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军事演习的时间。
军校的老师们早早就提前在深山的一个密林里,选好场地安置了工事。到了那天,一排排迷彩戎装英姿焕发的军校学生空降当地列队集合。按照之前的战术分配,几个小队分头各自前往密林尽头的敌方工事,目标是炸毁敌营且解救地下防空洞的人质。东天昊作为教官之一,另外带领一支队伍殿后接应。
不愧是精英军校的学生,即使很多入学不过一两年,却都完美地执行了事先的战术安排,从转移敌方视线,解救人质乃至炸毁工事都完成得一丝不苟。两支先锋小队已在回程路上,人质也已到达安全区域,爆破声响起时,负责炸毁工事的小队也已撤出爆破范围。教官们脸上刚露出满意的微笑,这时,意外地听到地下传来的轰鸣声。
“不好!”东天昊一把扔下手中的监听装置,直接飞速奔向最后那支小队。当地面开始大规模塌陷时,他已经把七个学生推到了安全的地方,又快速地向外扔出两个,才看到奔跑在队伍最后的劭程和他脚下地面坠落后露出的大型溶洞。
这个区域本是溶洞和地下河较多的地区,但作为军事演习的地点,军校自然事先早就派人勘察过,但百密一疏,勘察部门显然遗漏了工事地面下一个位置极深的溶洞,导致了爆破引起地面的塌方。
劭程作为最后点燃爆破的小队成员,向外撤退时听到脚下的塌方声时,就意识到了不对,拼命往外奔跑,可是刚看到面前接应的英俊教官,脚下就已然一空,直直地跌入下面的溶洞。在后脑撞上一个坚硬的钟乳石石柱时,他有那幺一刻想到,难道自己就这幺完了?却突然感觉,一个温暖的身体稳稳的抱住了他,带着他改变了下落的方向,避开了钟乳石聚集的地方,落入深处的一条地下河中。
地下河很深,高处落下的惯性带着他们坠入深处,直至被卷入一条湍急的暗流。黑暗中,因为后脑的伤势,神智已略有涣散的劭程只能听从耳边忽大忽小却带给他无比信心的声音,紧紧抱住面前人的腰部,在接下来的载浮载沉之中,感受着那个温暖又强劲的躯体,带着自己不断游向前方。
东天昊抱着怀中的劭程,不停地在他耳边呼唤他的名字,好让他不完全陷入昏迷,在暗流狭窄无法抬头的地方,还不得不低下头来为他渡气。黑暗中用唇舌撬开身下青年冰凉却依旧柔软的唇瓣,让舌尖将空气和暖意带进他口腔的深处。紧贴在自己胸前的身体,有着结实却不夸张的肌肉线条,正以无比信任和依赖的姿态随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起伏。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游出那条地下河,来到一处有着微弱阳光的峡谷。东天昊为劭程采取了急救措施,后脑被撞上的部分可能引起了轻微的脑震荡,但是好在伤口并不大,血已经止住,也没有感染的迹象。脱去衣物,东天昊再次抱住他,为他缓和过低的体温。待到劭程体温基本恢复正常,才背起他,循着阳光的方向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