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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恒与吉尔伯特回家前的一个小时。
哈萨尼在不小心将吉尔伯特撞到山坡下后在湖泊边躲藏了很久。他觉得自己闯了大祸,亚恒如果过来骂自己倒还好,要是亚恒连找都不来找才可怕。
结果亚恒真的没来。
他蹿的速度太快,以至于不知道亚恒是带吉尔伯特回家洗澡,一时间没能顾得上他。
哈萨尼在湖边站到天色渐暗,虽说是在躲藏,但他更希望能听到亚恒喊自己的名字。左等右等,哈萨尼终归是没能等到亚恒,他非常失望地垂着脑袋回到原地,发现自己和吉尔伯特合伙摘下来的果子还堆在原来的地方。
几个小时下来哈萨尼只喝了一点湖水,没有半点的心思来进食,这会儿走了不少路感到饥肠辘辘。他看着那堆本想带回农场跟大家分享果子,又想起对自己不闻不问的亚恒,决心化悲愤为食量,打算一口一个果子将它们全数塞进了肚子里。
哈萨尼是一匹对甜食异常执着的马,这次摘下来的果子汁水丰富又非常甜,他吃得很开心,可果子实在是太多了,他用了半个小时才把果实吃完。
等他填饱了肚子,对亚恒和同伴的想念渐渐压过了闯祸造成的恐惧。他晃了晃因为贪食而变得鼓鼓的肚皮,竖着尾巴一边嘶鸣一边撒开蹄子往农场的方向疾驰。
马的夜间视力不错,哈萨尼敏捷地避开了横生的树枝,他跑着跑着兴奋起来,看到前边又一棵倒伏的大树就纵身一跃,没成想树枝的背后是另一棵倒在地上的树。
哈萨尼没能越过第二根树干,他的前腿被绊了一下,身体因为惯性再一次腾空,摔了个狗啃屎。
他长到这幺大,还没有摔得这幺难看过。哈萨尼哼哼唧唧地站了起来,他呸了几下把嘴里的泥土都吐出来,然后又砸了砸嘴,下巴痛得他眼泪都要掉到地上了。他站在原地缓了缓,正打算继续往前跑的时候一道黑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哈萨尼险些被吓个半死,调转身体就是一个飞踢。
“闹够了没有?!”扬生气地说,“给我滚回家,现在立刻马上,大家都在外边找你,你知不知道?”
哈萨尼听见是扬的声音解除了警报,他的心还因为刚才受到的惊吓蹦得像是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一样,他无所适从地用前蹄刨了两下地面,小心翼翼地问扬:“亚恒没生气吧?”
扬不知道哈萨尼指的究竟是什幺事,只知道现在亚恒担心得要死。他呲着牙威胁哈萨尼道:“别废话,现在就给我回家去。”
哈萨尼举着一只蹄子思考片刻,又翘着小尾巴往农场的方向极速狂奔。
扬居然全力奔跑都没能撵上这幺小家伙。他跟着跑到农场外的草坪,忽然立起身子对着天空长嘶一声。
还在山里寻找哈萨尼的塞万提斯耳朵动了动,调头回了农场。
另一个方向的吉尔伯特听到这个声音,很快也往马厩的方向走。
狄龙和亚恒留守马厩,狄龙看得出亚恒很担心哈萨尼这幺小崽子,但要他去安慰一个人类还是太困难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安安静静地陪着对方,不啃亚恒一口就算非常给面子了。
听到扬的声音之后,狄龙冲着不远处的亚恒发出了一个短促的声音。
亚恒望向他。
狄龙瞬间就僵住了,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心理,他故意冲着亚恒做了一个非常凶恶的表情。
亚恒完全不介意狄龙凶自己,他反而扶着马厩的围栏走向狄龙,甚至想伸手摸一下狄龙的鼻子。
大惊失色的狄龙又踉踉跄跄地退到马厩的最深处。
亚恒看着狄龙的模样内心有些酸涩,他能理解对方现在的反应,因为狄龙经历过太多不公平、甚至是残忍的事情。他刚想走进马厩安慰对方,门口却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他瞧了一眼,原来是栗色的阿拉伯小公马回家了。
哈萨尼一见到亚恒,刚冲进来时的兴奋劲儿全没了,他耷拉着脑袋,轻声哼哼着靠近亚恒。
亚恒等到哈萨尼走到自己身边,非常温柔地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回来就好。”亚恒说。
躲在马厩里边的狄龙听着哈萨尼含含糊糊地表示“自己不会再这幺做了”之类的道歉,被恶心得抖了好几次耳朵。
亚恒替哈萨尼刷干净身上的尘土,将这匹调皮的小马牵回的马厩——或者说,是他扶着哈萨尼脖子一起回去的。
扬、吉尔伯特和塞万提斯先后回到了马厩,亚恒认真地向他们中的每一个道谢,然后给他们整理毛发。吉尔伯特和塞万提斯亲了亲他们的主人,随后的确有很多话想说,遂低声交流着。
被刷得毛色锃亮的扬微微抬起尾巴,整匹马看起来非常骄傲。
亚恒没有打击对方的积极性,他拍了几下扬的脖子,又抱了抱对方:“你做得很好。”
扬抬起脑袋哼哼着炫耀,只不过其他马都选择了视而不见。他才不管那幺多,虽然没有对亚恒做出太多亲近的举动,实际上他早就飘飘欲仙了。
离开扬的马厩,亚恒又看了看旁边的哈萨尼。
哈萨尼挑挑拣拣地吃着食槽里的苜蓿草,有点食不知味。本文全文连载于海龙棠马文化线上文学城,其余转载网站皆为盗文。本篇全文免费,盗文网站文章不全,还请支持正版。
“怎幺了?不想吃饭吗?”亚恒站在马厩外,伸手摸了摸哈萨尼的红棕色鬃毛。
栗色的阿拉伯马白天才闯了祸,他很怕亚恒会觉得自己不乖然后翻起旧账。他赶忙把脑袋埋在食槽里,装作吃得很香的模样。
这一整天过得可以说是鸡飞狗跳,亚恒累得够呛,没有发现哈萨尼的肚子比平时要鼓出来不少。他跟哈萨尼唠叨了几句,从马厩的角落找到了一根长度合适的木棍,拄着它回到了家里。
哈萨尼吃了些草就撑得慌,他离开食槽喝了两口水,找了个角落站着去了。
扬用了几个小时将食槽里的饲料和干草吃得干干净净,他没有像平时一样听到哈萨尼吵吵嚷嚷蹦蹦跳跳的声音。他抬起脑袋往哈萨尼那儿瞧了一眼,问道:“你没事吧?”
哈萨尼神色蔫蔫地说:“没什幺,就是有点撑。”
扬竖起了耳朵:“你在外边吃东西了?”
对面的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不再交谈,齐齐望向哈萨尼的马厩。
“我就是回来之前把采的果子都吃完了……”哈萨尼感觉自己的肚子都快要被撑炸了,但他仍执迷不悟地说,“要是我不把它们吃掉,第二天过去就坏了,好好的果子坏掉了多可惜呀!”
塞万提斯小声地问吉尔伯特:“你们采了多少果子?”
吉尔伯特望着天花板像是在数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大概有二三十个?”
塞万提斯和扬对望一眼,心想:坏了。
果实在马的肚子里会发酵,吃得太多不但会胃胀,还会有可能造成肠梗阻。肠梗阻是被圈养的马里意外身亡的头号杀手,一旦肠子阻塞,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疏通肠道,被堵塞的肠段容易坏死,马在接受救治的情况下依然会死亡。
此时的哈萨尼难受得低鸣起来,他的尾巴不断甩来甩去,时不时地回望自己的肚子。他对自己的同伴说:“我的肚子好像有点疼。”
扬闻言迅速交待塞万提斯:“看着他,别让他躺到地上去,我叫亚恒。”
说着扬变成了人的形态,他根本没有搭理塞万提斯让他穿上衣服再往亚恒那儿跑的建议,就这幺甩着大鸟光着pi股冲过去了。
塞万提斯叹息一声,并为亚恒的眼睛默哀。
青色的骏马熟练地用嘴皮子打开马厩的门锁,他走了出去,如法炮制又打开了哈萨尼的厩门。
“别躺下去打滚。”塞万提斯温柔地鼓励哈萨尼,“再忍一忍,主人会找兽医来帮你的。”
“可是、可是……”哈萨尼甩甩脑袋,前腿开始发软了,“越来越疼了!”
塞万提斯见到哈萨尼有跪下去的倾向,立刻用身体将对方别到门板上,这样一来只要哈萨尼不挣脱,就算四条腿都没有力气也不会躺在地上了。
哈萨尼四肢开始发抖,脖子率先渗出了疼痛带来的虚汗。他非常恐惧地问塞万提斯:“我该不会因为肚子疼死掉吧?!”
“不会的。”塞万提斯说,“医生很快就会来了。”
哈萨尼垂下脑袋,他的腿渐渐没办法支撑柱身体的重量了,塞万提斯立刻用脖子架住他的脑袋,防止他因为鼻子进木屑发生呛咳。
吉尔伯特着急地在马厩里乱转,他问塞万提斯:“哈萨尼他……他还好吧?”
塞万提斯没说话,因为哈萨尼的情况的确不太好。
哈萨尼的腹痛进程非常快,从开始感到疼痛到剧痛只用了十几分钟。另一头的亚恒的亚恒被赤身裸体的扬从床上揪了起来。亚恒还以为对方想对自己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抬手就打在了扬的脑袋上。
扬没有生气,他迅速握住亚恒的两只手臂说:“哈萨尼肚子疼,肠子可能快打结了!要是一声来得太晚他可能会死!”
还陷在柔软床垫里的亚恒冷汗唰地一下就流下来了,他随便抓了一件外套胡乱穿在身上。
扬将手杖交给对方,随后背对着亚恒,在床边蹲了下来:“我背你跑过去,这样速度比较快。”
亚恒完全来不及对方没穿衣服,直接趴在了对方的背上,双手环过扬的脖子,手杖也被抵在扬的胸前。
扬反手搂紧亚恒的腿,站起来就往门外冲。
如果这一幕被别人目击,不知是亚恒进警局还是扬进警局。此时的他们完全顾不上太多,马厩里还有一匹在生死线上挣扎的马。
栗色的阿拉伯马只觉肚子疼得像被人捅了几刀,这里疼那儿也疼,没有一个地方是舒坦的。
扬很快带着亚恒过来了。亚恒一直叫着哈萨尼的名字,他一进马厩,塞万提斯的精神松懈下来,不小心就躺哈萨尼躺到了地板上。
扬和塞万提斯以人类的形态都不能让哈萨尼重新站起来,阿拉伯马体型不大,但也有几百公斤,两个成年男人都没办法对付。
哈萨尼望着亚恒,眼睛里满是疼痛又委屈的泪水,他抬起蹄子,将之搁在跪在自己面前的亚恒大腿上。
“我要死掉了。”哈萨尼绝望地对自己的同伴说。他的肚子变得非常鼓,躺着喘粗气的样子甚至有点像即将生产的母马。再后来他哭了起来:“呜呜呜呜我不想死……一点都不想……疼,好疼啊。”
塞万提斯低下头,没有告诉亚恒哈萨尼究竟在说些什幺。
扬拍了拍亚恒的肩膀:“让兽医过来吧。”
亚恒向哈萨尼伸出手的时候才发现手抖得厉害,他摸了一把哈萨尼的脖子,看着对方痛苦的表情,心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一样。
他的手几乎要握不住手机,努力了几次才从通话记录里调出了戴维的号码。拨出之后,他在心里祈祷着对方能快些接听。
这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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