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翻下墙,看见黑犬举枪对准了小松鼠……
砰!
“小雪——”
白狐扑向黑犬。
黑犬当着白狐的面杀了小松鼠。
小松鼠死了第二次。
白狐眼睁睁看着小松鼠的身体缓缓倒下……
“你杀了她!”
白狐抓住黑犬的衣领,声音高昂:“你为什幺要杀了她!”
“……她必须死。”黑犬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要让自己太激动,他感觉到下面的液体正在涌出。
“你再说一遍!”白狐忽然觉得黑犬看起来好陌生,“她是小雪啊!你的好友!你居然要她死?”
“她不死!现在死的就是我!”黑犬高声反驳。
“黑犬——”
白狐浑身爆发出alpha的信息素,无形的威压直逼得四周beta纷纷逃散。
离得太近的beta口吐白沫直接倒在地上。
白狐从小就要学会忍耐。
在周围同龄人学习如何释放威压的时候,他只能学习如何收敛自己的威压。
因为他的天赋太过出众,一旦进入分化期,信息素里的威压会使得他无法正常上学生活。虽然偶尔会有无意识的流露,但大部分会好好的收起自己的威压,以免伤害他人。
处在威压中心的人,会承受极大的痛苦,所以一旦开战,只有强者能够存活并战斗。
白狐释放了威压,铁了心要惩罚黑犬。
“唔……咳咳……白狐……”
小松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狐惊讶,转头看见地上的人捂着心口坐起来:“你还活着……”
黑犬的衣领被松开,白狐转身去看小松鼠的情况。
黑犬的下体不断涌出液体,胃部剧烈疼痛,涌动不止,他能感觉到孩子想要出来……但由于威压,加上身体虚弱,使不出力气。
他只能听见自己微弱地呼唤着:“白狐……白狐……”
好冷啊……
黑犬察觉到体温正在下降。
听说液体流出人体时候,会把一部分体温带走,他是不是出血了呢?
好冷啊……
白狐……
看看我啊……
我好像出血了啊……
一瞬间黑犬想到了死。
好孤独。
不知道为什幺,忽然想起去医院检查身体的那一天,他坐在冰冷的凳子上等待结果,周围是对对夫妻或者是一大家子,说说笑笑,气氛温馨。
而自己只是望着空气发呆。
那时候他打算打掉孩子的。
如果当时没有靠近弓道场就好了。
他可以作为朋友守护白狐一生,就这样不越过那条朋友的界线,也就不会感觉到孤独了。
人啊,一开始也只是想要一点点而已,后来变得贪得无厌,渐渐全部都想要了。
如果他们只是朋友的话,自己就不会感到孤独寂寞了吧。
……
^看 就来白狐,如果不能得到你的全部。
我想死掉。
“对不起……白狐,也是我不好,不该出现在你们中间。”小松鼠低头咳嗽,声音沙哑,“你别怪他。”
“小雪,你身体真的没问题吧……”
“没事……我的存在是不是很碍事?”
“你别这幺想,你能平安无事是他的心愿,真的,他只是有些冲动……”
小松鼠眼眶里的泪水几乎要溢出来:“那也是你的心愿吗……”
“当然……”
“我希望能生下你的孩子,与你一起生活……这就是我的愿望,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
白狐没有说话。
这异样的沉默让小松鼠不安地抬头看白狐。
白狐一瞬间察觉到自己已经完全没有这种想法。
以前白狐是喜欢小松鼠的,他也曾经想过会和她结婚生子,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但那种感受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明明才过了一年不到,他以为他会想念小松鼠很久,事实上最近满脑子都是黑犬的事情。
少年时代的爱恋遥远而模糊,仿佛离开手心的气球,飘向天际,自己只是遥望着,觉得脖子很累,低下头,望着前路,再也不去寻找。
世界那幺大,活着的人不能因为死人停滞不前,所以黑犬牵起了他的手。
黑犬拉着他离开弓道场,告诉他要继续经营三狐会。
黑犬告诉他要好好活着,好好活下去。
他觉得自己比同龄人成熟,无论任何事都可以完美的处理,就连那些三狐会里反对他当老大的老东西,他只要花点时间就能解决。
对待感情方面,他也能游刃有余,只要宠着小松鼠就好了,只要保护小松鼠就好了,以往他都是这样想的,他从来不怀疑自己的做法。
所谓的爱,不就是每天想着让对方开心吗?
每天买很多礼物送给对方,每天和对方聊天时想着能让对方开怀的说辞,每天说着“爱”与“永远”之类的誓言。
不是小松鼠也可能是其他人,只是小松鼠恰好是身边最亲密的omega罢了。
如果让白狐对着其他不同的人说一样的话,做一样的事,白狐也能说到做到。
那究竟有什幺意义呢?
人为什幺会想着某人是唯一不可替代的呢?
白狐认为花时间思考这些毫无意义,还不如多看几份文件来得实在。
他被黑犬所拯救,黑犬提醒着他不能忘记自己的理想,要好好前进。
在与黑犬同居的时候,他想着,他能对小松鼠那样好,也能对黑犬一样好,所谓的爱,不就是这样轻松简单的事情吗,只要想着每天让对方怎幺高兴就好了。
但是黑犬不是那种送礼物就会很高兴的类型,他更希望白狐他自己能够开心,留下胎儿也好,承受白狐他自己的发情期那些的激烈性爱也好,都是为了白狐。
孕吐时候,黑犬吐得昏天地暗,白狐拍着黑犬的背,心疼不已,黑犬为了不让白狐担心,说着比起三狐会的刑罚这算不了什幺之类的话。
黑犬是个老大粗,却在白狐的事情上十分细心,常常比白狐还着急白狐的事情。酒会上白狐因为应酬经常喝得脸红,虽然脸是红的,但是并没有醉,黑犬扶着他回到车里,就算白狐拒绝黑犬也不会放手。
白狐不是轻浮公子哥,却也不是什幺笨嘴拙舌的呆头鹅。
除了接吻技术很好,舔起菊穴或是肉棒都很厉害,还常常说着我爱你,亲一口之类的话。
在床上也毫不吝啬,一边晃动腰部一边喘着气,夸赞着你真的好棒之类的话,还会故意停下抽插或堵住黑犬的马眼,逼问黑犬那里舒不舒服,想不想要。
黑犬跟白狐一对上,简直一败涂地,只能脸红着不敢看白狐,手臂捂着脸或是嘴上结结巴巴,身体止不住颤抖不已,眼睛情不自禁流下欢愉的泪水。
“我爱你,我爱你。”白狐低喃,亲吻着黑犬的嘴唇,在黑犬体内射出舒爽的白浊。
黑犬只能支支吾吾,张开大腿,被操得泣不成声,身体酸软,无法回答。
我爱你。
对白狐来说,这句话轻而易举就可以脱口而出,而黑犬却没有说过这句话。
黑犬爱白狐吗?
答案显而易见。
在白狐体内燥热的夜晚,黑犬睡在白狐身边,受其影响,脸颊发红,身体发热,但是白狐没有察觉到是自己进入了发情期。
这样突然醒来,发现还是深沉的黑夜,口渴难耐,只好起身去喝杯水,但燥热依旧没有减少。
他躺在床上失眠,夜晚是如此安静,枕边人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得清楚,牵扯着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率。
他看见黑犬蜷缩在他身旁,散发着温热的体温。借着微光,他看见黑犬的发丝垂了下来,虽然形容起来有点不合适,但粗眉凶脸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可爱。
白狐忍不住亲了亲黑犬,产生了要是永远停留在此刻就好了的想法。
但黑犬很快就呻吟着醒来,散发出诱人的气息,提醒着白狐,怎幺能停滞不前,他还要和黑犬一起拥有他们的孩子,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他们要走的路还还要走很长很长……
和小松鼠在一起的时候,他是想着只要小松鼠开心就好了的单纯想法,他按照一切满足恋人的要求的态度,来对待问题。
但是和黑犬在一起的时候,他会因为黑犬的忠诚而心痛,那些保护白狐受的伤或是不知是不是因忠诚才产生的爱情,都让他难过受伤。
他也会因为黑犬和他人走得太近而愤怒,甚至想着,你背叛了我,我要杀掉你。
在黑犬身边的时候,产生了完全不一样的态度,如果是小松鼠出轨,白狐完全不会想着要杀了对方,只会想着悲伤或是失落吧。
无法想象黑犬会离开自己身边,他想离开,自己能否做到放手呢?这不关于于三狐会会损失一名大将之类的问题,这关乎于白狐他自己,他甚至都没想过黑犬有一天会远离他身边,黑犬对白狐来说就像调味料里的盐,吃到的时候毫无察觉,往往没吃到的时候才意识到缺少了什幺。
如果自己想要黑犬离开呢?以前他把自己当做会长看待着黑犬这名成员,如果黑犬想要离开,他立马点头同意,还送房子地皮,让黑犬有始有终。
但是现在,在他真正的了解了黑犬之后,再要他赶黑犬离开,与小松鼠在一起,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看见黑犬转身离开时落寞的背影,做不到对着黑犬忍耐的表情说对不起,也做不到午夜醒来时,再也看不见黑犬蜷缩在他身边。
“对不起……我无法扔下他。”
小松鼠脸上流下两行清泪,无语凝噎,双眼瞪大,让人生出害这双眼睛流泪的家伙都是臭虫的罪恶感。
“真的……不行吗……”小松鼠的声音细细小小,卑微地恳求。
“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人,我们都会在你身边照顾你……”
小松鼠低头,任由眼泪掉下来,没有拿手抹掉,抽抽鼻子,点头。
“身体真的没事吗?枪口的位置你再检查一遍……心脏没事,但肺部应该没问题吧……”
白狐说着,忽然发现了小松鼠的西装底下有异样:“你有防弹衣……”
“啊,这个啊……是啊。”小松鼠泪痕还没消失,嘴角却微笑起来。
白狐腹部被什幺硬物抵住了,然后是上膛的声音。
小松鼠藏起来的那只手是机械手,不知什幺时候拿到的枪,也许在大腿绑有一把手枪,用裙子掩盖。
“……”
“举起手,放到后脑勺。”
小松鼠没有受到威压的影响,一副轻轻松松的样子。
“你变成了alpha。”
“嗯,是啊,继续说。”小松鼠笑着点头。
“你是苹果组织里的人……你……就是要杀了我的老板。”
“我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唉,为什幺像你这样的人才会是三狐会的会长呢,我真的不想杀了你啊。”
高跟鞋微微移动,一步步走向黑犬,枪口对准白狐。
黑犬倒在地上,几乎昏厥,从刚才开始就虚弱而有气无力地呼唤白狐的名字,后来不知道在呻吟什幺词,痛苦地捂住腹部,下体不断涌出液体。
“黑犬!”
没想到黑犬的情况已经这幺严重了,白狐一下子慌了神。
万一,黑犬有什幺不测……
“再这样下去,孩子和大人都会死吧……”小松鼠冷酷地望着白狐,“你不是很喜欢黑犬吗?现在他因为你的孩子快要痛苦死掉了哦……”
“求求你……看在黑犬是你从小到大的朋友的份上,让他赶紧去医院吧!”
“你还不明白吗?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我已经不是小雪这种软弱无力的omega了,我是苹果组织里的女王,我现在可以杀了你,然后解决掉黑犬,不过……三狐会定会追杀我到天涯海角,这并非我所愿。”小松鼠为难叹气,“唉,我想要白狐你当我的傀儡,你绝对不会愿意吧……”
“我愿意!我可以把三狐会给你!”
“空口无凭,我有个办法,让你心甘情愿把三狐会给我。”
“……”
“从今以后,黑犬就是我的人质,你懂吧,万一我出了什幺事,黑犬活不下去,你也会生不如死。”
“……”
“但是话是这幺说,他好像快要死了……”小松鼠摇摇头,喃喃自语,“不能死啊,怎幺办呢……如果留下孩子,也可以,毕竟没有了孩子会绝后……”
她灵光一闪道:“这样吧,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选择黑犬活下来,我会让胎儿死在里面,然后取出来。二是进行尸体解剖,取出胎儿,让黑犬死。你选一个吧。”
黑犬痛苦地哀声低哑呻吟,他浑身出了汗,液体流满周围。
白狐好像是哭了,声音颤抖:“求求你,放过他们!你杀了我吧!你要什幺我都给你!”
小松鼠没有说话,望着跪在地上的白狐。
半晌才缓缓开口:“这就是你的回答吗……太令我失望了,你已经输了,有了软肋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谁都不选择的话,我就把他们都杀掉。”
“黑犬!我要黑犬!”
刹那间的高喊,她没有理睬,直接扣下扳机。
砰!
枪声掩盖了一切。
枪口冒出白烟,迷离而飘摇,像是灵魂的形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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