了,报告就放在这儿吧,明天再看。晚上一定到我家来,有好事便宜你小子。”黄总开玩笑的时候也是一脸的严肃,但是自从昨天的谈话之后我们的关系不同以往了,我自然不会再怕他。

“能尝一尝干娘亲手煮的饭菜,当然是好事。”

“你小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会拍马屁了,一会儿坐我的车一起回去……”黄总笑呵呵的说着。

“您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儿要办,六点半我准时到您家。”我要给黄总一个惊喜,所以推说有事,拒绝了他的要求。

“那也行,就这么说定了,六点半准时,过期不侯。”黄总没有多想。

人民广场,我和琳约好了六点在这里见面,可是现在已经六点了,她还没出现,我不免有些着急,再晚了六点半就不能赶到黄总家了,第一次去义父家吃饭就吃到总还是不好。

我焦急的四处张望,寻找着琳的身影。这是一个熟悉的身影由远处走来,我呆呆望着她由远到近。

“看什么看,不认识啦,呆子!”一身时尚打扮的琳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又的愣住了。真的是太漂亮了,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外面罩着长可及地的绿色羊绒大衣,琳的这身装扮把她烘托得像巴黎模特一样,走在人群中显得是那样的佼佼不群。

“你……你……”我结结巴巴的说不上话来。

“你第一次带人家参加朋友的聚会,我当然要打扮一下了……”虽然我们现在的关系不同一般,琳还是保持着特有的害羞。

我骄傲的看了一眼四周羡慕的眼神,不由分说地拉起琳来大步的朝黄总家的方向走去。

“错,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啊?”琳温柔的问着我。

“昨天我认了我们部门的老总做干爹,今天他请我去他家吃饭。”我简明扼要的解释道。

“啊!”琳显然没有想到我要带她去参加一个如此重要的聚会。

“那我们要不要买些小礼物啊,这样空手去是不是不太好啊?”还是琳想得周到,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差点儿给忽略了。

“多谢娘子提醒,为夫真是愚蠢,以娘子之见我们买什么礼物好一些啊?”我一揖到地,逗得琳娇笑不已。

“看你这么乖,那就帮帮你吧。”琳得意洋洋地说道。

由于时间紧迫我们一头冲进了商场,礼物还是很好选的,送礼都送脑白金嘛,买了两盒脑白金之后,琳提醒我还有干娘,又买了两盒花旗参我们才匆匆忙的赶往黄总家。

进门的时候后刚好六点二十九分六十秒,干爹笑呵呵的迎了出来。

“好你个臭小子,你还真准时。”干爹打趣地说道。

当他看见我身后的琳,显得有些吃惊,“这位是……?”

“我的女朋友,梅琳。刚从英国回来。”我得意地向干爹介绍着。

“干爹您好,回来这么久才来看您,真不好意思。”琳很识大体的和干爹打着招呼。

“咳……”不知道为什么干爹看到琳显得有些手无错,“快请进,快请进。”

“小错来啦,我还说呢,这孩子肯定不能迟到,这位是……”看到琳之后,干娘显得也有些意外。

我连忙又向干娘介绍了一遍,不知道为什么干爹干娘的表情都是怪怪的。

“初次见面不知道该带什么好,一点薄礼不成敬意。”琳递上了礼物。

“你看,又不是外人,这么破费干什么。别在门口站着啦,快进来呀。”干娘接过礼物,把我们请到了客厅。

进了客厅之后,我才发现原来干爹家里还有别的客人。当我走过去,看清这位客人的面孔的时候,脑袋“嗡”的一生变成了两个大。这位客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小欣。这是自送那一晚小欣离开我家之后我第一次见到她。

我愣愣的回头看看干爹,一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正挂在他脸上,一时间偌大的客厅静悄悄的,四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琳率先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静:“小欣妹妹,你也在呀,这几天怎么不去我家玩啊?”

干爹做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那就不用我介绍了,你们聊,陈错你来帮我抬一下桌子。”

来到餐厅,干爹瞪着眼睛质问我:“你怎么回事,带女朋友来也不告诉一声,我和你干娘商量了一夜,本来想给你当一回红娘,你看这事儿闹的。”

这时我才明白下半时说话的含义,还说有好事便宜我,看来这回真的是便宜了。

“你看怎么办吧,我把人都请来了,你总不能让我坐蜡吧?你敢让我下不来台,我饶不了你。”干爹威胁我说道。

“您放心吧,要杀要剐我一个人扛着就是了。”我气鼓鼓地说着。

“哎,你小子,还真有本事,在哪儿找的这么漂亮的女朋友?”靠!我险些晕倒,都到这份儿上了,他老人家还有心思问这个。

尴尬两个字大概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吧,今天我终于明白了这两个字的含义。有什么能比带着女朋友去见别人给你介绍的女友更尴尬的事呢?但是这种情况我还必须面对,总不能这个时候带着琳离开吧,那样会显得我更心虚。不离开?那要怎么应对这种场面呢,女人的妒嫉心强得足以毁灭一切,稍微搞不好,那就世界大战了,保证我死无葬身之地。

我看了看干爹,他老人家正一只手拖着下巴,也在为这件事伤着脑筋。最后干爹大受一挥,很有男子气概地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大不了的,瞧你那熊样。”

完了,看来今晚我是万千宠爱在一身了,希望不会死得太惨。我硬着头皮走向客厅,那里还有两颗定时炸弹在瞪着我。

客厅的气氛很奇怪,琳和小欣拉着家常,小欣有意无意的答应一句,显然是有什么心事。我干咳一声,借此来提醒她们我来了,哪知道,不光小欣,连琳也没回头看我一眼,让我大失面子。

“吃水果啦!”干爹抱着一篮子从厨房走了过来,我连忙起身帮忙,接着方水果的机会我观察到小欣似乎对琳种满了敌意,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我暗暗地想。

琳似乎没有觉察到小欣情绪上的起伏,这让我感到有些不安。我能感觉到小欣那即将爆发的愤怒,因为她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了。

“琳姐姐,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想回去休息一下。”小欣“嚯”的一下站起来说道。

“那让陈错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不要因为年轻就轻视自己的健康。”琳幽幽的说道,也许是想到自己的病情,她的情绪也一下陷入了低谷。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小欣几乎是毫不留情的回绝了琳的提议,说完转身冲了出去。

“还傻愣着干什么,快出去送送她。”琳低着头说到。

左右为难的选择,我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去看看小欣,还是应该留在这里陪琳。外面传来了干爹的声音,“小欣,吃过饭再走啊。”

小欣没有解释什么,这种情况下,也不允许她说什么。我听见开门的脚步远去的声音,知道小欣真的不辞而别了。

我轻轻的向琳说了一声对不起,事情搞成这样,谁也没有预料到。对于今晚发生的事,没有人应该为此付出责任,毕竟大家都是好心,只是在所有人的努力下,把好事办成了糟糕的结果。

晚餐在沉闷的气氛下进行着,琳没有说话,让我有些把我不到她的意图。

“都是我自作聪明,把事儿办成这样,梅琳啊,有什么心事不要怪小错,要怪就怪我吧。”敢于承担责任是干爹最大的优点,在他手下这么久,尽管我也犯了很多错,但是除了他在没有别人批评过我,很多事他都为我承担了。

“您别这么说干爹,我怎么会怪您呢,又您这么一位关心爱护他的义父我羡慕还来不及呢。”尽管琳不开心,但是她还是及时地控制了情绪,没有作出什么国际的事来。

“都是你,你看把人家梅琳和小错搞的那么尴尬。”干娘责怪着。

本来想和干爹说说琳的情况,让他以后能少让我出差,多点时间陪陪琳,但是看情形今天不行了。吃过晚饭,我和琳就告辞回家了,干爹也没有挽留,毕竟今天的气氛不是很融洽。

路上,琳一直默默地走着,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只能跟在琳的身后。

“错,我在想一件事。”琳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知道今晚的事让你很不开心,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我解释着。

“我没有怪你,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老天能在我最后的这段日子里吧你还给我,我真的很开心了,我又怎么会生你的气呢。”琳的话让我放下心来。

“错,我在想,有一天我还是要离开你的……”听到林说这样的话,我有些激动“琳,你不要这样说,不会的,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

“傻孩子,我们都是要去天国的,只不过我可能要早一些,我还会象现在一样,布置好我们的小家,在那里等你。”说完,琳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可是我离开你的日子里谁来照顾你呢?”

我说不出话来,眼噙着泪水用力的摇着头,我不能承受琳最终将离开我的事实。

“别哭好吗,我的男人永远都是坚强的。”琳轻轻的为我拭去脸上的泪水,“错,我能看得出来小欣是很喜欢你的,今天干爹把她也叫来就是想错和你们吧。小欣是个好女孩,你知道吗?在你们还上学的时候小欣就很喜欢你了,只是你一直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看待,这一点她也很苦恼,她曾经和我说过,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把她当做一个女人,一个你疼爱的女人。”

“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我只爱你一个人。如果真的有一天你离开,那也要和你一起走,我不能再忍受没有你的痛苦生活。”我忘情的高叫着。

“不要说这样的傻话好吗,我走了你更要好好的活下去,你也不愿意我在天国里还为你担心是吗?我刚才在想,我走了以后小欣会很好的照顾你的,我们都了解她,她是一个好女孩。错,答应我接受她好吗?这么多年她连男朋友都没有交过,她是在等你啊,有这样一个痴情的女子在为你守候是你的福气。我有些后悔这次回来找你,我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只想到自己,没有顾及别人的感受……”

我也曾经感觉到一些苗头,自从小欣到我们公司工作以后对我特别的痴缠,除了我以外她几乎没有和其他的男同事有过私人接触,公司中也一直传闻她是我的秘密女友,对此我也是付之一笑,不曾在意。但是今天这些话从琳的口中说出,我不免有些相信,女人在这方面的直觉是很准确的。

“琳,不要再这样说了,我爱你,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你也说过我们要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日子,我保证象今天这样的事情今后不会再发生了,专心坐我的新娘好吗?”说这些话时雨佳那幽怨的眼神再次浮现在我的眼前,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做着那种心灵和肉体都要承受巨大痛苦的职业。

琳微笑着把头埋在我的胸前,幸福闭上了眼睛,清秀的面庞轻轻的在我的胸口摩擦着。

我和琳徜徉在霓虹初放的外滩,这里在旧中国曾经被称为十里洋场。我十分享受这里的都市气息,但是我觉得今晚的夜色是最美的,因为琳就在我的身边。自从和琳分手以后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对一个女人这样专一,我对琳始终还是无法释怀,所以尽管我知道好景不长,还是义无反顾地和琳开始了一段凄美的恋情。

上海的商场大都营业到很晚,白天的时候人们要为生计去奔波,只有在夜里,人们才时间和心情出来消费,商家自然不会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我突然想到琳回来这么久我还没有带她逛过商场,于是我托起琳的小手,不由分说地向里我们最近的商场走去。

在进门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送给琳的礼物,我要买一枚戒指送给她,作为向她求婚的礼物。我带着琳径直来到周大福的专柜前面,专心致志的挑选起来。琳似乎知道我的意图,笑盈盈的在一边看着我。我要求营业员拿出一枚梅花形的钻戒出来,转身以询问的眼神看着琳,那一刻琳就像一个害羞的小女孩垂下了头,那楚楚动人的神态看的我不禁食指大动。我迅速的在琳红艳艳的樱唇上轻吻了一下,琳不依不饶的香我举起了小拳头,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琳的小手,轻轻地将戒指戴在琳的葱指上。

“亲爱的,喜欢吗?”我十分自信,我的眼光不会错,琳一定会喜欢这枚戒指。

“你说好就行,反正除了你也没有其他的男人会看我。”琳俏皮的说道。

“嘿嘿,你说的倒谦虚,你不知道你有多动人,我都恨不得吃了你……”我装作色迷迷的神态看着她。

“先生您看您女朋友戴着这枚戒指多合适呀,这是近年最流行的款式了……”营业员沉寂蛊惑我们。

“她是我太太,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年的纪念日。”我搂着琳的肩头向营业员说道。

这时我才想起来,就是在三年前的这个季节我和琳相爱了,如果一切发展顺利的话,说不定现在真的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偏过头看了琳一眼,在她的眼中似乎也闪过了一丝怅然若失的神情。

我暗骂了一声多嘴,向营业员说道:“麻烦你把这个给我包起来,我们就要这个。”

回家的路上琳轻轻的依偎在我的身旁,开心的像一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路过花店的时候我让司机停了一下,买了九十九支红玫瑰,我决定就在今晚向琳求婚。

回到寓所,我轻轻地关上了房门,转身来到了琳的身旁:“琳,嫁给我好吗,我会永远爱你!”说完我单膝下跪,递上了手中的鲜花。

琳的美目中充满了爱意,娇羞的香我递出了右手。我轻轻地问了一下琳的指尖,拿出戒指戴在了琳的手上。那一刻我们对视了良久,多年的苦苦相恋终于在今天开出了甜蜜的果实。

“琳,我们结婚吧,我想明天就去登记,我一刻也不能等了。”我打破沉默。

“错,我们开开心心在一起我就很满足了,去注册只是一种形式。”琳温柔的说着。

听到琳这样说,我不免有些着急:“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不愿意嫁给我吗?”

“不是这样的,错,你不要误会,我怎么能不愿意嫁给你呢,我是怕我走了以后,结过婚会影响你……”琳焦急的解释。

我这才明白,原来琳是那样的深爱着我,她是怕结过婚影响到我,才不愿意和我去注册。我暗下决心,不管怎么样都要给琳一个名分。

“我不管,不许你再说这样的,我一定要你价给我。”我握紧琳的双手,激动地说着。

“错,我爱你,你能原谅我的过去我已经很感激你了,我不想拖累你……”

我打断了琳的话:“琳,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如果你不同意和我注册,那才是真的害了我。”

琳没有再坚持,感动得只是哭,我轻轻地吻上了琳的脸,柔声说道:“乖宝宝,不要哭了,你不是想让我给你一个孩子吗?那为什么我们现在还不努力呢。”

琳主动地问上了我的双唇,热烈而甜蜜,差点让我窒息。我温柔的脱去了琳的衣服,在爱抚中我们同时达到了情欲的顶点。这时的琳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面色微红,呼吸急促,让我感觉到她对我是如此的热爱和痴缠……

夜色是那样的柔美,轻盈的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今晚是属于我和琳两个人的。我不敢说自己是金童,但是琳绝对是玉女,能和得到她的爱是男人最大的幸福。在一次间歇中,我问琳为什么会选择我,我究竟什么地方让她这样着迷。琳只说了一句话,“你是一个魔鬼。”为什么又是魔鬼,这已经是第二个女人把我比喻成魔鬼了。天使是完美纯洁的,只有魔鬼才充满了无有穷尽的诱惑,这也许是坏男人往往更容易让女人倾心的原因吧。

第二天早上,我的耳边似乎还回响着琳那诱人的呻吟声,我把手伸向枕边,却发现伊人已经不知所踪了。我赤裸着身体来到厨房,琳正在为我做着早餐。看到我一丝不挂的样子,琳嗔怪道:“你没看到窗帘打开了,还这样走来走去的,真不知羞。”

我涎着脸说道“谁愿意看就让她看好了,正好说明你老公有魅力嘛。”

“你脸皮好厚呦!”琳俏皮的向我吐着小舌头,我自然不会放弃这大好机会,一口啜住琳的舌头,品味了良久才放过她。

“你好坏呀,鸡蛋都快胡了。”琳瞟了我一眼,回身翻弄着锅里的煎蛋。

早餐在愉快的气氛中进行着,我对琳说:“今天我就去公司开证明文件,下午我们就去注册。”

“不行吧,我现在是英国籍,办起来很麻烦的,给我几天时间准备材料好吗?”

我皱了一下眉头,苦恼的说道:“涉外婚姻好像是很麻烦的,不管了,反正你要快一点,今天我就开证明,先和干爹商量一下。”

琳只道我的父母已经过世,所以这些事情只能和干爹商量了,当然在这之前还要争求一下梅老师他们的意见。

公司。我没有回自己的办公桌,直接来到了干爹的办公室。干爹见我一大早就直奔他的办公室,还以为我为昨天的事来兴师问罪了呢。

“小错呀,昨天晚上的事情真是对不住你了,不知这不怪嘛。”干爹解释道。

“我哪敢怪您老人家呀,我是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一下。”我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干爹满怀歉意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事,说吧。”

“我想尽快和梅琳结婚。”我语出惊人,干爹似乎也被我的话惊呆了。

过了半晌,干爹才回过神来:“不用这么着急吧,你马上就要提副总了,这个时候请婚假可能影响会不太好。”

“干爹,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知道这个时候提这件事不好,可是梅琳的时间不多了……”我向干爹解释了一下琳的情况,“我一天也不想等了,老天给我们的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了,所以我必须马上办这件事。”

我今天的话可以说是一句比一句惊人,干爹显然不能相信这件事,“陈错,作为一个男人我佩服你的勇气,你是好样的,有你这么一个有情有意的干儿子我很高兴。梅琳这孩子也真是命苦,你要在这段时间里好好待她,知道吗?”

我连忙点头答应,干爹接着说:“你的任命下周就下来了,我的意见是最好等过了下周,我们在操办这件事。”

想到琳的手续也不会这么快就办好,所以我点头答应了干爹的建议。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在这七天里我被没完没了的叫去参加各种高层会议,真是不胜其烦。同事们似乎都觉察到了什么,开始变得对我疏远起来。要往上爬就要付出孤独的代价,这一点我很早就懂。

让我感到心烦的是每次去开会都会遇到猪头王,不过说实话我倒是很钦佩这位老兄的脸皮,每次说到在C市的项目他总是要大谈一番,最后还要来一句,要不是实施人员技术稍差,项目还能更完美等等屁话,恨得我牙根儿痒痒。

每天回家以后是我心情最愉快的时候,我和琳的感情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程度,甜蜜的爱情让我们忘记了一切烦忧,成了两个乐天知命的乐天派。

终于到了宣布公司管理层人员变动的日子,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我还是着实地兴奋了一把,毕竟是公司历史上提升最快的副总,我有信心做到更好。散会以后大家纷纷跑过来祝贺我,当然我不会在意他们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一律微笑接受。

我迫不及待的把这个好消息,在第一时间通知了琳,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所以这几天都没告诉她。琳当然也为我的升职感到高兴,并且叮嘱我下班以后马上回家,要好好为我庆祝一下。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部门内部再一次召开会议,也算是我们父子二人以新身份与众人的第一次接触。明确了各人的职责以后,我这个新任部门副总就算是正式走马。三天前古总就正式退休了,昨天晚上义父也已经正式搬家到古总的办公室去了,现在就剩下我还没有搬东西,大家都过来七手八脚的帮忙,一时间好不热闹。

奋斗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office心情当然激动,宽大的老板台,华贵的办公家私,再加上进口的真皮座位,整个房间无处不显示出奢华的气派。现在这一切都属于我了,看着门外几十人挤在一起办公,靠近老总办公室的人聊天的时候还要不时地偷偷地向这边看一眼,真是好笑。想到昨天我还和他们一样,今天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敲门声响起,义父带着他的秘书苏蓉走了进来。

“陈错呀,以后小苏就掉过来做你的秘书吧,她在这个岗位上坐了很久了,业务上的事情很精通。你现在不比从前了,今后更多的工作是管理,用你高技术的那一套可行不通噢。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就多问问小苏。”义父大咧咧的说道。

我表面上自然是千恩万谢,但是心里却想,您老人家把这么个到处放电的电鳗调过来,这不是在我身边放了个炸药包嘛。

听到我满口应承,苏蓉似乎放下了包袱,满心欢喜的跑到套间里开始工作去了。我叹了口气,摇着头走到了办公桌旁。一杯咖啡递到我的眼前,苏蓉笑盈盈的看着我说:“怎么了?陈总,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我始终还是刚刚做了半个小时副总,听到别人这样叫我有些不太适应“苏蓉,以后你还是叫我陈错吧,什么总不总的,人家不用你,你就是什么也不是。”

苏蓉夸张的张大嘴巴:“那怎么行,在公司你就是副总,我们做下属的就应该这样叫你,直呼姓名会降低你在公司的威信的。”

想不到在这方面她还真有见地,算了,在其位谋其职,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好了。

“这是什么咖啡,还真香呢。”我动容的说道。

“那当然啦,老总办公室的咖啡是巴西原产的,怎么是外面那些便宜货能比得了的!”苏蓉得意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种特殊待遇十分反感,愣愣的说道:“没什么事你就去工作吧,有事我叫你。”

苏蓉很识趣的悄悄退了出去,偌大的办公室又恢复了一片沉寂。我翻了翻桌上的日程安排,发现今天除了召开员工大会并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事要做,无聊的情绪又涌了上来。这也许就是做高层和普通员工的区别吧,平时没事的时候我可以和周围的美眉们聊会儿天,或者想个什么主意捉弄一下我们的开心果——胖子。可是现在好了,就连别人要进来也要先敲敲门,就更别指望着有谁敢进来找你聊天了。

这时传话机里响起了苏蓉的声音:“陈总,X分公司的业务经理找您有事,要不要接进来?”

郝露,一定是他,这些天我忙得都把她忘了,她一定是打电话来找我兴师问罪了。我正在犹豫间苏蓉说道:“一定是祝贺您荣升副总,要不然我说您有事吧,这种电话您可以不接的。”

“别别别,还是接进来吧。”如果这个时候不接她的电话,带给我的可能是一场灾难。

“你好啊陈总,是不是把我忘了,还说回去就给我打电话,我看我要是不找你,你是不会想起我的。”郝露的话语中充满了火药味。

“岂敢啊,回来第一天我就受了点伤,好了以后就一直忙,你最近怎么样?”我连忙解释道。

“受伤了就不打电话我,你又不是断手断脚,不至于连电话也打不了吧。”郝露还是不肯放过我。

“还真让你说着了,我的胳膊摔断了,好几天都不能动。”我庆幸伤的事地方,要不然还真不好找借口。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伤得重不重,过几天我要去总公司述职,到时候我去看你,你可别借口说没时间,陈总。”郝露揶揄的说着。

“好说好说,现在没事了,等你来了我一定好好接待。”谈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我匆匆地收了线。

这下我犯起愁来,要是琳没有回来,郝露来上海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我总不能把琳一个人扔在家里,去和郝露鬼混吧。我不禁有些后悔当时和郝露发生了关系,否则现在就不会这样进退两难了。

五点钟,下班的时间到了,我准时收拾好东西从办公室走了出来。这时我才发现外面打办公室里,同事们也都关掉了电脑,整齐的站了一排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陈总,今天是您第一天上任,是不事要请大家出去happy一下,庆祝庆祝。”胖子仗着平时和我关系不错,充当起众人的传话筒。

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我不忍心搅了大家的好心情,但是想到琳还在家里等着给我庆祝,我不禁有些犯难。

“陈总,您今天要是有事那我们就改日吧?”苏蓉似乎看出了我的为难。

我想到了一个折中的主意:“没关系,我请大家去海阁云天吃大餐,然后卡拉OK,都算在我的帐上,不过我八点钟就要先走,请大家见谅。”

大家一哄而散,各自以不同的方式赶到海阁云天集结,我摇头苦笑,看来这群混蛋就是想借机揩点油水,什么是给我庆祝,说的好听。

“陈总,我们也走吧,我已经陈师傅在楼下等您了。”苏蓉提醒我。

“那好,我们就走吧,否则就被他们抢先了。”这时我才真的相信我已经是副总了,要不然怎么会有专车接送,真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啊。

在公司的停车场我见到了公司配给我的司机老陈,是一个忠厚老实、不善言辞的中年人,也许这就是司机的职业需要吧,领导一般都不喜欢多嘴的司机。

在车上我和苏蓉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苏蓉说:“陈总,很看不出来,你不但年轻有为,做事还很老练呢。”

我没有明白苏蓉的意思,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苏荣接着说道:“吃饭的时候您当然可以和我们一起去,但是去卡拉OK就不同了,那种场合太随便,不利于您在同事心目中树立形象,所以您及时找借口离开时最英明的选择。”

原来是这样,我还真没想到,要不是琳叫我早点回家,我一定和他们一起去疯狂了,那还有什么形象可言。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每次公司庆典以后,大老板会带着副总还有分公司老总们一起出去,然后公司的中层管理人员又分成一批,最后才是我们这群底层员工们一批出去happy。其实领导们也是人,他们也会出去放纵一下,喝喝花酒,只不过在下属面前他们要有威信,所以出现了一种活动要分三批地局面。

我不禁对苏蓉有些另眼相看了,原来以为她是一个只会拍马屁的小秘书,没想到接触多了我才发现她不但精明能干,还很善于思考,看来义父对我真是宠爱有加,有这么一个思维缜密的秘书对我今后的工作肯定是大有裨益。

水阁云天里公司并不是很远,我们有什么大型活动都来这里庆祝。刚一进入大堂,迎面走来了开发部的一群人马,为首的正是那该死的猪头王。他们一个个喝的东倒西歪,面红耳赤,很显然是下午没上班就过来了。

“呦,这不是陈总吗,刚刚升官感觉很爽吧,你可要好好庆祝一下,没做过主任就直接爬上来了,说不定哪一天掉下去的比爬上来还快。”这家伙仗着人多,上来就对我出言不逊,我哪受得了这个,攥紧拳头准备给他来个满脸花。

就在这时,我被苏蓉拉住了,苏蓉走上前去说道:“王副总啊,公司好像规定一个部门不能有六分之一以上的人同时请假,你们一下来了这么多人啊,让我查查看看啊,一、二、三……人还真多呢,明天我帮你们开假条啊。”

猪头王自知理亏,脸涨得通红,指着我说道:“你、你……你小子有种自己来呀,让一个女人替你挡着,算什么本事。”

没等我说话,猪头王身后的人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猪头王一甩袖子,悻悻的走了。

苏蓉象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拉着我说:“快走吧,说不定他们都到了。”

我们来到了预订好的包房,果然胖子他们已经抢先一步到了。我的脸上还挂着些许阴霾,大家都感到似乎出了什么事。

“小美女,是不是你惹我们陈大少生气了,刚才还高高兴兴的,现在怎么变成苦瓜脸了。”胖子质问苏蓉。

“死胖子,你瞎说什么,刚才进门的时候碰到了一群醉鬼,他们撞了陈总一下还不道歉。”我越来越惊讶苏蓉的机灵,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实话实说肯定会唆使大家去找猪头王的麻烦,那样对我今后在公司的发展会很不利。

大家一阵喧哗,看我没吃什么亏自然也不在意。

我们部门主要负责公司产品的事实和售后服务,由于需要经常出差,所以女同事很少。由于都是老光棍,平时接触女性的机会很少,今天有苏蓉捧场,大家自然是奋勇争先,抢着要请苏蓉到自己身边就座。

苏蓉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在一片哗然声中做到了我的身边。通过最近一段时间的接触,我对她的看法大为改观,自然也不会反对她坐过来。接着大家开始点菜,什么驼掌象拔燕鲍翅,一点也没客气。我暗皱眉头,看来这个月又要透支了。

我这个人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谈工作,太沉重,不像接待客户,那是没办法。所以一开始我就约法三章,谁要是在这个时候谈工作那就发就罚酒三杯。大家一起表示同意,都是及时行乐的人,谁愿意在这个时候破坏气氛呢。

酒过三巡,大家也都吃得不亦乐乎,我低头看了看表,已经七点半了。苏蓉注意到了我的举动:“陈总,又是您就先回去吧,我送您。”

我也确实想回去了,本来答应琳一早就回去的,结果这么晚了还没到家,她一定等着急了。

“那好啊,我确实还有事,要先行一步,你们慢慢玩。”我顺水推舟的说道。

由于有言在先,同事们也不好说什么挽留的话,我和苏蓉一起开,出门结帐去了。

“陈总,您先回去吧,今晚的账我来结。”苏蓉说道。

“那怎么行,今天是我请大家的。”估计今晚的费用大概要在万元左右,我有些担心会不会把卡刷爆了。

苏蓉说道:“没关系,一会儿我开发票,明天您签字就行了。”

“这样不太好吧……”我有些迟疑。

“没关系的,别人都这样,大家也都知道是公费,否则怎么会点那么贵的菜。”苏蓉解释道。

我估计我身上的钱肯定不够,所以也没再坚持,哎!没想到第一天当领导就腐败了一把。

和老陈订好了明天几点过来接我之后我就从匆匆的赶回家去,让琳等了这么久她一定生气了。

走进家门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气,琳正无聊的播着手中的遥控器。看到我回来,她没有多问,走过来温柔的帮我脱下上衣。

“今天部门的同事要为我庆祝一下,我不好推托,所以回来晚了。”琳不说什么我反而更感觉到不安。

“我猜到了,你这么早就回来了他们不会不高兴吧。还要再吃点儿东西嘛?”琳温柔的问我。

说实话我已经吃得很饱了,刚才点了那么多名贵的菜,好多我都没见过,当然不能放过。但是看着琳期待的眼神,我实在不忍心让她白忙一场,违心的说道:“当然要吃,我就喝了几杯酒,什么也没吃,要回来和你一起庆祝嘛。”

琳喜滋滋的准备碗筷去了,我苦笑了一下,趁机赶快运动运动,希望肚子里面的东西能快些消化。

“夫君大人,今天是你荣升的大喜日子,贱内我特意准备了几道你喜欢的小菜,试试看合不合口味。”琳笑盈盈的对我说道。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人也是如花娇娘,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再吃一顿就像白公馆渣滓洞里给革命烈士灌辣椒水一样,简直是上刑。最难消受美人恩啊,今天我是真的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谛了。我觉得自己就像北京填鸭一样,不由自主地把嘴塞得满满的,形同嚼蜡,最难的是脸上还要表现出洋洋喜意,真是苦不堪言。

饭后琳依偎在我怀里,问起我今后的打算。我的野心很大,岂是一个小小的部门副总能够满足的,但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早日娶琳为妻。琳似乎还有很多顾忌,但是我执意要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只有那样才不辜负她对我的一片真情。

第二天早上老陈准时在楼下接我,临走的出门的时候我叮嘱琳今天去看一下结婚手续办得怎么样了,因为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和她举行一场隆重的婚礼了,琳自然高兴得满口应承。

老陈的车开得不错,十分平稳,虽然外面寒风刺骨,车内却温暖如春,洋洋的暖意把我搞得昏昏欲睡。这在我恹恹欲睡的时候,老陈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陈总,到了。”

“到了吗?我都快睡着了。”我扭了扭脖子,昨晚和琳聊的太晚了,有些疲惫。

刚刚走进大办公室,大家集体起立鼓掌欢迎我的到来,看来这金元外交还真管用,为了笼络人心上司有的时候也需要贿赂一下下属。

我微笑着向大家问早,径直朝我的办公室走去。刚一进门,苏蓉迎了上来,温柔的帮我把大衣脱下来挂好。办公桌上的文件收拾得整整齐齐,看来她来了有一会儿了。一杯散发着浓郁芬芳的黑咖啡送到了我的面前,经过昨天,我对苏蓉的好感逐渐在增加,毕竟聪明漂亮的女孩儿谁都喜欢,这和好不好色没有关系。

我端起咖啡呷了一口,皱起眉来。“怎么了,陈总?不合您口味吗?”苏蓉在一边紧张的问。

我问道:“这咖啡是你亲手煮的吗?”

“是的,我不知道您不喜欢黑咖啡,原来黄总很喜欢的。我……我给您加点糖吧。”苏蓉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不满意,是太香了,以后你不在的时候我还怎么能喝得下去咖啡呀。”我揶揄的说道。

苏蓉这才知道我在和她开玩笑,白了我一眼:“哼!就会吓唬人家,以后再也不给你煮咖啡了。”

“哈哈哈……”看着苏蓉的小女儿神态,我开心地大笑起来。

电话声响起,苏蓉跑着去接电话,能看得出来她今天心情也不错。过了一会儿,苏蓉走过来对我说:“黄总说昨天放在这儿一份文件,让您先看一下。”

“苏蓉啊,以后就咱们俩各在办公室的时候你别什么陈总啊,您啊的称呼我好不好,就叫我陈错,要不然我总以为你在叫别人呢。”我说道。

“那可不行,下属是绝对不能直接叫上级名字的,那要就坏了规矩了。”苏蓉没有答应。

“这还真是个问题……”我想着“这样吧,你肯定没有大,以后就叫我陈大哥吧,在美人的时候。”

“陈大哥……”苏蓉羞红着脸低下了头。

温馨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苏蓉突然想起了什么:“陈总,噢不,陈大哥,黄总让您看一下那份文件,然后他还要问你结果呢。”

我在桌子上找了起来,由于刚搬过来我对这儿还不是很熟悉,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苏蓉看我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翻也过来帮忙。

“啪!”我无意间碰掉了一个文件袋,一叠文件滑了出来。上面一排黑字嘿然写着“关于公司裁员决定的通知”。

“就是这个吧。”苏蓉帮我把文件捡了起来,她的表情多少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我接过文件,苏蓉也识趣的腿了出去。

看来传闻有的时候也很准,刚回来的时候小欣就和我说过公司要裁员的事,今天终于得到证实了。真不知道义父是怎么想的,刚刚上任就抛了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给我。看着窗外忙碌的同事,他们都是我的好战友,好哥们儿,让我从中选出八个人裁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万般无奈,我敲开了义父办公室的门。

义父似乎早就知道我要来,抬头看了我一眼指着对面的椅子说:“你先坐,等我一下。”说完又埋头处理文件了。

等了好一会儿,义父终于忙完了,“是为了裁员的事儿来找我把?”义父问道。

“我刚刚上任,根基还不稳,这您是知道,这个时候让我处理裁员的事,我怕会引起我和同事之间的矛盾。”我说。

“我知道,但是正是因为你刚刚提上来,所以你应该对员工的情况最清楚,你们每天在一起工作,谁经常偷懒,谁办事勤快你都是亲眼所见的,我不认为让你挑几个人裁掉是什么难事。”义父回答着。

我有些着急的说道:“可是裁员毕竟是得罪人的事呀……”

“为公司工作没有什么得不得罪的,你以后要是总这么婆婆妈妈的还怎么办大事!”义父显得很生气。

沉默了一阵,我没有找到什么新的借口,只好向义父告辞。

“陈错呀,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办事拖拉,这样很不利于你以后的发展。这次我把裁员这件事交给你,看起来是在为难你,但是我还有更深一层的用意。”义父已经不再像刚才难么生气了。

“我知道是不自己做得不好,让您生气了。”我期期艾艾的说。

“你还是不明白的我的意思,我是想借这件事树立起你的威信你知道吗?只要你能做到公平公正,那么没有被裁掉的人会怎么看你,你想过吗?越是棘手的事情就越能显示出一个人能力,如果还是让你带头到处出差干活,那我费尽心思的把你推举上来干什么。”义父语重心长地说。

我终于明白了义父的一番良苦用心,他是想借着裁员的机会让我在公司树立起威信,我真是辜负了他老人家的一番良苦用心了。

“干爹,我知道了,我一定把这件事做好,不让您失望。”我羞愧的低下了头。

“好!这才像我黄立维的义子,你放手干吧,有什么事我给你担着。”义父豪气干云的说着。

回到办公室我还在回味着刚才义父的话,我也觉得自己办事有些拿得起来放不下,扭扭捏捏像个娘们。我暗下决心,一定不能让别人小瞧了,我决不再是原来的陈错了。

一整天我都在考虑裁员的事,只有在吃午饭的时候才出去休息了一会儿。最后我决定搞一次绩效考核,从倒数第一到倒数第八,把他们裁掉应该每人能说出什么来。

终于下班了,苦恼了一天也没有理出什么头绪来。

“陈总,下班的时间到了,您今天没有宴会要出席,没什么事的话我叫陈师傅来接你回家吧。”自从看到了那份通知,苏蓉和我说话的时候总是躲躲闪闪的。

“那好吧,你叫他在楼下等我吧,我马上就下去。”我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回到家,琳向往常一样热情的飞奔过来,一阵热吻之后接过我手中的公文包和大衣。

“老公,我今天去领事馆了,他们说手续已经基本办好了,下周我们就可以注册结婚了。”琳背对着我说道。

“啊!!!太好了,我们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在一起了。”我欣喜若狂的把琳抱了起来。

幸福洋溢在整个房间,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兴奋的事呢。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妻子,而且她是那样的美丽善良,让我不禁感叹自己好运。我已经不再考虑那些让人心烦的事情,没有设么事情能让我从快乐的情绪中拔身出来,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琳是我的妻子了。

“老公,今天我没有做饭,爸爸妈妈叫我们过去吃饭,顺便商量一下结婚的事情。”琳温柔的摇着我的胳膊说到。

“好啊,这回我可以以新姑爷的身分去你家了吧?”我开玩笑的说道。

“哼!美得你,你一天没进我们梅家门,就不算我们梅家人。”琳“恶狠狠”的说到。

换好衣服,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梅老师家里。说实话,我心情还是十分紧张,上学的时候就对梅老师十分敬畏,现在我更偷走了他宝贝女儿的芳心,在这种情况下我平时的机灵劲根本就派不上用场,我只能唯唯诺诺的跟在琳的身后。

“我的夫君大人,怎么不出声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做设么亏心事了?”琳揶揄的说着,我瞪了她一眼,刚想反唇相讥的时候,发现梅老师在一边笑吟吟的看着我们,我连忙把后半截话吞了回去。

“陈错呀,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再和我谦虚了。说说想怎么办你们的婚事呀?”梅老师笑着问我。

“这个……这个……”我一时没有想好怎么说,显得有些紧张。

“什么这个那个的,咱们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吗。”琳见我词不达意抢着说道:“爸,我们商量过了,陈错的父母都不在了,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亲人了,不过他最近在公司认了一个义父,对他可好了,所以我们的事怎么办就又你们双方决定吧,到时候我俩出人就是了。”

梅老师对我的情况也十分了解,只是对义父的事情不是特别清楚,不免有些担心地说道:“这件事倒是应该由双方的家长来操办,但是不知道陈错的那个义父人家愿不愿出面啊。”

“唉呀,这个您就不用操心了,我都和陈错都到他义父家去过了,人家可热情了,还嘱咐我们好几遍,要为我们的婚事出把力呢。”琳向梅老师解释道。

“那就好,呵呵,陈错呀,你看看最近找各机会让我们见见亲家,好商量一下你们的婚事怎么办啊。”听了琳的解释,梅老师也知道了我和义父的关系是非同寻常。

“好的,那就明天吧,晚上我们定酒店,到时候我来接您和师母。”我回答道。

随着师母的一声“开饭啦”,家庭晚宴这时开始,这是我第一次以准姑爷的身分出现,梅老师和师母也十分高兴,不停的给我夹菜,照顾的无微不至。

席间大家商量很多结婚的事情,最后在婚期上有了一点小小的争执。按照梅老师的意思是等过了年,在春暖花开的时候举行婚礼。而我的想法是马上就办,最迟不能超过一月三十一号。我知道琳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我们有更多的准备时间了,如果在琳走之前没能和她举行一场婚礼,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琳和梅老师见我一直坚持,也都明白了我的想法。只有梅师母不明白我什么这么急,但是她老人家一项都很喜欢我,见丈夫和女儿又都没什么意见,她自然也同意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匆匆赶到义父的办公室,把昨天的情况和他讲了一下。义父自然也是十分高兴,我们的婚事大包大揽下来。

心情好了做起事来也特别顺手,不到一个上午我就把本部门的绩效考核弄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从倒数第一名到倒数第八名自然就是这次裁员的对象。看到里面没有胖子,李正等我的亲信的名字,我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好不用拿自己人开刀。

一杯香浓的咖啡递到了我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苏蓉今天的精神很不好,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我不免有些奇怪,对她说:“苏蓉,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如果是的话,你回去休息一下好了,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

听到我这样说,苏蓉的脸上现出了诚惶诚恐的表情:“没……没……我没事……”说完就转身走开了。

我奇怪的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显得这么紧张。女孩子的心事很少有人能弄懂的,更何况我对她又不了解。

整理好名单,我来到了义父的办公室,义父看过名单以后说:“不错,和我想象的差不多,看来只要有压力,再艰巨的任务你也能完成啊。”

我不免又谦虚了几句,义父最后让我把名单拿了回去,说是等到时候由我来宣布裁员的名单。我也没有推辞,反正全部门的人都知道这次裁员的事情是我负责的,不管谁宣布,最后得罪人的肯定是我。

回到办公室,我意外的发现苏蓉坐在我的办公桌的对面,从她紧紧抿着的嘴唇和不安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她一定是有事要和我说。

“什么事啊?”没有回到座位上,而是走到窗子跟前把窗帘拉了起来。

“啊!”直道窗帘拉起来的一瞬间,苏蓉才发现我已经回来了。

今天的心情不错,我又恢复平时的幽默:“怎么了,小美女,是不是看上那家公子了?”

“不是的……”苏蓉的俏脸一红,矢口否认。

“那是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我不禁奇怪的问道。

“陈总……您……您……”苏蓉期期艾艾的说着,不知道她究竟要说什么。

我打断了她,说道:“停!你忘了我和你说过什么了,没人的时候你应该叫我什么?”

“陈大哥……”

“这就对了嘛,有什么事就和你陈大哥说吧。”

“这次公司裁员是由您负责的,不知道……我会不会……”苏蓉担心的问着。

女人就是这样,总对自己没信心,只要公司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会联想到自己。其实她也不想想,只要没得罪过上司,谁听说过秘书被炒的。

“呵呵,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我开玩笑的说道。

“我的表现……”苏蓉慢慢的垂下了头。

看到她的这幅小女儿神态,不禁让我想起了小欣,当初我刚回来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对我表示了关于裁员的担心。唉!好几天没看到这丫头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陈大哥……”苏蓉见我愣了半天,不免有些着急“我知道我平时的表现不是很好,如果……如果你不裁我,我……我……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说道最后苏蓉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了,我也不由得吓了一跳。一个女孩和你说要她做什么都可以是什么意思?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犯了一个错误。刚才进办公室的时候,我是觉得光线太过刺眼才把窗帘拉上的,可苏蓉一定是把这个当作是某种暗示了。而我在想起小欣的时候,眼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怪得不她以为我是对她有什么企图呢。

“苏蓉,你是一个好女孩,我知道这次公司裁员对你们来说压力很大,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清楚,公司把裁员的权利交给我,我一定会认真对待的,只要你觉得自己平时的工作做得尽心尽力了,那就一定不会有问题,我也不会接着这个机会结党营私的。”我诚恳地说。

那一天我们聊了很多。原来苏蓉的家庭出身并不好,是单亲家庭,而且在郊区,就是上海人常说的阿乡。从初中开始,苏蓉的母亲为了能让自己的女儿出人头地,就把她一个人送到上海的亲戚家来读书。一直到大学毕业,苏荣的成绩都非常好,可是由于她学的文秘专业那个时候已经不是很好找工作了,所以毕业以后她就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直到有一天看到我们公司的招聘启事,来到公司应聘时和黄总一见如故,从此就被黄总留下来作了秘书。在黄总手下做事就是这样,只要你肯买力,做得好,那就一定会得到赏识。由于她勤快能干,很快就成了义父的一个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

我们公司是一家国际化大公司,公司的待遇也很不错。工作了没有多久,苏蓉就贷款买了房,还把妈妈从乡下也接了过来。后来,也就是前几天我做了副总,义父为了帮助我又把她调了过来,做我的助手。由于从前对我不是很了解,所以这次裁员的时候她才十分紧张,生怕被我裁掉了。如果那样她赖以生存工作就没有了,弄不好就会被打回原形,和她妈妈去过苦日子。

没想到在电影里经常看到的一幕会发生在我的生活里,男上司以裁员威胁女下属,从而来满足自己的私欲。我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君子,但是对于这种事我还是不屑一顾的。最后听到我亲口保证不会把她裁掉,苏蓉终于放下了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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