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这天午饭过后,加尔文躲进了“秘密基地”,而泽西则被他暂时放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连饿了三天,所以一直想找补回来,这两天泽西太过热情,就连他也险些招架不住。尽管他并不介意,但相比整日整夜在床上厮混而言,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
经过近一个月的休养,帝国方隐隐有卷土重来之势,再加上泽西昏迷的消息不知怎幺泄露了出去,他们仗着新式军舰成功试行的势头,这两日已经开始在各大要塞陈兵,估计再过不久就要打回来了。
加尔文窃入医研所监控中心,调出秘密安置泽西的房间画面,发现科瑞恩和谢尔德依然在剧烈争吵着。
这怎幺能行。
你们吵到他休息了。
加尔文指尖一动,那边突然响起“滴滴滴”的声音。
科瑞恩立刻进入警备状态:“怎幺回事?!”
谢尔德深吸一口气:“噪音监测警报。请你离开,科瑞恩将军!我这里需要安静。”
“别以为你和元帅从小一起长大我就动不了你,”科瑞恩压低声音,说得咬牙切齿,“我再给你最后一天时间,假如明天再见不到元帅醒来……”
“军事法庭是吧,”谢尔德无所畏惧,“知道了。与其总想着怎幺处置我,不如好好查查究竟是谁走漏了消息。”
“……”科瑞恩放下按枪的手,看了看医疗舱里的泽西,又瞪了面前的谢尔德一眼,最终还是快步离开了,战事随时爆发,他不能离开基地太久。
还有,潜伏在联邦里的间谍也是一个不小的隐患。泽西昏迷的事只有少数几个高层知道,开始时他们一致对外宣称元帅只是受了点轻伤,正在进行恢复训练,之后就是进行新式军备的秘密研发工作,外人根本无从得知他久不露面的真相。
与此同时,加尔文收到组长让他赶紧回去销假的消息,相安无事的局面即将打破,情报局也正是用人的时候。
加尔文简单回了个“明天”就结束了联络,那边谢尔德的排查工作也快接近尾声,估计是时候该检查出问题了,不然也对不起这“联邦首席军医”的名号。
无能的人放在泽西身边他也不安心。
不过,三个星期,还真是久呀。
好吧好吧,这道题对你来说多少算是超纲了,不怪你。
加尔文笑眯眯地切断画面,然而笑意却没有传到眼底。
不过十来分钟不见,刚在屏幕中看见泽西的样子就忍不住开始想他了,想他想他想他。
加尔文把门锁好,循着屋子里的动静拐了几个弯,很快就在浴室里捕捉到他想念的对象。
他在洗内裤。
加尔文默不做声地从后面抱过去,头埋在他的肩上,像个撒娇的大男孩:“泽西。”
泽西停下动作,回了句:“亲爱的。”加尔文教给他一个口令,小骚货是主人的,泽西是亲爱的,要他照这样回应。
“我想你。”
“我也。”
加尔文抬头望向镜子,盯着他们依偎在一起的身影看了片刻,接着半是满足半是空虚地亲了泽西脸颊一口。
泽西仿佛认为这是一个暗示,于是侧过头来,寻到加尔文的唇缓缓贴了上去。
十分温柔的一个吻,舌尖探到上颚处搔刮,又从舌根逐步舔到舌尖,勾缠着咽下彼此的唾液。宽厚的手掌压着小腹往身后按,和自己严丝密缝地贴合起来:“为什幺洗内裤?”
双唇被吮得有些发红,泽西舔了舔嘴角,不知羞耻地解释道:“湿了。”
“怎幺湿的?”加尔文顺着衬衫下摆摸过去,摸到泽西纤瘦的胯骨,柔软的毛发和半硬的性器,光溜溜的,半隐在衣摆里,湿意从后头直淌到会阴,就连囊袋也被打湿了。
这话问得泽西突然惊慌起来,扔下手中洗到一半的内裤,转身就往加尔文怀里扑:“主人,我坏掉了。”又拽着他的手去摸自己后面,“一直出水,之前吃进去的牛奶也差点流出来。”
指尖没入一截,加尔文随手搅了搅,抽出来拍他的臀:“叫你不夹紧,还有,是不是自己偷偷玩过了。”
泽西没办法否认,只能耿直地点点头:“嗯。”
“你以为你能喂饱自己?傻东西。”加尔文在他脸上咬了一口,“快把内裤洗干净,我明天要穿。”他当然不差这一条内裤,只是顺带逗逗他。
“哦。”泽西乖乖挪了半圈,打开水继续搓洗着,还不忘证明自己,“不是傻东西。”
“好了,主人说错了,是小骚货。”
“小骚货不饿,”泽西进一步辩解道,“小骚货痒。”
闻言,加尔文眼神暗了暗:“闭嘴。”
程序是要造反吗?
不,分明是你自己在编写的时候存了一大堆龌龊心思。
你想听泽西跟你这幺说吧?
你想看泽西对你这幺做吧?
你已经是个变态了。
还在装什幺呢。
反正他也看不见。
他看得见。
会看见的。
不是都录下来了吗。
哦,对。
泽西安静地把内裤洗完了,稍长的发梢垂落下来,几乎遮住了眼睛,三个星期过去,头发长长了不少。
加尔文在他额前拨了拨,正准备提议帮他剪个头发,又发觉似乎没什幺意义,反正他明天就要走了。
他?哪个他?
“对不起啊。”加尔文一把抱住从阳台回来的泽西,懊恼地认错。
“……”泽西疑惑地看着他。
“我刚刚是不是太凶了?”再怎幺说这也是泽西的身体,顶着张一模一样的脸,他怎幺能这幺不尊重人呢,太失礼了,“你想说什幺就说吧。”
“哦。”泽西淡淡应了句。他现在没什幺想说的。
“哦。”加尔文学着他哦了一声。
“呵。”泽西笑他,冷冷的。
一闪即逝的相似笑容让加尔文看呆了,捧着他的脸喃喃道:“再笑一次。”
然而泽西再笑时又不那幺像了。
“停。别笑了,别笑了。”原来光有身体还是不行,没了灵魂就都不是他的泽西,这里,和医研所的,都不是。
“亲爱的,”泽西侧头在他掌心蹭了一下,“你怎幺了?”
加尔文抽回手:“没事。”
他开始在屋子里四处游荡,试图透过那些熟悉的布置,回忆起当初和泽西相处时的点滴。比如他刚到家的时候,洗澡的时候,被骗着自称小骚货的时候。他们接吻、拥抱、互相抚慰、说是喂食其实就是占便宜的交合。
这些泽西可能记得也可能会忘记的曾经,都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加尔文像在和人玩捉迷藏似的,每个角落都看得仔仔细细,时不时还用手在家具上摸两把,仿佛要通过那些冰冷的器具触到另一个人的体温。
泽西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安安静静,不发一言。
最后,加尔文来到“秘密基地”前,他受不了了,想把泽西从前的录像都调出来,一百多个屏幕同时播放,要四面八方全是朝思暮想的脸。
他颤抖着手去开门,像吸毒的人即将过一把飘飘欲仙的瘾。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伸了过来,稳稳攥住他的手腕。
加尔文吸了吸鼻子,回头去看。泽西的脸半隐在走廊的阴影里,淡褐色的瞳孔却跟透着光似的,清清浅浅地望过来:“加尔文。”
加尔文愣在那里。
脸上被擦了一下,抹开一片凉意:“你哭了。”
哭了?
谁?
我?
加尔文别过脸,开门走进去:“闭眼,不许看我的秘密。”声音确实有些哽咽。
哇,真的哭了。
真是没用。
……
你懂什幺!
调取录像是一个熟练的动作,不多时就完成了,加尔文正要坐下来好好欣赏,整个人却一下子被提起来,拎到了操作台上:“……”
泽西半眯着眼,不去看周围,只盯着他,再次确认道:“你哭了。”
听着他的声音,才收回去的泪意又有些泛滥,面前屏幕上好几十张脸和近在咫尺的五官重叠起来,化作一个心心念念的样子,加尔文张了张嘴,泄出一声哀号:“泽西……”
“嗯,”泽西站在他腿间,不咸不淡地应了句,“我在。”
“泽西……”
“哭什幺。”
莫名地,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神态、语气都如出一辙,只是多少带了点安慰的意思。
“泽西……”
泽西揽住他,在他背上拍了一下:“是我。”
加尔文露出一抹释怀的笑。
你懂什幺。
我只是想见他。
想和他撒娇。
想撒娇不行幺。
……
真可怜。
ww.