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笑容,正经地问道:“贾环的消息的确到了,他现在隐姓埋名正在新建的军中。我说,你怎么看?真的要叫他退5回家么?”
贾珏有些疑惑的看他:“那是自然,不然我做什么找你来帮忙?战场上危机四伏,不叫他回家,难不成任由他去历险?”
水檀叹了口气:“贾环是庶子吧?”
贾珏点点头,继而道:“虽说他是庶弟,我可没有瞧不起他过。”
水檀摇摇头点了点贾珏的额头:“你是不那么想,你母亲呢?你父亲呢?你哥哥呢?他们怎么想的?这回他走了两日才被人发觉,足以看出他在你们府中有多么不受重视了。好容易有个出人头地的好机会,你当真要叫他放弃么?”
贾珏有些犹豫:“照你这样说,还是让他上战场拼个功名更好了?”他低头思索了一阵,猛地摇头道:“不行不行!太危险了,我还是宁愿叫他做一辈子纨绔。”
水檀搂住贾珏,在他发顶吻了一吻,安慰道:“他堂堂大丈夫,若是怕吃苦,也不会选择参军了,你虽是他兄长,可也不好事事都替他做主吧?我可是听说了他在军中的化名了,你可想知道?”
贾珏一怔,从水檀怀里抬起头来:“…什么?”
水檀笑了笑,缓缓道:“他说他叫‘秦奋’。”
贾珏有些茫然,张口欲言,可又立即止住:“……勤奋?”
水檀点点头。
贾珏忽的便笑了,他摇摇头,瘪着嘴叹道:“真拿他没办法…”
真是一副好哥哥样儿,水檀有些嫉妒地喷了口气:“我为你忙前忙后地打听消息,你就让我现在坐着冷板凳?”
贾珏看他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龇着牙冲他吐了吐舌头,一下便被他叼住了。
“唔……”
水檀辗转着舔了个尽兴,直吻得贾珏眯着眼找不着北了,才有些不舍地抬起头。
贾珏凶悍地骂道:“狗爪子摸哪儿呢?白日宣y-i-n!真不是个好东西!”说着,便拎起水檀在自己腰臀chu上下其手的爪子作势要丢。
路三宝自偏殿端来一盏参羹,才推了门便听见这样一句,一时感叹道:“哎哟我的祖宗喂…”
顿时将头埋得更低了。
水檀盯着贾珏不情不愿地将一碗参羹饮了个干净,伸手将他袍子的衣带系好,一把便将他抱了起来。
贾珏拼命挣扎。
水檀拍拍他屁股,轻声哄到:“好相公,我带你进去换了衣裳,一会儿去看望咱们弟弟去。”
贾珏叫他的一声“相公”叫的酥了身子,也不再挣动了,不过想起那扇被路三宝关起的殿门,还是忍不住狠狠地瞪着路三宝,嘴上哼了一声。
路三宝抖了抖,看上去更加沧桑了。
阿弥陀佛……祝你好运吧…
水檀抱着贾珏,路过内殿的通道,忽然想起来什么,停下步子头吩咐道:“路三宝,过会儿你叫人在哪儿…”水檀指着方才贾珏站过的屏风,嘴里道:“…那儿,给朕铺张厚些的羊毛毯子。”
路三宝被这跳跃性的思维搅得有些摸不着北,好半响才缓缓吐出一句:“……喳”
军营中要来大佛,主将早早地便守在了必进之路上,随性带了半个骑的人马,各个盔甲齐全,跪在马旁。
贾珏远远便撩着帘子看到了这一幕,他转头有些无语地道:“…这,便是你方才说的低调了?”
水檀被他问得有些莫名,也伸着脑袋看了一眼,不解的回答:“难道还不够低调么?平日里我若是不吩咐,他会带来两个骑的护卫,加上一队的礼仪军。”
贾珏张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我勒个去。”
水檀手上不轻不重地给他捏着腿,嘴上嘲笑道:“好啦!我无论如何是个皇帝,出行不带这样多人说不过去,天底下想叫我死的人多着呢!想
低调?等我将皇位传了下去,我俩一块儿隐姓埋名游遍天下,那时自然就低调了。”
贾珏猛地回头骂道:“闭嘴!谁要和你一块儿老了隐居了?!你想得倒美!”
说着便感觉脸烧得慌,这话讲出来就好像自己这一辈子便非他不可了?呸!有老婆有孩子的,你也配!
水檀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叫贾珏遍体生寒的话:“……相公,你不要奴家啦?”
贾珏瞠目结舌地呆了半响,久久感叹出一句
“……擦…”
车外的路三宝无语问苍天,皇上,你能不能别老是一口一个相公的啊?这样让老奴很困扰的啊!
第49章
房间有些昏暗。
墙角挂上了厚厚的暗黄披挂,自屋顶乖顺地垂落下来,远远看去,足足有三米多高。
就好像遥远的,黄昏时的草原。
窗户关地非常严实,即使院中绿郁葱葱,屋内也始终弥漫着腐朽病态的阴沉。
“咳——咳——咳!”
忽然一阵惊天动地地喘咳声炸起,旋即便被压抑着用什么东西东西遮挡了,可依然能听出那种几乎要咳出自己心肺的痛苦和惨烈。
屋内的侍女有条不紊地打水端药,即使听到了这样剧烈的咳嗽,也只是习以为常地做着手头上的活计。
一双精白莹润的素手伸出,轻轻地掀开了床榻边沿捂得厚厚实实的丝帘。
“上皇,该进药了。”
女子的嗓音带着些苏杭吴侬软语的味道,她说完这话,便起身到了门口,拍拍手道:“你们进来吧。”
一列的大约有近二十名侍女便循着她的命令,低垂着头老实地进来了,各个手上多少捧着些东西。
这些女子神色都有些仓皇,大约是听闻了先皇在位时的嗜杀之名,此时乖顺地便如同笼中的白兔。
打头的女长捧着托盘,盘中深褐色的瓷碗映射着房中的烛光,竟得出些惊心动魄的意味。
那名有着苏杭口音的女子接过女长手中的药碗,轻轻地便依到了太上皇的床头:“上皇,该进药了。”
榻上隆起的锦被中倏地伸出只手来,如同鹰爪一般干枯,却在抓住床沿撑起身子的瞬间,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度。
太上皇夺过那女子手中瓷碗,面色阴沉,一仰头痛快地便饮了个干净。
他伸手在枕边摸索一阵,掏出张蜷成团的手帕,扔到了地上。
女子俯下身捡起来,面上包容地笑了笑,抖开了帕子。
“……呕血了?”
他声音中带出些惊慌。
太上皇不置可否地看她一眼,倒头便睡。
女子面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她仔细地将手中的帕子叠好,塞进了腰间系着的荷包中。
侍女们早走光了,屋内又恢复成原来的沉闷。
她低头盯着自己鞋面儿上精美的绣花,缓缓道:“我知道你怨我…”
床上悉悉索索了一阵,传来上皇的冷哼。
“哼——”
那女子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湿热,她缓缓起身,在上皇的榻前跪下,请求道:“忠顺已经这样儿了,还有什么能碍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