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穆冬神情恍惚,无意识的叫了陆砚之一声。陆砚之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微微窒了一下,随即在对方还没软下去的性器上狠狠蹭了几下,也喘着气射了出来。
高潮后的两人在一段时间里都没有说话,陆砚之并没有立刻从对方身上起来,而穆冬也一直没有松开攀住他肩膀的手。
这种泄欲之后缓缓降温的平静感很容易让人生出一种温情的错觉来,而陆砚之一向吝啬于在情事中给予床伴一些更加亲昵暧昧的信号。
他往常做的最多最习惯的事情,就是上一刻刚射进床伴的后穴里,下一刻就抽身离开的对方的身体,而后不等对方回过神来,就冷静的抛给对方一个好处。
有时候是一件对方承担不起的奢侈品,有时候是个有价值的剧本或角色。
总之完全像是根据对方的表现来估价,然后付给对方报酬的交易一样。
这种冷漠而不留情面的做法往往能让他的床伴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只是被他包养的情人而已。有人要的就是这种关系,所以乐见其成。而有些对他抱有幻想的人,总是轻而易举的因为这样的举动而狠狠受伤。
陆砚之见过有人当场就抱着被子哭出来的,所以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杀伤力有多大。
不过他觉得理所当然,也从来没想过改。
然而这一次他感受着穆冬仍旧发烫的体温和杂乱的呼吸声,既无法将对方的手从自己身上扯下来,也不能将对方应得的那份“报酬”说出口。
他这才发觉到,穆冬在自己心里的位置,似乎有些过界了。
这种感觉……真是新奇又…久违。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接受自己身上这处小小的不同寻常。他一个月换一次床伴只是因为挑剔,又不是因为强迫症。能有个人留在他身边陪他久一点,他还是挺乐意的。
出于这样的念头,他有些自私的不去点醒穆冬。实际上他在不久前,其实就已经发觉对方对他的亲近了。
穆冬甚至比他陷得要深,他根本还称不上陷进去,只能说是对对方的兴趣更加深厚持久了些。然而对方已经表现出了情不自禁的样子来,相比当初签下合约时的冷静,现在的穆冬,轻易就被他影响诱导,甚至会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想要讨好他。
陆砚之对此称不上是乐见其成,但是也并不想阻止和拒绝。
他甚至是在无意识的纵容对方。
“瞧瞧,咱们两个现在脏得不能见人了。”
他在从情欲中平静下来之后,便饶有兴致的想要逗弄一下身下的人。他说着将手挤进两人几乎紧贴在一起的身体之间,胡乱摸了一把。而后他将沾满了体液的手伸到穆冬面前,浓稠的精液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滑下去,滴落在对方起伏不定的胸膛上,让对方浑身颤了一下。
“你猜这是你射的,还是我射的?”
穆冬表情一僵,原本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像是被烫到了似的,一下子躲闪开来,连攀在他肩上的手都颤了一下,似乎是想要松手了。
正好陆砚之想要起身,便顺着对方的动作直起了身子。穆冬的目光于是控制不住的顺着他皱皱巴巴的上衣往下滑,落在了他已经软下去,却被精液弄得一塌糊涂的下体上。
实际上穆冬的下身几乎和他一样又湿又乱,他并不介意对方的目光,只将沾着精液的手指在对方的嘴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我猜是咱们两个人的精液混在一起了。”
穆冬腾地一下子红透了脸,被触碰到的嘴唇微微哆嗦着,连嘴边上沾上了精液都没想起要擦。
陆砚之看着对方这副样子轻笑出声,他把堆在自己脚腕处的裤子和内裤全都踹到一边,然后又蹬掉鞋子,直接光着下身赤着脚,打开了试衣间的门。
穆冬在门开的时候下意识的缩了一下,随即才想起来,样衣间的门也是锁着的。他不由得松了口气,却很快又发觉了一个问题。
无论是他还是陆砚之,现在都需要好好清理一下。但是样衣间里别说是水了,连张卫生纸都没有,他们总不能用衣服去擦身上的体液。
难道要给前台打电话,让人送盆水再送两块毛巾过来吗?
穆冬一下子被自己的脑补吓着了,但他见陆砚之走出试衣间的时候,脸上似乎半点急切的表情都没有。随后对方的身影在他视线中消失了片刻,当他有些不安的想要起身跟出去看看时,便听到对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出来。”
穆冬立时捡起地上的衬衫随意披上,然后出了试衣间。他看到陆砚之正站在一个衣柜柜门前,听到他的脚步声便回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冲他招了下手。
“过来,让你见识一下,什幺是种马的自我修养。”
“……”穆冬一时间有些没能消化对方的语义,他下意识的看了面前的衣柜一眼,却没看出哪里不对。
面前的衣柜与样衣间里的其他衣柜一样,都是落地嵌入式的,连成一排和墙壁融为一体。这十数个衣柜不但规格一致,就连门上的花纹都是连贯相同的,看不出有什幺区别来。
穆冬有些不明所以,而就在这时,陆砚之伸手拉开了面前的柜门。
只见衣柜内部的格局稍稍有些奇怪,在柜子左壁上固定着一排金属架,架子上码着一摞叠放整齐的浴巾。而除此之外柜子里空无一物,看起来有些空荡荡的。
陆砚之脸上的表情不变,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他只抬头目测了一下衣柜的高度,在确定柜子够高不会让他磕到头以后,他便在穆冬略带惊讶的目光中,迈步进了衣柜。
衣柜并不太深,他两步便走到了头,而后他伸手在柜子最内侧的柜壁上四处摸了摸,很快便在靠近边缝的地方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凹槽。他挑了下眉哼笑一声,用手指抠住凹槽,向一侧轻轻一拉。
随着一声沉闷的轴轮转动的声响,陆砚之眼前的柜壁便像是一扇推拉门一样,被他轻而易举的打开了。
而穆冬瞬间因为眼前的景象而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