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公演,你们……要来就来吧,到时候我会通知随行的部下。既然你们也知道‘尖’的实力,不是一味的不怕死就是有自己的依凭,说实话,我个人的感觉是后者…….”总统的声音依旧带着轻微的疲惫感,瘦削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出几分落寞。
“总统先生,借一步说话。”
肖斌说着来到那张檀木桌旁,行动之前江可将她探知的结果告诉了他,方圆一公里内不存在具有威胁性的能量光点,也就是说,开枪的人不是实力弱小,就是手持远距离狙击枪的特种狙击手。
散布在桌子上的玻璃碎片以及灯泡爆裂的残渣不断冲击着他的眼球,近距离观察下他才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想要在一公里以外准确无误命中一盏篮球大小的玻璃灯灯泡,这需要怎样鬼斧神工的技艺?
肖斌的心中没来由的冒出一个想法,这个神秘的狙击手不会也属于血色之都吧,当然这个想法一诞生就被他否定了,对方的目的与他们一样,都是保护总统安全。
这一次,总统似乎是相信了他们,微微俯下身子,两人交头接耳秘密的说了什么,就看到后者的脸色渐渐起了变化,透着一丝担忧与惊奇开口道:“这…也太匪疑所思了吧,我的朋友,你确定你的伙伴能够做到?”
肖斌认真的点点头。
“好吧,就按你说的做。你们几个人总是给我不一样的感觉,就好像你们的肤色一样不属于这里,或许选择你们是个正确的决定。”总统摆了摆手,声音有些颤抖,“今天晚上你们就住在这里吧,一切费用由政府支出,还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我提。”
面对这突然变的通情达理的怪脾气老头,赵博远三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们都很好奇肖斌究竟对总统说了什么,促使双方最后一丝芥蒂彻底烟消云散,同时造就了今晚一顿美妙的免费晚餐。
公演的计划敲定后,双方坐在一起闲聊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总统便招呼他的部下,安排肖斌等人入宿克林姆林宫的官宅区域,并且还邀请他们共进晚餐。在他们面前,总统仿佛卸下了往日的威严,回归成一位普通的老年人。
他讲了一些有关俄罗斯政治经济方面的一系列问题,四人虽然一知半解,也都尽可能的应承他的观点,一顿饭下来肖斌甚至吃出了满汉全席的味道,就凭那永远上不完的山珍海味,他们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夜里,肖斌无心安睡,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种种,嗜血的竞争对手,展露冰山一角的恐怖实力,他们就像是一群真正来自地狱的恶魔,浑身上下的每一处毛孔都散发着恶臭的血腥味,单单是那股让人头皮发麻的气味就足以让人退避三舍了。
可是事到如今他们也早已没了退路,在傍晚吃过饭后将赵博远三人召集起来告诉他们明天的计划后,连一直以来没心没肺的刘伟强这一次都是默默的低下头,明天,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决战,是属于来自血色之都两支新人队伍之间的较量,是关乎生于死的考量。
成败决定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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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当旭日饱满的阳光照耀在那象征着奢华与精致的奔驰车标上时,克林姆林宫前的中央大道两侧已是人满为患。一身黑色正装穿戴整齐的总统在特种部队的护卫下钻入了奔驰s600防弹车内,在他前方停着一辆看上去彪悍大气的越野装甲车,车身以及两侧的玻璃窗都进行了改装。
肖斌一行人坐在总统后方的第二辆路虎车内,他们看上去都很轻松,心安理得的坐在宽敞后座上。伴随在车辆周围的是昨天驻守在中央大道上的特种士兵,他们一左一右并分两排,将随着汽车启动跑步同行。
克林姆林宫的总统旗降下之后,浩浩荡荡的车队便出发了,目标是5公里外的莫斯科大剧院,也是总统即将进行公演的场所。这一段路程大约需要十分钟,也正是这十分钟里,任何意料之外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肖斌昨天便查看了从中央大道到莫斯科剧院沿途的详细地图,包括途中会经过的经济高楼区以及地貌复杂的狭窄居民公路,而这里的任何一处不起眼地带,都将可能隐藏着致命杀机。
“江可,尽可能远的探察能量强大的光点,有了它的方位后第一时间告诉我。博远兄,刘胖子,你们尽量注意两边的建筑群,还有….坐在后备箱里的总统先生!”说到这里,肖斌转过头,微笑着看向坐在他们靠椅后方仅仅露出一个头的俄罗斯总统。
“委屈您了,为了保证安全,可以的话尽量把头压得低一些。”
总统冷哼了一句,却乖乖的将头埋了下去,露出上面一撮稀疏的白发。
等到肖斌重新回到座位上,赵博远方才担心的问他:“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如果对面没发现的话……”
“他们会发现的!”肖斌眼神一片笃定,继而安慰道:“再说了,万一那种情况发生了,我们也不至于陷入被动,只不过少了几分先机而已。”
透过防弹玻璃漆黑的反光镜向外看去,外面的世界一片黯淡,它们就像肖斌一开始来到电梯世界时瞬间崩塌的世界观一样,再也无法恢复原状……
十分钟的车程转眼过去了一半,位于总统车队五米开外的围观群众仍然绵延不绝。四周的建筑逐渐被高耸入云的写字楼替代,高楼林立,簇拥之下让人不免头晕目眩。
在距离豪华车队约莫一公里外的一栋铺满反光玻璃的大厦楼顶,数道人影依托着天台的围栏,手持望远镜望向公路尽头几个不起眼的小点,赫然便是之前与肖斌他们有过交手的黑袍人以及他的队伍。
只不过,这一次,除了他们三人以外,距离三人不远处的天台中央还摆放着五个类似鸟笼一样的巨型铁笼。让人吃惊的是,每个铁笼里都关着一个浑身淤青,面露恐惧的年轻人。他们中有男有女,像奴隶一样被束缚着手脚,男人基本上都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至于在场唯一的一个年轻黄头发女人,衣衫裸露,迎着三人恶魔般下流的眼神,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