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的地方。”
话音刚落,贾珏便瞧见林嬷嬷与自己心照不宣地眨了眨眼睛,又说:“这是自然,哥儿您快起来吧,老奴把这床被子搬出去洗。”
贾珏于是便这样被赶下床,拖着酸痛的腰背臀腿磨磨蹭蹭地又跑去与王夫人撒了一通娇,方才不情不愿地赶去户部chu理事务。
贾珏坐在马车里,木质的轴轮碾压着路面的细小碎石,淅淅沥沥地让看不到外界的贾珏有了些下雨的错觉。
外面车夫喝叫一声,马车突兀地停了下来。
贾珏抬笔又写了两个字,感觉车夫还停在那里,不由得有些疑惑,他探头出去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车夫轻喘两声,过头来,面颊上一道细小的伤口轻轻渗出些血迹来:“大人,方才有只黑鸦冲下来划了我的脸。”
贾珏惊奇地咦了一声,道:“京中乌鸦可少见的很,怎么这样凶悍?”
那车夫歪头想了想,也是满脸的不解:“对啊——不过那鸹子也是怪得很,浑身漆黑,偏就爪子又尖又白,一道就把我划成这样了。”
贾珏听了这个,总觉得有哪里奇怪,他埋着头使劲儿地想了一通,也没明白过来。
就像有什么事儿横膈在脑中,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可就是怎么也抓不住那一闪而逝的线索。
外使馆内
先皇丧期未过,藤原一等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公然在府中观舞饮酒的。
是以一屋地人早已百无聊赖了许久。
“空长大人,是您叫我吗?”
藤原刚一推开空长优姬的房门,便觉得脸侧一凉,他头去看。
一直浑身漆黑的乌鸦擦着脸颊昂扬着飞出去了。
藤原有些怒意地抹了把脸颊,伸手一看,果然出血了。藤原笑道:“大人的宠物果然越来越野性,爪子尖利得很,是那边来信了吗?”
空长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上白色的布卷,哼道:“我真不明白,既然一切事宜由我做主,那为什么一定要叫我带着你这个废物来。”
藤原不在乎地笑了笑,回答道:“那自然是因为哥哥的缘故。”
空长优姬瞧他油盐不进的模样,怒道:“我说过了,请你不要叫关白大人哥哥!”
藤原耸耸肩,摊手道:“好吧,如果你非要自欺欺人,那我也没办法。”
说罢,转身就走。
“混蛋!”
空长优姬咬牙大骂一声,挥手将桌上的青瓷笔筒砸向大门,笔筒应声落地,碎成两瓣儿。
空长优姬努力缓了缓自己急促的呼女干,打开白卷布细细看了一会儿,脸色立即漆黑起来。
“关白大人……”
第60章
扶桑是一个充满神奇气息的国家。
毕如说。
它的民众发明了让人无法理解的妆容与舞蹈,仅能容纳得下一人侧卧的软轿,以及,那根深蒂固的奴性与暴虐。
这便使得空长优姬在接到来自她仰慕的关白大人的信件时,仅仅只为了那不可理喻的请求迟疑了不到一秒,随即便心甘情愿地拿着信件前往寻找能够一起商谈的藤原去了。
“我要嫁给中原的皇帝。”
空长优姬推开门,对着因为幻想自己坐在榻榻米上所以在地面儿上铺了一床棉被现在正躺在棉被上发呆的藤原,带着一脸坚毅隐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表情,沉痛的说出了这番话。
藤原伸着脖子听她讲完,依旧是一副双眼微阖没睡醒地模样,只是坚持着从棉被上半坐起来了。
他伸手撑着自己身子,认真的,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没病吧”。
空长优姬瞪大眼,满脸地不可置信:“藤原君,我是认真的。”她将自己手上的信纸展开,甩到藤原面前,又变成了那付高傲的模样:“扶桑需要我做出牺牲,关白大人亲自请求我嫁
给中原皇帝,以免除即将到来的战火。”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藤原,从鼻子里喷出不屑地气息:“为此,我需要你的一点点帮助。”
藤原狠狠抹了把脸,才勉强保持住脸上的表情没有抽搐起来。
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才会造就出这样的始终保持着难以理解的自信的女人?
唉……
藤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起身穿好木屐,哒哒哒地挪到空长面前,低头仔细地看着她。
“中原的皇帝陛下,有…唔…三千个妻子,你,长得,大概不会让他满意的。不如叫关白大人另外送来美女,大概更加有胜算些。”
空长优姬愤怒地盯着他,语气十分低沉地道:“这不是你应该担心的事情,我,自然有我的手段,中原的女人?”她轻蔑地哼了一声:“她们只懂得跪拜磕头,我有自信能够把握住那个年轻的皇帝,只要,你找到他的把柄。”
藤原歪着脑袋,忽然觉得有点儿头疼:“不是的,你不明白,皇帝是不怕把柄的,没有人敢骂他反对他,而且我们现在在中原,如果惹怒了他,很有可能他一个令下,就会把我们都杀掉的。”
空长优姬一副你不懂的样子,摇摇头道:“这只是假象而已,你看我们天皇,不一样是表面看上去掌握一切,可是暗地里的势力,早就被关白大人掌握了。至于我们的安全,你不用担心,只要关白大人还在,我谅他就不敢随便斩杀我们。”
藤原朝天翻了个白眼,觉得与他完全讲不通,于是也绝了与她沟通的念头,只是仍然劝解她放弃这个不靠谱的想法。
空长优姬一瞪眼,咄咄逼人地骂道:“我从不知道我们的国家中居然会出现藤原君这样贪生怕死的人,算了,你如果不想帮助我,那么,这件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毕竟,我手中还掌握着你无法触碰到的忍队呢。”
说完这个,她头一甩长发,啪嗒啪嗒地便回去了。
藤原坐着静静思考了半响,旋即拍案而起,决定去寻找贾珏chu理对策。
这简直是神思维……
贾珏托着下巴,一脸的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说的那名女子,可是你初次上朝时,尾随在你身边的女官?”
藤原点点头,表示没错。
藤原犹豫了片刻,还是提醒道:“空长大人的手段非常厉害,我希望您能够先提醒皇上小心,以免到时候她一出手,弄得防不胜防。”
贾珏想了想,还是点点头道了谢,待到送走了藤原,便一个人倚在门边深思起来。
那么那一天划伤车夫的鸹鸟,就是扶桑派来的信使咯?
果然嘛,普通的老鸹哪里有一只脚雪白的?只怕是车夫看走了眼,明明是布帛才对吧。
“爷。”
看到他站在那儿许久,终究是有人按耐不住,上前唤道:“可是,有了什么难chu?”
贾珏一回神,反射性地看去,原来是许久不见的宝玉身旁的茗烟。贾珏愣了一愣,旋即笑开:“这倒没有,你来得正好,备车,爷要入宫面圣去。”
水檀看着坐在身边手舞足蹈讲的绘声绘色犹如亲眼所见的贾珏,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他捏着贾珏的鼻尖,乐道:“一脸目中无人?你潜入了敌军内部么?怎么连人家的表情也知道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