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辉现在的位置是桃花岛主岛旁边的一无名小岛上。当初他就是在这里用入梦大法从郭靖和老顽童的梦中将《九阴真经》给学到手的。并顺带地将老顽童的七十二路空明拳,左右互搏术,全真教的大部分上乘功法招式都给学了去。不过或许他在招式上确实没天赋,除了那些武学理念外,收获却并大。就是大名鼎鼎的《九阴真经》,他也只将上部的那篇“锻筋易骨篇”给练透了,其他的大都只是粗略地了解了下。现在他内力大成,几近凡人巅峰,又有“六脉神剑”、“降龙十八掌”这样的大杀器,其他的武功却是不怎么放在眼里了。而且始终觉得自己的修行正途应该是修道,武功只不过是最初阶段的护身手段罢了,不值得花费太多的时间精力在上面。
从小岛上下来,来到桃花岛上,转了一大圈,居然没找到任何想找的人,那郭靖、老顽童不见了也罢了,甚至连黄药师、黄蓉父女都不在岛上了。岛上除了一些又聋又哑的仆人外,居然一个正常人都没有。问这些仆人也问不出什么来,他只好悻悻地抢了岛上的船,自个划了向大陆方向行去。
连水性都不会的他自然不会划船,不过修道有成的他倒也不需要真正地动手划,一道疾风符,一道辟水符中矣。只见一条无人操浆的小舟在舟山群岛间的水面上急速而行,舟上一人,耸身长立,长风烈烈,衣袖飘飘,那些远处捕鱼的渔人见了无不惊为天人。
段明辉不理这些与世无争的穷苦渔夫,上得岸来,随便找了个武林中人打听了下,却是第二次华山论剑之期已临近了。
“原来射雕时间线都快走完了!算来射雕世界是自己第一个经历的完整世界,却几乎对整个剧情没产生一丁点的影响,说起来还真有点遗憾!要不这第二次华山论剑自己掺和上一脚,也算在这个世界露个脸?”他暗暗想道。想想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关心的人和事,干脆就去华山上瞧瞧吧。
他闲庭信步,不慌不忙地向华山方向行去。这一日经过江西南路的上饶,来到一处山梁,长草没膝,甚是荒凉,眼见前面黑压压的一片森林,却在其中突兀地起了一座小层,颇类后世那种林间猎人小屋。走得累了的他正想进去歇息一下,那屋里却突然走出一个青衫女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边给其喂奶,边轻声地哄其不要哭闹。深山密林中竟有如此孤女含辛茹苦地抚养幼儿,却是让他大为惊讶。
“咳咳——”他故意假咳两声,那面带愁容给孩子喂奶的女子这才注意到居然有外人来此,俏脸羞红地急裹胸前的衣衫。好在那来人颇似正人君子,不仅提前出声提醒,还将脸转了过去,并不看自己。她这才羞意稍减,收拾了下心情,低声问道:“阁下何人,意欲何为?”
“姑娘勿忧,我只不过一过路之人,无意经过此处,见这密林中竟有一屋,想来歇歇脚而已。既然此处是姑娘居处,我这就离去。”那人说完便转身而去。
那女子一直紧绷之心稍缓,但仍不敢大意,仍侧耳凝听。果然那人远去的脚步声突然又停住了,迟疑了下,又回转而来,她急奔回屋,将怀里吃过奶后睡着的孩儿放好,提了一柄长剑立在门口,面透坚毅,却是准备如果来人欲行不轨之事,就同其拼命。
那人从荒草中转出,见她如此行径,知道她误会了。虚举双手道:“姑娘不用误会,我只是见姑娘孤儿寡母在此,用度似乎并不宽裕,我这有些银两,于我无用,不如先借于姑娘使用吧。”说着那人将一个鼓囊囊的钱袋丢在地上,再次转身离去了。
那女子不敢大意,侧耳倾听,直到确定那人真的走远了,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近那钱袋,也不用手拿,而是用手里的剑尖将其划破,白花花的,竟真是那几块上好的官银!她仍不放心,想了想,回屋取了瓢水,用水将那银子冲了,无有异样。她仍不用手去拿,而是任由其丢在那草丛之中,径直回屋去了。
第二天,她再来到那放银子后,那银子仍在,上面有蚂蚁虫子的踪迹,她这才确定这银子上真没下迷药、毒药之类的事物,“难道我竟真是碰上了好人了?难道这世上除了我父亲和七公师父、郭靖大哥外,竟还有好人?”她痴痴地想道。
没错,她却正是那可怜的穆念慈。当初她在铁掌峰上失身于杨康,竟然怀孕,只盼回到临安故居,但行到上饶,已然支持不住,在树林中一家无人破屋中住了下来,不久生了一子。她不愿见人,索性便在林中捕猎采果为生,幸喜那孩子聪明伶俐,解了她不少寂寞凄苦。
段明辉并不知道自己无意施舍的对象竟是射雕第一痴情女穆念慈,绕过此地,继续北上。这一日快来到黄河岸边时竟遇到了一个老熟人,当初用毒针将他打伤,差点让他一命呜呼的排帮太上长老周乾!
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报仇,因为现在周乾那老儿的处境实在是太惨了点。他穿着破旧的单衫,光着脚,弓着背,正跟一群流民苦力在给一队金兵官船拉纤!如果不是段明辉是凭气息确定是他的话,光从外表,他却是绝对认不出他的。当初周乾那老儿,身为黄河岸边第二大帮派排帮的太上大长老,出行前呼后涌,衣着光鲜,精神抖擞。而现在却是一头发花白凌乱,身形佝偻羸弱的一糟老头,而且沦落到纤夫苦力的地步。
“嘿,还认得我吗?”段明辉随其行了一路,在中午时分,那船运物资的金国官船终于停靠岸边休整。那些纤夫这才得以休息片刻。段明辉趁机走到正大口吞吃着分到的半块粗粮饼的周乾面前,开口问道。
那周乾老儿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仍在专心地低头跟手里的那半块粗粮饼较劲。那是一种大概是用玉米米糠制成的饼,很干很硬。他含一口水,然后将那饼浸到口中,连浸带咬,半天才能咬下一小块来,然后就泡在口中,等其稍微变软了就一仰脖子将其咽下,然后再吃第二口。许是休息经时间有限,他跟其他人一样,都吃得很慌张。
段明辉皱着眉,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不过声调提高了点。远处一个金兵朝这边看了一眼,但没过来。这时周乾旁边的一个纤夫开口道:“这位爷,你别再问了,他耳朵聋了,你再问他也听不到了。要是惹得了那看守的官兵注意,我们少不得又得挨一顿揍。爷你也是麻烦。”
“你认识他吗?知道他的事吗?”段明辉问开口的纤夫道。
那人摇摇头,“我们这些纤夫都是各地逃难的流民被官府强行抓来做苦役的,大都谁不认识谁的。不过我倒是听看守的官兵说起过他。好像他以前还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后来听说因为官场上的倾轧,受了牵连,这才**没了家财,人也被打废打聋了,给发配成苦力到这儿来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那纤夫说完,咬着自己的饼,走去了远处,不再理会段明辉。
“哎,想你也是一世枭雄,不想临终了却得了这样的结果。看来武功再强,只要不没强到超凡脱俗的地步,还是无力跟国家对抗的呀。虽然当初你差一点弄死了我,但现在你都这么惨了,那就一切都算了吧。你们恩怨一笔勾销,我也不杀你,你还是在此受罪吧。”段明辉感叹道,在那终于忍不住走向过来的金兵赶到前飘然离去。那金兵没抓到他,反倒把怒气发到了离得最近的周乾身上,用鞭子狠狠地抽了他几下,打得他皮开肉绽,痴痴傻傻的他只是紧抓着手里的饼不放,躲都不躲。
远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段明辉长叹一声,将心里有关他的这个结彻底地抹去了。
半个月后,他终于来到了西岳华山。缓步上山,经桃花坪,过希夷匣,登莎梦坪,山道愈行愈险,上西玄门时已须援铁索而登,段明辉一身上乘轻功,自是顷刻即上。又行七里而至青坪,坪尽,山石如削,北壁下大石当路。上书三个大字“回心石”。远处远远望见一个小小石亭,想来就是当年与希夷先生与宋太祖奕棋赌华山的赌棋亭了。复步上前,再过千尺峡、百尺峡,行人须侧身而过,正是华山奇险之处。普通人至此必心胆俱寒,小心复小心。段明辉却是不畏,速度不减,继续快速向上攀爬。却是他自忖有念动力护身,即使失足也可短暂凌空,自然肆无忌惮。未用太长时间,他已上得山顶。
不过麻烦的却是,他却找不到华山论剑的地方。原著里也没写清,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找。算算日子,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华山论剑的日子了,再一个个将华山的五峰都找一遍,怕是时间来不及了。如果是夜间还好,他大可阴神出窍,将华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轻易地搜个不遍,不信找不到,但现在却是白天了。他的阴神修为到还远未到日游地步,此法只得作罢。
“怎么办呢?”他眉头紧皱,突然心中一动,有了主意。走到山峰最高后,仰天长啸,啸声激烈,高昂入云,瞬间便笼罩了附近几座峰头。
他使出的却正是逍遥派的绝技“传音搜魂大法”,是他当初救治无崖子后收取的诊金之一,今天这种情况却是正好派上了用场。
“在那里!”回声定位,他却是在一瞬间就找到正激烈打斗着的众人。却是在相邻的一处侧峰顶。他干脆也不下山绕道,直接从山顶坐下,乘风而行,径直朝侧下方的那战场处凌空虚渡,从天而降,落入了战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