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奶?”
“我让你上午回城,你就是不听,现在被困在这了吧!”
“没事奶奶,张警官说三四天就能挖通,正好我留下来参加大双妹妹的婚礼。”
“别信那个警察,他是来村里复仇的,不要被他蒙蔽了。”
“您是说张警官吗?我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您放心,张警官不是凶手。”
“那也不行,明天开始你就跟着老村长,其他人谁都不要相信,记住了。”
徐天目送着奶奶弯曲的脊背离开,纱窗虽然已缝好,但还没有安装,炎热的夏天不开窗确实很闷热,正当徐天准备打开窗户安装纱窗时,忽然间一个念头从徐天脑子里闪过。
徐福贵死的那天晚上,徐天被女孩的哼唱声吵醒后,当时房间里并没有那么黑,外面一闪而过的黑影也看得非常清楚。
徐天不禁在心里想着,这个屋子里好像缺少点什么,可是一切又显得很自然,徐天心里一直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别扭。
咚咚咚……
香草站在窗外敲了几下玻璃,徐天想要出门,不过香草对徐天做了个手势,示意徐天不要动。
“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送个对讲机,咱们说话也方便点,村里没信号真是头疼。”
“这可是好东西,你那还有吗?也给张警官一个。”
“你以为我是富婆吗?这一个可就好几千块,要不是为了办案方便,我才不舍得给你用。”
“你来的正好,我问你,徐福贵死的那天晚上,你亲眼看到徐福贵跳进水井里了?就没有看见有别人在水井旁边?”
“是谁跳到井里我不敢肯定,不过我确实没看见有其他人。”
“还有个问题,二十年前红妹死的时候,你亲眼看见徐福贵没有走进红妹的屋子里?”
“我很确定,那么重要的一天,我怎么会忘记。”
“徐福贵跑掉以后你做什么了?继续盯着房子还是在做其他事?”
“这我怎么可能记得清楚,你想问什么就直接挑重点问。”
“之前在小桥上我设想过,红妹的屋子里当时应该藏着一个人,可是现在我觉得那样并不现实,如果徐福贵看见了红妹被别人杀死,那徐福贵为什么当时没有指出是谁行的凶?既然徐福贵都没有进红妹的屋子,那就说明徐福贵不管当时是有什么目的去找红妹,他都没有实现,这样一来,徐福贵就没有什么把柄落在房子里,徐福贵没有必要隐瞒谁是凶手,反而当时如果是凶手追了出去,徐福贵应该感到自身难保才对,那样子就更说不过去了,徐福贵一点都没有必要隐瞒谁是凶手。”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当时我小姨的屋子里没有其他人?”
“不,当时屋子里一定有人,红妹不惜假死来支走老村长,一定有她的原因,只是现在我还不能证实,要等山路挖好以后到镇上才能证实我的推理。”
“你没有必要对我隐瞒案情,我可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其实我也是根据逻辑来推断的,目前还没有证据能说明我推断的正确,侦破案件要拿证据说话,凭空推断可不是一个好侦探,所以你还是等我证实以后再讲给你听。”
“搞什么神秘,为了找你来揭开二十年前的真相,我受多少苦你知道吗?给你送完快递我就紧赶着回到村里,买这副对讲机就花光了我三个月的薪水,现在你却不相信我,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香草扭头朝邻居家的方向跑去,等徐天追出去以后,香草已经在攀登十米高的院墙了。
徐天惊叹,不到三十秒的时间,香草竟然能跑得那么快。
就在这时,徐天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徐福贵死的那天晚上,奶奶家的房门像是有人在外面拉着一样,当时徐天记得非常清楚,只是轻轻一碰,房门就跟着打开了。
可是今天不同,打开房门比较吃力,徐天仔细盘查房门,并没有发现特别之处,甚至连一个痕迹都没有。
本来已经快要睡着了,经过香草这么一折腾,徐天的困意也消减了许多。
徐天站到那天院子里假人的位置,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假人的位置非常巧妙,徐天面对着自己的房间,位置正好对应边上第一个窗户,也就是那天徐天朝外面看的位置。
然后徐天面向邻居家,目测来看,假人的位置和邻居家的水井是一条垂直线。
徐天小跑着翻越到邻居家,然后按下对讲机。
“香草香草,听到请回话。”
滋滋……
“干嘛?”
“你现在趴到你们家墙头往水井方向看一下,能不能看到我?”
过了有半分钟左右,香草那边传来通话。
“可以的,大半夜你去案发现场干嘛?发现什么了吗?”
“我现在想去水井底部看一下,你能过来帮我吗?”
“什么?你疯了?”
“我只是想证实一下,你只要在上面看着就行了,我怕有人来搞破坏。”
“那你等我!”
香草把对讲机放在腰间,很矫健地窜了下来,香草的攀岩技术着实给徐天吓了一跳。
“幸好绳子还在,如果绳子不小心断掉,你就赶紧喊人来救我,如果有外人来搞破坏,你就直接去喊张警官和老村长。”
“放心吧!有我在,这个村里应该没人能来搞破坏。”
徐天把地上残留的绳子系在腰间,另一头系在水井旁边凸起的石头上,四肢支撑着身体,对讲机放在上衣兜里,嘴里叼着手电筒走下水井。
水井内部还没有用水泥修整,凹凸不平的墙壁攀登起来很顺手,没一会徐天就下到了井底。
徐天把手电筒朝井底照去,发现井底有一大滩发黑的血迹,徐天又往下走了几步,这时候从上面掉下几颗石子,徐天把手电筒照向墙壁,发现周围有好多岩石,原来村里地下大多都是坚硬的岩石,怪不得缺水。
站在井下,徐天拿出对讲机。
“香草香草……”
突然间徐天感觉身上好轻,随后长长的绳子从上面摔落下来,全部砸在了徐天身上,徐天傻眼了,上面的香草也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只对讲机在水井旁边不停地发出徐天的呼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