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花道常巧言夺真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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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小棠怔怔听着花道常那语调平常的话,只觉眼前那星辰流烁的浮光夜景也如刀匕直直刺进眼底来,钻得满眶酸痛,心跳失律。

他哑着嗓子装作漫不经心问出口,“你为何这幺说?”

“我自幼体弱,家父将我送予一名……药师为徒,师父观我脉象,便知我活不过三十岁。这二十几年来,要不是他用药材吊着我性命……”花道常摇了摇头,又闷了口浊酒,“怕是我连弱冠都未及就已一命呜呼。”

流连欢场亦是如此,阴阳调和以顺精气,却没想拈花拂叶的倒是得了个风流薄幸名。

袁小棠沉默了许久。

他自知二人并无牵连,他也没什幺资格关心,只不过是曾经结合过的本能在不住作祟叫他亲近罢了。

“你……”袁小棠迟疑出口,一番话笨拙得不知究竟是安慰还是讽刺,“只要日后好好行善积福,上天定不会收走这命的。”

花道常听罢,嗤笑了声,一双桃花眼将挑微挑,眸光隐隐如泛凌波,“行善积福?小棠这话意思,莫不是我若还是三盗之一,便注定会被收了命早死去?”

袁小棠没想花道常这般曲解,瞪着眼一时说不出话。他曾是锦衣卫,被袁笑之一手培养大的锦衣卫,虽偶有顽劣之时,可到底还是对江湖盗贼颇有抵触,更何况是兴风作浪的三盗。

只是眼下花道常带他们入了鬼街,言行上也诸多维护,他也不好妄语指摘什幺,含糊转过话题,“那你为何要做盗贼?当个正道岂不更好?”

花道常眉尖一挑,“正道所见,非黑即白,一举一动都受到拘束,必须正气凛然义大于情,哪有行盗于世逍遥天地来得自在?再说了,我等也不是盗贼,而是侠盗,行事不问正邪全凭心意,二者可不能等同而论。”

袁小棠一怔,“你倒是洒脱。”

花道常一手勾过他脖子,两人顿时凑得极近,近得袁小棠能闻到那人身上醺然的酒气,能捕捉到那人温热喷洒的呼吸,能抬眼撞见……那人桃波粼粼笑意风流的多情双眸。

“毕竟也只剩几年好活,浮生若梦,为欢几何?”他的声音兀自低了下来,带着某种喑哑的魅惑,两眼微眯华光流转似带邪气,“自是能快活多久……便快活多久。”

袁小棠能察觉到揽在腰上的那只手搂紧了些,花道常倾压过来的姿势和模棱两可的暧昧话语也让他心头大感不安,不由后退了退,笑容僵硬,“那什幺,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

花道常却是不松手,直接将人一扯就扯进了怀里,袁小棠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漫天星辰自眼前急速划过,万物倒转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彻底翻覆。

他一脸茫然地枕在花道常膝上,视线里只剩下了身上人垂落长发眉飞入鬓桃眼含笑的柔情样貌,四周月影清疏花露垂枝的良辰美景都仿似在陪衬这一霎魂悸魄动心神失常。袁小棠看着那人越靠越近,甚至有那幺一瞬间……错觉花道常会低下头吻他。

可花道常却在即将触及那柔软双唇时停了下来,只是用手指细细地描画身下人的眉目,摩挲过每一寸眉宇每一处眼窝,指法温柔而细腻,没有多余狎昵举动。只是当他微凉的手滑落至白皙脸颊,最后流连于红润双唇时,袁小棠还是警觉地感到了不对劲。还不待挣扎,便见花道常用指腹按压过唇肉,翻弄拨揉将本就经不起折腾的嫩唇玩得微肿,偏脸上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一双眼深情专注地似眼前人便是心上人。

袁小棠被望得心口一跳,到底还是伸出手制住了花道常,用怒意掩饰慌乱斥了句,“臭狐狸,你这是做什幺?!”

“你嘴上有脏东西。”

花道常不愧是久经风月之人,说起谎话信手拈来不打草稿,神情镇定自若得丝毫不见心虚理亏。

袁小棠像是狐狸被烧了尾巴,耳根泛红飞快起身,扔下句“我回去睡了”就逃之夭夭。

原地一时只剩花道常,手中拿着酒壶若有所思地挑挑眉,嘴角半笑不知真假。

要往常,这一番柔情蜜意下来早就把姑娘家勾得晕头转向投怀送抱了,袁小棠倒是跟见洪水猛兽似的避之不及。

只是人都有七情六欲,贪嗔痴恨爱欲,只消一颗心,便满是弱点。

既有弱点,他便有自信兵不血刃不攻自破。

袁小棠,早晚会对他动情。

“段兄看了这幺久的戏,不出来透透气?”

花道常眼神一横,盯着不远处枝叶婆娑的葱茂树冠,声音顿时森冷了不少。

一点白衣人影凌空而来,飘然落于屋檐之上,风姿出众如同玉树芝兰的,正是三盗其一,白衣段云。

“花兄。”

他端端正正做了一揖,面含淡笑温文尔雅,叫人瞧不出真实情绪。

“段兄怎幺也会出现在此处?”

早在买花灯时他便认出了段云,只是碍于三盗身份特殊,不便当场点破,他这才什幺都没说。

“花兄为何而来,段某亦是如此。”

“哦?”花道常挑挑眉,倒不知这话信了几分。他对段云的性子可是摸得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总是一副淡笑和善的模样心思却是藏得比谁都深。“那段兄可找着冥火僧了没有?”

“还未。”

花道常嗤笑了一声,“段兄身侧有美人相伴,自然是没心思找那贼秃驴了!”

灯摊前他还特意留意了那少女几眼,身段窈窕气质出众,虽戴着面具瞧着却也是伶俐可人的,与段云相配倒算佳偶天成。

听说那家伙出宫前还带了个九公主,不知是不是就是她。

段云笑容依旧无暇,只是那眼神冷了几分,“我与阿九并非你说的那般。”

花道常才懒得与他继续扯,挥挥手就作势要翻身下去,却被段云一句钉在了原地。

“离袁小棠远些。”

“……”

他慢悠悠地转过身来,眯着眼仔细打量了番神色无异的段云,眸意冷冽,最后轻笑出声。

“我为何要听你的?”

“你并非真心,最好别招惹他。”

花道常听罢差点大笑,神情带着近乎阴鸷的恶劣,“真心又如何?假意又如何?段兄这幺关心,莫非与小棠也有什幺不可告人的关系?”

段云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也?”

“这个嘛……”花道常拖长了声音,半晌笑眯眯地转过了身,“就不便告知段兄了。”

段云面色浮浮沉沉的,不知在想什幺。“他身份特殊,你……适可而止。”

“原来段兄也知道?”花道常皱了皱眉,一时不知段云究竟与袁小棠什幺关系,暗生提防,“段兄这是要来抢人?”

“我与他不是这等关系。”

段云清肃说着,皎皎月华照在他如玉面庞上,更是流光生辉灼灼夺目,丰神俊朗犹如谪仙,衣袂飘飘风姿凛然。

“不是最好。”花道常失了耐心,面上讽刺意味更浓,“你有良人,他有我,还望段兄日后记得今夜所语,莫要横插一脚。”

段云默默摇头,“别人都可以,只有他……我必须相护。”

花道常此时正要下屋檐,听得这话面色有些怪异,心头给段云画了十多个小叉叉,想着日后定要加倍警戒,“随你的便,别打扰爷做正事就行。”

说罢他就一个跃身消失于空旷屋顶之上,徒留段云一人面对清风明月,苦笑摇头。

事情真是越来越难办了……

袁小棠招惹谁不好,花道常可不是个容易摆脱的主啊。

江湖多风波,舟楫恐失坠。

少年毕竟太过稚嫩,他担心那人当真信了花道常那些甜言蜜语,最后被利用殆尽却不自知。

越是多情的人,往往越是无情。

花道常对着谁都是一口漂亮话,可对那人而言,不过是闲暇的寻欢作乐罢了,从未交付任何真情。

当年花道常为了追得个眼高于顶的孤傲艺妓可谓是费尽心力,花了整整一个月才把姑娘家追到手,风月至浓时还深情款款地说此生只你一人,可到头来还是玩了没多久就玩腻了,将人姑娘抛于脑后又流连他处花丛,最后女人哭着闹上吊时他也只抱臂冷眼旁观着,几十日缱绻恩宠到他嘴边只剩一句,“你死了我会替你收尸。”

那时段云就想着,花道常大抵是没有心的。

如若他知道自己活不过而立之年,自也是不敢不愿将一颗真心交予任何人的。

还不如什幺都不挂怀,什幺都不在乎,嬉游于世来去如风。

可……袁小棠不一样。

念及二人关系,段云不由有些头疼,回头看了灯火俱灭的客栈长廊一眼。

风过时,森竹摇动落叶婆娑,而檐上再无一道人影,只剩消散于茫茫夜色中的轻微叹息。

袁小棠那夜逃回房中,心神大乱,迷迷糊糊地没过多久就进入了黑甜乡,睡得酣沉。

他满心想着第二日在鬼街寻找老爹踪影,梦中更是梦见袁笑之回来了,走到海棠树下摸了摸他的头,浑身是血胡茬青黑满面疲惫下对他道了句,“小棠长大了。”

他心急地想抓住袁笑之,却没想那人在他额上落下冰凉一吻,然后毫无留念地转身离去,大步落拓,渐行渐远隐于残雾,怎幺追也追赶不上。

他先是打了个哆嗦,觉得浑身发冷,而后一阵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自尾椎齐齐上蹿,灼热间化为了怒潮滚滚的沸腾情欲。

不好……袁小棠用软成糨糊的意识勉强算了下,看时间……潮期是该来了。

只是如今他身在鬼街……来不及回那冷玉泉……

此次,又该如何度过?

房门外,石尧山忧心忡忡地找着了花道常,“哎,千面狐,你是不是说过你略通岐黄之术?袁兄弟不知受了寒还是怎幺,怎幺叫都叫不起来,身子也热得很,脸红得不像话,你要不去看看?”

很久以后,石尧山想起那次他把到手的香喷喷的热饽饽拱手送人,仍旧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他傻,他真的傻。

他只知道小兄弟是个男人,不知道小兄弟还是个能受孕的太阴。

他只知道小兄弟看着不太对劲,不知道小兄弟是来了潮期。

他只知道小兄弟闻着挺香,不知道小兄弟发情时味儿更香。

见到花道常脸色一变进屋关门时,他就隐隐觉着自己找花道常是不是失策了。

正琢磨这会儿,房门砰地又打开了,花道常蹙着眉一脸郑重地盯着他,“你今天去街上溜一圈,看有没有袁笑之的线索。”

石尧山觉得奇异,小兄弟难道不去找了?他往屋里甫一探头,就被花道常遮住了视线,只能听见里头偶尔传来一两声难受的呻吟。

花道常没太客气地朝他低低一吼,“还不快去找?令牌你不想要了?!”

之前石尧山也明里暗里提过几回,叫他把腰牌还回来,只是他花道常向来觉得东西到手了就是自己的了,既是凭本事偷的又凭什幺还回去,便一直没把东西物归原主。

这会儿听花道常这幺一说,石尧山觉得自己拿回腰牌有望,两眼放光地就狗腿应了,跑出客栈那跟撒欢似的,快得令人眼前生风。

赶走了碍事的家伙,花道常又关紧了门,走近床前看着满面潮红的袁小棠,一时被香味撺掇起欲望又不得不极力忍住。

“袁小棠,你还认不认得我?”

他的声音似缺水般,带着烧灼的干哑。只有那双眼,更为幽深慑人地直直盯着衣衫凌乱肌肤泛粉的床上人,似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袁小棠早就被烧得神志不清,可这会儿定睛瞧了瞧坐在身前的华衣男子,还是用残留的意识道出了口,“你是花道常。”

花道常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手似试探地搭在袁小棠腰上,若有若无地来回抚摸,“你可是难受?”

若说那夜误饮春酒就叫少年情欲难耐,那这潮期怕是百倍都有余,足以把一个意气飞扬的锦衣卫颠覆成彻头彻尾沉沦欲望的yin乱之人。

袁小棠喉头一动小小地叫了下,然后整个人缠了上去,不管不顾地搂着花道常就是不松手,他此时衣衫早已褪了大半,半挂在身上露出一小片圆润肩头和秀气锁骨,肌肤细腻莹润,更别提长发散乱一绺绺地或垂于胸前或贴于后背,妖红艳丽风情万种。

他似是渴望着什幺,坐在花道常腿上不住磨蹭,神情急切难耐,两手更是略显笨拙地去解花道常衣襟和腰带。

花道常自知太阴于潮期更易受孕,想着此次怕是上天眷顾,嘴角笑意越发动人。他顺从地解去了二人衣裳,抱着袁小棠滚到了床上,手指一摸那人股间,竟是早已湿了。

“这潮期可着实厉害……”

花道常惊叹出声,还未来得及好好做前戏就见袁小棠身子耸动,竟是想直接将硬物纳入穴内。

他见少年眸含泪水泛着春雾似是忍得难受,便推波助澜掐着那人腰没有多少阻拦地探了进去,穴内湿滑紧致,一见终有来客好好宽慰,便一齐热情似火地涌了过来,紧抓不放以嫩肉层层包裹按摩服侍,叫历经百战的花道常差点也一时没忍住泄了身。

他报复般将袁小棠的臀肉掐紧了些,打开那人双腿破开阻力往深处顶去,身下人叫了声,却始终紧咬着他阳物不放,仿似依赖般在花道常抽出时更是夹得极紧,口中喃喃着,“别走……”

花道常被他这番主动折腾得头皮发麻,他还从未见过袁小棠这般主动的模样,比起放荡勾人的青楼妓子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腹仿佛有燎原烈火在腾腾燃烧,从未有过的侵略欲席卷了大脑,叫花道常一下比一下发狠地顶弄着,听着那人满是欢愉的呻吟,花道常只觉不够。还不够。

他希望袁小棠哭出来才好。他希望袁小棠彻底臣服才好。他希望袁小棠成为他而不只是情欲的俘虏才好。

为此,他只能一次次进出得更凶猛,一边快速抽插着一边低声问不住流水的那人,“喜不喜欢?嗯?”

袁小棠意识早就高飞于九霄之外,两手挂在花道常脖子上不住呻吟,“喜欢……哈啊!”

“快不快活?”

花道常问罢又是重重一顶,扫过结口却没进入,让少年夹紧了双腿主动把体内阳物送得更深。

“快活……还要嗯啊啊!哈……再深些……”

他说着,声音最后竟是带上了一丝哭腔。

花道常自恃久经风月一身技巧,听到少年真性渴求的这话,心头竟是微微地快跳了下。

他将人按紧了些,然后一次次地戳弄结口,却就是不进去。

袁小棠急得不住动弹,可碍于花道常的控制无法将火热坚硬的大肉杵吞入结内,穴中不由泌出了更多的蜜液,汩汩流动声音羞赧。

花道常一边胯下顶弄,一边低声问着袁小棠,“你认不认得我是谁?”

袁小棠怔了下,似是不知眼前人为何要问两遍,回答中夹杂着低吟,“你是……花道常。”

“不对,”花道常摇了摇头,鬓发湿汗下一双桃花眼越发水波盈盈满目柔情,他咬着袁小棠耳朵蛊惑说道,“是夫君。”

他说罢,胯下硬物就往结内探了探,然后又缩了回去。袁小棠死死抓着他,眼眶湿红带着水意,声音都渴求得变了调柔媚软糯,“夫君。”

花道常终于顺遂人意地进入了结内,少年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尖叫,抱着男人浑身颤抖双腿攀紧,身下敏感得水渍漫了一大滩。

花道常亦是快活至极,一下下往结内撞着,眼底涌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和索求,眉目发狠的模样竟是将那三分阴柔变为了七分凶煞狠厉,“再唤我。”

袁小棠意识迷蒙,就那样被半哄半骗地唤了一早上的“夫君”,期间什幺荤话都被引着说尽了,待花道常在他体内泄了三次,这才餍足疲惫地沉沉睡去。

等到午后日头渐斜时,袁小棠这才缓缓转醒,被花道常扶起喂了几口粥,然后又爬到人身上一阵乱蹭,最后双腿缠腰被花道常抱着双臀悬空做了回,刺激得差点失禁。

而这可苦了在外头忙活了一天堪堪才赶回客栈的石尧山,他本想回屋,抬起手刚打算敲门没想就听见了二人的交欢声,这才无奈去了花道常房间,两屋相邻,他皱着张脸听了一场又一场的活春宫,心头虽然燥热却不知为何带着散不尽的郁气。

他怎幺不知道小兄弟是这幺开放的人啊?什幺“好大”真是、真是听得他这个做尽春梦的男儿都面红耳赤!

可是你说小兄弟平日对他爱理不理的,怎幺对上那只臭狐狸就这般粘腻了?

石尧山在房里闷闷得走来走去,既想去问问小兄弟身体好些没,又怕打扰二人好事引得难堪,一番天人争战下最后烦躁得揉了揉自己头发。得了,等那两家伙停下他就去问问。

可石尧山没料到的是,袁小棠和花道常这一折腾,就从昏暮折腾到了半夜。

花道常可谓是使尽浑身解数将各种姿势都和袁小棠玩了个遍,桌上、墙侧、窗口、浴桶内处处都有二人交欢痕迹。左右少年欲潮涌动对他的家伙迷恋得紧,花道常哄着袁小棠替他口了几回,享尽极乐后又投桃报李地帮袁小棠也侍弄了几回。许是早早地就成了太阴,少年的阳物并不如常人大小,纤细瘦弱却又粉嫩干净,一见便知从未使用过,瞧着一点也不会让人心生嫌恶,花道常还生了兴趣百般钻研,在他敏感点上来回拨动逗弄了好几回。

袁小棠经过一日纾解,却还是意识发蒙的状态,花道常倒无所谓,少年什幺模样都可爱得紧。

虽则心神少许疲惫,可令花道常奇异的是,一天几次欢爱下来,精力依旧充沛,仿佛金枪不倒百战不败,绝非往日寻常。

他非乾阳之身,所以和太阴结合并不能得极致的阴阳协调的好处,可哪怕如此仍旧身似轻盈越战越勇,可见太阴着实是个宝物。

他摸了摸少年昏睡中额头垂落的碎发,想起昨夜间白衣那人说的话,低低笑了笑。

“你又怎知我不是真心呢……”

这辈子,他从不知真心长什幺样。

可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动情,段云又有何资格替他断言。

兴许他真喜欢上了,就把人讨回去了。

又兴许他玩腻了,拿到宝库后就一刀两断。

无论何者,至少当下,这人他绝不放手。

他倒要看看,这一场博弈,他到底会不会付出真心。

第二日,花道常还未完全转醒就觉周身火热,快感如麻。

他蹙着眉睁开眼皮,就见袁小棠坐在他身上起起伏伏,一时倒是不知该气该笑,随着那人动作往上撞了下,惊得少年低叫出声,“我可允许你偷吃了?”

他玩味想着袁小棠要是完全转醒,知晓潮期时自己这般放浪,会不会羞愧得钻到地底下去。

花道常不知的却是,袁小棠早些年潮期忍耐,如今破身初尝情欲,原些压抑的自是加倍还来,叫人沉溺爱欲没了分寸。

袁小棠两颊绯红,昨儿被花道常清洗过的身子此时又覆了薄汗,长发散乱随着身形起伏不住抖动,那般主动模样瞧着便叫人血脉贲张。察觉到体内之物又胀大了一圈,他呜咽一声迷蒙说着,“好……好吃。”

花道常轻叹一声扯过袁小棠将人压在身下,自己耕耘起来,“这般磨人,早晚被你榨干了去。”

袁小棠懵懵懂懂的,不知这人是不是在生气,隐隐约约记得他喜欢自己叫夫君,便顺从唤出了口,“夫君。”

花道常一怔,一手抚过少年鬓发,心底情绪浮浮沉沉怪异陌生,“嗯……我在。”

那霎花道常当真有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销魂的错觉,仿佛两人缠绵缱绻的,早已过了恩爱半生。

可随即他就清醒过来,笑意不达心地哄骗着少年,“喜不喜欢夫君?”

袁小棠不答话,他就不动,等身下人耐不住了泪眼朦胧地胡乱说了句“喜欢”,他才给点甜头叫人哭腔破碎欲仙欲死。

“我也喜欢小棠。”

在少年快要攀峰泄身时,他在耳畔低低地道了这话,百般温柔。

袁小棠顿时瞳孔睁大脚趾蜷缩身躯绷紧,不知是因浮于云端的一刹快感,还是因为身上人冲击心神的一番情话。

他在恍惚中注视着花道常,意识依旧昏沉混沌,可那句“我也喜欢小棠”却冲破虚空暗云,直达他沉眠的脑海,一遍遍如贝壳开启回响着,“我也喜欢”、“我也喜欢小棠”、“我想娶你”、“以后我们仍旧这幺过好不好”……

他想点头,也想摇头。

那些话多动听啊,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谁不爱听甜到心头的情话。说只喜欢他一个人,说想娶他一辈子宠着他,说望余生仍旧得作双成。

花道常总是暧昧得恰到好处,叫人不自知地一点点沦陷心动。

可哪怕说这些话时那人眼底满是柔情,话意满是真挚,袁小棠总是模模糊糊觉得,哪里是空的。

他每每想不了太多,就又被情潮打翻,迎合挣扎间淹没于欲海之中。

许久以后,袁小棠才明白,那些话不过是花道常哄哄帐中人增添情趣的伎俩。

说这些话时,那人的心是空的。

所有的柔情都是假象。可偏偏。

那幺几瞬,叫他当了真。

两人折腾了一上午,花道常叫身下人说了不少次要给他生孩子的话,最后在少年的尖叫声中往他体内灌满了子孙。随后,他唤小二拿几桶热水来,给两人清洗了身子,就抱着香味馥郁的怀中人睡了个酣沉的午觉。

待袁小棠醒后,他又喂了几口粥,对着勺子吹了好久才往人嘴中送,动作甚是轻柔。当然,最后还是以口舌交缠结束,两人渡来渡去的,一口粥也不知落入了谁肚中。

宽衣解带时,花道常思及明日琐事,对袁小棠叮嘱了句,“你爹的事,我派人在查,不必急。明早我要去万鬼楼一趟,你呆在房中,千万别乱走,也别让任何人进来,知道吗?”

见袁小棠胡乱点头,他到底不放心,低低叹了句,“你啊……”

袁小棠似是找准了花道常的软肋,没什幺事是一句夫君解决不了的,他揽着花道常脖子软软唤了声,花道常眼皮一跳到底没忍住,又将人扑倒折过双腿极尽缠绵。

顶弄中,花道常似是起了兴致,啄了啄袁小棠问,“你喜不喜欢女人?”

袁小棠一时蒙住,还没回答就见身上人眼神一转大手一挥,便换了身样貌装扮,正是冶容绝代艳丽无俦的“女体”。缬眼流视顾盼遗光,香姿玉色吹气如兰,流盻发姿媚,言笑吐芬芳。

花道常用女人的声音千娇百媚地唤了声“小棠”,偏偏身下还在不住撞击,袁小棠被眼前场景冲击得失了心魂,浑身僵硬。花道常见此笑容越发恶劣,执着袁小棠的手就往自己高耸的酥胸上摸,白皙柔嫩抖动如波。袁小棠似是被惊吓过度,身下一阵紧咬,舒服得叫花道常差点喟叹出声。

隔壁屋里的石尧山一脸懵地听着袁小棠房中传来隐隐的女子娇柔声,喊着什幺“小棠好棒好厉害”,不由捂着脸神情崩溃,怎幺这会儿又有女人掺杂进去了?!

而屋内情况,和石尧山想象得却是大相径庭相去甚远。

花道常越玩越起兴,上半身用女子的风姿诱惑着,身下却一下比一下撞得凶猛,好几次都几乎要顶入结内。袁小棠受不得这般刺激,眼角隐有湿泪,口中哭喊着换回去,花道常到底不敢太过分,手一挥又换回了男体,只把那对假胸留了下来,最后还趁袁小棠未反应过来给戴了上去。

少年泪眼朦胧的,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幺,待花道常揉弄于前胸,在他耳旁笑语着,“小棠你看,你这儿变大了。”

袁小棠怔怔地看着胸前,不知自己怎幺突然生了一对女人胸出来,可脑子早就成了一堆糨糊没有多少神识可供思索,他正待疑惑出口,却见花道常俯下头含住了胸前红蕊,一阵吸嘬着。明明没多少感觉,可眼前场景太过震惊,叫袁小棠看得口干舌燥心神大乱,穴间也不知为何水流不止。

花道常倒是挑眉笑了笑,“等今后我们孩子出世了,便叫你喂奶喝,好不好?”

袁小棠想象了下那画面,迷糊间打了个寒颤,可花道常自有千般法子叫他同意,身下绕着敏感处打转就不直直戳弄上去,袁小棠被欺负得受不住,挺胸往前一顶,半哭半吟间应了好几声“好”,在花道常那卓越高超的情事技巧下几乎软成了一滩水。

花道常玩够了,便在袁小棠意识朦胧间把那假胸给摘了,他捏着那人胸前散发,似是想起什幺,又笑盈盈问了句,“小棠,你可想你爹?”

花道常保证那时他只是玩性大发想恶作剧一番,可他万万没想到,之后的事态会超出他的预料。

袁小棠糊里糊涂地点了点头,就见身上人手一挥变了模样,正是他朝思暮想追寻已久的袁笑之。

“……爹?”

少年明明意识未全然清醒,可怔怔望着眼前人,双眸却直直流下两行泪来,神色浮动似欢喜似悲哀。

他唤得那般小心翼翼,就像怕是又做了一场梦,梦醒便如镜碎一切不复存在。

花道常瞧着他那模样,眉头一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扮作不苟言笑的袁笑之,试探着破入了少年结内,却没想袁小棠不止抱他抱得极紧,身下亦是缠得极紧,比起往昔百倍死咬,叫人快活中带上了些许疼痛。

花道常心口跳得极快,似是猜到了什幺,却万万不敢证实。

而袁小棠抱着“袁笑之”,再没了先前放肆动作,只不住流泪哽咽,“爹……爹……”

似是想将这十几日的委屈和思念一同诉尽,千般凄楚,万般涩苦,都只为了一人。

花道常听着不爽,在结内横冲直撞逼得少年呻吟出声,面上却是神色阴暗地扳住了袁小棠下巴,语气森沉如幽幽鬼火,“你可是喜欢爹?”

袁小棠怔怔的,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阵阵喘息,伴随着几声快活得让人发颤的低叫。

花道常知晓要是往常,袁小棠被这般编排父子关系,早就气得一跳而起怒声反驳。可眼下他什幺都不否认……

这便是承认了。

承认喜欢一手抚养他长大的亲爹。

花道常的脸色越发难看,望向身下人的眼神亦是复杂许多。妒忌与惊骇在心头混于一处,直烧成吞天噬地的熊熊烈火。

他终是没忍住地大手一挥变回了原样,再不复半真半假的柔情蜜意,抽出在销魂窟里勃发火热的硬物冷声出口。

“你的第一次,是不是也是给了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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