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嗒……滴……滴……啦……啦……啦啦……嗒……
村里的广播喇叭再次响起小女孩的哼唱声,伴临每次死亡的调子把村民吓得全都惊恐万分。老村长把录音机砸烂了,不过那些死去的人,已经永远消逝了。
尸检结果说明焦尸是活活被烧死的,鼻道和气管堵塞了很多烟尘,不过被烧焦的尸体为何没有逃走,让徐天感到非常不解。
“从焦尸的姿势来看,应该是黄五婆,不过我觉得也有可能是别人。”
“不是黄五婆还能是谁?”老村长质疑道。
“您别忘了,花姑还没有被找到。”
“你的意思是,这焦尸是花姑?”
“我也不能断定,如果有法医能检验一下DNA是最好的,不过也有点困难,毕竟大双不是黄五婆的亲孙女,花姑也没有亲人。”
“大双现在不是也找不到了吗?就在我们眼皮底下不见了,白天就不应该离开大双家。”老村长大喊道。
“是我做错了,关于白天的事,本来是我计划引诱凶手露出马脚的,我完全没想到凶手会这么着急就下手,而且这个焦尸,很可能就是大双本人的。”
“你说什么?究竟怎么回事?”
“您也知道,白天我当着黄五婆的面对大家进行了询问,其实我是想让大双来分辨一下,到底谁是真凶,可是我没想到大双这么快就会遇害,不,我也不能肯定,到底是花姑还是大双。”徐天一副痛苦的样子说道。
“白天是你耍的诡计?”老村长问道。
“是,我和您还有黄泉哥第一次来到大双家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黄五婆一直躲闪着咱们的目光,如果是一个被吓怕了的人,见到结队而来的外人肯定不会那么惧怕,反而会产生一种求救的心理,但是黄五婆只是向张警官简单说了几句求救的话,听起来也有敷衍的迹象,当时我就断定,那个黄五婆是在装疯卖傻。”
“你等会,我都被你说懵了,黄五婆是装疯?”
“肯定没错,在我第二次和张警官来到大双家的时候,我趁着张警官指认墙上的照片时,偷偷给大双扔了写满计划的两页纸条,白天的推理也是大双在配合我,其实昨天大双根本就没死。”
“你再说一遍?究竟是为什么?”老村长大怒道。
“因为我虽然能大致猜出凶手是谁,可是我没证据,我只能让大双来帮我,于是在黄泉哥认罪的时候,我给大双下了暗号,大双便假装中毒身亡。村里唯一能验证生死的人就是我奶奶,只要我奶奶说大双是怎么死的,肯定没人会质疑,当然香草也知道一点我的计划,白天我奶奶和香草在屋子里给大双验尸,其实是她们三个在布置迷局给凶手看,我认为那样做一定能逼出凶手,可是没有成功,现在活活被烧死了一个人。”
“那白天的黄五婆是?”
“是大双假扮的,难道您没发现白天的黄五婆总是把头埋进交叉在膝盖上的双臂间吗?那是大双害怕露馅,所以做了那个动作。”
“怪不得,我说黄五婆怎么安静了许多,可是不对啊!真正的黄五婆去哪了?”
“不知道,我给大双的纸条里,让大双安排好黄五奶,在婚礼期间,黄五奶会自己走出去。”
“真是胡闹,你把计划说给我听听,还有你怀疑的凶手是谁?”
“我本来怀疑您,可是那天在村头您讲述二十八年前的事件时,看您那么珍惜水源,连一口矿泉水都不舍得喝,如果是您杀了徐福贵,绝对不会让徐福贵的尸体玷污了水井,我便打消了对您的怀疑。可之后黄泉哥袭击我,让我完全乱了方寸,我知道黄泉哥不可能是凶手,可是因为黄泉哥对我的袭击,我断定黄泉哥就是那个帮凶。也正是因为这样,昨天大双假死以后,黄泉哥哭得非常不自然,而且恢复的很快,我断定黄泉哥一定知道大双是假死,所以才很快恢复了神智。”
“黄泉真是帮凶?”
“没错,除了黄泉哥,没人能有作案时间,而且大双也确实和红妹有关系,只是我不知道大双到底是不是红妹的女儿,现在只能找到黄五婆以后再下结论了。”
“为什么不能确定?白天你的推断难道都是误导?”
“我没有误导,只是最后指认凶手的时候在误导大家,凶手的作案手法,和帮凶都是真的,但是能作案的还有一个人,这个村子另外一个深居简出的人,村头徐阿姨。”
“你说她?她就是你怀疑的人?”
“也只是怀疑,因为我没证据,整个案件有一个十分难以解释的地方,就是我给二爷守灵的那天晚上,奶奶确实把我迷倒了,后来凶手在二爷家的院子里偷换尸体,张警官能确定当时在院子里守灵的人不是我,但是那时候您送小艾回家,肯定要和徐阿姨见面的,因为徐阿姨说见到了鬼,您要是去了小卖店见不到徐阿姨,肯定会觉得奇怪吧?那天晚上您有没有见过徐阿姨?”
“我见到了,我去的时候她就很害怕,说了会话我就走了。”
“您看,这就是解不开的漏洞,徐阿姨有您可以作证,不在场证明非常充分,所以我一直在困惑,当天那个在院子里假装是我在给二爷守灵的人肯定不是徐阿姨,可是真凶的作案手法也只有在每个案件发生时都没有在场的大双和徐阿姨能做。大双我已经确认过,不可能是凶手,因为大双有腿伤,虽然大双在极力掩饰,可我还是发现了,就是咱们俩和黄泉哥去大双家的那天晚上,大双站在地上的时候总是倚靠着墙壁或者储物柜,蹲在墙角的时候也是一只腿很难和另一只腿对齐,这就是大双一直不肯出门的原因,因为大双走路非常困难,所以大双不可能独自一人去杀人,就算有帮凶,徐福贵死的那天晚上,有腿伤的大双也非常难以逃走。但是徐阿姨的不在场证明又那么充分,究竟那天替我守灵的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