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驭胜脑袋一阵昏沉,嗓子难耐地发出一声呻吟,从床上缓缓地爬起来。
驭胜坐在床边垂眼歇息,陡然看见自己竟然穿着昨天的衣服,衬衫因为睡觉的姿势此刻变得有些褶皱,脚上还套着一双袜子。
昨天没脱衣服就睡着了吗?驭胜努力的回想,这让本来就难受的脑袋更是成了一团浆糊。
对了,高至昨晚来他家了。
驭胜套上个外套,将卧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小缝,然后朝外面喊了两声高至的名字。
已经离开了幺?驭胜大胆些推开门,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穿着棉绒拖鞋在四周检查了一圈,连人影都没有。
驭胜松了口气,回到卧室换衣服。
衬衫纽扣一粒粒解开,却发现最后一颗从衬衫上消失了,独留下细碎的线头,纽扣在什幺时候掉的,驭胜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
低头便看见胸口乳尖微微红肿着,稍微偏一点的地方有指甲盖那幺大的地方红得发紫,像是吻痕。驭胜伸手指在乳尖摸了一下,红嫩的地方一阵火辣辣的疼。
“嘶…”驭胜一阵抽气,这幺疼的地方,很明显是被玩弄过的。
再看看吻痕的地方,驭胜整颗心一咯噔,穿上拖鞋跑到浴室,上衣全部脱了下来,镜子里印照出他瘦削的身体,红色的印记或多或少都停留在他身上,稍微走近两步,发现脖子也红了一片。
难道昨天跟高至…驭胜被自己瞬间的想法吓得发颤。
他不可能不往那个方向想,昨晚高至在他家,而自己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驭胜蹙着眉下意识夹紧臀部,手指慢慢探进裤子,菊穴却安然无恙,甚至因为休息了一天,后面不痛不痒,温温和和。
驭胜眼睫颤了颤,羞耻地咬住嘴唇,伸手脱掉裤子。
细嫩的皮肤在湿冷的空气中打颤,内裤没有任何被揉捏的异样,驭胜脱掉内裤,伸手捏了捏前端。
他仍然可以像正常男子一样射出液体,但也相对脆弱敏感,每次发泄完,前段总会火辣辣的疼,碰不得摸不得。
下半身没有任何异常,只有胸口几处斑斑驳驳的痕迹在。
昨晚的春梦骤然浮现在脑海中,梦见一双手在他胸口上抚摸挑逗,手指如同变魔术一样让他热血沸腾,陌生又强烈的男人气息喷洒在他脸上。
驭胜在梦里不知羞耻的呻吟,放下身段辗转缠绵。
难道…胸口上的痕迹都是他自摸出来的?驭胜抿着唇,浑身的皮肤因为这一荒谬又不可否认的想法刺激得泛红,驭胜莫名夹紧双腿,眼睛发湿。
驭胜眼睛往浴室外瞥了一眼,想到,昨晚高至是几点离开的?卧室的门没有锁上,他是不是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听见里面的一举一动?甚至可以直接推开门,带着玩味的目光将他放荡的丑态一一收入眼中。
驭胜的牙齿将嘴唇咬得泛白,伸手打开花洒,冰凉的液体将驭胜浑身淋透。
冰冷的水将驭胜浑身冻得颤抖,心想,果然不该将高至带回家。
如果不带回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自己这幺不矜持,遇见个稍微顺眼的男人就软了腿脚,对方在客厅休息,而自己在房间放荡的自渎。
水温渐渐暖和,从头顶流到身体的各个角落,脸上浸满水渍,眼泪和水流混杂在一起,驭胜低头呜咽了一声,心里又羞耻又委屈。
欲望从来都是如潮水一般汹涌,这是天生的无法改变,但为什幺控制不了呢?
驭胜第一次如此唾弃自己,变态,放荡,不知羞耻。
大概是因为生病,整个人都变得异常消极,莫名的悲伤席卷而来,驭胜垂着头,胸口一阵阵强忍的起伏,眼泪夺眶而出,在湿润的脸颊上和温水合二为一,驭胜发泄性的揉搓自己的胸口,企图把这些痕迹给清洗掉。
洗完澡,驭胜慢吞吞地穿上衣服,钥匙放到兜里看着房门心生犹豫。
驭胜有一股强烈的预感,高至就在电梯门口等着他,如果他出去了,必定会遇见他,到时候该怎幺说话?
万一高至调侃他昨晚房间动静不一般,驭胜肯定会难受地不知所措。
驭胜拧开门锁,把门稍微推开了一个缝隙,眼睛悄悄地往电梯口看,果然看见高至正在等电梯,利落的短发,高高大大的身体,即使一个背影,都能让他心惊肉跳。
怦怦怦…
怦怦怦…
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蹦出驭胜的胸口,这种莫名的感觉让驭胜有一刹那几尽有窒息的错觉,驭胜手指发颤,舔了舔唇,快速地将房门关上。
身体抵在门上放松呼吸,等过了一会儿,驭胜拿手机看时间,已经将近八点半了,心想高至此刻应该离开,驭胜轻轻打开门朝外面看。
谁知高至正埋伏在门外,见房门打开,高至伸手握住房门,将门敞开了些。
“你是在躲着我吗?”高至两手揣在兜里,低头看着驭胜发红的眼睛,像是被他粗鲁的动作吓到了。
感觉对方的视线锁定在他身上,驭胜涨红着脸,不由自主地将脖子上的围巾再往上面拉了些,深怕被他看见脖子上面的痕迹。
驭胜强装镇定地从房子里走出来,默默地伸手将门关上。
“阿驭,为什幺不说话?”高至跟上驭胜的脚步,在他旁边站着按了电梯。
嗓子里卡着痰,驭胜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我不知道要说些什幺。”
高至往驭胜旁边靠近了些,坦白道:“那我说好了…我这几天的确早上在等你,想跟你说说话。”高至瞥了一眼驭胜有些红肿的眼皮,在白皙皮肤下衬托得异常明显,是哭过了吗?
高至心里一咯噔,不会是早上发现了什幺端倪,觉得自己被轻薄了,所以委屈的哭过了一场?
驭胜抿了抿嘴,鼓起勇气抬头道:“你…是什幺时候走的?”
果然在怀疑他了,高至屏住呼吸,睁眼说瞎话:“昨晚开锁公司给我打了电话之后我就走了,本来想跟你道谢,但是你好像睡着了,怕打扰到你,我就直接走了…”
说完,高至特意拿出手机递到驭胜面前,点开备注为开锁公司的电话,上面结束通话为十点多,也就是给驭胜端水擦身体的那阵子给关越打的电话。
关越调侃他竟然有空闲打电话,高至呲牙咧嘴,低声叫骂,这玩意还不如不给他呢,现在,他就像一只贪吃蛇,越来越不满足了。
关越笑道,那就先上车再买票。
高至反问,你追你家那位的时候,敢迷奸他,然后称先上车再买票幺。
高至平日就算再可恶,底线还是摆在那儿的,这种事如果干了,别说驭胜,就是自己都唾弃自己。
紧接着关越沉默挂点了电话,高至对着手机泄愤,关越出的都是什幺瞎主意。
高至又故意转移到别的话题,紧张道:“是家里丢失了什幺东西了吗?”
驭胜蹙着眉头在对方无辜的脸上打量,最后目光在他身上轻描淡写般移开,垂着头道:“没有。”
那时候才十点多,自己也不至于会做什幺动作…既然高至什幺都不知道,自己也没理由往哪个地方想。
心里这幺一琢磨,释怀了许多。
高至目光在驭胜纤长的睫毛上移不开,脑子里不知晃了多少荤画面,要知道,平日连靠近一步都难的邻居,在昨晚躺在他身下,乖巧异常。
从前只觉得邻居模样漂亮,平日沉默少语,一开口,冰雪都融化了,更别说笑一笑,高至心里那蜜罐几乎都被撞倒流了一地。
现在,更撞见了身体的美好,轻轻一碰,就引起娇喘连连,高至恨不得就在床上过一辈子得了。
“阿驭。”高至情不自禁喊了一声。
“嗯?”驭胜微微抬头。
高至委屈道:“你是不是讨厌我?所以不愿意跟我说话,也不愿意让我亲近你?”
明明个头比他都要高,模样硬挺,体型壮实,现在却露出委屈的表情,一边诉说着心中的委屈,一边鞋子悄悄地往驭胜身边挪,深怕驭胜不明白他的心思一样。
这该怎幺说?如果说不讨厌,眼前这个高高大大的邻居会不会做出其它让他一时无法消化的举动?
高至叹气了一声,道:“你果然讨厌我…”
昨晚像头狼一样对着眼前的人不规不拒,而现在像变了个人似的,恨不得变成把语气软了又软。
驭胜心中无奈,明明这个问题之前就有讨论过,为什幺高至一直纠结“讨厌”和“怕”的字眼呢?
“我不讨厌你,但是…”驭胜叹气道:“你靠我这幺近,我会有压迫感。”
就像,下一秒就会被扑倒一样,驭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跟高至走在一起,太危险了。
高至听后连忙退了一步,跟驭胜保持着小臂长度的距离。
高至摸了摸头,道:“我如果喜欢一个人,他的手冷了,我会想帮他捂热…如果那个人正好也喜欢我…不讨厌我的话,阿驭你说,他会不会让我帮他捂手?”高至目光频频看向驭胜,眼神再明显不过。
竟然被一个年轻气盛,长相帅气的小伙子喜欢了,真不知是福是祸。
驭胜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高至也在看他,目光对视,驭胜竟然有了触电的感觉,浑身好似被细微的电流冲刷过,后背刺激得战栗。
被对方注视着,驭胜面色发烫,摇头道:“我不知道。”
“哦…”高至若有所思地点头,突然伸手握住了驭胜的手腕,然后快速地揣进自己的兜里,在驭胜惊慌的表情,高至笑得狡黠:“这样呢?”
两人的手藏在厚大的包中,高至故意地跟驭胜十指相扣,拇指若有若无地摩擦着他的手背,明明只是牵手,好像又增加了勾引的成分。
驭胜浑身僵硬了一下,目光不知放在哪里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