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脾气虽是温和,却并不软弱,心中即便再爱慕,也受不得这般强奸与侮辱。
脾气发了犟,便愈发地不顺从,招来更多的羞辱与折磨。
一日一日,难以开口的爱意在羞辱里更加沉默下去,变得像是无言的花苞,冻在冰块里。不知何时才能破冰,开始绽放。
也或许永不能绽放。
在被丢进军营里,失了孩子,奶娘因他而死之后,爱意渐渐腐化,生出了恨意。
恨到要那人去死,恨得再也不肯承认自己竟然爱慕过那人。
但即便是在这样刻骨的恨意里,竟也不愿意那人为别人所拥有,不愿意他娶太子妃,不愿意他同别人纠缠。
爱他,恨他,终于还是想要独占他。
那就一起去死好了。
……
突然睁开眼睛,梦里的绝望和疯狂还残留在意识里,让他发了一身冷汗。
觉得身上黏腻腻的不舒服,又有些胸口发闷,喘不过气,他睁着眼睛,在黑暗里张望一会儿,渐渐地清醒过来。
放在胸口前的,是身边熟睡了的男人的手臂,做爱之后被这样搂住睡了,身上也没有清理,下身是湿的,身体里也还留着对方的精液。
透过昏沉的夜色,他微侧过头,去看身边人的脸。
在岁月里渐渐显得成熟了的五官,睡着之后,是全然的俊美与安静,仿佛满足似的,嘴唇有微微的笑意。
他凝视着,也不由微微笑了起来。
他动一动,往崇宴的怀里更缩了缩,对方没有被他弄醒过来,只是手下意识地,更把他抱紧了一些。
将脸贴在对方的胸口,听着那稳定的,有力的心跳声,心中也觉得很安稳。
梦里的和过去了的,都和现在的他无关了,他躺在这个人的身边,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定的幸福。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蒙蒙发亮。
崇宴已经先他起了,正在穿衣,动作很轻,只发出窸窣的动静。
见他迷蒙地睁眼,像要撑起身来,便推开正给自己系腰带的奴才,走到他面前,微微弯下身。
“怎幺醒这幺早?”崇宴吻一吻他的眼皮,轻声地说,“我要去上朝,你再睡一会儿。”
他点点头,还是从床上爬起来,接过侍人的腰带,自己给他系上了。
崇宴看着他垂眼为自己牵衣,目中一时极热切,又极温柔,忍不住伸手,将人搂进怀里,捏起他的下巴,含住了他的嘴唇,亲吻吮吸。
“嗯……”他仰着脸,柔顺地张唇任他吸住了自己的舌头,几个时辰前才被进入过的身体还很敏感,被亲吻得微微颤栗,他倚住对方的身体,发出了细细的呻吟。
对方的手搂住他的腰紧紧贴向自己,另一只则揉着他的胸部,那里形状略微有些奇怪了,并不平坦,圆圆的凸起来,倒像是弱女的小胸一般,而被这样揉捏,那里也传来微微的饱胀的刺痛感。
他一时蹙起眉,被揉胸而涌起了一阵情潮,双腿发软,站也站不稳了,只能贴住了对方的身体,被搂着腰亲吻。
绵长的一吻结束,两人都呼吸微乱,崇宴声音沙哑,欲求不满地:“早知方才就不该怜惜你,把你叫醒了,插进你的穴儿里肏一肏。”
崇宴一贯是要晨勃的,当年崇宴待他不好的时候,什幺下三滥的玩法都想到了,早上必定要自己坐上去,或者含住他,将他服侍得射出来,崇宴才肯起床的。
现在两人解开心结,婚后可说是如胶似漆,崇宴也开始学着去收敛自己的暴戾,学着去温柔,去爱护。
像是一条生性暴躁的巨龙,小心翼翼地收起爪子,温柔地舔舐他抢来的宝物。
想着对方起床醒来后,对着自己勃起的阴茎,和熟睡的爱人,恐怕是露出了一脸为难的纠结,他有些想笑,又有些心软。
他仰起脸,在对方的下巴上亲了亲:“下回忍不住,你直接进来就是了,”说到此处,神色已是很不好意思,声音也低了下去,“反正还很湿的……”
对方的呼吸一瞬滞了滞,而后神色微微变了,有些发狠的,崇宴用力地在他屁股上揉了一把:“我下朝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