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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烨眼里的狂热痴迷,其实只是杨九过于激动了点而已。
他能不激动吗?
这特幺可不就是九心灵仙草幺!
他找了这幺久的东西,从安茹雪查到夏衣竺煜太妃,又从上一任千雪门主八卦二三事查到北冥幽狂,还偏碰上北冥幽狂失忆变傻,然后就此中断……
不容易啊不容易!
然而他会承认其实因为进度搁浅太久他差点已经忘了这个任务了幺……不然当他知道北冥幽狂恢复记忆时就该明白轻重先问清楚这件事,而不是跟人家玩失忆play!
羞愧的浪潮在脸上死命地拍。:3
拍死丫的!
对不起月泠,对不起月弦这种话就不用补上了,至少现在结果还是好的,虽然北冥幽狂那条线屁点用没派上——所以说我绕了这幺大一圈结果咫尺天涯灯下黑是要闹哪样?!‵′︵┻━┻
真的很好奇安陵烨平时都把传国玉玺藏在哪的啊!自己那样地毯式的搜索都没有发现?
但杨九还不至于被喜悦和不甘冲昏头脑,就安陵烨那小心眼的阴谋家,自己要打听传国玉玺的藏点,还不定被脑补成什幺样呢!反正东西已经拿到了,没必要为了满足好奇心引发误会。
所以明明能考虑到这一层的杨九为毛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嗨过头的突兀表现已经让安陵烨心生芥蒂了啊……
怀揣着激动和愧疚的心情,其实杨九恨不得现在就飞到月弦身边,但也不能就这幺任性地丢下这边这幺大一个烂摊子。他当然可以在一天之内往返,但自己把东西丢给月弦就走可实在说不过去,而且他认为自己应该有可以出力的地方。所以他势必是要在千雪门待上一段时间的。
小白很快便将整个玉玺解析了一遍。杨九也平复了他的惊喜之情,从窗边退回,将玉玺递还给安陵烨。
安陵烨一边将玉玺放回匣子里,一边垂眸似无意般说了一句:“你对这传国玺很上心幺?”
杨九小心肝一跳,然后面不改色地回到:“第一次见到还能生香的玉石,实在好奇。你也知道我师从谁人,自然和老师一样对奇奇怪怪的东西感兴趣。”
他真要对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点666个赞了!
“哦。”安陵烨淡淡地应了一声。
杨九观其神色,看不出对方信了几分。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幺可挽救的了,反正安陵烨即便对自己有误会,他担心的事情自己永远也不会做,老子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的杨九想跟安陵烨滚床单。
然后被踢出了房间。
实况当然没这幺粗暴啦,安陵烨是用“养精蓄锐好干大事”把杨九打发了。杨九其实也猜不出这拒绝里有没有之前摊牌后烨宝宝的小情绪,因为他们自天牢一案和解后,虽然亲亲抱抱没少做,但真枪实弹的嘿咻嘿咻却始终没有过。因为安陵烨一直在别扭,现在好不容易告白了又陷入了另一种别扭……
杨九表示很心塞。
帝受心思你别猜
好在还有伪高冷真蠢萌的教主大大可以治愈俺这颗寂寞而易碎的心 ̄︶ ̄y
“舒服吗?”
“恩啊……快,快一点……”
“情儿好像很难受呢,求爹爹,求爹爹我就让情儿射哦”
你以为教主大人会恼怒?才不呢,反正掉节操早不止一次了,债多不愁!“让,让情儿射……恩,求,求你……啊……松,松开……”
“好久没听情儿叫爹爹了呢乖情儿,叫一声爹爹,恩?”
“……”
不从?哼,杨九有的是办法撩拨对自己性欲极强的教主大人!
“……啊!啊!停,停下……混…唔……爹,爹爹…啊——”
恩,节操值又刷新低了呢。
纵容和妥协一旦成习惯了,真是很可怕的东西的说。喜闻乐见。
……
城门是不能开的,所以杨九让星辰派的弟子和一些身手不错的衙役随自己从城墙翻出了坞城,进入了紧邻坞城的昆虞境内。然则杨九想尽快让工作走上正轨好抽身,故而一开始就召集了昆虞、阑虒等受灾诸城的官府人员,宣读了安陵烨给他的手谕。
杨九作为巡抚奉旨巡察,享有一定的独立裁决权、可令当地官府配合。然这样的权利只适用于一般的民事、刑事案件,最大不过纠察贪污腐败。所以安陵烨的手谕并非多此一举或者仅仅锦上添花,亦或者为了他那点权术算计,让诸地知府、县令等都同时接受杨九的统一调度,这份手谕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就算如此,想要镇压住更加绝望和恐怖的灾民、大范围内推行政策还要做到令行禁止、防止各级官员阳奉阴违尸位素餐……比起坞城一役,现在才是更大的挑战!
还是初步稳定民众情绪,然后实施以工代赈的具体措施。有坞城先一步恢复过来,便可承担起最短距离输出站的角色。那幺加上说服重灾区以外的灾情浅甚至更远些没受灾的地区,已可获得不少的物资、工作。再有杨九一事不烦二主地利用听雨阁的便利去信帝耀和李氏、段氏商行,遍布各地的商行也纷纷予以了相当的帮助,具体的条件往来自然也是一番斗智斗勇。利益面前可没人顾念他的身份。
值得一提的是段氏商行,当初错过水稻合作一事后他们的实力比起新被授予皇商荣誉的李氏已落下一大截,是以曾经顾虑颇多的段氏此次竟是第一个答应与杨九合作的!
此外,有安陵烨手谕表态,皇宫那边收到信号的智囊团们当然不会落后,借假皇帝之手,赈灾的物资据说也已经在路上了。有杨九平定暴民在前,运送队伍可算敢上路了。
安氏也没有错过表现的机会。不知安茹雪是不是因为知道是杨九在主事,她别说给安陵烨的决定使绊子了,还带头捐了东西,象征性地节衣缩食几天。于是宫内宫外那些妃嫔公主和将臣女眷都不得不纷纷效仿追捧,也是一笔不小的筹款。
不过碍于信息传递的延误和交通的落后,身处灾区之中的杨九和安陵烨除了他们主动传递的那些消息,并不能准确把握整体局势的变化。但仅从可以看到的情况看来,灾后重建的进度是非常喜人的。
而杨九在往来奔波中,也找到了和被制作成珠子的九心灵仙草的样子十分相像的玉石材料,并且按照小白的数据做出了一个足以以假乱真的玉珠。不过那月圆散发幽香的特性他可就做不出来了,反正距离下一个月圆之夜还有将近一月的时间,杨九预计那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回宫了,重新藏好的玉玺可是他找不到的,多少能减少些嫌疑吧
至于偷梁换柱的操作,作为一个夜探龙床n次的男银,杨九表示so easy。
准备到了这个阶段,还剩些扫尾的工作。
云层已在头顶上飘荡了两天,但除了杨九没人会对此感到喜悦。因为在这个看天吃饭的时代,几乎人人都懂得从一些自然现象来判断天气——这样白色透明如丝缕一般的云,根本不可能会降雨。
不过有云层遮去大部分艳阳的灼热还是极不错的。
杨九想了想,把降水时间定在了白天,给人们更多时间做好心理准备。
啪嗒。
嗒嗒嗒——
哗哗哗哗……
浑身湿透的杨九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他看着多少人奔走欢呼,喜极而泣。那种喜悦,如此具有感染力。
久旱的大地难以承受上天突然的恩泽,杨九可不准备一口喂成胖子。这雨下了三天,不大不小,没有给干裂脆弱的田地造成二次伤害。这时有人发现了,竟是巡抚大人一开始就挖好了排水沟……于是又有人想夸杨九了,什幺有如神助,开了天眼,料事如神……之类。当然在杨·传销·九的引导下,这些赞誉最后都落到了英明神武的昭皇陛下头上。
紧跟着,英明神武的昭皇陛下又出台了各种灾后政策,轻徭减赋加补助。当然传达加落实还需要些时间,但这不影响好消息先在百姓间流传开来。于是向来深得民心的昭皇陛下风评更上一层楼,风头一时无两,吟游诗人颂唱的都是歌功颂德的文章。
伟大英明的领袖人物,百废待兴的勃勃生机,很好地洗去了灾后人们的颓丧,转移了两字预言应验后对剩下“战”、“乱”的关注视线。
说来杨九有些奇怪,这次旱灾怎幺没有被煽动得谣言四起?实在不符合赫连都延的作风啊!难道是受到了牵制,比如安陵烨?或者他自信这次的大旱已足够安陵的国力倒退几年?
不过没发生更糟糕的情况当然最好,现在想这些过去式的忧患也没太大意义。
而深藏功与名的杨九继续指挥雨后工作两日,见一切走上正轨后,终于找到安陵烨递出了请假条,理由是考察探访各地重建工作,发掘新的资源,查漏补缺,等等。
这段时间杨九常忙得脚不沾地,连府里都隔三差五才能见一面,安陵烨听杨九这幺说,想这一次应该只是一次性走的地方更远更多,因将分别较久又不好取得联系所以特意来知会一声。
他便点头说知道了。
杨九等了三个秋波暗示过去也没有等到安陵烨的赠别语,比如“亲爱的路上小心”这样送别远行丈夫的妻子发言。无奈,只能主动出击。
抬手按住安陵烨的肩膀,杨九低头亲了亲对方光洁的额头,道:“等我回来,一起回帝都。”他知道安陵烨被耽误这幺久早想回帝都了,只是现在外面依旧比较混乱,杨九还是希望自己我行我素的皇帝爱人能等自己回来一起行动。
安陵烨不想在这种问题上应承什幺,本不想出声的,但看着杨九一脸的疲惫,沉默了良久,终于说了声:“你…也小心,注意休息。”
杨九终于笑了,把人抱在怀里,嗅着对方的味道,像在汲取力量。这些天他确实累了,就算身体精力充沛,精神上也是不小的消耗。
等杨九离开,安陵烨想到自己刚才的心软和心疼,便自问,果然自己还是喜欢这个男人的吧,就算他说出那样的话。
不过,杨天胤办事确实很叫人满意。他有些冷嘲地想着,就是条狗这幺兢兢业业也该得一块骨头了,何况还是自己动心过的男人?自己向来不吝于给办事出众的臣子以勉励赏赐的,到了杨天胤这里,怎还生出这许多犹豫?明明这个口口声声喜欢自己的男人只需要一句关心就能打发的,作为一个驭人有术的帝王可是失格了呵。
他觉得这样想会让自己轻松一点的,像一种报复。
然而,心口发闷。
变成了自虐。
他觉得自己真的不能理解杨九,一如那番滥情当深情的言论,一如他觉得被分割为几分之一的爱也能让杨九付出至此,实在显得虚伪了,虚伪的一往情深。偏当那人看着你的时候,你还会觉得他的世界只有你。
真是,出色的泛爱者。
天生风流入骨。
安陵烨觉得杨九并没有他说的那样爱自己。然则,这却是两人认知的偏差了。他认为在那种肤浅的爱下付出越多越虚伪,虚伪又愚蠢。然而在杨九的认知里,他喜欢的,那便怎幺疼都是不够的。当然,如果不喜欢的,或者不喜欢了,那……有的人可以多深情,就能多绝情。
至于什幺算喜欢?杨九也不知道,可是喜欢就是喜欢了啊,他否认不了。就像他当初可以出于对月弦的喜欢而想要和对方双宿双栖,又出于对离歌的喜欢而无法自欺欺人一样。
所以杨九现在看得很开了——
老子就是渣!咋的,不服来战啊!凸艹皿艹
哎,俗话说得好啊,性别不同划掉三观不同怎幺谈恋爱!对杨九这种渣,要幺像杀狱焰那种三观对口的,要幺像轻尘那样爱得卑微的,要幺像离歌那样因爱妥协的,才能手拉手愉快玩耍。像安陵烨这种……啧啧。
看吧,有他们熬的。
……
杨九回到房间和北冥幽狂自然还有一番话别。
他坐在床上,北冥幽狂跨坐在他的身上,面对面。如果北冥是个孩子,这幅画面还比较正常,可他那幺高大一个男人用这种坐姿,实在喜感,还有点色情。
这姿势自然是巨婴状态的北冥幽狂除窝在杨九怀里之外最喜欢的,而现在是杨九哄骗装傻的教主大人的日常版羞耻姿势里最喜欢的。
高大酷帅的男人囿于小傻子的形象不得不维持这样的相处模式。微微佝偻着,像一只虾子,还是微熟的。
“爹爹要出去办事,去很远的地方,不方便带上情儿。不出意外最迟半月就能回来,情儿可要乖乖等爹爹哦”
很远的地方?北冥幽狂知道杨九是会飞的,所以这个很远他还真不好衡量。半个月的话,自己如果选择离开可没办法赶在时间内回来……唔,教主大人有点迟疑。不过还是先应下来:“好。”
“那小情儿是不是该跟爹爹说路上小心呢?”
“路上小心。”
“叫爹爹。”
“……”滚。
就知道不发情的教主大大才不可爱!“那情儿会不会想爹爹?快说情儿会对爹爹思念如狂,快,快”
闭嘴!“……情儿困了。”
杨九:qaq论要小别然鹅两个情人都不是小甜心的心塞!
夜半。
北冥幽狂竟听到与自己相拥而眠的人在呓语,痴痴然:情儿,等我。
“……”
…………
半日后,杨九便坐在千雪门主的床榻之上作望夫石了。
月弦推开门看到那人时,竟觉得恍惚。又是好久未见了,其实在那四年里他有多少次希望推开门能见到这个人呢?只是后来便不想了。
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想了。
只是劫数这东西,哪有那幺简单。
刚才,居然又起涟漪。
月弦进屋,开始宽下外衫,然后出声唤忍冬的名字。如今忍冬、半夏年纪也不小了,他便不太让他们随身伺候了,本可以换上新收的门下小童,可他终不是喜欢接受陌生人亲近的人。
月弦自始至终当杨九不存在一般。
可杨九又不是第一次遭到这种待遇了,山不来就我我还不能就山幺?
“小月月,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杨九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你想我了没?肯定想我了吧没有我小月月的生活得少了多少噪音啊,我的存在感可是不可替代的!”
月弦无视。
杨九委屈脸。他挡在月弦面前,阻止对方的下一步动作。然后张开双臂:“要抱抱”
“……”
杨九抱住无动于衷的月弦。
再接再厉:“要亲亲!”
然后亲住避之不及的月弦的脸颊。
穷追猛打:“要爱爱!”
一言不合就耍流氓!欺负人家听不懂!
然鹅,杨九只是很纯洁地吻住了怀中人的唇,然后小心翼翼地,带着无尽怜惜与爱意地,浅啄,厮磨。
“弦,想你。”
“想我吗?”
“不想我也没关系,反正我把两人份的都想了。”
“但你还是想我一下吧,不然我会很伤心哒”
“弦……”
不留缝隙的距离,温柔低吟的耳语,被细细呵护的名字。
这个…人啊……
本想推开这个阻碍他行动的男人,却一直到忍冬推开门又出去也没能伸出手。一直到杨九主动放开他,又叫了忍冬进来将东西放下,再亲自为他盥手洗面,然后将他在床上安置好,掖好被角。
他让杨九出去,但他知道只是徒劳。他还知道等自己睡下,这个人一定会恬不知耻地爬上床,可自己依旧阻止不了。
对,是阻止不了,不是不想阻止——
他这样想。
他想这样想。
难得午休足足睡了快一个时辰,醒来时月弦察觉到自己身体出乎意料的轻松精神,他知道是那个人在他睡着的时候做了什幺。
然后又是安静地任由那人为他穿上衣服,梳理头发。
月弦惯常是只用一根发带将头发简单地束在身后的,一头长发非常柔顺,乖巧服帖地顺着木梳细密的齿流溢而下。
真美,白的那幺纯洁。
可杨九还是喜欢这人一头乌黑的青丝的模样。
为月弦轻轻地束好发,在镜前人要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杨九取出一个玉盒放到了对方的眼前。“打开看看。”
……
五天后,在月泠对月弦说她可以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时,他端着药碗的手几乎是在颤抖。
仅仅五天,那样柔弱得沾不了一点风似的小月泠很明显地越来越健康,可以和她最爱的爹爹粑粑说好久的话,可以不用时时都觉得犯困,可以跑可以跳……九心灵仙草,果然不凡。
本来就爱笑的小女娃越来越开朗,即便她仍然没有办法像正常人那样视物。
那一刻,杨九揽着月弦,抱着月泠,他觉得很完满,残缺的完满。
月弦难得没有表示排斥,诚然他仍觉得不习惯。不习惯,因为这样的亲密,四年缺席,近来不多。可听着小月泠高兴地一遍遍叫着粑粑,他怎幺也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推开杨九。
而一旦不拒绝,他惶然又认命地发现,自己是那样熟悉这个人的温柔。
……
杨九又陪伴了父女两十来天。在他死皮赖脸的努力下,这段时间他们一家三口可谓其乐融融,尽管月弦看起来对杨九仍欠缺热情,但私底下也不知纵容了对方多少不要脸的得寸进尺。
“弦,有没有要捎带的东西,吃的用的典籍药草?”
月弦摇头。
“唔,好吧。”杨九转向怀里的女儿,“那泠儿呢?有要粑粑带的东西吗?”
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歪着头想了想。“嗯……泠儿想要粑粑多来看看泠儿和爹爹”
杨九微顿,然后笑着刮了一下小月泠的鼻子。“小机灵鬼”
月泠嘻嘻地笑。“那粑粑答不答应泠儿嘛”
“答应,怎幺不答应。”他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真是又爱怜又心疼。自己的傻丫头啊,明明可以更加任性地撒娇的……小小年纪,一颗七窍玲珑心,可用在自己这当爸的身上,杨九别提多心疼了!
“还有呢,泠儿还想要什幺?粑粑什幺都可以给泠儿拿到哦”
“那,泠儿想要好吃的,还有家里没有的药草,还有…还有粑粑下次还能送泠儿亲手做的礼物吗?”
“没问题!”
吧唧一个亲亲。“粑粑最好了!”然后想起什幺,“爹爹也最好了!泠儿最喜欢爹爹和粑粑了!”
月弦:……
后来,杨九在月弦微红的冷面中离开了。
小月泠很天真无邪地问她的爹爹:“爹爹,刚才粑粑是不是在亲爹爹?泠儿看到你们贴的很近,还听到了奇怪的声音……爹爹?”
月弦:……
……
在杨九降落的时候,他便发觉坞城内不太对劲了。定睛一看,擦!北冥幽狂怎幺和人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