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人?”当即我就和周瞎子两眼一对,懵了!
不过,这也是我和周瞎子第一次听到鬼人这两个字。只是那个时候,我们对其中的门道,还全然不知。我当时也问过小铃铛王麻水,说这鬼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结果他就说了一句:“鬼人,就是端着阳间饭碗,吃着阴间米粮的人!”
我和周瞎子,本还想继续从他那里刨根问底,寻个究竟的。可是小铃铛王麻水这丫的,竟然说他自己也不清楚。所以这样一来,我们这心里呐,就莫名其妙产生了一股异常强烈的好奇心。一天弄不明,就总觉得不舒服,堵得慌!
于是几天之后,周瞎子趁着小铃铛不在的时候,就把我拉到一旁和我说:“老陈,要不咱俩去偷偷瞧一瞧?看看小铃铛说的那些个鬼人,究竟长什么样?”
周瞎子这番话,可算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因为,年少不止有轻狂,还有好奇同在。所以他才这么一说,我就立马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只是,小铃铛既然把那里说的这么神秘,那么我和周瞎子要想进去瞅瞅,恐怕没有这般容易。所以之后,我们就特地留意了一下子,看看这些饭菜是怎么送过去的,还有这其中,有没有其他什么门道之类的?
果不其然,经过我和周瞎子一番捣鼓,还真发现了要想送饭菜到那山里头,真不是那么容易饿一件事!
“瞎子,我们先打量几天再说!”
敲定后,我们发现每天送饭菜去那里边的人,都是固定的同一个。这人是个新疆牧民,我们都叫他阿里木大叔。记得当初我们来这炊事班,就是他给我们张罗打点的!阿里木大叔会把我们做好的饭菜,全部放在一张毛驴车上拉着去。
只是那山外边有个哨岗,所以需要对口号。每次阿里木大叔一去,上头的人就会高喊一句说:“新中国成立了!”
然后阿里木就得说一句:“毛主席万岁!”
一日两回送饭菜,从无例外。也只有口号对上了,那些守卫士兵才会把阿里木大叔给放进去。
所以在我和周瞎子这货的几番跟踪下,这其中的门门道道,自然就被我们摸了个清楚。
只不过那时候我们也知道,如果我和周瞎子去求阿里木大叔带我们进去,那他是一定不会同意的!
故而周瞎子这货就想了一个办法,说:“老陈,我们就在阿里木大叔饭菜里搞点名堂,只要让阿里木大叔去不了,那我们不就可以代替他老人家去送了吗?”
本来我是坚决不同意这个办法的,毕竟阿里木大叔都已经五十好几了,我们要在折腾他,那可就担心他这身体受不了了!
可是周瞎子这货,突然朝我奸笑了几声就说:“没事的老陈,这新疆大草原上有一种草,叫做‘泻魂草’。我从小铃铛那里搞来的,他说这泻魂草就像巴豆一样,只要碾成粉末吃下那么一点,就会立马闹肚子!但是,绝对不会影响什么身体的!反而还能通通肠胃,消化消化!”
故而在几番确认之下,我就同意了周瞎子的这个办法。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周瞎子这货居然让我去给阿里木大叔下泻魂草。说:“老陈,这办法可就是我出的勒!所以这坏事呀,就交给你来做吧!再说了这革命工作,可是不分阶级的,还要做到绝对的公平嘛!嘿嘿!”
“你大爷的瞎子!”
商谈无果之后,由周瞎子这货给我放哨,而我就带着这泻魂草,悄悄来到了阿里木大叔的食物前。
原本在干这坏事之前,周瞎子就曾提醒过我,说:“这泻魂草的劲很猛,老陈你进去后不能放太多,一点点就足够了”
可就在我小心翼翼打开包扎纸,准备把这泻魂草的粉末,给放到阿里木大叔的食物里头时。这天杀的周瞎子,突然站在外面冲我一惊一乍的吼了一句:“老陈有人来啦!你丫快跑!”
结果他这么一吼,坏事了!因为我那小手突然一抖,然后我手里的那些泻魂草就咕噜一下子,全部撒在了阿里木大叔的饭菜里头!
“你大爷的周瞎子,这下可要闯祸了!”
可还没等我来得及处理,我就看见阿里木大叔即将走了进来。所以我骂了那么一句,两脚一蹬,然后就从帐篷后头跑了出来。
不过祸归祸,话还是得分两头来说。所以我带着那十分忐忑的心情,就和周瞎子拉着那装满饭菜的毛驴车,驶向了那座大山里头。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们离那个哨岗是越来越近。可就这时候,小铃铛王麻水突然猛地从一旁草地里蹦了出来,看着我们就笑道说:“我就知道瞎子哥跟我要泻魂草,准没什么好事!还有你小七哥,居然干坏事也不叫我小铃铛,还拿不拿我当兄弟啦?”
我和周瞎子一懵眼,心想小铃铛王麻水怎么会出现在这呢?这不乱事情吗?
可我和周瞎子都还没开口,小铃铛就接着说:“你们俩这什么表情?我这不也是想进去看看那些鬼人吗?再说了,这桃园三结义里头,怎么能少了我小铃铛呢?我还指望着瞎子哥,给我搞个白素贞回来勒!”
看着小铃铛那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我心里一软,就同意了让他跟着我和周瞎子,一起进去瞧瞧那些鬼人。
来到哨岗处,那士兵一看是我们仨人,却也只是皱了皱眉头愣了愣,然后张口就喊道:“新中国成立了!”
我们也没敢多做迟疑,立马就回口哨说:“毛主席万岁!”
就这样有惊无险之下,我们仨人就过了哨岗。然后顺着一条泥石路,就拉着小毛驴车走进了那座山里。
那条泥石路是被修建好的,刚好够两辆大军车来回通过。路两边的山体一开始是很矮,不过越往里走,就越来越高。到了后来,完全就是被机械挖掘出来的。
走了差不多有个十来分钟的时候,我们终于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场地,就像四个足球场合在一起一样。四周也都有铁栏子,不过我估计那应该带着电。
在这铁栏子外边高处有几条小道,上面稀稀疏疏站着些人,也不多,就只看到有五六个人。但实际有多少,我就不得而知了。
接着再往场地中央一瞧,顿然发现一群服装各异的人,居然他丫的正坐在里头搓着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