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黄昏冷如苏,昆市某公园内,草木皆新,游鱼嬉戏成群;游玩者,老、少皆有,稀稀疏疏来回不绝。
公园山顶石台之上,两个少年正在此间吞云吐雾,而这两人正是田真和吴懈。之前才打完架的他们,此时却不见他们脸上有任何疑恐之情。
两人认识才几个小时,虽然一起经历过打架这件事情,可是毕竟还有些生疏。倒是杨云天这小子闲不住嘴,明显一个见人就熟,也就是人脉特别好,三句两句就能够搭上别人成为朋友。
“老陈!说来咋俩还真是有缘呐!”杨云天嬉笑着脸,一边云吞日月一边对田真说。
“老陈你看,我才刚到这个学校就认识了你,还一起翘课,一起跑路,一起抽烟,一起游泳,一起干架。缘分呐,你说对吧!”
陈北真坐在杨云天的旁边,也是吞云吐雾,听到杨云天这么说,陈北真真笑了笑说道:“你还别说,咋俩的确是够有缘分的。说实话啊!我从来到这个学校这么久,还没有像今天一样轻松过呢!我也不知道咋滴,就感觉跟你小子特别合的来,要是换做平时,我那来这么多话啊!”
“唉!人嘛,活着就该乐乐的滴!一天板着个脸给谁看啊?管他娘的什么事滴,天塌下来又怎么样,你还是不得要活下去嘛,你说咋说的对不对?”
“没想到你小子还这么能够人生感言,想必也是吃过不少苦头的吧?”
“唉!苦头算个屁啊!细算哥这一生的事迹,零岁,从娘胎里蹦出来,五岁,老娘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七岁,老爹讨了个后妈给我;九半岁,老爹荣登西天极乐世界;此后,后妈霸我房屋夺我钱,随时随地都想着把我给赶出来。要不是我老爹聪明,临死前把房产证塞给了我,我现在都不知道在那里饿死了。家里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富裕,那点破房子可是我老爹生前拼命苦来的,我那会肯交给这个后妈。此后上学等一系列需要用钱的时候,我那后妈都是把大部分的钱的给了他带来那个女儿,我呢!这时候就得自己想办法了。趁着假期的时候,我就会出去到处打杂工,发传单、擦车、擦皮鞋、洗碗等等我都干过。这就是我杨云天的光辉历史了!”
杨云天说这些的时候,脸上还是嬉皮笑脸着,但是与他同样从小受苦的陈北真自然知道,此时杨云天的心理一定不好受。
气氛沉寂了一会,杨云天就笑着问田真说:“老陈,这些不开心的事情,管他个毛线,最主要的是现在开心就成。老陈,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没有?你不会告诉我说你还要回学校读书吧?我倒是领教到了你们学校里的高招,与其这样,倒不如就出去继续打我的工,赚够了钱,在讨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眉,就这样了此残生。”
“不说我说你啊杨云天,说的那么凄凉,还了此残生呢?想的倒是挺美的。”
“唉我说,这叫有目标的奋斗。等我苦够了钱,就先搞一栋房子,然后在弄十个八个美眉和我一起住,这可是我的终极目标啊!”杨云天激扬的说完这些后,忽然一转语气说道:“哎好吧!先别说我,你呢?你还要回去学校?”
“不回去能干嘛?读完今年,明年学校就分配工作了,再怎么说也不能半途而废吧!”
“唉你就不担心那些够娘养的在欺负你?”
“担心有什么屁用,还不得照样过。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还忍不了这最后一年吗?难道出去打啊?”
“唉你说的对啊!我们可以出去混啊!要不咋两就出去混,得不到天下至少也能够在昆明这里闯出点名堂来,到时候还怕谁欺负咋们啊!”
陈北真听完一声冷笑后说道:“我答应过我妈,不在跟别人打架的。”
陈北真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三角形的护身符,一边看着一边很感慨的说道:“如果不是今天豪哥说话那么难听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动手的。”
杨云天忽然将烟头猛地捏在地上站起来对陈北真说:
“唉我说你是不是脑子进水啦?你妈叫你不要打架,可没说叫你就一辈子挨人揍啊!唉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让那些曾经欺负过我们的人付出点代价吗?还是你就想一辈子让人把你踩到脚下?欺负,践踏!”
陈北真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望着手中的那个护身符,心中好似有了一丝什么想法。而杨云天则是接着口若悬河的说了下去:
“唉你不说打的话我还真没有想过出去混这条路子,如今这个世道上,弱肉强食,你我都是从小吃过苦受过难的,思想觉悟应该要比同龄人成熟,但是我怎么就觉得你转不过弯来呢?唉你想一下啊,要是咋两出去混的话,不说别的,就凭咋两这点力气和身手,几年之后我还真就不信默默无闻垒!”
“唉你想一下,你小时候别人怎么侮辱你的,是不是说你有娘生没爹教,侮辱你是野孩子之类的,我也是一样啊!我也是从小就没了父母的,这些苦头,咋两可都是心知肚明的啊!你说那些看不起我们,侮辱我们,践踏我们,欺负我们的那些人有什么鸟资格这样对我们。唉你在想想,我们是不是应该让他们付出点代价呢?”
陈北真看着手中的护身符愣了良久,良久之后,陈北真忽然站了起来欲想走下山,刚在了两步,就背对着面对杨云天说道:
“能够认识你我很高兴,你说的也对,这些事情我从小就经历过;但是我不会跟你出去混的。还记得我跟你讲的那个故事吗?那个小男孩的父亲就是被那些小混混砍死的,难道你想要我成为一个跟害死我父亲一样的小混混不成?”
陈北真说完就朝小山下走去,杨云天气得在后面直捏汗,自言自语的说:“唉这小子的脑袋瓜子是不是进水了,怎么就反应不过来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