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南县归来,段明辉上班前的休整假期就算是结束了。两人回到天蓝市,正准备由方雪瑶带着他去组织总部报道,却突然接到了一个临时任务。
“市中心天河花园小区突发持枪劫持事件,上头希望我们过去看看,可不可以帮上点忙。”方雪瑶边调转车头边向搭档段明辉介绍道。
“岗前能力测验嘛,理解。”坐在副驾驶的段明辉打个响指道。随着他能力的提高,心结的打开,他性格却是越来越自信外向了。
“帅——太帅了!”他们刚赶到事发小区居民楼下,就听到围观的人群,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女观众们齐声发出这样的赞叹声。却是两名身着黑色特警服的特警队员正从楼顶进行索降。
“。。。。。。嫌犯是一名四十六岁的中年人,因某种原因,持枪挟持了一老一少两名女性人质。市刑警队谈判专家已经进行了谈判,但没有进展。对方坚持要见公安局局长,其他条件一概不谈。已经按反恐条例出动了特警支队。”段明辉想起来了来的路上时方雪瑶对自己的转诉。
“怎么样?有什么办法没有?”方雪瑶却是先过去跟同在现场的刑警队的原同事打了个招呼,然后才走回来向站在角落里看热闹的段明辉问道。
“办法嘛,当然有,但我怕上面不好善后。而且别急,都对峙这么久了,也没见绑匪伤害人质,看来他还是有想法的,再等等,看你的同事有其他办法没有。”段明辉有些不在乎地说道。
方雪瑶瞪了他一眼,“你呀,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惫懒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没办法,人总是会变的,你现在要后怕还来得及。”段明辉继续没个正形地说道。
“不跟你白话了,我去问下陈姐有什么办法没。”方雪瑶说完便又向市刑警二支队队长陈情走了过去。那曾是她的老领导。
“小方,那就是你国安的同事?怎么一幅看热闹的路人模样?”被雷雨突击队抢去了案件处置权的陈队长瞅了瞅自己的老部下,又瞅瞅她走过来的方向,想转换下心情,于是随口问道。
“他呀,还不算是正式的成员。我们本来今天准备去总部报道的,因为听说了这里发生的事,接命令过来看看。”方雪瑶同陈情队长的公交私交都不错,所以将情况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后者赶紧挥手打断了她:“小方,不要说了,注意你们的保密条例。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部下了,所以并不需要向我汇报。该死,那李豪是准备强攻吗?”
方雪瑶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却发现那两名索降的特警已经来到了六楼的窗户边,相互做着手势,显然是在沟通准备配合强攻。
“不是应该郑队长领队的吗?陈姐怎么说是李豪作出的强攻的命令?”方雪瑶问另一名前女同事道,后者正一脸花痴地盯着那些装备科幻,行动果决利落的特警队员发呆。
“啊,什么?你说什么?”她没听清方雪瑶的问题,反问道。
“郑队被紧急任务调去省里了,所以现在这里是李豪那家伙在负责。”却是听到问题的陈队长回答道。她是一个四十许上下的中年女子,留着齐耳短发,很干练的样子。不过现在她眼里却满是担忧。因为她知道接下迎接嫌犯的将是立见生死的雷霆一击,而根据她掌握的案情来看,他却是受害的一方,绝对罪不致死的。
段明辉在围观的人群中溜溜达达,边走边听边瞧,等到方雪瑶一脸担忧地回来时,他已经对事情的大致情况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案情其实很简单,就是住在这个小区里的一个有钱人开车撞伤了嫌犯的女儿,却被认定仅负“道义上的”责任。嫌犯是个普通人,无力负担女儿巨额的抢救费用,所以这才动了铤而走险的念头,挟持了撞人者的老母亲和小女儿,试图获得赔偿金救治女儿。事实就这么简单,却被那些官员和警察弄得复杂起来。最后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哎,李豪那家伙太鲁莽了,如果是经验丰富的郑队在的话,一定不会这样强攻的。这样强攻很难保证人质的安全的。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之前的刺激,才这样偏激的。如果真出了事的话,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李叔和阿姨。”方雪瑶苦恼地自言自语道。
索降的两个特警队员已经向外猛地荡开,然后用靴子后根特制突出的撞击刺狠狠地向窗户上的钢化玻璃去,同时对面楼底瞄准了半天的狙击手开枪压制嫌犯,楼房内破门和破墙行动也一同进行。一阵轰然的巨响过后,枪声大作,然后一切归于沉寂。
楼下呆在警戒线外的群众都屏住了呼呼,紧张地盯着楼道出口。
“出来了,出来了,人质安全地救出来了!”当人们看到安然无恙、仅仅是神情仍有些恍惚的祖孙俩在特警的拥促下走出楼道时,不由地发出由衷的欢呼声。手机拍摄的闪光灯闪个不停,将那些成功的特警烘衬得像电视明星似的。
只不过令他们奇怪的是,人质安然无恙地走出后,一个戴着头套的男子也被特警们给推搡着走出了楼道。
“咦,那人是谁?是那罪犯吗?”有眼尖的群众立即发问道。
“不可能吧?刚那么大的动静,这家伙居然身上一点伤都没有?”有人持不同的意见。
“就是,那些特警枪里该不会都是橡皮子弹吧?”也有人猜测道。
“橡皮子弹?这难道是演习不成?合着我们这么激动,只是被爱国教育了一把啊?”有习惯阴谋论者已经脑被出了一个阴谋的轮廓。
走在前面接受人群欢呼崇拜目光的李豪也听到了类似的言论,他本来志得意满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不怎么好起来。不过面对这样的置疑他却无法当面澄清反驳,因为他不能对那些置疑的群众说:“这不是什么该死的演习,我们枪里装得也不是什么该死的子弹,而是真正的能打死人的真子弹。至于我们开了那么多枪,为什么这家伙会一点事都没有,我他妈也不知道!”是的,他不能这样为自己和自己的队员们辩解。
在里面时他已经问过那将手里的枪扔得远远的,自己却躲在沙发后墙角的嫌犯怎么能提前预见他们的突击,并躲在是绝对射击死解的那个角落的,不过对方也只是一脸的懵懂,什么都没说。
“不管怎么说,我救出了人质,还抓住了嫌犯,功劳已经实实在在地到手了!真遗憾雪瑶不能亲眼看现我的雄姿,不过她在电视上也一定会看到我成功的画面的,所以我一定要表现的够酷,够帅!”作为这次行动的实际负责人,李豪告诫自己道,所以他很快便调整了心情,脸上的烦躁消失了,再次恢复了刚毅、沉稳、够酷的表情,引得那些年轻的女孩们叫得更欢了。
“雪瑶,她竟然也在!太好了!”猛然间他的目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刻激动起来。虽然上次方雪瑶当众将他击败让他很是难堪,但一起长大这么多年,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对她的爱恋却是分毫未减。他正要整整衣领走过去,却发现她却向人群外走去,最后站在了那个可恶的男人身边,两人有说有笑,转身离开了。
或许是他冒火的眼神太炙热,正要转身离去的两人似乎不经意地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很快便转过身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可恶!”他狠狠地握紧了拳头。
“嘿,队长,别这样,这么多人看着呢。”知道内情的兄弟有人提醒他道。他深呼吸了口气,调整了下脸上僵硬的肌肉,强迫自己将骇人的目光从离去的那两人身上移开,再次用最好的状态去面对欢呼着的人群了。
“你做了什么?”两人上到车上,方雪瑶突然问道。
“什么?”段明辉边系安全带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是说你刚才做了什么?我有直觉,你一定做了什么。”方雪瑶语气坚定道。
“你也看到了,我一直都在楼下看热闹呢,怎么可能做了什么?”段明辉不承认道。
“不,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一定做了什么,只不过我没发现罢了。”方雪瑶摇摇头,坚信自己的直觉。
“好吧,就算我做了什么,但也肯定不是坏事,不是吗?你看闹了那么大动静,开了那么多枪,却一个受伤的人都没有,难道还不算好事吗?”段明辉摊摊手道,脸上露着轻松的表情。
“你说的对,没人受伤,这确实是件好事。陈姐跟我说了,那嫌犯很可能还是受害者,不过这事,我们警察说了不算,一切得看法官怎么说。”方雪瑶发到车子,继续向城外走去。
“我们这是去哪?”段明辉问道。
“省城,组织总部。”方雪瑶简洁明了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