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沉闷了不少,屋中更是因为李掌门的中毒烦闷不堪,一时间,无数疑云更是笼罩了李府,黑压压的氛围让人透不过气来。
黎沐阳看了眼毫不掩饰阴沉的李洪英,手中摸了摸杯盏,道:“李公子也有把握?李二少爷看上去可不是奸恶之人倒像是还未长大的孩童。”
李洪英听到黎沐阳对李洪礼的评价冷哼了一声,眼中鄙夷之色具显,“黎盟主不了解二弟,确实,外人的确会被他纯良的外表所欺骗。”
坐在一旁的林玉道:“的确,江湖中人只会谈论你这个大哥是如何出色,倒是很少人评论李二公子。即使有人见了评论一番,也离不了单纯善良一类形容孩子的词语。”
李洪英听着林玉的话点了点头道:“确实。可是我所知道的李洪礼可不是什幺单纯善良之辈,以前有的生意场上的风波可也是拜这位二弟所赐呢。”
李洪英的眼睛不自觉的眯了眯,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而更是迸发出一丝丝危险的气息。
“那这幺说来,李二公子的城府是相当深啊。”林玉叹道。
李洪礼是李掌门原配夫人所出,是李掌门的嫡长子,而李洪礼是二姨娘所出,是个庶子。娣庶分明,不管是小户人家还是大户贵族都是偏重嫡子,这点由李掌门在李洪英年幼时就将他时时带在身边也可看的清楚的。如今这选任仪式说是在李掌门的几个儿子中通过一些文武之试公平竞选而出,但是大家伙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个名头走个过场罢了,它的主要目的想展示一下李洪英的才能好让他能堂堂正正地接任掌门一位。可是,虽说娣庶分明,但庶子也是老子的亲儿子,凭什幺就一点机会都没有的要把可以属于自己的一切都送给嫡子。这怕是所有庶子愤愤不平的。
庶子也要夺位,不择手段,很显然,李洪礼就是这个例子。
夜清望了眼李洪英,问道:“李公子口说无凭,可有证据?”
李洪英被夜清一问,敛下满脸的愤怒,只是无力地摇了摇头,道:“我虽心知是李洪礼和那二姨娘做的,可是却苦于没有证据,否则早就将他们抓起来了。”
其实发现李洪礼和二姨娘有异心有多年了,可是这李洪礼看似纯良偏偏做事极有手段,虽说他也明里暗里化去了不少的风波,但是就是抓不到真实有效的把柄,这任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滋味当真是憋屈。
“可是,在下却知道二弟背后有一高人相助。”李洪英对着夜清等人可是全盘托出,他知道现在他们几人是他最后的希望,他对他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生怕一个遗漏就会让疑云在他们头上多停留一日。
黎沐阳问道:“李公子可知是什幺人?”
李洪英不敢有丝毫怠慢,道:“我也只是听眼线回报,只知那人是一个男子,惯穿青衣,一身青袍更是将头都挡住了。那人白天不会出现,只是到深夜才会出现在李洪礼的房中。”
黎沐阳手下一顿,道:“可看清长什幺样子?”
李洪英眉头蹙了蹙,似是在回忆,一会才道:“我那眼线虽见此人出现在李洪礼房中可有不敢太过靠近,据他回忆,那人半边脸在夜光中呈现青色,很是骇人。且那人时常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李洪礼的院子里,别的不说起码轻功甚好。”
李洪英悠悠地说着,夜清却觉得黎沐阳的神色越来越难看,他整张脸都严肃了起来,原本满含笑意的双眼此刻更是如鹰般锐利。他周围的气压骤降,那森森的寒意别说是夜清连万江和林玉都感受到了。
夜清望着黎沐阳,轻声道:“沐阳,你怎幺了?”
那清冷的声音如春风般抚过黎沐阳周身的寒意,黎沐阳眼中的锐利瞬间褪去恢复成一片温和。他柔柔地望向夜清,笑了笑说道:“劳夜教主关心,在下没事。”
他调笑的样子和之前满身戾气判若两人,夜清看他恢复了也就不甚在意地转过头。
黎沐阳望着他的样子,笑容更是灿烂了些。
“咳咳”林玉看着他们又要进入两人世界的意思,假意地咳嗽了一声。
黎沐阳回头,看了眼咳嗽的林玉,又看了眼面露不解的李洪英,道:“我知道此人是谁。”
“谁?”几人不约而同地问道。
黎沐阳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仿佛是一个猎人对着猎物般的狠戾。
“化骨手任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