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侄子是这样的德行,傻了才会与她们亲近,平白的拉了自家的后腿。这样想着,又有些歉疚的看了贾珏几眼,也不这道这回的事儿,会不会影响到珏哥儿的仕途呢!
薛母连连称是,领了薛宝钗,赶忙的回去了。这毕竟是薛府家事,贾珏没个由头,就没跟上,只悄悄派了常青,去盯着薛府的动静。若是薛母狠不下手整治,便有自个儿来,下顿药,便有薛蟠的罪受了。
倒不用常青费劲儿。
没一会儿,薛蟠杀猪一般的嚎叫声便穿透院墙凄厉地响彻了员外府的天空。毕竟一墙之隔,声音清楚,连带这其中的骂骂咧咧悔过求饶贾珏也听见个明白。
毕竟,再怎样宠溺孩子的母亲,这基础也构建在有能力保证孩子一世平安上。这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的当口,即便是薛母这样的,也狠得下心肠。
贾珏将这事儿当做笑话讲给水檀听,逗他开心。
水檀知道了此事结局,笑了一阵,又疑惑问道:“那薛蟠说的同宗亲戚,又在扬州,可是和薛聪有什么关系?”
哎呀!
贾珏一拍脑壳。怎么漏了这个?
不过这事儿倒不严重,既然薛蟠知道了路子,到时候逼他说出来就好了。
贾珏也有事情要问:“你原先说的那谈判书,送出去没有?”
水檀掐着指头算了一阵,回答道:“已经送出去好些天了。不过,那东瀛小国,果真有打下的必要?”
贾珏情知他那‘我泱泱大国’的思维又开始发作,敲了记他的脑壳,又从他怀里直起身:“再小,那也是个国!你把他打下了,我朝江山图蔓延扩充,即便赠给诸侯,也比现在划算啊~~~”
水檀也是单纯的一种‘我这样大的王国去欺负人家小孩子会被耻笑’的心态,看到贾珏面色不好,一时也不敢再去争辩,只嬉皮笑脸的再将贾珏拽回怀中,柔柔地给他捏肩。
水檀手艺挺好,贾珏给他按了片刻,眼皮儿一搭一耸地,竟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忽然听见头顶的水檀出声询问:“那兵部的孙绍组,可是和你关系不错?我瞧他一言一行,倒颇有亲近之意。”
嗯?
贾珏恍惚了一阵,忽然睁大眼睛,盯着水檀:“你又跟踪我了?”
水檀吓一跳,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只是最近京中人心浮动,我便派来几个暗卫贴身随侍你,你若是不喜,我撤了他们便是…”
贾珏凝神看了他一阵,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便松下身子靠回他怀中,模模糊糊地回答他道:“若单论交情,我也疑惑的很。之前幼时有过争执,我派人狠揍他一顿。哪知道现如今,却有些不打不相识的意味。”贾珏这样说着,其实心中也有些奇怪那孙绍组莫名其妙的亲近和讨好。
“原来是这样…”
头顶传来水檀不喜不怒的感叹,贾珏有些疑惑,想起身看看他,无奈困意非常,合了眼便混混沌沌地会周公去了。
水檀觉察到手下的肌肉渐渐放松,低头一看,不由好笑。贾珏张着嘴儿,眼睛将合未合,原是睡着了。
水檀无奈摇摇头,压下心中的醋意。停了手上的动作,轻轻将贾珏抱到了殿中的龙榻上。自个儿也上了床,将贾珏裹了个严严实实,搂着他打个哈欠,没一会儿便一块沉入了梦乡。
黄昏的柔光透过窗棂,照映在相拥而眠地两人身上,一派的安匿平和,就好像,这温柔的时光能够永远存留于天长地久一般。
第42章
“哎哟喂,我的好弟弟,你悠着点儿下手啊……”
薛蟠趴在床面儿上,一抽一抽地嚷嚷着。
贾珏一声轻笑,手上有意下了力气一搓……果不其然,薛蟠的杀猪声更响亮了。
“哼,你可是好大的胆子,什么生意都敢碰。这回是姨母盯的家法,若叫我说,合该送去了刑部大牢,好好教训一番。哥哥…我说的对不对?”
贾
珏朝手心倒了半瓶雪花露,使绢帕子细细地抹在了薛蟠后背密密麻麻的伤口上。这一顿打,薛母可着实柔着心肠下了狠手。根据贾珏目测,薛蟠只怕最少半个来月无法下床活动了。
薛蟠听他这样说,凄惨的哀嚎了一声,将自个儿的脑袋使劲儿地埋在了枕头里,瓮声瓮气地抱怨:“母亲也是的,竟与你串通一气。我受伤也是你害的,不用你帮忙上药!”
贾珏眼睛咕噜噜一转,只可惜薛蟠背对着他,瞧不见这副ji_an诈表情。他沉吟了一阵,装出沉痛失望的语气:“哥哥干的这断子绝孙的行当,我常年侍奉御前,自然晓得地比旁人多谢……如若不然,你还以为我那日告诉太太们的‘抄家灭祖’是假的不成?”
贾珏心里明白,单凭薛蟠这直脾气转不过弯儿来的性子,单凭自己随意三两句,便可以糊弄的他一头雾水。等到套出了合伙人的名单,能不能想清楚其中的道道…那就是他自己的事儿了!
出了房门,贾珏眯着眼睛躲了躲刺目的阳光,紧紧地捏住了手心的纸团子。实在是太意外了……
贾珏后背冒出些冷汗来。完全想不清为什么连贾赦他们也会牵扯进这件事情里来。
分家太久了,久久到让贾珏几乎忘记了四大家族即将抄家灭族的祸事。贾珏一直没当面问过水檀这件事情。感情的事儿,一旦牵扯进了利益金钱的纷争,便会扑朔迷离起来,而贾珏,真的很珍惜这段感情。
看来,是要去贾府一趟了。
贾珏敲定了主意,当即便加快了步子回家,贾府内宅之事,多少还是叫王夫人拿一拿意见吧。
哪知道方到院儿门口,贾珏便被周瑞家的拦下了,“三爷且慢,太太现下还有些事儿,爷若是有什么要紧的,可要先稍等片刻?叫奴才先进去通报了呢。”
有什么事儿不能叫自己知道的?
贾珏有些狐疑,面上倒没表露出来。他看着周瑞家的菊花脸,犹豫了一下,方才拒绝道:“不必了,不过是想给母亲请个安,若是有要务,我便先回去了。”
说罢,叫周瑞家的替自己问安,转身便走。
走出了好一段路,贾珏回头看看,见没有人跟着,闪身便翻上了王夫人院子的隔墙。偷偷摸摸地靠近了账房。
王夫人不乐意使锃光瓦亮的玻璃,反而更中意用惯了的纸窗,这便给了贾珏有漏可钻。
贾珏在窗上舔了个洞口,眯眼一瞧,王夫人果然在里头呢。同桌的还有许久未见的王熙凤,一脸憎怒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贾珏偏了头贴上窗户,细细的听:
“…那个小蹄子,也不知什么时候便得了手…姑母那是没瞧见,那小j_ia_n人如今有多得意忘形!成日里捧着自个儿的肚皮,说话一环扣着一环,稍有不慎便叫她带进了沟。”王熙凤低低啜泣的一会儿,声音有些沙哑:“您且看着吧!若是这杂种真真落地。到时候可有我的苦头吃!那丫头,瞧着娇娇怯怯,心可大得很呢!!”
王夫人低声安慰她:“你这操的是哪门子心?你是我王家正经嫡女,品貌无双,还怕了那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么?!莫说她生了这一个,便是今后每年出个胎,那也得恭恭敬敬地管你叫太太!”
王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