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身盔甲,如同我之前看到的那些阴兵。静静的躺在青铜棺材里,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古井无波般,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甚至就连他的呼吸,我都能听见。
当我看到如此一幕的时候,我已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或者说,该是一个什么心情。
如果换做是在别的地方,我大可还会以为这只是一个巧合,一个万中独一的巧合。可此时此刻,我却完全不相信这会是一个巧合。因为,我这是在一个墓里。
而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我曾经做过几百个,乃至上万个推演和猜测。可惜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无所知。
因为在我的记忆里,出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断层。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遇到了些什么,发生了什么!它们就像是瓶子里的水,被人给抽走了一样。
如果再把记忆形容成一条河上的一座桥,那么我这条记忆长河上的桥梁,已断!只留下了两个不相交的点,没有任何联系。
还记得我再一次有记忆的时候,我和周瞎子还有小铃铛王麻水三人,都躺在阿里木大叔的毛驴车上。而且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甚至就连一点疲累的感觉都没有。
阿里木大叔说,他是在草原下面那条河里发现我们的。说我们溺了水,被水给闷晕了头。好在及时发现,不然我们三个就没命了!
我那个时候是懵叉的,完全搞不清楚这究竟是一个什么状况。尤其是当我询问周瞎子和小铃铛王麻水的时候,他们给我的回答,更是让我为之百思不得其解。
从他们两个人对我的诉说中,我能找到唯一对得上号的事情,就是花爷李来找我们帮忙。但也就是从这以后,我和他们的记忆就形成了两个版本。
他们那个版本,是说我们因为蟒爷和青姐他们一事的缘故,所以并没有答应花爷李。在处理完那些离奇死掉的羊之后,我们就回到了部落,继续愉快的生活着。
至于我们会掉下在那条河里,他们则说是在牧羊的时候,因贪玩打闹而落的水。
而对于他们说的这些,我到现在都不敢完全相信。因为我在这里边还发现了一个蹊跷,那就是我们给新疆牧民们下泻魂草一事。
无论是从下泻魂草的日期,还是从迹象上来说,都与我记忆中离开的日期,完全吻合,没有一丝纰漏。
但无可厚非的是,这件事情就如同一个问号一般,悄无声息的就被快速翻了过去。还不等我们三个人弄得一个清楚,就莫名其妙的被部队给调走了。
我和周瞎子被调到了一起,小铃铛王麻水却不知去向。我曾试图想要调查,可不管我怎么样去做,最终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最为奇怪的一件事情,是在一九九五年中月,因为周瞎子无缘无故就被部队给退了伍。没有任何的征兆,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完全措手不及,没有半点头绪。
所以几年时间里,我和周瞎子之间也没有任何的联系。包括小铃铛王麻水,也不毫无音讯。
等再一次相见的时候,就到了二零零零年。而接着的事情,就是我和周瞎子,跟着苏夫子Alice去了那个阴棺鬼楼。
直到我和周瞎子现在,看着我手中的这把红苗刀。
“老陈,这……怎么可能?这刀上怎么会刻着……”
当周瞎子看到这柄红苗刀上面的那三个字时,瞬间就被惊的是膛目结舌。我也如同他一样,久久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因为我现在手中这把红苗刀上面刻着的,正是“李探花”三个大字!
“你大爷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眉头一皱,我和周瞎子就点燃了烟,愣在阴阳店了,你看我我看你的,对着这把红苗刀发呆。
过了好久之后,周瞎子这货才捏灭手中香烟,开口打破了这时候的宁静。
“老陈,你说我们当年这脑袋瓜子……是不是被花爷李给动了手术?”
“手术?你大爷的瞎子,你这什么形容词?我怎么听起来瘆得慌?”虽然我嘴巴上是这么说,但我心里,却还是默默同意了周瞎子的这个说法。
记得在那口青铜棺材打开之前,我好像在墙壁上看到了一段非常玄乎的话。即使不知真假,可我和周瞎子所能想到,或者是能把这整件事情相连在一起的,就只有这么一个解释。
“老陈,那你说这把红苗刀上面,为什么会刻着李探花这三个大字啊?难不成这刀,真是花爷李的?”周瞎子说着,就从我手里接过了这把红苗刀,琢磨了起来。
我心知周瞎子这货是在明知故问,答案也不言而喻。毕竟“李探花”这三个字,并非寻常的称号。
“瞎子,我现在关心的问题,是这把红苗刀,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座鬼楼里?”
似幻似真间,我突然想起了这座鬼楼里的那口红棺材,还有在最后一刻,从这口红棺材里爬出来的那个人!
“老陈,如果这红苗刀真是花爷李的,那不就说明花爷李到过这座鬼楼吗?”难得周瞎子这货,愿意不嫌麻烦的帮我分析分析。
“还有老陈,花爷李当年不是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吗?瞎子爷我想啊,一定是他给我们动完手术之后,到过这个鬼楼里!”
周瞎子这货的分析不无道理,因为如此一来,我甚至可以把那封来自某某某的信件,也给一并解释清楚。如若我和周瞎子的猜测不假,那么这封信,定是花爷李写给我们的。
虽然小铃铛王麻水也有可能性,但是我和周瞎子瞬间就一致否决掉了。因为小铃铛这丫的,不会直呼我的名字,还有瞎子!
“老陈,那你说花爷李,他为什么要到这座鬼楼里面啊?”周瞎子这时候又点燃了两支烟,然后递给了我一支。
“我怎么知道?”转过头,我若有所思一边想,一边说道:“倒是我想来想去,好像觉得这所有的事情,都跟我看见的那七十一口青铜悬棺有关系!”
“这又是为什么啊老陈?”
“因为那里面的青铜棺材,应该是有七十二口才对劲!可少了的那一口,又会去哪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