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祝家老太公、祝朝俸与二子祝虎也出来了,显然是听得旁人汇报了今日这演武场上的大战,郑智一行人,就从普通的客人升级成了真正的贵客。
大厅之内摆下了四桌,郑智手下军汉二十余人皆在席上。
栾廷玉见得祝朝俸出来入席,第一个就起身介绍道:“老庄主,这位是沧州来的贵客郑智,武艺绝顶,只怕天下难有敌手,还有他的几位兄弟,武艺也是绝顶高强,今日能来庄中,实在荣幸之至。”
随即栾廷玉又转身与郑智介绍道:“郑智兄弟,这位是祝家老庄主。”
郑智边打量祝朝俸,便拱手见礼:“见过老太公。”
祝朝俸听得栾廷玉介绍,也在打量郑智,却是一脸疑惑道:“郑智兄弟客气,老朽听闻沧州来了一个经略使,名唤郑智,不知。。。”
祝朝俸话语也不往下再说,也是试探,心中疑惑是疑惑,但是也没有想过面前这个高手郑智,会是那个经略使郑智。当官的祝朝俸自然见过不少,经此路过的,要粮要钱的。却是从来没有一个大官上门来讨教武艺的。
“老太公,那经略使郑智正是我家哥哥。”鲁达听得这老太公居然听说过自己哥哥,心中也是与有荣焉,自然也是荣誉。
郑智自己也拱手道:“老太公慧眼啊,幸会幸会。”
听得郑智确定的回答,祝朝俸一脸惊讶,连忙抬手躬身道:“老朽见过经略相公,老朽有罪有罪啊,着实怠慢了。”
说完祝朝俸连忙又抬起酒杯,示意一下便饮,颇有些赔罪的意思。不过也是进退自如,显然这祝朝俸是见过世面的,也与官府打过不少交道。否则也不会听的郑智名字就有这一份联想,歪打正着还猜到了郑智的身份。
众人一听得两人对话,也是大惊,郑智一手如此武艺,也说了给官家做事,若说郑智是哪里的将军,众人都是可以接受。却是郑智是这经略相公,众人一时之间怎么也不敢相信,有这么一手武艺的人物,会是一个文官。
“老太公客气了,途径贵庄,也是一时兴起,又见这独龙岗竟然能产如此多的粮食,也生了买粮到沧州去的心思,见栾教头武艺,更是见猎心喜,手痒难耐,方才切磋一番,着实叨扰老太公的,还望见谅啊!”郑智如此一番说道,客气非常。
“哪里哪里,郑相公能到鄙庄上来,实在是蓬荜生辉。能与郑相公同饮,更是三生有幸,哪里还有叨扰一说。”祝朝俸自然比郑智更是客气,说完又与三个儿子说道:“还不快来拜见郑相公。”
祝龙起身就拜,祝虎也不落后,却是这祝彪稍稍慢得一步,却是也异口同声拜道:“拜见郑相公。”
话音刚落,扈成倒是也明白过来,此时扈成知道自己代表扈家庄,面前这个人竟然是沧州的经略相公,哪里敢怠慢,起身也拜道:“拜见郑相公。”
郑智倒是对这场景慢慢习惯了,抬抬手示意一番道:“诸位都是朋友,不需多礼,我今日行走于江湖,自当与江湖礼节相交。”
栾廷玉听得此话,笑道:“郑相公瞒得我好苦啊,若是知道郑相公当面,我栾廷玉哪里敢与相公动武,哈哈。。。”
栾廷玉话语虽然如此,却是心中异常高兴,就为郑智那一句行走于江湖,当用江湖礼节相交,栾廷玉听来,心中就飞出爽利。
满场其乐融融,却是有一人颇为不快,一脸黯淡,也不起身拜见,也不说话,自顾自坐着一侧,并不说话。
这人显然就是扈三娘,此时心中实在复杂,既不是怪郑智骗了自己,也不是怪郑智打败了自己,更不是在生哪个人的气。却是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似乎有个东西刚刚才到面前,还未好好看看这个东西的模样,这东西立马又慢慢远去的感觉。
或许就是那么一点点刚刚萌芽的少女情愫。刚刚有了萌芽,却是又感觉要远去。
众人推杯换盏,郑智也被祝朝俸请到了主座正席,祝朝俸与栾廷玉反而分坐左右。
你来我往,客套许久,祝朝俸方才问到正事:“郑相公,你此来买粮,不知要买多少?”
这话题,一个多时辰之前,郑智还与祝龙在谈论,当时祝龙自然是不太相信的,此时祝朝俸却是开口想直接促成这桩买卖。
“老太公,头前也与祝龙谈妥当了,过些时日就派人来提货,于扈家庄运八万石,于祝家庄运四十万石,价格也已谈妥,此事就不多说了。”郑智倒是懒得在与这祝朝俸又谈一次这个事情,只说与祝龙谈妥。
祝朝俸听言,眼神往祝龙看了看,见祝龙点了点头,心中也有了数,自然并不多言。却是听得这个数量,也是高兴。
“哈哈。。。如此甚好,多谢相公照拂此番,郑相公难得来一趟这独龙岗,当多留几日,也让祝龙几人带相公好好逛一下这独龙岗地面,有几处地方,景致实在不凡,可以游览一番,也不枉来此一趟。”祝朝俸先是感谢,接着便是留客,也是为了深交一番郑智这个封疆大吏。
“多谢老太公盛情啊,只是还有要事在身,明日启程就往沧州而回了,游览之事,只得下次再说了。至于这买粮之事,还望老太公与扈庄主多作准备。”郑智已然就在安排走之后的事情了,这一趟,买粮还真变成了主要的事情,郑智自然要多番交代一下,几十万石,若是不早作准备,等到沧州人来,那真是要浪费不少时间。
祝朝俸点头答道:“相公放心,明日就开始清仓点数,清理陈粮,绝不误了相公的事情。”
扈成自然也该出来做个保证,却是扈成还没有说话,扈三娘反倒先开了口道:“我扈家庄自当办得妥妥当当,不叫你郑相公操心。”
扈三娘这语气,显然不好,却不是之前那种傲娇,已然是带有一种酸味,也有一种与郑智置气或者与自己置气的感觉。
郑智听言,并未多想,只当这扈三娘一贯如此语气不善,也不计较,只是看了一眼扈成,见扈成连连点头,便又往扈三娘说道:“哈哈。。。三娘巾帼不让须眉啊,已经可以代替自己哥哥做主说话了。”
扈三娘听得郑智此话,又是一脸傲娇,并不回答。
倒是扈成听来,也有些尴尬,心中对这个妹妹也是疼爱,脸面微红道:“相公,无妨的,三娘也是好心。”
郑智当然也没有这事情放在心中,也只是调笑一下。看得扈成模样,也不再多开这玩笑。只见郑智面色慢慢严正与祝朝俸道:“老太公,还有一事要与你交代一番。”
祝朝俸见得郑智表情颇为认真,也收了不少笑意,答道:“相公请吩咐。”
“吩咐谈不上,却是有些告诫,独龙岗实在得天独厚,盛产粮食,山东郓州有大贼,便是那梁山水泊,山上的强人有一个叫宋江的,最是心狠手辣,怕是对这独龙岗多有觊觎,实在要小心,若有大难,可派人到沧州知会一声,可解危难。”郑智说道。
此时梁山势力不断壮大,饮马川山寨的邓飞,黄门山大寨的欧鹏,等等大势力都开始引着手下大量的喽啰上了梁山,还有许多小势力更是繁多。梁山已然一天一个变化。
梁山真正脱胎换骨的一战,就是从破了这祝家庄开始的,破了祝家庄之后,梁山的势头就再也止不住了。已然就有了横扫河北山东的实力。
祝朝俸听言,疑惑问道:“相公说的可是呼保义宋江宋公明?江湖上传言此人颇为仁义,似乎不是相公说的心狠手辣。”
郑智自然也不能多作解释,只道:“绿林江湖事,哪里离得开腥风血雨,话便留在此处,独龙岗没有祸事自然最好,若是有了祸事,听我吩咐就是。”
祝朝俸也未多想,只道:“那是那是,相公仁义,但凡有难,一定去沧州知会相公,老朽先行拜谢。”
郑智摆摆手,也不多言。一顿饭,也就这么吃完。倒是栾廷玉的打算也泡了汤,与郑智酒量上见高下事情也就实现不了了。
第二日午前半晌,鲁达拿到了栾廷玉亲自送来的宝刀与刀鞘,拿在手上来去摆弄,心情大好,又多番感谢。
众人随即也就上马往沧州而去,祝朝俸带着三个儿子与栾廷玉送到庄口,众人拜别。
却是这郑智才出祝家庄不久,又有七八骑追了上来。还是扈家兄妹。
郑智也知此时这对兄妹赶来,自然也是来送行的。两人才近前拱手,郑智便先开了口。
“扈成兄弟,不需多送了,回去准备买粮之事吧,如此远送,倒是慢了行程。”郑智话语直白,就是说这样相随远送,拖慢了自己赶路的速度。
扈成也知这个道理,却是也要来做一番礼节,听得郑智话语,也就准备客套两句,打马而回。
却是这扈三娘又早了一步开口道:“我却不是来送你的,只是你那豪侠郭靖的故事才说一半,如何能这般就走了。”
郑智听言有些愕然,倒是没有想到扈三娘说出这么一件事情。
却是鲁达听得扈三娘一提醒,也道:“是啊,哥哥,你那故事赶紧接着说下去,洒家也等不及了。”
本就是一个格局特别大的故事,家国天下,恩怨情仇,一样不缺,这故事的吸引力自然是不同凡响。
郑智看得鲁达等人也是一脸期待,心中也是叫苦,故事虽然才说一个开始,却是这改变了一个时代背景之后,还要自己现编很多事情,说起故事来当真费心费力。却是这二三十人一脸的期待,也不得不继续往下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