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对于我爷爷的这些事迹,我是很早就忘记了的。就像是这段记忆,“突”的一下子就不见了。
可当张小巧让我想起我们村的那些怪事后,关于我爷爷的这件事情,又“突”的一下子,让我想了起来。
最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张小巧接着,居然掏出了一个本子递给我,我一看,像是一本笔记本。
番开后,里面的东西更是让我迷糊,因为着笔记,居然是我老爹的……
整理如下:
某天(笔记本上的日期不知为何,被涂抹了!),王麻子忽然来信告诉我老爹,说陕西来了一批烫贝头。如果想抓个龙首的话,就让我老爹赶快去和他会见。
我老爹当时很疑惑,因为通常都是王麻子从土夫手里取贝头,然后转手给我老爹,王麻子再从中抽成。虽说我老爹和王麻子有生意上的来往,但是交情不太深;而且我老爹很少和他们这群土夫子打交道。所以像这种直接招呼客主拿货头的事,可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但一听是批烫贝头,我老爹二话不说就连夜赶往了陕西。
烫贝头是道上黑话,意思是刚出土急等出手的宝贝。我想一定是这群土夫子倒了个大斗,一时间周转不出去,所以才直接招呼客主取货头。而我老爹,应该就是这些客主的其中之一。
果不其然,我老爹第二天夜里见到王麻子的时候,这小子貌似忙得不可开交;只是随便和我老爹打了个照面,然后便叫人把我老爹领到了一个小黑屋里。
我老爹进去一看,丫的吓他一跳。屋子里黑压压一大群人,有穿西装打领带的,也有带草帽穿破鞋的等等。经过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群人,也是从各地赶过来取货头的。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老爹可算是清楚明白了,十成是这群土夫子搞了个大斗;不然不会召集那么多人来吃鳖(分赃)。
而且他们期间还搞了很多次清查,主要是害怕来的人当中夹了棍条(警察)。
一直等了四个多小时后,王麻子终于出现了……
看着他那张满是麻子的脸,我老爹极其不自在。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好比一个人戴了个面具;他能窥视到你,而你对他仅剩的却只有看不穿和猜不透。
我老爹的笔记上还记载说,王麻子以前并非天生麻子脸,而是有一次倒了个邪斗造成的。
据闻王麻子入行的第二年开春,他师傅便带着他进了个商周时期的古墓。经过一番波折后,他师傅便带着他直捣黄龙,很快就找到了主棺。
可是这棺椁奇了怪了,你能看到棺椁安安稳稳的躺在石台上,但你就是摸不着碰不到。
这种摸不着碰不到,并非因为距离或者其他阻碍上的问题;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碰不到和摸不着。它就像个投影一样,你能看到确确实实的画面,但你就是抓不住它。
虽然我在这里形容起来看似容易,但是王麻子倒这棺椁却远不止这么简单。因为这棺椁不是被投影出来的影像,而是一个真正碰触不到却看得见的东西。但具体邪门到什么地步,我想就只有王麻子和他师傅清楚了。
不知这师徒二人后来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总之这棺椁啊,还是被王麻子他师傅给破了结。
笔记里记载说,道上的朋友都说王麻子师徒,倒的是一个十层棺。而这十层棺可不得了,概念可都不一般。
通常普通的死人下葬,用的不过一层棺椁。便是那皇室贵族,最多也不会超过三层棺椁。
而且这棺椁除了防止尸体腐烂外,还另有一番说法,那就是镇住死者的怨气。棺椁层次数越多,说明这棺椁主人的怨气越深。由此对比,还真不敢想象这十层棺椁里的主,究竟会是个什么来头。
王麻子师徒二人又费了几天劲,终于开到了最后一层棺椁——水晶棺。
可就在王麻子和他师傅打开这个水晶棺时,二人直接被吓了个半死。因为这水晶棺里装的不是人,而是一条通身赤红的大蟒蛇。
我嘞个乖乖,感情这墓的修建,就是为了埋这么一条怪蛇?
后来的事就没人知道了,不过大家都猜测说,王麻子之所以会变成麻子脸,八九不离十是被水晶棺里那条怪蛇给弄的。
而王麻子进屋后,先是和我老爹一番嘘寒问暖,然后便开始盘贝头。
盘贝头也有一桩门道,分别于大盘贝和小盘贝。大盘贝有点像拍卖,成百上千的人坐在一起盘一件或几件宝贝,然后价高者得。
小盘贝就不一样了,恰恰相反是成千上万的宝贝摆在你面前让你一个人挑。挑好之后只要价钱公道,立马就可以带走。
王麻子这次就给我们来了个小盘贝,他先是让大鳖头去选货,然后再让小鳖头去挑。至于什么是鳖头呢?这说来我可就生气了,因为这大鳖头就是那些和王麻子生意来往频繁,家大业大的大主。而小鳖头呢,就像是小罗罗了!所以,我老爹竟然被王麻子,排到了最后挑贝头!
这把我老爹给气的!
但一看对方人多势众,我老爹也只好忍了,毕竟还在人家地盘上。再一想来都来了,也不能空着手回去!
于是跟着王麻子,我老爹又来到了一间屋子里,这小子白了我一眼说:“陈爷,别说兄弟我不照顾你。这趟斗好东西可不少,虽然被大鳖头们挑走了不少,可是这好东西还有得是嘞!”
说着,王麻子顺手就扯开了一块黑布。结果我老爹打眼一看,发现全都是次品货。
但是我老爹猫下腰仔细一看,顿时留惊诧了!虽然都是次品货,但居然全都是商周时期的宝贝。就是随便带一个回去,也确实可以赚上一笔。
就这样,挑来挑去大约挑了十多件玩物,我老爹起身就像走。
但让我老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墙角边一个不起眼的青铜鼎,忽然吸引了他的目光。
这青铜鼎十分特别,通常青铜鼎都是三足两耳或者四足两耳等;可是我老爹眼前这青铜鼎,却是四足四耳两眼。
不仅如此,这青铜鼎四周居然被一条条小蛇围绕。而且奇怪的是,每条蛇在旋绕一圈之后,都用嘴巴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形成自我吞食状态,也即是衔尾蛇!
我老爹当时并没有多过留意,只是觉得这衔尾蛇铜鼎特别奇怪有个性,便捎带着走了。
第二天,我老爹就带着从王麻子手里掏来的贝头回了老家。可就在我老爹整理这批贝头时,我老爹居然发现这个衔尾蛇铜鼎,不仅仅是一个青铜鼎,而更像是一个匣子,一个装了东西的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